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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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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去西门!”“不能去城外!”“他们连坑都挖好了!”
    几个人调头就要往城里跑,还没跑出几步,一支箭嗖的射在他们面前。
    朱胜张开了手中的角弓,箭头指着逃脱者,他身后弓箭手们张弓搭箭,神威凛凛的站在乱军身后。
    “出了城门,未必丢掉性命!现在想逃,立即就没命!”朱胜大声喝道:“不得停留,快些赶到西门外去,总管有话说!”
    众军哭喊声中,数千被俘虏的克敌军叛军都被驱赶到了西门外,这里已经土龙军将士整理出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北侧有一个黄土高台,平时这里经常作为临时检校官兵的点将台使用。这个时候土岗下站满了顶盔掼甲、手持长戈的士兵,郑云鸣和土龙军众将的将旗在风中飘扬。
    军士们前方肃然摆设着诸般刑具,身着红衫的行刑手们正在清洗着黄土地上的血污。显然城门上的这四十多个首级刚刚挂上去并没有多久。
    众人心惊胆战的看着黄土岗上伫立的少年将军,此刻他要说一声杀,几千人随时可能人头落地,但周围到处都是刀矛剑戟,说逃命哪有这么容易。
    郑云鸣朗声说道:“今天让尔等到这里来,就是要给尔等一个处置!”
    几千人的人群中安静的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对自己的判决。
    “此次兵乱为首者已经伏诛!”郑云鸣指着西门上那些还在滴血的首级:“首先你们可以放心,剩下的人都是被裹挟生乱,死罪俱免!”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当即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当即跪下磕头感谢总管不杀之恩。
    鞭手扬起鞭子噼啪的虚劈了几下,人群重新肃静了下来。
    “现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郑云鸣一挥手,站在北面的土龙军士兵尽数撤去,让出了前往汉水的道路。
    “你们可以选择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回到北方的家乡去,也可以选择留下来成为我军一员!从此之后,军不分南北,为将者一视同仁,兵不分你我,主政者俱见肝胆!是走是留,为君自决!”
    他虽然这么说,众人都不知道真假,怎么敢随便就投汉水北去?要是郑云鸣在樊城以北埋伏一支人马将他们都杀了,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到哪里找人理论去?
    但留在南朝军中,仍然是被人歧视的北方人,很多人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骚动中一名年轻的克敌军士站了出来,高声对岗上的郑云鸣喝问道:“若是我等留下,怎么能保证大将能对我们一视同仁?”
    “问的好。”郑云鸣用折扇指了指那年轻人:“你们很多人的想法都跟这小哥一样吧。我是不是诓骗你们,我说了不算。让你们的新主将来对你们说。”
    一名身形高大的将军跳上了土岗,对着岗下黑压压的北方军人抱拳为礼,说道:“我胶西秦武,以前也曾经在李全总管部下为兵,现在受了郑总管的邀请在土龙军中充为正将。”
    “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北方来的人,绝对不会对南军歧视咱们的事情袖手旁观!只要大家信得过我姓秦的,将来大家一同闯荡,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众人啧啧称赞起来,流亡南朝的无根之人,这时候遇到同乡的感觉分外亲切,当时就有许多人跪下参拜新的主将。
    这时候又有人指着土龙军中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惊叫:“是毕提控!毕提控也降了南朝了!”
    毕资伦被宋军捕获后,金国方面给出的公开说法是自杀身亡,这当然是为了树立所谓忠臣义士的形象。但时逢乱世,许多人在南北两朝间叛服无常,早就有人知道了毕资伦实际上是被关入了宋军的大牢中。他被关押这么多年而不投降南朝,在漂泊在南北的流亡人中早已经成为一个精神上的象征。
    毕资伦哼了一声,整整衣冠走上土岗,朗声说道:“在下,故大金提控毕资伦,现在充作土龙军参议官,照说社稷沦陷,我毕资伦无颜苟活于世!但我和郑总管还有约在先,所以现在还不是殉国的时候!大金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这么多曾经为大金国奋战的将士,我要保证你们在南朝过的如意!不会被人欺负!所以我现在留着这条残命,就是为了你们!”
    土岗下的军士多半都是文盲,平时上司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哪里分得清道理?毕资伦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居然有许多人拍掌叫好起来。
    那年轻的克敌军士做了个手势,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全都眼看着他。那年轻人朝着郑云鸣单膝跪地,低头抱拳说道:“从今以后,愿意听从总管调遣!”
