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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江湖路 作者:太阳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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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啸天用长鞭抓起二十余条各式各样的毒蛇,用指甲剖开蛇的肚子,指导他如何喝蛇血,吞蛇胆。方学渐照样而为,蛇血入口虽苦,干渴之下却也喝得有滋有味,蛇胆明目清毒,吞落下肚,更是方便迅捷。
  龙啸天抹去嘴边血迹,把死蛇扔回“万蛇窟”拣起地上的《逍遥神功》说道:“你有二十年的内功根底,要想出去其实并不太难。”
  方学渐这几个时辰脑中盘算的便是如何出去,听了这话当真如聆仙乐,喜出望外,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请前辈指点迷津,在下感激不尽,来生做牛做马来服侍前辈恩德。”
  心想你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给你磕头倒也应该。
  龙啸天待他磕头完毕这才笑道:“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对你我都有好处,你就算不谢我,我也会主动帮你脱困,现在你向我磕了三个头,我无以回报,就勉强传你三招鞭法相抵。”
  心中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方学渐猜不透他心中打什么算盘,只得陪他干笑了几声。龙啸天见他一脸疑惑,收敛笑容,翻开那本《逍遥神功》问道:“你有没有练过轻功?”
  见他点头,又问道:“你有没有练过‘凌波微步’?”
  方学渐摇头,心想这“凌波微步”名为微步,显然是小脚女子的功夫,扭扭捏捏地,自己如何练得?
  龙啸天眼望洞外白云,幽幽地道:“天山飘渺峰上终年飘雪,灵鹫宫主学究天人,她集合百家之长,苦研数年,这才创制出这项妙绝人寰的绝世轻功,只要用的人运使得法,内力又十分充沛,不要说凌波渡江,便是踏着天上的飞雪也可以奔行自如。这里离对岸不过八丈,只要你学会‘凌波微步’的轻功,我不断投以硬物,给你在中途调息换气,还怕出不去么?”
  方学渐恍然大悟,他曾见过初荷使过这门“凌波微步”的轻功,脚踏水波而不沉,果然匪夷所思,大有门道。他明白其中道理,心下大畅,笑道:“前辈,在下出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结一条长绳,好拉你出去。”
  龙啸天目光灼灼,口中却哈哈大笑,道:“好,好,你很懂事,怪不得灵儿会喜欢你,你现下得罪了袁紫衣这恶婆娘,要想保命已是千难万难,想娶灵儿,非要我的帮忙不可。”
  方学渐大喜过望,心想有岳父大人站在我这边,那是不用怕袁紫衣从中作梗了。他原本觉得能保住小命就算不错,要出去已算万幸,不料形势逆转,连和龙红灵的婚事都大为可期,直喜欢得手舞足蹈起来,屁股离地,头顶撞在岩壁上,咚的一声,连连叫痛,肿起一个大包。
  龙啸天等他安静下来,这才说道:“我们现在来练神龙鞭法中的功夫,这三招分别名叫‘行云布雨’、‘翻江倒海’和‘风卷残云’,是我在这里潜心苦思才想出来的厉害招数,虽只三招,但每招都有九个变化,极是繁复,你要用心记忆”
  他口中解释,手上比划,将每一招式中的每一个变化都细细讲来。方学渐心想岳父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年,潜心研究的招数必定非同小可,自己学会以后,碰上金威这样的九流低手再也用不着抱头鼠窜,实在过瘾。
  他天分尚可,又用功练习,只短短三天工夫,就将“神龙三鞭”和“凌波微步”的运用方法牢记在心,融会贯通。
