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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春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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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喜欢找她说道,人送外号女陈平。
  她早听说楚楚之名,也知他们年少没有圆房,今日吃酒,见娶得县令千金,她心里就有些疑惑。此时方明白了个中伎俩 ,心里暗骂侄儿两口子忒不是东西,可是女子出嫁随夫,她不想族里有此恶事传扬。
  论理,应该吴家长辈出头露面磋商此事,只可惜,楚楚家来的都是女客,她心下着急,眼见这般吵闹也不是办法,遂强自出头,上前来打圆场。
  “大家听我一句,在这里大庭广众,有理也是说不清楚,不如三家坐下,当面说道说道,看看如何了解今日之事。”
  求去
  楚楚见他说得有理,自己正好借此人摆脱吴家,脱身而去,于是示意小青,接受和解。
  小青要求吴家请来簇中三老太爷做主,中人就是是师母陈氏。
  吴婆子原是口蜜腹剑之人,生就一张八哥嘴,贯会巧舌如簧,她当年落难之时,把上范氏,一夜之间翻身,到如今家有恒产,儿子中了举人,为自己争得一个宜室宜家的美名。
  今日她被小青奶娘撕破了伪善之表,她素日维系的好名声算是臭了。
  陈氏是个玲珑之人,一眼看出小青是女方主事,“请问这位女眷是?”
  楚楚乖巧的起身一福,“回师娘话,此乃是小女幼时启蒙师尊青姑姑。”
  陈氏连忙起身见礼,“原来是亲家到了,失敬失敬。”
  小青还礼,双方坐定。陈氏再次发问,“不知今日事情,亲家作何打算?”
  小青目视楚楚,示意她自做主张。
  何欢从小受平等思想教育长大,焉能与人做小。虽不熟悉吴家,这一番吵嚷,也明白了吴家不是善良人家,避之惟恐不及,哪里还有为妻为妾之心。
  “吴家改妻做妾,楚楚万难从命,如今吴家已经另娶新人,更无商量余地。许家虽是商户却也崇尚诗书礼仪,楚楚虽是女儿身,然从小熟读诗书,也有一分傲骨,纵死不受侮辱,如今只求早早脱身,不再遭受折辱,还请师娘怜惜斡旋。”
  楚楚一番言语说的颇有志气,让陈氏心里肃然起敬,暗暗恼恨侄子一家,狗眼不识金镶玉。
  奶娘出言帮腔,“小姐说的极是,吴家既然已经另攀高枝,就该速速退还我们小姐嫁资,没有用我家小姐钱财娶新妇的道理。”
  陈氏面有难色,“依我说,同船共渡十年修,何况是夫妻情分?还是休提和离,大家共同想个稳妥的法子。”
  奶娘一声冷笑,“如何妥帖?除非县令千金做妾。”
  奶娘说此话是情留一线,也是为处楚楚考虑,男女离合,吃亏的总是女人。楚楚虽没有圆房,但是说出去总归是二婚,名声终究不好听了。
  陈氏回头询问吴家婆子,“你待如何?”
  吴婆子不同意退婚,倒不是舍不得楚楚,如今在她眼里,县官千金才是宝贝,她是舍不得楚楚嫁资。
  “她母亲身患恶疾,她家隐瞒恶疾骗婚,我是一片慈悲心肠,才让她改妻做妾,有个吃饭的地方,否则,想她这等人,唯有绞了头做姑子,念经赎罪才是正理。亏我这般为她作想,她却不识抬举,自请下堂,似这等不忠不孝之人,一顿乱棍打死了也不为过。”
  何欢听他前说青灯古佛,后说乱棍打死,心里怒极,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义了,怒而出声,“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吴婆子还道楚楚怕了,抿抿发稍,眼露得瑟,“如今我儿已是官身,又攀贵戚,他的下堂娘子再嫁,定然有损我儿名声,耽搁我儿前程。不过许家想要退婚也行,须得留下嫁资作为赔赏,方能称我心意。否则,哼哼。”
  这婆子想钱想疯了吧,楚楚怒极嗤笑,“否则怎样?”
