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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为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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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月,年仅七岁的皇三子独孤溟登基为帝,是为溟帝,顺承帝业,改年号为建兴,华太后、宝华夫人垂帘听政,封容林等四人为侯,大赦天下。
  七月,暑气渐进,天气燥热,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有序不乱的进行着。
  新帝初登基,朝中的势力尚还未稳固下来,永安侯的余党仍在暗中作祟,然而却都在几月的时间内纷纷恢复了平静,因华妃是永安侯的亲妹,所有这一来二往的,大家心里也都是三分清明。
  然而看似平静的天阙中,却有股始终不容忽视的势力——独孤烨。
  独孤烨被遣搬出了天阙,在帝都落了府,虽被封为“圣太子”如此高的殊荣,却仍是不容小觑的。
  御花园中,清风悠悠,带着一丝凉爽的意味,拂的百花都微微打了个颤,如今的玉曦已不再是当初先帝身边的女官,没想到之前的那一变故,不仅让玉家当年的冤屈重以得见天日,还让她坐上了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恍然想起,依旧像是梦一场。
  如今她拿到了批红的权力,所有的奏章都需经过她这里,再交予华太后,最后才能呈到皇上手中,实则上她是始终被华太后压制着的,若有任何异议太后都可以更改。
  如此想着,玉曦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那御花园最隐秘的一处——玉兰苑中。
  看着那满园盛放的玉兰花,被微风拂过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和去年所见之时一般无二,依旧是那般纯白的颜色,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神平静。
  玉曦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她微微地闭上眼,感受着眼前这份平静,思绪又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仿佛又想起去年的时候,在这里为了那人所赠的羽毛而不慎掉入水中,却被途径的祈帝当做黎后而救起,那时的她就应该想到,他对她的情从来都像是这片请鸿一般如此轻透。
  往昔如梦,那时的自己何曾青涩,初入天阙,不过是为了当初的那份执念。然而如今得知了真相,更多的带来的却是苦涩。
  心莫名的的牵扯住,花未变,人却是变了。
  正想着,却听见原本安静的玉兰苑中想起枯掉的枝丫便碾断的声音,自从祈帝驾崩后,这玉兰苑便空置了许久,原本要被华妃所填,却在她的极力劝说下才得以保留了下来,如今会是谁在这里?
  玉曦秀眉微蹙,睁眼朝四周看去,却见远处一株高大的玉兰花树下,一个明黄色的小小身影蹲在树下,埋头看着树下的东西,小小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颤。
  是当今的皇帝独孤溟,玉曦稳了稳心神,提步朝他走去,红蓝相间的金花官袍罩在她身上竟显得有几分雍华和气势。
  “臣见过皇上。”玉曦微曲着身,行礼道。
  看见站在自己身前的玉曦,独孤溟愣了愣神,漆黑的双眸里不见任何色彩,反而显得有些呆滞,他直愣愣地看着她,只有那双手带着微微的颤栗,他这般模样,全然和祈帝在世时相差甚远,玉曦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拿着手中的风筝无忧无虑的奔跑着,被祈帝宠溺的抱在怀中咯咯直笑,那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东西。
  然而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是皇权吗?
  半响,独孤溟才像是缓过神来,用那仍是稚嫩的声音说道:“夫人起吧。”
  玉曦应了声,朝着独孤溟先前埋头所看的地方望去,那竟是一只受伤的兔子,雪白的肚皮上红通通的一片,像是被血染红一般,而那只兔子便那样乖巧地躺在独孤溟双手间,奄奄一息的样子,雪白的四肢偶尔轻颤几下,直至最终动也不动的躺在他的怀里,再无气息。
  “皇上原本是想救这只兔子吗?”玉曦试探着问道。
  独孤溟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皇兄从宫外为我带了这只兔子来,母后一向不喜我同皇兄来往,便命人将这只兔子打死了,我想救它,可是看来是不能了。”
  独孤溟说着,没有自称“朕”,看来终究是不习惯这个称呼,他的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颤抖地抬手抚摸着这只已死的白兔,玉曦看的出他是在难过,七岁的年纪,原本应该在父母的膝下承欢,然而可怜生在帝王家,七岁的年纪却不得不披上龙袍座上那个龙椅,终究是个可怜人罢了。
  然而这天阙中,何人不悲哀,何人不可怜。
  玉曦缓缓蹲下身,与他保持在同一高度,抬手轻抚着他瘦小的后背,“皇上如今已经做的很好了,身为帝王,就应该学会隐忍,把所有的眼泪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样别人才不能看到你的弱点,皇上明白臣的意思吗?”
