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灵咒(gl)-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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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还飘着不大不小的雪，乐文瑶本想找人开车送唐宋，却被婉拒。她在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神婆，我怎么看法医姐姐不是很开心？”乐文瑶站在阳台上，捧着茶杯，看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说着。
　　安雅扫了眼乐文瑶，淡道：“是人都有烦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要有游戏玩，天大的事都可以抛之脑后。”
　　“乱说什么，我也是人，自然也会不开心。”乐文瑶抿了口茶，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找了个途径，发泄那些不开心罢了，毕竟很多事既然发生了，总有解决的一天，急不来……”
　　“文瑶说的在理。”安雅没有否认的点点头。
　　“不过，神婆不是可以看透人心的吗？为什么会看不透法医姐姐和我呢？”乐文瑶抚着下巴，眯起桃花眼，打量着身边这个，莫名其妙就变成长发的女人。
　　她总感觉不管是安雅，还是桑邪，就连法医姐姐都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
　　明明看着没比她们小多少，却有一种大人的世界太过复杂的即视感。
　　关于安雅头发长短的问题，之前她就想问，但乐文瑶本身并不是八卦的性格。在她眼里，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不能说或者不想说的秘密。只要对方不说，她就不会去问。
　　不过，这是乐文瑶之前的想法，现在的她，是真的很想了解身边这三个人的一切，也包括她们的秘密。因为她把她们当朋友，是那种十分珍贵的，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
　　所以，忍不住的问了。
　　“我的身份，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便无需多说。”安雅看向乐文瑶，道：“看透人心，需要消耗精力，我之前的身体不允许，就好像你玩游戏开的某种特效，若显卡不支持这个效果，你总是开着，肯定会吃不消。如今……身体算恢复了……就没想着要关掉这个效果，这么说，文瑶可理解？”
　　乐文瑶把喝完的茶放在一边，从身上拿出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点头应着。
　　“只是……我看得透普通人，不普通的人，我却看不透。”
　　安雅的解释，让乐文瑶听不懂了。
　　她嘴巴里含着糖，舔了舔又裹了裹，“什么叫不普通的人，我和法医姐姐不普通吗？”
　　“这命理轮回就好比你编写的游戏程式，千变万化，有时候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何为……不普通……”安雅说着，有些惆怅望着窗外，那条结上薄薄一层冰的河流。
　　她多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参透那些时理命理。
　　对于这个解释，乐文瑶算听明白了，抬手拍了拍安雅的肩膀：“没事，我理解。”
　　“文瑶理解？”
　　安雅还真有些好奇，乐文瑶对这些事的理解，总觉得她这丫头虽然入世未深，但看待问题的角度却与常人很不一样。
　　或许这便是天赋吧？
　　“是呀……”乐文瑶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抿了抿嘴，“那些在你眼里不普通的人，就是我游戏设定里出现的bug嘛！明明我编程的时候，没有问题，却因为别的程序自行产生冲突，这样呀！可是这些，被理论归类于不可控因素，所以每次预见我都头疼的很，恨不得自己钻进去跟它们打一架。就一个代码程式，怎么就这么容易有冲突呢？
　　安雅听到这个理论，嘴角掠过一丝笑。
　　“所以说，我的游戏世界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观，不是非要跟人接触才会懂得那些道理。”乐文瑶又将棒棒糖含在嘴里，继续道：“编程是我自己写的都会出现问题，何况是上帝打造的人？只是游戏终归游戏，bug多了，大不了我不爽，删除重新设定。可人呢？有多少次可以让你重新设定……可能这就是唯一的区别吧。”
