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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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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春霖一愣,道:“是。可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什么都不说的话,好像有点不礼貌。”
    这话倒是真的,要是有人敢鼓起勇气亲自来问邢应苔,他们会发现,邢应苔本人也是那种不会拒绝人的性格。
    一间出租小屋里,兄弟俩对头苦学,一只胖猫坐在桌边,充当监工。学无,春节将至。
    由于邢应苔的专业知识过硬,讲课条理清晰,邢春霖的英语期末成绩一飞冲天,一百二十分的卷子,他竟然突破了一百分。
    邢家父母喜出望外地打电话向邢应苔报喜,邢应苔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说:“春霖寒假没有其他安排的话,让他来我这里继续学习吧。”
    邢家父母犹豫了一下,问:“寒假你也不休息,继续教书吗?”
    “嗯。”
    “那也太麻烦你了。”
    邢应苔一怔,缓缓道:“也没什么。”
    因为邢春霖都是在周末才来邢应苔这边借住,而陈半肖这几个月周末都跑去和他朋友玩,所以没有太大的麻烦。
    但到了寒假就不行了。本来两个人租的房子,无缘无故加了第三个,邢应苔怕陈半肖会不高兴。
    邢应苔趁着有时间请陈半肖吃了顿饭,在饭桌上和他说了,没想到陈半肖压根没放在心里,他大手一挥,笑道:“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英台这么见外。”
    邢应苔说:“不过等过了春节,我真的要换一个地方住了。”
    “怎么?”陈半肖一愣,问,“是不是……”
    邢应苔说:“上周房东过来,说不能养猫。”
    陈半肖恍然大悟,点头说:“原来如此。你要是不再租房,我也得把这里退了。唉,我也该有套自己的房子了。”
    说着说着陈半肖突然想到什么,他问:“你还租房?怎么不自己买一套?”
    邢应苔说:“我想再攒点钱。”
    “你兼职的钱够付首付了吧。”陈半肖摸摸下巴,有些明白,“哦,对,你把钱给你爸妈了。他们不给你买房,你也不好意思要。”
    邢应苔沉默着,没说话。
    陈半肖心想不是亲生的还是不一样,要是自己肯定撒泼打滚求老妈给自己买套房,被拒绝也会继续死缠烂打。哪像邢应苔,连开口都不好意思。
    陈半肖道,“这么说春节后咱俩就不同居了?呜呜呜!喝酒喝酒,你可别忘了我。”
    于是邢应苔开始不紧不慢地找合适的房子。
    在他找房的这段时间里,庞桐的表妹给他打来了不少电话。每次邢应苔都很客气的拒绝她的邀请,但不知是不是太客气了,这女孩一直也没灰心,反而很有耐力锲而不舍。
    后来庞桐私下还单独找过邢应苔,十分无奈地说:“小玉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一遇到喜欢的东西就死也不放手。邢老师你千万别烦她,她人其实还蛮好的……”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谈恋爱。”
    “我知道,我知道。”庞桐连连点头,“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
    说起来庞桐还是邢应苔的师兄,说这样低姿态的话,让邢应苔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那时邢应苔想,与其再这样拖沓,得罪庞桐,不如约他表妹出来,好好说清楚。
    当天晚上邢应苔又接到了表妹的电话,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东扯西扯苦恼怎么拒绝,而是很平静地答应了。
    站在邢应苔另外一边肩膀偷听的招财只气得七窍生烟,它浑身颤抖站立不稳,一滑之下从邢应苔身上掉了下来。
    招财在邢应苔身边绕来绕去,大声嚎叫,绊了主人最少七八次,邢春霖看着都烦,然而邢应苔竟然一直不恼。
    最后还弯腰把招财抱了起来,只看得邢春霖大跌眼镜。他的哥哥……正经冷静、猫狗不近的哥哥,这么面无表情地抱起一只胖得像水桶一样的猫,还任它在自己怀里钻来钻去。
    自从跟邢应苔住在一起后,邢春霖觉得原来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邢应苔,好像之前印象中的哥哥是个陌生人。
    招财气急败坏地躺在邢应苔怀里,因为刚刚偷听了电话,知道邢应苔下周不上课的空闲时会约女生去吃饭。
    上次阻止他已经让邢应苔有些生气了,而且还他妈的没管用。
    招财长吸一口气,尾巴不受控制地胡乱摆动。
    突然,招财想到了什么,它扭过头,看向愣愣看着这边的邢春霖。
    邢春霖一低头,就看见一只黑黄色的胖猫,用它黄澄澄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让自己想到了一个人。
    
    第23章
    
    两天后,邢应苔穿好衣服,准备去见庞桐的表妹。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邢春霖没有起床,而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把被子盖住脑袋。
    邢应苔声音很轻,眼看就要开门。
    招财奇怪的没有过来纠缠,它在邢应苔房间里走来走去,突然一跳,猛地踩到邢春霖的身上。
    厚重的棉被化去不少压力,邢春霖闷闷哼了一声,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招财。
    然后不等招财动手,邢春霖突然张口呻吟一声,仿佛正忍受着无穷痛楚。
    站在玄关的邢应苔听到声音,不由一愣。他站在原地静静听了一会儿,就听到弟弟越来越急促的呼痛声。
    邢应苔转身回去,看着躺在床上的邢春霖,打开灯,问:“怎么了?”
