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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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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雨里暴走,身上的衣服都湿了,脸上不停地有雨水流下来,一个看起来衣衫褴褛的人突然不远不近地跟上了我,我一回头就看到他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心里顿时打起了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安全,于是连忙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小画学校的名字。
好心的出租车司机让湿漉漉的我坐上了车,还给我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让我擦脸。师傅以为我是那所学校的学生,不停问我为什么在路上淋雨不回学校,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一直保持沉默。
师傅把空调打开了,可我依然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之前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痛。原来美好和痛苦是成正比的,我想我从今以后,都不敢再期待幸福了。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师傅告诉我要一百多元的车费。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湿漉漉的百元大钞递给他,随后,我被放在了小画大学的大门门口。
一个人在校园的大门口枯坐了一整夜,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早已冰冷,体温把湿漉漉的衣服都烘干了。流了很多很多的泪,打了很多很多的喷嚏,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心里说不出的绝望。
从天黑坐到天亮,看着天空从一片漆黑变成了一片橙色。太阳升起了,新的一天又来了。
我握着的,颤抖着双手,给一个我从未打过电话的人打去了电话。
“喂……”对方正睡眼朦胧。
“张誉,我是潘如书。”
“啊?”他的声音一下高昂,紧接着变得十分欣喜:“小书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在你校门口。”
……
十分钟后,他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校门口。或许是因为太慌乱了,他身上衬衫的扣子都扣错了,头发乱糟糟的,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朝阳初升般的蓬勃:“小书,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好像发烧了。”我虚弱地说道。这就是作的后果。
“啊?”他连忙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他说:“我这就带你去医院,走,我扶你。”
“不去医院。”我连忙说道,我说:“这附近有一处房子我有钥匙,你陪我一起去就好。今天你有课吗?”
“没事,没有关系。”他连忙扶起了我。
我把靳言买下的公寓地址告诉了他,他惊讶地望着我:“那可是这一片最高级的公寓啊。”
“嗯。你敢不敢去吧?”我见他有退缩的意思,顿时推开了他。
“去。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是奇怪你怎么会有那里的钥匙,难道是你们公司给你们配的?听说你现在工作不错,没想到待遇这么好啊。”张誉一脸狂喜地望着我,滔滔不绝地和我说话。
“别问那么多了。”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头晕,乏力,身体一阵阵地发热,天旋地转般的感觉,恨不能赶紧有有床可以躺下。
可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自己现在走的这一步,会让靳言多恨我。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他说过,唯有背叛能让他放弃我。既然如此,我只能用最让他痛恨的方式来快速终结这一切。
恨就恨吧,我不要因为我,毁了他的一切和前程。
当打开门,看到那小小的、可爱的梳妆台,看到床上大大小小的布娃娃,看到他精心布置的这一切之后,我泪落不止。心好痛啊,真的好痛。
这本可以成为我们的小家,成为我们的天堂。而我现在要做的,却是要将这梦幻的一切,变成靳言心里的地狱。我无法想象他会有多恨我,只要一想到他会恨我,我的心便像是快要窒息。
“哇,这里面也太漂亮了!这是你们女生最喜欢的布置吧?小书,你现在真是发财了啊?”张誉环视着这房间里的一切,用一种艳羡且粗鄙的语气说道。
他的一切都引起我内心的反感,可是,我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我知道张誉喜欢我,也知道我在利用他对我的喜欢,可是我,我别无选择。
房间里还有靳言为我买好的睡衣,都是hellokitty式的粉色系,棉质的,真丝的,性感的,可爱的,都有。他从来对睡衣的要求就很挑剔,也十分注重。
我挑了一件最保守的、长袖长衫款的睡衣,去洗手间里冲了个澡,把睡衣换上了。
洗完澡后,我在洗手间里想了很久很久,终于在几经删改之后,把短信发给了靳言。心绞痛不已,浑身有一种几欲虚脱的感觉。这一条信息发出去之后,一切全毁了,全毁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誉,我在锦屏公寓6号楼1314室等你,快点噢,要不然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呵呵……发出去的那一刻,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感觉世界顿时一片黑暗了。我失声痛哭起来,张誉在洗手间门外拼命敲门问我怎么了。
我知道还是要面对的,我停止了哭泣,擦干泪水,打开门走了出去,我看着站在门口的张誉,他脸上一脸的紧张加慌张,我轻轻地说:“我没事,你在这儿陪着我就行,我想睡一觉,好吗?”
