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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娘娘52vz.com-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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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
  杜阮阮让百合摸黑塞过来一只山楂糖丸,想说的话堵在嘴里,砸吧两下滋味不错,也默默地吞掉了。再看百合已经搂着侍卫小哥给她送的东西心满意足地睡了,她叹了一口气:这年头竟连点八卦都分享不出去了。
  ……她真的好想大喊一声她泡到了一个本朝最好看的汉子,而且这个汉子还对她死心塌地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啊!
  在这样一个以瘦为美的朝代,身为小胖的她此行简直可以载入史册名留青史。虽然他现在不举……但也只是暂时嘛!可怜她如锦衣夜行,自个儿激动得不得了,旁人却一个都不能说。
  谁让她自己选了继续瞒着这条路呢……
  杜阮阮在床上激动得打滚,选择相信对方好像也给了她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一条出路。是好是歹总要试过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头回谈恋爱,她总要信一次自己的眼光。
  从前分手是因为她看见他跟挽冬在一起,以为他脚踏两只船,如今看两人半点不熟的样子便知肯定是自己误会。
  她尚不清楚内里真相,便想下一回见他再问。拥着被子折腾半宿终于睡着,谁料第二日天没亮透就听门外响起敲门声,一阵高过一阵十分急促:“杜阮阮?杜阮阮!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不出声,快开门!”
  “……”
  这阵仗活似现代正室抓小三,竟没吓醒杜阮阮。她半梦半醒赖在床上半天不愿起来,险些让隔壁同样被闹醒的轻红一脚踹下铺去,这才“啊啊”两声茫茫然坐起来发愣。
  再一听,这声音……
  这不是挽冬么?

  ☆、第22章 突然

  不知是不是外头有人劝,杜阮挼爬起来那刻敲门声便停了,又过一会儿连挽冬的声音都没了。
  她坐在床上懵了半响才回神,对对方一大早来扰人清梦的举动十分不解。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刚落水就这么精神十足气势汹汹地来找她,她都不明白自己哪得罪她了。
  杜阮阮让这么一搅瞌睡醒了大半,干脆换了衣服爬起来看看究竟怎么了。
  屋外挽冬竟还没走,只是眼圈发红一脸愤恨像整夜没睡,陪着她劝慰的却是浅碧。
  昨日在那种场合下发现浅碧是李公公的人,导致她今日一看对方的脸便觉别扭得很,总想着她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和皇上的事了?浅碧倒也识趣,看杜阮阮出来,又劝了两句自个儿回房了,留下杜阮阮独自面对模样倔强的挽冬及另外那些躲在屋里偷听的人,很是有些头疼。
  “你找我什么事?”
  挽冬面上的神情仍有些激愤,可比起方才敲门时的状态平和多了,冲她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杜阮阮脸上还带着红扑扑的枕头印,闻言一脸莫名:“我做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她闹腾的时间久了些,这个点天已经亮了。有宫女经过二人时不免好奇地多看一眼,挽冬眼圈越发红了:“你别装傻!昨日荷花池边分明是你……否则我怎至于如此!”
  昨日荷花池边人并不很多,知晓此事的宫女大多一回去便歇下了,还没来得及与旁人分享。如今挽冬自己提起,又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地,暗中偷听的人还道是有大八卦,忙追问知情人。
  杜阮阮让她这一出也闹得很是无措。昨日她救人大家都看着是她自己跳的,可不是她踹的。后头上岸时也是她自己挣脱,难不成要寻着这处作伐?那也不至于这么大早就气成这样呀。便问:“是不是有人传闲话?你放心,昨夜那样惊险的境况你都愿意挺身而出去救人,我实在很敬佩你。我既是在场人,如果听见有人瞎传谣言毁你清白,定会替你作证!”
  杜阮阮不知对方来意,便斟酌言辞把昨夜的事带了一句,免得待会又被倒打一耙,她却不知挽冬方才鲁莽前来,此刻热血过后冷静下来也在后悔。
  她原想质问的并不是这事。她心中藏有一件谁也不知道的大秘密,原以为可以凭借此物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昨夜捡东西救人后发生的事跟上一世半点不同,早上醒来后又从那物那里得知杜阮阮与皇上竟又和上一世一样,她心中简直要发狂。
  ……这个女人竟然又与陛下走到了一起。就算她已经阻止对方救人,没给她留下陛下救她的机会,可杜阮阮仍旧以她不知道的方式成功了?