    灯光下,就见邢春霖满头大汗,嘴唇苍白,脸却涨红了。他颤抖着说:“哥……哥……我肚子好痛。”
    邢应苔看他好像疼得厉害,不由皱眉,问:“哪里痛?”
    邢春霖不答,而是蜷缩起身体,他模糊地说:“我……不行了……”
    邢应苔有点着急,说:“去医院吧。”
    “不,不去……”邢春霖虚弱地说,“我有胃炎,昨晚吃太多了,哥你去药店帮我买点……药……”
    邢应苔问:“不去医院可以吗?”
    “嗯。”
    邢应苔出门后,邢春霖忙从被子里钻出来,他跳到地上,热得浑身是汗,双手来回在脖颈处扇动。
    招财坐在书桌上,冷眼旁观。
    邢春霖犹豫着不敢看招财的眼睛,半晌,轻声问:
    “……小、小叔?”
    邢应苔买了药后匆匆赶回来,看着邢春霖吃下药后。他说:“再痛就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邢春霖忙喊:“不!不……哥……我胃好痛。”
    邢应苔一愣,想了想,说:“我给你熬点粥吧。”
    拖得一时是一时,邢春霖连忙点头,哼哼唧唧地说:“哥,你别走了。”
    邢春霖和邢应苔年龄差太多,邢应苔读大学时邢春霖小学还没毕业,再加上血缘有点稀薄,两人之间一直不怎么亲密。
    所以邢春霖说完这句话,邢应苔愣了好久。
    他坐在邢春霖床边好一会儿,然后出门给庞桐的表妹打电话,准备告诉她,自己家里人生病,不能过去。
    因为邢应苔关门声很小,直到他开始通电话,邢春霖才抬起脑袋,朝招财那边看看。
    招财正襟危坐在邢应苔的床上,面若冰霜。一只猫怎么摆出面若冰霜的表情呢?总之邢春霖是看出来了。
    邢春霖用嘴型问:“怎么样?满意吗?”
    招财抬起爪子,向下压了压,示意他赶紧躺回去。
    于是邢春霖又躺了下来。
    邢应苔很怕邢春霖病情恶化。弟弟寄住在自己这里,人好好的来,住了没几天就到医院里去,这事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说不定心里会难受。
    如果是亲兄弟,当然不会考虑这些,可邢应苔身份敏感,不得不比别人多想一些。
    幸而当天下午邢春霖就康复了,他洗了个澡后坐在餐桌连喝了两大碗粥,邢应苔琢磨了一下,用委婉的言语劝他病刚好不要吃太多。
    邢春霖含泪道:“没关系,哥,我挺好的。”
    学生放寒假时反而是邢应苔最累的一段时间,临近高考的学生都开始悬梁刺股,连带着邢应苔自己都不得不认真起来,好像回到了自己高中时的日子。
    连番辛苦,邢应苔过敏又开始复发,眼看要春节了,空气质量变差,到时候说不定情况会更加严重。
    邢春霖一直跟着邢应苔的班,所以哥哥的辛苦看得清清楚楚。就他本人自己来说,邢春霖以为连续学习两个小时就很了不起,谁想到读到博士的哥哥写文章、备课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呢?
