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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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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诩侧过脸看亦离,漆黑深邃的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没有回答他,只淡淡道:“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
  亦离剑眉微挑,沉默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这么说。
  燕诩回过头不再看他,那张飘逸出尘得仿佛不吃人间烟火似的脸,总让他有种莫名的嫉恨,若是看久了,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将他千刀万剐。
  他把目光投向前方无边的黑暗,掩饰了眸中所有情绪,这才幽幽道:“我给你十天时间,若你比我的人快找到她,她可以跟你走……前提是她愿意的话。”
  亦离怔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着燕诩,果然停顿片刻后,燕诩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忽然现出一抹笑意,声音里也带着些愉悦,又接着道:“可若她不愿意,你要带她走……也不是不行,只须拿伏羲八卦来换即可。”
  他就知道燕诩不会轻易放过他,亦离澄澈的眸子逐渐深沉,死死盯着几丈开外的男子,他从容地站在那儿,那样的自信,语气轻松,似是在和他扯家常,而事实上他说出来的话和天荒夜谈无异。燕诩想要伏羲八卦的心思昭然若揭,别说渡一大师,就连他自己也绝不允许的。
  没恢复记忆的叶子不会跟自己走,这一点他很清楚,他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燕诩要提出这样的条件,他就不担心自己找到叶子后,强行将她带走?
  可他没有时间多想,既然知道了叶子不在燕诩身边,这是救她的最好时机,到时管她愿不愿意,将她带了回无荒山,渡一和慧水自会想办法的。他来不及多想,只说了个“好”字便脚尖一旋,几个起落后已消失无踪。
  燕诩安静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轻勾,缓缓道:“祝你好运。”
  他忽然觉得,袁牧虽横插一脚让事情变得复杂了,但如今看来,倒是给这个游戏添了几分刺激。
  一连几天,惜月不得不跟着安逸赶路,她没想过跑,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对,这里已是魏国,她一个晋国女子,能跑到哪去?而且她深信燕诩一定会来救她。这几日下来,他对她虽无微不至,但两人之间极少交谈,她只是麻木地跟着他,即不发问也不搭理他,他给她水喝她就喝,给她吃的她就吃,让她赶路她绝不拖沓。他试着讨好她,可她不冷不热,他对她的态度很失望,但更多的是无奈。
  这日两人终于出了山林走上官道,连日在山林中徒步,早让两人身上狼狈不堪。安逸和她坐于路边一小茶寮歇息,见她身上的衣裙破破烂烂,不由心中愧疚,对她道:“再走几里,前面有个小镇,我们买些新衣服换上,今晚可在镇上客栈睡一晚,明早再买两匹马,有了马,路上你就不会再像之前那般辛苦了。”
  惜月自不会反对,也不应他,继续吃手中馕饼。这些日子在山林中不是吃野果便是吃他猎的野味,早就腻得慌,见她此时吃得香,安逸心生怜惜,又拿了一张饼递给她,“慢点吃,今晚到了镇上,我们找个酒家好好吃上一顿。”
  惜月没看他,却毫不客气地接过那饼。安逸笑笑,拿起茶碗灌了几口,又慢慢撕下馕饼往嘴里放,一边吃一边悠悠打量四周,片刻后,他手中一顿,脸色古怪地望着远处天际。惜月原本没理会他,可见他脸色越来越沉,心里不由奇怪,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天空湛蓝深远,只有几丝白云轻飘飘地浮着,一只银白色的鹰隼正在广阔的天幕上翱翔。惜月看了几眼,没看出有何不妥,自言自语道:“银色的鹰,倒是少见。”
  安逸却神色凝重,“那不是普通的鹰隼,是鹯,所有猛禽之中最凶猛的一种,对气味尤其敏感。”
  惜月撕了一片饼到口中细嚼,淡淡看他一眼,“那又如何?”
