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祸水生存法则-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部,发尾处用一根朱红锦带松松绑着,仪态端庄,容貌并不出挑,但优雅的仪态以及从容的气质是旁人所没有的。
  商遥脱口道:“你是二姑娘?”
  姑娘轻抚了下鬓发,清冷的面容泛起一丝浅笑:“是我。”
  一个多月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二姑娘,原来是这个模样,漆黑的瞳仁,灿若寒星。年纪是极轻的,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稳重和淡然。商遥来到这里已有一个多月,每日都能听到王二姑娘的声音,见到她的身影,却从未见过她的样貌,甚至揣测这样的才情与涵养该是何等的样貌才配得上。
  揣测了一个多月,突然毫无征兆地见到真容,一时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盯着她直看。
  王徽容见商遥直盯着自己看,也不恼,神情淡然道:“我的容貌还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言外之意,有什么好看的?
  商遥失笑道:“二姑娘比我想象中年轻多了。”一顿,又道,“容颜终会老去,学问却像醇酒,经久弥香。”
  两人虽是第一次碰面,但毕竟先前有过不少的接触,闲聊起来也不觉得生份。
  王徽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的字练得怎么样了?”
  商遥嘿嘿直笑。她看书容易上瘾,最近练字倒真是少了。
  王徽容了然道:“学习书法贵在坚持,可不能懈怠。”她直言,“你的字太丑了。”
  说丑都是客气,其实是不忍直视。商遥倒不感到羞愤,毕竟她不是古人,字难看也可以难看得理直气壮。
  王徽容顿了下,转回正题:“我找你来是有事要说。我精力有限,打算下个月停止授课,不过身边缺个能识文断句的助手,你愿意留下来吗?不会有太繁重的工作,就是我有需要的时候帮我找些书籍。在我身边,你学到的会更多。而且我会给你薪资,怎么样?”
  商遥被她这一连串的消息砸得晕了晕,“为什么要停止授课?”
  王徽容轻描淡写:“开馆授课只是一时兴起,现在我有更喜欢的事要做。”
  商遥自然愿意,只是——“为什么是我?”
  王徽容回了她七个字:“贫而无谄,思无邪。”
  这七个字出自论语,简单翻译下就是,虽贫穷却不谄媚,心思纯净,没有杂念。
  商遥就当王徽容夸她了。每天下了课,商遥就会去藏书阁,藏书阁后面有一间书斋,是供人读书和休息的场所。斋堂内陈设非常简单,一张绿漆案,一张锦席,一张供人倚靠的凭几,一个五层书架,一张七弦琴,一架屏风,屏风后是一张软榻。
  王徽容白天大都呆在这个房间里,干什么呢?著书立说,甚至……写史。就在这间与前院华丽屋宇相比可以说是简陋的书斋里,手握一笔,怡然自得得很。商遥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志向远大想名流千古,纯粹是兴趣。真是不服不行。
  而商遥的工作就是要在浩瀚的书海里准确地找出王徽容想要的书籍供她翻阅,甚至精确到书里的某一句某一段落。
  这差事听着枯燥得很,不过王徽容很懂得劳逸结合,眼睛累了就带商遥去外面转转,有山有水有园林,环境清幽。饿了就命人呈上丰富的佳肴,她半点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肚子。
  和王徽容朝夕相处久了,商遥才发现她身边竟然没有侍女,供她传唤吩咐的都男仆,莫非对女子有什么偏见?那他可要小心了,不能让她识破自己的女儿身。
  日子还算惬意。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男女有别,商遥觉得这样成日和王徽容出双入对的,有时甚至呆在屋子里半天不出来,实在有失体统,加之现在风气开放,女子蓄养面首的事不是没有先例。落在有心人眼里,难免要说闲话。
  商遥曾委婉地同王徽容提过,她轻描淡写地:“那有什么?让他们说去。况且我有资财,亦有宅院,怎么就不能养面首了?”
  商遥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砸得昏昏然,到底王徽容是古人还是她是古人啊?人姑娘都不在意,她也就无所谓了。
  王徽容又瞟了商遥一眼:“而且面首指美男子,你是美男子吗?”
