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荒唐半生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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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害了陆阡陌。如果继续下去，她还要拖累他更多……这些事原本她心里就明白，只是没有经历过，才会心存侥幸，以为只要他们真心喜欢就能克服这些问题。
可今天，她终于明白自己错了。
她可以万劫不复，但陆阡陌对她这么好，她不能自私地拖着他一起被人指责嘲笑……
“伯母，等陆阡陌回来，我会亲口跟他说。”
童初玖说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用手重重抹了一把，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里屋的门被悄悄拉开一条缝隙，颜雅惠回头一看，陆一淘正闪着水汪汪的眼睛发呆。
她走过去，保住陆一淘：“淘淘别难过，爸爸不在这段时间，奶奶会在这里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大宅那里受苦……我们一起在这儿等爸爸回来，好吗？”
陆一淘的眼神恋恋不舍地盯在门上：“奶奶，那是我妈妈……我想让她来跟我们一起等爸爸……”
颜雅惠苦笑一声，陆一淘从出生就没见过妈妈，陆阡陌将他带到众人面前，却对他妈妈绝口不提。
而这些年，想代替她妈妈的女人不计其数，陆阡陌和他却一个也看不上。
现在总算有一个父子俩都喜欢的，可是，却太不合适了……
“淘淘，她不是你妈妈，你如果非要留下她。那是害了她，知道了吗？”
…………
童初玖再回到童家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她躲进屋子，不敢看爷爷关心的眼神，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哭出声来。
她去陆家，本来是想去挽回的！却不曾想这一去，却将她最重要的东西都弄丢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白天强撑着精神，尽量不让爷爷看出，到了晚上。就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整夜整夜难以入睡。
“初玖，有电话找你。”爷爷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童老爷子也看出童初玖最近的失常，可作为家人，他能做的只有陪伴。
童初玖答应了一声，这才像个木偶似的披上衣服下楼。
她已经好几天没接手机了，每次手机铃响，她都会扑过去看看是不是陆阡陌，然而一次又一次失望，让她根本没有勇气再去接听其他的电话。
童初玖接过爷爷递来的座机，努力对爷爷扯起一个难看的微笑。
童老爷子叹息一声，转身进了里屋。
“我是童初玖，”童初玖根本就不关心电话里是谁，有气无力地道：“有什么事吗？”
“初玖，你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里传来了闺蜜冉仪妃的声音，“现在外面有关你的消息，已经是铺天盖地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童初玖微微摇头。
冉仪妃听出不对，想了想，倒抽一口冷气：“难道那些报道都是真的！陆阡陌真的失踪了？而且还真的是因为你？”
再次听见这种说法，童初玖只觉自己掩耳盗铃的伤口又被狠狠撕开。
她艰难地呼吸着：“仪妃。是我，都是因为我……”
“陆阡陌为了你奋不顾身，这我相信，可是，你没看见这些报道上，都把你写成什么样子了！”
冉仪妃听出童初玖的自暴自弃，看着手中的报纸，简直气得快要发狂。
那些报导里，将童初玖写成了一个贪恋钱财的女人，使尽招数。去各种地方邂逅陆阡陌，只是为了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而陆阡陌为她付出了真心还被她害的下落不明，童初玖却潇洒地扬言要跟陆阡陌分手，
报道的最后，还贴上了几张童初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让人想入非非。
冉仪妃将这些都说给童初玖：“初玖，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假的，你得出来澄清啊。不能让那些人这么诋毁你……初玖……你别挂断，初玖？”
童初玖默默放下了电话，从前她不在乎这些诋毁，而现在没有陆阡陌，她就更不在乎了。
其余的人怎么说，怎么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
封聿白将报纸放在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妈，最初的消息是从这家媒体传出的。而这家媒体实际上是封家的，我没有说错吧。”
封聿白的对面，坐着一位温柔如童话里走出来一般的女子，正是封聿白和封恋霖的母亲，陶千夏。
