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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 飞燕惊龙-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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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约顿饭工夫,黄志英才奔了过来,脸上一片庄肃。
  杨梦寰看他神态,心中已预感到事情没有办妥,不禁心头一阵乱跳,起身把黄志英迎入房中,问道:“师兄代我向三位师长求情之事,可”
  黄志英摇摇头,接道:“事情确出人意料之外,三位老人家心意如何,实叫人难测难猜。”
  杨梦寰道:“三位师长怎么说呢?”
  黄志英道:“我两次向三位师长禀告,但三位老人家却一直不作答覆,既不说见你,也未说不见”
  这时,沈霞琳也换了衣服,奔入杨梦寰房中,仍是白衣白裙,初浴新装,更显得容色姣丽,耀眼生花。
  黄志英望了霞琳一眼,轻轻叹息一声,接道:“眼下之策,师弟可先在此厢房之中住下,暂时不必急于见三位师长,俟我再找个机会,对三位师长提出此事,沈师妹可先行去拜见,看看三位师长反应如何?”
  杨梦寰道:“今日相距比剑之期,尚余下两日时间,如果在这两日之内三位师长仍然不肯见我”
  黄志英接道:“大师伯和三师叔,似都不便作主,此事关键在掌门师尊身上,他虽未有接见师弟之意,但看样子亦无逐走师弟之心,眼下师弟只有耐心等待一途。”
  杨梦寰深深一揖,道:“如果重返师门,就是等上十年八月,也是无妨,一切全仗师兄成全了。”
  黄志英还了一礼,道:“只要我力能所及,自当全力以赴。”
  杨梦寰道:“小弟遵从师兄之言。”
  黄志英拱手告辞,退了出去。沈霞琳目赌梦寰愁苦之容,心中大感不忍,说道:“我去见掌门师伯替你求情”
  杨梦寰摇摇头,说道:“黄师兄说的不错,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三位师长既然知道我来,不肯传谕相逐,或已动了怜悯之心,你若为我去讲情,万一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沈霞琳素来不肯违拗梦寰意见,当下笑道:“那我也不要去见师父了,留在这里陪你吧!”
  杨梦寰道:“这怎么可以,你并非被逐出昆仑门墙,岂可不去拜见师长,快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但千万不可提我之事。”
  沈霞琳去了不到顿饭工夫;又回到西厢房中,笑对梦寰说道:“三位师长正在静室长谈,我和黄师兄等了很久,但三位师长只顾谈论武功,无暇和我们说话,我怕你一人在此寂寞,就很快赶回来了。”
  杨梦寰略一沉思,付道:是啦,这次比剑,不只是天龙帮和九大门派之争,只怕九大门派相互之间也都存着争胜之心,此事关系至大,三位师长自是重视。
  一天时间,匆匆过去,到天色人暮时分,黄志英急急陶来对梦寰道:“三位师长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奇武功,一天之中,都在彼此探讨研究,刚刚才静坐休息,但面上都带着困倦之容,想必耗费心神不少,是以无暇重提师弟之事,尚望耐心再等一日。”
  杨梦寰笑道:“师兄尽管放心,就是等上十年八年,我也不敢有不耐之意。”
  黄志英微微一笑,道:“师弟有此耐心,小兄预贺你必有重返师门之日。”说完话,转身急去。一日夜的时间,弹指即逝,在这一日夜中,黄志英也未再来过。
  第三天,已届中秋比剑之日,天色初亮,天龙帮中的红旗坛主齐元同,率领八个黑衣劲装大汉,登门求见,王灵子带着一阳子、慧真子、黄志英亲自迎到门口,杨梦寰不敢紧随三位师长身后,只有远远地站在丈余外处。
  齐元同蓝衫福履,长须飘飘,抱拳对昆仑三子一礼,笑道:“在下奉了帮主令谕,特来奉请三位道兄和贵派门下弟子,驾临断魂崖比剑场中。敝帮帮主,已在恭候大驾。”
  玉灵子微微一笑,道:“随便派遣一人相邀就得,怎敢又劳坛主大驾!”
  齐元同答道:“好说,好说,昆仑三子之名,天下武林中谁人不知,敝帮准备的时间仓促,致有诸多不周之处,尚望三位道兄大量海涵。”
  玉灵子笑问道:“我们眼下就动身吗?”