  她半点也不甘心!明明她有了改变命运改变未来的能力,但这一桩桩一件件地居然都与她构想的背道而驰。难道这个女人生来便有那般的好运气,谁也夺不走拿不掉?难道她生来就该被对方压着低人一头,未来也只能做个卑微低贱的小宫女汲汲营营虚耗一生?
  ……不!明明两个人起点一样,她不甘心!永远不会甘心!
  挽冬攒了满肚子的怨怼嫉恨过来,所以刚才敲门的反应才那般激烈。可她此时苦于无处交代自己消息的来由,纵有天大的愤恨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她得冷静,像之前那样就很好……这女人身后有太多人为她保驾护航,不值得她与对方硬碰硬。她还应该像上次利用王公公那借刀杀人样,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撇开就好。上次只差一丁点就算计成功,之后又借着静妃脱离困境,使她有些得意忘形,这才蠢到直接与对方正面交锋。
  一番反省后挽冬彻底清醒。她不能暴露自己唯一的依仗,只能如现在一样继续扮演一个愚昧笨拙说话颠三倒四的蠢女人,眼中含泪半惊半疑地问她:“不是你么?可她们都告诉我……我,我误会你了,我向你赔罪,我一时激动以为你也像她们一样,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她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杜阮阮让这说哭就哭的本事惊了一瞬。小姑娘娇娇弱弱地立在她面前,不知道还以为她欺负她了,忙说不用,连哄带劝地把人送走,这才松了口气回房。
  百合起来梳洗,见她回来便问怎么了。杜阮阮也不是个傻的,对方这一趟来得虽说莫名其妙,可她先前态度那么明显敌意几乎不加遮掩,如今不过掉几滴眼泪装下可怜,她当然不会信。把这事跟百合一说,当中省去一些不好开口的地方,百合听了,竟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胖脸:“一夜不见,你竟聪明了许多……”
  杜阮阮:“……”
  小胖表示不服,两人一场恶斗,最终以“体胖人圆身手好并不能代表打架一定赢”告终。
  打仗打输割地赔钱的小胖又开始了哭成狗的一天。
  ……
  七夕过后不久,宫里又出了件事。
  身子不好常年养病的皇后娘娘今年乞巧破天荒出面主持一次,回去后就病倒了。这一回病得来势汹汹十分迅猛,不仅整日高热不退昏昏沉沉,听消息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这事一出,最着急的是皇后娘家安家。安阁老年岁已大却迟迟不肯彻底退出朝野,为的就是如今安家地位尴尬。上无可用之人,下头的小辈又没长成。从前依仗的是从龙之功,如今陛下坐稳皇位心思日渐难测,正是需要后妃诞下皇子为将来做打算的时候,皇后却眼看着不行了。
  安府暗中摔了几只杯子不提,皇后情况堪忧,陛下也不许安老夫人进宫太多——每回过来都带几个新鲜水灵的姑娘几个意思?口上说陪娘娘说话,吃相这么难看,谁不知道安家打的什么主意?
  世人皆知皇上与皇后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皇后病了,陛下除了探望病情就是歇在自己寝宫,再没往别处去。因此杜阮阮这些时日也很少见到皇上,但仍每日从被窝里翻出各种吃食礼物——只是某日没来得及收走让素馨一屁股坐扁一碟蛋黄酥,后者一怒之下差点因为她吃独食把她揍成蛋黄渣,此后再不敢让他送吃食……
  这日去尚食局找芙蕖谈天说地,顺便谴责对方七夕当夜居然抛下她。芙蕖羞愧求饶,又说那日自己的确有事,给她许多点心顺毛安抚,杜阮阮这才轻哼一声放过她,也不告诉她自己已经脱单免得被揍。
  两人叙完旧,她拎着点心兴高采烈往回走。路上经过御花园,想起这里就是先前皇上傻乎乎跟着自己又被发现那棵树,小胖面颊微红心满意足地追忆一下往昔,忆完正要抬腿走人——那树后忽然转出几人,当先那个面容淡漠的女子正是不久前小产,如今业已养好恢复的安婕妤。
  杜阮阮一惊,忙福身行礼。
  上回皇上跟她坦白后此事,后怕她不信又跟她隐晦解释几次,杜阮阮自然信他,只是此事仍旧疑点重重。
  安婕妤比在芙蓉殿时消瘦许多,眼神清冷淡漠,与之前那个温婉和善的女子完全不同,淡淡一声“免礼”便欲离开。也是,毕竟静妃与李嫔拉锯这么久,陛下的态度自起初的强硬到现在的模拟两可,再加上皇后病危的事情一出完全盖过她小产,安婕妤如今的表现也能理解。
  芙蓉给她的点心用油纸包着放在手边,杜阮阮一面乱想回去以后如何分,一面垂头等待对方离开——却不知道是哪里勾起了安婕妤心事,她原已提步要走,眼神往她这儿一扫,忽然整个人都疯狂起来,狂叫着朝杜阮阮扑了过来:“是你!是你害了我孩儿!你就是凶手!!”