陶千夏点点头，微笑着嗔怪道：“你现在才想起来关心你妹妹的事情了？放心吧，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这真的都是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封聿白看着报纸上那些刺眼的照片。
童初玖如果看见这些照片，她心里该多难受？
“聿白！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陶千夏震惊地望着儿子，“这些报道都是真的，这些照片也都是真的。我只是让他们把这些材料揉在了一起而已。这有什么错？”
“揉在一起？”封聿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温柔单纯的母亲会做这种事情。
将一个女人和所有异性朋友的照片全贴在一个报导里，然后再栽赃她的生活不检点，误导大家对她的看法和指责，还问这有什么错？
“聿白，连你也被那个女人迷住了？”陶千夏一脸伤心欲绝，“你怎么能为了她顶撞我？”
封聿白微微眯起眼睛。
迷住？
童初玖比他见过任何的女人都要更有魅力，现在，甚至比他的妹妹和母亲更令他喜欢，他被她迷住又有何不可！
“你既然收集了她这么多照片，其中应该也有我的吧？你应该早就知道我跟她有私交的。不是吗？”
早就知道的事情，现在还一脸震惊地责问。
“聿白，你难道不明白吗，你妹妹她那么单纯，她争不过童初玖的。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婚事啊！”陶千夏可怜兮兮地看着封聿白。
单纯？
这就是人人称赞的单纯。
母亲和妹妹一向无话不说，这些事情，定是妹妹先找目前诉苦，才有了后面的对策和故事，满世界都知道了，封恋霖她会不知道？
她们都很单纯，而一无所知的受害者童初玖，却背负了全部骂名，被人责骂不检点。
封聿白心中蔓延起一阵深深的失望，他甩开陶千夏的手，转身冲下楼去，发动车子朝童家而去。
封聿白来到童家，想请童初玖吃饭，顺便将这些事情说清楚。
童初玖却只是闲闲散散地披着衣服，在客厅里独自喝茶：“我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今天家里没做什么，也不好留你吃饭。”
“初玖，你现在应该站出来，当面澄清这些事情都是假的……”
童初玖抱着茶盏，淡淡点头：“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我没什么要解释。”
封聿白整个人都要疯了，见劝不动童初玖，他心里又气又急，离开童初玖家就立刻找到祁轲几人。
封聿白将童初玖的情况跟祁轲几人说了一遍。祁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显然是一下就想明白了这跟封家有关。
“买下所有的报道，让人守住媒体，有消息出来就立刻阻断，花多少钱也要让事情平息下来。”
…………
“你在找什么？”华裳摸着自己的肚子，靠在门框上看着裴轻北。
裴轻北回头看了一眼，继续低下头在梳妆台下的暗格抽屉里翻找。
华裳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报纸，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轻北，今天的报纸你看见了吗？上面都是表姐呢……以前你跟我说表姐背叛你，我还不敢相信，可这次都报道出来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华裳故意将报纸都堆在裴轻北容易看见的地方。
望着上面那些成双成对的身影，华裳心中一阵得意，童初玖再漂亮再有本事又有什么用？
连天都不帮她！
裴轻北有些不耐烦，挥手推开了华裳递过来的报纸，语气低低沉沉道：“你有没有看见我放在这里的东西？”
华裳眼神一黯。
放在这里的还能有什么？不就是童初玖的证件？
“我没看见！”华裳也来了脾气。
她每天挺着肚子，还要讨好裴家上下高兴，裴轻北倒好，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童初玖，始终不肯给她一个名分！
泥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待遇啊！
裴轻北听见她这口气。猛地反应过来。
“你？”他指着华裳，又看看空荡荡的抽屉，难以置信道：“你把东西藏在哪儿了！”
华裳被裴轻北这么指着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甜美蠢笨本来就是装的，一忍再忍也算忍到极限了！
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华裳一把打开裴轻北的手：“那里面的东西重要，还是我重要？再说了，是表姐问我要的，她要，我就还给她咯！”
华裳说完，还挑衅地瞪向裴轻北，却完全没看见裴轻北眼中的血红。
“你！你这个贱人！”
裴轻北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华裳脸上！
“裴轻北，你打我？”
“你也看见那些报道了对不对！你知不知道，初玖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现在一定很需要我安慰她！你却把她的东西还给她了？你把我们最后的关系也切断了！”
裴轻北抓住华裳的肩膀，几乎要将她捏碎，他越说越伤心，到了最后，索性将华裳整个人推了出去！
“啊！”华裳尖叫一声。从门口摔到楼梯上，又从楼梯滚了下去！