  半响独孤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那白兔缓缓地放在那株玉兰花树下,小小的手捧起一抔土盖在它的身上,“母后不允许我哭,把我所有喜欢的东西都拿走了,她说我现在是皇帝,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夫人,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当什么皇帝。”
  听着独孤溟的话,玉曦觉得有些惊心,她没有想到华太后会如此狠心,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应该想到,独孤溟是一个傀儡皇帝,即使是自己的生母,也会利用到自己,可以他这么小,如何能明白。
  玉曦叹了叹气,将他稚嫩的小手捧在自己手心里,扳过他小小的身子,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臣明白,可是皇上已经长大了,要学会承担一些东西,学会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要像你父皇一样优秀。”
  听到玉曦提到了自己的父皇,独孤溟原本呆滞的双眸中幽幽地闪了闪,继又无力地垂了下去,“我有些想父皇了。”
  玉曦有些无奈,毕竟她不能理解独孤溟内心的那种独孤,所以才会在看到独孤烨送他的那只白兔被打死后这般的伤心难过,到底是七岁的孩子,让他承受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有些残忍。
  正想着,却听着远处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宫人,口中纷纷喊着“皇上”,脸上满是焦急,想必又是华太后命人来的,然而转念想来,又有些不对,这个时辰奏章应该还没有下来才是。
  独孤溟听到远处有人在找他,眼中惧怕的神情又多了几许,猛地站起身,歪歪扭扭地朝后退去,“我不去,我不去,夫人我怕。”
  玉曦心下疑惑,转身安慰了独孤溟几句,独孤溟才略微平静了下来,于是玉曦牵着独孤溟朝那群宫人的方向走了去,那群宫人一见皇上在这里,脸上焦虑的神情顿时松了下来,然而一见一旁还有玉曦,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奇异。
  “奴才参见皇上,参见宝华夫人。”
  “都平身吧。”独孤溟愣愣地说道。
  见独孤溟开口说了话,为首的那名太监觑了觑玉曦的神色才焦急的说道:“我的小祖宗,可担心死奴才了,宫里发生大事了,奴才们特来向你请示下当口这情形可如何是好?”
  一听这口气,玉曦便已猜到这是华妃身边的人,不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没禀报她,玉曦也不恼,只等后话。
  独孤溟像是并不清楚这名太监口中所说的大事是什么,于是仰头看了看玉曦,显然有些无措。
  如此,玉曦便坦然地问道:“宫中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太监顿了顿,脸上像是垮了墙似得,说道:“是华太后的事,太后她中毒了,眼下太医们正在太后的凤榻前轮流诊治着,也不知……”
  玉曦秀眉微蹙,怒道:“如此大的事为何现在才禀告?什么时候的事?”
  玉曦看出了独孤溟眼中也是有了担忧,于是轻微地按了按她的手背,宽慰着说道:“皇上毋需担忧,一切有臣。”
  那太监继又说道:“是才刚不久的事,太后喝了御膳房送来的罗望子羹,起先太后只是感觉头有些晕,想着睡一觉也就是了,没想到太后这一睡下去便直捂着胸口说热,叫了宫人递了水,还不见起色,之后便见太后脸色乌青,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奴才们想这是出大事了,于是便着急着分派了两拨人去了夫人的宫中和皇上的宫禀报,求皇上和夫人做主!”