  齐元同道:“外面已备好快马相候了,三位道兄请收拾一下,即刻上马。”
  玉灵子道:“贫道等山野之人无牵无挂,说走就走”
  齐元同大笑道:“道兄豪气干云,实叫兄弟佩服,断魂崖距此行程约在十里左右,各位请上马赶路,也可免除跋涉劳累。”
  一阳子笑接道:“山野中人,步行惯了,骑马反有不便之感,盛情心领了。”
  齐元同道:“既然如此,兄弟也步行奉陪,我走前一步带路了。”长揖转身,当先走去。
  昆仑三子紧随齐元同身后,杨梦寰不敢过于逼近师父,和霞琳远远随在身后。
  齐元同上路之后,奔行极速,而且愈走愈快,昆仑三子不得不施展轻功放腿追赶,这一来,沿途上的景物,都无法瞧清楚,如同竞赛脚程一般。
  一阳子低声对玉灵子和慧真子道:“他这等迅快奔行,必有深意,我们不妨各自注意一个方向,或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玉灵子道:“大师兄言之有理,就请师兄注意前面景物,师妹和我分看左右两侧。”
  三人这一用心分顾,果然发觉了不少可疑之处,只见齐元同所经之路,看上去虽是崎岖的山道,但暗中却都预先留下标记,最可疑之处,是沿途路上,从未发现别人经过的痕迹。
  这证明,其他各大门派中人,均非由此路而过。
  一阳子突然加快脚步,腾身飞跃,紧追齐元同身后,问道:“齐兄,那断魂崖距此还有多少路程?”
  齐元同一面奔行,一面笑道:“再转过两个山弯,就到了。”
  忽然前面一黑,进入一条山腹甬道之中。
  齐元同右腕一晃,亮起一道熊熊的火焰,高声说道:“这条甬道,只不过二百余丈长短,有兄弟高举火把替几位带路,但请放心就是,甬道之中确无埋伏。”
  他手中的火折子,似是特制而成,火光甚是强烈。
  玉灵子借火光打量山腹甬道中景物,只见两边石壁间光滑异常,地下亦极平坦,分明是人工开凿而成,至少也经过人工修饰,但却看不出丝毫可疑之处。
  走完雨道,又转了两个弯,齐元同突然放慢脚步,笑道:“断魂崖就在前面了。”
  昆仑三子抬头望去,只见一座突起的峰岭,横立在百丈之外,中间是一片空地,矮草如茵,杂着红白山花,丝毫没有惊险可言。
  玉灵子大笑道:“断魂崖之名,听来实在叫人提心吊胆,想不到却是这样风景优美的所在。”
  齐元同微微一笑,道:“过了前面那一座横立的峰岭,道兄就可以窥见断魂崖的真正面目了,现在言之,未免过早。”
  慧真子冷笑一声,道:“别说是一座断魂崖,就是龙潭虎穴,大约也吓不住人。”
  齐元同微微一笑,道:”昆仑三子望重武林,自是不会把区区断魂崖之险放在眼中了。
  ”
  陡然加快脚步,穿过草地,向那横立的山峰上攀去。
  一阳子回头向玉灵子、慧真子道:“这矮草山花,分明经过人工修剪,咱们不可大意,师弟师妹请随小兄身后前进。”当先带路,照着齐元同的脚痕奔进。
  攀上了那座横立的山峰,景物立时大变,只见一条铁索吊桥,横过千丈绝壑,通到对面一座平坦山峰。峰上彩旗招展,人影穿梭,似是已聚人不少。
  齐元同抱拳肃容,笑道:“过了这座铁索吊桥,就是断魂崖了,敝帮的龙头帮主,已候驾多时。”
  玉灵子探首向那千丈绝壑中一望,笑道:“深谷之中,想必早有埋伏,如果贵帮中派人把这铁索吊桥斩断,九大门派中人,插翅也难飞过这数千丈的深谷了。”昂首挺胸,当先踏上铁索吊桥。
  齐元同大笑道:“道兄尽管放心,本帮主和五旗坛主,以及属下高手,大都群集在断魂崖上,斩断铁索吊桥,大概还不屑施为。”
  这铁索吊桥,足足两百余丈长短,构造坚牢,走起来异常平稳,吊桥尽处,是一座突立在绝壑中的独山。此峰形如莲台,上面纵横数百丈,一片平坦,但往下却是愈来愈小,四面深谷中一片薄雾淡烟,纵有极好的目光,也是难以看清楚谷底景物。
  一阳子暗暗叹道:“此峰虽是天然形势,但看样子似已经过人工修整,单是这铁索吊桥,就不知要耗去多少人工了。”
  平坦的峰顶上,早已摆好了锦墩檀案,九大门派座位都已先经排定。玉灵子步下吊桥,立时有四个青衣童子,手执彩旗,迎了上来,带几人走向左侧一排座位之上。
  玉灵子左右一瞧,香茗细点,早经摆好,但座位尚都空着。原来天龙帮把九大门派的座位,排成一个马蹄形,环绕半个峰顶。
  齐元同把昆仑三子带过吊桥之后,就归入了天龙帮座位之中,未再来过。
  忽听乐声悠扬,彩旗招展,各大门派中人在彩旗导引之下,纷纷踏过铁索吊桥各自就坐。
  一阳子低声对玉灵子道:“天龙帮先把我们引来,不知是何用心?”