华裳这一胎之前就被她利用过几次，早已胎像不稳。
这一摔之后，只觉一股暖流从下。体而出……
“救，救命啊！我的孩子！”华裳望着自己下身瞬间流了一地的血迹，向后一仰，彻底昏死过去。
…………
童初玖隐隐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她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多……
可当她正要继续睡去，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为了不吵醒爷爷，童初玖勉力撑起身子向窗外看去。
“初玖，我来找你了！”
月光之下，裴轻北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上染着大片大片像血迹一样的暗红，他仰着头看见窗帘拉开，急切地喊着童初玖的名字。
看见是他，童初玖心里闷闷的，打开窗户冷声道：“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裴轻北，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初玖，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知道你需要我，你看，我把华裳送到医院就立刻赶来了……初玖你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吧。”
“你说够了就回去吧。”童初玖后退一步，准备关上窗户。
裴轻北顿时急了：“初玖，我看见报纸上写的那些东西，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陆阡陌丢下你不管了，你爷爷也的了绝症，如果我不在你身边，那以后谁来照顾你？”
童初玖正要关窗的手猛然一顿。
“绝症？你说什么？谁得了绝症！？”
“你爷爷得了绝症，你不知道吗？医生说是晚期癌症，还有心脏病，根本无法手术了。”裴轻北皱着眉头，眼中满是对童初玖的担忧之色：“还有你哥哥，你哥哥在美国拔掉了管子，就是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来……如果他一直不醒来，除了我，以后谁还能照顾你呢？”
童初玖已经被裴轻北的话惊得怔住了。
癌症晚期，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童初玖正准备冲下楼去问个究竟，却听见一阵响动，像是有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瞬间，童初玖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是爷爷！
他听见了裴轻北的话！
“爷爷！”童初玖尖叫着冲了出去。
童老爷子果然已经摔在了楼梯之下，他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口中虚弱地念着“钊南”。
童初玖上前抱住爷爷，眼泪止不住地狂流下来：“爷爷，你不要相信他的话！哥哥他没事，没事！你要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068：我不卖，等你卖？

童初玖将爷爷扶上出租车，狠狠一脚踢开了裴轻北，独自一人陪着爷爷赶往医院。
童老爷子的病最怕受到刺激，裴轻北的那些话简直就如同催命符一般，让他一下子就被抽干了生命力。
拿着病危通知书，童初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你是童初玖？”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童初玖的思绪。
童初玖抬头看去，只见几个穿特勤制服的警员朝她走来。
这些人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太友好，童初玖忙擦干眼泪：“我是童初玖，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童国民是你爷爷吧，按照上级指示，我们现在就要将他带走，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为首的男人对童初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童初玖满脸惊愕地看着，证件确实无误，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忽然要将爷爷带走。
“我爷爷他突然发病，现在正在急救，”童初玖急忙拉住对方，声音沙哑而又急切，“你们要是这样带走他，他就活不成了。”
“很抱歉，这都是命令。”为首的男人仿佛早见惯了这种情形，“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会跟医生沟通，等急救完毕再带走他。”
童初玖微微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爷爷突发病症，连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都不知道。
这些人却打算等他一睁眼就把他带走。
这么折腾下去，爷爷还能活命吗！？
