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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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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咳,师侄啊。”丹阳子干咳了一声,上来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很久以前就被逐出师门的前师伯,怎么了?”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欠揍呢?咳,其实吧,这件事情本来不该我告诉你的。可耐不住你师父亲自来求我,我跟你说这可是门派机密啊,唉你说他怎么就这么需要我……”
  “因为你已经被师父开除学籍,闲散人员最多不过关禁闭而已。而我要是说出去了,就可能丢掉长老的位置。”师父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已经敲走我两路丹药了,还废话什么,快点说!”
  丹阳子脸上丝毫不见窘迫,仍然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归根结底,还是你那小情人惹出来的乱子。刚才那个弈剑弟子来找你,想要说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
  “啊,他应该是代表陆南亭那边来与掌门交涉的。六日之后,八大门派代表将齐聚九黎城,商讨进攻幽州事宜。”
  “进攻……幽州?”我的表情像是在做梦一样,“我记得……幽都妖魔的老巢好像就在那里。我们现在还被压着打呢,怎么就突然……”
  “所以我说,都是你那小情人惹的乱子啊。”丹阳子一脸意味深长,“幽州本就是人妖混战的主战场,七日之前,前线突然涌现大量妖魔,相当一部分都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强大妖魔。传闻只在太古铜门打开时见过它们的踪迹。人类节节败退,整个幽州以朔方城为中心,几乎都要落入妖魔手中……”
  “……可是,这也不一定就是重渊做的啊。他说离开太虚观,肯定是不会背叛我们的!”
  “你怎么知道?”丹阳子冷酷无情地打断了我的话,“人心是会变的。那小子沉默寡言心思深重,你怎么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当年玉玑子叛国,不是也没人想到他会那样做吗?”
  “……”
  我被他逼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求助一样看向师父。却发现他也是如同丹阳子一般的复杂神情。他看了我很久,才终于叹了口气。
  “倒不是我们不信任他,不过锦川,他那身体始终是妖魔之躯,没人知道那妖魔到底什么来路,是不是真的死了。况且……幽州传来的消息中,有人在朔方城头看到了那人的面孔,确实是重渊。”
  我睁大眼睛看着师父,重渊的三个残魂沉默地站在我身后,他们都活在自己记忆的那个世界里,所以对面前的一切毫无反应。他们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境遇,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想起重渊曾经说过,要是他背叛了太虚观,就让我亲手解决他,当时我只当是玩笑一听就忘,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真的站在这个岔路口上。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把你叫到这里了。”师父指了指我身后的一排大中小,“那孩子心性纯良,我们猜测,他那背叛之举应该并非真心所为。现在残魂均已齐聚,如果能将残魂送入他体内,重新唤醒他的神智,凭借招魂笺的力量逆转生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师父你是说……重渊可以变回人类吗?”我一瞬间激动起来,“可是他的身体仍然是那种妖魔,要是回来了,会不会……”
  师父好笑地看着我:“锦川,你以为招魂笺是什么?如果仅仅是招魂之术,大荒许多奇人异士都能做到。那可是当年因为威力太过巨大而被封入地落窟中的神物,号称可以逆转天地,起死回生。如今只是复活一个太虚观弟子,只要条件具备,自然是不成问题。”
  我几乎想要立刻欢呼出来。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以为自己就要渴死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绿洲,绝处逢生的喜悦几乎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后面排排站的三个家伙,问道:“我现在就去朔方城!师父你放心,我一定把粉蒸肉、锅包肉、回锅肉都放到该去的地方!”