  在第四日的中午,一天中雾气最薄的时候,方学渐吃下十条毒蛇的血液和苦胆,一阵热身运动后,飞身跃了出去。龙啸天已备下一百多条蛇的尸身,见他飘然跃出二丈三、四,身子开始停滞的时候,双手交互甩出,连珠蛇发,在他面前铺出一条断断续续的蛇肉小路。
  方学渐潜运真气,体内的小周天往而复始,脚尖点在蛇身之上,八丈深渊凌空而过,最后抖出长鞭,使一招“风卷残云”稳稳地挂在“神龙出世”的石柱之上。哈哈大笑声中,手上用力,一个“鹞子翻身”骑上巨蟒之头。


第31章  恶斗
  “神龙出世”的石柱在神大峰上,与神女峰毗邻相对,中间只隔了一条数百丈深的悬崖。方学渐用“凌波微步”的绝世轻功逃出生天,先绕道下山,溜到金猫峰和樵楼峰下的神龙牧场,趁人不备,偷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绳索出来,足有二十几丈,使用尽够。
  山庄半里外有十几株野枣树,上面结满了还未成熟的青色枣子,他不敢白天去救人,便挑选了最高的一株爬上休息,顺手采些枣子来吃,虽然味道很淡,但清香爽口,比之整天吃些腥臭味道极重的蛇胆蛇血,实有天壤之别。
  方学渐谨小慎微,等到天色完全转黑,山中起了薄雾,这才从树上溜下来,背了绳索往山上行去。他离山庄近一尺,心里更害怕一分,担心被人发觉,把脚步尽量放轻。
  一弯新月浮出山巅,淡淡的银光雾水般从天际笼罩过来,周围的景色瞧出去如梦似幻,更增心头的凉意。山庄高高的围墙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他不走东边的石子大道,沿着山庄的围墙往西边的小路过去。
  这条小路湮没在杂草落叶之中,若有若无,便是当日他在小昭的陪同下第一次进山庄的道路。他躲在暗影之中,不敢走得太快,惟恐踩断了枯枝发出声响,被山庄中人发现,那就糟糕透顶。
  行了一盏茶的工夫,方学渐已走到那个只有一扇门板的西角门,他想起旧日往事,心中唏嘘,如果袁紫衣从中作梗的话,自己要娶龙红灵实在千难万难,除非大小姐心甘情愿和自己私奔。
  龙红灵家学渊源,英明神武,和红拂女、卓文君放在一起不掉丝毫身价,自己文不行,武也不行,一个排不上号的江湖末流小混混,也来学李靖、司马相如的风流韵事,传扬开去只怕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他轻轻叹息,不敢多作停留,低头直往前走,没有行出几步,突然听见身后“吱嘎”一响,却是门枢转动的声音。方学渐吃了一惊,身子一闪,急忙躲到路旁的一丛灌木之后。
  他慢慢转过半个身子,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悄没声地闪出门来,身材娉婷,体态婀娜,似乎是个女子。方学渐心口突的一跳,这身形极是熟悉,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昭,一时间心情激荡,张开嘴来,居然叫不出声。
  小昭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体形高大,身上的衣衫在暗影中依旧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方学渐一见这个人影,便如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从头顶一直凉到脚底,原来此人正是两次打伤他的金威。
  小昭虚掩了房门,轻声道:“金七爷,袁明善少爷好几天不见,真的被夫人叫去练武了吗?不知关在何处?”
  金威笑道:“小昭妹子,你以后喊我金大哥就好,不要七爷、八爷的叫,听了生分。那袁少爷样样都好,就是武功太过差劲,和小姐般配不来,夫人现在把他锁在一个秘密的所在,等他学好武功,再安排他和小姐的婚事。这个秘密的所在,如果不是小昭妹子,我是决计不会带人去的。”
  小昭屈膝一福,道:“金七爷,尊贵有别,称呼是不能乱改的。几天没见未来姑爷的面,小姐很想知道他是否平安,承你的情,我代小姐多谢你啦,请你前面带路。”
  金威点了点头,道:“好,你跟我来。”
  当先而行,沿着墙角往后行去,正是上山的方向。小昭一言不发,跟在他的身后。
  方学渐缩在灌木之后,肚子里大骂小白脸卑鄙无耻,如果他身边带的不是鞭子而是尖刀的话,早就一刀捅到他的心窝里去了。
