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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布罗的集市-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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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院子后,一个农村模样的老太婆迎了过来,见了我们仨很是高兴,我以为是褚思维请的保姆或管家之类,她介绍说是她母亲。
  “我父亲去世了,只有这个母亲,还有个弟弟在厦大读书,但他从没来过这里,也许他觉得肮脏吧,但他读大学的所有费用都是我支付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嘴轻轻地抿了抿嘴角,有些想哭但似乎又觉得不值得的感觉。
  后来看电视剧《潜伏》,每当看到谢若林拿着两根金条问孙红雷,“我手里的两根金条,你能告诉我哪根是高尚的,哪根是龌蹉的。”这情节时,我总会想起此情此景。
  “这栋楼起码值几百万吧?”那是2006年,房价远没有现在这么高,所以我会这么问。
  她笑了笑说道:“乘上个十吧。”
  她见我被显然地被这天文数字吓到了,又接着说:“这是我的整个青春,现在来看,或许是整个生命。”
  我没有再说什么,瑾基本全程都没有说话。屋子里装修得很豪华,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豪华的房间,所以根本无法用文字来形容。我们进屋后,在二楼客厅坐下,她母亲过来倒了水,端来了一些刚洗的水果,然后就去厨房做饭,估计是这里很少有人来的缘故,她母亲见到我们后很是高兴。
  “她这人就这样,见到我和同龄的人玩就特高兴。”她笑着说。
  “你父亲呢?”我问。
  “死了好几年了,他临终前都不肯见我,死了后我给他立了块碑,修了座大坟,是周围邻村最大的。”她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
  “有后悔吗?”
  “谈不上,有得必有失,该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又有何妨。”她似乎很轻松。
  我看了看瑾。她两眼盯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广告发呆,木然地听着我们的谈话。
  她说完后笑了笑,伸手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又放开。瑾转头对她笑了笑。
  她接着说:“我初中时有个班主任,他的格言是,人生就是为了两个巴,上面为嘴巴,下面为****。”她似乎也觉得说“****”这两字不雅观,看了看我们,把话停了下来。
  记得以前不知谁说过,女人只要隐私部位给你看过,就和你没芥蒂了,或许正因为如此吧,我们大家也没觉得有多尴尬,她又继续说道,“只是当他把我压在他的床上的时候,我就跑了出来。”她顿了顿就接着说,“不是因为别的,那时觉得他太老了,还拘楼着背,而且人邋遢,经常不洗头发,满脸都是油,特恶心,那时他住在我们女生寝室楼下,每天都看到他打老婆和孩子,他老婆其实蛮漂亮的。”
  “你不会去告他吗?”
  “那时我才初二,什么都不懂,我天生健谈,和谁都聊得来,所以他或许认为我是那种很随便的女生吧。”
  “你毕竟是他学生啊?”听她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吃惊。
  “从古至今,找学生当老婆的老师少吗?男人都他妈禽兽,除了想那事还会干什么?”她看了看我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不是说你,但大多数人都如此,越有才的人越如此,对了,他很有才的,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当然越是写小说的男人就越风骚,他就是想把你睡了,你看过《废都》吗?里面讲的都是些文人。”
  我点了点头表示看过。
  她接着说:“后来我也想开了,要睡就睡商人,至少他能给你物质上的满足,文人能给你什么?等他发达那天跑得比谁都快,杜十娘的故事你听过吧?还有,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写得多好,但你看他怎么对待崔莺莺的?。”
  这时,她母亲过来换水,她就停下了话,待她母亲走后,她继续说道:“我曾经也碰到过一个写网络小说的,文笔很好啊,我约他见面,本来准备和他上床的,但他一见我很漂亮,就说有多爱我,要和他老婆离婚啥的,我直接就把他甩了,你他妈这种鬼话,你就是想两个都要,我最心烦别人骗我,就拿我现在这男人来说吧,年龄比我母亲还大,但他有钱啊,每个月就那么几次,当被鬼压了,然后我可以去找年轻的啊,还不用花钱,你说多好?”