  师父用怜悯的神情看了看我,仿佛是为我起名字的水平默哀了一下,然后才摇了摇头说道:“暂不急于一时,此事到目前为止还是机密。我们也是瞒着宋掌门想要将你送过去。羊蛋子虽然被逐出门墙,行事荒诞不学无术,可邪门歪道的遁术倒还修习得不错。你且等两日,东西准备齐了就让他直接把你送到朔方城。”
  “喂遛鸟!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我警告你我……”
  师父对丹阳子的抗议完全采取置若罔闻态度,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包裹交给我:“这几日,你抽空到地落窟去一趟,把这个交给看守地落窟的兵宗弟子。此行只你一人独行,其中凶险难以想象。若是你什么时候想要放弃了,也不要自责,只来告诉我一声便是。”
  我接过师父递来的包裹,并没留心听他说什么。只是扭过头来看着站在我身后的三个人。
  ……放弃?怎么可能。
  你看他为我守了少年青年,从生到死,你看他为太虚观为天下苍生,从死到生,从回来到再次离开。什么时候说过放弃?
  “师父……我还有个问题。”犹豫良久,我终于还是说道。
  “我现在已经能召唤出灵兽了。可是……只有邪影,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还是召唤不出来,我要怎么做才能召唤出邪影?”
  师父很温和地看着我:“锦川,邪影真言和其他通灵术都是不同的。你知道这点在哪里吗?”
  “知道,召唤邪影需要心魔。可是我也想了很多,比如重渊,可是……”
  “是的,每个人的心魔都是不同的。人生在世,难免痴缠于红尘万丈,功名利禄,情爱恩仇,每个人的心魔都不同,所以,每个太虚弟子的邪影都是独一无二的。故此,当年太虚观旧址才建造了邪影之世幻境,专为太虚弟子所用,助他们勘破自己心魔。”
  “我知道。可是我也去了那里,却并没有看到什么……我们离开了重渊的幻境之后,就直接出来了。”
  “是啊,所以你看。你是召唤不出来邪影的。”
  “……”
  师父站了起来,他慢慢走到窗边,负手看着窗外枝头的桃花,轻轻说道:“众生皆有欲望,就连那仿佛无欲无求的重渊也摆脱不了心魔纠缠。锦川,你也是有欲望的,可难得的是你心中那份恬淡。想而不痴,爱而不强,不纠结,不执著,不极端。为师一众弟子之中,你确实是天资驽钝的那种,可难得的,却是你那份从未变过的平和纯粹。哪怕是重渊都不及你。”
  “……我就是单纯的笨而已,重渊才不会像我一样……”
  我的辩解是那样无力,师父也并没有在意,他仍然看着窗外,像是完全忘了屋里这群人的存在一样,轻声自语着:
  “别放弃他啊……这世上太多悲苦离别,痴情总被无情辜负。你或许是他唯一的救赎了。所以,不要放弃他。如果在这时候放弃了,也许你的余生,都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人……”
  那声音轻得渐难听到,只是师父脸上那怅然的神情,却和那时的桃花一起,深深地印入了我的心底。

  80

  经过这么多次摸路之后,再去地落窟的我已经不会像第一次那样绕城三圈也找不到路了。手里拿着掌门谕令,我直接闭着眼睛一阵乱摸,没过多久就到了那片破破烂烂的树林外。
  隔着被关朔原撕破口子的树丛就是地落窟破烂的门面,只是这次好像有些不对劲,还没到门口,我就听到那边传来嗡嗡的说话声。
  这就有点奇怪了……地落窟是太虚观的禁地,从来只有关朔原一个人看着门,人迹罕至到生生把关朔原这个有资格竞选太虚观草的帅小伙生生逼成了阴郁毒舌宅男。这家伙平时当门卫的时候也都是抱着剑打瞌睡或者思考自己的人生的,现在那边居然会有说话的声音?
  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一段,一只手迅速拨开树丛,刚才还隔了一层屏障的声音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冲入我的耳朵里。
  “关师兄你不要这么冷淡啊,好歹之前我们也是一路去西陵城经历过生死的,我找了你好久才找到这儿,你好歹跟我说两句话啊!你怎么在这种地方?最近怎么样?为什么没有同门来看你?”
  “我不认识你这种蠢货!这里是太虚观禁地,我没把你当奸细押送到宋掌门那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快滚出去!”
  “咦咦?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你忘了我们一起守过西陵之殇,还一起去过流光城吗!我之前找锦川的时候她明明对我很热情,你是她的师兄,怎么能是这么冷淡的人!”