  吴婆子脸上横肉扯动,“娶进门的媳妇,买回来的马,任我骑,任我打,惹恼了我,我定然叫你一辈子青灯古佛,吃斋念佛。”
  楚楚直气得浑身发抖,“泼妇恶毒!”
  奶娘一口吐沫啐她脸上,“啐,十五年前太太仙逝,老爷可曾瞒你?三年前你收银子收田契,满脸放光,怎么不提?分明是你想昧我家小姐的嫁资,胡说八道。你这样恶毒的东西,还敢说善心,这天底下你若心善,就没有坏人了。”
  吴婆子待要回口,小青岂容他在放肆,冷笑开言,“怪不得你们夜半无人之时,打死媳妇抛尸山神庙了,原来是想谋夺财物。我也不和罗嗦了,走,见官去。”
  小青话语一出,师娘三老太爷,县官千金,都齐齐吸口冷气,都在暗骂吴家三口子太不是东西了。
  吴婆子被小青戳中死穴,嘴唇抽风一般扇动,在众人冷冷的瞪视下,瑟缩这脑袋不响了。
  吴正君见要坏事,连忙上前一揖到底,“姑姑有话好讲,且不要动怒。”
  新娘凤娇见吴正君惧怕小青,对那楚楚似乎颇有情义,心中顿时醋意翻腾,一时恼怒,自己扯下红盖头,一张俏脸冷笑的有些扭曲,“见官是吧?我爹爹就是县官大人,就去见见何妨,看看到时候是谁没脸。”
  楚楚依然撕破脸,也就顾不得了,冷笑一声,“哦,是我见识短浅了,我只道河里王八有大小,官员也有大小呢。却原来如今世道变了,这天下除了县官,竟然再没有大官了。”
  见人拿她父亲比王八,刘凤姣差点晕厥,她浪归浪,到底还是没经过阵势的女人,又要标榜自己县官千金的尊贵,也不好撒泼放浪。
  她那乳娘却是泼货,叉开手就想来捞楚楚,楚楚一闪身藏到小青身后。
  只一个照面,乳娘忽然倒地口吐白沫发了羊癫疯,状若疯狗,在地上乱啃乱咬乱吐,翻滚嚎叫,吐得满地都是,沾了自己一身腌杂东西。屋里恶臭顿生。
  楚楚恶心要死,偷眼去瞧小青,小青只顾逍遥喝茶。
  刘凤姣气急败坏,大声喝令随从把翻滚的乳娘拖了出去。
  陈氏见闹僵了,提出一个自认为周全的法子,“我有个提议,不如两房妻室不分大小,如何?”
  楚楚冲口而出,“不好。”
  刘凤姣同时反对,“休想!”
  她好容易骗得一个丈夫,自己还嫌不够,如何肯分旁人一杯羹,这时也顾不得什么体统面子了,扑上去拉着吴正君撕咬大骂,“你当初如何允诺我的?说是要去我做大,骗了我的,”
  丫头一扯她,暗示自家小姐,那起子事说不得。她方惊觉自己失言,故作委屈扑在丫头怀里哭天抢地,只说受了欺负,要去寻死。却是只干嚎不动弹,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跟吴正君进了洞房不可。
  吴正君到底见识大些,知道谋财害命,兹事体大,倘若报官,自己一生便要活活葬送,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扑通一声给自己母亲跪下磕头哀求,“求母亲答应了吧。还她嫁资,凭她嫁娶。”
  吴婆子咬牙噤声,要她退还银子,不如拿刀割她的肉。
  刘凤姣便嚷嚷要去死,小青却嚷着要去见官,吴正君唯有死命磕头哀求。
  楚楚笑眯眯看大戏一般爽快。
  吴婆子终于松口。
  奶娘去接地契,吴婆子却死死捏住,奶娘怕她撕破地契,冷不丁出手狠敲她手腕子,她才吃疼放手。
  奶娘清点银子,“银两数目不对!”