  玉曦听了,觉得这事有蹊跷,青天白日太后竟会莫名中毒,此事实在是太过诡异,然而心中却又一丝不祥的预感腾起……
  来到凤鸾宫的时候,便见到宫里的宫人和太医端着个盆子来来回回地往凤鸾宫中走去,玉曦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盆里盛的竟都是乌黑色的血,玉曦心跳得有些急促,她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牵着独孤溟朝宫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帝之位(二)

  一进宫内,太医们都忙得不可开交,生怕慢了一步自己脑袋便已不在脖子上,眼睛一瞟到跟前的两人,忙松了手上的活行礼道,玉曦也只眼下情形严重,忙松了独孤溟的手朝华太后的榻前走去,有太医正为太后的十指放着血,乌黑的血滴了一盆子,着实有些骇人。
  而躺在床上的华太后也早已不是往日那般尖酸傲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脸色乌青,一看便是中毒的迹象,依眼前这样子看来,想来这次华太后中的毒定是不轻。
  “太后如何了?”玉曦沉声问道。
  一见凤鸾宫中当朝三个重头人物都在场了,太医也不怠慢,擦了擦额前的汗,忙恭敬地拱手说道:“回夫人,太后这是中了乌虬虫的毒,这毒虫原是大堇国民间豢养的巫虫,性烈,能荣入人骨血,咬一口便能要了人半条命,不过还好发现的即时,这虫毒也较轻,眼下臣已经为太后施诊放血,开了方子命人下去熬了药,想必半盏茶的时间太后便能缓上气来,不过能不能醒来臣……着实不能担保,若是能醒来那便万事大吉,若不能醒来,只怕将终生落下病根子,瘫了下来。”
  玉曦心下一惊,不知是何人下如此狠毒的手,起先她也怀疑过是太后自个儿的独角戏,眼下看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这下毒的矛头想必是冲着自己来的,这宫中,能与太后为仇的,除了远在帝都的独孤烨那便只剩下自己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为了坐稳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因自己与太后同时辅政,又同在天阙之中,如今嫌疑最大的便是自己,方才那禀告的太监那般疑心的表情,心中想必已将自己猜了去,如此看来诸多不利指向自己,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解释得了。
  一旁的独孤溟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华太后,巴掌大的小脸上早已是泪痕满面,即使太多恐惧血肉之情终究难断,他将脸埋在华太后的被褥间,小小的身影微微地颤栗,“母妃……母妃……你睁开眼睛看看儿臣。”
  玉曦愁眉深锁,不怒自威,“务必治好太后,若太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活!”
  底下的太医忙不迭地应是,自古他们的命便悬在贵人们的身上,救人亦是保命。
  玉曦说完,又唤来独孤溟宫里的奴才,“把皇上带回去,好生照顾着,这头交给本宫来看。”
  奴才们应“是”,带着独孤溟退了下去,玉曦留在了这里,凝眉思索着,却听见宫中蓦地响起来几声拊掌声,在这有序不乱的宫中显得尤为突兀。
  “夫人好本事!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声音刚置,人便已来到了身前,如此狂妄的声音,除了“圣太子”独孤烨之外还会有何人。
  玉曦抬眸看着眼前之人,依旧是那般傲然不羁的表情,眉梢微微上挑着,褪去了往日的阴鸷,更显出了几分成熟。
  他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袍,上面绣着金龙,然而那只用金线绣成的金龙却是四爪的,他微曲身行礼,“臣参加夫人。”
  玉曦亦微微敛裙,毕竟是先皇所封的“圣太子”,这样的礼数她自是不敢当,自从发生了以前的事之后,她对独孤烨的态度始终是避讳着的。
  她微微抬首,目光却落到了独孤烨身后的人身上,一身月白色的华锦衣裳恍然如初,他的目光亦是在看着她,依旧是那般绵长悠远,不过是轻易间便瓦解了她内心那道坚韧的围墙。
  可是那样的目光对她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永远是带着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远。
  看着眼前之人,玉曦自嘲的笑了笑,旧人相见难免是惆怅的。
  她凝了凝神,很快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澎湃,说道:“殿下这么急着赶来宫中,想必也是为了太后的事?
