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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圣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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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我才认识你的真面目,东方霏雯你准备怎么样?”

东方霏雯咬了咬牙,道:

“希望你从此别再见我的面!”

紫衣人全身一震,剽声道:

“贱人,你……”

东方霏雯的玉靥上,抖露一片恐怖的杀机,那本是使人沉醉的眸子,此刻已不复见,那诱人遐思的眸光,全被煞光所代替。

斐剑此刻业已自己点穴止血,东方霏雯所表现的神情,使他大感剽惊,他看出了他性格的另一面。

东方霏雯娇躯一挪,向前欺近了数尽,冷森森的道:

“口出不逊,别怪我下手无情?!”

紫衣人目中几乎喷出血来,咬牙切齿的道:

“真想不到你是这么样的女人……”

“现在知道还来得及。”

“亏负了上天给你这一付容貌,你的灵魂……”

“闭上你的嘴!”

“我悔不……”

“我再说一遍,今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永远!”

紫衣人的紫色长衫,因激动而起了剧烈的波荡,一跺脚道:

“好。有一天我必杀你!”说完转身掠去。

叱喝声中,东方霏雯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横截在业已掠身五丈外的紫衣人身前,素手一挥,道:

“你就打算这样走了?”

紫衣人狂声道:

“要不怎么样?”

“把你功力留下!”

“什么?”

“把你的功力留下,自己动手!”

“哈哈哈哈,东方霏雯,你的心肠比蛇蝎还要毒上十分,你以为办得到吗?”

“我向来说一不二,没有办不到的事!”

“我与你这贱人拚了!”

“那是你自己找死!”

人影闪幌这下,一场惊世骇俗的拼半,叠了出来。

那边,“红楼主人”的大弟子舒眉,颤巍巍地站起来娇躯,粉腮呈现一片剽人的惨厉之色,紫衣染上血迹,变成了黑色,向斐剑移近了两步,道:

“斐少侠,我错怪你了!”

“这没有什么!”

“这笔血债我将来向紫衣人算,现在我有个不情之请……”

“舒姑娘有话尽管说!”

“如是果情况许可的话,请尊驾把我三位同门掩埋!”

“可以,在下一定办到。”

“我记下这笔人情,再见了!”

说完,蹒跚奔下峰去,舒眉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她知道处境的险恶,不愿作无谓的牺牲,以图报复。

东方霏雯与紫衣人,拚战已有十余个照面以上,东方霏雯的身手,实在骇人,徒手对紫衣人的利剑,竟然迫得紫衣人节节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斐剑不欺然的向两人身前移,那场面使得,他悚剽不已。

渐渐,紫衣人被迫到右后方的断岩边缘,断岩壁立千刃,下望一片空茫。

紫衣人每出一剑,都被东方霏雯中途折解,并施以致命的反击,看样子她对紫衣人的剑术路数,了若指掌,不然不会招招占了先机。

紫衣人已觉出情况十分险恶,竭力想换方位,避开断岩,但东方霏雯似有意要迫对方步上死路,丝毫也不放松。

一声娇喝,夹以一声震耳的狂嗥,紫衣人向断岩下飞泻而去。

斐剑脱口大叫:

“不能让他死!”

但,迟了,紫衣人的惨嗥已拖曳而没于断岩之下。 第二十三章 深情何限

她,真如紫衣人所说,徒有美丽的外表,内里却是蛇蝎的心肠吗?

她为什么要把紫衣人迫落断岩?

她与紫衣人之间,似乎有某种关系存在,那是什么?

斐剑感到痛苦了,他心目中的仙子并不如想象的完美。

东方霏雯缓缓回过身来,玉靥上浅笑宛然,似乎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事般的,斐剑心目中的成见,在她的浅笑中消失了,她太美了,美得使人感到任何对她不良的想法都是一种亵渎,怀疑她的为人更是罪过。

“弟弟!”

磁性的声音,加上靥容眸光,使斐剑下意识的心情摇幌,绮念横生。

“你认为姐姐我太残忍吗?”

“这……”斐剑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你已亲眼看到‘红楼主人’师徙的惨死了……”

“真的是紫衣人的阴谋?”

“想来不会错。”

“他为什么要谋害‘红楼主人’呢?”

“这就不得而知!”

“可惜……”

“可惜什么?”

