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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 (文字精校版)作者:灰熊猫-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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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对的。”

  “当然不对,可是没有人能杜绝。”

  “我们大顺就要杜绝。”

  “你们想要杜绝,但是好吧,我不和许兄你争你们大顺能不能杜绝,我只说以前从来没有哪个朝代杜绝过,或许你们大顺很特别吧好吧,你们大顺就是很特别,我现在只说唐宋元明,为什么会官官相护呢?因为人人都有私心,都不愿意得罪能影响他们命运的人,一个铁面无私的清官肯定会得罪同僚,会得罪上官,所以清官基本只有在戏文里才有。”以前黄乃明说过不少南方的制度,许平虽然不是很赞同但既然是他兄长在说,他也就耐心去听,因此对南方的制度也有所了解,黄乃明解释道:“这个郑提刑和以往的官没有什么不同,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手里有选票的选民,所以就昧着良心胡乱判案。”

  “那齐公为什么不纠正?”许平怒道:“既然齐公和黄将军都知道他是在昧着良心做事,为什么不责罚他。”

  “因为那样就会让官员畏惧家严、畏惧上官,这就会走崇祯朝老路,那个时候百姓活得怎么样想必许兄是了然于胸的。河南百姓易子而食的时候,河南各县的粮仓仍然可以供应几十万汴军到处围剿追堵贵军,巡抚衙门还能完成朝廷的考成,把大批的银粮送去京师。”黄乃明再次承认他认为这件案子判的不对,但依旧不答应改判:“当官的讨好百姓了、为了选票昧着良心做事不好,但是比起讨好上官、为了同僚昧着良心做事更不坏。”

  “巧言令色。”许平摇头道:“哪里是讨好百姓了,北方死难的无数生灵,他怎么就不讨好呢?”

  “因为他们没有选票,官员总是会讨好能够影响他们仕途和前程的人。”

  “黄将军你明知这些,却根本不打算去纠正吗?”许平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现在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不是和黄乃明争吵而是让罪有应得的人受到惩罚:“那把他们交给我们大顺,我们来处置他们,山陕的百姓确实没有齐公的那个选票,但是他们有我。”

  “家严不会这么做的,现在他没有把他们抓起来移交给你们的理由。”

  许平直视着黄乃明的眼睛:“黄将军的意思是,那些百姓就白死了?”

  这个问题让黄乃明感到很难回答,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家严认为这个官司在南方是不会得到公正处理的,家严错误地把管辖权给了福建的提刑官,这个要等山西、河南等地有了自己的提刑官后,以泉州提刑司没有管辖权为由宣布这次审判无效”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把他们交给我不就行了?”许平不耐烦的说道。

  黄乃明顿时又沉默了,他父亲在信中表示要坚持走这样的司法流程,虽然福建对北方同盟的将领不太关心,他们眼下更在乎来自顺军的威胁,但遭到北方同盟洗掠的山西、陕西等地的百姓一定对他们恨之入骨,一旦有机会他们肯定要把这些仇人绳之以法。而福建的民心黄石也认为没有必要立刻去施加影响,等将来顺军的威胁不存在了,百姓的恐惧之情一去就会重新审视这些叛将的所作所为,但黄石坚持的是:他不能公开出面来干涉司法判决。

  片刻后许平恍然大悟:“原来你们还琢磨着要打回山西啊,嗯,不对,你是在找借口,既然吾主不可能把北方还给你们,那你们就有理由不把这些犯人交还给我,好,黄将军这是存心给我添堵吧?”

  黄乃明依旧一声不吭。

  “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一定要看到这些刽子手被明正典刑。”许平的音调变得越来越高。

  “许将军这是在威胁吗?”黄乃明的声音则依旧显得很冷静。

  “不要把你做的事推到我头上,一直是齐公和黄将军在威胁我们,你们宣布那些叛贼无罪,因为他们帮了你们的忙、解了你们的围,你们还觊觎我们大顺的领土,刚刚黄将军还在说要等你们夺取了山西、河南再如何、如何。”许平反驳道:“很好,山西、河南这些地方不会跑,黄将军如果想拿去,记得带着兵来。”