　　安雅嘴角略微挑了挑，又问：“若是文瑶遇见我的问题，会如何解决？”
　　“对那些不普通的人，还是法医姐姐？”
　　“两者，我都想听听。”
　　“如果面对一些小bug，没有涉及游戏本身，我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有些bug会给我新的灵感，我还要感激它呢！至于，法医姐姐……”乐文瑶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道：“我倒觉得这是公平的。就像……我怎么会对一个知道结果的游戏，感兴趣呢？”
　　“文瑶说的在理。”安雅转头看向聊起游戏，特别自信的乐文瑶，笑道：“那对于桑邪，文瑶又怎么看？”
　　乐文瑶仿佛突然被空气呛到，轻咳了几声，白了安雅一眼，“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又见安雅托着下巴，没有回应，而投过来的目光，如白雪般纯粹，看的乐文瑶不仅没了脾气，也跟着正经起来，“其实……我对她的存在挺矛盾的……”
　　安雅跟着乐文瑶的话，点了下头，示意她在听。
　　乐文瑶看着窗外一片白色，扫过街上偶尔穿行的汽车，还有行人，淡淡道：“小时候我一直觉得，陪我一辈子的人是爷爷。后来爷爷去世了，我就知道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他们会生病，会死亡，包括我自己。我知道失去的痛，所以我害怕与人接触，甚至我分不清楚，那些要接触我的人是为了什么？久而久之，唯一可以一直陪着我，不会害我的，就是我自己设计的游戏。因为它们永远在那里，最重要的是，它们不会嫌弃我会变老，变丑。”
　　说到这里，乐文瑶自己都觉得好笑。
　　“但你们不一样，你们就像我游戏里设定的人物，永远都是一个样子。”说到这里，一向不喜欢叹气的乐文瑶，都无奈的叹了一声，“对于桑邪，很多事都是你与法医姐姐说的，我都理解，但她却什么都没和我说过，对此……我保留意见。我承认我对她很矛盾，但我并不是……那么讨厌她。”
　　“神婆你笑什么？”乐文瑶见安雅唇角勾着笑意，不解的问。
　　“我在替她开心，如果桑邪听见你刚刚那番话，肯定很开心。”
　　“那又有什么用？她总是一副冷冰冰，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来无影去无踪的，烦得很……”乐文瑶双手架在胸前，哼了一声，“你说，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呢？我又不是笨蛋，又不是白痴，说明白了不就好了？”
　　看着眼前一脸率真的乐文瑶，换做是安雅，也不知道如何说。她虽然懂得很多道理，对任何事都可以举一反三，却唯独不懂——情为何物。
　　安雅的目光有些惆怅的盯着窗外，“文瑶，有些事你要桑邪如何对你说呢？你可晓得，死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难，不同的是，我们没有轮回，一死就是彻底的消失。”转头看向乐文瑶，见她眸中一片清澈，“我与桑邪，若没有活着的意义，面对漫长孤寂的人生，还不如死了的好……”
　　乐文瑶眨了眨好看清澈的眼眸，因为没办法感同身受，她真的不懂了。
　　“……那神婆，你活着的意义，一直都是……法医姐姐？”
　　安雅拿出白玉葫芦，握在手中，细细抚过，才抬起眸，微笑道：“就如文瑶所说，有些bug给了我新的灵感这般。”
　　乐文瑶：“……”
　　再之后，二人便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聊了晚饭的一些事，没多久就听见王荼的声音。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安雅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四点了。
　　出门前，她将窗子都检查了一遍，将手里的那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将门带上。
　　……
　　在局里开完会的唐宋，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乐文瑶发来的讯息，已经将东西搬到了雅苑，并且收拾完毕，就等她回来吃饭了。
　　看着讯息的唐宋唇角微勾，听见敲门声，抬眉道：“请进。”
　　本以为是刘鑫，没想到是方敏。
　　“你怎么有空来这边？”唐宋示意方敏坐下，问。