  等两人走出七、八丈远,他才悄悄地跟了上去,握着鞭子的手掌又湿又滑,渗出许多冷汗,心想这“神龙三鞭”初学乍练,不知道成不成,最好能攻他一个措手不及,鞭子套上他的脖颈,“咯勒”一下,就此了帐。
  方学渐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敢跟得太近,在树木和岩石的掩护下,东跳西窜,随两人往山巅而去。一路之上山道崎岖,渐行渐高,道旁的草木渐渐稀少,过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光秃秃的山冈前面,怪石嶙峋,山冈上正是闻之丧胆的“万蛇窟”他见两人在山冈前停了下来,急忙躲到一块岩石后面,探头望去,见金威和小昭相对而立,嘴唇张合,正在说话,只是距离远了,话音又低,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
  方学渐心急如焚,解下肩头的绳索,四肢着地,慢慢往前爬去,额上汗水涔涔而下,心想就算拼了小命不要,也不能让这个混蛋占去小昭的便宜。
  才爬出五尺多远,只听几声得意之极的哈哈大笑,随山风吹进耳中,他抬起头来,只见金威张开双臂,猛地一把抱住小昭。方学渐如何还按捺得住,低吼一声,身子弹跳起来,再也顾不得偷袭不偷袭,抽出腰间的蛇肉鞭子,疾步冲上前去。
  小昭被他两条铁链似的手臂紧紧抱住,又惊又慌,欲挣乏力,抬腿去踢,却被金威双腿一下夹住,登时立足未稳,倒在他的怀中。双手去推他的肩头,只听哧的一声,下身的长裤已被撕破一个口子,露出一块光洁雪白的肌肤。
  小昭怒火攻心,差点晕厥过去,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金威一怔,把她推到一块大岩石上,翻转过来,用两腿压住小昭的身子,又去撕她的裤子。淡淡的月色下,小昭嘶哑的哭叫骤然停止,青色的布片一块块飘落下来,两片圆臀很快露了出来,雪白晶莹,如天上的明月。
  方学渐犹如一只发怒的豹子,几个纵步,飞跃而来,手腕抖处,长鞭挺直如枪,刺向他的背心。这原本是“少林罗汉拳”中的“单臂流星”他真气鼓胀,劲力透过鞭子,犹如拳头陡然间长了一丈二尺。
  金威听出身后风声有异,双手急忙在石上用力一撑,身子向前一跳,跃过小昭的身子。方学渐轻喝一声,手腕再抖,长鞭高低起伏,瞬间舞出十二道黑色波浪,将他周身的要害笼罩在一团黑色的鞭影之中,正是新学招数“翻江倒海”金威身子还未落地,无处躲避,只觉背上一阵剧痛,火辣辣的疼,已然吃了一鞭,身子下沉,落到岩石的前端,猛然觉得右脚一紧,一股大力瞬间涌到,登时立足不定,身子向前扑倒,头上脚下,在石头上撞了一下。
  方学渐初试新招,居然一击成功,打得对方无还手之力,心中喜悦无限。长鞭一抖,把金威的身子拉了起来,右腿一抬,对准他裤裆就是一脚,威力之强,比起大小姐的“踢裆神功”不逞多让。
  金威惨叫一声,身子缩成一只虾米的形状,凌空飞过两丈,啪嗒落地。
  小昭趴在岩石上一动不动,下身衣衫凌乱,一双圆润的玉腿和两瓣饱满的雪臀纤毫毕露,方学渐心中怜惜无限,俯身下去,在她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见她没有反应,料来惊吓过度,晕厥了过去。
  方学渐吃饱了他的苦头,心想今天大好机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用肉棍子混饭吃的小白脸解决了。跳将过去,抬脚又向他的裆部踢去,突然白光一闪,金威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八寸长的匕首,往他的小腿切去。
  方学渐大吃一惊,右腿不及收回,左脚踢出,正中他手腕,匕首脱手飞出,叮当一声,撞在岩石之上,迸出一溜火花。方学渐双脚凌空,上身往后便跌,慌忙伸出手掌想去支撑,背脊着地,后脑还是在岩石上撞了一下,疼痛钻心。
  金威得此便宜,身子一翻,伸手来掐他的脖子。方学渐匆忙使出一招“野马分鬃”架开他的双臂。金威合身扑到方学渐的身上,嘴巴一张,顺势去咬他的喉咙。
