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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生存法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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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楷之从抱着她坐起来,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她脸上还挂着的泪痕,幸亏她没有化妆的习惯,否则妆花了可没法补救。明明她是他的,搞得现在像偷情似的。双手捧住她的脸,又重重地吻了一下。
  商遥从晕眩中回神,迅速地退到离他三尺远的距离,手忙脚乱地开始消除刚才所有的激情痕迹,抚着滚烫的脸颊,想到门甚至没有锁,万一有人突然推门进来,他们就完了。
  她埋怨地剜了他一眼。
  他低笑说:“我有分寸。”悄悄塞到她手里一张纸条。
  商遥咬唇:“这是什么?”
  “回去再看。”
  突然,外边走廊上传来脚步声,裴楷之面色一整,又是道貌岸然的模样。
  商遥立刻进入角色状态:“长安侯怎么在这里?”
  “我和普华居士这几日在探讨玄学。他刚刚出去,可能还要一会回来。”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门被推开,是肖铮走进来,他看到长安侯立在屏风旁,陈美人站在离门口不远处,两人就像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晚上,商遥回到房间后放下床帐,钻进被窝里打开裴楷之塞给她的纸条,巴掌大的纸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纸团里包裹着一个黄豆大小的药丸。她看完后只有一个感慨,她那么努力地读书识字,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场。否则连他写的什么意思大概也读不懂。
  信上大概意思是说让她抽个时机把这药丸服下,服了这枚药丸后会出现高烧不退、脸上长红斑的症状。这是徐靖之的独家秘诀,旁人是检查不出来的。徐靖之会给她诊断为绝症,然后她再以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份跟陈帝动之以情,说想在短暂的生命里回趟家乡云云,皇帝没理由不答应。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一样的。
  啊啊啊,出宫之日不远,好兴奋。


☆、生变

  又到了例行扎针的时辰。徐靖之如常来到宣和殿,裴楷之如常跟在一边,陈帝如常地不配合。唯一不如常的是太后此次没在。
  太后极为宠溺儿子,每次都会在一旁看着。
  这次没有来,两个原因,要么朝中有要事,要么就是太后因为某种原因身体不适。
  徐靖之和裴楷之交换了一个眼神,来到床前慢条斯理地取出针来。
  裴楷之道了句:“太后还没过来,再等等吧。”
  这时,一宦官上前道:“陛下身体抱恙,朝中政事暂由太后执掌,太后抽不开身,今次
  就不过来了。徐公子施针吧。”
  裴楷之刚才过来时就看到太后的凤撵往外朝去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脸面能让太后撇下陈帝亲自去接见。
  裴楷之此行并不单单是为了寻找商遥,他肩上还担负着皇帝的期望。
  瞟了一眼陈帝,其实以徐靖之的能力,完全可以令陈帝身体恢复得更快一些,可那样的话,太后又怎会被他们掣肘?
  没有无缘无故的朋友,当太后以公主病危的名义遍寻名医的消息传到魏国时,魏囯早已从间谍那里得知了事实的真相。
  可魏帝正筹划着和鲜卑联手南下攻打齐国,无暇西顾。
  那时的裴楷之正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失踪的商遥,他翻遍了几乎整个魏国,甚至连云游在外的王徽容和湛秀都被他找到了,可唯独没有商遥的消息。当他听说陈帝被刺客以献美人的名义被刺时,沉寂如一滩死水的心悄悄地兴起了涟漪,他荒谬地想,会不会那位美人就是商遥呢?
  试想天下那么多美人,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完完全全的侥幸心里,可这是他唯一的渺茫的希望。
  或许她就是呢。他这样想。
  如果只是单纯的去救商遥,没有人会答应让他去。可一旦牵扯到国家的利益,皇帝自然会为他扫平所有的阻力。裴楷之想了三天三夜,给皇帝上了一份奏疏,上面详细地分析了下当今天下大势,以及魏一统天下的策略。当然,这些都比较空泛。重点是魏国要南下攻齐,与齐国唇齿相依的陈囯必定不安,他愿意出使陈囯说服陈帝保持中立。最后的重点详细地列明了救陈帝而带来的方便。
  皇帝被他打动,所以才有了此次陈囯之行。
  裴楷之心想,太后此番要去接见的该不会是齐国的使者吧?
