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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灵咒(gl)-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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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邪垂眉扫过一身狼藉的安雅,想着帮她清洗身上的血渍,顺便检查被木剑刺穿的伤口是否也愈合,也好给她换掉这身脏衣服,没想到手刚抵在扣子上,就被安雅的手按住了。
  桑邪手上一顿,抬眉看向安雅,见她还未醒,眉头却微微蹙起,轻声唤道:“不可……不可如此。”
  “你这家伙,这个时候还顾着这些。”这样的安雅,到让桑邪苍白的嘴角勾起,言落后便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轻笑:“行,我让唐宋帮你洗,帮你换可好?”
  安雅虽然没有回应,但握住桑邪的手却松开了。
  桑邪无奈的摇头,叹道:“果然表妹嫁了人,就如泼出去的水……”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飘来极轻的两个字“谢谢。”
  桑邪含着笑意推开门,才发现窗外一片漆黑,看了眼挂钟上时间,已经夜里八点半了,听到门口刚站定的脚步,直接伸手将门打开,淡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唐宋没想到这门会突然被人打开,微微一怔,打量着眼前的身影,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哪怕房间里没有开灯,映着窗外的霓虹灯光,也可以看见桑邪的脸上基本没有血色。
  “刚醒来头还有些痛,她……还好吗?文瑶他们……”
  “阿瑶他们去了医院,想来没有大事。雅已经没事了,不过需要休息,你去看看她吧,顺便帮她洗个澡。”说着桑邪就打算离开。
  “你……”唐宋唤住她。
  桑邪转身看向唐宋,淡笑:“我自然没事……先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看着桑邪离开的背影,唐宋好像明白她要去做什么,垂下眉将门上,来到洗手间。
  唐宋承认,当她站在浴室门口时,就好像出现在一个案发现场,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地面,洗手池包括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而安雅就好像遇害者,被凶手丢在浴缸里,满身是血。
  只是看着浴缸里昏迷的女人,白色的衬衫已经大半被染红,铺散的黑□□浮在水面,唐宋的心跳突然变快了,迈前几步俯身用手搭在安雅的脖颈上,手下的温度冰冷刺骨,如果换做平时,她下一步就是要确认死亡时间了。
  而面对安雅,虽然这么冰冷,但脉搏强而有力的跳动,让唐宋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
  浴室内一片寂静,之前唐宋醒来时房间也是安静的,盯着那个并不陌生的天花板,她知道她在哪里,只是周围□□静了,安静的让她有些莫名的烦躁,甚至不安。如果不亲眼看见安雅平安无事,她怎么都不放心。
  而此时此刻,这种安静恰到好处,哪怕见她一身狼藉,伤痕累累,唐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平和舒缓起来。
  好在都过去了,她的安雅没事,这就够了。
  只是她也知道,安雅喜欢干净,等醒来看见自己这样,肯定不舒服,搭在脖颈处的手指往下,解开安雅白色衬衫的纽扣,当手指抵在胸口时,手突然被安雅的手按住。
  唐宋抬起眼,见眼前女子眼睛却还是闭着的,嘴角却勾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要……对我做什么……?”
  唐宋垂了垂眉,淡道:“你这么脏,能对你做什么,自然是帮你洗澡,还是你要自己洗?”
  安雅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将手滑落在一边,没有血色的嘴角勾起:“竟被嫌弃了,那……你帮我洗罢。”
  唐宋很怕安雅这样深邃而专注的目光,被她这么盯着,脸颊就不自觉的发热,本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便的很奇怪。不过好在自己性格内敛,又是法医,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倒也还受的住,继续帮安雅将衬衫纽扣解开。
  被解开的衬衫并没有贴在身上,而是顺着浮力飘了起来,被染红的白色内衣若隐若现。

☆、第207章

  第207章
  雅苑内,桑邪坐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乐文瑶,从夜深人静坐到太阳升起。
  一直回想着昨天,甚至前两天发生的事。
  她抬起手,抵在心脏处,虽然因为玄洛的镜花水月,并没真的刺进来,但看着乐文瑶就这样用刀指向自己时,心还真的有些疼。
  不是外面的肉疼,是内里的刺疼。
  桑邪知道,就如安雅所说,乐文瑶醒来后,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可这些问题不管怎么回答,在她心里的印象都会有所改变。
  桑邪轻叹一声,这种感觉她明白,就好像安雅看的透所有人,却看不透唐宋一般。自己可以把所有人当作棋子,任由她掌控,就连对方的心思都可以猜的一清二楚,却唯独摸不透,也看不透乐文瑶。
  她直起身,坐在棋盘边,手执黑子落下,棋面稳赢的白子,却因为这枚黑子,改变了局面。
  一来一回,自己与自己的对弈,让桑邪忘了时间,专注的神情,被一个声音打断。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有心情下棋?”