  方学渐见他露出白森森的一口牙齿,好不锋利,喉咙如果被他咬断,哪里还有命在?顾不得后脑还在嗡嗡作响,奋起余力,一头撞去,额头正顶在他的右耳之上。
  两人闷哼一声,身子分开的时候各出拳头,击在对方胸前。只是头昏脑胀之下,拳头的劲力小了许多,比起脑袋相撞,要好受不少。
  方学渐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飞,一个脑袋痛得似要破裂开来。金威却也好不了多少,右脑被撞,不仅听觉大受影响,脑子也似迟钝了许多。
  两人都知这是殊死搏斗,强忍身上伤痛,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最后互相扭住,呼呼喘气,在地上翻滚殴打。方学渐虽然手脚灵活,输在经验不足,几个回合下来,终于被他翻在身上,掐住了脖子。
  金威一脸狞笑,骑在他的身上,手指不住加力,越掐越紧。方学渐的十片指甲抠进他的肉里,抓出一条条血丝,硬是拉不开他的手掌,慢慢喘不过气,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方学渐给金威扼住喉头,肺中积聚的一股浊气数度上冲,要从口鼻之中喷吐出来,但喉头的要道被阻,这股浊气冲到喉咙口,又回了下去,他只感全身难受困苦到了极点,心中只是大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这股浊气在体内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任何出路,若是换作常人,那便渐渐昏迷,终于窒息身亡,但方学渐练过“凌波微步”的运用心法,体内小周天的运行自成体系,浊气在他胸腹间越胀越大,越来越热,在腰俞、阳关、命门和悬枢诸穴道间游走奔行,循环往复,犹如一大锅热腾腾的蒸汽没有出口,直要破腹而爆。
  突然间,他的丹田中又涌出另外一股热流,在周身经络快速流转起来,那是他吞吃小金蛇后,在体内积蓄下的二十年内力,以少林正宗内功打的底子,真气从会阴流经尾间、命门,过夹脊、玉枕,再从灵台、神道诸穴流回会阴,正是运行大周天的不二法门。
  方学渐脑中清醒,只觉两道热力在体内交错盘旋,如两股永远不知疲倦的浪潮,在全身各处经脉中汹涌澎湃,越流越快。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就像一只不断吹大的气球,越胀越大,皮肤仿佛在一寸寸干涸、开裂。胸口如烧着一团烈火,心脏狂野地跳动,一阵又一阵的灼痛传来,浑身热不可当。
  蓦地里“会阴穴”上似乎被热气刺破了一个小孔,丝丝的热气从“会阴穴”通过脊椎末端流到“长强穴”去,涌过的内力越来越多,缺口骤然变大,两股热流猛地撞在一起,冲破大小周天的束缚,他脑中轰然一响,体内怒潮奔腾,似要把他的身子撕成千片万片。
  金威久扼之下手腕酸软,敌人不但没有断气,身子扭动,挣扎的力气还越来越大。他心中又惊又骇,挥拳打在方学渐的脸上,只觉手臂一阵剧震,手掌被他的面颊弹开,腕骨差点脱臼。
  金威哎哟一声,跳起身来,惊惶之意比适才更甚,心想这是什么厉害功夫,掐他脖子不会断气,打他面孔像打在钢板上,难道眼前之人学会了江湖上享誉已久的“龟息功”和“铁布衫”“龟息功”倒还罢了,只能装死骗人,“铁布衫”功夫据说练到第九层,除了下身要害,全身刀枪不入,脸皮坚硬得能和城墙媲美。金威嘿嘿冷笑,抬起脚来,觑准他的裤裆所在,使足全身力气,猛然踹落。
  但听“咯勒”一声响,金威只觉一股大得异乎寻常的力量从腿上传来,右脚已然被生生折断,身子呼地向后直飞出去。
  方学渐正饱受内力交攻之苦,全身极度疼痛,金威一脚踹在他下身的“会阴穴”上,那里正是两股热流交汇撞击之处,正在难分难解之际,一股外力突然涌到,一齐掉头来防御外来攻击。两股热流融在一起,内力骤然增强,连着金威的一脚之力,将他远远抛出。
  方学渐的神智原本就十分清明,此时两股内力合二为一,任、督二脉的隔阂已开,热流运行再无阻碍,一个周天瞬间流遍,奔腾的怒潮不复存在,丹田之中浩浩荡荡全是真气,全身的郁闷和燥热尽去,脑中更觉清爽异常。
  他见金威的身子突然拔地而起,足有五丈多高,双臂展开,右腿微曲,正是传说中的绝顶轻功“大鹏展翅”猛喝一声:“好功夫!”