  ——
  深夜,裴楷之带着徐靖之专门去拜访了太后。
  为什么是深夜呢。裴楷之是这样说的:“在下听说太后今天特意接见了齐国的使者。本来两国来往正常邦交,这也没什么。可我大魏最近和齐国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刻,我大魏筹谋已久,与齐交战不过是早晚的事。齐使的到来令在下很不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这才深夜来拜访太后,冒昧之处还请太后多担待一些。靖之替陈帝医治的这段时日来,战战兢兢,劳心劳力,太后此举是否不太恰当?”
  太后深夜被人打扰,脸色着实谈不上好看,长安侯语调平平的这一番质问得她有些恼火,她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长安侯是听谁说的?”
  裴楷之不答反问:“太后不否认,是等于承认了吗?”
  太后冷道:“齐国确实遣使过来。长安侯也说了,两国来往建立邦交很正常,齐使的到来跟长安侯以及魏国都没有关系。长安侯不必忧虑。”
  裴楷之说:“我忧虑不忧虑的倒无所谓。忧虑的是靖之。”
  太后眼眸一冷,他轻描淡写的话里隐含的威胁不言而喻。当今天下形势,魏国最强,别说陈帝的小命还拿捏在徐靖之手里,就算没有这一层,太后也会顾忌魏国不敢动他们两个,齐使的来意确实是想联陈抗魏。朝臣一半支持一半反对。太后虽然没有当面拒绝齐国使臣,但心里已经有了计量,一来陈帝还要靠徐靖之医治,二来魏国锋芒正盛,又有鲜卑相助,她觉得还是暂避锋芒为好,三来陈囯地势易守难攻,乃是天然的屏障,她自以为可以安稳一世。面对长安侯如此咄咄逼人,顿时恼怒起来:“那长安侯想怎样?”
  裴楷之笑容清浅:“我的建议是驱逐齐使!”
  太后不怒反笑:“长安侯深夜来此就是来命令老身的?”
  裴楷之忙道不敢,“我和靖之为了医治陈帝,孤身来陈,太后不该拿出一点诚意来吗?”
  “老身许诺给你们的金银绸缎美人不就是诚意吗?”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觉得自己和靖之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这才是重点。”
  太后沉声道:“长安侯这是逼迫老身了?”
  裴楷之眉眼轻抬:“太后如此维护齐使,难道真的是有意和齐国结盟?”
  “自然不是。”
  “那为什么不肯答应在下这小小的要求?”
  太后一时词穷。宫女宦官们大气都不敢喘,倒是始终侍立在太后身边未发一语的男子忽然轻笑一声。
  这笑声落在死一般的沉寂来真是尖锐又刺耳。
  太后瞟了他一眼,眼中仍有怒气,“何少府在笑什么。”
  他径直走到动怒的太后身旁,温声相劝:“依臣看来,太后您完全没必要生气,您的本意就是要拒绝齐国的,何必为了所谓的面子与长安侯争执呢?面子再重要也及不上陛下的安危。况且长安侯年轻气盛,说话难免冲了些,您就当是长辈让着晚辈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他这话立竿见影,太后脸色略有缓和,似乎是被他说动了。
  裴楷之不由多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白皙清秀,丰神俊朗,俊美有余,气势不足。
  “我在太后身上闻到了榆白皮和当归的味道。”
  他不由就想到了这句话,脸上露出极淡的笑来。
  少府,太后三卿之一,这样的位置,偷情什么的确实方便。
  太后按了按眉心,何少府说得极是,可她这口气怎么也咽比下来,自从先皇驾崩后,还没人胆敢这么跟她说话,她若照他的意思驱逐齐使,那就和齐国彻底交恶了。不由冷声道:“长安侯先退下吧,老身再想想。”
  裴楷之坐着没动:“那陛下体内的毒靖之大概也得再想想。……”
  “长安侯无礼!”太后已是怒极,生硬地打断他,冲外面叫了一声,“来人!把长安侯给我抓起来!”
  立即有十几个侍卫冲进来,手执长剑将长安侯和徐靖之团团围住。
  裴楷之面不改色:“所以太后是已经和齐使达成了什么协议,而我的话正好给了太后翻脸不认人的借口,太后不过是顺势为之?”
  太后恨恨拂袖道:“你当真以为老身不敢拿你怎样?”