    他当先这么一跪,当下数千人尽数跪倒,齐声喝道:“愿意听从总管调遣!”
    “好!”郑云鸣高声喝道:“从今而后,大伙儿一同扶保大宋,共诛鞑虏!”
    众人欢呼声里。王登悄悄的对陆循之说道:“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必然是克敌军中隐藏的领袖,不可不细查此人底细。”
    陆循之回头低声回答:“那还用你说,昨天闻风者已经将此人详细资料整理了一份送到你的帐幕里了。只不过你昨天一直陪在总管身边,根本没来得及回自己营帐休息吧。”
    王登一愣,问道:“为什么要送到我的帐幕里?”
    “总管亲自下的命令,让他直属你亲自统辖。”陆循之望着人丛中激动的呼喝着口号的那少年军士:“这是一只小老虎,不放在你部下,只怕没人能镇住了他。”
    京湖安抚置制大使衙门的正堂上,赵范坐在交椅上看着郑云鸣带着随从走进来。
    这位襄阳城暂时的主人面见旧主的时候依然礼敬如常,就好像是平日里参见京湖的大帅一般。
    但京湖的大帅此时已经换下了官服,换好了代表着罪人身份的白色囚服。
    襄阳动乱,兵民死亡以万计,几乎半个城区被焚毁,这决不是几句话能敷衍过去的祸事。现在仍然还在战争期间,赵范可以肯定朝廷的处分会比平常来的更快和更重。
    他已经不可能在这把交椅上坐多久,依照国家处置犯错臣子的一贯做法,甚至连京湖都不太可能再有他容身的地方。
    作为祸首的王旻遭受的处分一定更严重,考虑到这次蒙古人攻略的峻急,为了严肃军纪将他斩首也是应当的。
    其余将领受到的处罚轻重程度虽然有所不同,但北军从今往后更加令临安不放心。
    甚至南军的李虎、杨福兴之辈,虽然说不上处罚,却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第二十二回 人言十户有忠信(1)
    01…20
    其余将领受到的处罚轻重程度虽然有所不同,但北军从今往后更加令临安不放心。
    甚至南军的李虎、杨福兴之辈,虽然说不上处罚,却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唯一从这场祸乱中脱颖而出的大将级别人物只有知营田总管郑云鸣,他偏偏还是当朝宰相的公子。以这样的身份和功绩,将来主掌京湖,封侯拜爵,最终入主政事堂的前途一望可知。
    尤其是当他收纳了大量参与叛乱的克敌军之后,羽翼更加丰满,虽然不说襄阳城中无人能与争锋,但他现在说一句话的分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知营田总管名号下的威权,甚至于在这个短暂空窗期里,他成为了大宋面对蒙古最前线的最高指挥者。
    郑云鸣自己却没有这个自觉,他照旧朝赵范单膝跪倒,口称大帅。
    “俘虏乱军怡近九千,已经单独编列成一支军,由土龙军第一正将秦武权且担负全军指挥之职,下一步如何处置,还要请大帅明示。”
    赵范摆摆手:“我很快就不是大帅了,这些事情你和众将商量着办吧。”
    他前倾了身子,面色变得严肃:“这些人都是十年以来金国用作抵抗蒙古人而纠合的精锐,将来你就是这襄阳城里的一面盾牌,随时面对蒙古人的刀锋,他们对你是很有用的助力。这些人漂泊半生也没有找到过真正的归宿,将来你使用他们的时候,不要过分严厉,免得刺激他们再生祸患。。。。。。”
    “末将对部下所有士兵不管南北东西,都是同样的标准来要求。”郑云鸣正色说道:“何况这九千人将来一定不在我的部下,我纵然有心善待,也使不上力气。”
    赵范哈哈一笑:“现在这京湖的将军们,除了你,谁有资格并吞这些克敌军?”