  吴婆子本来拿出一千银子来,已经肉疼得要死,跳蚤一般飞起身来骂道,“老虔婆休得胡沁,整整一千两雪花银。”
  奶娘冷笑,“当年结亲之时,夫人曾经赠送你们五百两银子,老爷又赠银百两给你家儿子做束修,亲事作罢,这些银子当然应该退还,利钱就算了,本金总要吧。”
  楚楚暗暗喝彩,暗暗拉拉奶娘,“还有千亩良田三年的收益。”
  奶娘复又说道,“还有千亩良田三年的收益,也有好几千两银子,必须算还我们。”
  吴婆子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李妈,这么算法,她的家私必被掏空不可,这不是要她的命吗?恨的她咬牙叫骂,“老虔婆,你这三年吃我家,住我家,如何算呢?田产就抵消你们的吃穿用度。什么伍佰俩银子?你有证据吗?馈赠我儿束修是他自愿,又不是我们问他讨要,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回去的道理?”
  小青笑得十分和煦,“当年许夫人果然没送你定亲礼金吗?许夫人在天有灵,你可不要说谎哟。”
  吴婆子见说起许夫人,后脖子一阵幽凉,她一缩脖子准备认账,可是贪财之心占了上风,想着人死灯灭,活人她且不怕,害怕死人吗?梗着脖子不认账,“不曾!”
  小青遂合掌闭目祷告,话语声声飘入众人耳里,“许夫人英灵在上,你若有灵,就显现一二,告诉我们,到底当初两家是否定亲,是否赠送礼金。”
  室内阴风骤起,一张泛黄的文书自吴婆子睡房里飘出。
  文书写道:许吴两姓,情既断金,家皆种玉。双双得男义结兄弟,若皆生女结为金兰,一男一女,必谐百年。背盟者,地诛之,天厌之!某年月日许吴易书,坐客某某为证。
  下又写道,吴家赠许家翡翠玉镯一只以为媒聘,许家回赠金锁一把,外赠白银五百两,以做安家之资。
  某年某月某日吴某某亲笔。
  古人迷信,惧怕鬼神。吴婆子见了这些异像,早吓傻了,噗通跪地,磕头求饶,“范姐姐,亲家母,我错了,我马上让楚楚跟正君成亲,姐姐你安心去吧。”
  刘凤姣跳将起来,“他们成亲,那我算什么?惹恼了我,我让你们全家吃牢饭去。”
  吴正君软脚虾似的噗通一声又跪下了,一个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毫无人格尊严。
  楚心里冷笑,如此极品老婆娘亲,也是他自作自受该得的报应。她只求尽快退婚,尽快离了这是非之地,“青姑姑,天时不早,我们早些与他们撇清,也好早点动身。”
  小青心里却打定主意,非要让吴家把许家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暗中收了法术,冷冷言道,“你们无故悔婚,停妻再娶,打杀原配,谋财夺命,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与你们争个是非曲直不可。”
  吴婆子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只求保命要紧,“老婆子任打认罚,只求你们不要上告,姐姐不再上门就好。”
  小青问道,“一百两束修且不提,五百两银子礼金,你退是不退?”
  “退退退!”一边答应一边挥手叫吴老爷子搬银子。
  “三年田租交不交?”
  “交交交!”
  “多少?”
  “一年一千可好?”
  “行,无辜悔婚,打杀楚楚,关押乳母,强卖侍女如何算?”
  “我陪银子,多少都行。”
  “好!”
