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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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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无数次的痛彻心扉,以及最后的心如死灰吧。
  “好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人都死了。”师父一挥手赶走了我的愁绪,他严肃地看着我,“我说,锦川,你明日去天演院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我愣愣看着他,“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吗?”
  “你这蠢货!”师父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我额头一下,“天演院藏书无数,莫说三日,就是给你三十年,也别想参透其中内容。所有获胜者进入天演院,自然要先给自己拟一份清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获得最大成效。”
  “那么复杂干什么。”我嘟囔着,“反正我肯定什么都看不懂……”
  话还没说完,我脑门上又是清脆地一指头。
  “蠢!”师父大骂道,“枉宋掌门还特意指点你,你没听掌门说什么吗?天演院除了各种太虚观秘法之外,更有无数前辈留下的手记。你这家伙天性愚钝,那些秘法为师从没指望你能看懂,只是那些手记可是好东西!历年参加演武的都是年轻弟子,每个获胜者都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他们的笔记对你这块朽木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你给我听好了,明日你进入天演员后,可不要给我抱着在那睡一天的打算,给我好好找找基础法门的手记,有你小丫头的好处!”
  我张着嘴看着他,师父眼一瞪:“怎么?你还真有在那里睡一天的意思?”
  我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
  师父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本就不是块修道的料子,整日里脑子里惦记的就只有那点口腹之欲。只是……唉,如今这天下并不太平,好好学点东西,若有一日真的到了那战场上,也多了门保命的本事。”
  “……是!”
  我不得不说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果真还是我师父。他不仅无比清楚我进天演院后打算做什么,甚至连劝我上进的话都说得那么恰到好处。
  我这人生性惫懒,放哪个名师手里都是个朽木不可雕的角色,可偏偏听不得软话,师父平时用戒尺打我脑袋的时候还好,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起不了什么反抗的意思了。
  无奈之下,我只有硬着头皮放弃了本来准备随身带进去的枕头。视死如归地走入了天演院。
  一室陈腐气息。
  没错,天演院虽然名义上是太虚观高大上的珍藏典籍的地方,可事实上每个月也就那么几个人能进来,长期下来,自然是缺乏人气。各种古旧书册和蠹虫混杂着,生出一股霉变的味道。
  我看着整整几层楼的高达屋顶的数不清的书架,觉得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师父真的是太高看我了……参透这些,别说三十年,给我三辈子也不可能啊!
  “红烧肉,我觉得我快完了……”我颤抖着说道,“等我走了你也会没命的,你说为了你,我要不要现在去找师父说我看不进去了……”
  红烧肉没搭腔。从昨天他在场地上用黑烟吞没了四大门派之后,就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恼怒,始终对我持无视态度。他从高处冷冷瞥了我一眼,视若不见地飘了出去。
  我自然是不可能指望一个心魔帮我学习的。沉重地叹了口气之后,我耷拉下肩膀,开始在茫茫书山中寻找师父让我找的东西。
  弟子手记这东西,说起来似乎很神秘,其实也就是平时看书无聊写给自己看的玩意儿,学霸大概会记点学习心得和注意事项,我这种人也没少在书角上画小人画。这天演院足有上百万本典籍,让我在其中寻找这些书角上的东西实在太过困难。为了节省时间,我索性抛开师父的要求,只找自己能看懂书名的册子翻。
