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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回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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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德往后一退,想远离那个把自己已经从拯救者变成嫌疑犯的年轻警员。
  劳森的笑容一点也不让他感到宽慰。“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打起精神。麦克伦南探长不喜欢等人。”
  蒙德站起身,跟着劳森出了牢房来到明亮的走廊。光线太刺眼,周围一切都被照得通透,显然不符合蒙德的口味,他真的不喜欢这儿。
  劳森拐过走廊,推开一扇房门。蒙德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坐在桌子边的是在圣山上见过的那名警察。他看上去身量太小,不像个警察。“克尔先生,是吗?”警察问。
  蒙德点点头。“是。”他回答的声音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进来坐下,我是探长麦克伦南,这是警员伯恩赛德。”
  蒙德坐在那两人对面,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伯恩赛德领着蒙德走了一遍程序,恭敬的态度令蒙德感到惊讶,因为蒙德本来期待的是如《闪电行动队》一样的场景:大喊大叫加上耀武扬威。
  当麦克伦南接过话头时,谈话就尖锐起来。“你认识罗茜?达夫。”
  “是。”蒙德还是没有抬起头。“呃,我认得她是拉玛斯酒吧的服务员。”见没人说话,他就补充道。
  “漂亮的姑娘。”麦克伦南说,蒙德没有回答。“你一定也看出来了。”
  蒙德耸耸肩,“我没有注意过。”
  “她不合你的口味吗?”
  蒙德抬起头,翘起半边嘴角,露出半个脸的笑容。“我认为我绝对不符合她的口味。她从未留意过我,总有她更感兴趣的人。我总得在拉玛斯等上很久才有人招待我。”
  “这一定让你很气恼。”
  蒙德的眼中射出惊恐的目光。他开始意识到麦克伦南是个比预料中更犀利的警察,自己一定要更机灵地与他周旋,不能掉以轻心。“不是,如果我们很匆忙的话,我会在轮到我的时候让吉利上。”
  “吉利?就是亚历克斯?吉尔比?”
  蒙德点点头,目光又垂了下去。他不想让警察察觉此刻在他心中升起的感情。死亡、罪过、恐惧、猜疑,他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一切,逃离警局,逃离这桩案件。他不想在审问过程中牵扯进任何人,但他无法一个人把这一切承担下来。他知道无法承担这一切,他不想表现得让警察觉得他身上有可疑之处,发现他有罪过。因为他不该是受怀疑的对象,他没有同罗茜?达夫搭话,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他也没有偷“路虎”车。他所做的仅限于借了车钥匙送一位姑娘到加德布里奇。在雪地里撞上罗茜的可不是他——那是亚历克斯的事情。他蹚进了这趟浑水,完全拜朋友所赐。如果保全自己意味着转移警方视线的话,那么,吉利不会有所察觉,即便是察觉了,蒙德也肯定吉利会原谅自己。
  “那么她喜欢吉利啰,是吗?”麦克伦南不依不饶地问。
  “我不知道。就我所知,他不过是她的一位顾客。”
  “是一位她留意得比留意你多的顾客。”
  “是,呃,但这样不能说明他有什么特别。”
  “你是说罗茜有点轻佻吗?”
  蒙德不耐烦地摇摇头。“不,根本不是。这是她的工作。她是个酒吧女,必须对顾客殷勤。”
  “但对你不殷勤。”
  蒙德紧张地拽拽垂在耳朵四周的鬈发。“你在歪曲事实。嗨,她对我没什么,我对她没什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请问?”
  “还不能,克尔先生。谁想出来今晚要从圣山上走的?”
  蒙德皱起眉头。“没人出的主意,那是我们回法夫园最近的路线。我们经常走那条路,没人会多想。”
  “以前你们当中有人觉得要爬上皮克特公墓吗?”
  蒙德摇摇头。“我们知道公墓就在那片地方,如果有人在挖掘,我们就会去看看。大半个圣安德鲁斯的人都会这么做。这也不说明我们行为怪异,你了解的。”
  “我从没这么说过。但是你们之前从来没有在回宿舍的路上绕道去那里?”
  “为什么要去呢?”