  “……莫要小看这黑白子的存在,它们的每一步,都会导致一盘不同的结局。对手下的第一步,你若想不到他之后每一步的走向,你就会输。”桑邪执白子落下,回头看向脸色不太好,白发蓬松的身影,唇角微勾,“身体可好些了,饿不饿?”
  一提到吃的,乐文瑶立刻摆摆手,“本小姐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想着昨天吐出去的东西,乐文瑶第一时间跑去了卫生间洗漱,站在镜子前随意理了理头发,察觉身体还有些虚,又跑回床上,看向桑邪。
  “妖女,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文瑶想问什么?”
  “这几天发生的事。严素为什么会那么巧的驾着直升机?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身体不对劲了?”乐文瑶长出一口气,“反正你都要老实回答我。”
  “这几天……我受伤是真,被你所伤也是真,不过我并没有昏迷两天之久。”桑邪落下一黑子,转过身笑道:“至于你身体不对劲,全因我对你的了解,你从来都只唤我妖女,突然唤我名字,不奇怪吗?”
  乐文瑶水灵的眼眸一转:“那你怎么会出现在禁地,严素又是怎么回事?”
  “我担心你,自然要保护你。”桑邪拿起一枚白子,捏在手中,“至于严素,因为她不相信我,所以才会如此。”
  “什么意思?”
  “你最近一直在调查乐尚国际,而负责乐尚国际大小事务的人都是我。她既然怀疑乐尚凯,又怎会信我?”桑邪盯着棋盘,将手里的白子落下,“就是因为她不信我,在得知我不见了之后,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房间,找到我留下的字条。”
  乐文瑶一头雾水:“什么字条?”
  “她很厉害,也很细心,我可是藏的很隐蔽。就是因为她怀疑我,所以才找的特别用心。”桑邪说完,拿起黑子又落下,将被吃掉的白子一个一个捡起,丢进白色棋盅里。
  “光凭一张字条,就能让她听你的话?”
  “因为那字条在她眼里,是你写的。”桑邪执白子落下,棋局变的异常胶着,“在她眼里,早已视你为真正的继承人,而这视为,包含很多用意,主要是你的能力让她信服。乐尚凯做的这么隐蔽,都被你发现了问题,想必对我也有所保留,更猜到我会消失,你才将这字条隐藏的这么隐蔽,是怕我发现。她看过之后,自然不会多想,所以我才让方家的人打电话给她。”
  她认识桑邪时间虽然不久,但却以一种本能的直觉,确认妖女和神婆,还有法医姐姐,她们都有各自的秘密,却不会害她。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女人深不见底,甚至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仿佛周遭的所有人跟事,都是她手里的棋子。
  回想刚才桑邪所说的话,从对手下的第一步开始,就要想到对方之后每一步。
  真的会有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吗?
  “人心难测,他们又不是你面前的棋盘,你怎么知道每个人的目的?就连下棋,不也是看对方的情况而定吗?”很显然对于这个说法,乐文瑶底气也不是很足。
  听见这番言辞,桑邪浅笑,将手里的棋子放回原处,认真解释:“并非如此,在我看来,任何事,先下手都为强。不是我自信,而是我有绝对的把握。”
  乐文瑶迟疑了一下,撇嘴道:“这还不算自信?”
