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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官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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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栋嗯了声,如果现在是夏天,那这凶手戴口罩会引起路人注意。可现在是冬天,他戴着帽子,戴着口罩,都是很正常的装扮,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该怎么查呢?
  手也套进了电动车车把手的那种大手套里,可以说,身体的皮肤任何部位,都没有暴露。虽然他们总算找到了最有可能是凶手的影像资料,但貌似也没什么用处。
  高栋沉吟半晌,问:“12月6号,案发当晚,这辆电瓶车却没有跟踪在李爱国车子后?”
  张一昂点头:“恩,案发当晚电瓶车没出现过,这点已经反复确认过了。”
  高栋道:“你回去再查一查,林啸车子在案发前是不是也被这辆电瓶车跟踪了。”
  张一昂离开后,高栋再度陷入了思索。
  这辆电瓶车只在李爱国案发前的两个星期,连续跟踪了李爱国四天,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看来这四天的时间,凶手是为了摸清楚李爱国的家庭住址和日常行动轨迹,在摸清楚情况后,凶手就不再进行跟踪了。
  可是在最后一天,案发当晚的监控显示,李爱国的车子并没有被可疑车辆跟踪的迹象。
  凶手仅在案发前跟踪了四天,此后再没跟踪过,包括案发当晚也没有跟踪过,凶手又是怎么知道李爱国那天晚上会在酒店玩牌到深夜,才开车回家的?
  高栋对这个问题,还是没想出合理的解释。
  他拿起电话,又打给了张一昂:“你这边关于林啸的监控继续查,顺便把这辆电动车的视频,交给市局里的图像专家,看看有没有办法把电动车的图像弄得清晰些。”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林啸的失踪与李爱国案子有关。如果林啸在失踪前也被这辆电瓶车跟踪过,那么,就有必要并案了。
第二十四章
  李爱国案发已过去两个星期,林啸失踪已过去十天,现在除了得到凶手骑电瓶车的影像外,可以说,几无其他任何线索,包括凶手的犯罪经过,不少地方高栋还想不出合理的解释。
  “你有见过报复社会的,杀两个毫不相干的官员?”
  徐策的这句话在高栋的心头再度响起。
  是的,没有道理凶手会去搞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第一个目标对准公安副局长,就算他立威吧,第二个为什么要挑中这个和李爱国毫无关系的林啸?
  一个是公安局副局长,主管治安工作。一个是国土局科员,兼执法队队长。这两个人的岗位在社会上都是容易和人结仇的。他们和同一个人结仇了?
  他把陈队叫过来:“林啸在社会上有没有和人结仇?”
  陈队想了想,道:“具体情况我不太知道,不过这林啸是国土局里负责行政执法的,应该总有些人结仇的吧。像一些开发商、工厂乱占地的情况,还有拆迁等等。”
  高栋道:“能不能查出,林啸结仇的人,跟李爱国也结仇的?”
  陈队想了想:“照道理,我没听说过李局和他们国土局的有来往,只有张局跟他们国土局的走的近点,要不和张局问问?”
  高栋想了想,道:“好,我去找张相平聊聊。”
  高栋踱步来到张相平的办公室,进去后,递了烟,道:“老张,我来跟你打听个情况。国土局的科员林啸失踪的事,郭局长也跟你说过了吧?”
  张相平道:“恩,郭局说了,这事情先压着不立案,怎么了?”
  高栋笑了笑:“现在这两桩案子,很多地方有相似点,所以我这边猜测,可能是同个人干的。”
  张相平点头道:“小陈跟我说过,我也觉得有疑点。”
  高栋道:“你在白象县工作了很多年,也和国土局的关系熟,你知不知道这林啸跟社会上什么人结过仇?”
  “这个嘛,”张相平思索着回忆,“国土局执法队结仇的总有些吧,但貌似我一时想不出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林啸去年开始主要弄旧城改造的事,县里去年成立旧改办,我也是成员之一,旧城改造过程中,倒是出过几桩事体,但后来也都摆平了。”
  “出过什么事?”