  “不要把我跟那个蠢材相提并论!你走不走?不走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后就是“唰啦”的拔剑声。
  我一头黑线地站在树丛边,看着那边吵得热闹的两个人,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过去是不是合适。眼看关朔原就要气得一剑刺出去,我连忙往前跑了几步,勇敢地承担起了打圆场的义务。
  “哎别打!误会,都是误会!凌祈,你……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脑子仿佛有个坑的弈剑弟子在看到我的刹那,眼睛蹭地就亮了起来。他也顾不上再跟关朔原拉交情,三步并作两步就兔子似的蹦了过来:“锦川——你也来了?你快跟关师兄说说,我们过命的交情不要这么冷淡嘛!”
  “你够了。”我头疼地把他推到一边,“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这里是太虚观禁地,你一个弈剑弟子……”
  凌祈挠了挠头:“你们宋掌门给了我令牌我才过来的啊。”
  “……他给你,掌门谕令?”
  “好像是这个。”凌祈从怀里掏了一把,“他让我带着令牌,然后把这个东西交给那里的太虚弟子——我没想到会是关师兄啊!啊来太虚观之后我一直在找他,没想到他躲在这种地方!”
  凌祈仍然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那边关朔原已经收了剑,脸色不怎么好看地走了过来。他低头瞥了一眼凌祈手上的东西,阴沉着脸说:“为什么你刚才没把这样东西拿出来?”
  “忙着和你说话,一时没想起来。”凌祈一脸憨厚的笑。
  关朔原沉默了一下,最后决定拒绝再跟这个二傻子说话,抬头看向我:“你呢?又是来查那个人的资料的吗?”
  “啊不……我师父说要我把这个东西送到地落窟。”我拿出师父交给我的包裹,犹豫了一下,又拿出了之前一直攥在手里的几页纸,一起递了过去。
  “还有,这生魂卷也一并还给你吧,我不需要了。”
  关朔原接过包裹和生魂卷,只是简短“嗯”了一声,也并未多问。他先后打开凌祈和我带来的东西,匆匆扫了一眼,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进来吧,这上面说,你们可以和我一起来。”
  地落窟的大门和我之前见过的一样阴森。我还好,凌祈这个从来没来过这里的土包子从门口就没停止过聒噪。穿过之前漫长的洞窟,我们走进了那个白虎看守的朱门。关朔原没带着我们走多远,大概在第三进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他先是把凌祈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封薄薄的信笺。关朔原把拆封过的信递给凌祈:“这是陆南亭给宋掌门的信,里面是两位掌门关于此次出征西陵城的各自处理方法的交代。因为涉及到门派辛秘,不能全部告诉你。但是里面陆掌门提到,你是弈剑听雨阁年轻弟子的杰出代表,恳请宋掌门让你观摩我太虚观所藏的弈剑听雨阁失传秘籍。这几日你可以自由出入这个房间,但是其他的地方不要涉足。”
  凌祈点了点头,仍然满脸困惑之色:“关师兄,为什么你们太虚观会有我弈剑的秘籍?还是失传的……”
  “不要问那么多。”关朔原冷冷道,“过去的那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涉足的。总之,你这几日就留在这里。蠢货,你接着跟我往下走,你师父让你带来的东西,有点麻烦。”
  “……我不是蠢货。那个,我师父让我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关朔原沉默着快步往更深的书库里面走着,他的面孔在地落窟内荧荧的火光中变得有些诡异。这个平时在外面只是有些毒舌的青年,每次进入地落窟的时候总是压抑得奇怪,我一路小跑跟在他后面,直到我们走入了很深的地方,凌祈再也听不到我们的对话的时候,关朔原才低沉着嗓音开口:
  “招魂笺的第一手资料。”
  “……什么?”
