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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崆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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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怪人,脚落实地,似尚未站稳,即随着一晃身,已到了莺莺姑娘面前。
    邱莺莺在惊吓之际,正想道:此人轻身工夫,竟有如此快捷,可说已到了玄
    哪知,她尚未将这两句话想完,那人已伸右手,一把将莺莺拦腰抱住。
    接着两足在草地上轻轻一点,人已上了墙头,随着墙头落脚之势,一式“苍鹰腾飞”,邱莺莺就感觉到自己有如腾云驾雾般,凌飞而起,往西北方向,如离弦快箭般,疾飞而去。
    邱莺莺被挟在怪人胁下,虽惊吓得有些糊涂,但神智并未完全失去。
    她举起拳头,在黑衣怪人的胸前,一阵乱行,心想:他若受不住自己拳打,定然要松了挟着我的右手,他只要一松手,我却会由空中掉下,哪怕是跌得粉身碎骨,也比被这厮抢去受尽痛苦的好。
    哪知,事情并不如她的相象那么简单,黑衣怪人让她乱拳在胸前打了一阵,然后仰面一阵呵呵大笑,响彻云天,脆朗已极。
    笑声一住,用左手中食二指,在邱莺莺的肩上“翳风穴”上一点。
    邱莺莺登时觉得全身瘫软,神志尚还清醒,但要想再动手动脚,已是力不从心了,只好一咬玉牙,任他挟着自己在空中飞行。
    过了若一顿饭工夫,黑衣怪人挟着邱莺莺,双双落在一个悬崖峭壁的山洞里。
    黑衣怪人将莺莺,平放在洞中地上,先替她解了穴道,然后一双寒电似的目光,从蒙面黑纱的两个小洞中射出,盯在莺莺面上,嘴里发出一阵朗朗脆笑。
    他点制莺莺翳风穴手法,本来就极其轻微,解穴之后,莺莺神智立即完全清醒,同时手足可以如平时一样的弹动。
    手足即可弹动,姑娘顿萌逃生之念,在地上一挺身,站了起来,拔步就想逃走。
    面怪人见他要逃,也不拉她,只是站在一边,仰面哈哈大笑不止!
    邱莺莺在石洞中,乱跑乱撞,兜了几个圈圈,总找不到出洞的门和路线,这才猛然觉悟,这石洞之门,已被他关上,自己找不到开门机扭所在,再撞也是无用,于是,她只好站在洞心不动。
    她藉着站在洞心刹那,秀目流波,向洞中略一打量。
    只见这是一个宽若三丈的石室,紧靠左面石壁处,有一张高若三尺的石桌,石桌之上,放着一盏银盏油灯,灯中清油甚满,突出的几条灯蕊,正燃着熊熊火光,照得满室通明,细看四壁,只有东北角处石壁上,隐隐现出一条裂痕外,其他再无可疑之处。
    邱莺莺本是一个玲珑透顶,绝世聪明的姑娘,她一见这若隐若现的裂痕,已然知道是石室之门。
    心想:只要找到洞门所在,就不难寻到开门暗机。
    于是,她柳眉微挑,双目顺着这条裂痕,深深的盯了一眼,随之往裂痕处奔去。
    黑衣怪人,看她神色,已知道她发现了洞门,心中虽觉一怔,但他举止却很从容,一闪身站在裂痕前面,拦住莺莺,同时,一抬右手,抹去蒙面黑纱,朱唇含笑,望着姑娘。
    邱莺莺一见这人的真面目,不禁一呆,随着一颗芳心有如腾跳小鹿,退后两步,暗道一声:天下竟有这样俊美的男人!
    原来这人,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长得玉面剑眉俏目隆鼻,唇若珠砂,肤白如雪,看形貌美如处子,但遗憾的是俊中带俏,缺少灵秀气质。
    那黑衣美少年和邱莺莺,两人四道眼光,这一交相投注,彼此都感到周身血液奔循加速,同时,各人的心,也在忐忑不止!