　　可能是最近办案的敏感，方敏察觉到唐宋眼睛和唇角还没平复的笑意，坐在对面，道：“刚结案过来做一些后续的工作，想问唐法医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嗯？”唐宋有些不解：“有事吗？”
　　“这不刚结一个案子，约了队里的兄弟去吃饭，顺便去唱歌，想叫你一起。”
　　看到方敏一脸期待的笑意，唐宋也不好推，何况法医确实需要和他们经常沟通，微笑应道：“也好，到时候你提前通知我就可以。”
　　得到答案的方敏“哇”了一声，“我可是听说唐法医很少参加聚会，属于局里最难约的人，我来之前心里还打鼓，没想到你会答应，我真是太荣幸了。”
　　“我反而觉得，人与人讲究一个缘，我很欣赏方队的办事能力。”
　　方敏看的出唐宋还有事，直起身笑道：“既然彼此欣赏，还这么投缘，唐法医直接叫我方敏就好。那你忙，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了。”
　　“好。”唐宋起身目送方敏离开，见门关上之后，她把东西简单的收拾好，也跟着离开。
　　刚走到大门口，就遇见刚办事回来的刘鑫。
　　“唐姐，你这是要走了吗？”刘鑫问。
　　“嗯，有事吗？”唐宋站住脚步，问。
　　“没，没什么事，就是最近一直在跑外勤的工作，难得见到唐姐，打个招呼。”刘鑫还像个大男孩一样，斜挎着包，挠着头笑笑。
　　“你现在已经是正式的法医了，怎么还没个法医的样子？”唐宋见刘鑫的衬衫有些褶皱，淡道：“衬衫下次记得不要这么褶皱……你毕竟不是学生了，斜跨包就不要了，以后可能还会有实习医生过来，你这个样子怎么带新人？”
　　刘鑫一听，立刻将包拿下来拎在手里，憨笑道：“我知道了，唐姐。”
　　唐宋也知道自己太严肃了，“我刚开会的时候遇见b组组长，他说上一个案子你表现很不错，继续努力。下个月开了工资，记得先去买一套好的西服衬衫，我还有事，先走了。”
　　“是，我知道了，唐姐。”刘鑫站在原地，看着唐宋离开，长出一口气。
　　刘鑫自然知道当法医要有法医的样子，这个形象不仅仅是对着死者，还有家属和代表司法的权威，他平时也不这样，只不过今天跑外勤，真的很累，坐着车里睡了一觉衬衫就这样。
　　这些，刘鑫都没有解释，是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多在乎形象，都没办法到达唐宋理想的目标。
　　梦，永远都是梦。
　　“刘鑫，你在看什么呢？”一个男同事见他脚底跟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好奇道。
　　刘鑫哀叹了一声：“我在……我在和我的梦说拜拜。”
　　男同事一听，玩笑道：“既然是梦了，那赶快醒醒。刚才b组组长还找你呢！”
　　“哦……”刘鑫理了理衣服，转身一路小跑。

☆、第134章

　　第134章
　　夕阳的暖光折射在雪地上，映衬的每个人，身上都携带着大自然的光环，这样的夕阳景色，堪比日出的美好。
　　也因为如此，今天的车特别难打。
　　唐宋端着肩，站在司法大楼门口十几分钟，都没有遇见一辆空车。
　　嘀嘀！
　　随着声音唐宋转身，看见一辆suv朝着自己驶来，由于迎着夕阳，唐宋并没有第一时间看清车里面的人。
　　直到车停在跟前，才看清。
　　“这个时间段，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的。”方敏摇下车窗，“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会耽误你的事吗？”
　　“我的事都忙完了，快上来吧，外面那么冷。”方敏抬手将自己的包放在后面。
　　“谢谢。”唐宋坐上方敏的车，系好安全带。
　　“不过你要帮我指路，我刚回来没多久，不是哪里都认识。”方敏看向唐宋道。
　　“这里一直走，前面路口，往左。”说完唐宋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她现在住安雅家，纠正道：“往右。”
　　方敏扫了一眼唐宋，唇角微勾：“看不出，鼎鼎有名的唐法医，竟然是个路痴……”说着转动方向盘，朝着唐宋所指的方向行驶。
　　说实话，她还真不是路痴，不过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岔开话题问：“你一会儿送完我，还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回家，要么去健身房。”方敏简单明了。
　　“你自己住？”
　　方敏点头“嗯”了一声，往右转着方向盘，说道：“爸妈都移民了，这边就我自己。”
　　唐宋听到这个答案，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你一会儿别着急回去了，和我一起吃晚饭吧。”
