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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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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惊雷

  叶萱柔声道:“今天累吗?”
  他虽没睁眼,但眉角眼梢都是笑意,“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轻笑一声,“累就累,不累就不累,这还有真假之分?”
  他笑着抿了抿嘴,“真话就是其实不累,但如果我说不累,你就不管我了,那我还是说累好了。”
  她果然停了手,嗔怪道:“狡猾。”
  燕诩睁开眼,牵过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今天都做了什么?”
  她坐在他怀中,一手托腮,一手无聊地抚弄他朝服上的饰纹,满脸抱怨,“还不是老样子,睡到日上三杆,吃完早饭吃午饭,晌午又睡了一觉,醒后喝了碗莲子羹,你就回来了。再这么下去,我都成猪了。”
  自从她向他敞开心扉后,她又变回以前那个性子欢脱的女子了。他就喜欢她在他面前毫不掩饰情绪的样子,真实且不矫情。他握着她的手,手指沿着她平整粉嫩的指甲边缘摩挲,“嗯,难怪沉了,前些日子你瘦了,如今总算长回点肉了。”
  虽然睿王不至于当着他的面抢人,但他还是谨慎起见,只让她在自己院中活动,更别说出府了。虽然无奈,但眼下他们只有忍耐,只要过了极阴之日,睿王见十方策无望,必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帝位不屑一顾,他会竭尽全力将他推上帝位,同时昭告天下,伏羲八卦已毁,世人再无得到十方策的可能,伏羲后裔自然也失去了用处,到了那个时候,叶萱才能真正获得自由身。
  “胖一点好,我喜欢……”他环着她的腰往自己拉近了些,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她霎时满脸通红,用力捶他,“讨厌,你坏,你坏!”
  他笑着再次将她拉入怀中,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低头吻上她的唇。她开始时还试着挣扎一下,但他不为所动,两手箍得紧紧的,那吻缠绵又霸道,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得不顺从着他,一点一点回应。
  他自她唇上移开,沿着她粉颈吻了下去,两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夏日的衣衫本就薄,隔着轻软的缎子,他感受到她那曼妙的玲玲曲线,和因抚摸而变得滚烫的躯体。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书房另一侧的美人榻上,伸手解她束腰。
  她红着脸拦他的手,“别……快要用晚膳了。”
  他不管不顾,几下就扯掉那些碍手碍脚的裙带,“秀色可餐,你就是我今晚的晚膳。”
  他俯身压了下去,吻她胸前袒露的肌肤。他一再撩拨,阵阵酥麻的快感自身体深处漫延,她难以抑制的轻/吟出声,两手紧紧攥着他双肩。他的身体也起了骇人的反应,原本冰凉的体温也因情动而变得异常燥热。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之际,门外响起敲门声,云海在门外道:“世子,袁公子有急信。”
  燕诩心里虽万分不情愿,但明知前线战况紧急,只好懊恼地停住。
  叶萱整理好衣衫自屏风后出来,便见到燕诩坐在案几旁看着手中的密函,剑眉紧蹙。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在他身侧坐下,问道:“写的什么?陛下可安好?”
  自从燕旻御驾亲征,她每天都会过问战事形势,燕诩知道她担心燕旻,也不瞒她,“暂时还好,再过几日怕就不好了。”
  她一惊,问道:“为何?”