  “还不是有些刁民不肯拆,引起的矛盾嘛,小纠纷出了不少,大事嘛就出过一次,当时我也不在场,听说就是有个女业主,站在挖土机前不让拆,后来挖土机强拆,不小心碰倒了房子,房梁上有块石头落下来,把那人砸死了。”
  高栋哦了一声,想起张相平说的,肯定是徐策的老妈了。
  张相平接着道:“当时出面拆的,是城建公司的人。过后没几天,那女业主的外甥,跑去把城建公司的人捅了,后来这娃被抓了,现在还关在看守所了,都半年了,还没判呢。这死了人和捅了人是两码事,死人了,城建公司赔了二十万给他们家,孩子把人捅了,自然要抓起来,要不然城建公司接下去的工作不好展开。”
  高栋接口做了人情:“准备怎么判?”
  张相平道:“按我的意见,毕竟他们家死了人,我这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想稍微判个缓刑就放出来了,毕竟捅得也不厉害。城建公司这边要求重判,因为捅的是他们的人。这事情交县里领导研究,还没个结果。”
  高栋笑了笑:“这件事我倒知道,想跟老张你买个人情。被石头砸的女业主的儿子,是我的老同学,这事他找过我好几回了,想让我帮帮忙。我这老同学,是美国的成功商人,他对他妈死的事,既然已经了结,没什么意见,就是他表弟,毕竟是年轻人,还在学校念书,偶然冲动犯了事,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家毕竟死了人,这事情我觉得还是软处理比较好。”
  张相平笑道:“高局,就算你不跟我这么说,我也想软处理。他们家死了人,根源上说是城建公司的人不对。如果判重了,万一他们家气不过,跑上面告状什么的,弄得事情更麻烦。我的意见本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双方各退一步,民事调解就好了。县里有几位领导也和我想的一样。可城建公司的不同意,他们说这事情都不从重处罚,以后他们工作的人生保障更没有了。”
  高栋道:“老张,那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张相平道:“城建公司是县国资委管的,现在的直接领导是国土局,国土局副局长王修邦现在是旧改办的主任,这事情最后怎么处理,还是要王修邦点头。我跟他关系不错,过几天我跟他商量一下,安排王修邦和你那位老同学谈一谈,双方沟通一下,你看怎么样?”
  高栋笑道:“行,还是老张你安排得周到,你先谢谢你了。”
  张相平连声道:“举手之劳,高局你太客气了。”
  高栋又客套了几句,回归正题,道:“老张,你觉得林啸除了这件事外,还有跟什么人结仇吗?”
  张相平思索道:“高局,我的看法,旧城改造的事应该和案子没关系。首先你看,虽说我们成立了旧改办,实际具体工作都是城建公司他们这帮下面的人在做,我们基本没出过面。林啸直接和他们结仇的可能性不大。有仇也是冲着城建公司的人去。其次,李局生前和拆迁工作一点也没碰边。旧城改造那边,都是不太有钱的人,没听过李局跟那边谁有瓜葛的。若说国土局行政执法的,跟什么企业主结仇了,这企业主又和李局结仇的,倒还说得过去。毕竟有些企业多占地的情况时有发生,企业主跟李局有仇也是可能的。”
  高栋点点头。
  张相平接着道:“按我不成熟的看法,现在也没法判断林啸的失踪案跟李局的案子是同个人干的。而且就算是同个人干的,杀李局的犯罪动机是报复社会,那么他又搞了林啸,这纯粹是随便挑个目标,未必就有关系。”
  高栋闲言几句,站起身离开,他并不想跟张相平过多解释,就算报复社会,也不会杀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如果真是同个人干的,凶手挑中林啸,此间定有关联。
第二十五章
  “老大,真被你说中了,林啸失踪前也被那辆电瓶车跟踪过!”张一昂道。
  “是吗。”高栋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这条线索直接证明了李爱国案子和林啸失踪案是同个凶手干的,同时,这条信息也说明了,下一个被害对象已经发生了。
  什么时候是第三个?
  高栋背对着他吸了口烟思索着,就算确认了是同个凶手干的,现在还没找到林啸的尸体,此事需要先当跟李爱国案子无关的失踪案登记在册。
  李爱国案发到现在两个多星期过去了,毫无进展,现在要是被上级知道凶手又害了一个,岂不是更头大如斗。
  高栋转过身,道:“什么时候跟踪的?”