  麦克伦南耸耸肩。“我不知道,野小子们的把戏吧。或许因为你们看了太多遍《魔女嘉莉》。”
  蒙德扯着一撮鬈发。死亡、罪过、恐惧、猜疑。“我对恐怖电影不感兴趣。嗨,探长,你完全想错了。我们只不过是碰上了一桩意外的普通青年,就是这样。”他摊开双手,做出无辜的样子,祈祷着这种姿态能有说服力。“我为那位姑娘的遭遇感到伤心,但这跟我没有关系。”
  麦克伦南靠在椅背上。“真是这样吗?”蒙德没说什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显得很失落。“那么派对的情况呢?你们在那里都干什么了?”
  蒙德把身子扭向一边,每一寸的肌肉都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那个女孩会说出来吗?蒙德起了疑心。她得偷偷摸摸地回家,因为她早在几小时前就该回家了。她不是学生,在派对上几乎一个人都不认识。很幸运的是,没有人提起她,也没有人会审问她。“嗨,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呢?我们只不过发现了一具尸体,你知道的。”
  “我们只是在探究一切可能性。”
  蒙德扑哧笑出声来。“您管好您的事情吧,好吗?哎,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们和那个女孩的死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你们就是在浪费时间。”
  麦克伦南耸耸肩。“不过,我想知道派对的情况。”
  蒙德觉得自己的肚子在打战。他搬出一套精心设计过的供词,希望能洗脱嫌疑。“我不知道,不可能记住每个细节。我们到达后不久,我就和那个姑娘搭话,她叫玛格,来自埃尔金。我们跳了一会儿舞。我玩得很尽兴,你知道。”他摆出一张懊丧的脸,“然后她男朋友来了。之前她可没有提起过。我觉得很不爽,就又喝了几杯酒,接着上了楼。那里有一个小书房,其实是个储藏室,一张桌子加一把椅子。我坐在那里感到很憋屈。不多久,又到了喝酒的时间。然后我又下了楼,瞎逛了一会儿。基吉正在暖房里,在一群英格兰人面前发表他的阿布罗斯宣言,因此我没在那边逗留。我已经听过好多次了。我没注意其他人的情况。他讲的东西真没多少含金量,而且有也已经是炒冷饭了,所以我就到处闲逛。说实在的,我早就想走了。”
  “但你没暗示要走。”
  “没有。”
  “为什么没暗示呢?你就没有主见吗?”
  蒙德反感地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指责说自己像个温顺的羊羔一样随波逐流。“我当然有主见,我只是不想找麻烦。”
  “好吧。”麦克伦南说,“我们会核实你的证词。你现在可以回家了。我们需要你今晚身上的衣物,会有警员到你的住处去取。”他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让蒙德的牙齿直打战。“我们还会联络您的,克尔先生。”
  女警员贾尼丝?霍格尽量小声地关上巡逻车的门,没必要把整条街的人都吵醒,但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消息的。警员伊恩?肖想也不想砰地关上车门,贾尼丝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直直地盯着他光秃秃的后脑勺。肖只有二十五岁,可发际线却像一个老头子,想到此她暗自觉得好笑,可他却自以为很有个性。
  好像她脑子里的想法穿过了肖的脑壳,他转过身,露出一张阴沉的脸。“快点,速战速决。”
  肖推开木门,急匆匆地穿过屋前时,贾尼丝匆匆地扫了一眼那间屋子。这是一座当地典型的矮楼,楼顶波形瓦上凸起几扇老虎窗,三角墙上覆盖着积雪。底楼的窗户之间是个凸出的门廊,外墙刷了一层在昏暗的街灯下难以辨认的颜色。
  房屋保养得很好,她一边走一边猜测哪个是罗茜的房间。
  贾尼丝在迎接接下来的难关之前收了收心思。她是在一个本不应由她出面的时机被派来传递噩耗的。派她来是考虑到她的性别。肖砰砰地敲击大铁门上的门环时,她抖擞了一下精神。开始,屋里没什么动静。接着,一道柔和的灯光从底层右手边的窗帘后透过来,屋里出现一只手,把帘子拉向一边。紧接着出现一张被照亮了一半的脸。那是一个中年男子,头发灰白凌乱,张着嘴盯着他们两人。
  肖拿出警徽,出示给对方。窗帘拉上了,过了一会儿,前门开了,出来一个人,手里还在系一件厚重的羊毛晨衣的腰带,睡裤的裤管拖在一双褪了色的格子呢拖鞋上。“什么事?”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后透露着不安。
  “达夫先生?”肖问。
  “是,是我。你们这时候来我家做什么?”