  这样做明显减少了我的工作量,没过多久,我就在一个书架的角落里翻到了一本薄薄的蓝皮册子,言简意赅的四个字:邪影真言。
  书名能看懂,厚度特别薄,嗯,就它了。
  应该是很久都没人翻过这本书了,我拍了拍书上的灰尘,找了个亮堂的地方,屈腿坐下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和其他书名都看不懂的书相比,这本书简直就是为我这种初学者量身打造的。各种基础知识深入浅出信手拈来,哪怕我这种学渣也能看懂个七七八八。我津津有味地往后翻了一页,突然发现右上角的空白处写着一行字:
  别后孤剑难成谱,一夜竟成四时冬。
  ……报告师父,徒儿仿佛是找到了您说过的先进弟子手记。不过这写的似乎并不是学习心得,反倒像是个在课本上写情书的文艺小瘪三。
  我一头黑线地盯着那行字。字迹非常漂亮,不是那种潇洒飘逸的漂亮,每一笔一划都铮然作响,像是沙漠里的大块砂岩,透着苍凉方正的大气。
  我顿时对这本邪影真言讲的是什么失去了大半兴趣,饶有兴致地往后翻了几页,果不其然又在下面书角发现了字。和前几页那句话一样的字迹,写道:
  廿五日,以心魔召唤邪影,唤名“伊人”。
  看来给邪影起名字的不止我一个,不过……“伊人”这名字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我接着往后翻去,薄薄的一本册子,每隔几页都会出现手写的字迹,有时是情诗,有时是抒发心情,翻到最后甚至还有一幅画。全部翻一遍,我也基本上把内容整理了个大概。
  这字迹是从后往前写的,我最开始看到的那行字是最后写上的。整本书大致描述了一个痴情青年和一位同门师妹的爱情故事,青年大概是年少有为武艺高强痴心不改的高富帅,同门师妹也是娇艳绝伦天真善良。这本应是一对神仙眷侣,如果……如果不是从头到尾青年都是单恋的话。
  没错,这写了整整一本书的手迹,完全是一个悲催青年的暗恋故事。
  什么我一直在看着你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什么我上战场了念着你才打了胜仗归来却不敢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什么今天在食堂又看到你了你却没看到我但是我仍然好高兴诶嘿嘿,还有什么我靠思念你的心魔召唤出了邪影它的名字就叫伊人……总之是怎么恶心怎么来。
  一直到最后,就是我最开始看到的那行字,应该是他最后写上的字。
  我要上战场了,与你别后,我一人孤剑再难写成圆满剑谱,没有你的每一个夜晚,似乎我都经历了四季的冬天。
  后来就再也没有新的内容,不知是这个本子已经用完,还是那个人再也没从战场上回来。
  我随意翻了翻,目光落到了最后那副画上。寥寥几笔画出一个少女的背影,太过概念化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我余光扫了扫画的右下角,然后就咣当一声从凳子上栽了下去。
  ……不会吧?!这落款……落款是……重渊?!!
  我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那里,连什么时候红烧肉回来了都不知道。等我木木一抬头,发现自家邪影正立在那里凝视着我手中的册子,仿佛是在询问。
  “啊……这个,这本书是讲邪影的。因为我想更了解红烧肉你嘛!不过……呃……我好像在上面发现了很惊人的东西诶……”
  我勾了勾手指,示意红烧肉凑近点,八卦兮兮地说:“红烧肉,你知道重渊吧?我们门派之前那个高岭之花一样的大师兄。我刚发现……这本书上面,竟然写着大师兄给别人的情书啊!!!”
  那一刹那,我发现红烧肉身遭飘荡的黑雾都凝固了一下。

  11

  我真觉得红烧肉不愧是我的灵兽,身为一个高冷沉默的邪影大叔,居然也和人类少女一样听到八卦就两眼发亮浑身僵直。
  “是重渊,重渊啊!”我激动地重复着,“门派首席大师兄!之前远远看过他一眼就差点把我冻成冰块的那个!”
  红烧肉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大概是因为他怎么想也记不起这个人的缘故。
  这时候我却没心思顾及太多邪影的心情,满心都扑到了手中难得一见的八卦上。我兴致勃勃地翻着书,一边点评着:“啧啧,完全想不到那样高冷的大师兄居然也会有喜欢的人啊!而且看起来还是暗恋!矮油大师兄你好闷骚啦,膳房看到人家一眼心里就小鹿乱撞的,那妹子知道吗!”
  我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红烧肉,眼睛里是无比兴奋的光:“你说!那个妹子到底知不知道啊!”