　　方敏扫了一眼唐宋，“会不会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正好庆祝我搬家，多双筷子而已，听说晚饭是火锅。”唐宋拄着下巴，盯着前面的路，“再过两个路口，右转。”
　　“说实话，我还真的很多年没吃火锅了，看来我当一次司机还赚了。”方敏将车子停下，等灯。
　　唐宋只笑不语，低头先发了条讯息给安雅，通知她一会儿会有同事一起来。
　　……
　　方敏的车子停在雅苑后面的车库里，唐宋见方敏看雅苑的目光，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扫过雅苑外墙的建筑风格，现代人确实很少会住在这样的环境里。
　　“这是我朋友的家，我暂住这里。”
　　方敏不是一个八卦的人，看着唐宋点点头，哪怕不懂建筑，也看的出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有它独有的价值。
　　二人刚走出车库，就看见不远处迎面而来的身影，是王伯。
　　他自然的拿过唐宋和方敏手里的包，先对方敏微笑问好，又看向唐宋道：“唐小姐可以直接去澜亭，他们都在那边。”
　　“那王伯，你呢？”
　　“我先来接你，顺便去厨房再拿一副碗筷给这位小姐。”王伯说着转身离开了。
　　方敏一路跟着唐宋，走过木桥，还没走出竹林，就听见有一个清亮嗓音，嫌弃道：“你这个酒鬼，怎么整天就知道喝酒。”
　　又一个清冷的声音，很利索地驳回去：“文瑶都说我是酒鬼了，自然是要整天喝酒了。”
　　“小心喝醉了，明天的发布会掉链子，可别说认识我。”
　　桑邪轻笑：“多谢文瑶关心。”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说着，唐宋人还没到，就跟着笑了起来，真是一对儿冤家。
　　这声音还有这名字，方敏心里倒有些数，毕竟最近的报纸杂志都是三大家族的事，也会提及乐家，明天有乐尚国际的新品发布会，文瑶？难道就是那个神秘人物乐文瑶吗？
　　当亭子内的每个身影一一落在方敏眼里时，她真的被眼前的一幕惊艳到了。
　　加上唐宋，眼前的四个女子都各有各的美，特别是那两个人的气质，跟玄洛很相似，甚至更甚。
　　唐宋看着亭内的摆设，有些不解的看向安雅，不过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忙，她先将方敏介绍给每个人。
　　也因为方敏是警察的缘故，天生自来熟，挨个打了招呼之后，便挽起袖子，走过去帮苏铭渊洗菜。
　　面对时常打击罪犯，还是如此英气率直的女警，这里每个人都很欣赏。特别是乐文瑶，要不是还有另外一件更好玩的事牵着她，都忍不住想与她切磋切磋。
　　“法医姐姐，你猜这是什么？”她指着那四四方方的鼎，挑眉问唐宋。
　　“文瑶姐姐，你耍赖，你刚问了安雅姐姐，现在又来考漂亮姐姐。”苏铭渊帮唐宋解围，又把洗好的青菜放在盘子里，又拿出那边的菌类递给方敏。
　　乐文瑶不满的瞥了一眼这小鬼，轻咳了两声：“我就问问。”
　　唐宋来到那亭内，帮桑邪烫酒，细细的打量着这鼎，又扫了安雅似有似无的笑意，没想到吃个火锅，还有这么多花样。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火锅在古代有一个称呼，叫古董羹。因食物投入沸水时，发生咕咚咕咚的声音而得名。根据史书记载，火锅在东汉时期就有了，白居易先生不是有一首诗里写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现在这里有雪，有酒，又有火锅，应情应景，我可说对了？”
　　乐文瑶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那……我就说嘛！法医姐姐博学多才，历史随口捏来。不过神婆说，这个鼎源于商周时期，叫温鼎。”
　　“温鼎？”唐宋有些惊讶的盯着这口深腹方底，立耳，周身龙纹，腹饰三角纹的青铜鼎，细细打量着，这温鼎分为两层，下面放着炭火，上面盛着浓郁满香的汤汁，因为加热的缘故，鼎身的颜色更加分明，靓丽多彩，外面的是彩绘？
　　通过这些辨别，确实是那个时候才有的印纹，还真像史书记载的那样，难道这鼎，是从商周时期留下的吗？
　　唐宋不敢想象。
　　别说唐宋，就连方敏对古董不太感兴趣的人，听见这个朝代都有些惊叹，环顾四周环境建设，难道这是谁的遗址吗？
　　“其实火锅在古代很早就盛行了，只是那个时候不叫火锅。曹操之子曹丕最钟爱火锅，为此特地打造了五熟釜，一次可以放五种味道的锅底来吃。”安雅一边说，一边将调好的特制小料，盛入每个碗里。
　　方敏听着一次吃五种锅底，眼睛都亮了，又觉得这些人说话好有意思，“那不是比现在的鸳鸯锅还要高大上？”
　　“高大上也没有用。”乐文瑶摆摆手，“我对他老子不是很感兴趣。”