  “魏国大将军李律你听过吧?善于用兵,智谋出众,但因出身贫寒,年少时一直不得魏王欢心,闲置不用,后来被魏太子一手提拔,渐成气候,他用兵灵活,不拘古法,勇猛果断,年初我攻打禹城时,就是他守的城,可费了我好大的劲,连鬼军都用上才攻了下来。我敢说,魏国若没有李律,早就被郑、梁两地瓜分了。这回李律亲自带兵,却一路丢盔弃甲,连弃三城,你觉得可能吗?明眼人都看出不对。”
  也就燕旻这蠢货尝了点甜头便乐晕了脑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顾念叶萱和燕旻的情份,忍着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叶萱犹豫着道:“可听闻魏国这次只有五马兵马,而陛下的大军却有十万之众,何况就算陛下年少轻敌,但刘将军常年带兵,经验老道,以多打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燕诩轻哼一声,“刘贞是他亲舅舅,当年先帝为防外戚过于势大,一直有意打压,刘贞虽挂名威武将军,常年在军中驻在,实则硬仗没打过几场,光会纸上谈兵,别说他没那个本事和李律斡旋,就算有,他这回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挂帅,拍马逢迎还不来及,哪会忤逆燕旻的意。依我看,燕旻这般头脑发热地一路南下,没准就是这厮撺掇的。李律也是狠,连弃三城,这诱饵着实诱人。”
  “你的意思是,李律故意不敌,让晋军攻下三城,好让陛下轻敌,继续深入腹地,这才大举偷袭?”她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燕诩默不作声,看着那密函燃为灰烬,这才悠悠道:“你方才不是嫌日子过得闷?准备一下,三日后随我出发。”
  这回出兵,燕旻憋着一口气要替自己扬名立万,建立威信,虽知燕诩善兵,但他一向对燕诩既恨且妒,于是怀着“没有你我一样行”的心思,故意甩开燕诩,只用自己娘家的人。而燕诩原本的计划是先让他吃几次败仗,出够了丑,再由他率军援助,扭转局面,燕旻的小心思正合他意,他乐得作壁上观。
  但以目前情况来看,晋军的胜利来得太过顺利。李律是魏太子一手提携的人,魏太子惨死翼城,这次魏国出兵,本就是打着替魏太子报仇的大旗,本该气势如虹的,更何况还有个安逸在一旁捣鼓,他绝不相信李律的大军会不堪一击还是败于刘贞这种草包之手。再一想到魏国背后还有个齐国在虎视眈眈,他不由不寒而栗。
  虽然燕旻迟早有一天会被赶下龙椅,但怎么说他眼下还是大晋国的天子,代表着晋国臣民的荣耀,而他身为臣子,身为晋人,就算再包藏祸心也懂得分轻重,江山社稷在前,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燕旻身陷险境而无动于衷。他决定在事情还没到最坏境地前动身,若是事实证明是他己人忧天想多了,魏军货真价实是被晋军打败的,那也无妨,他便来个锦上添花,狠狠震慑齐国一番,让齐国再不敢来犯。
  叶萱应了,起身便要往外走,燕诩一把将她拉住,顺势压倒在矮几上,“这就想走了?等我用了晚膳再走不迟。”
  她臊着脸推他,“别闹,我饿了……”
  他笑着道:“正好,我也饿了。”
  三日后,燕诩自翼城出发,在晋南与阎骆的五万大军汇合,往魏国望月关开拔。望月关是魏国第一关隘,长长的峡谷两边峭壁林立,地势险要,实非取道魏国首选,但从望月关进魏,却是路途最近的捷径。燕诩一心要在燕旻酿成大错前赶到,只好挺而走险从望月关进魏。
  至于叶萱,他原本担心她路上吃苦,但更担心万一自己不在,睿王又出阴招掳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带上。况且她担心燕旻,也不愿意独自留在翼城。
  路上又接到袁牧密信,详述了两军在琼州一带的交战细节,信中提到,晋军多次进攻,魏军都不敢正面交战,且战且退,日前已退至澜江以北,以澜江为界,两军各据一方,燕旻欲渡江强攻,刘贞劝阻,但燕旻态度强硬。
  燕诩看得一身冷汗,李律麾下的水军当世有名,且澜江水也是出了名的凶险。它的凶险在于,一年之中绝大部份江水枯竭,水位只到小腿,可徒步过河,但若是上游一旦下雨,江水便会瞬间暴涨,有排山倒海之势。若是李律利用澜江水势做文章,不用一兵一卒便能轻易来一场逆袭,后果不堪设想。
  此信已是三天前送出,也不知燕旻最后有没有一意孤行,他不再犹豫,下令在到达望月关前,全军不得扎营休息,这意味着晚上也要行军。
  然而事情还是朝着燕诩的最坏设想发展,之后有好几日没再收到袁牧的信,他猜测定是大军遇到不测,而最终得到澜江那边的消息,还是燕诩自己的斥候带回的消息,说是三日前,晋军击退守江的魏军,大军渡江,而就在前军刚刚上岸,中军横渡之际,江水突涨,如洪流倾灌,一下将渡江的晋兵连人带马冲得干干净净,连尸首都不见影踪。而已经上岸的晋军,惊魂未定之际便被埋伏的魏军杀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无数。
  而最最让人震惊的消息,莫过于燕旻被生擒,魏军隔着澜江喊话,若想燕旻平安无事,需用燕诩的人头交换。

☆、第88章 关山

  御驾亲征的天子,竟在阵前被敌军生擒,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燕诩站在高坡上,看着远处那条宛如长龙横卧的峡谷,脸色阴沉得可怕。安逸提出用他的人头换回燕旻,他固然不会理会,然而,他若能成功化险为夷救回燕旻,自不会有人敢置喙,但若燕旻有个什么不测,他无疑会被置于非议的漩涡中心,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罔顾君危,贪生怕死,不忠不义。
  为今之计,只有将燕旻须头须尾地救出来,并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大步从高坡走下,“传令下去,就地修整两个时辰,酉时过望月谷。”
  乌金西沉之时,数十名蒙着口鼻的云卫悄悄进入望月谷,半个时辰后,峡谷中忽然冒起阵阵白烟,是日天阴,无风,白烟在谷底冉冉上升,许久不散,空气中飘来一股辛辣刺鼻的异香。
  帐中,燕诩脱下身上的金蚕甲,仔细替叶萱穿上,“记住,绝不能和云问他们分开,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抚着她的脸,声音艰涩,眼底布满血丝,“万一被俘,你要大声告诉魏军你是襄王要找的异血人,有了这一层关系,他们定不会伤你。记住,保住性命比什么都要紧。知道吗?”