  商遥一怔,就知道瞒不过王徽容的眼睛,她忍住笑,坦然道:“我不是美男子,我是美女。”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冤家路窄

  日薄西山,商遥出了王家,这个时辰,走到家天也差不多黑了,古代没有灯泡,富贵人家用蜡烛照明,穷人则点油灯,那点微弱的亮光对商遥来说可有可无,除了早早睡觉还真不知道干点什么,所以她并不急着回家,反而很享受永安城的夜景。
  王家是簪缨世家,住在见贤坊的九成以上都是权贵,放眼望去高楼重宇,琉璃碧瓦,灯火连缀,映着晚霞,一派辉煌之色。
  其实走小路更近些的,但小路偏僻,商遥担心被劫财劫色,是以每次都走大路,众目睽睽之下总不会有人来抢劫吧?可天子脚下从来不乏胆大包天的豪族,她正低头想着,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车马声,她往旁边挪了挪给对方让路,可那叮叮当当声仍紧随其后。
  商遥转过头,就见一辆轻便的牛车停在自己身后,四周微风,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挑开帘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散漫的笑意里隐隐含着一丝熟稔的轻佻:“小公子看着有几分眼熟啊,你这是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商遥傻了。
  搜刮了脑海中所有可以用来形容男子相貌出色的词语都无法无法描述他的俊美——甚至俊美这个词用在他身上都有些亵渎,更甚至他言语间颇为轻佻,商遥也不觉得被冒犯了——因为人家长得确实好看。
  但他说看着她面熟。
  商遥第一反应是这人极可能同黛妃相识,但碍于黛妃敏感的身份又不便宣之于口,所以才假借搭讪的名义邀她上车。
  她心里起了警戒之心,不动声色道:“我们认识吗?”
  长腿轻松一跃,男子跳下马车,他身量颀长,足足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容颜胜雪,紫衣玉带,清贵得仿佛一尊临风玉树。近看五官线条极为柔和,桃花眼,翘鼻子,微笑唇。
  商遥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他挑眉,惊讶极了:“你不认识我?”身子一倾,微微靠近她,“你确定?”
  商遥心神颇有些不稳,一来不知男子的底细,二来被这样出色的男子靠近,任她心如止水也不由得微微荡漾了一下,他同黛妃有什么渊源吗?商遥脑子有些乱,仓皇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便急匆匆走开,耳朵仍是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她方走了十几步远,对方随即驾车跟了过来,无论她走快走慢,对方始终不紧不慢地,好像以逸待劳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更令人懊恼的是见贤坊里的建筑皆是高宅深院,单是绕着外墙走完一圈也得二十分钟,两面都是清一色的白墙黑瓦,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商遥急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黛妃的身份被拆穿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便决定返回王家先躲一下,东拐西拐了好几圈,十分曲折地绕到了王家后门的那条小街,整洁平坦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赫然可见前方开着一扇小门,刚巧那车还未跟上来,她没有多犹豫地便走了进去。
  权贵世族们的宅邸占地都很大,正门侧门后门少则五六个,多则十几个,商遥并不确定这扇门是不是王家的后门,但后面有狼,不管是不是,先进去再说。
  甫踏进去,商遥就意识到自己走错了,王家的后园以奢华绮丽见长,匠气十足。而此处园林碧水,嘉木被庭,廊庑连绵,雕梁粉壁,十分的幽静宜人,处在其中,顿觉心旷神怡。
  这样的人家,后门怎么会没有人把守呢?商遥摸摸鼻子,嘿嘿,莫不是她运气好,刚巧钻了空子?她刚想着找棵高大茂密的树藏起来,后来一想这么做一旦被主人家发现了偷偷摸摸的反而落了下乘。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往里走,被人撞见了就说要找王家二姑娘,糊里糊涂走错了门。
  于是信步沿着曲折小径往里走,陆陆续续碰到了几个侍女仆人,商遥虽没有华服在身,但胜在容貌出色,举止从容——表面上的从容。仆人也就只当她是客人,并未多加怀疑,商遥向婢女问了路,打算从另一个门出去,可到底心虚,她专找僻静的小路走,途经一片梧桐林时,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质问:“什么人?”