    害羞是女人的天性,邱莺莺到底是个女人,帮中男子虽多,但平时她就没有对任何—个男人,投射过这样自己都觉得无穷微妙的眼光,心头突然感到一阵羞涩,随之两朵红霞,飞上秀面,一低头不敢再看对方。
    就这样,过了不短的时间,她才猛一抬头,秀面上羞霞已失,显出满脸寒霜,愤然问道:“你是不是杀害我清风帮大小十八人的金龙二郎木飞云,你把我抢到这里来,意欲为何?”
    黑衣少年,听她这样一问,原来一张含笑俊面,也登时罩上了一层凄然神色,点点头,答道:“在下正是金龙二郎木飞云。”
    稍顿又道:“两年多前你大哥邱天世在括苍山,奸杀了我的母亲,后又杀我父亲,一颗头颅破成两半,死于非命,夫妇双双露骨荒山,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为人之子者,焉能不报,我立志要报这血海深仇,才将双亲收殓安埋后,弃家出走,浪迹江湖,打听仇家姓名下落,直到半年前,才在偶然的一个场合中,探得这惨绝人寰的事,是清风帮帮主所为,我誓复亲仇,同时,言明要以十偿一,定要杀死清风帮中廿人,尤其是元凶邱天世,务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泄我心头之恨,也可使我那含冤黄土的父母,瞑目九泉!”
    这番话,似又激动了自己的伤心,话说完,不禁泫然泪下!
    邱莺莺虽觉自己大哥做事,太过不智,心肠也够狠辣,但木飞云已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嫂,以及帮中的另外十六名弟子,二嫂又被他金龙牌暗器击伤左臂,生死未卜,说起来他也应该觉到够了,何以硬要再杀两人,才能除去心头之恨。
    想至此,不禁也愤恨已极,尤其是恨他使用金龙牌暗器,击毙自己父亲,更使她心肠寸断,乃怒喝道:“木飞云,清风帮中死在你魔掌下的,已经不少,尤其是我的爹爹,他有何辜,难道说你懂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人家就不懂么?你杀了我的父亲,我也要替他老人家报仇,眼下我虽手无寸铁,但也要把这条命和你拼了,以慰泉下亡父阴灵!”
    话的余音尚未全住,猛然一头,向金龙二郎身上撞去。
    邱莺莺会舍性命以头撞击,倒的确出乎金龙二郎意料之外,情急之下,微一晃身,同时疾伸双手,想拦住莺莺一个撞来娇躯。
    哪知邱姑娘存心以死,为亡父洗仇雪冤,撞来之势,不但奇快无比,而且还用了十成力道,金龙二郎伸手一拦竟未拦住,赶忙一翻右腕易拦为抓,拉住莺莺后心衣服,邱莺莺得免于脑浆迸裂之惨!
    邱莺莺一击未中,心中更是气极,陡扭娇躯,挣脱了金龙二郎抓衣右手,接着一个疾转身,猛扬玉掌,向金龙二迎面劈去。
    金龙二郎眼见玉掌已近面门,抬手一招“横架金梁”以自己一张巨掌,接住姑娘一只软如无骨,滑腻嫩美的玉掌。
    邱莺莺一只右手,被对方紧握着,芳心陡的一怔,正想用力挣脱!!
    金龙二郎柔和着声调说道:“邱姑娘,我木飞云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但也非狼心狗肺之流,若不是你大哥行事太过狠毒,我决不会这样对付邱家,自那天我去吊奠令尊,在灵帏之后,见到你之后,即认为你是一个令人爱慕的女子,所以”
    邱莺莺是邱太老爷最小的一个女儿,加上她不但长得娇柔美丽,而且灵智绝伦,所以,邱太老爷爱之如掌上明珠,廿余年来伴着老父,就从未离开过一步,帮中虽然也有些才华高绝,武技惊人的弟子,向她倾心示爱,无奈她那颗静如止水的心,就从未被他们那呵护垂爱,激起寸心涟漪。
    想不到和这杀父仇人的金龙二郎木飞云,刚一见面,竟使她古井生波,情动心头,似难抑制!