  桑邪向乐文瑶展开一抹动人笑容,对此并没有否认,继续道:“对于失了先机,又没把握的事,我会选择让对方下第一步,目的是试探,我会守,或者放出一条路。这第二步是了解,我要从对方的第一步到第二步之间,了解对方的性格,是想对我快杀,还是周旋。而第二步到第三步,我必须想好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这第四步,就由我引导,牵制对方,方可步步为营。”
  乐文瑶光是听着就已经一头两个大了,却又有些好奇,“那你的第一步第二步是什么?对方的第一步,第二步又是什么?”
  “说来话长,远至秦朝,近至从唐宋两岁开始,从你出生开始,直到吴家公子失踪,让安雅确认唐宋是宿主,再让你们去那墓里看见我……这一切都可能是那个人的第一步和第二步。”桑邪说着,将黑子落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乐文瑶脑子快速运转,努力思索,问:“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桑邪摇头,将那枚白子捏在手里,“对手很厉害,故布迷阵,逼的我只能见招拆招,给自己留下无数后路,同时找到对方的弱点,却找不到对手真正的目的。”执白子落下。
  “他到底把我们当什么!”
  “棋子。”桑邪拿出一枚黑色棋子,放在手掌上,眸光冷冷的望着它,“文瑶,你晓得何为纸上谈兵吗?”
  本来知道的事,现在看着桑邪的表情,乐文瑶摇头示意不懂她口中的意思。
  “如果让你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面前,哪怕从未有过交集,也会有所触动,所以……智者发明了棋。”桑邪冷笑一声,将这黑子落下,“与其说是陶冶情操,不如说,是通过下棋来确定人的生死。”
  乐文瑶听着,想着,琢磨着,长长出了一口气,缴械投降道:“太复杂了,比我写代码复杂多了。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费尽周折的,难不成是活久了太无聊?”
  “是无聊,不过时间这么久,也实属无奈。”桑邪语气十分清冷,摆弄着手里的白子,落下后,抬眉又展笑颜,“就目前的情况,那人恐怕要离开这里,我之所以会去见郭凡,是想确认幽冥的存在,就是姜尤。”
  这样她就确认,为什么乌鸦和枫翎身上的血,她都读不出记忆,就是因为她。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人,乐文瑶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李斯的暗部,就连玲珑都要听命与她。这个人很厉害,我几次差点死在她手里。而现在的她,要杀我更是轻而易举。”桑邪抬手将被吃的黑子一个一个捡起来,放进棋盅里,见乐文瑶一脸担忧,拿起一枚黑子,举在她眼前又落在棋盘上,笑道:“不过她的弱点,是武阳公主,已不足为惧。”
  任何计谋设定初期都有一个时间,设计的越精密,时间就越久,乐文瑶看向眼前的女人,“妖女,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你不是刚醒吗?”
  桑邪对此没有否认点点头,缓缓道:“我是刚醒,但是雅一直都在。”
  “神婆?”
  “丞相之所以忌惮我和雅,并不仅仅是朽魂录最后八个字,他那么狡诈怎么会猜不到,我们身上真的没有。”桑邪盯着棋盘,叹道:“他只是怕他所行之事,被我和雅识破,才借刀杀人罢了。”
  “他堂堂丞相,会怕你们什么?”
  “他性格阴沉,心胸狭窄,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然怎么会有焚书坑儒?”
  “啊?”乐文瑶回顾历史书上的内容,眨了眨眼,“那不是嬴政的事吗?”
  “他行事,嬴政买单罢了。”桑邪目光淡淡的看着棋盘,手执白子,轻叹一声,“安家和桑家的实力从祖上便不可小觑,而我和雅又传得衣钵,甚至天赋更佳。我们还未成为僵尸时,雅的一双眼便可看透人心,而我五感通透,善于谋略又心狠手辣,已经成为丞相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成为这不老不死的僵尸之后,这些更甚不知多少倍,他为何不忌惮我们?”