  红烧肉不回答我。切,和男人果然没什么共同语言。这种八卦还是要找妹子们分享才过瘾啊。
  “我觉得,那人大概是不知道的。”我继续自己给自己分析着,“你说,他看人家一眼就能自己心里高兴半天,要是让他去跟人家说句话还不乐死了。从他常年板着的一张脸完全看不出任何高兴的意思,所以大概这人对快乐的追求也就仅限于暗爽而已了。再说了,从这书上借景抒情的句子看来,重渊至少暗恋人家好多年了,这么多年都保持苦逼的暗恋状态……不是吧,重渊那么个完美到上天的人,怎么能蠢成这样呢?”
  红烧肉:“……”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感慨着,一边把那本书合了起来,开始盘算着把这八卦卖出去能火到什么程度。
  嗯……到底是卖还是不卖呢,毕竟死者为大,在那样一个传奇离去后传他的私人八卦这行为太可耻。可是不说出去的话……这可是重渊啊!大师兄啊!高岭之花啊!不找个人一起分享感慨的话万一我憋死怎么办!
  我苦闷地权衡着,一抬眼却看到红烧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放在膝盖上的《邪影真言》。我有点尴尬地擦了擦书皮上的灰,解释道:“呃……虽然我的确围观了一下这上面的八卦,但是我真的有好好研究这本书!放心好了红烧肉,等几天我一定按照书上的内容好好磨练自己,让自己成为更好的主人!”
  话说完我才觉得哪里不对,这明明应该是灵兽对主人表忠心说的话吧,我对他说这些做什么!
  我纠结地咬着嘴唇,开始第一次正视我和红烧肉之间这个主仆身份颠倒的问题。不过还没等我想个开头,红烧肉已经默默飘过来。他伸出手来,我只觉得有微凉柔软的东西从我脸上掠过,还没看清楚,他已经迅速无比地从我怀里夺走了那本《邪影真言》,然后深深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诶……天演院的书不能外借的,你想看的话,我去问问师父哪里能买到……喂你等等!红烧肉你要去哪?!”
  我看着他把那本邪影真言揣进了自己的小金库,脑门上就挂了一排黑线。刚刚扎好架势准备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家三观不正的灵兽,却见他毫无预兆地突然转身,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携款潜逃吗?!谁教你的啊!!!
  “红烧肉你这个混蛋!给我站住!”
  他的速度极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出口处。我怒吼了一声,紧跟在他身后冲了出去。
  我完全不明白红烧肉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虽然之前他的种种行为都显现出很多不对劲来,不过要是告诉我幽都派了卧底潜入太虚观只为了偷一本最最基础的邪影真言教科书,是打死我都不信的。我气喘吁吁跟在他身后,红烧肉仿佛是对周围的环境格外熟悉一样,左转右转绕了很久,没过多久,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踪影。
  我停下了脚步。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刚才一路追来,我跟着红烧肉穿过了很多小路,现在附近全是比膝盖还高的杂草和高大树木,荒凉得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不是还在太虚观内。
  我没来过这里。不,应该说我根本不知道太虚观还有这种地方。
  “红烧肉?”我有点发憷地喊了一声,“你在哪?快出来跟我回去!”
  没有回音,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风吹过草丛和树枝,带来一丝丝阴森的气息。
  我完全慌了神,打算回到天演院再说,然而却发现自己连回去的路都不记得了。
  ……不带这么坑爹的啊!我洛锦川这二十多年来虽然称不上英明神武,可也绝对不想做出在自己家迷路然后饿死在荒山野岭的事情啊!
  “有没有人啊!”我索性放开喉咙大喊起来,“谁都行!有没有亲爱的同门或者兄弟门派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带我出去啊!求求你们了!”