“我有许多疑问要从他身上查证,可惜他死了。”

“什么疑问?”

“比如说,他以这种毒辣的阴谋,谋算‘红楼主人’的原因,洞中用来作饵的人的秘密……等等!”

“事不关已。算了吧!”

斐剑几乎想脱口说出心中的话,但他忍住了,换过话题道:

“大姐与紫衣人是什么关系?”

东方霏雯面色微微一变,道:

“关系?什么也没有,弟弟,你认为我美吗?”

斐剑面上一热,讪油的道:

“很美,美极了,我不知道世间还有没有第二人堪与大姐匹敌!”

“这就是关系,我美,于是他一直赳缠我,不只他,别的人也会!”

“所以你杀了他?”

“我早该杀他的了,今天,眼看他毫无人性的行为,再加上他誓要杀你而甘心的表示,我只好下手了。”

“哦!”斐剑心中飘过一抹异样的感受,又道:

“紫衣人是什么来路?”

“不知道,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可以问大姐的来路吗?”

东方霏雯神秘地一笑道:

“你很快就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斐剑不便再追问下去,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在“红楼主人”闯洞之时,曾有人示警破题儿第一遭,他领略到一种极其微妙的况味。

热,从丹回升起,流遍全身……

蓦在此刻——

一阵尖锐的哨音,摇曳破空而至,东方霏雯轻轻推开了斐剑,只见一溜红光,直射长空,那尖锐的哨音,便是发自那红光。

斐剑努力定了定神,道:

“这是江湖人用的火焰讯号,莫非……”

东方霏雯匆匆地道:

“弟弟,我去前面瞧瞧发生了什么事,你在这等我!”说完,不等斐剑应声,娇躯幌处,翩然而逝。

斐剑象是一场绮丽的梦境中突然被惊醒,那一份怅惘与爽然若有所失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她为什么如此匆匆离去?显然,方才的讯号与她有关,如此看来,她的身份仍不脱江湖帮派的范围,但,放眼武林,在一般帮派之中,何来这等功力的高手?以紫衣人惊世骇俗的功力,竟然被她徙手迫落断岩,简直有些不可思议,这种功力于她的美艳一样惊人,而她,却爱上了自己……

怔仲了许久之后,思念回到现实“屠龙剑客司马宣”已被活埋洞中,“红楼主人”曾说过:“……司马宣,我听得出你的声音……”准此而论,洞中人是“屠龙剑客”已无疑问,紫衣人利用自己传讯,利用“屠龙剑客”作饵,在洞中预置炸药,毁了“红楼主人”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说为了仇,以紫衣人的身手,难道不敢公开叫阵,而出之以诡谋暗算,的确令人费解。

双方都已先后死亡,这个迷底,恐已没有揭穿之日了。

母亲临难时,遣言要自己杀“屠龙剑客”,而外面峰头上却又出现母亲的坟墓,碑上的称谓,母亲于“屠龙剑客”是夫妻关系,最可怪的是母亲分明葬在被毁的家园故址,荆山之中又出现坟墓,而且年月日也已久远,这是怎么回事,呢?”

莫非也是阴谋?

可惜,“屠龙剑客”死了,母亲的遗命,疑冢之谜,也随之幻灭了。

想到这里,不禁咬牙而叹,他分不清是恨,是怨,是悲,还是惘然。

正在沉思人神之际,一声凄厉的惨号,遥遥传至,惨号声尖而长,是发自女人之口,斐剑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东方霏雯……

他无暇分辨事实,也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功力与东方霏雯不可思议的身手,他只是关心她的安危。

身形电弹而起,不计自身安危,从险峰的峰壁泻落,忖度着惨嗥所传的方向,全力驰去,越峰渡涧,估计已到了声音所能传达的极限,却一无所见,他不期然地刹住身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又是一声惨号传来,听声辩向,发自右面不远的谷中。

他折身向右,向那不知名的山谷奔去。

片刻工夫,来到谷口,她几乎连想都不想便奔了进去。

入谷不到十丈,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光搜视之下,只见一丛矮树之后,露出一片裙角,一颗心登时提到了腔口,走近一看,赫然是具女尸,躺卧在血泊中,死者一式的绛色衣裙。

绛色衣裙,不正是东方霏雯婢女的装束吗?