  小青转身对师娘躬身一礼,“就请陈师娘做个见证。”回头朝着吴正君嘲弄一笑,“吴举人,你才学好,就麻烦你亲自做个笔录吧。”
  吴正君哪敢不从,依小青分赴写道:
  “今有吴氏为攀高门,无端悔婚,复又贪心不足,觊觎许氏财产,强行将妻作妾,许氏一怒之自请下堂;恶毒公婆,遂起歹心,关押乳母,强卖丫头;可怜许氏,惨遭折磨,风雪之夜,弃尸荒郊,幸亏上天怜悯,得遇师尊救助。
  吴氏无良悔婚在先,贪财杀人在后,罪证确凿,毋庸抵赖,供认不讳。
  今两家解除婚约,吴家退还许家所有馈赠财物,赔赏汤药银子一千俩。
  认罪人吴氏。证人吴门陈氏。
  某年某月某日。”
  吴家算换楚楚嫁资四千六百俩,汤药银子一千俩,还差五百俩,实在凑不出来了。
  吴婆子倾尽所有,心里疼了碗大个窟窿,人似死狗一般没了阳气。
  楚楚心里痛快至极。小青还嫌不够,“这座子权当抵押,就作价五百银子,当场变卖,价高者得。若无人出价,你们就搬走吧。”
  楚楚心中偷笑,这个小青果然促狭,这是想让吴家长街讨饭去?
  一听房子要被收走,刘凤姣心下一愣,自己岂不是拜不堂了,这可不行,这个新娘她做定了。咬牙喊了一句,“我买了,春花,取银子来。”
  刘凤姣也不是损油的灯,吴家人对楚楚的狠绝,让她心生戒备。授意春花手拿银子,扇来扇去要挟吴家,“你们先写下与我们小姐的婚书,然后再给我家小姐写张五百两银子欠条。银票才能把你们。”
  吴婆子咬牙暗骂凤娇,可是此刻也不敢得罪这个衣食父母,“还是我儿孝顺。”心里却在骂着,个骚蹄子,看老娘今后如何收拾你。
  凤娇骄悍,都让楚楚万分爽快,“呵呵呵,你们慢慢狗咬狗吧。”
  奶娘点收银子,对小青点头,“齐了!”
  小青取了一锭十两银子递给陈氏,“多谢师娘援手,我们才能讨回公道,这十俩银子,权当我们的谢意,请师娘卖口茶吃。”再递一锭银子给陈师母,“这五十两银子烦请师母帮我们介绍一家好些车马行送我们返回故里。”
  陈氏是本地人,她娘家开武馆兼营车马行,不过一句话,就将保镖车马安排妥贴不提。
  亲友会
  楚楚娘家住在宜城,距离吴家湾不到二三百里地,两家虽是相隔不远,却分属两县,吴家湾属归州县,宜城却是夷陵郡府所在地。
  这一看,楚楚是从城市嫁到乡下,她本以为乡下人朴实,夫君英俊有才,可以快快乐乐过一辈子,不想却丧了性命,何欢难免为楚楚不值。
  那时交通不比现在,十分不便,靠马拉人走,不过二三百里地,却走了足足五天才到家门。
  只因为此时新朝刚立不久,新旧更替,盗贼四起,闹得人心惶惶,武馆师傅每每是晚起早歇。行程很慢。
  一路之上,楚楚心念百转,亦喜亦忧,喜的是自己竟然如此富庶,若自己早有这些钱财,或许可以支撑到配型成功。忧的是父母老年丧女,晚景凄凉。
  想到伤心处,难免抽抽噎噎,李妈只当她是伤心被休,不住拿话劝慰,虽然鸡同鸭讲,楚楚也深感欣慰。
  第五天暮霭时分,一行人到了楚楚故居桃花岭,桃花岭顾名思义,桃树环绕。
  许家庄园依桃花岭山势造房,桃花岭是座大花园,许家就在花园里。其实桃花岭也不是光种桃花,桃李梅兼而有之,只是桃花居多。楚楚震惊与富户人家占地之大之广,这里若是现代,可建造一座大的花园小区。
  整个桃花岭都用院墙围起来了,许家房舍错落在山腰树木之间。院墙上爬满了藤蔓,只因宜城是南方城市,即便是腊月,满院墙的藤蔓照样青枝绿叶,生机盎然,想必春来花开之时,必定会满园芬芳。
  此刻百花归隐,唯有梅花朵朵枝头绽放。园里空气清冽,吸口空气满口香,若说此处是个天然氧吧毫不过分。
