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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平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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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应承和顾应启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糖人,卫氏难免多问了两句。一般这种时候,都是顾应承来回话的,此时他手里已经拿着是的兔子了,只见他递到阿璇面前,甜甜说:“我想着姐姐整日在家中不出去,便让许福带着我去吹糖人的摊子上,给姐姐做了个糖人回来。”
阿璇本就喜欢他们,如今一听顾应承这么想着,眼眶都要湿了。
她拦着顾应承,就顺势在他小脸上捏了一下,其实她是想亲来着的,可承哥儿到底年纪大了。就算这会被姐姐揽在怀中,都很是害羞呢。
至于顾应启,眼巴巴地看着手里头的孙悟空,在下车的时候,哥哥主动把孙悟空换给了他,他还高兴地很呢。
可如今看着姐姐只抱着哥哥,只夸哥哥乖,六少爷突然觉得人心好险恶啊。
卫氏见小儿子拿着个孙悟空,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就伸手将他拿了过去,又用帕子给他仔细擦了擦脸蛋,问道:“启哥儿,今个在学堂里都学了什么?”
卫氏当初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再加上丈夫是两榜进士出身,夫妻之间时常秉烛夜读,因此她如今对书本也是不生疏的。
顾应启是个贪玩的,但该读书的时候却是一点不含糊。顾应承的学业在整个蒙学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一切向哥哥看齐的顾应启,也从来不会在功课上躲懒。
待他背诵了一遍今个在学堂里读的书时,连阿璇都有些吃惊了。于是她笑着说:“咱们启哥儿可真聪明,先生一教就会呢。”
“哥哥比我还厉害呢,他只要看一遍就能背上,”顾应启这孩子心胸宽厚,方才还可怜巴巴地觉得姐姐只抱哥哥,不抱自己呢。结果这会听姐姐只夸自己,也立即帮哥哥开腔说话。
此时大太太正房里,大太太看着面前哭的脖子都红了的儿子,心疼地眼泪直掉,抱着儿子就直哭道:“你爹这心也太狠了,哪有这样打亲生儿子的。”
原来是这几日在家的大老爷,闲来无事过问儿子的功课。谁知不管问什么,顾应昌回的都是支支吾吾的,原本该背的竟是只会前三句。
虽说顾家的少爷都在信阳府的蒙学里读书,但是前院里头还是请了专门的先生,以便他们回来之后,也有能请教的人。
原本顾大老爷就是听先生一直夸顾应承学业是如何如何的好,再加上顾应承在蒙学里确实是数得上的,就算他出去应酬都会听人夸起他这个侄子。
这人都有比较之心,顾大老爷原本官职也是不低的,可就因为站队站错了,如今只能赋闲在家。而自己的二弟却意气风发地很,如今更是在京中当官,听说还颇得内阁首辅大人的赏识。
于是他回来之后,就将儿子叫到了书房。谁知居然一问三不知,气得他当时就请了家法,打得顾应昌是哭天抢地的。
要不是大太太及时收了风,赶过来阻止了,只怕顾应昌得被他打的下不了床。
这四少爷顾应昌是大太太唯一的嫡子,前头连生了三个女儿,这才生了一个儿子,自然看得是什么都重。如今见他被打了,大太太抱着儿子就哭,就开始数落她是如何如何地不容易。
大老爷原本一腔怒火,也被她数落地熄了,丢了戒尺就又走了。
这会两位姑娘也听了消息,前后脚赶到了上房来。顾菀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顾蕙不悦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二房就是给咱们添堵的,阿璇如今也不知怎么的,越发得了陈先生的青睐。如今弟弟还因为承哥儿被打了一顿,真是冤家。”
顾应昌被大夫人宠爱惯了,学业上是一点不用功,要不然今个也不会被。
这会听他三姐的话,便呜呜地大骂道:“死小子,我下回见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成。”
顾应昌被大太太养得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才一会的功夫,大太太就抱不住他了。大太太让丫鬟扶着他在榻上趴着,便瞪了顾蕙一眼:“别尽给你弟弟出馊主意,你自个学业上比不上人,怪旁人做什么。”
“什么叫我比不上人,”顾蕙登时不乐意了,她道:“陈先生是二婶娘做主请来的,她自然处处向着阿璇了。”