    也许是金龙二郎这俊俏的形貌,正是她心目中所幻想的情郎,在这幻想的人未出现之前,自是无法使她心动,可是这幻影一旦出现在自己眼前,立时如磁吸铁,扣住了她的心弦。
    男女之间的情爱,本来就是一种极其微妙的事,只要男女任何一方,动了爱念,灵智立闭,恁是绝世明达聪惠的人,在情念牵动之时,也难去分辨是非,计较利害,古今都是如此!
    是以,照理说金龙二郎所说的这席话,听在邱莺莺耳果,应该是暴怒倏起,就不要说替父复仇,以命和他拼了,但最低限度,也要痛斥他一顿才是!
    哪知,金龙二郎的话尚未说完邱莺莺反而双通红,微荡笑意,抢着说道:“所以你就把我抢到这洞里来是么?”
    这句话问的太过意外,倒使金龙二郎的确难以答复,只是垂下头,默然无语!
    好在邱莺莺也不再追问,她右手微一用力,挣脱了金龙二郎的紧握巨掌,缓缓走近石桌边,秀目注视着油灯火光,低声说道:“咱们清风帮已经有十八人丧命在你手中,我大哥你就真的不能放过他吗?”
    金龙二郎略作沉思,也缓步走到她娇躯的左侧,幽然答道:“你大哥邱天世乃是真凶,如果不将他碎尸剑下,我何以对泉下双亲!”
    邱莺莺一怔,猛抬头,一双妙目布着一层薄薄泪光注视着木飞云说道:“我三个哥哥,再加上一个堂兄,全有一身非凡本领,若他们连手对付你,你不一定能胜得他们,我爹爹等人丧命你手,全是因为你隐身而来,得手之后,立即逃去,他们对你无可奈何,若真的跟他们碰上面,要想逃走,恐就不太容易了!”
    金龙二郎本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听她话中,对自己极端关顾,心中不禁一动,故意稍作思索,然后微微一笑道:“我并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几个哥哥,纵有通天澈地之能,我也不会惧怯他们,不过,你既代你大哥求情,我可以略作考虑,也许我暂时会放过他。”
    邱莺莺道:“我倒不一定是替大哥求情,不过,一个人杀孽做的太多,将来必遭恶报。”
    稍顿又道:“孤男寡女久藏洞中,成何体统,你既不杀我,快让我回去。”
    木飞云仰面呵呵一笑道:“我们来此,时间已经不少,按我推测,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此地离青风店,至少也有廿几里路,再说山道崎岖,黑夜行走也不方便,要回去明天再说吧!”