  原来昆仑三子到场之时,除天龙帮中的人之外,其他各大门派中,均无一人到场。
  玉灵子沉忖一阵,道:“事情的确溪跷难测”
  一阳子突然若有所悟地啊了一声,道:“是啦!李沧澜要酬谢我们数番相救他女儿之情,因而替我们”他倏然住口,霍然起身,抱拳笑道:“闻兄久违了。”
  闻公泰拂髯大笑道:“难得,难得,咱们昆仑、华山,这次毗邻而坐,兄弟深感荣幸。
  ”
  玉灵子合掌当胸,笑道:“闻兄谦辞,贫道等愧不敢当。”
  闻公泰大笑道:“客气,客气,三位道兄似是特受天龙帮的欢迎,竟比兄弟们先到了场中一步。”
  此人疑心最重,他见昆仑三子比各门中人都早到,不觉心中有怀疑之念。
  玉灵子笑道:“闻兄不必疑神疑鬼,比剑即要开始,其他之事可以伪装得来,但生死之事,大概不易伪装得了。”
  闻公泰笑道:“好极,好极,兄弟拭目以待,看三位道兄神剑克敌,替咱们九大门派争来夺人先声。”大笑声中,走入华山派位上坐杨梦寰和霞琳并肩坐在昆仑派分得座位中最末的两个位置之上。抬头打量全场形势,这次比剑虽是数百年来武林中最为轰动的大事,各派精英高手尽出,但莅会参加之人,并不大多,少林寺人手最众,也不过一十九人,其他各大门派大都是四、五、六人不等,点苍人数最少,只有翻天雁马家宏一个,是以,各大门派的座位,都空下甚多。
  九大门派中人就座不久,突闻一阵咚咚鼓声,正在奔走送供奉水的青衣童子,立时迅快奔回到天龙帮的位置后面,徘成极整齐的一个雁翅队形,高举起手中彩旗。
  鼓声余音甫住,天龙帮座位后面,缓步走出来海天一叟李沧澜,白髯飘风,手扶龙头拐,川中四丑当前开道,五旗坛主随后护拥,步入场中,左手一挥,前面开路的川中四丑,立时分立两侧。
  只见他,一顿手中龙头拐,一片沙石飞扬中,深入石地数寸,双手抱拳,团团一个长揖,朗声说道:“敝帮乃江湖草莽中人物结合,承蒙各大门派不弃,允准敝帮敬陪武林中帮派未座,老朽感激至极”他微微一顿后,又接着说道:“三百年前,武林中九大门派,为排名次相约在嵩山少室峰上比剑。那一场烁古震今的英雄大会,现在武林中人,都还能口述甚详,只可惜天机真人倚武出面,强行化解一场搏斗。也许有人认为天机真人那次举动,替武林保留很多精英人才,但依老朽看法,却是不然,如果不是天机真人倚仗武功,压下第一场比剑大会。今日武林形势又自不同,名次早定,纷争亦将随之消弥于无形之中,一时善举,但却留下了数百年仇杀纷扰,如果天机真人的阴灵有知,亦当抱憾于九泉之下了。”
  这番话似是而非,只听得九大门派中人,大部都耸然动容。
  李沧澜目光环扫全场一周后,又继续说道:“敝帮这次柬邀九大门派中的高人,以及江湖上无门无派的高手,到敝帮小聚。一则想藉此聚会之机,彼此结识相交;二则也可使九大门派数百年一直未决的排名之争,借此相聚机会,有一个水落石出。老朽斗胆把我们天龙帮也算上一份,也好趁此机缘和九大门派高攀上一点交情。承蒙各位赏光,都依约远来边荒深山,实使老朽欣喜难言,隆情盛意,我这里谢领了。”说完话,又是一个团团长揖,面带笑意,环视围坐席上九大门派中人一眼,缓缓就坐。