正好这会她见顾菀进来,便说:“阿璇先前不去学堂的时候,陈先生一个劲地夸六妹有灵气。如今阿璇回来了,连六妹妹她都不夸了。”
大太太听了这话,也是低头不语。
此时顾菀赶紧道:“五姐本就聪慧,先生夸她也是应该的。”
“什么聪慧,不过就是个疤脸,我看先生是觉得她可怜吧,”顾蕙哼了一声,又恶毒地说道:“上回她病了,崔家连派人过来问一声都没有,只怕就是崔家小姐见着她那个疤脸,知道二叔骗了人家,如今想着怎么退婚呢。”
顾蕙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都说了出来,大太太见她说的实在是不像话,便呵斥一声:“好了,不许再说了。小姑娘家,说什么婚事不婚事的,你也不害臊。”
“娘,我说的都是实话,”顾蕙一点都不害怕的说着。
大太太环视了房中的丫鬟,压低声音道:“今个的事谁要敢泄漏一分,我就扒了她的皮。”
第二日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四少爷昨个被大老爷打了一顿。
顾应昌在家里养了几日,没有去上学。本以为是偷闲了,谁知大老爷竟让先生到他院子中上课。
待他身子养好之后,就急不可耐地跑出去玩,谁知就在花园凉亭里撞见顾应承和顾应启。他们两人在凉亭里拿着个小盆子,里头有两只蝈蝈,叫的不知有多欢快呢。
顾应昌和他们在一个蒙学里,知道如今大家都喜欢玩蝈蝈,他过来了也非要一起玩。
“四哥就自个找一个呗,我和启哥儿一人一个,”顾应承回了他一句。
这三人都是嫡出的儿子,又是一般大年纪,自然是谁也不怕谁。可顾应昌在大房霸道惯了,但凡他喜欢就一定能拿到。
他站在旁边见顾应承和顾应启是真的不让给他,居然伸手就去抓摆在桌上的盆子。
亏得顾应承眼疾手快,一把就按住了,生气道:“四哥这是要干嘛?”
“谁让你们不给我玩的,我让你们也完不成,”顾应昌哼哼得意说道。
顾应承性子是个稳重,只是将盆子拿好,又盖上盖子。而顾应启则是生气地说了句:“四哥是土匪不成,别人不给还要动手硬抢。”
“那也比你们那个疤脸姐姐强,”谁知顾应昌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原本两边跟着的丫鬟都在哄自己少爷少说两句,谁知顾应昌就说了这句话。
这会连顾应承也急急地怒问:“你说什么?”
“你们那个疤脸丑姐姐,马上就要被知府家退婚了,她马上就要成了没人要的了,”顾应昌洋洋得意地说道。
顾应承将手中的蝈蝈盆一摔,狠狠道:“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于是,顾应承和顾应启两人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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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 阿璇正在房里头看着碧鸢打络子,她从前只是在过年时候,会在商场里看见中国结,好大一个挂在那里,趁着过年的时候也喜庆。
原本顾令璇虽不喜出门,不过她一心扑在书本上,颇有几分傲气,对于针线上的事从不上心。如今阿璇闲来无事,也想自个学着打络子。
碧鸢打络子是一把好手,只见大红丝线在她五指间上下翻飞着,没一会这络子竟是慢慢有了形。
阿璇在旁边看得好奇,便歪着头问东问西,而碧鸢自然是有问有搭。
结果就在阿璇想要自个试试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惊慌地脚步,碧竹闯进来便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姑娘,不好了,五少爷和六少爷在花园里,和四少爷打了起来。”
话说顾应承和顾应启两人,从来就不是惹事的人。再加上卫氏管他们也管的严,生怕他们习了那纨绔子弟的风气,就从控制他们身上的银子就能看出来。
结果两人动起手来,那叫一个配合默契的。不过顾应昌是个胖子,他们两一时还真没占着上风。不过顾应承给顾应启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抓着他的手臂就是往后别,这么一弄,登时四少爷一声惨叫,就跟杀猪一样。
旁边站着的丫鬟们便铺天抢地地上去,结果顾应承和顾应启此时已抓着顾应昌了,两人反手别他的胳膊,他登时歇了劲。两人也不打他,就在地上跟拖死猪一样,把他往后拖。
不过这会可是五月末了,身上穿着的衣裳都轻薄,在这石板路上一路,背后的一层皮都险些蹭下来。
顾应昌现如今别说是还手了,就连反抗的心都没了。只听他哭着嚷嚷:“五弟,六弟,快饶了我吧,快饶了我吧。”
顾应启很恨地问:“还敢不敢叫我姐姐坏话了?”