  说完许平就要拂袖而去。

  在许平离开的时候,黄乃明在他背后说:“如果许将军信不过我们,王启年、姜镶他们就在福建,许将军也可以带着兵去抓。”

  听到这话许平在门口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黄乃明:“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和黄将军作对,真的不想,如果有可能我非常希望在我们的有生之年相安无事,但这次,黄将军你和齐公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

  

  一桩及时赶到的喜讯冲淡了顺廷中的紧张气氛,吴三桂和余深河在赤峰与林丹汗的决战中获得全胜,林丹汗的主力被全歼,他本人也在兵败后被杀。

  “能有这次的大捷,建酋阿敏和前明的洪承畴功不可没。”牛金星得意洋洋地向许平介绍情况:看到形势危急后,阿敏和洪承畴私下和吴三桂他们沟通,一面竭力劝说林丹汗在赤峰坚守,一面掩护关宁军和近卫营四营秘密接近林丹汗的王城,充当内应引顺军进城把蒙古军一网打尽,林丹汗也被阿敏杀死在他的王宫里:“建酋乞求主上让他当建州节度使,如果实在不行就饶他一命。”

  “饶他一命?”许平奇怪地说道:“难道没有他们倒戈我们就打不赢了么?为什么要饶他一命?”

  “建酋并没有参与入寇啊。”

  “他并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他的兵力集中在辽西走廊防备我们,替插汗看家,而且要是山海关或是居庸关有失,他一定会入寇的。”之前阿敏的部队同样牵制了顺廷一部分注意力,而且在山海关和居庸关外围也有零星交战:“一看势头不好就倒戈乞命,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我们与建酋作战有没有将士阵亡?这不是血债吗?我们找谁去讨还?”

  “知道大将军心情不好,但眼下可不是迁怒的时候,”牛金星听许平说过他和黄乃明交涉无果:“但是他们投降让我们少死了很多人,这难道不是功么?大将军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

  许平皱眉想了想,口气松了下来:“也罢,就饶他一命吧。”

  顺王高踞在御座上,并没有立刻做出裁决,随着在这个宝座上呆的日子越来越久,顺王越来越不轻易吐露心意,总是像个仲裁者般地聆听着臣子们的争论。

  “陛下,”牛金星向着顺王说道:“臣以为不妨就把建州节度使给阿敏吧。”

  刚才整个大殿上就只有许平一人反对赦免阿敏,现在又是他再次出言反对:“太师此言不妥,两年前阿敏如果束手投降,我不反对陛下赐给他建州节度使的职务,但是现在他跟着插汗作乱,穷途末路才投降,怎么一点惩罚都没有?饶他一命就是恩典了。”

  “大将军,”这次是站在牛金星身边的张缙彦出来说话了:“阿敏豺狼之性,如果逼得太急说不定他以后又要作乱,现在给他一点甜头,让这个家伙对我大顺畏威怀德”

  “张大人,”许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张缙彦:“若他胆敢作乱,出兵讨伐便是,听张大人的意思,就好像是我们还怕了他似的。”

  许平的话引起一片嗡嗡声,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不满之色,许平疑惑地看着群臣,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臣弹劾许平为了一己之私,置国家于不顾。”像是为了回答许平的疑惑,立刻就有御史跳出来叫道,向顺王报告许平是盼望着北方还有乱事,给自己挣军功的机会,而这样固然是武将之福,却是国家的祸患。

  “你这厮在胡扯什么?”许平怒气上涌,冲那个御史叫道:“我怎么是盼望着建酋作乱了?我是说他根本不敢作乱,要是他真作乱了也自然有人收拾他,不然国家养兵何用?”