    话说到这儿略顿,一哈腰,在石桌底下拿出一些饼豆一类的干粮和两床薄被。
    又道:“为了了我心愿,费了不少心机,这些东西,都是我由青风镇上买来的,吃些干粮之后,我们各睡一地,明天再作打算。”
    语毕,先将两床薄被在石桌的东西两侧地下铺好,然后又将饼豆二人分食。
    在吃食干粮的时候,金龙二郎不住地斜目偷视莺莺,灯光之下,只见她那苗条身材,秀眉星目,嫩面匀红,肤白如雪,唇若喷火,那一种成熟了的诱人少女风韵,比那天在灵帏之后所见,更觉动人,心头不禁砰然一跳,想移身近前,和她并肩而坐,但转念一想:在她未动真情之前,若轻举妄动,恐会弄巧成拙,不如见机行事的比较好。
    心念一定,忙将冲动的情欲,镇定下来,匆匆吃完干粮,只微笑着向莺莺说了一声:“睡吧!”自己则往铺在地下的薄被上一倒,蒙头便睡。
    第二天,天色微明,邱莺莺即已醒来,转头一望,只见一床薄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地下,金龙二郎木飞云的踪影却已不见。
    心头猛然一震,一挺身从地上站起,见桌上油灯火光如旧,石室之门已经打开。
    她见石门已经打开,心中转惊为喜,顿萌逃回之念,匆匆整理一下衣衫,及鬓边乱发,一拔步,往一道高可及人的石门外走去。
    一出石门,是一条夹道,顺着夹道,往外面走去,大约走了若十二三丈,已然转了三四个弯,又走了若两三丈,前面才隐隐现出一片微光。
    邱莺莺知道,那微光之处,即是洞口,心中更是高兴已极,赶忙一紧脚步,往洞口走去,心想:一定要在金龙二郎未回之前,逃回家去,再说,他瞒我而去,定又是去我帮中寻仇去了,是以,我更应该赶回家去,喝止他逞凶妄念,若是三位哥哥,将他困住,也好暗里助他一臂之力。
    想至此,已然到了洞口,出洞一看,不禁使她愕住当地。
    原来这个奇异山洞,是一个高山云表的峭峰之上,四周光滑如镜,根本就无路可上下,只有像金龙二郎那种有极好轻身功夫的人,才能上下,自己要逃走之念,为这险地奇峰,扫的有如烟消云散。
    既然无法逃走,就只有回洞等他回来,一转身正要举步入洞,峰下突起一阵震天长啸。
    邱莺莺心头一震,转过身低头一望,只见一条黑影,贴着如镜峭壁,飞了上来。
    那人身法,快得出奇,数十丈峭壁高峰,不过片刻工夫,已经到了峰顶。
    人到石洞口,双脚尚未站稳,即面荡温和笑容,说道:“邱姑娘,何不多睡一会,这早起来干吗?我去时见你睡得很甜,故未惊扰你。”
    这人正是金龙二郎木飞云,他这几句话,说得邱莺莺心甜如蜜,又见他背后背着一大包,鱼肉蔬菜,油盐白米一类的东西,一颗芳心,更是感动已极,暗道:没想到一个杀父仇人,此时对自己竟会如此关顾呵护情深
    不由得鼻尖一酸,双目布上一层泪光,说道“我醒来时不见了你,真把我急死啦,我以为你又到我家寻仇去了!”
    稍顿又道:“这些东西,都是镇上买来的么,看样子你打算长久住在这石洞中?”
    金龙二郎笑着点点头,道:“清晨露冷,我们到里面去谈吧!”
    语毕,让邱莺莺走在前面,自己背着东西随后跟行,双双进了石洞。
    金龙二郎将背上东西,放在石室地下,微笑道:“长居古洞,傲啸山林,我想修仙了!”
    说完话由微笑,变成仰天一阵高哄长笑,声音激昂朗壮,裂石穿云!
    邱莺莺听他这笑声,已然知道他是个非常人物,芳心中又是一阵暗喜。
    这天,金龙二郎,取些干柴泉水,亲自做好饭菜,在石洞中双双共食。
    晚饭吃过后,由邱莺莺收拾碗筷,然后她静静地坐在一侧,打量木飞云。
    灯光照耀之下,见他那绝世风标,愈觉得俊美可爱,朱唇隐现笑意,神态更是迷人已极!
    只看得邱莺莺,芳心忐忑,爱意横溢,不自觉的移步到木飞云身侧,一声长叹,幽幽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回家之后,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
    金龙二郎笑道:“生离死别,本难预料,不过,只要你不想家,我倒可以陪你在这石洞中,多住几天,让我们谈些武林奇人异事。”邱莺莺听的微微一怔,然后垂下头,默默无言。
    金龙二郎一转面,目注在莺莺面上,道:“你在想什么?”