  “……”她动作来得突然,身边跟的宫人都吓了一跳。杜阮阮猝不及防叫她抓住头发,撕裂般的痛楚从头皮传过来,她轻喊一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面护着头脸一面努力从安婕妤手上挣脱,余光瞟见她面上神色不似作伪,一下便懵了。

  ☆、第23章 事发

  安婕妤给人的印象素来是温和怯弱与世无争,此番突然发作,听说将那小宫女撕得狼狈不堪险些毁容,不止她身边的人反应不过来,听到消息的人亦十分叹惋:婕妤娘娘定然是因着小产之事终日郁郁不乐,这才给逼得有些疯了……
  可即便如此,安婕妤又为何会凭白对着一名尚衣局的小宫女发疯呢?
  且不论其他人如何评说,安婕妤突然发狂抓伤一名小宫女的事情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传遍后宫,而皇上到时,见到的便是榻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神色既狂且乱的女子。不管旁人怎么劝说,她始终将被子拢住全身,唯露出伶仃的肩膀,搂着怀中着婴儿衣裳的枕头,神色茫然喃喃地哼唱:“不哭,不哭……大风吹,树儿摇,宝儿睡着了……”
  “……”皇帝面色难看,眼前仿佛又出现方才在外头看见的那个衣着凌乱极为狼狈,叫人牢牢看守起来的身影。即便听见他来了,那人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更不敢看他一眼,唯有十指牢牢扣住地面,圆润的下巴绷得紧紧,生怕自己一抬头便会忍不住露怯。
  不是不委屈不难受,只是怕她流露什么让人发现,会叫他难做罢了。
  百般情绪涌上心头,陛下心口好似揪成一团,脸色更是难看。而他落在榻上女子身上的眼神不知是冷还是复杂,沉默半响,终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查。”
  自然是要查的。
  李荣海忙领命下去。他一贯善于察言观色,十分明白陛下这回的意思再不是之前那样静观其变且等且看,而是彻底动手一网打尽。
  毕竟向来温顺老实的安婕妤此番不惜代价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让所有人目光都从皇后病重重回她小产之事上,陛下怎能不顺着她的心意往下查呢?
  只是……
  他随面色冰凉、竟半个字没多留下,也没多看一眼婕妤娘娘的陛下离开芙蓉殿,余光又扫一眼殿外无辜牵扯进此事,却因着婕妤是为她发狂而不得不留下等待盘问的那人,心中微微叹气。
  只是这位婕妤的运气怕也到此为止了吧。好好地拉上谁做幌子不是,怎么偏就惹上这位了呢?
  他暗自摇头,也不敢妄自评议,赶忙跟上陛下离开了芙蓉殿。
  ……
  杜阮阮真心觉得这事对她而言是飞来横祸。她原是兴高采烈地去找芙蕖,碰上安婕妤顺便请个安,请安后等对方离开便能回去开开心心吃点心——
  可她着实没想到对方没有半点预兆半点由头,无缘无故就要上来手撕了她呀!
  撕她也就罢了,好好地打架动手就好为什么捉人头发!小胖平生没炫过身材没炫过脸,唯觉得自己这身嫩包子皮肤跟飘逸乌黑的长发是她立根之本,如今被撕得头皮至今隐隐作痛,后颈犹有抓痕,皇上经过时她都没敢抬头!
  怕丑啊嘤嘤!