再一察看,死者面目全非,模不可辩,前额已被抓碎。

这种残酷的杀人法,并不陌生,他想起来了,寻找“金钗魔女”,在“神女峰”后的绝谷之中,那青衣蒙面女子,正是以这种手法杀人。

“金月盟”属下,“巡察总督高寒山”与两名手下,在青衣蒙面女现身之时,惊怖欲绝,各自残一目,狼狈遁逃,多一句话都不敢说。

青衣蒙面女子意外地放走自己,自己与她曾有一年之约,在一年之内,如没有力量找她算帐,决自杀以谢。

她是什么来路?

难道她已出江湖了?

记得,她现身之际,曾以单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这一个记号,使高寒山等三人残目而逃,那记号代表什么呢?是她的出身,抑是……

他无暇去思索这些,依据现场情况,作了一个分析,死者,是东方霏雯的侍婢,在遇敌不支之时,发出讯号,东方霏雯匆促来援,两婢女先后被杀,而下手的,极可能是神女峰后绝洞中的那青衣蒙面女子,下手的原因,就无法推测了。

以东方霏雯的身手,谅不至于打不过对方,但人呢?

死的这两名绛衣女子,不知一向随侍东方霏雯的那名可在其中,如果在,那师姐“无魂女方静娴”被杀之仇,就无法报了。

想到方静娴,他不禁联想起她断气之前所说的一句话:“……九宫山……人皇……”她说这话的意思,当然是指“人皇”隐于九宫山,但她的目的呢?“人皇”是师门仇人吗,还是与那半枚制钱有关?

半枚制钱,是师父遗示的信物,凭信物找四师伯取那半本秘笈,现在四师怕死了,“天枢宝笈”数次易主,最后从“两仪书生”手中失去,不知所终,而半枚制钱,却在师姐“无魂女”的身上,制钱虽已合壁,但却失去了原来的意义。

还有,窃据“剑家”藏珍的,是“人皇”手下,抑或另有其人?

师门这一笔错综复杂的血仇担子,压得你几乎无法负荷。

自己如果要等寻护下半部“天枢宝笈”练成绝艺,再认复仇,那岂非太渺茫了,如果此刻展开行动,自己的手,的确是力与心违。

蓦在此刻——

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泻落身前。

斐剑抬头一看,来的赫然是杀死师姐方静娴的那绛衣少女,心头倏然涌上了一股杀机,但他仍强忍着道:

“贵主人呢?”

“追敌去了!”

“追敌,可是一个青衣蒙面女子?”

“不错,你……怎会知道?”

“从死者致命的伤痕上判断出来的。”

“哦!”

“这两位遇害的与你是一道的吧?”

“嗯!”

绛衣少女面上找不出丝毫怜悯的神色,好象死的是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样,反之,微微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嘲弄笑意,这神态,使斐剑大是不解。

“青衣蒙面女子是何来路?”

“独树一帜,当年与‘武林三皇’分庭抗礼的巨憨‘杀人王’的传人!”

斐剑心头一震,脱口道:

“她是‘杀人王’的传人?”

“一点不错!”

“她为什么要向你们下手?”

“不知道!”

斐剑窒了一窒,道:

“我们的帐该算了!”

“什么帐?”

“杀死‘无魂女’的血帐!”

绛衣少女冷笑了一声道:

“阁下准备如何算法?”

“血债血偿!”

“可是,阁下目前的功力还杀不了我,怎么办?”

“无妨试试看!”

“我说过这公案由蔽主母解决……”

“在下要亲手向你索讨!”

“可是我没有闲空,失陪了!”

了字声中,电奔而去。

“那里走!”

斐剑不由七窍冒烟,大喝一声追了下去,有如流星赶月,绛衣少女身手相当不俗,一追一逐之下,彼此间的距离愈拉愈长,斐剑展尽身法,却无法使距离缩短,追了一程,绛衣少女转过一道山环,顿失所踪,斐剑气得牙痒痒的但,却无可奈何。

他直觉地感到绛衣少女对东方霏雯,并不如想象中的尊重,尤其绛衣少女对同伴之死,漠然无动于衷,这实在令人费解。

东方霏雯既已追敌而去,自己当然没有重回石码峰头等候的必要。

于是,他茫然地朝外奔去。

正行之行,一道奇强劲气,从斜里卷来,硬生生把他的身形镇住。

斐剑大吃一惊,目光扫处,眼前站着的,竟然是“神女峰”后绝洞之中,后见的那青衣蒙面女子。

青衣蒙面女子在此现身,却不见东方霏雯的影子,绛衣少女分明说她追敌去了,一方既已现身,另一方呢?她是追不上还是……

青衣蒙面女子冷冷的道:

“掘墓人,幸会!”