　　“文瑶不喜欢曹操？”桑邪将热好的梨花酒，倒了几杯，先递给乐文瑶，“先喝点暖暖身子。”说完又拿了一杯递给方敏，没想到方敏却摇摇头，“我不喝酒。”
　　桑邪敛着眉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敏，刚想把这杯酒递给苏铭渊又收了回来，“小孩子不可喝酒。”
　　苏铭渊盯着那杯子，抿唇：“我不小了！”
　　“那再过几年吧。”桑邪又将酒杯递给安雅跟唐宋，还有一旁切肉的王荼。
　　乐文瑶抿了口加热的梨花酒，哼道：“谁会喜欢一个色老头子？不仅色，还专门喜欢霸占有老公的漂亮女人，真是过分。”
　　“可曹操却有一个无人能敌的技能，所以不能小看。”唐宋也抿了一口，微笑道。随后放下酒杯，将方敏她们洗好的青菜和菌菇递给安雅。
　　安雅接过唐宋递过来的青菜和菌菇，眸中晃过一丝光华。
　　乐文瑶一脸好奇，问：“什么技能？”
　　唐宋强忍着笑意：“说曹操，曹操就到呀。”
　　四周在安静了两三秒之后，一片笑声，就连苏铭渊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乐文瑶面子挂不住了，撇撇嘴：“……法医姐姐，你学坏了，肯定是神婆教坏你的。”
　　……
　　远处还没走出竹林的王伯，就听见这里一片欢声笑语，将一副新碗筷递给安雅。
　　在不知不觉中，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每个人手里端着盛着底料的瓷碗，围着温鼎，不仅不觉得冷，而且青铜鼎散发出来的热气，就像暖流，温暖着每一个人。加上温热的梨花酒，不管是火锅的香气，还是那淡淡的酒香，都让人增添了几分食欲。
　　对于现代人，他们吃惯了火锅店里的火锅，这样古色古香的火锅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这肉和菜，用这样的鼎煮出来的味道，会有什么变化？
　　当安雅说可以吃了的时候，所有人几乎同时下筷，有的人夹菜，有的人夹菌菇，有的人夹肉，蘸着小料，将这温鼎煮出来的食物，都默契的先放在嘴边，闻了闻又吹了吹，在放入嘴里的那一刻，澜亭内，一片安静。
　　每个人都在细细品着嘴里的食物，与平时有什么不同，过了几秒又同时发出感叹。
　　“好吃……”
　　安雅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微笑道：“东西还有很多，不能浪费，所以都要吃完。”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没问题。”
　　澜亭外应景的飘下了小雪，亭内喝酒的喝酒，吃火锅的吃火锅，聊着与世界无关的话题，说着不痛不痒的玩笑，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但这一刻，他们是快乐的，没有任何烦恼。
　　……
　　脚步声回响在楼道二层，在大家吃的，喝的，聊的不亦乐乎时，有个身影悄然的离开了。
　　唐宋推开门，来到了张宁的房间里，见她还昏睡着，目光微沉。
　　一个好听温和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别担心，因为她身体里有尸气，恢复起来自然慢一些，想来，明天应该就会醒了。”
　　唐宋背对着安雅，唇角微勾。
　　她原地转身，看向这个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的女人，仿佛自己的内心，被她熟读了的一般。只字片语，就可以将自己所有的担忧，不安，一一道了出来。
　　安雅的关怀，是这样的细微，自然。
　　房间内，由于只开着壁灯的缘故，有些幽暗，可能心境不同，就连安雅的神色也更加柔和，见唐宋回看的目光，勾起的唇角又深了几分。
　　夜阑人静，彼此相望。
　　唐宋薄唇轻启：“有你在，我自然不担心。”
　　“这火锅，你可喜欢？”安雅问。
　　“喜欢，味道好像与平时吃的不太一样。都说人越活越精，其实现在看来，我倒不觉得了，现代人缺少了一种安静。”唐宋直言的说着心里的感慨，又问：“我的书都放在哪里了？”
　　“我来这里，就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没等唐宋反应过来，安雅已经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外走。
　　唐宋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不安的心稍稍定了下来，紧紧地跟随在她身边。
　　只是没想到，这里也会有地下室。
　　推开木门，是一条不宽的通道，安雅将壁灯全部打开，在路过一扇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