    邢应苔开始兼职后,不仅不用家里出学费,更是经常给家里寄钱,而且越寄越多,因此邢春霖总有一种赚钱很轻松的错觉,似乎哥哥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如今看来,绝对不是。
    这些天邢应苔不仅忙于补习班的工作,更是东奔西走找合适的房子。最终他选了一个虽然离学校远了点,但允许养猫、而且人流量少的房子,房东答应邢应苔让他春节后搬过来。
    这天邢应苔出门和房东商量租金并签合同,只剩邢春霖在家写寒假作业。
    邢春霖老老实实在书桌前写东西,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过了半分钟左右,趴在窗户边向外观看的花猫声音奇怪的‘嗷’了一声,并且扭过头,朝邢春霖甩了甩尾巴。
    那叫声听起来并不像猫,稀奇古怪的,倒有点像是人刻意模仿猫叫时的声音。
    邢春霖握笔的手顿了顿,他问:“真的要这样吗?”
    招财又甩了甩尾巴,飞了一个不耐烦的眼刀过来。
    邢春霖咬了咬牙,道:“好吧。”
    邢春霖拿了邢应苔的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后进入页面。
    这也没什么的,邢应苔的电脑里没有隐私资料,平时也会让邢春霖用他的电脑看视频,密码邢春霖早就知道。
    而这次邢春霖并没有用电脑看闲杂视频,而是颤抖地摸索了一阵。
    招财猛地跳到书桌上,在邢春霖身边走来走去,尾巴一拍一拍,显得焦急不耐。
    邢春霖说:“哎呀,你不要急。我第一次做,肯定不熟练啊。”
    招财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反应过来后有些僵硬。
    “不过,我觉得这方法不太可行。”邢春霖叹了口气,“你担心我哥太辛苦,想把钱给我,但我哥依旧辛苦。除非能让我爸妈求他,不过他们也都不敢开口的。”
    招财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淡无波澜。
    邢春霖说:“而且你不怕吓到他吗?你,你前两天可吓死我了。”
    “嗷嗷,嗷。”
    “……,”邢春霖愁眉苦脸地说:“我真的听不懂啊。”
    
    第24章
    
    邢应苔忙上忙下准备搬家,除了弟弟帮忙做点体力活外,其他的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陈半肖到是说要帮他点忙,然而他最近几乎都不住在寝室里,也很少见邢应苔,自然就没什么可以帮忙的机会。
    正因为长时间没见到陈半肖,所以见到他时,邢应苔不由问了句:“你这些天住在哪里啊?”
    就算是陈半肖要搬出去,也不能这么快找到下家啊,更何况陈半肖说是要买一套房,难不成是和父母一起住?
    这更不可能了,陈半肖的父母退休后经常四处游玩,绝不肯让儿子过来打扰两人晚年清闲时光。
    陈半肖支支吾吾:“反正没出去和人鬼混。”
    “……”
    陈半肖脸色一变,似乎觉得鬼混这两个词也能称得上,一阵语塞后,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邢应苔大为诧异,把头挪到电脑屏幕上,心想陈半肖的私事,我还是少打听的好。
    再过几天,离春节越发近了。
    邢应苔终于能从繁忙的工作中暂时抽身,他收拾了一下宿舍,准备带着招财一起回家过年。
    邢应苔一年只回家一次,一次只住七八天,因此邢家没有邢应苔太多生活用品,他要带回去的东西很多。
    而因为招财排外又很怕生,找不到寄养的地方,邢应苔的众多行李中又增加了这个最重最麻烦的东西。
    养一只猫听起来比较简单,实际上也确实很简单,可真要对它好的话,那么要花费的金钱和精力就没有一个顶格的标准了。
    招财的猫粮换过一次,已经价格不菲,但后来又换成了更贵的冻干,喂它吃生骨肉,罐头也是一天开一个。除此之外,为了保证它能喝到干净的水,又买了专用的饮水机,猫爬架什么的就不提了。零零总总算下来,这半年时间邢应苔在招财身上花了不下一万块。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这负担不可谓不重,有时陈半肖都咋舌,感叹:“胖招财真是投了个好胎。它上辈子一定是你的小情人。”
    招财叫了两声,尾巴一甩,牢牢牵住邢应苔的手臂。
    邢应苔收拾好行李后,打开背包,示意招财进来。
    招财十分灵性,快步冲上前,把自己的身体缩在背包里。
    邢应苔拉上拉链,一手抱招财,一手拿行李,负重累累地朝楼下走去。
    他坐上约好的出租车,一上车,就把招财从包里放了出来。因为马上就要到春节了,街上挂着鲜艳的小灯笼,灯笼下垂着细密的红色流苏,被风一吹,习习飘动。
    招财端坐在邢应苔的大腿上,朝外看去,微弱的‘喵’了一声。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邢应苔腿上的猫,说:“这猫好大。”
    “嗯。”
    “是什么猫?”司机好奇地说,“你养的真好,油光水滑的。”
    邢应苔说:“就是捡到的。”
    司机大惊,瞪大眼睛说:“捡到的?捡的到这样的猫吗?”