  张一昂道:“11月27日到29日这三天,连续三天跟踪。”
  11月23日到26日,连续跟踪了李爱国四天,摸清李爱国行踪后,凶手并没直接动手,而是先去跟踪了林啸。看来凶手的这盘棋下得很大,而且很有耐心。
  他又问:“凶手12月10日晚上在文峰公寓搬弄垃圾桶这个时间点后,有哪些车出了小区?”
  张一昂道:“凶手把垃圾桶再次弄进电梯的时间是12月11日的凌晨1点半,我们查了门口的监控,凌晨1点半以后,一直没有车出过小区,最早的一辆是将近凌晨4点时才出小区的,但那辆车我们查了,是停在后面排屋区的车,此后的时间点,车子逐渐车多了起来,我们查了排在前面的几辆,都排除了怀疑。凶手的车到底什么时候离开小区的,我们没办法查。”
  看来凶手果然是一直等到了早上,混在其他车子里出了小区。因为这个大型小区的车子实在太多,没法一辆辆去核对是否有作案可能。这块的侦察工作,看样子很难展开了。
  高栋道:“市局的图像专家对电动车的画面处理有结果吗?”
  张一昂打开电脑,道:“你看。他们弄图像的,通过数字手段,把其中几帧较为清晰的画面做了处理。凶手的面目是查不出的,只知道凶手大约身高在170到175之间,体重应该在120到140斤之间。这辆绿色的电动车,前头是个黑色的车篮,车篮的左角缺了个口,车上尾巴左侧通过几幅图片对比,确认那有个凹坑,车尾的红色灯框的塑料玻璃应该是有破损。这是他们最后经过处理的图片,能很清楚显示这辆电动车的特征。”
  高栋仔细看着图片,这张处理后的效果图,把车的颜色,破损特征都很清楚地表现出来了。但是在一个县这么大的区域里,能否找得到这辆电动车呢?
  无论如何,还是要找一找的,最后能否找得到,只能看运气了。
  他电话叫来陈队,给他看了电动车的效果图,让他马上下令,发动全县各个地方派出所和联防队的人,一起想方设法,挨家挨户,拿着这张图,找出这辆电动车。同时,也要注意找可疑的车辆,因为这辆电动车有可能已经被凶手改装过了。
  只要找到这辆车,哼哼,凶手还逃得了吗?
  他们俩走后,高栋重新陷入思索,现在证据已经证明,林啸和李爱国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
  即便凶手的犯罪动机是报复社会,也没有道理第二个下手的对象挑林啸,而且到现在为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一定如徐策所说,林啸和李爱国是有关系的。
  可他们两个无论从哪个人口中的问话,都表示两人从不相识,也从没交集。不论工作还是生活,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共同点。
  而且这两个的社会关系中,几乎也没有交集。
  和李爱国接触的要么是官员,要么是社会上的大老板。林啸主要做点国土执法,管理旧城改造的工作,平时接触的人和李爱国完全不是一个阶级。
  他们俩是谁的共同仇人?
  而且仇到要杀之而后快?
  就拿林啸来说,他旧城改造得罪的都是些没钱没势的老城区居民,大都是中老年人,而且普通的小纠纷,就算老百姓吃了亏,赔偿少了,往往也是忍一忍算了,谁都知道民不与官斗。就算有人气不过,也该先跑上级告状,如果告状不行,再走极端吧。没有谁会不试过其他维权途径,直接玩阴的,把人给做了,这么做,也不会多拿补偿款,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唯一闹出点事的,只有徐策他们家了,可他家跟李爱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看来无关拆迁的事,是不是林啸在其他进行国土执法时得罪了人,而此人又偏偏跟李爱国结仇?
  但从多方面渠道了解,国土执法包括旧城改造在内,这几年都没出过大事。
  不是大事,小纠纷,维权者只想多弄点钱,不会铤而走险,设计个连环杀人的闹剧,对他有什么好处?