    邱莺莺心头又是一怔,抬头望了木飞云一眼,但未说话又将头垂下。
    木飞云知道她此时心情极乱,也不再和她说什么,于是闭上眼睛,调息养神,准备入睡。
    邱莺莺见他将要安歇,也就只好回到自己的铺位,躺在薄被上合眼歇息。
    过若一盏热茶工夫,金龙二郎调息完毕,睁眼一看,见莺莺已然入睡,自己也就倒身被上不多久即悠悠入睡。
    待他一觉醒来,天色已是将亮,洞里虽然无法见到天光,但木飞云推测所睡时间,已是天色微露曙光,该起身的时候了。
    于是,他一翻身,正要起身,蓦见自己身旁,侧卧着一个人。
    金龙二郎细看这人,正是邱莺莺,只见她娇躯半侧,鼻息微闻,粉面匀红,香气扑鼻,星目紧闭,睡意正甜,在莹莹灯光下,愈觉得娇态动人。
    金龙二郎注神欣赏了一阵,突然心头起了一阵微妙的跳动,周身血液运行,也登时加速,美色当前,欲念立动,骤觉五内如焚,难以忍耐。
    于是,他在欲火高烧之下,猛将双臂一围,把邱莺莺抱在怀中。
    好梦正甜的邱莺莺,一个娇躯被人紧抱,立时被惊醒过来,睁眼一看,见自己偎在金龙二郎怀中,同时他一双猿臂,已紧紧地搂着自己,不禁羞急交加,真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她机智超人,陡然一声怒叱道:“你想干什”
    以下的话尚未说出,娇躯用力一扭,挣脱了金龙二郎怀抱,同时一个翻滚,滚出五六尺外,一挺身站起身子。
    金龙二郎欲火已炽,哪里还容她逃走,自己也从被上跃起,嘻嘻笑道:“莺妹,我的一片心机,难道你还不知吗?丢下了杀父元凶大仇不报,而和你来共居石洞,你就答应我吧!”
    邱莺莺怒道:“早知你是这样无耻强徒,我根本就不会理你,何况你还是我杀父仇人你若再碰我,我即要和你拚了!”
    邱莺莺的突然转变态度,在这里有两种说法:
    第一,除夫妇之外,无论是任何一个女人,当你要求她的时候,她不会慨然允许,一定要经过一番故意做作,而后才半推半就,共欢鱼水。
    第二,也许是邱莺莺被迷情念突然清醒,想到自己玉洁之身,怎能断送在一个杀父仇人的手上,说了出去,不但无面见人,更何能对泉下双亲。
    再说金龙二郎木飞云,听邱莺莺这样一说,倒的确一呆,但如焚欲火,已使他理智全失。
    只见他纵身一跃,如影随形,向莺莺追去,同时,左手“五龙引凤”,猛向邱姑娘右臂抓去。
    邱莺莺情急之下,一滑步,晃身让过抓来之势,接着双掌交错,右掌平推,一股强烈劲风,迎着木飞云前胸劈去。
    木飞云陡然一个转身,让过厉掌,顺势一扬右手,直欺近身,在莺莺左肩之上,斜切下去。
    邱莺莺陡吃一惊,双足微一用力,急向后面一跃,倒退五尺,避开金龙二郎木云飞一掌,口中急道:“你既对我有情,就该以理相求,这算是什么?”