  “我是警员伊恩?肖,这位是警员贾尼丝?霍格。我们能进屋吗?达夫先生,我们得和您谈谈。”
  “我那两个小子又犯什么事了?”他往后退,招呼他们进屋,里面的门直通客厅。“请坐。”达夫先生说。
  他们刚坐下,艾琳?达夫就从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什么事情,阿奇?”她问。她脸上抹着一层油腻腻的晚霜,头上裹着米色的薄绸头巾,保护着头发上的香波和发卷。她身上晨衣的纽扣还扣歪了。
  “是两位警察。”她的丈夫回答。
  女人的眼睛紧张地睁得滚圆。“什么事?”
  “您能过来坐下吗,达夫太太?”贾尼丝一边说,一边穿过客厅去牵她的手肘。领着她坐到沙发上,示意做丈夫的和他妻子在一张沙发上坐下。
  “一定是坏消息,我敢肯定。”女人可怜地说,抓着自己丈夫的胳膊。阿奇?达夫面无表情地盯着空白的电视机屏幕,双唇紧闭。
  “我很遗憾,达夫太太,但我恐怕您猜得对,我们的确带来了极不幸的消息。”肖尴尬地站着,头略微垂下,眼睛盯着螺旋花纹的彩色地毯。
  达夫太太推推他丈夫。“我告诉过你别让布莱恩买那辆摩托车,我早就告诉过你。”
  肖恳求地看了贾尼丝一眼。她向达夫夫妇走近一步,温和地说:“不是布莱恩,是罗茜。”
  达夫太太轻轻地“唔”了一声。“那不可能。”达夫先生反驳说。
  贾尼丝强迫自己说下去。“今晚早些时候,圣山上发现了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
  “一定搞错了。”阿奇?达夫固执地说。
  “我恐怕没有弄错。几位在现场的警察认出了罗茜,他们是在拉玛斯酒吧里认识她的。我很遗憾地告诉您,您的女儿死了。”
  通报噩耗的事情贾尼丝已做了太多次了,她深知听到噩耗的人们大多有两种反应:同阿奇?达夫一般的否认,还有像遭受了天灾一般的无比痛苦。艾琳?达夫猛地扬起头,哀号的声音直冲屋顶,两只手在怀中弯曲扭动,整个身体都被无尽的痛苦包围着。她的丈夫盯着她,如同注视一个陌生人,他双眉紧锁,坚决否认所发生的一切。
  贾尼丝站着,让第一波痛苦的狂澜如春潮一样漫过整个身子。肖局促地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客厅一端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两条裹着睡衣的腿出现在楼梯上,接着是一个裸露的身体,之后是一张盖在一头蓬乱黑发下睡眼惺忪的脸。年轻人停在楼梯最后几阶,扫视着客厅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咕哝着问。
  阿奇头也不回地说:“你妹妹死了,科林。”
  科林?达夫张大了嘴。“什么?”
  贾尼丝挺身插话说:“我很遗憾,科林。你妹妹的尸体是不久前被发现的。”
  “在哪里,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尸体被发现?”他一边急切地问,一边飞速奔下楼梯。
  “她是在圣山上被发现的。”贾尼丝深吸一口气,“我们认为罗茜是被谋杀的。”
  科林把头埋进两只手里。“噢,天哪。”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肖向前探着身子说:“我们要问你一些问题,达夫先生。我们能到厨房去谈谈吗?”
  艾琳第一波的情绪已经稍稍平复。她停了哭声,把一张泪痕满面的脸转向阿奇。“就在这儿说,我不想被隐瞒什么。”她哽咽着说。
  “您有白兰地吗?”贾尼丝问。阿奇面无表情地说:“威士忌行吗?”
  科林摇晃着站起身。“洗涤室里有一瓶,我去拿。”
  艾琳用红肿的眼睛看着贾尼丝。“罗茜怎么死的?”
  “我们目前还不能肯定,看起来她是被刀捅的,但我们要等医生得出结论。”
  听到她的话,艾琳缩了缩身子,仿佛她自己也被袭击了。“谁会这样对罗茜呢?她连一只苍蝇都不会伤害。”
  “这点我们也不清楚。”肖插进来说,“但是我们会抓到他的,达夫太太。我们一定能抓到他。我知道现在不适合问问题,但是尽早得到想要的信息,案情就能尽早有突破。”
  “我能见见她吗?”艾琳问。
  “我们今天晚些会安排的。”贾尼丝说。她俯下身,安慰地把手搭在艾琳的胳膊上。“罗茜一般几点回家?”