  “那他怎么给你买这么贵的房子?”
  “也不全是他的,修而已,几百万吧,家具都是我自己买的,地是以前一个房开商的,坐牢了,非法集资。”她想了想又继续说:“好像是诈骗罪吧,反正就是这之类的,判决那天我没有去,无期,现在应该减刑了,出来都应该70了,朽木一条。”
  “那他对你还不错的。”我说。
  “我跟她时还是处女,他是内地的,我那时可是天天陪他,他想我跟她生个儿子,后来还真怀上了,这块地他本来计划用来修个疗养院的,后来可能预感到要出事吧,就转移到了我名下,想给我和孩子留条后路。”
  “那孩子呢?”
  “做掉了啊。”她说起来很轻松。
  “那你不怕他出来后找你麻烦?”
  “他敢吗?我能混到今天,我白道黑道都不怕。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淋淋的,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当利润达到10%时,他们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时,他们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她加重了语气接着说道:“这些房地产商,没一个是他妈好人,前期都是非法融资,资金链一断裂就跑路,过两年我就把这房子卖了,鼓浪屿可是寸土寸金,我也不知道会活多久,去其他地方买个小区房,找个公务员嫁了,或许等他出来时,我都已经死了,所以第一我不怕他,第二我会坑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死不了的,没那么严重,不是都可以出院了吗,医生说只是不能生小孩了。”我说,“去我们那里吧,我们那里房价比较便宜。物价也不高,你去买套房子,剩下的钱吃两辈子都没问题。”
  “这东西易复发嘛,到了三期就完了。干脆去了嫁你吧,我们二女共侍一夫。”她笑着搂了搂靳瑜瑾,靳瑜瑾笑了笑没有回答。
  “咦,你怎么没着梅毒?”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我们不是夫妻。”我探了探手说。
  “哇,像你这么好的男人太少了,不是夫妻还整天陪着。当然这种事情,如果是夫妻早就离婚了,只要你对我俩好,我俩以后都嫁给你吧,你就可以享齐人之福了,即使你没有富贵利达,我们也不羞不泣。”她说这话时,看着瑾笑了笑,瑾也附和着笑了笑。
  “你说你只读过初中?我的意思是能把古文插入到现代汉语中并用得如此流利,应该不止初中水平。”
  “可以读书啊。读书比穿金戴银有用,古时候的妓女都要学琴棋书画的。梁红玉、李师师、陈圆圆、董小宛哪个不是饱读诗书,能歌善舞的。就拿那陈圆圆来说吧,那白居易估计是银子少了,上不了,才写了那么一首诗想哄她上床。”
  “那是吴伟业写的,白居易是为杨贵妃写的,他们都不在一个朝代,想上也上不了。”我说这话时,看了看靳瑜瑾,她依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在我俩说话间隙又看一下我俩。
  “就这意思吧,你懂就行,白居易《长恨歌》嘛,‘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我知道写杨贵妃,吴三桂‘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放了满清鞑子进关嘛,《鹿鼎记》中有描述的,只是我记混了而已,我的意思是想证明商人比文人可靠。”
  我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认识现在这个的。”我指了指这房子,意思是给他修房子这个台湾人。
  “圈子,你接触的是什么人,就融入的是什么圈子。我接触第一个时,就是那个地产商,就进了这个圈子,我把他们睡了个遍,钱就到我这里来了。”
  “但他不知道吗?他给了你这么多钱?”
