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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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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光忽明忽暗,宛若烟雾一样凝而不散,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它几乎要凝成人形,然而精神一振地看过去,白光又散作了碎片。这样不知过了有多久,我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了一声轻笑。
  “是谁?!”
  我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也顾不得还在摇曳着白光的生魂卷,一只脚绊倒了椅子也没有在意,只是紧紧盯着关着的窗户。
  屋内的鬼哭之声似乎一瞬间低了下去。之前重渊深夜造访的一幕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我颤着声音问道:“是重渊吗?”
  外面没有回答,我慢慢走到窗边,伸出一只手推开了窗户。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静静站在外面,他带着兜帽,只露出一截瘦骨嶙峋的下巴。我能感受到两道嘲弄的目光从兜帽下看向我:“真是天真的人类……你难道以为,他还会回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才慢慢吐出了那个名字:“隗泽……”
  “嗯。”他漫不经心答道,一边走近了两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屋内那一页还在发着淡淡白光的纸页。
  “你在召唤邪影?”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警惕地拔出了剑,紧紧盯着他。
  隗泽轻笑了两声:“别白费力气了,你是不可能召唤出邪影的。我不是早说过了吗,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你……”我飞快地想起了之前在太虚观旧址的邪影之世里面,那个出现在重渊心魔幻境里的隗泽,仿佛的确是说过什么不配的话。只是当时我并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而且……
  “那不是幻境吗?”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
  妖魔发出了一阵极其难听的笑声:“自然是因为我那时是真实存在的。幻境?那里的确是幻境,唯有我是真实的。或者是说……就连那幻境,也是我让你们看到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股可怕的战栗感从心底生出来,我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隗泽似乎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又非常难听地短笑了一声,开口道:
  “你以为我为何会一路跟着你们?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若不是吾主,你们值得我出手?我一路跟着你们,以心魔幻境诱之觉醒,甚至潜伏在鬼方那杂种身边……奈何机关算尽,也只是唤醒了吾主的躯体之力,神智终是难开……”
  “你说的那个妖魔是不可能苏醒了!”不顾那发自体内的头皮发麻的恐惧,我大声喊道,“重渊就是重渊,他已经吞噬了你说的那个妖魔灵魂,哪怕他现在的身体是……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变成人类的!”
  隗泽诡秘地笑了一下:“是或不是,杀了你不就知道了?”
  他慢慢抽出了腰间黑色的匕首:“占据吾主躯体的太虚弟子是因你回来的吧?只要杀了你……就能知道他的心魔到底有多深了。”
  “……喂你搞错了吧?都说了重渊的心魔是那高大上的正义邪恶是非黑白了,根本不是我这种小废柴啊!你杀了我也没用的,你应该……哎哟卧槽!”
  我的废话没说完,就连忙一个侧滚躲过隗泽的匕首,刚才挡在我面前的那面墙连同窗户一起被削下了半边。
  “诡辩是没用的。”隗泽轻声说,“究竟是不是,杀了你我就知道了。”
  “炎凤召来!”我一手举着长剑,气喘吁吁大声念出了炎凤真言。
  周身冒着炽热火焰的凤凰出现在我身侧,伴着一生清唳,一个火球就对着隗泽喷了出去。妖魔的嘴角咧出一个笑,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火球穿过他刚才在的地方砸到了墙上。我的床铺被整个掀翻过来,床下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我紧紧贴着墙壁,心脏狂跳着盯着室内的每个地方,警惕地等待着他的出现。破了一面墙的屋子落了满地月光,像是被风吹动的纱帐一样摇晃着。
  我给自己上了观心咒,仔细看着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月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缓慢靠近了床边,然后突然之间,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喊叫——
  “啊——这……这是?可恶,吾主居然……该死的!”