  岭前有一条清澈小溪潺潺的流着,被院墙挡在了门外,顺着山势蜿蜒而去,伸向远方。
  何欢只一眼就爱上许家旧居,这许家庄园依山傍水,风景优雅,乃是上佳居住之所。
  李妈上前叩响门环,门开处,显出一敦厚老者,见了楚楚一声惊呼,弯腿下拜,“老奴见过大小姐。”
  楚楚愣神之时,李妈方想起楚楚失忆,晓得楚楚大约不认得忠伯,开口言道,“大小姐你不记得他了,这是我家那一口子,如今是府上大管家,大家都唤他忠伯。”又对忠伯说道,“小姐遭逢大难,前情往事俱忘记了。”
  忠伯闻言直抹眼泪,边哭边磕头,“小姐您可回来了,老奴正准备去寻小姐,可不得了了,老爷被土匪绑票了。”
  何欢闻言(楚楚)一愣,“土匪?”这个词儿对何欢而言,那是相当的遥远。
  老管家点头泪眼花花的,却热情的把楚楚往内院迎,“小姐回来就好了,先去见过太太再说吧”
  奶娘却等不及问道,“这条路,老爷已经走了十几年了,从没听过有土匪?”
  忠伯边走边告诉楚楚家里的情形,“是啊,我与老爷去木坪收购药材,车马刚过白羊就被土匪拦截,十名伙计轰然而散,我与老爷被抓,他们放我回家报信,让家里拿银子去赎老爷。”老管说着家忽然压低声音,“我听人说,茅山上这伙人不是一般的土匪,他们的口号是要颠覆朝廷,他们门禁森严,无人知晓他们底细,似乎一夜之间自地里冒出来的。”
  楚楚听得心惊肉跳,颠覆朝廷?难道是那只义军?
  可是这话楚楚却不敢说,若许老爹真跟义军扯上关系,那可是杀头之罪。
  此刻不容楚楚多想,忠伯一路热情的把楚楚往内里迎,俨然楚楚救星一般。
  许家庄园很大,属园林类居所,一路之上曲径通幽,亭台楼阁如同画里行走。
  楚楚边走边看,发现诺大的庭院却了无人迹,似乎只有老管家一个仆人,楚楚暗暗纳闷。觉得这很不正常,即便家主不在,以许家富庶,家里不该清冷如斯,难道另有变故不成?
  楚楚习惯性看向小青,只可惜小青也不甚明白。楚楚初来咋到,多言必失的道理他自己懂得,只好把疑问压在心底。
  回廊微微向上延伸,不一刻入得正堂,却见桌椅板凳,并不名贵鲜亮,四壁空空,连福字画也无有。
  楚楚只能压下满怀疑惑,偏厅坐定,老管家去后堂通报。
  不一时,一位三十多岁的夫人在以小妇人搀扶之下走出堂来,楚楚瞬间石化,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妈妈,不等她开口,何欢已经抢上前去搂着夫人哽咽出声。
  此妇人便是楚楚继母黄氏,见楚楚抱着自己哭泣,先是一惊,继而回手搂紧何欢,“姑娘回来就好。”
  楚楚闻言发现自己弄混了,何欢讪讪退开些,记得奶娘说教的礼数,躬身一福,“女儿见过继母,继母万福!给继母请安。”
  黄氏见楚楚如此恭顺,对自己之前所做之事有些悔恨。情绪一时激动,忽然咳得惊天动地,似乎要把自己五脏六肺都咳出来一般。
  搀扶黄氏出来的小妇人连忙替她抚背,殷殷呼唤,“婆婆,婆婆。”
  奶娘递上热茶,赵氏勉强压住咳嗽,对那小妇人挥手,“银凤,你不认识她吧,这是你大姐姐,过去见过。”
  叫银凤的小妇人弯腰一福,“银凤见过大姐姐,大姐姐好。”
  忠伯一旁提示楚楚,“这是大少奶奶。”
  楚楚伸手扶起,想到初次见面,撸下手上一枚红宝石金戒给银凤戴上,反正楚楚自己不眼奇这些东西,带着反觉得俗气累赘。
  与黄氏银凤枯坐相对,却是无话可说,楚楚听奶娘说过,自己还有两个异母弟弟,于是无话找话,“弟弟们怎么都不在?都上学了么?”