“四少爷,”旁边一个小厮要过来阻止,结果顾应启一脚就踢在她膝盖骨上,疼得他当时就跪在地上了。
这会花园里头的婆子也被惊动了,各个都朝这边跑。可顾应承和顾应启也不打他,就是跟拖死狗一样,把顾应昌在地上乱拖。可是这会他背上的衣裳都磨破了,露出肥白肥白的后背。
三姑娘是最早赶到这的主子,她一看见自己的弟弟跟个破麻袋一样,被人在地上拖来拖去。她登时心肺险些都要炸了,对着看热闹的婆子就怒骂:“都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人救下来。”
几个婆子不是不想拦,而是这五少爷和六少爷也是二房的嫡子,要是伤着他们了,别看二太太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只怕生撕了她们都可能。
如今这可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不过这些婆子到底也不敢任由少爷们再继续折腾下去了,上前就要拦着两位。可谁知顾应承一脚踢一个,其实他也没用多大劲,不过是婆子耍滑头,他这边刚踹到膝盖上,人就在地上滚了两圈。
顾蕙一见这些婆子不中用,便自个就要阻止,可身后的丫鬟连环就立即拉住她的袖子,轻声道:“姑娘,小心啊,这婆子都弄不过两位少爷,您……”
“我是他们的三姐,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顾蕙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她一上去就抓着顾应承的手臂,谁知顾应承比她还要圆滑,她一过来拉,他居然就放手了。四少爷扑通一声半片身子就砸在石板上,幸亏那边顾应启没松手,要不然脑袋都能磕坏了。
此时顾应昌被折腾地都说不出话了,看见顾蕙就只知道哭,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姐姐,救我。”
顾蕙虽时常愤恨大太太偏心儿子,可这到底是自个的弟弟,这会见他这幅惨样。她眼眶也红了,就要招呼婆子过来把人抬回去。
可谁知她刚伸手,那边顾应承和顾应启就同时拉着他的右手,又是往后拽,一边拉顾应承还一边问道:“四哥,你说刚才那话究竟是谁教你的?”
“姐姐,救我,”顾应昌发出一声尖叫。
顾蕙是没想到这两小子,居然嚣张到这种程度。于是她站起来,指着婆子又怒道:“都是死人吗?就看着他们打四少爷,还不上去拦着。”
结果这边拖着人的顾应承又问了:“四哥,你要是不说,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是三姐,”小胖子就是个纸老虎,这会被顾应承两人折腾成这样,再听他这么一吓唬,哪有不说的,哭着就说:“是我三姐。”
如今找到罪魁祸首了,两人就跟扔破布一样,把他就扔在了地上。
对面的顾蕙虽不知弟弟说三姐是什么意思,可她见这两个小鬼丝毫不把他们大房放在眼里,气得指着他们鼻子就骂:“你们两个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
“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阿璇此时带着人从身后匆匆赶来,偏偏对面大太太也带着人来了。
结果两拨人都听见顾蕙这句尖锐的骂人话。
大太太一见儿子此时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前面还好,后面都烂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都是灰,这模样可比被大老爷打的还惨。
“我的昌哥儿,你这是要了娘的命啊,他们怎么就这么狠心啊。这还是自家兄弟呢,就这么下死手,昌哥儿,”大太太如今也摆不出谱儿了,抱着儿子就哭了出来。
此时顾蕙见她娘终于来了,便立即说道:“娘,就是他们两把弟弟打成这样的。”
“三姐,我们两可没打四哥一个手指头,你可别诬陷好人,”顾应承立即说道。
旁边的顾应启这会还笑呵呵的,瞧着她恨不能哈哈笑上两声,所以他也晃着小脑袋说道:“就是,在场的人可都瞧见了。”
顾蕙就没见着这般不要脸的,当即气得手指都哆嗦了。
其实阿璇早就来了,只不过她一直躲在后面看着而已,反正顾应承他们占着上风。所以她一点不着急现身,所以大太太过来的时候,她才跟着出来。
“你们两个没人教的东西,”顾蕙这会气得哪还当他们是一家人,恨不能把世上最恶毒的话都骂出来,只不过她到底是大家小姐,这会骂得最恶毒的一句就是有娘生,没爹教。
可就这一句,就被阿璇抓住了。
只见阿璇将两个弟弟拉到自己身后,便毫不畏惧地问:“三姐,你这句话有娘养,没爹教是个什么意思?我爹好好地在京城里头做着官呢,你身为侄女就是这么咒他的?”