  床边突然现出了一道黑影,正是刚才我一直警惕着的隗泽,只是现在他的样子极其狼狈,袍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像是被火燎焦了似的,兜帽也脱落下来,一张看起来和骷髅没什么区别的面孔交织着愤恨、恐惧在内的种种情绪,他惊怒地盯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突然猛地扭过头来,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恶狠狠盯着我。
  “他居然还留了一手……可恶,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这句话,不顾我还在莫名其妙的状态,妖魔的身影迅速变得像雾气一样稀薄,缓缓消失在房间里。
  破损的房间里终于恢复了最初的宁静,我看着安全下来的房间,终于再也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
  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我才慢慢爬起来,走到隗泽刚才消失的地方,仔细看着地上的东西。
  我的床铺刚才被炎凤的一个火球掀翻,床下堆放的箱子也翻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散了一地,一眼看过去只见有破旧的书本,玩坏的木娃娃,旧衣服,还有一把看起来品相挺不错的剑。
  而那把剑正格格不入地丢在一堆垃圾中间,静静的发着淡淡的光。

  75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那把剑捡起来,那把剑不是我用的太虚观弟子制式佩剑,湛蓝的刃色,看上去品相不凡,但是也明显不是云逸风夕那种神器。我把它拿在手里掂量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来这把剑的来历——
  那是很久以前我还在甲三组的时候,参加门派战亡弟子招魂仪式的那天,我刚召唤出来的邪影极其不听话地偷了当时大师兄重渊的佩剑回来,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上交,最后还是我用自己小时候的小木剑骗过了他才交换过来。因为也不敢上交赃物,只能把当时那把剑藏到床底的箱子里。
  后来邪影闹别扭,出征,发现邪影是重渊……一桩桩事情接踵而来,这件小事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如今这箱子突然被打翻,看着这把剑,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唏嘘之感。
  这就是……重渊当时的佩剑啊。
  我把那把剑拿在手里细细打量着,重渊在成为首席大师兄之后,就换了神器云逸风夕,这把剑虽然陪伴他的岁月也很久,可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名气。就像是重渊的少年时期,大家只看到他成名后的煊赫光耀,却无人知道他也曾有过那样稚嫩青涩的青春。
  他的少年时期……寂寞而沉静,孤独而内向,应该也是有着对未来的憧憬的,只是全部压在了自闭的外表下。就连好不容易喜欢上的人,也是我这种完全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不识得他的时候,那人再出色优秀也只是远在高山之巅上的高岭之花,可现在我知道了他经历过怎样的痛楚与绝望,就连当时那些青涩的少年时光,都莫名让我觉得心疼。他说要是早些遇到我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我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要是我当时能稍微察觉到他的心意……又怎么会辜负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舍得让他活着的岁月里,只有满满的寂寞。
  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捧着那把剑,记忆里对当时首席大师兄远远看过的一幕幕划过脑海,带来的却是惊涛骇浪一般的痛楚。我不禁又想起当时红烧肉把这把剑偷出来,一个劲往我手里塞的情形。重渊还是邪影的时候,应该记忆并不完整,大多数时候只是靠着本能行事。那时候他执意要把这个偷出来交给我,又拿走了我的小木剑,简直就像是……
  就像是要用他的少年,交换我的少年。
  执意要交换两段彼此都不经世事的纯洁岁月,仿佛只要这样就能互定终身。之后多少风里浪里,他的青春全部给了我,我的童年挂在了他的腰上。
  这一切当然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可我却分明觉得,以重渊那个一根筋的死脑子,当时想的恐怕就是这样吧。
  我紧紧把那把剑抱在怀里,靠着背后的烂摊子慢慢坐了下来。
  你看……现在,我也终于是懂了你了,可你却远在天涯的那一边。就像你当年写的那样,别后孤剑难成谱,一夜竟成四时冬。如今我也终是明了了此中滋味。