  黄氏脸色顿时煞白,支支吾吾道,“是,是上学堂了。”
  银凤低头直悄悄眼泪。
  楚楚顿觉蹊跷。
  正在说话间,外面哭着进来一童子,“娘啊,我找到哥哥了,他又跟大表哥一起去了罗阎王家赌钱,他不但不回家,还骂我是丧门星,败了他的火气,害他输钱。”
  黄氏慌忙打断小儿子的话,“禄娃,快别哭了,来,见过你大姐姐。”
  叫禄儿的童子转眼看了楚楚几眼,忽然扑过来抓住楚楚就哭了起来,“大姐姐,你可回来了,爹爹不见了,大表哥成天伙着哥哥去罗阎王家赌钱,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这可怎么办?我们拿什么去救爹爹?”
  刚刚还温吞吞的黄氏劈手给了禄娃一巴掌,嘴里骂道,“你大姐姐刚来家,你个毛孩子胡说什么?你大哥跟你表哥是去筹钱救你父亲,不知道就不要瞎说。银凤,带你兄弟进去洗一洗,也不知道哪儿疯去了,一身的泥土。”
  禄娃挨了打,哭得更大声,“我没有说谎,前些天娘自己还说,无颜见爹爹了,这几年家里的银子几乎都被大哥与表哥败光了,不然,也不会连累爹爹将近年关,还要出门去贩卖药材,冒险去闯穷山恶水,不幸落入匪徒之手。”
  忠伯忽然跪下哭诉,“夫人,还是对大小姐实话实说吧,大少爷如今越发不得了啦,今天,药铺的坐堂张大夫来跟我辞别,说大少爷抢走了药铺的银子,还把药材行的药材也输了个精光,药铺明天斗没法子开张了,被我拦下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是筹银子救老爷了,就是一家老小吃饭也成问题了,夫人啊。”
  黄氏夫人虽然教子无方,理家无才,可是却知道药铺是家里唯一来钱的地方,倒不得,慌忙吩咐忠伯,“忠伯,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张大夫留下,药铺是我们一家的希望,也是救出老爷的希望,万万倒不得。”
  忠伯摇头,声泪俱下,“药铺空了,家里没钱进药材,张大夫今天不走,明天还是会走的。药铺是保不住了。”
  黄氏闻听此话,又是一阵猛咳。
  楚楚被她咳得心肝儿揪得老高,只得吩咐银凤将她扶了下去。
  忠伯忽然噗通一声给楚楚跪下,“大小姐,老奴求你了,你救救这个家,救救老爷吧。”
  楚楚忽然不自觉的落了泪。
  何欢暗暗吃惊,自己占据的这个身躯,竟然时不时爆发一种本能的反应,这让何欢很害怕,难道有朝一日,真正的楚楚还要回来吗?
  果真如此,那时自己怎么办?
  何欢顿时头疼如裂,先前闻听许禄之言,大约知道许家目前银子短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相必不应该是讹诈自己,还是问问的好。
  “忠伯,绑匪说没说要多少银子才能赎人?”
  忠伯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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