  关朔原拿出了那个师父要我拿来的包裹,在我的面前慢慢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几样我有些眼熟的东西——一块石头、一把剑、一支竹笛。
  石头不认识,但是那把剑和那支笛子,正是之前曾经召唤出过重渊残魂的两样东西。
  “招魂笺是太虚观禁物,关于它是如何得来的早已失传。就连宋掌门也只是知道它存放在地落窟中而已,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如何使用。所以,那个死了又回来的太虚观弟子,才是因缘巧合之下在探索招魂笺的用途路上走得最远的人。”关朔原淡淡说道,“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试验,流光旧城城墙石、旧剑、故笛,这些东西会被当做试验过程中的样品留在这里。包括以后的每一步——如果他真的走得够远的话。”
  关朔原的语气只是陈述的方式,只是我却莫名从里面听出一丝刺耳。我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琢磨道:“我怎么听着你的意思是……师父并不是想要帮我,他只是把重渊当试验品,想要找到招魂笺的秘密?”
  “不然的话,你以为呢?宋掌门真的不知道游鹤真人在做什么?你们两个这种小儿女的事,有什么资格改变太虚观的决定?”关朔原冷冷说道,“归根结底,不过是不影响大局的顺手而为,能顺便研究出招魂笺的秘密最好,如果没有,太虚观也不在乎他的灰飞烟灭。”
  关朔原扭过头来,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周围林立的黑色架子,那上面摆了一排又一排的书卷。我知道这里面有用灵魂书写的生魂卷,有记载了大荒和太虚观无数秘史的封存资料,只是那些东西仿佛是在这时候才在我面前展开他残酷的一面——历史、战争和大局,从来不在乎儿女情长,在那铁血的车轮面前,所有的柔情旖旎都会被残酷地碾碎,最后留下一组组苍白的数据。多年后,再没人记得有谁为此付出过什么。
  “这里面藏着的,就是这样真实冰冷的东西啊……”关朔原仿佛是自言自语道,“你以为,那个懦夫为什么会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信念彻底崩溃,甚至不惜放弃生命?那些外表看上去光鲜正直善良的……其实就是这样的肮脏。而我……从进入太虚观就被迫呆在这里,看着这些肮脏的东西,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像那些普通太虚观弟子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光荣地赴死,这样是不是还更轻松一些?”
  他反手横过手里的剑,并没有拔剑出鞘,只是手腕重重地一抖,剑尖那端用力地顶到了旁边的墙上。隔着剑鞘,那一声钝重又沉闷,像是一声挫败至极的叹息,深深地在人生路上砸了个坑出来。
  这个在外面桀骜高冷如同一枝刺玫瑰的青年,此刻终于是再次挑上了现实的重担。那骄傲的肩膀微微垮下来,这担子是从他进入太虚观开始就压在了肩上的,无人可倾诉,无人可替代,并将一直背到生命尽头。
  这样的关朔原,有些让我心酸的陌生。
  “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真的好吗?”我嗫嚅着说。
  “你懂什么?”关朔原给了我一个冷冷的眼刀,“你这种人……从小就被呵护着长大,根本就不知道真相是多么残酷。这次出去才看到一点东西就被吓得傻掉,你这种人,难道还有资格教训我?”