  “臣弹劾许平咆哮御前。”

  “臣弹劾许平自做威福。”

  以前许平从来没有在大殿上受过当面弹劾,不过他曾见到过其他人的反应,被弹劾后立刻跪倒在地,脱下冠冕向顺王叩头谢罪。不过许平并不打算学他们的模样,他觉得谢罪反倒像是承认了那些御史信口雌黄的罪名一般,他面向顺王大声说道:“陛下,臣并无此意。臣以为:要震慑国内和四周心怀不轨之徒,不仅需要强兵,更需要让这些潜在的敌人知道我们强硬的态度。如果我们对冒犯我们的人示弱,那就会让天下怀疑我们的决心,这样就是空有强兵也没有用。”

  “好了,不要再争了。”在更多御史跳出来的时候,高高在上的顺王笑道:“寡人认为大将军说的有理,此外武人想立功有什么不对?”顺王还对许平特别加了一句:“大将军放心,王爵迟早还是你的。”

  “陛下。”许平有些气闷,听起来顺王似乎认可了那些御史的说辞,但顺王又摆手说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计较,继续正题,许平只能收回涌到嘴边的辩解:“臣遵命。”

  吵了这一通后,许平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说尽了自己的理由,而且也忘了刚才还想到了什么,等了一会儿见许平默默退回到武将的班列中,顺王便拍案同意把建州节度使的职务给阿敏作为奖赏。

  “还有洪承畴,”牛金星继续汇报这次大捷后的人事处理问题:“此人颇通政务,又在辽地呆了多年,辽王想把他要去帮助处理辽事。”

  说完后,满朝文武都看着许平,周洞天地位较低位置比较靠后,虽然和许平之间隔着好几个人,但他一直留意着许平,见他衣袍抖动,连忙咳嗽了一声。

第九章 时来天地皆同力 第十一节 国卿

  这声咳嗽在寂静的金銮殿上回响着,周洞天两边的武将闻声后,都面无表情地轻轻和他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但周洞天希望引起注意的对象却平充耳不闻,许平又一次出列叫道:“洪承畴也可以免死?他对前朝就大大地不忠,崇祯皇帝待他那么恩重,还投降了插汗;对了,当年他还追杀义军;还有,这次又是他做说客去劝姜镶、王启年他们投降;对,还有,他一个年迈书生,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总不担心他反了吧?”

  “大将军此言微臣不以为然,”这次是李建泰出来反驳,他冲着顺王垂首说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虽然洪承畴挑得插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昏君无道,天下离心。”李建泰侧头看了许平一眼:“大将军不也没对昏君尽忠么?”

  周洞天忍不住斥道:“大将军当时是钦犯,可不是什么代帝出征的大学士、督师!”

  “那周将军反正时总不是钦犯吧?”李建泰反唇相讥。

  “好,这个我不提了。”许平听李建泰又把话题扯远了,马上收回了这个理由:“那这次他当说客。”

  “洪承畴一兵一卒都没有,只不过是干个使者的差事,主谋是插汗,总不能把所有使者都杀光吧,”李建泰依旧振振有词:“大将军,洪承畴确实是个能吏,太师这是也惜才啊。”

  无话可说的许平转身面冲顺王:“陛下,姜瓖、王启年等贼,齐公饶了他们一命,如果我们也学着齐公的样饶过这些罪人,那我们又凭什么指责齐公?”

  “大将军,那些是叛徒,而阿敏和洪承畴没有背叛过我们,”牛金星替顺王解释道:“我们大顺为什么要替前朝报仇?”

  “那齐公又凭什么要替我们报仇,这不是一样的道理么?”许平又把矛头对准了牛金星:“凭的是天理人情,我们和齐公号称是同盟并肩面对外辱,结果大势方定,就争先恐后地赦免这些罪魁祸首,这岂不是成了天下笑柄?”

  “罪魁祸首是插汗、姜家兄弟还有王、吉等贼,插汗已经伏诛,剩下的不过是胁从,而且还有改悔之行,”牛金星觉得许平已经不可理喻了:“难道大将军没听说过‘不嗜杀者能一也’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概杀戮会给陛下一统伟业带来麻烦的。”

  

  最后许平也没能说过对方,顺王还是批准了吴三桂的请求,让洪承畴去给他当政务助手。

  散朝后牛金星喊住了许平,后者气鼓鼓地问道:“太师已经得偿所愿了,还叫末将作甚?”

  “许兄弟啊。”下朝后牛金星总是换回当年同甘共苦时的称呼,语重心长地说道:“可以马上打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许兄弟可不能嗜杀成性啊。”

  “我从来就没有嗜杀,但这阿敏和洪承畴都是罪人,怎么不但不杀,反倒还给他们高官呢?”许平质问道:“敢请太师扪心自问,这两个人手上难道没沾着山陕父老的鲜血么?”