  何少府忙又出来打圆场,可双方都不肯让步,太后也是在气头上,还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只是嘴硬罢了。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何少府亲自相送两人。玄月幽凉,夜色深深,从殿内走到台阶下的这一会功夫,何少府说了寥寥几句话,言辞间不动声色的谄媚功夫真是令裴楷之大为惊奇,也难怪能讨太后的欢心了。裴楷之笑着道谢:“刚才多谢何少府在太后面前美言。日后何少府若是来永安,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好好款待阁下。”
  何少府直道:“哪里哪里。陛下的病还要仰赖二位呢。长安侯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开口。”
  裴楷之笑着点头。
  徐靖之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回到房间,徐靖之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在何少府身上闻到了精液的味道。”
  裴楷之默默无言了半晌:“所以是春宵苦短……太后脸色才那么难看吗?”
  徐靖之客观地说:“我觉得是你说话不中听。”
  裴楷之身体往后一靠,疏懒的模样:“嗯,我就是故意的。”
  “你真不怕激怒了太后,她将我们扣押在这里?”
  “扣押我们对她有什么好处?最多挽回一下颜面,泄泄心头之恨,没有别的益处。而面子这东西,你觉得它重要时价值千金,你觉得它不重要它就一文不值。太后出身并不好,也是一路从一个小小的良人爬到今天着地位的,没有超过常人的隐忍,是爬不到这个位置的。所以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第二日又到了例行针灸的时辰,太后早早在宣和殿等候,长安侯和徐靖之并没有如期而至,摆明是跟她杠上了,太后一夜未睡,天大的怒气焚烧了一夜到现在也气不起来了,只余隐隐的不甘,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从主管情感上还是客观局势上她都不能让陈帝有任何闪失,她输不起,重重地拂袖离开了宣和殿,私下里召见了齐国使者,委婉拒绝齐使的同时还强调不是陈囯不肯帮忙,而是心有余力不足。齐国使者只好悻悻离开。
  太后做完这一切才去把长安侯和徐靖之两位大佛请过来,脸上还要带着笑,笑里藏着刀那种:“齐使已被驱逐陈囯,两位可以安心了。”
  裴楷之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靖之这两天劳心劳力,睡过了头,耽误了陛下的治疗时间,还请太后多担待。”
  太后挤出一丝笑说:“哦?真是辛苦徐郎了,老身吩咐膳房好好给你补补。”
  两人谈笑如常,好像昨晚的争执与怒火毫不存在一样。
  ——
  “肖大哥,你很闲吗?”商遥从枯燥的医书里抬起头,对进屋喝水得肖铮这样问。
  肖铮放下瓷杯,说:“还好,怎么了?”
  自从普华居士说商遥在医学上没有慧根,且裴楷之给了她药丸以后,商遥对学医便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是戏既然已经开场,自然还要在太后面前演下去,她依旧每天来普华居士这里报到,只不过大部分时间用来发呆冥想,此刻,她正无聊着,见到肖铮进来,便讨好地凑上前:“你雕刻的手艺这么好,按着我的模样雕一个送给我如何?”
  肖铮犹豫说:“这不好吧?”
  商遥眨眼:“怎么不好了?”
  “娘娘是宫妃,我是外人,我怕别人说闲话。”
  商遥豪气地将五颗金豆子往案上一拍:“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给你钱,我们银货两讫,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有普华居士作证,还怕别人说闲话吗?”这金豆子还是她从陈帝送给她的步摇上硬生生抠下来的,食指的指甲都折了。
  肖铮勉强道:“好吧。”
  肖铮闲暇时大部分用来雕刻这些小玩意,他房间里有现成的木材,商遥挑了两块圆木头。
  肖铮讶异地说:“怎么拿了两个?”
  商遥其实她想让他刻一个裴楷之,刻一个她,正好是一对。不过这愿望目前是达成不了了,只好悻悻放下,说:“哪块木材好你就用哪块。”
  肖铮接过来在席上坐下,左腿伸直,右腿曲起,他就保持着这样舒服的姿势,转着手里的刻刀开始刻起来,粗壮的树皮被一点一点刮下来,他的雕刻习惯是从下往上,如果是刻人的话,那就是从脚先开始。
  商遥也没心思看书了,双手撑腮在书案上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
  刮下来的木屑在空中漂浮,他流畅的刀法像变戏法似地,先是脚,然后是下裳,再然后是腰带,上衣,循序渐渐,最后才是脸……渐渐勾出人物的轮廓。
  肖铮扬起成形的木雕:“好了。”
  商遥激动地跑过去一看,顿时愣住了,木雕身着黑色冕服,宽袍大袖垂至脚踝,头上垂下象征天子的十二串玉旒,细致到每颗珠子都能数清,因为脸被冕旒挡去一些,商遥一时想不起来那是谁,只依稀觉得那充满邪性的眼神有些眼熟。她这是刻的谁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商遥又是困惑又是不解说:“这是谁啊?”