  “不是教训你……是的,我是没经历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现实有多么残酷。可是就算我不知道,重渊他总是知道的吧?他和你一样看了这些东西,甚至他还比你多经历了一次死亡……可是他也说过,就算是知道现实有多残酷,努力有多无用,只要仍然抱有希望,无用的努力就是美好的。”
  “呵,天真的念头,他根本就……”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师父,有没有上过太虚观的集体授课。”我不管不顾地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说下去,“我刚到太虚观的时候,入门弟子的授课上,我师父就曾经说过,天下修道有三家,分别是弈剑听雨阁、云麓仙居和我太虚观。”
  “弈剑听雨阁所修是剑道,行侠仗义匡扶弱小,终成剑仙;云麓仙居所修乃是仙道,腾云驾雾不食人间烟火,可得长生登仙之门;而我太虚观,豢养灵兽斩妖除魔,又能以自身心魔召唤邪影,游离在正邪边缘,所修乃为人道。”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关朔原不耐烦地问,“这种老掉牙的历史……”
  “我师父说,所谓人道,就是亦正亦邪,黑白交错,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也没有什么是绝对错误的。我们太虚弟子,一生都是孤独一人,唯与灵兽相伴。所能凭借鉴证自身言行的,唯有自己的心。”我看着关朔原说道,“那时候我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关师兄,所谓的人,本来就没有太纯粹的好人和坏人,我们也无法约束整个天下的行为。所以,只要我们自己的心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那就是我们的道路。”

  81

  大概是被我这种废柴强行灌了一碗刷锅水的原因,关朔原的脸色一直阴沉得让我望而生畏。
  他草草把包裹往原来存着招魂笺的那个房间里一塞,根本没多搭理我就扭头走了出去。这待遇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受了,每次被戳了痛处这货就是这样一副炸毛的豪猪模样。我耸了耸肩,很习惯地一路小跑跟在他背后走了出去。
  地落窟被施了法术,若无许可,外来人员只能停留在谕令允许的范围内。凌祈也不是那种不懂规矩喜欢乱跑的人,我们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自觉地等在了地落窟外面。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什么。看到我们一前一后走出来,凌祈拍了拍衣摆欢快地蹦跶了过来:“我们走吧?”
  那眉梢眼角都飞起来的喜色一看就知道收获不小,也不知道我们太虚观藏了他弈剑听雨阁的什么东西。不过我也没心思问什么,转过身看着关朔原:“关师兄,我们这就离开了。你……需要给你带点晚饭吗?”
  关朔原摇了摇头:“不必,倒是你,这次去……一个人当心点,脑子里偶尔也装点别的东西,别整天只想着吃。还有……”
  他猛地闭了嘴,黑暗里脸上有一丝晦暗不明的懊恼,脸色冷冷地像是在跟谁生气一样。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是哼了一声。
  “这一路凶险,你小心点。若是实在无法可想,回来便是。到时候你和我一道守着这地落窟,过个三五十年,天大的难事也都不算事了。”
  “……嗯,我知道了。还有,这句话你自己也要记得。”
  凌祈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站在旁边,纳闷地看着我们这一来一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锦川你要去哪?”
  “没什么。”我低头转过身去,“不是说要回去吗?走吧。”
  地落窟有点破烂的门面很快就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只是走出很远我回过头的时候,仿佛仍然能看到那个看门人站在那里,与黑夜一道模糊下去的身影。
  三日之后,我衣冠整齐地背着小包裹挺胸抬头站在丹阳子住处门前,身后跟着粉蒸肉锅包肉回锅肉,准备按照约定出发去迎接我男朋友了。
  直到中午那扇门才被人吱呀一声推了开来,披头散发敞着前襟的丹阳子打着哈欠趿着木屐走出来,一只手抓了抓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师侄,你起床可真够早的。”
  “……你看着头顶的太阳再把这句话大声说一遍?”我指了指天,“快点快点,说了是今天的,我人都带齐了,快把我送到地方吧!”
  我大手一挥展示了一下我身后的“就是不在状态”军团,然后充满期待地摇着尾巴看着他。
  丹阳子打了个哈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呢……好了好了进来吧。”
  我带着三块肉鱼贯走进了丹阳子的小破屋子。几日不见,这里乱糟糟的程度更胜以往。我们五个人挤在这里,几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一个(曾经的)和我师父同年代的老头,是怎么混到弟子厢房这种地方的……
  不过我也没在乎那么多,只是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只见丹阳子挖了挖耳朵,然后从屋子不知哪个角落摸出一只巨大的毛笔,洋洋洒洒沾墨在地上画了一个尽可能大的圈。
  他一挥手:“你们四个,全都站到那里面。”
  “……喂师伯你等等,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吗?他们三个……不是残魂吗?怎么收起来?”
  丹阳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在做梦吗?虽然是残魂,可他们的祭魂之物都没了,还怎么收起来。自然是和你一起上路了啊。”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说什么单枪匹马孤身闯鬼城……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带着三个完全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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