  哭丧着脸的小胖完全不知陛下纯凭她一个乌黑的后脑勺便已脑补出一系列悲情内心戏,前番暗中设了许久的伏笔也不要了,只想连根拔起为她出气。陛下走后,她在外头等了没多久便有人带她去问话。
  安婕妤这出闹得大,毕竟是瞧见她跪在那里才发的疯。虽然小胖觉着自己很无辜,可敌不过宫中有许多想拿着这事作伐的人。故而她从头发丝到脚底心从荷包到油纸袋,全数被人仔细检验了一番。若不是前头有人悄悄过来交代一声“这个宫女得罪不起”,约莫她得在这儿搓个澡才能回去了。
  查完后东西自然留下了,还得等刚喝完安神汤睡下的安婕妤醒来看看是哪个让她这般激动。杜阮阮趁机检查伤口。她反应不及时,后脖子被安婕妤抓了一记,连着那块的头发也撕撸下来一些。所幸不是很多,也没伤着头皮,只是一摸就觉着疼。
  东西查验完,又被留下来盘问一番。因她与安婕妤着实很少打交道,也确凿看不出哪里有嫌疑,故而问了一通见没什么有用的,便给放了回去。
  已经被捉了又放捉了又放的小胖觉着这些人真是傻,她又不是兔子,让人这么来回折腾也是要瘦的……
  素馨百合早就听到流言,此时见她形容狼狈也吓了一跳。一面给她上药喂吃的,一面嘟囔她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回头定要拜拜菩萨才是。
  杜阮阮深以为然,竟让她运气大发泡上了皇上,可不得谢谢菩萨?
  上药以后填饱肚子已到了晚上,杜阮阮一向心大,全然不知如果不是自己抱上金大腿,今日这事不死也要脱层皮,便早早歇息睡了。
  她并不知晓就此时,宫中某处正为此事风起云涌,大动干戈。
  *
  想来今日之后,后宫内外才会知晓当今圣上并不如之前表现得那般顾念旧情。
  也实在是某些人太过张狂,都忘了自己脚下踩着的莫非王土,让旁听的李荣海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今日负责审问的仍是大理寺卿陈昭文,然他却一改之前什么事都要请示皇上、亦步亦趋毫无主见的模样,犀利目光直逼堂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堂下女子也傲然不屈凛然回视:“本宫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需要认罪!方才陈大人所说皆是之前翻过一次的证据,那酥酪是本宫做的没错,可当中经过了几道手,不足以指控本宫有罪。宫女所言更甚!不过片面之词罢了,大人竟也会遭小人哄骗?!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死也不会认罪!”
  陈昭文冷笑:“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给了你么多时间,你不想着洗心革面改过自新,反倒还要来攀污本官,本官这就给你个明白!来人,带证人!”
  说罢,果然示意属下带人上来。
  堂下所跪之人正是一直没脱离嫌疑的李嫔,陈昭文扣押她许久,即便是皇帝圣旨,如今也已到了极限。既不能屈打成招,又找不出力证据让她定罪,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这点,才这般恃无恐。
  此时见押来的又是熟面孔,便嗤笑一声:“陈大人可是昏了头了?循春虽是安婕妤身边的宫女,可她改来改去,一会儿说是静妃指使,一会儿又说是本宫主派,证词早不可信,陈大人难道还妄想用她来指控本宫?”
  陈昭文不语,循春却往地上磕了个头,垂脸道:“启禀大人,奴婢家人受李嫔娘娘要挟,故而之前才言辞反复。安婕妤滑胎之事确是奴婢受李嫔娘娘所迫下药以至,剩余的药和证据奴婢也已另外收好。奴婢先前指控静妃娘娘的话也不是假话,静妃娘娘于奴婢父亲有救命之恩,奴婢为报恩一直替静妃暗中传递消息。”
  说到此处,她略犹豫一瞬,无视李嫔瞬间铁青扭曲的脸色,接着往下道,“至于大人所查的另一件事……李嫔并不知情,是静妃娘娘看李嫔娘娘与安婕妤要好,才指使奴婢做的。奴婢手中也有证据,还请大人派随奴婢去拿。奴婢所言皆是事实,请大人明鉴。”
  “……”
  陈昭文对此事早已了然于胸,此刻看见李嫔难看至极的脸色甚为爽快,也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忙安排人与循春去拿证据,好似完全没听见屏风后传来的瓷器破碎声。
  内殿里,原以为今日是来看看自己老对手下场的静妃,如今却莫名面色苍白神色惶然。她望着面前面无表情、却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男子,只觉脚下一软,霎时跪在了地上。
  “陛下饶命,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
  皇帝冷眼瞧着她为自己辩白,面上没半点多余的情绪。等她大汗淋漓说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才轻声问她:“那依你之见,朕应该如何处理?”