☆、第208章

  第208章
  枯城内,傍晚十分。
  自唐宋醒来之后,她就见过苏铭渊一次,其余的都由戈舒照顾她的起居。可唐宋的性格并不喜欢有人伺候,除了让她送早中晚饭,其余的事她都没让人管过。
  这一层平时本就没什么人,所以唐宋的房门并没有关,一直站在门外乌泽知道唐宋平时不喜欢被人约束,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在唐宋看来,这一层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盯着桌子上外观精致的食物,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直起身,她将之前换下来的衣物简单的整理分类,却听见清脆的声音,换来了她的注意力。
  是一枚铜钱掉在了地上,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平稳倒地。
  唐宋敛眉盯着地上的铜钱,有些发愣。
  她放下手中的衣物,俯身将那枚铜钱放在手里,出神的看着它。
  ——“那,这个给你。”
  ——“以后你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寻到你了。”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嗯。”
  一滴毫无预兆的泪‘吧嗒’落了下来。
  而这一幕,被对面的玄洛恰巧看见,看着手里的点心,朝着唐宋的房门口走去。
  她抬手轻敲房门,换来唐宋恍惚的目光,原来这一层还有其他的人。下意识拭去眼泪,对着玄洛道:“有事吗?”
  玄洛举起手里的点心,淡道:“这里的食物再好吃,也不及外面的,尝尝这个点心,尚坊斋的梨花糕,你肯定喜欢。”
  “梨花糕?”唐宋听着这三个字,微微一顿,先将那枚铜钱塞进衣服口袋里,笑道:“梨花清淡香甜,做出的糕点肯定会很好吃。”
  玄洛见她没有反感,直接走了进来,将糕点放在桌子上,顺便将戈舒送来的晚饭推倒了里面。
  “我之前来这里看你,房间里到处都是梨香,想着你可能喜欢这个味道,这里有梨花糕,还有梨花酿,尝尝看。”说着同时,玄洛已经打开了袋子里包裹的食物,房间内顿时飘满了淡淡梨花淡雅的香气。
  唐宋端坐在一旁,盯着眼前的食物,还有这味道都有一丝熟悉感,抬眉看向玄洛,“我们,认识吗?是朋友?”
  玄洛目光淡淡,唇角微勾:“算是朋友吧。因为一个人,我与你也算认识了很久。”
  唐宋捏起一块儿梨花糕,含在嘴里轻嚼了第一口,眉心微锁,这糕点不仅入口即化,特别是这味道,她有一种熟悉感。
  刚想抬眉询问这糕点是不是她曾经经常吃,没想到玄洛先言道:“对了,我晓得你目前什么都不记得,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玄洛。”
  “我叫……唐宋。”
  “我知道……很早我就想亲自认识你了,可是无奈……一直都没有机会,刚有机会认识你,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玄洛的语气因为没什么起伏,所以字里行间透露着一副与她无关的淡然,“你若喜欢这糕点,我便让人时常带回来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保密。”
  “保密?”
  “东西很难买,带多了,我怕我的朋友会没耐心去排队。”玄洛说着,面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虽然两个人没聊两句,在唐宋看来眼前的女人,其实内心并不似外表那么淡漠,她可能并不擅长表达自己。
  “好,我答应你,保密。”唐宋说着,又拿起一块儿梨花糕,看着眼前的糕点,眼底流露出一丝温柔,“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也不想吃不到。”
  “现下……外面正是过年,今天是初一,你若想出去,便与他说。”此时玄洛已经起身,淡道:“我可以带你出去走走,吃更多你可能喜欢的食物。”
  唐宋放下手中的梨花糕,抬眉与玄洛对视,温言道:“谢谢你。”
  “不谢,我初五正好也出门办事。”玄洛说完,已经站在了门口,淡道:“也不早了,喝完这壶特质的梨花酿,就早些休息,希望你做个好梦。”
  唐宋静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扇被关闭的门,隐约觉得玄洛的话里有着很多她听不懂意思。瞥了一眼身边的酒和糕点,为什么这些东西对于她而言,会这么熟悉?
  她拿出那枚铜钱,看着,望着,心道: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忘记了谁?
  正如玄洛所说,这梨花酿甘甜可口,就着可口的梨花糕,几杯下肚,却让人有些神思困倦。
  唐宋简单的梳洗一番并回到了床上,慢慢放平了自己的身子,就着酒劲,在坠入梦乡之前,她还想着那些她想不通的地方。
  一些什么人,什么事。
  想着想着……
  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房门被人打开,有人悄然的拿走了梨花糕和酒,又过了很久,苏铭渊进来看过一次,见唐宋睡的安稳,桌上的食物简单的吃了写,并没有打扰的转身离开。
  而唐宋却陷入一场不似以往那么单调的梦境,就好像身处在一处别致的庭院内,外面到处都是竹林,鸟语花香。匾额上,写着三个字:玉雅阁。
  在梦里,唐宋察觉自己也平躺在床上,窗外盘旋着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随后鸟叫声不见了,换来了清脆的铃铛声,似有什么人走了进来。
  那声音听起来很爽朗。
  “安姑娘,阮姑娘的身体好些好了?”