“嗯。”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让我躺了进去。
他的呼吸变得无比地急促,这或许是他人生第一次和一位异性同处一室。我感觉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整个人像是有一种即将被蒸发的眩晕感,我说:“张誉,你给我倒点水,弄块湿毛巾给我擦擦好不好?”
他显然没照顾过别人,看到我这样完全手足无措,他慌里慌张地奔去洗手间,很快我就听到了洗手间“哐当”一声,紧接着他大喊道:“小书我不小心把脸盆掉地上了,你别担心,没事啊,我在呢。”
发烧烧得我浑身都酸疼无比,朦胧中我似乎看到靳言就站在窗口,他穿着白衬衫回头对我微笑的样子好帅好帅,他像是笼罩在一层雾中,缓缓朝我伸出了手。
躺在床上后,我的意志力一点点地退却,我感觉我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我的眼前一会儿变成了张誉,一会儿又变成了靳言,我使劲努力想睁开眼睛,我忍不住拉着那个人的手,嘤咛道:“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好,好,我不会离开你的,小书。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你就像是我的女神一样,你现在好美,脸红红的样子好可爱,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能和你这样,能握住你的手。小书,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陪着你,你放心,放心啊……”朦胧中我的手被一个人紧紧握着,他的话我听得并不真切,恍惚中我只听到一个人在对我说:“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小书,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似乎看到了靳言,他不停地对我微笑,他拥吻着我,他把我拦腰抱起,他深情亲吻着我的额头,他拉着我的手在马路上狂奔……他是那样一个疾风少年,他是那样浑身都闪耀着光芒的男生,他是那样一个深情慢慢的男人。
门被重重地踢开了,突如其来地“哐当”一声,整扇门轰然倒下了。我被这声音震得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站在两个我无比熟悉的壮汉,而他们的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他的脸像是被毒雾侵袭过一般,泛着青紫,目光如箭,直直地刺向床上的我……


 101 你真令我恶心

我感觉浑身如碳一般火热,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身体酸疼不已根本爬不起来。张誉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地大声问道:“这里是小书的房子,你们干嘛闯进来?”
靳言连看都没有看他,他一直望着床上的我,久久,他说了一句话:“潘如书,你真令我恶心!”
他转身就出了房门,阿松阿杰两个人却意外没有走,他们走过来各给了张誉一拳,一个人打在脸上,一个人打在肚子上,随后对我竖了个中指,紧接着快速离去……
那一刹那,我心如死灰,一阵天崩地裂般的眩晕感涌来,我连忙爬起来吐了个天翻地覆。我已经无暇顾及张誉了,呕吐完后我死尸一般地躺在床上,意识很快模糊,我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敢想,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好好地睡一觉。
我不知道张誉在我耳边说些什么,我也根本不想听,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中,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见我从高高的悬崖上猛地跌落下去,又梦见我一个人独自行走在空无一人、黑漆漆的马路上,恍惚中我似乎整个人被人抬起,似乎听见耳边有鸣笛的声音,身边突然来来去去都是人,影影焯焯的看也看不真切,我不愿意醒来,宁愿沉静在梦中,我听见身边似乎有久违的、父亲的声音,我听见身边时而喧闹时而安静,我偶尔能够感觉似乎有一种冰凉的液体正顺着我的血管流入我身体的各处……可是,再也没有他的气息了,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不会再出现在我身边了。
我徘徊在一个又一个的梦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缕轻烟,漫无目的地飘啊飘,我飘到了一架通体雪白的飞机上,我趴在窗前看着机舱内的情形,我突然看到了靳言和沈紫嫣坐在头等舱内,他们正互相凝视着彼此有说有笑,我贴着窗户拼命地大声喊着靳言的名字,可是他始终没有看我,他根本就看不见我。
飞机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我拼命地追赶,身体却不受控地随风飘摇着,我眼睁睁看着飞机离我越来越远,我知道完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了……猛烈的冰雹从天际砸向我,我感觉自己跟随着无数的冰雹直直地往下坠落,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快接近地面时,我突然感觉我似乎整个魂魄注入了某具熟悉的身体之中,我尝试着动了一下手,手立马有了感觉。我试着蹬了一下腿,顿时感觉到了一阵酸疼。