  我没头苍蝇一样在草丛里乱窜着,竟然真的让我在一旁找到了一条小路。抱着“反正找不着路了找个活人问问路也行”的念头,我朝着那条小路上狂奔过去。
  这一路是上坡的山路,到处是土堆和小石头,我连滚带爬跑得气喘吁吁,不知过了多久脚下才猛然一空,算是到了头。
  我一把把糊住眼睛的汗水抹掉,当我看清眼前的景色的时候,不由得楞了一下。
  我没有爬到山顶,这是一片位于山腰上的非常小的平台,平整的地面上长着茸茸的草,嫩得在月光下泛着绿莹莹的光,往前没几步就是一座又小又破旧的小楼,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维修了,歪歪的木门上挂了一把生锈的锁,仿佛一推就要塌下来。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么一个破旧荒凉仿佛话本里和尚遇女狐的破庙的地方,居然有个人。
  一个青年坐在小楼前面。他穿着一身太虚观弟子服,单膝屈起护着抱在怀里的长剑,背靠着楼前破败的石栏杆,低头闭眼安静睡着。
  有人啊!!!
  我几乎是喜极而泣地冲了过去,一边大喊着:“这位同门!在下太虚观四代弟子洛锦川!能否指给我一条下山的路!可以的话给我画一张详细的地图就再好不过了!”
  一边喊着,我一边伸出手,想要推他一下把他叫醒。
  然而,就在我刚刚碰到他衣角的刹那,那双倦怠地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来,我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愣愣看着这双距离很近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瞳仁黝黑眼角微扬,极为英气勃勃,却又不是那种铜铃大眼的威武,线条跌宕之间,把少年人那种龙章凤姿的俊朗彰显得淋漓尽致。仅仅是一个睁眼,我就看得几乎呆了去。
  我看呆了,那人却没有,他在睁眼的刹那就厉喝一声:“什么人!”同时右手一把提起怀中长剑,毫不犹豫就是一个瞬发斩妖诀劈过来。
  我猛地往旁边滚了一下才躲过去,回头看看,我身后的地面露出一道深深的月牙状沟壑,要不是我闪的快,我的肚子肯定比那个要精彩。
  “你……你谁啊!”我张口结舌,“怎么见面就动手!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问路?”那少年把手中长剑一横,冷笑道,“此处是太虚观禁地,任何弟子未经掌门允许不得靠近,你说你是太虚观的人,会到这里来问路吗?”
  “我我我……我不知道这是禁地啊!宋掌门让我来天演院的时候没跟我说过!”我欲哭无泪地解释着。我只是普通地迷了个路而已,怎么就跑到禁地去了啊!
  “宋掌门?”少年怀疑地看着我,“你带有掌门手令吗?”
  “我没有……”我哭丧着脸说,“我就是……师门之赏嘛,我本来在天演院看书的,我的邪影跑到这边来了才跟过来的……对了大哥,有没有看到过我的邪影?”
  “师门之赏?”他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就你?”
  ……不要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抽你啊!
  不过,平心而论,尽管这人上来就动手的脾气不怎么值得恭维,可他实在长了一张极英俊的脸。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一身深蓝色弟子服,看上去英姿飒爽。虽然不到重渊那个祸国殃民的级别,可再过几年长成个少女杀手还是不成问题的。
  “没看到过什么邪影,”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此处是太虚观禁地,你速速离去,我不与你计较。”
  “你刚才可是一直在睡觉呢,根本什么都没看到吧?”我脸色不太好,“你说这是禁地,你又是谁?”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又正经起来:“在下乃太虚观兵宗弟子,关朔原,奉掌门之命看守禁地。就算你是师门演武胜者也不得进入此处。我劝师妹还是速速离开,免得招惹祸事的好。”
  “可是,”我不甘心地朝他身后看了看,“我的邪影真的是朝这边过来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看,就看一眼就好!”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不明白吗?禁地常年封锁的,莫说你的召唤灵兽不能距你太远,就算它真的来了此处,也不可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和这位关师兄就同时听到他身后的那座小楼中,破门背后发出的一声刺耳的锐响。

  12

  那声音刺得人牙根发酸,像是有人用指尖狠狠刮着石板一样,在这夜里阴惨惨如同鬼哭。
  关朔原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幸灾乐祸地斜眼看着他:“哦——常年封锁哦,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哦!”
  “这不可能……不可能!”关朔原狠狠错着牙说道,“这里可是……绝不可能有人能进去的!”