  而今太后被下毒一事本是宫中大事,没想到独孤烨竟会在如此快的时间接到消息赶来,想来这宫中亦是有他的耳目。
  不过这当口之下,谁都怕沾染了这是非,然而独孤烨却明知自己如此却偏偏要逆水行舟。
  独孤烨笑了笑,撩了袍子走到太后榻前,看着榻上死气沉沉的一张脸,佯装叹道:“不错,太后之事关系重大,想必牵扯之人众多,不过这其中谁得益谁受损想必夫人和本宫心中也是明白的,夫人如今若是顶在这风口浪尖上做事,恐怕只会随了那人的愿。”
  果不其然,独孤烨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难免会处处小心,依他的话看来,江临墨如此之快地赶到宫中来,岂会是为了帮她?
  不过玉曦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如此看来,独孤烨这般做一来只怕是为了自保,二来便是想借此洗脱自己的嫌疑。
  如此想来,便能想通了,不过若能有独孤烨的帮助,事情便会简单不少。
  “殿下所言极是,玉曦觉得太后此次中毒实在蹊跷,不知殿下对此有何看法?”玉曦试探着问道。
  独孤烨自然是知道玉曦心中对他有所怀疑,于是说道:“左右不过是宫里的人,太后中毒之事毋需着急,得从细处查起,先是饮食,经手的衣物用具,每一个小细节都不能放过,顺着线索查下去即便是不能找到真相想必也是会有收获的。”
  说完,又笑了笑说道:“说到底,太后能否康健才是最重要的,本宫不方便常常出入天阙,让林煜留在宫中,同夫人彻查此时如何?如此一来,有个人帮助岂不是更好?”
  没想到独孤烨打的是如此的算盘,顺理成章的担负起彻查凶手的事,还能留下林煜这条眼线监视宫中的一举一动,如此一举两得的事对独孤烨来说是最好不过了的。
  然而想到他方才所说的话,将林煜留在宫中,不知为何,玉曦心里竟觉得有片刻的欣喜,然而转念却被那随之而来的痛楚所掩盖。
  相见不如不见,若是不见恐怕她还能任由着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这样便不会想起他,不会想起那些往昔。
  如此,玉曦应允道:“便依太子所言。”
  玉曦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这样于他,于己都是好的,她不想自己带着恨意生存,亦如他割舍掉所有的七情六欲,不被任何事左右。
  见玉曦应允,独孤烨嘴角也露出了淡淡地笑意,他此次冒险进宫,一来是为自己所图,二来便是想要借此机会来看看她。
  自从那夜宫乱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她,自从认出了她的身份,独孤烨觉得自己找到了比座上那龙椅还要珍贵的东西,是她一手毁了他的夺宫之计,但是他却不怨她,因为他还有很多机会,很多机会来靠近她,让她真正认清她,让她真正的属于自己。
  ·
  入夜,承宁宫中一派冷意。
  承宁宫是先皇后妃所居之处,因朔天开国皇帝规定,朔天不似其他国家一般殉葬设朝天女,所以先皇驾崩后,之前的后妃便纷纷移居到了这里,封为太妃,日子过得异常枯燥,有些太妃受不住这红墙禁苑,夜里便跳了井,打捞起来时人已经没了气儿。
  所以整个承宁宫中早已是冷冷清清,死的死,活着的也都是行尸走肉一般。
  然而今儿夜里,承华殿的某一处却亮起了宫灯,不大的厢房中却点起了昏黄的亮光,在这死寂般的承宁殿中简直像极了鬼火。
  “怎么样了?”一个声音清泠泠的声音问道,她缓缓地从一旁妆台上沾上瓷盒中的蔻丹,一点点的涂抹在那双白玉般的十指上。
  “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今儿圣太子殿下来宫中了和夫人说了几句。”一旁站着一名低眉顺眼的小太监,哈着腰说道。
  “哦。”那人低低地应了一声,“侯府那边有动静吗?”
  “暂时没有,不知娘娘意思是……”
  那人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用着急那边,你把这边给我处理好,一有线索即时掐断,明白?”