我醒了。身体恢复了知觉。灵魂再度回归肉身,一切却并非从前的模样。
我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间挂着淡绿色亚麻窗帘、草绿色墙壁的房间,房间很大,外面有一个半圆形的阳台,房间里焚着檀香,一切如梦如幻让我以为我进了天堂。
门被人推开了,是刑风,他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看上去通体碧绿的小碗,见我睁开了眼睛,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温和地说道:“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
“在我家。”他把碗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随后搀扶着我让我坐了起来,我感觉身体硬邦邦的像一块石头,一动就全身都酸痛无比。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他说完,怜爱地刮了下我的鼻子,笑着说:“醒了就好,可把我担心坏了。”
“哥……”
“嗯,我在呢。来,先把这碗小米粥喝了。你已经昏迷一周了,滴水未进,只能天天给你挂营养针。”刑风说道,随后端起小碗,舀了一小勺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尝试着吃了一小口,嘴巴苦涩得很,我已经食不知味了。
记忆一点点地苏醒过来,很快我便将昏迷之前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慌张地问道:“哥,靳言是不是走了?是不是去国外了?”
刑风看着我,眼睛闪烁了一下,随后轻声“嗯”了一声。
原来梦竟然是真的!原来竟然是真的!我跌坐在床上,恨不能再度睡去,我喃喃道:“我做梦梦见他和沈紫嫣在飞机里,我看见他们了,我拼命朝他喊,但是他一点都听不到我的声音。哥,他是不是特别恨我?”
“哎……”刑风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柔声说:“你这样又是何必呢,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又何苦弄成这样?”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
“先别去想这些,你醒来就好了。你前几天高烧到39度多,把我们都吓坏了,连你爸爸都过来了。”他说完,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说:“昨天你爸爸回去了,你妈妈身体还是不好,需要你爸爸在身边照顾。见你烧退了却一直不愿意醒来,我就直接把你接回家来了。”
“哥……”我哽咽着扑在了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一想到靳言已经去了国外,一想到他那天的眼神,我的心就好痛好痛。
刑风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好了,既然做了抉择,就坚强一点面对。有哥在你身边呢,对不对?不去想那么多了,好好养身体要紧,好吗?”
刑风耐心地劝慰道,又告诉我这几天发生的情形。我才知道那天我昏迷过后,刑风刚好打来电话,是张誉接的,他当时正手足无措,于是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刑风,刑风一听就立马过来了,随后就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反复高烧了三天,高烧退下后又昏睡了四天,直到现在才苏醒过来。刑风告诉我,这七天里,小画和小雪都去医院看过我。
靳言那天之后对我已经彻底伤透了心,他再也没去过那栋房子里,连坏掉的门都是刑风请人去安装好的。他很快做出了出国的决定,几天之内就和沈紫嫣一起飞去了美国,临走前刑风去送他,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也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话语。
我听完这些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抬头望着窗外阳台上正盛放得姹紫嫣红的花朵,心安静得可怕,或许,心已经死了。
刑风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先喝完这碗粥,然后再睡一会儿。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别想太多,免得伤神。”
无数个疑问在我的内心徘徊着,我很想一股脑地全部找刑风问清楚,但是我的体力却无法支撑我。我知道悲伤无用,生活还要继续,而我不能因为沉沦悲伤所以自暴自弃,于是我一口接一口勉强自己把粥喝完,随后躺了下来。
床格外地柔软,仿佛躺在云层之中一般,整个房间的色调也是生机勃勃的眼色,连房间里的衣柜都是淡淡的青草绿,我对面的墙上还有一副巨大的壁画,上面画着一个穿着淡绿色裙子的女孩正双手合十面对月亮,仿佛在许着什么心愿,而湛蓝一片的星空中除了躲在云层的月亮之外,还有三颗亮闪闪的星星。
月亮为什么会躲在云层里?躲在云层里又如何能够听到女孩所许下的心愿呢?或许是因为女孩所许的心愿并未实现吧?我心里默默地想着,突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这个女孩,难道就是刑雨吗?这个房间,难道是刑雨的房间?