  “他给这区区几百万算个屁。这种事,你不懂,你如果不睡个遍,就都知道了,但如果睡了个遍,就都不知道了。”
  “因为他们都不会给对方说了。”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想起了大学时黄依那个所谓的处男破坏小组的事情。
  “当然这些也要靠运气,还要用一定的权谋,要善于驾驭,正所谓‘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如果你不善于利用运气和使用权谋,那你就只会沦为一个小姐。”
  听到她说‘小姐’这个词时,我看了一下瑾,见她没有任何表情,我又继续问道:“那你这病是怎么传染的?”我的意思是想问她,是谁传染给谁的。
  “他传染给我的。”
  “有后悔吗?你说,他才给你那么点钱。”我问。
  她摇了摇头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闯到鬼的。不过他现在每月都有给我钱,等我病好好后,把房子卖了,找机会敲诈他一笔就可以走了。”
  这时她母亲已经弄好饭菜,端了上来。她即招呼我们到餐桌前就座,然后从冰箱里拿来一罐啤酒,由于生病的原因,她俩只能喝白开水。菜很丰盛,但已经记不清是些什么菜了,印象中有个凉拌驴肉特别好吃。
  “这是我妈的拿手绝活,一般人做的驴肉吃多了会太阳穴发麻,但我妈做的不会。”她见我爱吃这驴肉,就指着对我说道,“这驴肉是好东西,‘所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嘛。’肉质肥而不腻,女生吃了不会长胖,还能滋阴补血,男生吃了壮阳补气。”
  “你家河北的?”
  “西安。河北人擅长驴肉火烧,乾隆皇帝有诗云,‘做出火烧加驴肉,一阵风来一阵香。’
  嘛,虽然他的诗不咋样,但驴肉火烧却是真的好吃。”
  我点了点头。
  瑾则说了声:“谢谢。”
  “她也是读了很多书的。”我吃着饭,然后往靳瑜瑾方向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染上这病的?”她问过后又觉得不妥,接着岔开话题继续说道:“我这人话比较多,但很多时候又不能冷场嘛,总需要有人说,见什么人就得说什么话,休息时就得讲一些有深度的,把一些古诗人,名家作品插入其中,酒桌上就的讲黄段子,当然作为女生,你不能先开头讲,要等别人提起,你抿嘴笑,再假装假装忍不住提起,这样人家就不会觉得你低俗,反而会觉得你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你都看些什么书?”我问。
  “也没些什么了,大多是些女人爱看的杂志,比如《知音》了,《故事会》了,上面有引用古诗文的,你得记下来,特别是那些古诗文,看人家是在什么场合说,什么场合应用的,还有些历史花边故事,这也很重要,毕竟谁爱听真实的历史?都喜欢道听途说了,那样更有感染力,举个例子吧,顺治皇帝怎么死的?历史说是患天花死的,多没意思,金庸先生就不同了,说她思念董鄂妃,到五台山出家了,为了自己爱的人,江上都不要了,多伟大?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嘛,再说刚刚我们谈《圆圆曲》,吴三桂放清兵入关就因为一个陈圆圆?你信吗?大家从心底里都不信,但大家都愿意听这样的故事。”
  她真的很健谈,一直都在说,我基本都是以听为主,瑾则基本没有答话。
  饭后,她母亲就过来收拾碗筷,瑾提议出去走走,她说,“现在大中午的,紫外线那么强烈,咱们还是去后院游泳吧。”
  “会不会太冷呢?”记得那时是2006年的2月份,因为当时易中天先生在央视的《百家讲坛》正火得一塌糊涂,外面太阳虽然有太阳,但气温还是比较低,尤其房间里更冷,所以我会这么问。
  “不会了,有热水嘛。”她接着笑了笑说道:“晴川兄,你不适合做商人的,如果是商人,他如果不懂,就不会问,不问就不会显得土气。”
  我笑了笑答道:“有道理,我有个初中老师说,他刚考上大学那会,和几个同学一起坐客车进省城,快进城时,坐在车窗边的那个同学就喊道,快看,卧铺车,满车厢的人都盯着他看。大概和你讲这个就是一个道理吧。”我接着说道,“游泳就你们去吧,我就在屋里看电视。况且我也没有游泳裤。”
  “泳什么裤,又不是没看过,裸泳了,咱仨坦诚相待。都这样了,我们也不用担心你会强奸我们。”她对着瑾笑着说道。
  “走吧。”瑾说。
  我们仨走出客厅,下到一楼后,往后院走去。