斐剑也冷冰冰地应道:

“的确是幸会!”

“一年之约未到,我们却提早见了面,掘墓人,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准备妥当,一年之约保留,今天可以不动手!”

斐剑虽然冷傲,但有自知之明,目前,自己决非对方之敌,对方既已先提出不动手,自己当然没有充狠的必要,当下沉声道:

“一年之内,在下誓必践约。”

青衣蒙面女子轻声的笑道:

“我们谈谈现在吧!”

“现在,有什么可谈的?”

“当然有,我是专门找你来的!”

“找在下?”斐剑显然很吃惊对方这句话。

“不错,找你!”

“姑娘找在下有何指教?”

“听说你从‘无魂女’身上得到半枚制钱,有这回事吧?”

斐剑骇然退了一步,道:

“有,但与姑娘有什么干系?”

“当然有干系,而且有极大干系。”

“在下不懂?”

“别人的事,你当然不懂,也没有让你懂的必要,现在,你把那半枚制钱交出来,各走各路。”

“什么,要在下交出那半枚制钱?”

“一点不错!”

斐剑心中疾转着念头,对方怎会知道自己从“无魂女”身上得到半枚制钱,当时除了尹一凡,“无后老人”与东方霏雯主婢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场,她那来的消息呢?这制钱是师门信物,本身毫无价值,她索取的目的何在呢?

如果说,她索取的是自己保有的半枚,也许可以解释为她知道凭制钱信物可以得到半部“天枢宝笈”的秘密,但她索取的是师姐“无魂女”持有的一半,纵使得到,一无用处,她是什么居心呢?

心念之中,困惑的道:

“姑娘索取半枚制钱的目的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

“可是东西在我身上。”

“所以我要你交出来。”

“如果在下不交出来呢?”

青衣蒙面女冷极的一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不交出来。”

斐剑傲气大发,寒声道:“办不到!”

“半个制钱对你掘墓人一无用处!”

“难得对姑娘你有用处?”

“当然!”

“有什么用处?” 第二十四章 诡去谲雾

青衣蒙面女一字一顿的道:

“这你阁下就不必管了!”

师门信物,岂能拱手交与别人,斐剑冷声道:

“对不起,歉难从命!”

“掘墓人,告诉你,这半枚制钱我志在必得!”

“在下也声明,除非在下死亡,这半枚制钱决不落别人之手。”

“你狂得可以?”

“好说!”

“如果你真的为这半枚制钱赔上性命,是否也值得?”

斐剑暗自打了一个冷战,面色却更冷酷了,咬了咬牙道:

“值得与否,是在下的事。”

“你追姑娘我出手吗?”

“悉随尊便!”

青衣蒙面女冷哼一声,伸手便朝斐剑当脸抓去……

斐剑大喝一声:

“且慢!”

青衣蒙面女收回了手掌,道:

“怎么,你愿意交出来了?”

“在下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你无妨说说看。”

“玉牌主人到城去了?”

“玉牌主人!谁是玉牌主人?”

“追赶你的那位。”

“哦!你说她,她叫玉牌主人?我可不管她是什么主人,她长得很美,身手也不弱,我们追逐了一阵,大概她没有兴趣,走了!”

“你杀她三名侍婢的原因是什么?”

“这你就不必问了,你只要交出半枚制钱就行!”

斐剑心中暗忖,“天枢宝笈”已落入别人之手,制钱信物已失去了效用,交与她也无妨,心念之中,道:

“交给你可以,但你必须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说说看。”

“你怎知在下身上有‘无魂女’的半枚制钱,而苦索不舍?”

“有人向我报讯!”

“谁?”

“一个叫黄筱芳的女子!”

“什么,你说黄筱芳?”