  他是一军之帅,在战场上永远只能身先士卒。这回闯关,虽明知凶险,但形势逼人,他身后没有退路,唯有硬闯。他安排云问和云风照顾叶萱,随中军入谷。
  叶萱现在是一副普通士卒的打扮,度身修改过的卫甲穿在她身上,自有一番飒爽英姿,但连日赶路,脸色有些憔悴。她但愿他能心无旁骛地放手一搏,不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负担,遂朝他展颜一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万一分开,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怎么也会留着自己这条命,等待相见的那一日。”
  燕诩将额头抵在她额上,一时两人都沉默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无需更多的承诺,只要彼此好好活着,便胜过千言万语。
  帐外隐约传来阵阵呐喊声,第一支闯谷的队伍已开始出发,叶萱取过他的佩剑双手捧起,笑着道:“祝云帅旗开得胜。”
  “借你吉言。”燕诩扬眉一笑,接过佩剑大步走出帐外。
  云卫在谷中点燃的是混了辣椒粉和特制药粉的受潮木炭,滚滚白烟升到谷顶,直叫那些埋伏两侧的魏兵涕泪交零,头晕脑涨,原本准备晋军闯谷时推下的滚木、石块,只零星落下一些,弓箭手的箭软若无力地射下,早失了准头,蒙着口鼻的二万晋兵前军在燕诩带领下一路疾驰,呼啸而过。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前军一过,中军刚刚进谷之际,谷中刮来一阵狂风,将白烟吹散了不少。待白烟渐散,魏军终于清醒过来,箭矢如雨飞射而下,蘸了火油的滚木带着烈焰,自谷顶砸下,晋兵顿时倒下一片。率领中军的阎骆见势不对,忙下令从走在最后的队伍开始往后撤。因峡谷狭隘,步兵还好,骑兵马与马并排,根本难以调头,马又易受惊,一时人仰马翻,好多来不及弃马的兵卒或被滚木砸死,或被火烧死,或死于流箭之下。
  风一起时,云问便顿感不妙,幸好他反应及时,大喊了几声“弃马”,护着叶萱从谷中退了回去。待大军终于退出峡谷,清点人数之下,死于谷中的竟有六、七千人,士气受挫之下,不宜再闯,阎骆下令暂在谷外扎营修整。
  叶萱遥遥看向那望不到尽头的山谷,此刻的燕诩已在峡谷的另一头,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关山阻隔的无奈。
  燕诩率着二万前军一出峡谷便往澜江的方向直奔,后方的峡谷呐喊声、厮杀声、雷鼓声不绝于耳,他强逼着自己不回头看一眼,他相信她的话,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等待与自己相见的那一日。
  之后两日,阎骆数次率军闯谷,其间也试过故技重施,但魏军已经学精了,一见有白烟升起,均以布帕裹脸,晋军根本讨不了好。
  到第三日时,祸不单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支数千人的骑兵精锐偷袭晋军营寨,有人认出旌旗上的标志,惊慌失措之下大声喊道:“是齐人,是齐人来了!”
  这可真是前有峡谷后有追兵,晋军一时乱成一团,阎骆气急败坏地坎了几个乱喊乱叫的步卒,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局面。他放眼望去,齐人的兵马不过五千左右,不过是占了出奇不意的便宜,若非晋军这几日被望月关折腾得不轻,区区五千人根本不足为患。
  阎骆把心一横,干脆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一边命旗手摇旗传令,一边大声喊道:“将士们,齐军人数众多,咱们打不过他,统统给我往峡谷冲!要么冲出峡谷,要么死在这里!”