  心想难怪打不过他,就凭这一手轻功,自己就万万不是他的敌手。
  金威只觉全身腾云驾雾一般,身不由己地飞到半空,迅即从空中摔了下来,好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啪地落在一块大岩石上,登时全身气闭,晕了过去。
  方学渐此时也看出情形不对,“大鹏展翅”之后该当是“鹰翔长空”或“老鹰搏兔”前者潇洒,后者凶猛,断然不会像这样直挺挺地掉落下来,除非老鹰断了翅膀,变成了死鸡。
  他此时全身精力弥漫,四肢百骸间说不出的舒服,一个“鲤鱼打挺”比平时轻捷许多,稳稳站定身子,战战兢兢地走近,才发现金威口吐白沫,躺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早已人事不知。
  方学渐长舒一口气,心想今天如果不杀你,难保明天你不会该我戴绿帽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人毁尸。心中得意,故意长叹口气,道:“小白脸啊小白脸,你的阳根很大,你的色胆更大,害得大爷差点做绿头乌龟,可惜啊可惜,你太笨,笨的人只配去做蛇饲料。”
  扛起他的身子,几个跳跃起落,上了山冈,在离“万蛇窟”十余步外把他的身躯轻轻抛出,金色的衣裳在洞口微微一闪,很快沉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山冈之上寒风侵骨,一勾残月从云中现出,照着周围的乱石奇峰,远处山林中夜枭怪声惨叫,方学渐第一次杀人,心中多少有些惊慌,他不敢多站,飞身跃下山冈,回到小昭身边。
  小昭兀自未醒,方学渐弯腰把她抱在怀里,见她清丽脸颊上挂着几滴泪水,晶莹如珠,不禁心生怜惜,凑上嘴唇,吸干她脸上的泪珠。小昭发出低低的一声“嗯呀”嘴里含含糊糊地道:“不要,不要,放了我。”
  方学渐心中一动,便在白嫩圆滑的屁股上拍了两掌,又用力掐了一记,她才“啊”的一声轻呼,醒了过来。睁眼看见方学渐的面孔,小昭两眼瞪得滚圆,张嘴又是一声惊叫,脸上却全是一副迷茫的神情,一双美眸痴痴地凝望他,说道:“相公,是你吗?我是在做梦么?”
  方学渐心头滚热,又在她的屁股上轻掐了一下,笑道:“自然是在做梦,相公正在和你巫山上相会呢。”
  小昭臀上吃痛,才知道眼前是真的,心中又惊又喜,扑进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方学渐抚摩她柔顺乌黑的长发,心中情潮起伏,别来十余日,相思之情塞满胸襟,喉头微微哽咽,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小昭半晌才止住哭声,抬起头来,抽泣道:“相公,那金威说你被夫人投进了‘万蛇窟’,可是真的?”
  方学渐心想这事不用瞒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夫人要杀我灭口。”
  便把那夜的遭遇,给她详细说了。
  小昭身子一阵阵地发抖,脸色吓得煞白,道:“小姐和我在庄里找了三天,不见你的踪影,担心你出了事,明天打算偷偷下山,到城里去打听消息。金威今天下午找到我,说知道你的下落,我便跟着他来了,却不料他这么坏。”
  方学渐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笑道:“那个想欺负你的大坏蛋,刚才看到你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肥白屁股,一时兴奋过度,从那边崖上跳了下去。”
  小昭哎哟一声,手掌伸向背后摸到自己光溜溜的圆臀,一张小脸胀得通红,钻入方学渐的腋下,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忸忸怩怩地道:“那那人好坏。”
  方学渐半个月没和女子亲近,情欲蓄得久了,被她如此撩拨,一点即燃,虽然周遭景致不佳,但怀抱温香软玉,满腔的心思早就转到小昭的身子上面,伸出一根中指,悄悄潜入她的两股间,在娇嫩的花房之上轻轻抚摩,嘴唇含住她的耳垂,轻轻笑道:“小昭,相公现在也想对你坏一坏,不知你肯不肯?”
  小昭的脸颊红得犹如绚丽的晚霞,双臂抱紧他的腰肢,身子软软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颤声道:“不要,小姐还等着我回去呢。”
  方学渐听她提到龙红灵,心中一个激灵,想起龙啸天还在下面等自己去救,在她脸上用力亲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微笑着端详了她片刻,道:“小昭,几天没见,你清减多了,回去以后可得好好补补。”
  小昭“嗯”了一声,目光之中全是难分难舍的款款情意,柔声道:“相公,你得罪了夫人,还是先回到城里去住,我和小姐商量定后,再来看你。”
  方学渐智珠在握,对袁紫衣也不怎么害怕,只是龙啸天的形容太过丑陋,暗夜看来比恶鬼还要恐怖三分,他不想吓着小昭,所以瞒着不说。
  他脱下长裤递给小昭,笑道:“这条裤子你将就穿了,叫大小姐不要担心,我办完手头的事情,立刻去看你们,不要多久的。”
  山风习习,掀起他的长袍下摆,露出光溜溜的两条大腿,薄冰一样的月光抹在上面,很快结了一层细密密的小疙瘩。
  小昭低头浅笑,她一个大女孩子自然不能光着屁股满山遍野地跑,只得接过穿了。裤管有些长,拖在地上不大利落,方学渐蹲下身子,替她卷了几个折子才好。
  小昭依依不舍地下山而去,当真一步三回头。方学渐站在石岩之上,摆下一个超酷的姿势,单掌独立,在头上轻轻晃动,颇有几分后世国家领导人检阅军队时候的风姿。
  夜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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