  “是。”那名小太监说完,正欲转身,却听身后又是一声。
  “等等。”那人急声唤住。
  小太监恭敬地转身,应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那人殷红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小东子,你报恩的时候也该是到了。”
  小东子顿了顿,应了声“是”,继又轻声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隐没在黑暗之中。
  见屋外已经没了声响,那人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地抬起双手,艳丽的蔻丹应在她的指甲上,诡异而妖冶,她沿着自己的脸颊一点点地抚摸着,到最后蓦地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竟没了声,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淌下来,沿着她消瘦的下颌,一点一点烫进冰冷的心窝里。
  她突然发疯似地扯乱自己的头发,头上带满的朱钗悉数掉在了自己,然后慌乱地执起地上的朱钗拼命地插到自己手上,鲜红地血液沿着她的臂膀一路划下,混合着她殷红的蔻丹,像是这黑夜中最诡异的一幕。
  她血淋淋地双手执着朱钗,发狂似地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尖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可是空荡荡的屋中,没有人回应她,沉默在这片夜的死寂中。
作者有话要说:  

  ☆、新帝之位(三)

  太后中毒一事,像蒲公英一般在宫中传开了,玉曦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压制下去,太后依旧还未转醒,不过情况已经相较前几日好了许多。
  如今正是盘查此事的当口,玉曦白日上朝,百官神色之间皆有些异样,玉曦自是知道的,如今太后中毒,朝中她便已成了一把手,所以百官的反应是很显然的,不过她需要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
  午后自当是留下了许多时间来处理这件事,自从林煜到了宫里,玉曦便始终都是心绪不灵的,连每日陪同的黛儿都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林煜依旧是住在东宫的侧殿里,离她如今所住的九曲宫隔的很近。
  有好几次她都想步入那处宫殿,可每当有这念头兴起的时候便让自己生生断了这个念想,人总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等那伤口再次裂开的时候,才知道疼。
  这日,玉曦换了常装,披着一层烟纱,雪白色的裙裾上绣着玉兰,那是她最喜爱的花种,朝堂之上她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宝华夫人,然而人后她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分明是十八的大好年华却要葬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想起来,她亦是渴望自由的。
  午后的阳光晒的人软绵绵的,她正倚在贵妃榻上小憩,心里却思索着太后一事,这事一日不能解决她便一日难以入睡,若是等太后醒来,形式只怕更加严峻,这几天便是最好的良机。
  想着想着,便入了神,思绪也有些不太清晰,只觉得满满的困意袭来,只想倒头便睡过去。
  而此时,另一道雪白的身影也缓缓走进了她的九曲宫中,见他如见圣太子,独孤烨早在许久之前便颁下这道令,众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未多加阻挠。
  走到玉曦平常处理公务的殿门前的时候,林煜的脚步顿了顿,见守在门前打盹儿的黛儿,轻微地咳了一声,黛儿猛地一转醒,见眼前人,正准备行礼,却见林煜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黛儿是林煜手下的暗人,自是明白,于是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去。
  处理好这里的事后,他往殿里望了望,一眼便瞧见了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的玉曦,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脚下的步子极轻,像是生怕惊扰到眼前之人一般。
  他缓缓地走到她身前,望着她的平静的睡颜,依旧是那般的清雅,这么多年来,她其实依旧是没有变,还是昔年那个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叫着他“哥哥哥哥”的小女孩,岁月不饶人,将她蜕变的如此美丽。
  可是他的心里装满了太多东西,经历过太多她无法想象的东西,而这些痛苦他只能自己承担,她不能理解他,他恨她,他都能理解。
  他的计划被她打乱,不过他却有些庆幸,因为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比什么都好。
  如此想着,林煜缓缓地蹲下身,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地捋到耳后,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她,那双殷红的嘴唇近在咫尺,不禁令他有些恍惚,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他才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感受着她,但当她醒来,她还是她,他亦还是他,所有的东西都是那般的陌生冰冷。
  榻上人儿双手猛地颤了一下,秀眉蓦地紧蹙起来,像是在梦中见到了什么可怖的梦境,胡乱地抬起手来想要抓住什么。
  林煜拧了拧眉,想要出声唤他,却终是忍住了,因为此刻玉曦的手正紧紧地握着他的,那般的用力。
  林煜看着她紧蹙的眉心,忍不住想要抬手为她抚平,从将她送到相府的时候,她便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让他难以掌控,原本他只想她按着他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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