  “他们手上是有血,可这乱世谁手上又是干净的呢?”见许平又要反驳,牛金星抢道:“残明未灭,许兄弟难道不知道我们还不能高枕无忧么?”

  “这和残明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想必许兄弟已经明白黄去病之所以不杀那几个人,就是为了向天下昭示他的宽大,指望将来我们这边的人会在局面不利的时候投靠他。”这些话牛金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不过私下他已经和顺王还有其他一些顺臣取得了共识:“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残明就差一口气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谨慎,不能给黄去病一点机会,连让他苟延残喘的机会也不能给!这个时候我们要显得宽容、仁德,不能让残明的那些余党狗急跳墙,和黄去病一起顽抗到底。许兄弟也知道,很多官员是才投靠我们的,追究洪承畴会让他们心惊肉跳、胡思乱想,我们必须明确表明:我们不会替崇祯报仇。”

  “这不是替崇祯报仇。”许平也没有什么替崇祯追究洪承畴的意思,如果他有的话,当初就不会劝李自成放过魏藻德。

  “许兄弟还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许兄弟是没有,我知道许兄弟没有这个意思,可是黄去病可能会利用这个事件作文章,会用来吓唬那些还在心虚的降官。”

  “可赦免了这些人,那我们又凭什么指责齐公不杀那些刽子手?”

  “指责黄去病是为了让山陕之人和我们同仇敌忾,至于黄去病此举,我倒是觉得他没做错什么,许兄弟不会认为他们和我们停战三年,就真的成盟友了吧。我们和黄去病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当然会如此行事,而他做的、我们也做得。”牛金星把这些话对许平和盘托出后,耐心地等待着陷入沉默的对方最后的反应。

  半晌后许平张口道:“主上曾经和我有约”

  “杀一不辜取天下,不为也。”牛金星立刻替许平说出了这个约定的内容:“主上没有杀啊,而且这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等主上一统江山,剿灭了残明,我们再和他们算账不迟。”

  许平不信牛金星的这种保证,而且他也不信李自成会出尔反尔自坏名声:“反正太师是打定主意要饶过他们,现在太师如愿以偿,何必非要说服末将?”

  牛金星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感到自己这半天终归还是对牛弹琴:“许兄弟,难道你指望主上失败,残明又卷土重来么?不错,今天主上是稍微牺牲了一点道义,但这是为了让黄去病无隙可乘,是为了快点结束这个乱世,让更多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是为了更多的人,不得不付出的一点代价。”

  “这话太师并不是第一个对我说的。”

  牛金星一愣:“谁和许兄弟说过?”

  “侯洵,他和我说完这话没多久,我就造反了。”许平说完后掉头不顾而去。

  

  泉州。

  今天省卿院人山人海,很多大夫都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因为今天齐国公不仅要召见福建省的大夫,而且连广东省卿院、刚成立的江西、广西省卿院都派了很多代表来,连浙江的流亡省卿院代表也都没有被落下。

  “国朝早在数十年前,就有高阁老提议取消皇上的留中不发(否决权),虽然迟了几十年,但是监国陛下已经恩准,永远放弃留中不发的权利。”虽然黄石一口一个监国陛下,但下面的大夫无人不知这是黄石的意思,不过有些人还在猜测这是黄石篡位的事先步骤,黄石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大部分人心中的这个猜测:“齐国公府的留中权,来源自监国陛下,既然监国陛下放弃了这个权利,那以后齐国公府也将失去否决卿院提议的权利。决议只要达到卿院半数以上就可通过,而律法只要达到卿院三分之二就将颁行天下。”

  虽然知道齐国公召集众人会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个声明还是让在座的人无比震惊,失去了否决权后,大夫们已经想不出齐国公府还有什么凌驾于卿院之上的权利。

  “第一件事已经说完了,接着我要说第二件事。黄某是一介武夫,不懂该如何治国,被监国陛下委以执政重任后唯恐有伤陛下之明,”黄石没有给大厅里的大夫们太多的消化时间:“所以新的首辅还是要选出来,和我一起为国效力。”