    木飞云一听,觉得她的话,也很有道理,忙停住身子,正要说话,尚未及开口。
    邱莺莺已然一掌,将石梁上的青油灯火逼灭,石室中顿成一片漆黑。
    金龙二郎木云飞还以为她要乘黑暗之际,逃出洞去,猛往莺莺姑娘原立之地冒然扑去。
    就在他扑去之热,尚未站稳刹那,猛被一阵香风,由自己身边飘过,同时听到扑的一声,跌落在邱莺莺原来睡觉的薄被土,再无声息。
    聪明绝顶的金龙二郎,已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一阵狂喜攻心,迈上几步,人也跌倒在莺莺睡觉的薄被上,伸手一搂,一个柔若软绵的娇躯,只触了一下自己的手,又已滑滚出去。
    同时,在随着滑滚,起了一阵低轻的消魂娇笑。
    木云飞知道事成眼前,自己也赶忙在地上一阵翻滚,向那娇笑之声追去。
    黑暗中两人一阵盲目的翻滚,那消魂的娇笑声,在石室的一方壁下停止。
    木云飞知道她已无法再逃,连忙两个急滚,到她身边,双臂一把搂住莺莺柳腰!
    邱莺莺虽然仍有心想要故意挣脱,但他的一手,已愈抱愈紧。
    顿刻之间,她的周身,有如疾电奔流,绵软无力,但听金龙二郎温柔轻低的喊了两声:“莺妹!莺妹!”
    随之一团热火似的嘴唇,已移堵在她两片樱唇之上,愈堵愈紧,一阵男人气味,直侵莺莺心肺。
    邱莺莺虽然出身清风恶帮,但她志节高超,素行志慎,从未和男人肌肤相亲过,就是自己的父亲自她懂事以来,就连老人家的手都没有拉过。
    此刻被木云飞这等贴胸依面,紧拥紧抱,只感到全身血脉偾张,心神摇荡,如失舵之舟,随浪浮沉。
    接着一阵破瓜娇婉呻吟和无数晤晤娇呼之下,邱莺莺一个冰清玉洁的身子,已交给了金龙二郎木云飞。
    金龙二郎摸索着首先穿好衣服坐起,邱莺莺被一阵狂浪打昏的神志也清醒了过来,随手取过衣服穿上,突然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金龙二郎身上放声凄哭,好在这是一个峭峰之顶的深洞,就再大一点的哭声也无人听到,否则,情何以堪!
    金龙二郎扬燃火折子,重新燃起灯光,先深情无比地注视了邱莺莺一阵,只见她少女之光,在这刹那之间已然尽失,再看地下,落红斑斑,默染一片石地。
    邱莺莺一看这片片落红,不禁连连打了两个寒噤,随之一倒身,又紧偎在木飞云怀中,低低啜泣。
    哭了不知有多长时间,她才仰起一张泪痕满布的脸,注视金龙二郎,凄幽说道:“二十余年白玉无瑕之身,从此已完全交给了你,将来你若负我,那我就只有饮恨黄泉永不瞑目了!”
    金龙二郎闻言,心头登时泛起无穷感慨!
    暗道:我两年多浪迹江湖,寻找杀父仇踪,总算苍天不负,使我探悉两年多前奸母杀父的仇人,是清风帮中的多手白猿邱天世。
    如今虽杀了清风帮中老少十八人,但真凶未灭,在内心里总还觉得有些遗憾,和对不起含冤九泉之下的双亲。
    更使他料想不到的是,自己竟与仇家之女邱莺莺,结上了这孽缘!
    莺妹妹不计我是杀了她父亲的大仇人,欲除亲恨,反以她那金玉之身献我,这种意外奇事,当时自己是在欲火高烧,理智全失之际,未加深思,如今想起来,她何以要这样,实令人有些大惑不解?
    自两年多前,双亲在括苍山中,遭邱天世毒手之后,自己就一直飘泊天涯,成为无依游子,今后前路更觉茫茫!
    她要我两相长守,终日厮磨耳鬓,决不相负,这话叫我怎地答覆?
    可是,事实上我又怎么能够忍心负她呢?
    她不但娇柔美丽,灵智超人,是一位难得的好妻子,而且她之与我两情相悦,缘结高峰石洞,乃是冒了逆亲叛族之危,不畏家法的制裁!
    世事难测,到时候我果真的负她而去,那又叫她到哪里去栖身呢?
    往今之事,如汹潮狂涌,冲击得他神智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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