  “你不想游,就别游吧,你在旁边等我们好了,我觉得我们仨太投缘了,感觉特别聊得来。”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瑾压根就没说话,我也没答几句,多数时间都是在悉心听她聊而已,但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她属于那种有能力,又有统治欲的人,所以更喜欢那种能倾听她高谈阔论的人。
  “你想写小说吗?”很快到了游泳池旁,她边脱衣服边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没这兴趣。既做不了商人,也做不了文人的。”我答。
  她没等我说完,就和瑾都跳到了游泳池,我则躺在游泳池旁的藤椅上,旁边小桌子上有几本《故事会》,我就翻身拿过来看着。
  她游了一会后,就上了游泳池,用洗脸帕擦了擦脸,然后在我左边的另一张藤椅上找了一件浴袍批着,瑾则继续再里面游泳。
  她见我在看书,就说:“你写小说吧,很赚钱的,我给你讲,写穿越剧吧,《寻秦记》那种,一定会火,当然不能再写秦朝了,写三国吧,就叫《梦回三国》,就写一个男生由于一场车祸或什么原因吧,昏迷了,就穿越到了三国,这人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习庶,穿越过去后,由于语言因素,大家都叫他徐庶。”
  这是瑾也从游泳池爬了上来,用洗脸帕抹着脸上的水,冷得发抖,褚思维就起身从另外一张藤椅上找了件浴袍给她披上,然后扶着她坐到自己刚刚坐的那张藤椅上,然后自己找了张藤椅搬过来坐在我右边。
  “我刚刚说到哪里了?”褚思维问。
  “徐庶。”我答。
  “徐庶不是三国里的徐元直吗?”瑾问。
  “对啊,她在教我写《梦回三国》呢。穿越剧。”
  “徐庶好啊,你真是天才耶,徐庶怎么生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是个很高明的谋士,凤雏和卧龙就是他推荐刘备去找的,你真是天才。”瑾对着褚思维说。
  “对,就是这意思,但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徐母不是在许昌被曹操害死了吗?那徐庶就可以隐身幕后为诸葛亮出谋划策了,而且你要写成,诸葛亮的大多计策都是徐庶在背后出的主意,因为他是现代的嘛,很了解三国。其间还要尊重历史,比如火烧博望坡,火烧赤壁这些本该是谁的就还原成谁的,不能都按《三国演义》中都是诸葛亮的功劳,历史上诸葛亮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军事家,你可以看易中天的《百家讲坛》和陈寿的《三国志》,最后三分天下,这时可以让徐庶出面了,你猜他为什么在正史上消失了?”
  “因为他变成了司马昭。”瑾回答说。
  “对。”褚思维兴奋地站起来走过去和瑾击了一下掌,然后继续回来躺下继续说道,“司马昭死后就可以回到小说的开头了,原来习庶这人出车祸没死,只是变成了植物人,这一切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所有一切都是他昏迷期间瞎编的,人生如梦嘛。”
  “你真是天才,不过你说这么多,可我只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笑了笑看着褚思维说:“你绝对不只是看《知音》和《故事会》。”
  “书读得多不一定会写书,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看,就这么几本书,看完了写出来,一定火,我投钱给你炒作,然后就拍成电视剧,如果没人投资,咱俩就去睡老板,以后咱们仨全是主演,你如果不想抛头露面,你当导演,剧组的姑娘,你想潜规则谁就潜规则谁,以后咱们火了就出唱片,中国十三亿人口,每家平均四口人,那么大约有三亿个家庭,每个家庭一张唱片,就是三亿张,每张唱片咱们版税不要多,1元,咱们光卖唱片一年都收入三亿,咱们每人一亿,想咋花就咋花……”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我觉得她特别可爱,那似乎才是眼前这位和我同龄的人,充满了理想,或者说幻想,那时一个如梦般的年龄,那年我22岁,她和瑾21岁。
  第二天返回市区,我们办了出院手续,她替我们付清了所有费用,然后找了一家比较高端的餐厅吃了饭。
  “你们准备去哪里?”吃饭时,她问。
  我没有说话。
  瑾则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那留下来吧?”