斐剑精神大震,他正要找黄筱芳,苦于毫无线索,现在对方竟提起她,这真是意料不到的事,找到黄筱芳,就可揭开“两仪书生”被杀之谜,“天枢宝笈”的下落,也可以因之而获得,但,黄筱芳向青衣蒙面女报讯的目的是什么?她又怎知有半个制钱的事?

“你想对黄筱芳施以报复?”

“不,在下根本不认识黄筱芳其人,只是,在下正在急着要找到她!”

“你……找她?”

“是呀,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你会不认识黄筱芳?”

“不认识!”

“你真的不认识她?”

“真的不认识!”

“你与一个绛衣女子分手不久,对吗?”

“是的!”

“黄筱芳就是她!”

“啊!”斐剑可真正的激动了,想不到东方霏雯的贴身侍婢绛衣少女便是黄筱芳,她就是杀‘无魂女’的凶手呀!

“言止于此,拿来!”

斐剑咬牙从胸衣间摸出那半枚制钱,抛与青衣蒙面女,道:

“接着,不能遗失,有一天在下要收回的!”

青衣蒙面女把半个制钱省视了一遍,没有错,才纳入怀里,斐剑团自己也有半枚,经常抚弄,所以不用看,从开口处的边缘棱纹,他能准确地摸出属于“无魂女”的那一半而不虞差错。

至于青衣蒙面女要这半枚制钱的目的,就无从揣测了,总之,他已下定决心,迟早要把它收回来,虽然制钱本身已失去应有的意义,但总算是师门遗物岂可落入外人之手。只要找到黄筱芳,青衣蒙面女追索半枚制钱的目的,也不难查明。

青衣蒙面女一摆手道:

“掘墓人,再见了,一年之约你可以不必远赴巫山,江湖中随时都可碰头,只要你自信有了把握,随时随地都可以结帐。”

话声中,悠然飘逝。

斐剑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愣然出神,他想:

自己如果有足够的功力,就不至于受人要挟!

自己如有足够的功力,早就可以放手地去快意恩仇。

甫出道时,对自己的功力颇有信心,然而在一连串的挫辱之后,才知道武林中一山比一山高,能人头上有能人,自己所学,何足道哉,有时连保命都难,要想快意恩仇,只有练成绝艺,而目前仅有的一条路,便是寻回半部“天枢宝笈”,要想得到宝笈的下落,只有寻到黄筱芳,追求线索……

黄筱芳是东方霏雯的侍婢,倒不愁找不到她。

东方霏雯既与自己约定在原地相候,她迟早会回头,说不定此刻她业已回转石碣峰了,黄筱芳说不定也跟着她,岂可错过。

心念之中,折身又朝石碣峰方向奔去。

此际,已是夕阳衔山的时分了,暮雹渐起,远山一片迷朦。

奔了一程,到达石碣峰对过的一座峰头上,由此仰望石碣峰,十分清晰,如果有人在峰头现身,逃不过这边的视线,于是,他拣了一个靠边的巨石,坐了下来,双目瞬也不瞬地注视对过的石碣峰。

夜幕低垂,石碣峰上毫无动静。

突地——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

“掘墓人,不必等了!”

斐剑回头一看,发话的竟然是绛衣少女,他这一喜简直非同小可,他正要找她,而她却找了来,这岂非天从人愿。

绛衣少女又道:

敝主母要我传话,要你不必等她了,她有事先行离开。

说着,转身便走。

斐剑一弹身挡住对方去路,口里道:

“姑娘慢走!”

绛衣少女面上现出极度不耐之色,冷冷的道:

“怎么样?”

“在下有句话要问姑娘……”

“对不起,没工夫。”

“姑娘可是叫黄筱芳?”

绿衣少女粉腮一变,道:

“是又如何?”这一说象是承认了。

斐剑略显激动的道:

“如果是,在下有话说,如果不是,就请便。”

“那我告诉你,不错,我就是黄筱芳。”

“好极了,黄姑娘,在下正要找你!”

“找我?为什么?”

“姑娘可认识一个叫筱珠的女子?”

“认识又如何?”

“她要在下找姑娘说几句话,她是姑娘的什么人?”

黄筱芳眼圈一红,道:

“她是我姐姐!”

斐剑暗自点了点头,道:

“姑娘何不坐下,我们详细地谈?”

两人在原地坐下之后,斐剑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令姊是‘两仪书生’的妻子?”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此话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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