她看了一眼为首的人，她才不会相信，这些公安会清闲到要跟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过不去！他说他们是奉命行事。到底是奉谁的命令？
那几人见童初玖不说话，以为她已经接受了现实，一群人守住急诊室门口寸步不让。
童初玖又惊又怕，强忍住恐惧和悲愤，悄悄走到转角快速拿出手机播下了陆家的号码。
她一个一个拨出去，从陆家大宅开始，一直到陆一淘的公寓，可每一个电话都被无情的掐断，就在她几乎绝望放弃的时候，终于有一个电话接通了。
“你好。我是陆南北，请问你哪位？”电话里传来陆阡陌的哥哥陆南北的声音。
童初玖只觉自己握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我是童初玖，陆先生，请你先别挂电话，一定要听我说完……”
童初玖将眼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陆南北几乎没考虑多久，立刻安慰童初玖：“你别太担心，在原地等着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到，一切等我到了再做打算。”
童初玖打这些电话，完全就是出于麻木而又机械的本能反应。本来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现在听说陆南北会赶来帮忙，她双腿一软，几乎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特勤警员向这边瞧了瞧，冷笑着走过来。
童初玖连忙挂断了电话，有些紧张地将电话往身后藏了藏。
那警员看一眼她藏在背后的手，皮笑肉不笑道：“童小姐认识不少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最好配合我们办事。因为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没有想闹事……爷爷他年纪大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之前明明都答应赦刑不赦罪的，怎么能忽然又要抓走他？”童初玖连连摇头。
“赦刑？”警员看童初玖的眼神就像看白痴一样，“手续呢？谁能证明？你说赦刑就赦刑？”
“手续……”童初玖瞬间哑口无言。
手续都是陆阡陌办的，陆阡陌在的时候，这些事情根本没有人质疑，而外头刚传出他失踪的消息，这些人就像狼群一样围了上来，要将她撕咬入肚吗？
“童小姐，你拿不出手续，就说明你爷爷根本就没有被赦刑。他现在只是外出就医而已，等就医完毕，当然是要回去的。”警员的语气满是嘲讽，像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
童初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听着这些人颠倒是非黑白，却根本无法反驳！
她正要解释，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警员将童初玖粗暴地推开，自己走上前去。
“医生，童国民是我们要拘捕的犯人，如果他醒来，请一定要如实相告。”
医生被吓了一跳，听明白对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有些同情地看着童初玖：“你爷爷他已经醒了，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医生话音一落，为首的警员一挥手，几人就要冲进去拿人！
“不要！”童初玖尖叫一声，猛地冲在他们前面，在急救室门口死死挡住了门，“你们不可以这样，你们不能带走我爷爷！我爷爷他是无辜的！”
童家库房的爆炸案，本来就有很多隐情，爷爷他无辜坐牢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公平了！
现在他老了、病了、几乎命悬一线，却还要被人操控，成为那些人的泄愤的对象和棋子！
童初玖悲从中来，对着几个警员哭喊：“你们别带走我爷爷，你们带我走，带我走行吗？”
“带你走？”警员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嘲讽轻蔑的神情，“带你走之后，那些新闻报道上的男人，还不得把监狱的门槛踏破啊？”
他这样说着，身后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童初玖脸色惨白，唯有嘴唇被暗暗咬破。
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她背负侮辱骂名比起爷爷的生死一线，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我……我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放过我爷爷吧！”
眼看他们就要闯进病房，童初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她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了急诊室门口！
可是，即便她连最后的尊严都不要了，那些警员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抬手就将童初玖像旁边重重一推。“你跪下有什么用？要跪，就去给后面那些人跪着吧！”