  黄石虽然没有明言,但话里面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这个首辅将会是他的副手和助手,而不是明皇的。这两年折腾下来,能坐在这个大厅里的人都有足够的智力看出黄石篡位是早晚的事,崇祯朝把天下人心丧尽,就是卿院里最保守的东林党也不觉得大明还有多少保留的余地,就算是为了选票他们也从未把保皇当作竞选口号。

  “黄某不知道谁是栋梁之才,谁是滥竽充数之徒,所以这个首辅还是得选,这个职务的选举办法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齐国公的下文,黄石不急不忙地说道:“新的国卿院,很快会召开,这个国卿院的选举方式和省卿没有什么不同,选区完全按照人数划分,投票规则也是一样:凡是年满十八岁的男性都必须投票,岁数高于六十后如果不去投票可以免罚款”

  黄石罗里罗嗦地讲了半天国卿院的选举办法,大家都明白这个新的卿院必然更加重要,但眼下听众更关心是如何选首辅,有人听黄石越扯越远急得是抓耳挠腮。

  “国卿院到底设多少席位、多少选民设为一个选区,还需要大家群策群力想一个合适的条例出来,等得到了国卿院后,由国卿院来选这个首辅。”黄石慢悠悠地总算说完了国卿院的问题,接下来他谈到首辅问题:“打个比方,国卿院有五百个大夫,那么任何人只要得到二百五十一张票,就成为首辅。”

  和省最高行政长官由选民直选不同,在黄石的设计里,国家最高行政长官是议会选举产生:“现在卿院各党,最大不过拥有几分之一的卿院席位,但是我猜可能有一天,某个党,就比如国民党吧,它一个党就取得了国卿院二百五十一个席位以上,那国民党的党魁就国家的首辅;如果两个党,比如东林党和工党合计拥有二百五十一个席位以上并且打算结盟,那么他们两个党就可以推出首辅人选。”

  “我暂时替这个卿院定下了一些制度,和省卿院一样,都是临时性的,将来可以被正式国卿院所修改。”黄石宣布这个国卿院和省卿院一样要对公众开放,报纸可以派记者在旁观席上旁听卿院会议,这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各省卿院取消,因为很少有人愿意说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人;此外国卿院同样要公开投票,这点也让大夫们感到有些棘手,不过目前也没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改成不记名投票。

  “首辅负责组建内阁,每年,首辅要在卿院内发布一年的施政报告;每月,挑出一天内阁全体要到卿院来接受闻讯,这一天内阁成员必须无条件地回答所有的问题”黄石讲了很多规矩,最后说道:“监国陛下认为,以目前四省之地就召开国卿院有些名不副实,而且恐怕惹人耻笑,具体什么时候召开,还要再做考虑。”

  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后,黄石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今天晚上一大批人夜访齐国公府的情景,他已经让厨房多准备点心和茶水,来打探消息、催促速速成立国卿院的人肯定少不了。

  “在首辅产生之前,政务暂时还是只能由黄某一肩挑,这个施政报告也先有我来做吧,希望下次做这个报告的时候,是由首辅在国卿院完成。”

  讲述了两年来的许多重要变化和一些政策的初始目的和完成效果后,最后黄石又拿出大夫们已经见识过的民意调查报告,第一次黄石提出这个东西的时候让大家感到很新鲜,今天调查的内容又让他们重新获得新鲜感:“根据对一万个不同职业、不同地区的百姓的抽样调查,有百分之二十一的人认为卿院成立之后,他们的生活比以前好了,百分之五的人认为不如之前,余下的人表示没有感觉或是时间太短还不好说。我希望在下次对卿院报告的时候,这个数字能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

  “百分之六十三的人觉得官吏比之前客气了,不到百分之一的人觉得官吏更凶狠了。我希望下次报告的时候,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会认为卿院建立后官吏变得更和蔼。”

  “最后一条。”黄石的问卷调查的最后一个问题是:选举是否依旧觉得官吏依旧高高在上,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百分之五十五的人答否,尤其是在一个农民当选县令的地方,那里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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