    听他的语气,倒显得好像有些羡慕。真是稀奇,见到招财的人大部分会嘲笑它相貌不好,这司机还是第一个没说出‘丑猫’这个词的人。
    邢应苔不由有些高兴,他摸摸招财的头,说:“是的。它自己跟我回的家。”
    这一次,又跟着邢应苔回了邢家。
    邢家在杭州,江南水乡,人间天堂。邢应苔将近一年没有回来过,刚下车,就看到父母和弟弟站在门口等自己。
    邢春霖上前帮邢应苔提行李,看着招财欲言又止。
    邢妈妈牵住邢应苔的手,把他往家里带,看大儿子怀里抱着只猫,说:“还真带回来了。”
    邢应苔道,“找不到寄养的地方。”
    邢妈妈也没在意,她听邢应苔的声音有异,便问:“你感冒了?是不是寝室太冷?快点进家。饿了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一连说了许多话,看上去对久不归家的大儿子有些想念。
    邢妈妈做饭很有一手,邢应苔刚回家,她更是提前做好一桌的菜,炖了鸡、鱼,炒了三个蘑菇木耳之类的素菜,做了牛肉羹。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本来今年冬天就不算太冷,此刻屋里更是温暖如春。
    邢应苔手执银筷,听着其他人说话,时不时点头应和。
    邢妈妈道:“春霖跟着你,英语成绩提高了好多。今年老师专门在家长会上表扬了春霖,说照他这样上升,一定能上重点大学。”
    邢应苔便道:“那我过几天继续教他。”
    邢妈妈眉开眼笑,替邢应苔填满了汤。
    邢家人在餐桌上吃饭,招财也用自己的碗吃。但它吃饭不用和其他人聊天,因此吃的很快。
    一碗湿粮吃完后,招财喝了些水,它向前走了几步,‘噌’的一下,跳到邢应苔的腿上。
    邢应苔低头看了它一眼,招财就张嘴‘喵’的一声,晃晃尾巴。
    邢应苔还没来得及把它赶下去,招财就抬起前腿,做人立状,趴到餐桌边缘,眼巴巴地看着邢应苔放在面前的牛肉羹。
    邢爸爸笑道:“小咪想喝汤,给它来一点行吗?”
    邢应苔腾出一只手把招财拉回来,说:“不用了,它吃得够多了。”
    邢春霖张张口,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
    
    第25章
    
    以往春节回家,邢应苔都是很尴尬的。除了陪家里人走亲戚外,邢应苔没有什么其他的业余活动。他又不能总待在自己的房间写论文,这样好像显得他一点都不愿意融入进这个家里,太生分了。
    也就只有他这样收养的孩子会这么想。比如邢春霖,就能毫不顾忌地在自己房间里想躺多久躺多久。
    这天邢应苔帮父母拖干净地后,无事可做,便坐在沙发上。路过的招财见邢应苔总算能闲下来,兴高采烈地扑到主人怀里,用脸颊蹭邢应苔的肩膀、下巴。因为动作太用力,蹭动脸皮,连勾牙都露了出来。
    邢应苔推了推招财,拿了抗过敏的药,吞水含下。
    招财便停下了动作,表情略微落寞。
    邢妈妈洗完手从厨房出来,一边擦自己湿漉漉的手,一边说:“老大啊,你过敏就离猫远点。”
    其实是这猫主动蹭过来的,不过邢应苔也没辩解,他‘嗯’了一声,道:“没事。”
    “怎么没事?”邢妈妈说,“你鼻炎这么长时间都没好。”
    “不要紧。”
    邢妈妈也就不好多说了,毕竟邢应苔今年二十五岁而不是五岁。她转移话题,问:“我听春霖说,开学后你要换个房子?”
    “嗯。”
    “是该换了,”邢妈妈说,“这次别再跟人合租了,万一春霖周末去你那,室友不高兴怎么办?”