  瑾依旧摇了摇头。
  “我跟你们一起好吗?”她有些央求道。
  瑾没有说话。她看了看我就起身走出了餐厅。看着她转身时落寞的背影,我本来想去拉的,但看着瑾木然地坐着,我还是放弃了。
  如此过了好一阵子后,我问瑾:“咱们去哪里呢?”
  “不知道。”瑾依旧神情木然地坐着。
  “西双版纳吧?”我试探着问。
  “钱够吗?”
  “还很多。”
  她就再也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我就买了去西双版纳的转程机票。第二天到昆明时以是下午,休息一晚上转机到达西双版纳。
  在西双版纳玩了三天,期间她状态一直不好,基本很少说话,我们住的是标间,一人一张床,我本来准备给她说,我想回贵阳找个工作,租个房子让她好好养养精神,但见她如此,也就不好开口提出,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的话突然变得多起来。
  “哎,晴川兄,你会弹《孽债》那首歌吗?就是唱美丽的西双版纳那个。”那天晚上她突然问。
  由于当时我在厦门买的吉他还带着,见她这么问,也没多在意。
  “会,只是没有原版的谱子,自编的,不知道能行不?”
  “能唱就行。”
  “我给你伴舞吧。”她穿着一套白色的睡裙,跳起来煞是好看。
  我弹唱了两遍。
  “换首歌行吗?”我问。
  “就这首吧。”
  “《Scarboroughfair》行吗?”同一首歌弹了两遍,确实有些厌烦,所有我试探着问。
  “最后一遍吧,当我求你最后一次。”
  “瞧你说的,没事。”
  我又弹了一遍。
  “还要继续吗?”我问。
  “不了,我只是喜欢这首歌而已。”她跳得有些累,就喘着气躺在了床上。
  我怕打扰到她,就没有再说哈。
  隔了良久后,她突然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见她有些感伤,我如此问道。
  “是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想来西双版纳吗?因为听到这首歌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的妈妈,我出生的时候她就难产死了,爸爸本来是在政府部门上班的,但由于伤心过度,就开始喝酒,后来酗酒成性,经常酒后惹事,我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所以有时候我常想,或许我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死或许对我来说也是种解脱吧。”
  “你想太多了,我们明天回贵阳吧,到那里我去找个工作,待你完全康复后,你愿意上班就上班,不愿上班就在家待着,我养你。如果你不愿意在贵阳,我们去别的地方都行。”我试探着说。
  “谢谢你。”她说,“就去贵阳吧,习敬轩在那里。”
  “嗯,我们每年清明节和过年时都可以去给他扫墓。”我答。
  她看着我笑了笑,继续说道:“还记得那首《Scarboroughfair》吧?”
  我点了点头
  “好好活着。”她说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我说。
  “你记得吗?我曾说,如果我死了,你记住要把我记下来,要用笔记下来才行。如果我死了后,你不要太难过,不要像现在一样没有理想,没有追求,在混混霍霍中过日子。”
  “不会了,你怎么总提死字?咱们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啥病都没有。”我当时理解为她依然对她的病情很担心,毕竟还未完全康复。
  “这事你得答应我,亲口答应我好吗?”
  “行,只要我不比你早死。”我答。
  “那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我说。
  ……
  后来她说了很多,由于那几天走路实在太多、太疲倦的关系,我应和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死在了床上,吃了一大把不知从什么时候买的安眠药,死得很安详,嘴角带着笑,但脸色苍白得要命,也因为如此,嘴角的黑痣更加显眼。桌上放了一张纸,写着:“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习敬轩死时,我当时就想一走了之,可一直下不了决心,后来染上了这病,就更没脸去见他,谢谢你带我治好了它,从治好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走了,《Scarboroughfair》里的Parsley,sage,rosemary和thyme这四种植物其实是一剂草药,一种据说能医活已死之人的草药,但遗憾的是它却无法医活已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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