  科林从厨房拿着一瓶贝尔斯酒和三只玻璃杯走进来。“拉玛斯酒吧最后一批订单是在十点半。大多数情况下,她十一点一刻就回家了。”他边说边把酒杯放在咖啡桌上斟了三杯。
  “但有些时候她会晚些?”肖问道。
  科林递给他父母各一杯。阿奇一仰头喝了半杯,艾琳抓着酒杯却没有喝。“是的。如果她要去舞会或别的地方的话。”
  “昨晚呢?”
  科林喝了点威士忌。“我不知道,妈妈,她有和你提过吗?”
  艾琳抬起头看着他,神情麻木呆滞。“她说她去看朋友,她没说是谁,我也没问。她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她的语气中有种辩护的味道,这让贾尼丝感到这话题或许是罗茜和阿奇闹得不愉快的地方。
  “罗茜平常是怎么回家的?”贾尼丝问。
  “如果我和布莱恩在市区的话,我们会在关门时间等着接她回来。酒吧里还有个叫莫琳的服务员,如果她俩同一个班次的话,她会送罗茜回来。如果搭不到便车的话,她会坐出租车。”
  “布莱恩呢?”艾琳突然问,很担心自己的孩子。
  科林耸耸肩,“他还没回来。他一定在市区过夜了。”
  “他应该回家,不应该从陌生人那儿得到消息。”
  “他会回来吃早饭的。”阿奇粗声粗气地说,“他还要上班呢。”
  “罗茜和人约会吗?她有男朋友吗?”肖急切地问道,把谈话又拉回到主题上。
  阿奇板起脸。“她从不缺少男朋友。”
  “有没有一个固定的?”
  艾琳抿了一小口威士忌。“她最近总和某个人在一起。但她不愿意告诉我那个人的情况。我问过她,但她坚持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我。”
  科林哼了一声。“听口气,是个已婚的男人。”
  阿奇盯着他的儿子。“说你妹妹的时候,最好礼貌点,听见了吗?”
  “好啦,还有什么事她会这样保密呢?”年轻人顶嘴说。
  “也许她不想让你们兄弟俩干涉她的事情。”阿奇驳斥说。他转向贾尼丝说:“他们兄弟俩有一回把一个小伙子狠揍了一顿,因为他们觉得那人待罗茜不好。”
  “那人是谁?”
  阿奇惊讶地睁大眼睛。“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和这次的事情扯不上关系的。那个年轻人已经不住在这儿了。事情发生不多久,他就搬到英格兰去了。”
  “我们仍然要知道他的名字。”肖坚持说。
  “约翰?斯托比。”科林说,“他的爸爸是高尔夫球场护理员。像爸爸说的,他不敢靠近罗茜。”
  “他不是已婚男人。”艾琳说,“我问过罗茜。她说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家。”
  科林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慢慢地喝着威士忌。“最近我没见过她和别的人在一起。但她喜欢有些秘密,这就是罗茜。”
  “我们得看看她的房间。”肖说,“不光是现在,今天晚些时候也需要。所以你们最好不要移动房里任何物品。”他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们乐意,警员霍格会陪同你们。”
  阿奇摇了摇头。“我们能处理的。”
  “可能你们还得接待记者。”肖说,“如果有警员在这儿,会容易应付一些。”
  “你听到我爸的话了。我们想自己应付。”科林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罗茜?”艾琳问。
  “待会儿我们会派车来接你,我会让人先打电话作安排。如果您能记起罗茜和您说过她今晚去哪儿了或者最近都见过谁的话,还请告诉我们。如果您能列一份她朋友的名单的话,会很有帮助的,特别是那些知道她昨晚在哪儿,和谁在一起的人的名字。能帮我们这个忙吗?”肖的语气现在变得温和了。
  阿奇点点头,站了起来。“晚些时候,我们会帮忙的。”
  贾尼丝站了起来,膝盖因为弯得太久而嘎吱作响。“我们自己出去吧。”
  她跟着肖走到门口。房间里悲惨的气氛让人透不过气,阴郁在坏消息抵达的最初几个小时里不断地增加。
  但是事情就要起变化了。马上,气愤就会随之而来。
  4
  歪呆盯着麦克伦南,皮包骨的手臂交叠在干瘪的胸前。“我要一根烟。”他说。早先磕过的药效力已过,现在他只感到紧张和暴躁。他不愿意待在这儿,想要尽快离开。但这并不表示他会退让半分。
  麦克伦南摇摇头。“对不起,孩子。我不抽烟。”
  歪呆转过脸,盯着门看,“你们可不能用刑啊,这你知道的。”
  麦克伦南没有上钩。“我们得问你几个问题,了解今晚发生了什么。”
  “没有律师不行,你们问不出来的。”歪呆内心微微一笑。
  “如果你没什么可隐瞒的,又何必要律师呢?”