  最让他想不通的是,凶手对付李爱国,是直截了当地杀在了路上。对付这林啸,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若凶手真和林啸有仇,既然进了林啸的家门,并且制服了他,直接杀死在家不就结了?和李爱国案子一样,把现场处理一遍,不留下任何线索,他们警察还是拿凶手没办法。
  可凶手把林啸运走了,又是什么道理?
  也不是绑架,至今没有接到凶手的绑架电话。
  真是莫名其妙!
  凶手先跟踪了李爱国,再跟踪林啸,显然是有计划地要做掉这两人。为什么要挑这两人呢?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物证科的老陈进了办公室,道:“老大,那个垃圾桶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高栋抿抿嘴,垃圾桶没有任何线索。
  他当时看到垃圾桶时,脑中浮现出的奇怪感觉再次笼罩上来。
  到底遗漏了什么细节?
  他咬牙思索了片刻,顿时灵光一闪,道:“垃圾桶底下有没有找到毛发纤维?”
第二十六章
  高栋问道:“垃圾桶底下有没有找到毛发纤维?”
  老陈道:“有几条,确认后都是垃圾桶里的衣物的纤维碎片。”
  高栋微微皱眉:“如果凶手把林啸塞进了垃圾桶,怎么着林啸的头发丝,总该掉几根在桶里吧?”
  老陈道:“按理说是这样的,我猜想凶手可能先用什么东西把林啸包起来了,再放进垃圾桶里,这样就不会留下毛发了。”
  高栋眼睛盯着自己的面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过半晌,摇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老大,你的意思?”老陈不明所以,他虽然年纪比高栋大了近十岁,但还是从来都习惯叫他老大。
  高栋道:“垃圾桶现在在哪?”
  “楼下我们实验室里。”
  高栋站起身,拍了拍老陈,道:“咱们下去一起做个实验。”
  老陈跟在高栋身后,来到楼下的走廊尽头,那里的办公室是最大的一间,这其实不是办公室,是法医的实验室,准确说是物证科的实验室,验尸的实验室不在这栋办公楼里,即便是公安系统的领导,也忌讳自己办公室旁边,经常躺着恶心的尸体。而一般的物证查验工作,都是放在这间屋子里的,里面有各种实验仪器,小县城里本没这么多设备,其中不少是高栋从市局带过来的。
  高栋推开门,门口不远处一名年轻的物证科工作人员正在玩网络游戏。
  他是高栋从市局带来的人之一,深知高栋很忌讳手下工作期间不干正经事,他没料到他们老大会在这个时间里突然来到他们实验室,慌忙关了显示屏,搓着手站起身。
  他的直接上司是老陈,此时老陈站在高栋背后,皱皱眉瞪了眼这年轻人,意思是说:“这下你玩大了吧?”
  年轻人惶恐不安,不敢看向高栋。另外几位物证科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暗暗替他捏把汗。
  高栋进来时,已然瞥见了游戏画面,最近他压力大,脾气自然不好,手下的人还撞到枪口上,这个时候找不自在,他正要发火,想了想,还是算了,和气道:“最近大家压力大,精神紧张,适当放松下也没关系,只要齐心协力,一起加油把案子办了,就是大成绩。”
  听他突然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如释重负。
  那小青年更是如获大赦,倘若高栋此时不在场,他定会连拍胸口,呼着“伴君如伴虎呐”。
  这是高栋高明的地方,想着现在办案压力日益加重,需要激励全员的努力,才能想办法,早日找出案件的突破口。
  这在领导岗位上叫一张一弛。平时高栋见到这种情况,大可以骂他一通。现在办案关键时期,激励人比批评人的效果要好,否则容易让大家产生负面情绪,从而影响工作效率。
  他看了眼那个年轻人,道:“小王,你几斤?”
  “几……几斤?”这位叫小王的家伙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体重有几斤?”