    郑云鸣仍旧是平心静气的说道:“国家是不可能将天下的命运交到一个资历如此浅薄的年轻人手里,大宋还没有破落到这个地步。”
    唐宋时期国家制度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似卫青、霍去病少壮掌握大军和敌人进行决定国家命运的决战这样的事情已经越来越不可能出现。让二三十岁的少年将军轻骑破敌这样的场面虽然浪漫传奇,对于一个成熟的文明来说无疑是风险性极大的赌博,卫青霍去病虽名垂万古,但更多的例子证明了只有在沙场征战多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同时又累积了足够经验的将军才是保卫国家最有利的选择。
    赵范也不得不同意郑云鸣的看法,按照常规来讲,临安方面大概会指派一名高级官员来接替自己的职务,或者是驻在黄州的孟珙,或者是沿江制置使陈烨,又或者是江陵的副使別之杰接任。
    只是无论谁上任,首先要安抚的就是这家世显赫又刚刚立下大功,军队疾速扩充正在形成气候的郑家官人。
    想象到仅仅一年前郑云鸣刚来襄阳的场景,那个时候赵范贵为一方帅臣,掌握着整个京湖地方包括民兵和忠义人在内的二十五万大军,郑官人还是个转运司的小参事,在街上和大将顶嘴,给士兵们公开派粮。
    一年之后郑官人已经成为荆襄几支最重要大军之一的统帅,并且手握着襄阳城的生杀大权。
    而自己已经成为罪臣。
    战争在以雷霆的速度破坏着国家的统治架构,但在无情的毁坏中,一些新的希望在悄悄的孕育发芽。
    赵范只希望运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让这些希望的种子长的更快一些,在暴风雨摧毁大宋的根基之前,让它们顺利的长成参天大树,成为在世界最强的暴风中也能够巍然屹立,遮护住半壁河山和百姓的参天大树。
    他取出一叠文函,那是二百个空名告身,每个告身都足以组建起数百人的队伍。二百个空名告身,足够组建起三万大军,并且由朝廷提供合法的补给和装备。
    那是朝廷为了在突发的紧急情况下为京湖制置大使准备的最后手段之一。万一襄阳落入敌手,赵范可以凭借这二百张文书招纳京湖的土豪义兵,迅速组建起新的防御兵力。
    但现在他决定将这二百张告身送给郑云鸣,这将足以支持郑云鸣扩充现有兵力成为襄阳城以及附近的宋军中最强大的一支,名正言顺的接下守卫襄阳的重担。
    郑云鸣却挥手拒绝了这一叠能够让他马上晋升大宋朝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够掌握数万人马级统帅的文书。
    “新上任的制置安抚使一定会用得上这些。”他拒绝这些告身就像是在拒绝什么不当得的利益一样:“没有这些委任状,北军的将士们是不会服从新制置使的领导的。”
    “更何况让一支忠义军猝然坐大并不是朝廷的既定政策。”这句话是在临安府的时候,听到无数人反复说过,郑云鸣将它深刻的焊固在自己的脑海里:“理论上,皇上和政事堂不信任任何手持兵刃的人,无论是御前司的侍卫,还是远在边地奋战的将士。但御前军马起码能沐浴皇恩,边地的守军可以拿到薪饷。”
    “朝廷认为最危险的,就是平日不拿钱,战时用战功博取犒赏的忠义人。从朝廷的角度来看,既然平时都不用供养这些人,关键时候怎么可能放心使用?”
    “所以国家对于我们这些忠义军,一贯秉持着召之即来,用完即弃的政策。”郑云鸣几乎已经笃定,政事堂相公们正在斟酌着如何在郑相公面前削减他儿子部下的军队规模:“蜀口的曹友闻是这样,京湖的郑云鸣也不可能免除被裁减的命令。”
    “难得,难得。”赵范禁不住要拍手叫起好来:“不愧是庙堂重臣之子,我还在官人这个年纪,只知道一门心思的杀金人,哪里懂得这些大道理,若是当时也能参透三分临安官场的玄妙。。。。。。”
    他正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当中有许多不能说的关节,郑云鸣自然能够理解。
    大堂上突然陷入的沉寂很快就被衙门亲兵的禀报打破:“土龙军统领王登有紧急军情上报。”
    王登就亲兵身后,向赵范跪倒行礼后站了起来,在郑云鸣耳边耳语了几句。
    郑云鸣睁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居然有这种事情?”