  “因为你们是警察,而且你们发现了一具女尸,需要找到罪犯。我可不会贸然地签个什么所谓的供状,不管你们关我多久。”
  麦克伦南叹了口气,一想到由几个老古董发明的几条意义含糊的法律条文给了这几个爱耍小聪明的小青年以反击警方的武器时,不禁感到几分受挫。他敢用一个星期的薪水打赌,这个自以为是的小青年一定在卧室里贴了切?格瓦拉的海报,一定以为自己最有资格被称作工人阶级的英雄。然而这一切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杀害罗茜。“你对我们的工作方式有种很可笑的认识。”
  “这话你应该和伯明翰炸弹六人组还有吉尔德福德四人组说才对。”歪呆说道,仿佛这是一张王牌。
  “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结局也像他们那样的话,我建议你最好合作。现在,我们用个简单点的方式,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或者我们把你关起来几个小时,等找到律师再放你出来。”
  “你是要剥夺我请求法律代表的权利吗?”歪呆的语气显得很自负。
  麦克伦南觉得凭自己居高临下的身份,对付这个小青年绰绰有余。“随你的便。”他推开桌子准备离开。
  “我会自便的。”歪呆坚持说,“没有律师在场我一个字也不会说。”麦克伦南朝房门走去,伯恩赛德紧随其后。
  “你会找律师来的是吗?”
  麦克伦南转身说:“那是你的事,孩子。你需要律师,你自己打电话。”
  歪呆想了一会儿,他一个律师都不认识。见鬼,就算他认识,也请不起。他能想象打电话回家后父亲的反应,这可不妙。另外,他得把一切都告诉律师,而由父亲花钱请来的律师一定会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父亲。他觉得,这是比因偷盗“路虎”车被抓更糟糕的事情。“我的条件是,”他不情愿地说,“问题你尽管问,如果无关痛痒的话,我会回答,但如果你想冤枉我的话,那我什么都不会说。”
  麦克伦南关上门,又坐了回去。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打量着他机灵的双眼,削尖的鼻子,离谱的嘴唇。说实在的,连麦克伦南也不相信这种长相会吸引得了罗茜。她或许还在他提出非分要求的时候嘲笑过他,这些举动可能都在歪呆的心底埋下了怨恨和复仇的种子,这些怨恨和复仇最终结出了谋杀的果子。“你和罗茜?达夫有多熟?”他问。
  歪呆侧过脑袋。“只是知道个名字。”
  “你约她出去过吗?”
  歪呆哼了一声。“你开玩笑吧。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志气。小地方出来的小家子姑娘,那不合我的口味。”
  麦克伦南扬起眉毛。“什么?你大老远从柯科迪跑到圣安德鲁斯就是为了来开阔眼界?听着孩子,不管罗茜?达夫多么的小家子气,她现在已经死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不要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来评论她。”
  歪呆与麦克伦南对视了一眼。“我的意思是我们几个的生活与她完全不同。要不是我们碰巧撞上她的尸体,你们的调查根本不会牵扯到我们几个。老实说,如果你们能做的仅是把我们当作嫌疑犯的话,那你们真是对不起‘警探’这个称呼。”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一般情况下,麦克伦南希望双方在审讯过程中都抬高各自的“筹码”,这样就能套出对方的一些“言外”之意。他感到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正刻意用自己的傲慢掩饰着什么。也许这些东西无关痛痒,但也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尽管他再三逼问会带来棘手的麻烦,但他依然忍不住要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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