  肖铮笑着塞到她手里,说:“陛下。”
  商遥心直口快:“你刻他干什么?”
  肖铮说:“我在帮娘娘讨陛下欢心。娘娘都好久没有见到陛下了,不怕他忘了你?陛下生就富贵,什么都不缺,木雕这种质朴的东西说不定反而能打动他。”
  商遥嘿嘿直笑:“你想得还挺周到,那就谢谢了。”又说,“那我呢?你再给我刻一个。”
  “好。娘娘稍等一下。”肖铮从袖中拿出一件东西来,握着刻刀就要开始刻。商遥定睛一瞧,齐胸襦裙,飘逸的长发,没有脸,正是她上次看到的那个半成品。
  商遥觉得自己被戏弄了:“肖大哥,你是故意的吗?”因为她在他面前从来不摆娘娘的架子,又把他当做救命恩人来看待,所以他才这样戏弄她吗?
  肖铮诚恳地解释道:“我刻出来的女子都是这个打扮,只是脸不同而已。就算重新刻也是这样的。”
  商遥有些恼怒:“我不喜欢穿齐胸襦裙。”
  肖铮摊手,笑得有些无奈:“我就刻这个顺手,其他的服饰刻出来会显得很生硬。”
  “那算了,我不要了。谢谢你。”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商遥正在气头上,忽略了一点,就是肖铮能把皇帝的服饰和仪态雕刻得栩栩如生,为什么雕不好一个女人的服饰?
  肖铮见她不高兴,若有所思道:“那我重新刻好了。”他弯腰去取地上的木头,商遥按住他的手,说:“唉,我说真的不用了。”
  咣当一声巨响,房门突然被踹开。
  商遥迅速地收回手,两人双双回过头,只见陈皓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


☆、变态

  陈帝生□□玩,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已是忍到极限,近来感觉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他试探着下床走了几步,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透过窗棂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突然很想出去走走,于是不顾侍卫和宦官们的阻拦硬是踏出了宣和殿,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陈美人。
  他听内侍说陈美人最近不是在佛堂为他祈祷,就是在普华居士那里学习医理,心情变好的同时,恨不得立即把陈美人抱在怀里,他先是去了佛堂没找到她,于是理所当然地去普华居士那里找人。
  因为要给陈美人惊喜,陈皓将宫人摒退在一丈开外,自己轻手轻脚摸了过去,才走到窗边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温润的男声绝对不是年老的普华居士所能发出的声音。他脸色一变,大步走到门口踹开房门,就看到陈美人迅速地抽回手,手是抽回去了,可两人离得那样近,她美丽的裙裾交叠在年轻男子的衣袍上,脸色绯红,也不知是恼还是羞。
  陈皓觉得双眼刺痛,往事窜过脑海,他只觉一阵彻骨的疼,大叫一声:“来人,把这个男人给朕抓起来!”
  十几个侍卫涌进来将肖铮按压在地上。
  商遥都快傻眼了。。
  她和裴楷之在这里幽会时没被人发现,反倒是和不相干的肖铮碰了下手就好死不死地被陈帝撞见。
  最最让她觉得冤枉的是,每次她来普华居士这里,肖铮都会刻意避嫌地在门外侯着,今天,他难得一见地进屋喝了口水,而她难得一见地叫住了他,就只是想要个木雕而已,于是被难得出一次门的陈帝给撞见。
  这么多难得一见能凑到一起,可见今天不是个黄道吉日,她不适合出门。
  商遥立即做出反应,箭步冲到陈帝面前:“陛下……”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扇过来,商遥脑中嗡地一声响,一股血腥味直冲喉咙,真他么的狠,好想拿手里的东西砸他……不对,这个东西,她脑中灵光一闪,理直气壮地拿木雕狠狠砸到陈帝肩上,唔,心里很爽。
  四周得侍卫纷纷倒抽了口凉气。
  陈帝被砸得吃痛,怒不可遏道:“你还敢砸朕!这是什么鬼东西?”拿起手里的木雕一看,顿时愣在原地。
  商遥冲他吼道:“你打死我吧!肖大哥雕刻手艺好,人家不过是为了讨你欢心才专门让肖大哥照着你的模样刻了一个,你却这样误会人家!你打死我吧,我不要活了!”说完,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陈帝,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商遥跑了十来步,等着陈帝追上来,可对方没有追上来,她一个激灵,该不会这招不管用吧?那肖铮岂不是很危险?她此刻一千个一万个后悔,早知道陈帝对女人忠诚度的要求达到了变态的地步,为什么还要去靠近他?