童初玖摔在一旁，忍着疼抬起头，这才看见医院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男女老幼都有，一直就在远远地看着她在这边受辱挨骂。
“那个女人就是童初玖，烟花仓库就是她们家的产业，当时那场爆炸，炸伤了我妹妹的手，她们家才赔偿了那么一点钱！你们看，她爷爷生病了怎么可以住这么好的病房！”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呐喊。
童初玖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爆炸案的受害者！而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被聚集在了这里！
“你们……”童初玖来不及说话，那些人就已经扑了上来。
童初玖只觉自己被人大力在地上拉扯，几记重重的拳头在她身上狠狠落下，而她却顾不上保护自己，因为那些人已经冲进了病房！
“把这些东西砸了！”病房里传来人们愤怒的声音，“我家人的病都没钱医治，凭什么童家的杀人犯可以治病！”
“不要！你们不能这样！爷爷他是无辜的！”
看着这些人冲进爷爷的病房，童初玖终于彻底崩溃了！可那些人显然受了什么人的教唆和指使。根本就不听童初玖的哀求和哭喊。
“都给我住手！”正在童初玖几欲发疯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喊声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威慑力，一下子就震慑了整个场面。
童初玖含着泪回头看去，其余人也停下打砸，就连几个警员也有些犯怵，一同朝门口看去。
“让开让开，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一个身穿军装制服的男人上前将众人驱散开来，这才回头对刚赶到的陆老首长道：“陆老，小心脚下。”
走廊那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目光矍烁地向这边走来。
来人竟然是陆阡陌的爷爷陆老首长！
只见陆老首长踏着沉稳的步子从门口进来，身边还跟着陆南北和几个警卫员，这样的架势，根本无人敢在他面前闹事，就连之前那几个警员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收场。
整个走廊鸦雀无声，陆老首长却一副见惯了的样子，他的眼神在童初玖身上扫过：“所有人都出去，我只是来看看童老怎么样了，童初玖，你也出去，你的事情跟陆南北商量着办。”
陆老首长说完，几个警卫员立刻上前，不到半分钟就将原本闯入病房的人全扔了出来，然后将病房的门紧紧关上！
童初玖恍若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大口喘着气，抚去额上的虚汗
陆南北上前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
童初玖身上腿上都有擦伤。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事，而且，陆老首长虽然将她赶了出来，但当着众人的面来看爷爷，这就等于是保护了爷爷，至少没人敢再动粗闹事了！
陆南北点点头，对童初玖的坚强和聪明十分赞许，他将童初玖安排站在一边，自己对着之前那两个警员走过去。
“老首长现在就在里面，你们还想把人带走吗？”
陆南北虽然不比陆阡陌那样气势冷峻，但同样身材高大出身富贵，还是令他有种不凡的气势。
他沉重的声音落在每个人的心上，之前出言嘲讽童初玖的警员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咱们这也是奉命行事，陆少，你就算为难我们，也还有别人会来闹事的……”
说着，那警员还看了看那些受害家属。
陆南北面无表情地看看那些人。
这警员很聪明，或者说是他背后的主使很聪明，如果是这些人都警察，爷爷轻轻动动手段就能让他们无功而返，可对方却都是些受害者。
这些人虽然无知被利用，但他们曾经受害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所以这件事，就算是爷爷也不能偏帮童初玖了。
陆南北想了想，替童初玖做了主。
“童老爷子现在不能走，你们要是今天非要强行拿人，一旦有事，首长定会追查到底。再宽限十天，让童老好好养病，十天之后你们再来，体体面面地将人带走。”
“还有你们……”陆南北又转向那些受害者，“你们想要的应该是赔偿，童老今天就算把命赔在这里，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给童家一些时间筹钱，能赔偿清楚的就一次做个了断，你们觉得如何？”
“可以，只要童家给钱，我们可以放过他们！”闹事的人群本来就是为钱而来，一听说给赔钱。立刻答应了下来。
这些人一旦松动，之前那几名警员也没了继续抗衡的胆量。
为首那人看看陆南北，犹豫片刻之后终于下定决心：“看在陆家的面子上，就十天。”
童初玖望着潮水一般散去的人群，双腿一软，陆南北上前一把拉住她：“你要坚持住，你爷爷和哥哥，现在都指望你呢，还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