    仅仅一天时间,前往武当山的土龙军部队狼狈万状的逃了回来。
    虽然说是狼狈万状,可是并没有一名军士战死或者重伤,人人都带着沮丧愤怒的表情,但却个个无精打采,并没有不甘心想要复仇的意愿。
    这是郑云鸣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他宁可自己的部下尸横沙场,也不愿意他们完全丧失了作为一名战士的尊严。
    这当然不会是葛怀指挥不力,经过这么长时间相处,郑云鸣知道这位猛张飞型的将军尽管如传统张飞那样好酒,打仗也像张飞一样胆大心细,如果不是真的对方水平远远超过他,他自己犯很大的错误几乎不可能。
    葛怀一见郑云鸣却羞的用战袍遮住了面目,只是大喊惭愧。
    郑云鸣笑道:“那撒里伯瑾是个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物,竟然只让咱们葛老只挡了一天就这么狼狈的回了襄阳?”
    葛怀放下袍袖,铜铃眼一瞪说道:“什么鸟女真人,连半个蒙古军的毛都没看见,咱就被武当山的土人们给赶回来了!”
    他亮起那洪亮的嗓门,大声述说起这一次前往武当山战败的经历。
    葛怀跟随孟珙在河南转战,对于武当山一带的地形原本成竹在胸。在他看来,从南阳盆地南下襄樊,从武当山脚下迂回进军虽然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其实应该是最糟糕的选择。
    最便捷的方式是自唐州搭乘战船沿着唐河入汉水,然后顺流直取襄阳。
    其次从枣阳南下,从陆路进取樊城。
    但是在这个方向上猬集了宋军的重兵集团,即使襄阳真的兵乱,在汉水北岸的宋军仍然很多。以区区三千人的兵力根本无法突破宋军的阻碍抵达襄阳。
    从武当山绕行虽然道路险阻又是远路,宋军却几乎在这个方向上没有做什么防备,即使这里在前一段时间频繁作为蒙古骑兵的交通路线。目前宋军也基本上没有对武当山进行任何部署。
    所以蒙古人才为撒里伯瑾的三千军士策划了这么一条阻力最小的进军线路。
    而得益于李必庆的情报,葛怀将带领部队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武当山各个隘口布防,将三千名南下的蒙古军死死的堵在前进路线上。
    但在这之前,他们必须通过山南的白家寨。
    白家寨这个地名很不起眼的标注在宋军的地理图上,实际上这里要不是从武当山北上的必经要隘的话,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只有一千多户人家的小镇。
    葛怀的计划是快速推进趁镇中居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强行军通过小镇前往北方的隘口。
    但当前方的探子将详情禀报之后他才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二十二回 人言十户有忠信(2)
    01…21
    均州的范用吉投降蒙古之后,蒙古人着手开始讲均州百姓驱迫到北方,许多担心将成为蒙古人奴婢的百姓蜂拥逃往州城东面的武当山暂避。蒙古人几次前来武当山讨伐,不知道为了什么都无功而返。
    大概还是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吧,探子们回报说武当山上的宫观都受到了不小的破坏。但也正因为蒙古军的败退,这座天下名山成了流民的庇护所。有数万流民聚集在白家寨附近,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若是旁人或许带着军队悄悄的绕过白家寨,但这绝对不是葛怀的做法。
    他率领二千土龙军战士排着整齐的队列浩浩荡荡的前往白家寨,不要讲百姓看作是威胁,如果遇到流民首先要向他们展示朝廷军马的威严,这是孟珙的教导。
    但诡异的是在前往白家寨的路上半个流民也没有遇到。
    葛怀将几名探子召集过来再问,他们都赌咒发誓昨天白家寨的周围还搭满了茅棚铺满草席,可是他们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仅仅一天后这里就连一点人的踪迹也看不见了。
    但是随处抛弃的锅子和草席让葛怀相信他们一定是听到大军前来的消息仓皇逃进山林中躲藏了,对土龙军来说这反倒是少了一桩麻烦。
    越过太和山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葛怀下令就在山口扎起大营,开始埋锅造饭。全军在听将领们宣讲过道理后各自分头休息。
    刚刚就寝,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战鼓吹角声、
    “敌袭!”陈光一跃从帐中跃起,抄起弓箭就冲了出来。正遇见披着半截铁甲身的葛怀。
    “些许小贼,待我前去迎敌。”陈光说着就要往大营门口走。
    勇猛的大胡子葛统制这时候却异常冷静:“敌情不明,不要随便迎战。教各队儿郎不管是谁靠近大营,只管乱箭齐发射退。”
    陈光应了一声,下令弓箭手来到栅栏前做好准备。
    但远远的只见到人影晃动,火把时隐时现,喊杀声震天,就是不见半个敌兵靠近。
    敌人闹腾了一阵,山林突然又归于沉寂。
    “贼人看咱们有了准备,无机可乘,所以先自撤退了。”葛怀拍拍陈光的后背:“早些睡觉,明日还要早些启程过白家寨。”
    岂料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刚刚睡下,帐外又是一阵鼓角呐喊声。
    土龙军再次披挂整齐,全军来到栅栏前备敌的时候,声音又突然消失。
    这下任谁都不是傻瓜,大家都留在栅栏边上,等待着敌军下一步的动作。
    葛怀带着几个亲兵在营门前坐下,大声喝道:“鼠辈,有种的就过来,让你看看爷爷铁鞭的厉害!”