    邢应苔垂下眼帘,听着邢妈妈这般为邢春霖考虑的言辞,也没什么情绪,仍旧淡淡地说:“知道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更关照一点又怎么样呢?
    就算邢应苔也是邢妈妈的亲儿子,她也会让大儿子多照顾年纪小的。本应如此。
    大年初一,邢应苔和父母出门走亲戚。由于昨晚邢春霖熬夜打游戏一晚没睡,今早躺在床上装死。父母百般威胁不能将他拖起,要用武力威胁。邢春霖装模作样道:“我头痛,我头好痛,今天真的没法起床了。”
    邢妈妈脾气暴躁,当场拽住邢春霖的耳朵:“谁让你昨晚不睡?”
    邢春霖龇牙咧嘴,差点哭出来:“我……我错了……”
    然而还是心疼儿子,邢妈妈表情上有所缓和。
    邢春霖道:“我在家给招财喂食,哥,你陪爸妈吧。”
    邢应苔点点头,接过父母手中的东西,准备出门。
    临出门时,邢应苔还在奇怪,招财最近怎么这样乖,它已经好久没缠着自己要跟主人出门了。
    门关上后,邢春霖摸摸自己滚烫的耳垂,他扭过头对招财说:“好了。明天就能看到你小说的新闻。唉,小叔,你要是真需要钱,还有不少其他的方法。”
    招财静坐,目无波澜。
    “万一被我哥知道你就是……你不怕被赶出去吗?”邢春霖迷茫地说,“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招财面露不耐,挪挪嘴,眼神看向放在高处的剪刀。
    邢春霖从床上下来,走了几步,拿起剪子,朝向招财那边,他一边走一边说:“我希望下次你给我布置的还是这样简单的任务。”
    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剪了你的毛,哥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另一头跟父母串门的邢应苔不知道自己的长毛猫正变成无毛猫,他正坐在亲戚家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和家里人聊天。
    邢应苔太长时间没有回杭州,所有亲戚都对他充满好奇,纷纷上来寒暄。按理说邢应苔这个岁数,相貌堂堂,又有学历,春节时应该有很多亲戚问他怎么不结婚,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之类的。然而到了邢家没有一个人会问。
    因为他们都知道崇善。就算崇善死了,也没人会在这天触邢应苔的伤处。
    下午四点多左右,三人回家。还没进家门,就有人给邢应苔打电话。邢应苔一看,发现来电的是庞桐的表妹。
    邢应苔便在外面和她说了几句话。话说的有些重,女孩哭着挂了电话。邢应苔心想这次总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年前女孩打了许多电话,父母和弟弟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模样,真是让人头痛。
    这电话耽误了不少时间,邢应苔进家门后,突然听到了嗡嗡的声音,好似母亲在给父亲剪头。
    等他向前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给父亲剪头……而是……是在给招财剃毛啊。
    只见招财站在椅子上,安安静静,不动不闹,任由邢妈妈拿着电动的剃刀在招财身上一下一下推。招财深色的背毛被剃光后,就露出一层雪白的细毛,毛发雪花一样从它身上落下。
    邢应苔一愣,便问:“怎么突然给招财剃毛了?”
    邢妈妈说:“我看春霖给剪得跟狗啃的似的,就给它修修。”
    邢应苔就有点生气,他忍了忍,拿过邢妈妈手中的剃刀,说:“我来吧。”
    邢妈妈感受到邢应苔情绪不高,放了手就朝着邢春霖的卧室骂:“好好的剪什么毛?那是你哥的猫啊。”
    邢春霖大声道:“我哥过敏,剪了正好。”
    就算邢应苔再生气也没办法。剪都剪了,朝弟弟吼一顿也不能长出来。
    邢妈妈用余光偷看邢应苔的侧脸,发现自己大儿子面色不愉,一声不吭地给招财修剪毛发。
    邢妈妈只好更大声地斥责邢春霖:“哎呀你这个小畜生,你哥总共就养这么一只猫,还被你手贱给剪了毛。你不是在家睡觉吗?怎么又去招惹招财?你还想不想让你哥给你补习啦!”
    邢春霖知道妈妈是为了哥哥才朝自己发脾气,但十几岁的男孩给母亲这么骂一顿,心里肯定不痛快。邢春霖把头扎到被子里,嘟囔着说:“怪我吗?小叔自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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