  安逸摇了摇头,鹯的兽性太强,极难驯养,一般只出现在荒芜的深山或荒漠,他也不知这只鹯出现在此处,会不会和他们有关,只道:“有些诡异,但愿它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与我们无关。”
  他心里不安,催促着惜月尽快上路。到了镇上匆匆换过一身干净衣饰,又买了两匹好马,这才找了个客栈落脚。原本他打算带她吃好的,但想到今日那只鹯,他心里又觉不安,为免出意外,最后只在客栈房间里用饭。
  两人只要了一间上房,安逸从澡房洗漱出来,便见惜月正盘膝坐在榻上,双目紧闭,似在练功。
  出逃的这些日子,她每天晚上都有几个时辰像这样打座练功,他有些奇怪,想到那日她出手时的诡异寒气,不由开口问道:“叶子,你究竟练的什么功?你身上有渡一过给你的纯阳之气,你的底子不适合修炼阴气重的内功。”
  惜月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用你管。”她伸了个懒腰,将榻上一张褥子扔给安逸,“我累了,要歇息。”
  言下之意是要他睡到地上。安逸接过褥子,委屈地搓了搓鼻子,“天天睡山洞,睡得我背上都起疙瘩了,难得有高床软枕,你倒是狠心。”
  惜月不理会他,自顾拉过褥子盖到身上,背朝外躺下。安逸一时玩心起,一个箭步跨了上来在她身边躺下,又扯了半边褥子盖上,“我是你未过门的夫君,娶你过门是迟早的事,同睡一榻不算逾矩。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今晚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惜月顿时恼火,扯回褥子骂道:“混蛋,若不是你强行带走我,我要每天在深山老林里吃苦?你还好意思让我可怜你?滚下去!”
  “哎哎,你讲不讲道理?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被那些人不知卖到青楼里还是富贵人家里当小妾了。你不感激我,倒是怨上我了?”
  惜月一时噎住,虽明知他说的有道理,可她不愿嘴上承认。她用脚踢他,又用手推他,可安逸却闭着眼,嘴角带着坏笑,身体沉石一般纹丝不动。
  她忙乎了一会儿,见他是铁了心赖在榻上,心里虽气,可若要自己睡到地上,她又咽不下那口气,况且连日奔波,她也着实累坏了。她愤恨地踢了他一脚,侧过身躺下,将身子靠到最里面,离他远远的。
  安逸嘴角弯起,侧过身子托腮看着她的后背,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捅了捅她的背脊,“哎,叶子,别睡啊,和我说说话。”
  她才不理会他,动也不动。安逸也不介意,自顾道:“你以前就爱耍小性子,现在虽没了记忆,这点小性子却没变过。以前你练功老是偷懒,亦离每次要罚你,你就悄悄跑来找我,要我带你下山玩,那时我对你可是有求必应,常带着你到附近的镇上玩乐。那次你听镇上的人说翼城有灯会,央着我带你去,那一次我们一去就是两天,可把亦离急坏了……”
  他自顾说了一会儿,发现惜月已发出绵长的呼吸,想道她这些日子果真是坏累了,他不再说话,轻轻挪了挪身子朝她靠近些。她刚梳洗过,身上尤发着淡淡的皂角香,她背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枕上,修长白皙的脖子在微弱的烛光中显得如此羸弱,惹人怜惜。他心头微微一荡,想起以前两人曾那样的亲密无间,忍不住俯身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印。
  不料惜月却睡得极浅,这轻轻的一触她便醒了,她肘子猛然往后一撞,正中安逸胸口,他只来得及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被她重重一脚踢飞出去。
  安逸痛苦地揉着胸腹,一边低估一边从地上爬起,“小没良心的,大爷我冒着性命之危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惜月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再靠近我,我宰了你。”
  安逸其实也没想怎样,刚才不过一时情不自禁,见她真恼了,忙道:“好好好,我不惹你,你睡你的,我睡地上……”
  他话音未落,双眸却忽然定定地望向窗外,满脸惊诧。透过半启的窗扉,一只鹰隼正一动不动,稳稳地站在对面客房的屋脊上,月色之下,那一身银白的皮毛异常晃眼。

☆、第28章 反目

  安逸只觉头皮一麻,白天时那种诡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他终于意识到那只鹯出现在此处,绝非偶然。
  “叶子,起来,不能睡了,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他想也不想,关上窗子便开始收拾。
  惜月怒气未消,冷声道:“要走你自己走,你已经从那伙歹人手中救了我,你不欠我的,你我就此分道扬镳。”
  安逸已飞快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来到榻边附身抓过惜月的脚裸,二话不说就往她脚上套鞋,“我九死一生冒险潜入明焰司,并不是为了将你弄出大晋皇宫就扔下不管的。”惜月用力踢脚,安逸手上力道一紧,狠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那是燕诩的人来救你?若不是呢?我说过,你是异血人,江湖上觊觎异血人的人不知多少,你若再被人抓走,我不确定我是否有那个本事再救你一次。”
  惜月咬唇,她确实是想过那只鹯有可能是燕诩派来的,故意闹脾气拖延时间,没想到安逸这么快就将自己的心思看穿了。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没准等着她的正是上次掳走她的人。
  “放手,我自己来。”她不再负气,自己将鞋袜衣服穿好,跟着安逸出了房间。
  两人骑马跑了一会儿,安逸抬头看天,暗夜无边,那只鹯已不见了踪影,他刚刚松了口气,却见前方路中央立着一道青灰色的身影。那身僧袍,他只需瞥一眼便知道是谁,他将马勒停,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亦离没有看安逸,只看着另一匹马上的惜月,“叶子,你无事吧?”