“那你怎么不说,他们怎么打弟弟的?”顾蕙自知失言,便立即将话题转到顾应昌被打的事情上。
阿璇可不怕她,更何况这会她要是站不住脚,待会顾应承两人肯定是要被罚的。阿璇的态度自然是很明确,孩子打架了,我们带回去自己管教,但是其他人想动手打我弟弟一下,门都没有。
所以她冷笑一声,便拉着两个弟弟说道:“走,咱们去找祖母,请她老人家给我们做主。我倒要看看如今爹爹不在家,咱们是不是就该被人欺负了。”
“阿璇,”就在此时一个温柔动人的声音响起,阿璇脚步一顿,而顾应承两人一转头,就立即飞扑了过去。
这会两人可再没了方才惩罚顾应昌的那股劲,一人一边就是抱着卫氏的腰身,顾应启这会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顾应承则是眼眶红红的。
“娘,”顾应承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结果眼泪就流了下来。
大太太把儿子看得跟心肝似的,卫氏又何尝不是。更何况,双胞胎平日又乖,一回来就娘啊娘的,围在她周围转。
卫氏如今一见儿子哭了,很是心疼地在他们小脑袋轻轻点了下,柔声道:“让你们闹。”
“娘,三姐说我们是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啊?”顾应承还抱着卫氏的腰,细声细气地问。
要说别的还好,一听这话,卫氏就是冷笑一声。
“走,咱们去找老太太去,”卫氏来的时候,就瞧见杨氏正抱着顾应昌在那边哭了,顾应昌灰头土脸的,她原本也有些恼火两个孩子太闹腾。
结果一听到这句话,她自然是不让的。
待顾大老爷被小厮请回来之后,人都在老太太院子里待着了。此时顾应昌虽换了一身,可是靠在杨氏身上哭,看得顾大老爷又是一团邪火从心里升起。
“老爷,你可回来了,”杨氏一见大老爷回来了,登时就跟找到主心骨一般,有了底气。
“这都是怎么了?”大老爷原本正要几位好友在畅谈,就被家里小厮火急火燎地叫了回来。
杨氏见他居然这般不耐烦,便立即道:“咱们儿子险些要被人打死,你可给我们娘俩做主啊。”
这女人啊即便再尊贵,可一旦涉及心底最在意的,什么道理都讲不出来了。
这边老太太在上首没坑受,那边卫氏便语气优雅且淡然地说:“大嫂,你这话可说的就不对了,在场的人可是都瞧见了,承哥儿和启哥儿一个手指头都没四少爷。”
“人都被你儿子打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说这样的话。说到底他也是你的亲侄子,你心肠怎么这么黑,”杨氏此时已顾不得什么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话了。
阿璇在旁边听的都生气地很,谁知卫氏脸上不变,只伸手压住她的手掌。阿璇知道这样的场合,没有她说话的份,便强自压下心底的气愤。
结果这会顾应启冷不丁地来了句:“祖母,三姐姐说我们是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原本杨氏正准备拉开架势,将二房数落地臭不可闻,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好像有人无形中掐住她的脖子,她的脸色涨的通红。
可她脸色再涨得通红,都比不上老太太此时的恼火。
原本两房闹成这样,她就觉得太丢脸。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偏向大房的,一方面是杨氏方才给她看了顾应昌背后的擦伤,是真的挺不轻的。另一方面则是她觉得顾应承和顾应启这两人,被卫氏养得,只认得亲娘却不知祖母,对她这个祖母虽恭敬有余,却亲热不足。
可顾应启这句话,让她登时就忘记了方才的念头。
顾蕙这会捏着帕子,生怕二房拿这说事,可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整个正厅内就听卫氏不急不忙地声音:“之前二爷离家的时候,老太太可是明明白白说过,只要又您在家,就断然不会让我们受了欺负。如今二爷不过是离家做官,竟有人咒他……”
卫氏稍低下了头,便又说道:“老太太你时常教育说,咱们顾家是诗礼传家的,不仅少爷要读书有出息。就连姑娘都是专门请了先生来教的,可三姑娘这句话,我就不知是谁教的了?”