  她迅速地又跑了回去,在门口碰到了裴楷之,一见到他,眼泪稀里哗啦地往外流,他看着她红肿的半张脸,眼神蓦地一沉,刚往前踏了一步,商遥立即被吓得赶紧倒退数步,泪水连连地冲他摇头。
  他只能硬生生停下脚步。
  太后随后赶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拥堵在门口的侍卫忙腾出道来。太后一脚踏进去,眼神扫过滚落在地的木雕,再扫过被按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肖铮,最后目光落在陈帝身上。他手里握着一只木雕,笑容几近痴傻。
  太后走上前:“你身体还未痊愈,怎么能随意走动?”
  陈皓回过神,说:“没事。”又瞟了肖铮一眼,“把他放了吧。”转身就要往外走。
  太后拦住他,沉声道:“陛下!”
  陈皓不耐烦地说:“朕已经没事了。”绕过太后踱出门去,见到商遥杵在门口,狂喜地拥上去,“爱妃,朕错怪你了。
  商遥闪躲了一下。陈皓以为她还在生气,忙又凑上搂她的腰轻哄:“是朕错了还不行吗?乖,别生气了。”献宝似地把木雕举到她面前,脸上如沐春风,“这是你让那个姓肖的刻的?还真是不错,挺像朕的。朕很喜欢。”
  “那你还让人抓他?”商遥顿了下,肖铮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若是没有这个木雕,他们俩真的就完了,陈帝还真就喜欢这些小东西。
  陈皓轻笑:“朕已经让人放了他了。”执起她的手低头就要吻下来。
  商遥吓得使劲抽回手,捂住脸说:“我现在好丑,没脸见陛下。等我好了,再去给陛下谢罪。”
  “朕一点也不嫌弃。来,让朕看看,疼吗?朕给你吹吹。”陈皓说着又来拉她的手。
  商遥捂着眼透过指缝偷偷看裴楷之,他就像肖铮手里的木雕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掩在袖中,想必已是攥得死紧。
  眼看着陈帝在那里动手动脚,裴楷之深吸了口气,朝徐靖之使了个眼色。
  徐靖之会意,无奈地走上前隔开两人,“我瞧陈美人脸肿得厉害,再不及时处理的话第二天可能会肿得更加厉害。”
  “好啊,你现在就给她处理。”陈皓揽着商遥的腰就要进屋,脚下突然一软,若不是商遥扶着,差点摔倒。
  徐靖之神情严肃道:“我建议陈帝还是先回宣和殿,你的身体不适合吹风。否则先前挨的那么多针就白挨了。”这么多天诊治下来,早就摸准了陈帝怕疼而且吃不了一丝苦的德行。这威胁再管用不过。
  陈皓倒很懂得变通,说:“那好,我带爱妃去宣和殿。”
  徐靖之说:我先前说过陈帝最好不要接近女子。”
  陈皓有些怀疑:“都这么多天了,还是不能接近女人?”
  徐靖之伸手探上陈帝的脉搏,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陈皓将信将疑:“好,那朕先回去。你好好给陈美人看看。”想起什么似地步伐一顿,“你不准动手,上药什么的让宫女来。”
  徐靖之点头:“好。”他相信再有下一次,这个理由就唬弄不了陈帝了。一边要给病人治疗,一边又要防着病人好得太快,他身上的医德已经荡然无存,他觉得等这桩事一了,就可以去江湖上行骗了。
  陈帝领着一众侍卫离开,太后亦随后离去。商遥拾起滚落在地上的半成品木雕,不经意看到木雕美人的脚底刻着字——肖铮。竟然还有落款?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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