  惜月自那晚便时时担忧亦离,此时猛然见他在此,不由喜道:“亦离,我无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见亦离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又歉然道:“那始元丹我没服下……都怪这人,他虽救了我,可他却把始元丹抢走了。”
  亦离眼神一黯,默然看向安逸,安逸面不改色,平静地看向亦离。
  “无妨,慧水师太也不确定那始元丹是否真的有用,我们以后再想办法。”亦离并不打算说出和燕诩的约定,只道:“我打听到你被劫走后,一直盯着云卫的人,他们果然有办法找到你。”
  亦离那晚离开后并没有盲目寻找,他想到燕诩和他提条件时的笃定,还有他那句“若你比我的人快找到她”的话,显然他是有把握能找到惜月的,他于是紧紧盯着云卫的人,果然就找到了此处。“云卫的人马上就到,此地不宜久留。”他看了安逸一眼,又朝惜月道:“叶子,我们这就回大荒山。”
  安逸攥着缰绳的手倏然一紧,冷冷看向亦离。惜月微微一怔,也看着亦离。
  她其实心里有很多疑惑,例如什么是异血人,她的母亲是什么人,她和安逸的关系,她又是怎么成为燕诩的舞姬的。她曾经害怕知道真相,害怕失去燕诩,于是选择了不闻不问。可自从那晚被劫,她忽然明白到,有些事情并非你不去探究就可以当它没有发生,她越是害怕面对,也许失去的会越多。
  她于是打算服下始元丹,却没想到安逸竟然将始元丹抢走了。她之前跟着安逸是因为无从选择,但她不愿意从安逸口中知道这些,自他抢走始元丹,她便不愿意信任他,她更愿意相信亦离。她刚刚提缰,却被安逸一把拽住。
  安逸两眼仍是盯着亦离,眸子里寒意森森,“亦离,人是我救的,她要离开,只能跟我走。”
  亦离却道:“你救了叶子,我心存感激,但……你无权干涉她的去向。”
  安逸剑眉微挑,“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救自己的妻子是我的份内事,我亦心甘情愿,无需你感激。至于她的去向,她既是我未婚的妻子,自然是跟我回去完婚。她的安危,自有我承担。”
  亦离俊逸的脸上微微现出怒意,“安逸,别忘了你曾经对她做过什么,未过门的妻子,你不配。当初我是被你的虚情假意蒙蔽,才将她许配给你,自她离开魏国的那一日起,你与她再无瓜葛。她自小在大悲寺长大,我如同她的兄长,她何去何从,我只听她的意愿,无论她意愿如何,我自会护她一世。”
  安逸冷笑,“你?你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有脸说要护她一世?”他侧过脸看向惜月,道:“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顾惜月的事?上次你不是奇怪,他们原本约好要私奔的,可事到临头亦离却没出现,你道他是干嘛去了?”