  “多谢卓姑娘关心,她本是大夫,自然无事。”
  这个声音,好熟悉,安姑娘?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那个妖女呢?”
  妖女?朦胧之际唐宋有些听不懂,莫非……这里还住着什么妖女吗?
  又听见那淡雅好听的声音,浅浅一笑:“好生奇怪,卓姑娘竟会担心她。她自有事情要办,晚些时候才会回来了,卓姑娘可要留此用膳?”
  “等她就不必了,不过我可是知晓,安姑娘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城中大厨都不能比,不知我可有幸尝尝?”
  唐宋听着她的这番话,唇角不自觉微勾,虽然没见其人,却也知道这位卓姑娘是位性格爽朗之人。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声音这么熟悉,而她却怎么醒都醒不来。迷迷糊糊之际,眼前好像蒙着一片黑色的纱布,然给她看不清视线,只能听见了门被人推开,还带着一股好闻的香味渐渐袭来。
  “饿了吗?”那声音很温柔,“我煮了新式的汤饼,来尝尝味道。”
  唐宋正寻思着汤饼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终于可给我尝了吗?”
  这是谁的声音!?就好像……这声音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一样!唐宋想着,那声音又出现了。
  “你竟真的将这汤饼和冷淘结合在了一起……”那声音带着笑意,语气听着却有些无力,听着是真的病了,“还有……这汤里还放了什么吗?”
  “你尝尝看,看你能不能猜出来?”
  两个人的对话,不断的盘旋在唐宋的耳边,而自己却什么都看不见,那点点朦胧的色彩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黑色。
  这到底怎么回事?
  唐宋身处在这一片绝对的黑暗中,完全失去了方向。弥留之际,她看到了一束白色的花朵,那白色好像指引着她,推搡着她的脚步前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在一片浩瀚的星空下,唐宋看见悬崖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儿,她手里捧着一片绿色的叶子,唐宋仔细看过去,认出这是杜衡草。
  而那绿色的叶子,却突然绽放一朵白色的花,这花儿就是唐宋刚才所见之花。她听不见那小女孩儿在说些什么,更看不懂这一幕又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将手里的那片叶子丢下山崖,唐宋的身体好像跟着那棵草一同坠入了那无底深渊。
  唐宋的身体在急速坠落下,突然停留了下来,才发现她已经到了崖底。也看见了那颗绿草缓缓的飘落,静静的在地上生根。
  仿佛周遭的时间在快速的流动,春夏秋冬转眼即逝。大地万物好像也在不停的有着转变。唐宋就站在原地,盯着那棵草,好像它在等着谁来,难道是在等那个小女孩儿吗?可是……唐宋只是随意算一下,一秒间就是一个四季的转变,如今恐怕也有百年了吧。
  几百年?

☆、第209章

  第209章
  山林里,乐文瑶急促的呼吸和脚步声,怀抱着唐宋一路奔跑,王荼背着安雅紧随其后。
  乐文瑶瞧见远处的身影,快走几步,气喘吁吁道:“阿云,直升机到了吗?”
  “在那边空地,不远了。”
  听见不远了,乐文瑶深吸一口气,抱着唐宋朝着方云所指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近,绕过几棵树,踏着泥泞的路,直到看见直升机,乐文瑶才稍稍松了口气。
  “法医姐姐,你再坚持一下,快……快到了。”乐文瑶低头看着唐宋的脸。女人脸颊旁缠了几分被冷汗濡湿的乱发,肩膀处裂开的伤口又将刚刚包扎好的绷带染红。
  回想刚刚遇见她们俩人那一幕,乐文瑶真的傻了眼。
  想尽快抱着她们离开,却发现安雅被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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