  四周瞬间静下来,商遥甚至恍惚听到对方衣襟被风拂动的声音,想来就在她身后不远处。商遥镇定道:“是二姑娘邀我来的。”
  “哪位二姑娘?”略带疑惑的声音。
  “就是王家二姑娘啊。”
  对方缓了片刻,道:“你走错了,隔壁才是王家。”语气也温和了不少,“走吧,我送你出去。”
  这人还挺热心,商遥便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了。”她轻盈地转过身,盘踞在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便凝滞起来——为了躲一个可能与黛妃相识的人反而撞上一个肯定认识黛妃的人,她是有多衰?不由仰头看天,世界好小。
  他显然早就发现她了,眉目里不见半分惊讶之色,好整以暇地问:“你跟二姑娘是什么关系?”
  他和魏太子关系匪浅,商遥怕自己的身份连累了二姑娘,便轻描淡写道:“只是她众多学生中的一个罢了。”
  她说完并不见他有回应,便抬头看他。两人之间隔着好几丈的距离,他目光定在梧桐林上方,不同于以往的蹀躞胡服,他今日穿着一件宽松轻薄的袍衫,褒衣博带风流名士一样的穿着看起来分外陌生,是了,她从来不曾认识过他,甚至连名字也可能是假的。
  生存已这般艰难,没有空去伤春惜月。
  她特坦然地看着他,说:“公子方才说要送我出去,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他皱眉,似乎是有些困惑:“为何不算数?”
  商遥猛然抬头:“你不认识我吗?”
  他反问:“我该认识吗?”望着她的目光里是全然的陌生。他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像是对待一个冒然闯入的陌生人。
  商遥心尖颤了下,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难道她认错人了?还是他在假装?如果假装,好像又没什么必要,他只要高声一喊,她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她神色迷茫,只听他道:“走吧,跟我来。”
  他轻车熟路,仆人见了他纷纷行礼,约莫是这宅院的主人。他和太子关系匪浅,又拥有这么华丽的宅邸,必是朝中权贵,可这么年轻的权贵,不是袭爵便是同皇帝有亲戚关系,当然也可能是两者兼而有之。
  他说到做到,将她送到了门口。商遥悄悄舒了口气,她还真怕他把她送到魏太子面前邀功呢,面上不由就微笑起来:“谢谢你。”
  他点点头,问她:“你来永安有多长时间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见商遥抿唇不答,他果断道,“总之时间不会太长。”
  商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权贵众多,而这贵族豪强哪个不是强取豪夺。以你的容貌没有强大的依靠,要么委曲求全,要么宁为玉碎。”
  商遥一挺胸脯说:“我是男子。”说完紧盯着他的脸,竟然没有一丝神色变化。
  他笑起来:“容貌俊秀的少年比漂亮的女子还要难觅,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永安城男色甚于女色吧?”
  他说得有理,从梅陇到永安的千里路上商遥深有感慨容貌给自己带来的不便,隔壁的胭脂巷鱼龙混杂,偶然一次回家晚了还曾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出言调戏过,可是——她一顿,道:“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客客气气的一句话,既尽到了礼数,不至于令人着恼,可又因太过客气,生硬地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界限。
  商遥不再多说,下了台阶,可不知怎地,走到一半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白墙黑瓦,朱门丹楹,谢绎站在台阶上仍没有离去,容仪俊爽,依旧是翩翩伪君子的模样。他看到她回头张望便忍不住笑了,她目光往上,看到红底黑字的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大篆——裴宅。
  原来他姓裴。
  呵呵。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因着这一耽搁,商遥回到白衣巷有些晚了,她还真怕遇上流氓,所幸今天倒无事,顺顺利利地回了家。刚倒了杯茶喝就听见有人敲门,商遥还以为是吴大娘,前去开门,结果不是,四十上下的年纪,打扮得像花一样,这不是隔壁霁月楼的老鸨吗?
  商遥堵着门:“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老鸨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东西,直叫道:“哎呀,公子,我是给你送礼来了,你先让让,让我把东西放下成不?”
  商遥狐疑:“你确定你是找我?”