  亦离脸色蓦然一变,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安逸已冷冷接着道:“他害怕了,他不敢带顾惜月走,就在他们成亲的那一天,他剃度出家了。一个男人,在自己爱的女人最绝望的时候,竟像缩头乌龟一般躲起来,心甘情愿将她双手奉给别的男人……我安逸自问做不到。亦离,若非你的退缩,顾惜月根本不会死,是你一手断送她的性命。你说得没错,我曾经糊涂过,我差点害了叶子,但我比你幸运,我还有机会挽回,我为了救她,用了三年时间潜伏明焰司,个中辛酸不足为外人道,但我无愿无悔,我欠她的,我用我的下半生偿还。”
  他自背后抽出长剑直指亦离,“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若非看在你我曾经同门的份上,我早对你不客气了。你要带她走,除非我死了。”
  气氛一时僵持,惜月心里只觉波涛翻滚,安逸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她虽有点动容,却很清楚自己心里只有燕诩,至少在此刻,她依然牵挂着他,她不能也接受不了安逸强加于她的好意。
  她看向安逸,平静地道:“也许你说的都是真的,但你在我心里,只是子烁。我会跟亦离先回大悲寺,至于将来何去何从,待我弄清楚我想知道的事后,再做决定。多谢这一路以来你对我的照顾。”
  她说罢便要策马上前,安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用力拽紧马缰,孤狼一般的眸子逐渐升起怒意,“想和我撇清干系?没那么容易。”
  亦离抽出腰间佩剑,正要上前,却听空中一声鹰唳,那唳叫声在空寂的夜里分外凄厉,三人顿时怔住。安逸心中一沉,再看四周,数十条黑影不知何时已无声地围了上来。

☆、第29章 奈何

  亦离知道云卫的人在附近,却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他不及多想,提剑率先冲了上去,朝安逸喊道:“你带叶子先走!”
  他和安逸虽有分歧,可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惜月,眼下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才是明智之举,安逸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剑背狠狠抽了惜月的马屁股一下,“走!”
  马吃痛,发力狂奔,硬生生闯出一条道来,云卫的人有一部分被亦离拦住,更多的却朝两人追去。惜月担忧亦离,不断往回看,“不能扔下亦离,他不可能挡得住那么多人!”
  安逸却头也不回,“放心,他要杀他,七年前就杀了!”
  惜月虽不明白他的话,可此时也不是问的时候。她盘算着待甩掉那些人后,不管安逸怎么说,她也要回去找亦离。
  只跑了一段,忽听安逸猛喝一声,“小心!有绊马索!”
  可惜已经迟了,他们的马猛地向前倾倒,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甩落,安逸在落地前的一刻提气一跃,抱着收势不住的惜月一起跌落。两人刚刚从地上站起,云卫的人再次围了上来。
  见到警惕地将惜月护在身后的安逸,云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子烁……竟然是你?”
  恶战一场在所难免,安逸将剑横在身前,孤狼一般的眸子缓缓扫过围成一圈的云卫,在心里盘算着要面对的形势,“是我。”
  云竹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为何?你为了她,宁愿背叛眀焰司?”
  “我从来就不是眀焰司的人,谈不上背叛。”安逸无声地扬了扬嘴角,“我只是从一开始就利用了眀焰司而已。”
  云竹震惊之极,她虽一向看不惯他桀骜不驯的样子,但心底却对他多少有些欣赏,忍不住道:“你疯了不成?你竟敢欺骗眀焰司?”他难道不知道惹怒眀焰司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她还待要说,一旁的云问已抬手制止了她。云卫四大统领之中,云问是最年长的一个,行事最谨慎最有某段,是四人之首。
  他冷笑一声,“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惹了眀焰司,结局只有一个,要么自己了断,要么回眀焰司领罪,或许还能得个痛快。子烁,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把月姬交给我们,我们可放你自行回明焰司领罪。”
  安逸也冷笑,“若我说不呢?”
  云问脸上毫无表情,声音也像铁块一样冰冷,“你当然可以说不,不过……吃过极乐丸的人,若是不能每年再吃一颗极乐丸,生不如死。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的事,你在眀焰司好歹待过几年,不会忘了吧?”