  肃立李沧澜身后的二名黄衣童子,待他入座之后,手中红旗一挥,两边响起了一阵吹弹的细乐之声。一曲奏罢,李沧澜双手捧起翠玉茶杯,起身离坐,举杯含笑,目扫全场,朗声说道:“承诸位抬爱,移驾敝帮总坛,只是地处蛮荒,而我李某人及敝帮各属,均是草莽粗野之人,未习礼仪,日来多有待慢之处,李某甚感不安。所幸诸位全是侠义中人,平素不拘小节,纵有不周之处,当亦能海涵包容,在下水茶一杯,以谢疏忽之过。”仰首一饮而尽。
  八臂神翁闻公泰,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李帮主这等谦虚,若是对誉隆位崇的武林高人,说来自是不为过甚,如若是对在座全体而发,那就令人有愧不敢当之感了。”说着斜倪了昆仑三子一眼,接道:“不是我华山派自甘暴弃,李帮主这番话,在下就有点承当不起”话毕又是嘿嘿一阵阴笑。
  李沧澜拂髯笑道:“闻兄锗怪老朽了,李某人手创天龙帮,也不过短短数十年间之事,胆敢承当起束邀九大门派及天下英雄,比剑定名的武林大事,又蒙拥名自重的九大门派中的高人,应邀前来我天龙帮总坛,这实是李某生平足以引为自豪之事,对与会的各门各派自是一视同仁,何能再分彼此厚薄?闻兄发言责难,在下自当受领,不过,闻兄也未免过于小气了。”
  马家宏见李沧澜口词犀利,再看闻公泰被反讥得无法圆场,心中暗道:不管如何,总不能让天龙帮在未动手之前就占尽上风。心念一转,起身对李沧澜稽首为礼道:“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沧澜遭:“马兄有何高论,李某愿洗耳恭听。”
  马家宏阴笑道:“李帮主雄才大略,贵属下又都是个个身怀绝学,使天龙帮崛起江湖,扬名武林,与九大门派同受武林尊敬,这种成就,得来已是不易。但无如李帮主不肯保满守全,却存心武林争霸,并有唯我独尊之意,此番敢以后进帮派,柬邀天下英雄,比剑排名,这等作为,显然没有把九大门派放在眼里,自难怪闻兄有此感觉了”
  李沧澜拂髯长笑,声如龙吟,打断马家宏的未完之言,接道:“马道兄不必逞口舌之才,极尽挑拨能事,李某人既然敢邀请天下各派宗师到我们天龙帮来,自然有心要见识一下各大门派的武学。”
  突然闻一声低沉佛号之声,李沧澜不禁一皱眉头,停下口来,因为佛号声音听来虽然不高,但却异常有力,字字如箭,钻入耳中。
  此人虽只低喧了一声佛号,但全场中高手,却无人不惊骇于此人内功的精深,举目望去,只见少林派席位之上,缓缓站起一位身披黄色袈裟的老僧,合掌当胸,双目微闭,接道:
  “贫僧乃出家之人,对江湖上的仇杀是非,虽无能予以化解,但至少亦不愿参与,但这次接得李帮主柬邀之后,破例赶来黔北”
  李沧澜笑道:“大师这般赏我李某人的面子,实叫在下感激。”
  黄衣老僧霍然睁开双目,两道冷电一般眼神奔射而出,望了李沧澜一眼继续说道:“贫僧以少林派掌门身份,不得不来参加这场盛会,但贫僧并没有争强斗胜之意,只想以我佛慈悲之心,来化解这场恩怨。”
  李沧澜笑道:“大师慈悲之怀,实叫老朽敬佩,但不知大师要如何化解这场比剑之争?
  ”
  黄衣老僧低沉地叹息一声,道:“三百年前,少室比剑惨事,至今想来,犹使人心生余悸。今日贵帮邀到的比剑之人,比起三百年前的人才,又不知多上几倍,可以说天下武林精英尽聚于此,如果一旦形成水火之势,其结果必然悲惨绝伦”他环视了四周一眼,接道:“因此老僧想向李帮主提供几点比剑的意见,不知能否采纳?”