我连忙环视四周,房间里的摆设格外的简单,只有一张书桌一张椅子一个书柜,其他什么都没有。书桌上空空如也,根本就不像是有人曾经住过的模样,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无人居住的房间。
身体的酸软让我无心再多琢磨什么,在刑风的精心照顾下,我又卧床了两三天之后渐渐痊愈了,因为发烧引起的咳嗽虽然还很厉害,但是头疼的症状渐渐消失了,意识也越来越清醒,我可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了。
刑风所住的房子是一套四室两厅的大套房,他自己住在主卧,我这间其实是次卧,我从前和靳言所住过的房间是客房,还有一间房间紧锁着房门,我猜想那才是刑雨的房间。
我无数次走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很像鼓起勇气拧开门锁,进去看一看刑雨留下的一切,可是每一回鼓起勇气之后很快又退却。透过那房门,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正值花季的如花少女,她笑意盈盈地在那里,那里紧锁了她所有青春时期的喜怒哀乐,那扇白色的门就仿佛是她短暂青春的扉页,隐约能估摸出她所有的过往……
刑风白天通常都去公司,因为我身在病中,他一般早上去开了晨会之后就回来陪我,他一回家就换上了普普通通的家居服,陪着我坐在那个半圆形的阳台旁边晒晒太阳,到了正午便进入厨房,为我做一顿清淡的午餐。
他会拖地,会为花草修剪枝条,会整理房间和衣物,他说他不喜欢屋里有除了亲人之外的气息,所以他不请保姆,凡事都亲力亲为,每周叫钟点工进行一次大扫除,其余时候都是自己收拾。


 102 刑雨

这是他居家的一面,像是秋日里的艳阳,给人一种暖透全身的感觉。他把我照顾得事无巨细,不让我碰凉水,亲自端水过来为我泡脚,连浴缸里的水温都调好才放心地让我洗澡。最让人称绝的是他定制的餐谱,每天一日三顿营养餐,每天都不重样,或蒸或炖或炒或煮,他都信手拈来,经他手做出来的菜,甜,甜得恰到好处;香,香得淡雅清新。
我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温润如玉的模样,他之前给我的感觉,总是身上带着一种商人的铜臭气息,做事情太过理智,言语总云淡风轻,偶尔带些许年少时的轻狂,但大多时候都是正正经经的模样。这种种,与他在家时候的样子大相庭径。
他每天都穿着一件棉质的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短裤,拖着人字拖,大大的衬摆随着他来来回回地走动而微微地抖动着,看上去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居家男人。
休息了一周之后,我说我已经复原了想回去上班,他却并不准许,他说你再休息一周吧,最近公司的事情不多,你去了也是一样。
怕我无聊,他给我买了很多文艺类的电影碟片,笑着对我说:“知道你喜欢文艺片,诺,这些都是,都挺经典的,你可以把你以前没看过的电影都补回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照顾得如此妥帖,这样的细心与周到,即便是我的亲哥也未必能够达到。他没有在我耳边提过靳言的名字,我们聊天的时候也都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直到周日晚上,他特地做了西餐,拿出了一瓶白葡萄酒,对我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陪我喝一小杯,好吗?”