  周围还是乱糟糟一片,然而我坐在地上丝毫没有想要收拾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外面渐渐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几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们举着火把跑过来,猛地顿在门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屋里的惨状还有差不多已经是个废物的我。
  “洛……洛师姐,”一个我叫不出名字的甲三组弟子结结巴巴说道,“我们听到这边有声音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一刻钟后,我坐在了师父的房间里,对面是匆匆忙忙赶来的还披着睡袍的师父。
  “听说你被妖魔袭击了?”师父紧紧盯着我问。
  我斜眼看着师父胸前没系好的带子:“师父,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保养得还真是不错……”
  “……”师父迅速拉好衣服,瞪着眼睛冲我怒吼:“闭嘴你这个白痴!快说说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妖魔闯进来?”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
  我把自己试图召唤邪影然后隗泽突然闯进来的事情给师父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关朔原和生魂卷的内容。师父听完之后深深皱了眉头,看样子似乎他也不太明白那妖魔是怎么闯进来的。
  “你说他是怎么离开的?”师父突然问道。
  “啊?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这把剑……”
  “剑?什么剑?拿来我看看。”
  我把重渊的那把剑拿给了他,简单解释了这把剑的来历,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东西应该交给师门的,不过当时事发突然嘛,后来我也忘了这回事了……加上这东西本来就是重渊的……”
  师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你说,那隗泽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他居然还留了一手’,我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把剑是什么神器不成?!”
  我兴冲冲地盯着师父,可他却不搭理我,只是低头仔细研究着那把剑。过了一会儿,他把剑放到了桌上,开始从怀里一样样往外掏东西。
  朱砂,桃符,木剑……我眼球脱窗地看着师父从睡袍前襟里面掏出一样又一样绝对不适合在睡觉的时候贴身放着的东西,很快桌上就摆杂货铺似的堆了一片。师父快手快脚地把重渊的剑摆在中央,周围朱砂糯米之类的杂物摆了一圈,他一手拿起桃木剑,竖在了身前。
  “师父你……”驱鬼么……
  “闭嘴。”师父瞪了我一眼,“老老实实呆着,我说,你那小情人……说不好还有救。”
  我赶快闭上嘴,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动作。师父一手持剑,一手画符,随着他的动作,雪白的长发在脑后无风自舞起来。他两指并指作刀,在面前的空中狠狠划了下去,口中“咄”地斥了一声。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了一下,师父那一指如同碎冰之刃一般,在空气中割裂出清脆的声响。被放在圆圈中央的那把剑突然亮了起来,它剧烈颤抖摇晃着,像是在挣扎着要逃脱什么东西一样,剑刃上的蓝光亮得让我忍不住挡了一下眼睛,等我把手拿开的时候,身边已经毫无预兆地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目瞪口呆指着那个冒着蓝光的人影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师父的时候,却发现他也是一脸比我好不了多少的震撼表情,盯着那个似乎是被他召唤出来的人影。
  剑上的光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个突然出现在我们旁边的家伙大约只有我肩膀高,他身上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袍,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一张稚嫩的面孔是雌雄莫辨的精致漂亮。只是看起来有些缺乏表情,黑洞洞的眼睛木讷地看着他面前的地面。少年身上发着微微的蓝光,正和刚才剑上冒出的光芒一模一样。
  “师师师父!这是……这是什么啊?!”
  师父一只手仍然警惕地握着剑,盯着那突然出现的少年看了好久,才慢慢放下了武器。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低声骂道:“该死的……那死小子居然真的留了一手。”
  “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师父。
  “我说,算你走运。锦川,你那小情人看样子真的有救了。”
  “真的吗!”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拽住了师父的衣襟,激动地喊道,“是这个家伙吗?这把剑果然是神器对不对?这是剑灵,他能帮我打败大魔王救出重渊拯救全世界!啊啊啊太棒了!小哥你叫啥今年多大了吃了没!”