  老鸨不再废话,硬是挤了进去,登堂入室,大包小包的一放,将屋里唯一一张陈旧的桌案压得摇摇欲坠。
  商遥跟上去:“你可别把我家桌子压坏。”
  那老鸨啐了一声,整整衣服,又围着商遥转了几圈,边打量边啧啧有声,先是穷尽了夸赞人的极致将商遥夸了一遍才点入正题,说是一位混迹于胭脂巷里花花公子某日站在高楼处赏风弄月,正巧商遥从楼下经过,花花公子惊为天人,忙托老鸨帮他打听,打听出来后又托老鸨前来替他做媒。是的,你没有听错,商遥女扮男装的身份没有被人识破,而是有人看上了此刻身为“男人”的她。
  这么公然宣示自己不同寻常的性取向,想想也是醉了。
  商遥全当耳旁风,从那堆聘礼中挑拣出自家水壶,径自倒了杯水喝。
  老鸨见商遥无动于衷,便道:“我这也是为你好,钱公子财大气粗,一旦看上什么人可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你若从了他以后衣食无忧,若是不从,他手段多得是。你个外地人,又没有依靠,哪对抗得了他?”
  呵呵。
  商遥心潮翻涌,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的:“大婶,您刚才也说了,我生得这么好,钱公子慧眼识珠,难道别人都是瞎子吗?”
  老鸨看她神色,不由道:“难道你早就许人了?”
  商遥不置可否:“你说呢?大婶。”
  那老鸨打听到商遥每日出入王家,但和王家并没有什么关系,商遥一番模棱两可的话她虽不尽信,但一时也不敢妄动,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走了。
  赶走老鸨后,商遥不由就迁怒起谢绎来,真是乌鸦嘴。她气得想哭,明明饥肠辘辘也没胃口吃饭,在床上辗转了半夜也睡不着,铃铛在里边躺着,也没睡意,生存啊,怎能如此轻易被它打败?
  第二日照常去王家报到。商遥谈笑如常,王徽容虽是玲珑心思,竟也没察觉出来。
  这间书斋四面开窗,视野开阔,书斋后面就是院墙,一墙之隔外就是裴家,一树桂花开满墙头,清逸绝尘。站在假山上可看见院墙之内芝兰玉树扶疏,屋宇连绵起伏,壮阔瑰丽。
  商遥收回心神,趁王徽容停下来休息的空档道:“二姑娘,白衣巷离这里路途遥远,所以我想和您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我住在这里,薪资我只要一半,能栖身就行。”
  王徽容道:“王家的屋子可不是能用价钱衡量的。有的人就算拿出千金要求住一晚我也不见得答应。”
  这是变相的拒绝?商遥微囧,便笑道:“是我冒昧了。”
  王徽容闲闲抚着琴,素衣墨发,临水而坐,谪仙似的,面上依然淡淡的:“有的人一文钱也不用花我也愿意让他住下来。今天我就命人给你收拾出房间。”
  转变令人如此措手不及,商遥笑逐颜开:“那就谢谢了。”主要是黛妃的容貌太出挑了,尤其永安城的登徒子众多,出入胭脂巷的更是登徒子中的登徒子,前几日她被钱公子看上了,说不定明天又被赵公子看上了,一个两个还能糊弄过去,三个四个可怎么办?她住在王家一来不用抛头露面,二来就算被人看上了,对方也会碍于王家势大而作罢。
  事情就这么敲定,王家的藏书阁是一栋独立的院落,正屋东西两侧均有廊庑,西侧是用来堆放杂物的,王徽容命男仆收拾了一间出来供商遥居住。
  商遥便暂时在王家住下来。
  王徽容的兄长极喜欢附庸风雅,又爱显摆。家中常是客人不断,又因出身高贵,瞧不上那些寒门庶族,自然王家的客人都是世族权贵,或设席宴饮或泛舟湖上饮酒作赋,或是结伴去西郊踏青,或出入宫闱游览御园,极尽附庸风雅之能事,有时甚至宴饮至半夜。
  商遥安安分分地呆在藏书阁,基本上不会踏进前院一步,就怕那些豪门贵胄里有认识黛妃的。
  当今皇后极为欣赏王徽容,时不时会传话过来邀她去宫中坐坐,王徽容还曾笑着问她:“想不想去宫中看看?”
  想是想的,但是商遥不敢,万一进去了又招来泼天大祸呢?有时想想这么活着真憋屈,不敢随便出门,永安城好山好水也没机会去看看,活着好累。
  本以为可以暂时安稳一阵子,谁料想在王家更不得安宁。
  令她不安宁的源头正是前几天在街头向她搭讪的无聊男子。


☆、蒹葭?玉树?