  小王结巴地说:“一百,一百二十斤左右吧。”
  高栋挥了挥手,道:“你过来。”
  小王顺从地走到他面前。
  高栋指了指前面的垃圾桶:“你进去。”
  “进……进去?”小王不明所以,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想着老大要用什么方法教训他。
  高栋和颜悦色地笑了笑:“我让你进去,我们做个实验,看看凶手到底是怎么把林啸带出去的。”
  小王只好照做,他想爬进去,但他一撑起身体,垃圾桶底下有滑轮,轮子一滑,垃圾桶差点翻倒,搞了几回,他怎么都爬不进去。
  大家都笑了起来,高栋指着其他几人,道:“你们帮忙,把他抱起来塞进去。”
  几个男人一起抬起小王,放进了垃圾桶里。
  高栋把盖子一合,拉过垃圾桶的把手,感觉很沉重。他用力推了一把,垃圾桶只前行了很小的一段,而且方向也开歪了,他试了几次,果然如此。
  他转向对老陈道:“凶手用垃圾桶只是个幌子,凶手并不是用垃圾桶把林啸运走的。小王只有一百二十斤,装在这里面,已经使垃圾桶底下的滑轮不顺畅了,林啸体重一百二十六斤,比小王更重一些,装在这里面,垃圾桶推行更显困难。而我们在电梯里的监控看到,凶手每一次把垃圾桶推进电梯,垃圾桶的推行速度几乎是一样的,而且动作很轻巧,他在电梯门外一推,能够顺利地把垃圾桶推到最里面。如果垃圾桶里真装了人,这是办不到的。正因为垃圾桶从头到尾都没装过人,所以垃圾桶里才找不到林啸的任何毛发纤维。”
  老陈思索片刻,道:“老大,你说的很对。”
  高栋终于识破了凶手抓走林啸的帽子戏法,但这个消息对高栋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此一来,林啸失踪一案的线索,显得更加苍白了,他们对林啸一案接下去的侦察,更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凶手应该是把林啸装进了大箱子或者其他类似东西,通过楼梯直接拖到了地下停车库,装上汽车后备箱运走了。林啸住在三楼,凶手这么做,一点都不困难。而且凶手大半夜通过楼梯运个人,也不会有人路过看到。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没办法通过监控查哪个是凶手了。
  一种情况是,凶手把林啸拖进汽车后备箱后,又去上演了这么出帽子戏法,来干扰侦察。
  更高明的凶手,会先把林啸运出了小区,把垃圾桶留在了地下停车库,再重新回到小区,上演一出帽子戏法,然后步行离开。这样一来,其实凶手第二次离开小区,没办法判断他是开车走的,还是步行走的,侦察彻底陷入了僵局。
  而凶手之所以要上演这出帽子戏法,显然是想误导警察的侦破工作,让他们把大量的人力浪费到浩繁复杂的查监控里。
  或许最佳的黄金侦察期就在凶手玩了这出把戏,把他们兜得团团转中怠误了。
  高栋想起自李爱国的案子发生后,凶手似乎一直在引导着警察的脚步走,把警察的绝大部分精力,都耗费进了查各种各样监控的工作中。
  先是杀李爱国的地点选在了凤栖路这条两头和中间都有监控的封闭区间内,让高栋信心满满地认为凶手必然滞留在凤栖路上,也必然进入过监控。结果耗费大量人力查三个探头,又耗费大量人力对探头出现过的车辆逐个排查。结果一无所获。
  林啸的案子,同样搞了帽子戏法,让他们耗费了大量时间查小区和电梯监控,同样徒劳无功。
  只有县城的监控中,才查到凶手的图像资料,但凶手戴了帽子口罩,真实面目从无暴露过。
  显然,这个凶手对监控的敏感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警方的侦察。
  甚至可以说,凶手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利用了警方侦察过度依赖监控的情况,导致往返做无用功。
  黄金侦破期就在凶手的这般戏弄中,错失了。
  查监控极耗时间,因为监控不是看电影,不能快进。事情发生往往是在几秒之间,你查验监控时,没法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或者如上一秒一样,什么都不发生。如果采用快进的方法,很可能错过了重要画面。
  一个小时的监控视频,至少需要耗费三个工作小时去查验。尤其很多探头清晰度不足,更是考验公安人员的耐性。
  也只有出了这样的杀官大案,而且凶手还嚣张地留下一副字,才能调动几十号人马日夜加班加点,做着查监控这等乏味无趣的工作。
  高栋现在感觉到,凶手正是利用了监控,把他们给耍了一圈。
  他轻微咬了咬牙,看来到现在为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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