  我掰着那漂亮小伙的肩膀就是一阵穷摇,似乎是被我的动作惊动,刚才开始就一直木头人一样的少年终于是扭过了头看向我,只是那双眼睛里依然没什么波动。我盯着那张精致的面孔,突然间觉得……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你这死丫头……我还没说完呢。”师父头痛地说道,“你是话本看多了吧?哪来的神器,这把剑就是普通的太虚观法剑而已,只不过……这把剑里面,藏了重渊的一缕魂魄。”
  “……魂魄?”
  “对。”师父严肃地点了点头,“人有三魂七魄,身死之后魂魄即遁入轮回。若是死者魂飞魄散,便只有他生前所依恋之物才会寄予一缕残魂。只是这些残魂极其微弱,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散。不过,那重渊的情况却是特殊。他死后即借助了妖魔的躯体重新回来,虽然三魂七魄不全仍不能算生者,可总算是在这世间留了一点气息。故而寄托了他残魂的这些东西才没有彻底消散。如今他靠着招魂笺补全了妖魔的那部分魂魄,如果能搜集到他留下的残魂,彻底复活也并非没有希望……”
  “残魂……”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那个表情木讷的小少年身上,“就是说,这家伙是重渊了?”
  “嗯,那把剑既然是重渊少年时所佩之物,想必寄托的就是他少年时期的思恋。”
  ……少年时期的!记忆!
  十三四岁的!重渊!
  我整个人几乎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激动之中。我目不转睛盯着那个看起来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少年,不愧是我情缘,从小就长得一副这样祸国殃民的样子……那时候我应该还不认识他吧?要是现在的我遇到这样的孩子……恐怕早就控制不住怪阿姨之心冲上去摸摸摸了……
  这么想着,我的一只手就已经不由自主朝少年重渊伸了过去。
  “……这样,那这家伙就先放到你那好了。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东西,凑一凑说不定……”
  我的动作顿在了那里,抬起头来愣愣看着师父:“师父你说……放在我这儿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你带着他。”师父不耐烦地说道,“难不成还让我带着他不成?”
  ……师父你想好了吗?你确定吗?
  这么一个完全不会反抗长得这么漂亮还是我情缘的小少年放在我那!你确定他还能完好无缺地回来吗!!!

  76

  师父显然是没想过他的蠢徒弟是怎样一个道德沦丧的大妈心女青年,刚才还对着他一个古稀老头的胸口吹口哨。他匆匆把那个少年重渊模样的残魂塞给了我,衣服都没穿好就冲了出去。只留下还有点糊涂的我,忐忑地和少年面面相觑着。
  “你……呃……”
  听见我开口,刚刚还一直盯着地面的小少年抬起头来,一双空洞的黑眼睛木木看着我。我刚准备出口的话立刻又吞了回去,只知道愣愣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愧是我男朋友,果然全年龄向都是让人惊叹的颜值巅峰……可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交流啊摔!这家伙不是人类吧?他能听懂人话吗?需要吃饭喝水对外界有感知吗?!
  少年重渊直直地盯着我,那双和成年后都没太大变化的漂亮眼睛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我尴尬地咳了一下:“那个……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我叫洛锦川,是你的……”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咽下了那句“情缘缘”,含泪说:“……是你的监护人。”
  三清道尊哟……你知道女朋友变身监护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毕竟对于一片残魂也不适合抱有太大期望。果不其然,在盯了我很久之后,少年重新低下了头。柔顺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
  我无奈地看着那一片乌黑发丝中露出的一丁点雪白的耳朵尖,试着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这次非常顺利,小少年没有拒绝地任我拉住了他的手。
  ……十三四岁!重渊的小手!嫩生生的少年小手!
  我强行压抑着内心怪阿姨的狼嚎声。虽然说是魂魄,可这家伙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那双手虽然也是白皙修长,可却明显是少年没长开的稚嫩模样,只能稍微看出现在重渊那双宛若莲花开落的美手的模样。只是虎口已经有了微微的薄茧,明显是练剑留下的痕迹。
  少年的重渊……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一种很难形容的柔软悄然从我心底升起来。我握紧了重渊的那只手,豪情满怀地说:“走!阿姨带你睡觉去!我那屋被拆了……呃,我记得小乙是一个人住一个屋的,我们把他赶到别的房间去!”