  那日阳光明媚,王徽容写得乏了便抱了琴到庭院里,坦白说,她琴技一般,这么有文采的姑娘,人生中将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在了书本上,哪还有闲情去雕琢琴技,她弹琴不过是自娱罢了。
  商遥不通乐理,见到会弹琴的已经很佩服了,更何况王徽容弹琴还算中流,是以商遥每次都听得很享受。
  正享受着呢,冷不丁听得一个叹息的声音:“啧啧,蒹葭倚玉树。真是可惜啊。”
  蒹葭倚玉树。商遥听过这个典故,说是三国时期,有个叫夏侯玄的,俊朗不凡,像个玉人一样,。驸马都尉毛曾相貌丑陋,但他凭着自己的姐姐是皇后经常找机会接近夏侯玄,时人取笑称为蒹葭倚玉树。
  王徽容长得不丑,但同商遥比起来,她就是蒹葭。偏偏王徽容好似没听到,继续悠闲抚琴。
  商遥随着声音望去,只见那日同她搭讪的男子坐在墙头,两腿并拢垂贴在墙壁上,微风拂衣带,桂花沾满襟。爬墙头这么光明磊落的举动,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又是那么的清风雅月。
  那是裴家的墙头。
  他同情又怜惜地看着商遥。
  王徽容问商遥:“你认识他?”
  商遥拧眉:“他是谁?”
  王徽容按住琴弦,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商遥还从未见她如此笑过,衬得眉眼都生动起来,半晌王徽容偏头与商遥道:“你虽不认识他,但长乐侯的大名你想必听过,便是此人。拥有世人盛赞的容貌,可惜就同大多数世家子弟一样,不建功业,反而斗鸡走马,拈花惹草,风流成性,永安城半数以上的漂亮少年少女多或少都被他言语上调戏过。”
  她声线偏冷,言语间有淡淡的轻视。商遥听着听着便笑了,如果风流是他的本性,也不难理解他那日的搭讪了,所以,他其实不认得黛妃?商遥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两人几乎是贴面相谈,长乐侯打断她们,眉眼一挑,眼里似含着秋水桃花:“遥遥,你年纪轻轻,未免太没有志气,怎么能委身于区区一个女子呢?”一顿,“不如到我身边来,我给你请最好的先生,引你入仕如何?”
  遥遥两个字他叫得连磕巴都不打,商遥因为自己的身份没有被识破心情大好,再者,对着这样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也很难生气,抿唇笑道:“谢了,我觉得呆在二姑娘身边挺好。”
  长乐侯问道:“怎么好了?”
  却听王徽容回道:“长乐侯为了一窥男色不惜借裴家的墙头来爬,屈尊如此,也算世间少有。”
  长乐侯似听不出来讽刺,双手撑着墙头,颇为遗憾道:“可惜美人不赏脸。二姑娘肯否割爱?”
  王徽容目不斜视地抱着琴往屋里走。长乐侯笑笑说:“二姑娘不肯看我一眼是怕被我打击到自惭形秽吗?那你将遥遥留在身边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简简单单两句话,夸了自己赞美了商遥贬低了王徽容。长乐侯真是个人才!
  幸好王徽容并未放在心上,从头到尾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
  长乐侯所有的劲像打在了棉花上,他扯了扯嘴角,伸伸懒腰,又对商遥道:“遥遥,本侯最擅长的事便是偷香窃玉,可因着太喜欢你,不想对你使手段,看在我难得怜香惜玉的份上,你过来如何?”
  商遥顺口问了一句:“我倒是想听听长乐侯平日是怎么偷香窃玉的?”
  长乐侯笑如春风:“你上来,我告诉你。”
  商遥看他一眼,说:“长乐侯这么……”瞟到王徽容身影隐没在门板后,她冲他摆了摆手,忙跟了上去。
  王徽容正倚在书架上翻书,懒散的姿态,眉目清冷。商遥上前道:“二姑娘要找什么,我来。”
  王徽容低头想了下,“我要找一些专写女子的传记,比如《列女传》,这类书籍越多越好,时间跨度么,在二百年以内。”
  商遥点头应是,专写人物传记尤其是女子传记的书很少,平时也很少翻阅,都堆在书架最上层。商遥搬了梯子爬上去,取迅速地浏览了下书名,哟还挺多,一下子还拿不了。她爬了三次梯才将所有书取下来,额头都出汗了。
  王徽容似笑非笑:“长乐侯说得对,你完全没有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