    声音在黑夜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他突然觉得腹痛如绞。
    抬头看时,周围的军士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肚子。
    “是毒!”葛怀恍然大悟:“今天造饭用的水是哪里来的?”
    有火军头目赶忙前来禀报:“就是在附近山涧中取得。”
    “中计了!”葛怀捂着肚子站起身来,正好遇着陈光也踉踉跄跄的朝自己的方向奔来。
    “通知全军,大营不要了!”葛怀咬牙说道:“向襄阳撤退!”
    陈光吃了一惊:“半夜撤军,敌人如果这时候追来怎么抵挡?”
    “留下一百没中毒的弟兄。”葛怀从腰间抽出了破阵刀:“我来殿后,任他是什么妖魔鬼怪,老葛也要让它托上几层皮。”
    陈光也不反驳,他知道葛统制的武艺,在襄阳地方能够胜他一筹的人绝不会很多。由葛怀亲自殿后是最冷静的选择。
    “我们可以撑到早上从容撤退!”有人提议道。
    葛怀哼了一声:“那正是敌人的盘算所在,他通宵擂鼓让我军防备,却不进攻,等到了早上我军既中毒无力又精神萎靡,那时候在列阵来战,必收全功。”
    “吃了亏就要马上走!不要让不利局面持续下去!”
    葛怀的严令督促下,土龙军冒着极高的风险举起了火把,由陈光率领一部分刀牌手开路开始夜间撤退。
    葛怀带着殿后部队举着长枪站在队列最后,跟着队伍慢慢前进。一面走一面警惕的观察着后方和两侧的情形。
    但敌人并没有攻击的意图,甚至于在暗夜中举起火把的人龙这样极好的目标,也没有遭到一支箭的骚扰。
    他们只是跟在队伍后面远远的擂鼓呐喊。
    敌人并非蒙古军,葛怀看清楚这个事实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当他准备招呼殿后的战士们追上大队时,前方突然传来了军士的混乱呼号。
    当将士们争先恐后的渡过马南河的时候,这条白天可以轻松涉水而过的小河此时突然变成了深可没人的大川。
    士兵们被后队挤压着跌入河中,在黑暗中奋力挣扎着想要游过河去。
    陈光大声呼喝着试图整理队伍但黑夜里他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正当他束手无策的时候,葛怀匆匆从后队赶了上来。
    “不许扰乱,排水下水过河到河对面集中!”他的大嗓门稍微起到了一点效果,前方的军士们摸着黑开始排队下水。
    陈光在夜暗里嗅嗅鼻子,扯了扯正在呼喝的葛怀的袍袖:“统制,好像有些不对头。”
    “这个时候有什么可说的!”葛怀不耐烦的一挥手臂:“只要渡了河过去就是一马平川,万事都好说了!”
    陈光抬头看着在夜空中翻卷飞舞的旗帜,从子时开始东南风就没有中断过。狭窄的道路,拥挤的人龙,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冬日干枯的树枝,和风声大作。
    一切元素都已经具备,只需要。。。。。。。
    陈光的眼中突然映入无数飞舞的火球。它们从道路两侧的丘陵地里抛洒出来,落在干枯的灌木丛里。道路两侧的灌木迅速燃烧起来,成为连绵不绝的火墙。
    刚刚有了一点秩序的土龙军再次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士兵们抛弃了自己的队官拼命的跳入冰冷的河水里,只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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