  我顺手捞起了地上那把看起来已经非常普通的长剑,重渊任由我牵着手往前走着,迈过门槛的时候,他突然轻声叫了一声:“锦川。”
  没有现在的低沉悦耳,是男人变声期之前清亮的声线。听得我腿一软差点没跪到地上。我难以置信地扭过头来看着他:“你……你刚才喊我名字了?”
  然而少年的脸上却仍然是刚才那副呆滞的表情,几乎让我怀疑刚才那声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师父这一去就是好几天不见音讯。少年重渊就这么一直跟在我身边。我也渐渐发现他并不是对外界毫无反应,只是他做出的反应好像和你期望的完全不同。他好像生活在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偶尔发出什么声音或者做出什么事,也只是因为他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到的改变。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天我听到的那一声喊,真的不是幻觉!
  我真的能听十四岁的重渊用雌雄莫辩的声线叫我的名字了嗷嗷嗷嗷啊啊啊啊!!!
  咳,请无视一个刚谈恋爱就被迫分离的老阿姨内心的猥琐。虽然内心已经酱酱酿酿地把他对付过了,可实际上我还是非常认真耐心地充当着监护人的角色,努力看护着能看不能吃的小重渊,绝望地等师父快点有消息……
  我沉默地坐在甲三组的课堂上,一只手志得意满地拿着戒尺,高傲地看着下面苦逼背咒诀的学生们。
  作为一个苦逼的学渣,曾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老师,然后坐在这里批改下面学生的考卷,生杀大权一手在握。现在这种梦想终于实现了,要不是还要维护师长的形象,我恐怕早就忍不住开始唱起歌来。
  小乙磨磨蹭蹭走到我旁边,手里提着一张揉皱的纸。
  “做完啦?那就交上来吧。”我抬了抬下巴,“不要再检查啦,检查也没什么意义啦哈哈哈哈哈。”
  小乙恨恨地磨了磨牙:“锦川你……我们当年可是一起考过零蛋的交情!你至于这么对待你的同窗战友吗!”
  “你说什么呢,我明明只是秉公办事。还不快点把卷子交上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乙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才把揉皱的卷子扔到了我面前。他斜眼看了看一直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里的重渊,很没好气地说:“喂,你这几天怎么一直带着这么个家伙?他是谁?”
  “哦,你说粉蒸肉啊,我男朋友啊。”我一张自豪脸。
  “……那是什么鬼名字,诶,我说真的,这小家伙长得真好看。不过我怎么觉得好像有点面熟……”
  小乙疑惑地踮起脚,想要仔细看看重渊。我连忙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看什么看!人家可是害羞的好孩子,不是你这种人能接触的!粉蒸肉什么的当然是为了区别红烧肉……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干嘛?交了卷子就赶快走!”
  在我不耐烦的驱赶下,小乙终于是很不满地离开了。跑走的时候还在小声嘟囔着“有了新师弟忘了旧学渣”这种话,我看了看已经没几个人的教室,终于挥了挥手宣布考试结束放弃挣扎吧,然后带着小重渊离开了教室。
  走了一段距离,我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去严肃地喊他的名字:“粉蒸肉。”
  他听话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眼睛安静地看着我。
  “……我拜托你稍微反抗一下好吗?我男朋友当年就算是邪影的时候也很抗拒红烧肉这个名字的!”我跪,“残魂这种东西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啊啊啊啊!”
  小重渊似乎是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我旁边,过了很久,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
  “锦川。”
  “嘤就算你偶尔会叫我的名字叫得很好听也不能弥补我内心的创伤,你说你到底能不能接触到我这个世界?我怎么觉得你跟个自闭症儿童一样啊呜呜呜。”
  小重渊茫然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满都是不能理解的困惑。他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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