  “……”
  静妃迎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凉。冷汗打湿了她的额发,她却只觉满心绝望。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男人之前那么久地不闻不问,不是因为没证据将她和李嫔治罪,而是觉得时机未到。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一直等,根本不在乎安婕妤和她们的生死……
  静妃看着男人,头一次觉得他这样陌生可怕,几乎让她忘了自己一直以来争取的究竟是什么,为了什么才闯出样的弥天大祸。

  ☆、第24章 大招

  可惜静妃明白得已经太晚了。
  陛下这次雷厉风行,一改之前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模样,连大理寺的动作也格外迅速。安婕妤“发狂”的第三日,先前小产之事的真相便已查得水落石出。
  据传此事是李嫔一手所做,而静妃因暂掌后宫却没干好活也被陛下一番训斥。训完后该抓的抓该放的放,连平日里爱折磨宫人收受贿赂的蛀虫也被抓出来几只顺手收拾了,后宫众人一时又开始惶然不安,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有胆大爱赌的太监先前私下坐庄这回谁会落马,消息一出居然输了个底朝天——李嫔被打入冷宫再不得翻身,静妃同样被罚闭门思过一月并扣三月月例。她思过期间后宫暂由徐昭仪打理,皇上身边大总管李荣海李公公从旁协助。
  明眼人都看得出谁罚得更重,但对于进宫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静妃来说,陛下这番行为无异于在她面上狠狠掴了一耳光。
  对她真正所作之事来说,这处罚其实还轻了。她原以为自己至少也会降品阶,不料陛下对她如此宽容。手脚发软让人搀扶回宫的静妃在平息惶恐领了这样一道圣旨后,惊喜之余不免有种“陛下果然不会动她”的想法,反倒得寸进尺地觉得不满起来。
  罚月例有何要紧?她是镇远大将军之女,当然不会少了花用。原本这宫里除了病秧子皇后,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一不二的存在,不论摆出什么模样都有人赞叹她“娴静从容、堪为天下女子之典”。靠的是什么?靠得就是宫权在她手上。毕竟在这人踩人的宫里,谁不愿意捧着一位手下大方能给自己好处的主子?
  如今陛下夺了她的宫权,说是暂掌,却也没说她思过完就能还给她。思及此处,圣旨来之前还惶惶不安的静妃顿时神情扭曲,再维持不住往日的宽和大度,手下略一用力,方换上来的瓷杯又碎了一地。
  她身边服侍的是自小跟着她的绣云,素来熟知主子温和外表下暴戾狂躁的性格,此刻也不敢躲着,忙上前宽慰道:“娘娘别急,可别气坏了身子。陛下一向对娘娘关爱有加,此时不过是一时失望气狠了而已。要奴婢说,陛下心里也是心疼娘娘的,若不然,这回这事连跋扈那么久的李嫔都进了冷宫,陛下竟还帮着娘娘遮掩,可不是护着娘娘,替娘娘留面子呢?”
  这话简直说到静妃心里去了。细算起来她这回做的事其实比李嫔还要厉害几分,前两日她在屏风后头听那循春一步步将自己所做之事全数揭发,在陛下冷然的目光下汗出如浆。又听陛下当场发落了李嫔,顿时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原以为这回她也好不到哪去了,却不想峰回路转,可见陛下心中定然还是心疼她的。
  绣云瞧出她慢慢松弛下来的神色,心中也舒了口气,打蛇随棍上道:“娘娘放心,老爷在外头定会帮着娘娘说话。不过一月罢了,娘娘不如借机好好调养身子,下回侍寝若能一举怀上龙胎,等那位没了……往后的形势可就谁都说不准了呢!”
  她悄悄指的正是长宁宫的方向。静妃让她说得意动,虽心里对于陛下的“特殊癖好”有些没底,可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一举得男,又没了皇后压在上头,那到时……
  登时神情激动起来,忙令人私下递消息回娘家,让他们再寻一些“生子秘方”过来,自个儿则亲自去抄经拜佛,只求能够实现心愿,登上那个她已觊觎许久的位置。
  她并不知在自己动作的同时,御书房里的皇上也收到眼线传来的消息。他听了一会儿并未阻止,反而十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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