  连副帅都说打不过,那定是打不过了。原本应该绝望的,但阎骆最后那句话,却给了众人一个希望,只要冲出峡谷,便能逃出生天。于是个个拼着绝不能死在这里的念头,没命地往峡谷冲,一时果然有不少人闯了出谷。
  云问等人护着叶萱,也随着众人往峡谷闯。齐兵见晋军一下都往峡谷跑,一时穷追不舍。
  跑在最前头的一名齐兵将领,年约二十出头,经年日晒之下,肤色稍黑,剑眉飞扬,容貌俊气,他在马上左手提刀,右手挥绳索,套马似的往落单的晋兵身上套绳,一套一个准。一旦套住一个,身后的护卫便马上将那晋兵五花大绑。
  那年轻将领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姜八,看我又套住了一个!你追不上我了,今日准是我赢!那壶女儿红,一会你可别赖账!”
  跑在他身后的另一名年轻将领,眉宇之间与他有几分相似,但肤色比他白净,也秀气几分,正咬牙切齿地追在他身后,开口却是把娇俏的女声,但说的话可不是一般女子说得出口的,“姜寐你这个死王八,再叫我一声姜八试试?信不信我骟了你,把你卖到南风馆当小倌?”
  那个叫姜寐的男子闻言哈哈大笑,自马背上扭身朝她道:“姜八,你好歹是女子,说话给我放斯文点,信不信我告诉母妃,把你关上一年半载?还有,明明你排行第八,我排第九,偏偏你就不许人喊你姜八了?我就喜欢喊你姜八,你待如何?姜八……姜八……”
  他越喊越起劲,手下却不停,不过片刻功夫,又套了两三名晋兵,“二十一……二十二……姜八,你就认输吧。”
  “死姜寐,本将军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以出谷为准,人多者胜!”姜八气得直咧嘴,一夹马腹,朝前头冲了过去,一双凤眼犀利无匹,忽然朝前方一指,“看那几人,轻功很俊!”
  姜寐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众晋兵之中,有六七名晋兵没有骑马,但跑得却比骑马的要快,身法灵活,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士卒。
  姜寐正感有趣,忽听姜八又惊呼道:“哎哟我的娘,那人不但轻功俊,长得更俊!他是我的,姜寐你给我闪开!”
  她说着便拍马冲了过去,姜寐嗤了一声,“色胚,谁跟你抢!”
  他虽没打算和姜八抢,但禁不住好奇,且眼看那几人轻功了得,套这几人比套普通士卒有趣多了,一时好胜心起,也跟着追了过去。
  叶萱等人正随着大军往前冲,身后马蹄声大响,当时也不为意,云问却忽然大声喊道:“小心绳索套人!”
  脑后风声骤起,她一偏头,一根绳索堪堪擦着耳朵掠过,她大吃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名将军打扮的美艳女子正策马跑在自己身后,手上挥着绳索,声音娇媚甜腻,“哎哟小郎君,跑得快断气了吧?可怜见的,你们的皇帝都被魏人捉走了,晋国很快亡国了,不如你跟本将军回去,本将军定许你一官半职,让你在本将军身旁伺候,如何啊?”

☆、第89章 一更

  疯子……
  叶萱本不想理会她,不料姜八一击不中,扬手又将手中的绳索往她头上套。叶萱怒从心起,侧身避开时顺势举剑往后一撩,趁着绳索被缠到剑鞘上,一拖一带,姜八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拽下马,饶是松手松得快,手臂脱臼似地痛。
  姜寐看到姜八那狼狈样,指着她哈哈大笑,“连个士卒都看不上你,姜八,你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都替你害臊!”
  姜八痛苦地捂着手臂,俏脸因疼痛和愤恨交织而变得扭曲,“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别落在本将军手上,否则有你好瞧!”她想继续追,奈何手臂生痛,套绳也丢了,眼见那小晋兵要跑掉,气急败坏地朝姜寐道:“姜寐,替我把那臭小子绑了,女儿红我给你三壶!”