  李沧澜道:“大师有话,尽管请说,老朽力能所及,无不从命。”
  黄衣老僧微微一笑道:“李帮主雄才大略,老僧闻名久矣!不是老僧奉承李帮主,近数百年武林人才之中,李帮主可算得一技奇葩。”
  李沧澜道:“好说,好说,老朽庸劣之才,大师过奖,愧不敢当。”
  黄衣老僧又道:“天下各门各派武功,虽各有奇奥精奇所在,但如追本溯源,红花,白藕,青莲叶,大家原是一家人。武功虽有内外之分,刚柔之说,实则极刚则柔,极柔则刚,老僧忝忝少林派一代掌门之人,有幸和九大门派中掌门宗师,以及李帮主等相会一堂,实我武林中近数百年来最好盛会。如果李帮主再把这场比剑火拼改变成切磋武学,名气之争改作彼此观摩,化暴戾为祥和,不但可消除一场悲惨的杀劫,而且也可以为武林后辈树立模楷。
  此乃大功大德之事,敬请李帮主三思老僧之言。阿弥陀佛。”
  李沧澜拂髯笑道:“大师这样慈悲为怀,老朽极是佩服,但九大门派中高人,都是不远千里面来,就这般的聚而复散,只怕有失与会各高人之望。”
  忽听一人接口说道:“这么说来,李帮主早已存心要和我们九大门派中人一比高下了?
  ”
  群豪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高坐武当派席位之首。紫脸长髯,身躯修伟,道袍佩剑,乌簪椎发,正是武当派中掌门人静玄道长。
  此人在江湖上的声誉地位,仅次于少林派掌门之人。武当派的实力,也和少林在伯仲之间,而凌驾其他门派。此人一说话,立时群雄附和。华山派掌门人八臂神翁闻公泰首先起身说道:“天龙帮自崛起江湖之后,处处和咱们九大门派为难。二十余年来,无时无刻,不在仇视敌对状态之下,这场劫难早晚难免,与其留到日后解决,倒不如今日作个了断。”
  马家宏哈哈一笑,接道:“贫道亦觉着此事拖延下去,有百害而无一利,趁今日这场盛会,大家把旧债积怨,一起清结倒也爽快。”
  黄衣老僧轻轻叹一口气,道:“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少林一派,承蒙各位武林同道看得起,列为九大门派之一。老僧又蒙祖师慈悲,被推为一代掌门之人,得和各大门派宗师列身一堂,但自知德望浅薄,不但不足以和各位相提并论,就是对我少林一派,亦觉愧无建树。不过对这次比剑之事,已思之再三,如若各凭意气用事,其结果的悲惨,不知要比三百年前的比剑之争,惨上几倍!”
  只听一声佛号,起自峨嵋派席位之上,群豪转头望去,只见峨嵋派中超元大师缓缓站起身子,合掌当胸,对那黄衣老僧微一躬身说道:“大师慈悲为怀,爱普苍生,如佛灵光普照。老袖亦忝为沙门中弟子,本应早净六根,杜绝杀孽,但天龙帮对我们九大门派中人,实在太过藐视”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本派中掌门之人,自被天龙帮掳来之后,迄今已近一年之久,生死未卜,这等奇耻大辱之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语一出,全场震动,各派中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武当派掌门人静玄道长,青城派掌门人松木道长,同时起身对黄衣老僧说道:“此事既已形成水火之势,拖延下去,实是有害无益。大师德高望重,慈悲为怀,但此事实已非慈悲二字所能化解。”
  马家宏,闻公泰起身附和,力主一拼。霎时九大门派中人纷纷起身,场上渐形混乱,只有昆仑派和少林派下门人,仍然端坐未动。
  那黄衣老僧,眼看群情腾沸,自知无能劝压,长叹一声,缓缓就坐。
  李沧澜一拂长髯,长笑起身,高声说道:“各位暂请安静,我李某人既然敢柬邀诸位到此,已准备领教各位的武功,但请诸位说出比剑的办法,我们天龙帮无不奉陪”
  武当派掌门人静玄道长,冷笑一声,打断了未完之言,接道:“李帮主既然邀我们到此比剑,想必早已预为安排了比武的办法,何以到了这断魂崖上,却要咱们应邀之人划出办法,李帮主何所用心,实叫贫道不解。”
  李沧澜呵呵一阵冷笑,道:“诸位口口声声,说咱们天龙帮,崛起江湖,时短资浅,乃是武林后进未学,论资望,我李某人也自知天龙帮无法与历史悠久的九大门派相提并论,此番李某人竟斗胆邀天下英雄来到敝帮总坛比剑定名,但咱们天龙帮之人,仍愿以武林后进领教实学之心,请由诸位划明办法,我天龙帮中人,无不从命。”
  滕雷一裂大嘴巴,干咳一声,起身接道:“李帮主何必如此自谦,依在下愚见,李帮主之言,恐怕是违心之论”说罢,一阵干笑不已。
  李沧澜脸色微变,随即又复平静,冷冷笑道:“滕兄英明过人,不知何以看出李某人言不由衷,尚祈当面指出,也好叫天下英雄与李某人心服口服。”
  滕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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