我们像往常一样寒暄着,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半杯酒下肚之后,我再也忍不住地问出口,我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不是和刑雨有关?”
直觉告诉我是这样。事实也果然如此。
刑风有些伤感地说:“如果小雨还活着,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住在这里其实能感觉到刑雨的气息,尽管这房子里任何关于她的物件都没有,可是我却觉得她好像一直都在,对吗?”我问道。
刑风摇了摇头,他说:“不,她不在这里,她应该去天堂了,成为了天使。”
“能和我聊聊刑雨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从小到大都是个天使,遇到她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也没有不夸赞她的。”刑风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个紧锁着的房间,随后若有似无地对着那个地方微笑了一下,仿佛刑雨就在那儿看着一样。
“她一定比我优秀许多,是吗?”我弱弱地问道,下意识低下了头。
“傻丫头,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觉察出了我的自卑,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脸,又说:“人与人之间没有可比性,你有你的好,小雨有小雨的好。”
“你之所以愿意认我做妹妹,是因为我长得像小雨对不对?”我猛喝了一口酒,终于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问出了口:“我对于你和靳言来说,是不是就像是刑雨的影子?因为刑雨去世了,刚好我出现了,所以你们都把我当成了慰藉?”
我看到刑风的身体强烈地一怔,他愣住了,目光直直地望向我:“你怎么会知道靳言和小雨……?”
果然……的确一切都和刑雨有关,刹那间我的眼神灰暗了下来。
“的确你和小雨有些像,但我没有把你当成小雨的影子。傻丫头,你总是太自卑了,太容易患得患失,过于敏感的人很难把握住幸福,你不知道吗?”他温和地说道。
“可是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都经历过一些什么?还有靳言和小雨……当然,我知道或许我不应该问,毕竟小雨已经不在了。哥,如果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我连忙说道。
“我们是亲人,不需要道歉。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敏感来自于哪儿。所以今天,我也打算和你聊一聊这件事。”刑风说道,又喝了一口酒。
我明白,刑雨的离开对他而言是相当大的打击,他如果不是刻意想去遗忘,这房里又怎么可能连刑雨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做保留呢?大爱无言,大悲无声,越是深沉的伤痛,越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轻易启齿。
“我们兄妹感情从小就好,因为我大她很多,长兄如父,我总是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小时候我们穷,我把所有的爱都给她,让她活得像天使;后来我赚了钱,就送她去最好的学校,给她找最好的老师。”刑风开始了艰难的回忆,尽管他刻意隐忍,我还是能感觉到他言语背后那种过于强烈的伤感气息。
他在忍着不流泪。
“后来,我表姐嫁给了靳言的父亲。婚礼当天,靳言和小雨成为了他们的花童,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小雨央求我让她转学和靳言在同一所学校,我答应了,她的任何一个要求我都是有求必应的。只不过,她在我眼里始终是个孩子,我根本没多想,我以为她与靳言之间会像兄妹一样,后来谁知道慢慢的,他们互相喜欢上了对方。那时候靳言、小雨还有沈紫嫣三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从初中到高中三个人都是在一起的。小雨特别善良,她知道沈紫嫣也喜欢靳言,所以她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喜欢,她把自己所有的心里话都记在了她的日记里,直到后来体检发现她患上了白血病……”刑风说道这里,顿时哽咽了。
我站起身来,走过去坐到他的旁边,无言地握住他的手。
“直到她患上白血病,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妹妹的照顾有多么不周。那一段时间我疯了一样地带着她四处寻医,中医西医,国内国外,都看过了。那是我第一次明白,金钱根本买不来健康,我花了无数钱,都挽救不回她的命。我亲眼看着她一天天地瘦弱下去,头发渐渐掉光,原本漂亮的大眼睛渐渐深陷……靳言天天来看她,沈紫嫣也来,他们三个人总是在病房里,不知道聊些什么。直到有一天我问小雨,我说小雨你还有什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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