  “会不会是老鼠?”我猜测着,“按你的说法,这里很久都没人来过,里面肯定……”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嗤笑道:“老鼠?呵,这书楼设了五方绝杀阵,莫说老鼠,哪怕是蝇虫蝼蚁,一旦靠近也是瞬间化作齑粉。绝对……”
  他卡壳了,然后转过头来,怀疑地上下看了我一眼。
  “喂,你说你的邪影丢了,是真的吗?”
  “是啊。”我点头,“我的邪影……呃,不太听我指挥,刚才和我闹了点别扭,就一路从天演院跑到这边来了。”
  “邪影的话……倒的确有可能。毕竟是太虚观玄门正法,本身又是无形的心魔幻化而成。只是我还从未听说有谁的邪影能脱离主人单独行动的……”
  他焦躁地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突然目光严厉地看了我一眼:“喂,你!和我一起进去察看一下。”
  “哎?我?可这是禁地啊,不是不能进入吗?”
  “若真是你那邪影闯了进去,你不和我一道进去要如何收服他?”他不耐烦地抬了抬下巴,“要我说,这等不听话的召唤灵兽,还是尽早驱散了重新召唤的好。快走吧!”
  这人说话和连发火球似的,那迫人的气势简直比我师父还恐怖。我被他逼得全程呆滞,不由自主就跟着他踏上了石阶。
  “往后退。”关朔原郑重说道。他伸出长剑,以剑尖在生锈的门锁上轻轻点了几下。
  一瞬间,似乎有一层极淡的蓝光亮了起来,把破旧的大门整个笼罩起来。不过那光芒只是亮了一瞬,就如同蛛网一般在关朔原的剑下碎裂开。
  “走。”他淡淡说道,在我前面拉开了门。
  我原本以为,号称很久很久没人能进入过的禁地,至少应该是比天演院更加破旧的地方。可踏入的一瞬间我就楞了一下——这座外面看起来歪歪扭扭的两层小破楼,在大门之后居然是一条石砌通道。泛着蓝色荧光的石头从脚下到头顶,通道在前方不远就拐了个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我跟在关朔原身后向里面走着,每走一步就觉得心头忐忑多了一分。
  “那个……关师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地落窟。”他说。
  其实我本来是没指望能听到回答的,他这么干脆地说出答案反倒让我楞了一下,不过我很快就回过神来,迫不及待把肚子里的问题全部抛了出去。
  “地落窟是什么地方?既然是禁地,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普通弟子不能来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关朔原突然停了下来,他讥讽地看了我一眼:“你问题还真多啊。”
  我尴尬地摸摸头,他也没再嘲讽下去,而是回答道:“地落窟,是太虚观藏书之所,所有最危险最神秘的典籍均被历代掌门藏入地落窟内。派兵宗弟子看守地落窟,无掌门谕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至于普通弟子为何并不知晓……因为普通的弟子若没有信物,根本就无法靠近这里。”
  “那我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不是自己找到这里的,我是跟着红烧肉跑到这边的啊!仔细想想,这一路我走的尽是偏僻小道,甚至很多路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而我到这里之后,红烧肉就消失了……
  我打了个寒战,恍惚中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极大的阴谋中。
  “明白了?若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你那不听指挥的邪影带你抵达此处……那么你那邪影,势必要禀报掌门,让他彻查一番了。”
  我闭上了嘴,安安静静跟在关朔原身后向前走去。
  我内心是极想反驳的,直觉告诉我红烧肉绝不是那样的兽。然而证据又是铁一般摆在我面前,不管我怎么替他开脱,都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解释。
  要是真的是他……那么这次,无论如何也必须把他交给师父了。
  那石道螺旋状往上转了几转就到了尽头,面前是两扇朱红色的木门,两座白虎雕像分立左右。这才算是真正到了禁地之中。
  我站在原地看着关朔原打开了门,半晌之后才迈了进去。
  虽然号称是太虚观至尊藏书楼,可这地落窟内的布置却是和天演院差不多的。一样是满满的书架,宽大没有窗户的房间。不过这里大概是又施加了什么阵法,虽然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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