顾蕙脸色真是白到极点,眼珠子都不敢转了。
“孽障,还不跪下,”老太太拍了旁边的小桌子,便立即怒道。
三姑娘跪了下来,旁边的大老爷脸上也很是难看,到底是子不教父之过。至于这会杨氏也不敢大声嚷嚷了,这要是单纯孩子之间打架,最后顶多就是各罚一场罢了。可三姑娘这舌根都嚼到长辈身上了,这样的话都是骂那些只有娘没有爹的孩子,可二老爷人家是在京城做官不在家而已,你这么说,那不就是咒他死了?
难怪老太太这会也生气了。
卫氏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不过事到了她身上,她也是一点不怕的。只听她沉声又说:“承哥儿、启哥儿,跪在地上,好生同老太太说说,你们为什么事儿和昌哥儿拌嘴的?”
拌嘴,阿璇差点没笑出声,不过她还是正襟危坐。
顾应承如今都进了蒙学了,说话一溜一溜的,条理很是清晰,让在场的长辈都听的明明白白的。
“四哥说我姐姐是疤脸,还说知府家很快就要来退亲了,”顾应承说到这的时候,阿璇都恨不能气得去抽顾应昌两个嘴巴子,小小年纪竟是这般恶毒。
待他说话之后,卫氏才不紧不慢地总结陈词道:“说是一家子,又是嫡亲的兄弟。我们二爷在京里头四处为大哥活动。没想到竟是有人这么见不得我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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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 “跪下,”卫氏一回了房内,还没坐下呢,就转头对身后的双胞胎说道。
阿璇咬唇站在一旁,想帮着说话,却不敢随便打断。倒是顾应承和顾应启就跟知道有这么一出一样,直接就乖顺地跪下了,连一句废话都没说。
如今天气也热了,从老太太的正房走回院子,卫氏额上都生出薄薄一层汗,本就绯如荷花瓣的脸颊,带着殷殷殷红色,本就绝丽的脸庞,此时更是美得这般动人。
如今丈夫不在家,两个儿子的教养之事便全落在她的身上。谁知一向乖巧的两人,今个居然就闯出这样的祸事。
她扶着罗汉榻上的小桌子,对这两人严厉道:“说,为何要打你们四哥,便是他有千般不对,你们也不该动手。说到底他也是兄长。”
刚才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因着三姑娘的那句有娘生,没爹教,气得老太太罚她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一个月,抄一百遍女则和女戒,好生学学什么是大家闺秀应该做的事儿。
至于三个哥儿都是各打五十大板,老太太训了一顿之后,大老爷发话让他们也回来抄书。其实卫氏心里知道,若不是有三姑娘在里面搅和事儿,大太太今日定然不会轻易算了。
顾应承不是那种看不清形势的,既然娘问了,那他就乖乖地答了,“都是四哥先挑衅我的,他说姐姐……”他朝阿璇看了一眼,又撇过头轻声说:“说姐姐坏话,我就动手打了他。”
“还有我,我和哥哥一起打他的,”顾应启是个事事不落人后的,虽然这会卫氏面带薄怒,可他还是欢欢喜喜地承认,就跟这是多光荣的事情似得。
卫氏早知道昌哥儿骂了阿璇,其实她心里也觉得昌哥儿该被教训。可如今这世道最重的便是礼教,昌哥儿是他们两的哥哥,就算再生气,也不该和哥哥动手。
所以错了错了,卫氏虽性子温和,但却是很能分得清大是大非的人。
“你们两个从今个开始,除了去蒙学之外,半个月不许出院子,”卫氏看了他们两人,又说:“现在到外面廊下跪着去。”
阿璇听了前半句,一颗心正要落下呢,谁知就听卫氏的后半句。
她立即出声道:“娘,弟弟们都是为了我,才和昌哥儿打架的,要是娘罚他们跪着,那就罚我吧。”
卫氏有些严肃地看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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