  为了保证眀焰使的忠诚,所有进入明焰司的人,都要服下一颗极乐丸,从此每年的寒食节都必须再服一颗极乐丸,否则一旦药性发作,全身溃烂瘙痒难忍,直痒得人不停地去抓去挠,肉腐骨烂,却又不会死去,往往是那人最后受不了折磨,自裁而亡。所以,只要服过极乐丸的人,若不能得到最终解药,一生只能靠每年一颗的极乐丸续命。所以,明焰司根本不怕门内出叛徒,离了明焰司,他的命活不过一年。
  安逸冷声道:“这是我的事,不劳费神。”
  云问微微一哂,点头道:“也是,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是早就清楚路的尽头是千丈悬崖,是我多言了。然而,一码归一码,今晚我们到此,却不是为明焰司清理门户的,子烁,你劫走我们世子的人,你应该也很清楚,明焰司惹不得,云卫更加惹不得。”
  安逸依然神色冷漠,“可我就是惹了,你待如何?”
  云问点点头,“月姬我们要带走,至于你,你生是明焰司的人,死也是明焰司的鬼,你的生死要留给明焰司决定,我们尽量不要你的命。今晚你若能全身而退,那是你自己本事,可若你没那个本事,刀剑无情,一会儿的罪你好生受着。话已给你说清楚了,我仁义已尽。”
  云问言毕,一挥手,数条黑影便旋风一般攻了上去。安逸知道他们不会伤惜月,他不担心她,但他心知若不能放手一搏便前功尽弃,他眸中杀气尽现,出手丝毫不犹豫,一招一式比平日更加狠辣,很快便伤了几名云卫。此时亦离也摆脱了纠缠赶了过来,两话不说便冲了过来。
  惜月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她虽不愿意接受安逸强加给她的好意,但他毕竟是为了救她,她不愿意看着他为了她而死,更不希望亦离有事。
  “你们住手,别伤了他们!”她想上前阻止,但云竹将她挡在身后。
  “惜月,过来。”就在惜月焦躁不安之际,忽然听到了那个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她回头,燕诩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月华朦胧,他的风华一如往昔,俊美的脸半掩在夜色里,缓缓朝她走来。
  分开了快有半月,蓦然见到他,这段日子以来所受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她哽咽了一下,“瑾云……”
  燕诩站定,离她有几丈远,将她打量了片刻,“惜月,你无事就好,我一会就带你回去。”
  身后刀剑相击声依然激烈,惜月怔了怔,忙道:“瑾云,你快让他们住手,他们误会了,我被人劫走的那日,是子烁救了我……”
  燕诩眸光一沉,却道:“惜月,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惜月看着他,心里百般挣扎,事情到了现在,她已不能再自欺欺人当什么也不知道,她有很多疑惑要去弄清楚,她原本先打算跟亦离去大悲寺,然后再找燕诩问个清楚的,可燕诩突然出现,却叫她犹豫起来。她不想离开他,却害怕一旦心软跟了他回去,从此再没有探究真相的勇气。米需。米。小。說。言侖。壇
  燕诩看到她眸中的犹豫,心里也是一惊,他意识到他以前大概是太过高估了自己也看低了她,她根本不是那种因为爱一个人就逆来顺受,任人摆布的女人。他尤记得那次在邀仙台,她明明想他想得发疯,却不肯向他低头,还明确地告诉他,她不会为不懂珍惜她的人白白付出一份情,她会收回自己的心。他忽然生出一丝恐惧,不知他这次心血来潮的打赌,会不会过了火。
  他不确定她知道了多少,但他从她眸中,已明显感觉到了隔阂,他只能孤注一掷。他紧紧看着她的眸子,眸光灼热,“惜月,你忘了那晚在邀仙台我说过的话了?你难道还想离开我?”
  他说过,他会好好珍惜她的,惜月怎么会忘,那是她等了许久的承诺。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我没忘,可是……若我跟你回去,你能放过他们吗?”
  燕诩眼中闪过寒芒,一抬手,所有云卫的人都住了手,默契地散开,将安逸和亦离围在中间。燕诩看着惜月,沉声道:“他们是生是死,不该在你跟不跟我回去的顾虑里,亦离我不会杀他,子烁是明焰司的人,他是生是死,留待明焰司决定。我问的只是你的心,你坦白告诉我,你究竟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惜月紧紧咬着牙,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燕诩,三年的朝夕相处,他早已深深在她心里扎了根,她很清楚就算自己今日离开了,她依然是爱他的。她只是害怕,怕自己一时的软弱,丢了寻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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