  话音未落,姜寐已策马冲了上去,姜八的三壶女儿红并不足以让他替她卖力,他只是纯粹觉得有趣,晋军里竟然还有这种功夫了得的小兵。
  此时的峡谷里,齐人不断追赶着晋军,谷上埋伏的魏军怕误伤齐兵,箭矢和滚木减少了许多,晋兵本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这一冲之下竟有了雷霆万钧之势,呼啸着闯出了望月关。
  齐兵一直追到了谷外,谷外地势一马平川,姜寐骑的大黑马个头比别的马高壮,加之他本就长得壮硕,穿一身黑得发亮的甲胄,策马长驱,如一阵黑色的旋风席卷而过,追逐着那些仓皇奔逃的晋兵,如入无人之境。
  他一双黑魆魆的眸子紧紧盯着叶萱,很快察觉不但叶萱,就连紧随他左右的几名晋兵,也个个是身手不凡的练家子,这一来,他更加好奇了。
  他撅嘴呼啸了一声,招过身后几名近侍,指着叶萱、云问等人道:“那几个晋兵,都给我捉活的!”
  他率先纵马朝叶萱奔了过去,他这回不用绳索,改用大刀,自马背上微微倾身,青龙刀舞得虎虎生风,泰山压顶一般朝叶萱背后砍去。叶萱惊出一身冷汗,四周人马沓沓,轻功难以施展,她只好就地一滚,狼狈不堪地躲开。
  云问、云风等人霎时围了上来,将姜寐截住。原以为姜寐只是个普通将领,没想到他身边的几名近侍个个武功卓绝,云问不由心头一震,这个黑铁塔似的将领,定不是普通人。云问等人没有骑马,对上那些手持长兵器的侍卫有些吃亏,眼见围上来的齐兵越来越多,云问暗自着急。他抢过一匹齐兵的马,让叶萱骑马先走,让云风护在一侧,自己则和另外几名云卫缠住姜寐和他的侍卫。
  混战之下,叶萱刚刚策马跑了一小段,一根利箭正中马屁股,马儿一个趔趄后轰然倒下,连带着叶萱也从马背上滚落,她摔得两眼发黑,才爬起身,忽觉身上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凌空提了起来。
  姜寐得意洋洋地提起手中被五花大绑的叶萱,“哈哈哈,看你还往哪儿跑!”
  他说罢将叶萱扔给手下,下令道:“穷寇莫追,撤!”
  冲出望月关的晋兵大概有两万人,姜寐很清楚,这些晋兵不过是一时慌乱,只要出了关,很快就会冷静下来,晋国云帅麾下的精锐,绝不是泛泛之辈,这一点从刚才阎骆慌而不乱地指挥众人闯谷便能看出来,而他这次带来的不过五千人,犯不着为了帮魏人而冒险。于是一声令下,齐兵绑了刚才被俘的晋兵,改道而行。
  叶萱与被俘的晋兵一道,个个身上五花大绑,十个一串,走在队伍的后头。她这才发现,与自己一起被俘的,还有云风。
  云风是新近提拔上来顶替云竹空缺的,二十五六的年纪,人很机灵,身材瘦小,看着弱不禁风,放在人堆里毫不干起眼。在看到叶萱被俘后,他和云问对视了一眼,马上便明白了云问的意思,云问是要他故意一同被俘,好里应外合,伺机救人。见叶萱看向自己,他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必担心。
  天色渐黑,大军终于停下扎营。
  所有俘虏都被押到一角,由数十名手持长矛的齐兵看管。叶萱抬眼望去,营地不大,篝火东一堆西一簇,帐篷也扎得随意,有点杂乱无章,埋锅造饭的伙夫大声说笑,巡逻的士兵步伐不一,不时传来窃窃私语之声,整个营地给人一种懒散随意之感。她见惯了燕诩军纪严明的军营,两相比较,虽说不上天壤之天,但也能看出两军的实力差别。
  她心里稍安,齐国国力与晋国相当,中间隔了个魏国,数十年来相安无事,不知为何这次会掺和到魏、晋之争里,她原本替燕诩担心,无端多了个实力强大的对头,但眼下看来,齐国或许并非真心实意帮魏国,否则也不会派一支吊儿郎当的骑兵来。
  齐人显然没打算给这些俘虏送吃的,叶萱又饿又累,靠在石墩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睡了一个时辰,有齐兵将她踢醒,将她带到主帐。
  一进主帐,一阵酒肉香扑面而来。叶萱抬眼看去,帐里正中央架着个炉子,两名齐兵正在烤羊肉,长案后坐了两人,两人都卸下甲胄只穿常服。左侧那个,身上虽然穿的男子衣饰,却是黛眉粉脸,杏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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