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八戒回忆录-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朱一红心疼杨堰佳的母亲,也心疼杨堰佳。
  就算是杨堰佳每个季节只两件衣服换洗,就算是杨堰佳从不肯将钱花费在除了食堂以外的地方,就算是杨堰佳因为自卑而拒绝叶诗文……朱一红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杨堰佳。
  他什么都不肯说,他的孤独,他的敏感,他的自卑,他什么都不肯说。哪怕是笑,眉间也似积压着厚厚的乌云。
  朱一红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杨堰佳,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永远都无法真正去了解杨堰佳。就像瞎子无法理解聋子,笼子无法理解瞎子,即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电话响起,“你怎么就走了呢?”
  “想回去睡个觉,那个,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还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帮你的,我姑婆,外婆都会给我。”
  “谢谢!”
  朱一红爽朗一笑,“好朋友就不要说谢谢!”
  “ok!改天请你吃好丽友。”
  “抠门,我想吃费列罗!”
  “为了你,咱慷慨一回,就吃它了。”
  朱一红颇愉快的挂断电话,只要还有心情开玩笑,情况就不算太糟糕。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专卖店,以往总是想,若是张然穿上一定很好看,但此刻,她想到的,不再是张然,而是杨堰佳。
  衣服不算贵,朱一红能够承受。
  到下午,杨堰佳返校时,朱一红将衣服交给他。
  朱一红费力的向杨堰佳解释,既害怕他误会自己对他有意,也害怕自己的举动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我本来是买给我小叔,他不喜欢这个品牌,我也没办法,也不能退,所以只能送给你。”
  她的话实在不经推敲,这是一家运动品牌综合店,她大概不知道所有品牌都可以互换。
  杨堰佳微笑,没有揭穿她,更没有拒绝,他收下衣服,直到三年后这件衣服再不能穿,他也小心的将其放在衣柜里。
  朱一红带给他的震撼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
  两个人分别以后,杨堰佳站在原地目送朱一红,她走路的样子像一只兔子,左跳跳,右跳跳,估计嘴里还念念有词,“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这不是配图台词,杨堰佳相信,朱一红绝对可以无聊到此种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雷区

  第二天晨跑,朱一红和杨堰佳讲起小时候的事情。
  “院子里有个胖子老是欺负我,然后我就买了一根假蛇,我跑去挑衅他,还吐他口水,就像这样,”朱一红示范起这个动作,双手叉腰,左右手比划出一个六置于耳朵上方,屁股还扭来扭去,杨堰佳怎么看怎么觉得朱一红这副样子太讨打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大爷,然后三秒后我这个大爷就被胖子提溜起来,扔在地上滚了三圈……好凄惨的童年,最主要,那个时候,我小叔都不帮我,他骂我是妖怪,还骂我不长小鸟。”
  杨堰佳续道,“我爸和我妈以前离过婚,我妈站在门口掉眼泪,我爸带我买糖吃,那时候别提多高兴,就盼着我爸和我妈天天离婚。”
  朱一红的胸口突然一窒。
  她从杨堰佳身旁移动到杨堰佳跟前,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以前都不了解你,一旦了解就会很心疼……你记住,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在你身旁,虽然这些话听上去挺恶心,但是,我会言出必行的。”
  两个人重重的击掌,然后朱一红不幸撞到了一庞然大物。
  她转身,先是尖叫一声,“怎么是你?”
  宋朝啸淡然,“你希望是谁?”
  朱一红想起昨晚在梦里梦见宋朝啸发疯般的冬泳,若是解梦,是否表示宋朝啸今天会很冷。
  想到这里,朱一红释然,立刻将话题转移,“你皮肤真好,怎么保养的?”
  宋朝啸照旧冷着脸,“你们俩在谈恋爱?”
  杨堰佳不打算解释,朱一红亦不打算解释。
  宋朝啸以为他们是默认,不悲不喜的神情,“我哪里不好?”
  朱一红望天,天上的白云重重叠叠。以往都不知道如何使宋朝啸知难而退,今天倒是好时机,“你很好,不过我对你没感觉,我喜欢杨堰佳,就这样!”
  肺活量真不错,一口气说完,朱一红心虚的将眼神对准脚背。
  一分钟,又一分钟,当朱一红抬头的时候,不见了宋朝啸,只有杨堰佳目光专注的朝向火葬场的方位……大概是在思考自己人生吧!
  重回跑道,“你说他会相信吗?”
  “半信半疑,毕竟,是我太优秀了!”杨堰佳不要脸的笑了笑,牙床深深外露。 
  “呃……”
  “宋朝啸挺不错!”杨堰佳这样说道,“真的!”
  潜台词即是“你应该认真考虑考虑他”。
  朱一红缄默,叹口气,亦望了望火葬场。
  宋朝啸回到寝室,百无聊赖的撕下一堆花瓣。
  两个小时后,老大头一个醒来,震惊的揉揉眼睛。
  “宋朝啸,你干嘛呢?”
  宋朝啸继续撕花瓣。
  “你大清早的撕菊花,清明节还没到呢!”
  宋朝啸幽怨的瞪他一眼,“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就为这个郁闷?不值得!噢……把菊花洗干净,待会儿泡茶喝!”
  宋朝啸更郁闷,老子失恋,还给你手工茶叶?
  老三也被吵醒了,一双小眼挣扎着撑开,“刚刚谁在唱周杰伦的歌?”
  老大假装听不见,大清早的,又不是程蝶衣,谁没事儿找事儿的吊嗓子。
  宋朝啸则是确实没听见,他的眼前飘荡着朱一红美丽的身影,她像小鹿般从自己跟前越过,提了提裙角,微笑着,整个世界都融化了。
  老四从睡梦中醒来,大家都醒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睡下去。
  “宋朝啸,你郁闷什么呢?”
  宋朝啸不解,怎么每个人都能看出他很郁闷,眉毛下拉,眼角下垂,“我哪里郁闷了,我看着这一堆菊花,我想到了梵高,我乐坏了,他画的菊花,跟我这个一模一样!”
  “逻辑都紊乱了,还说不郁闷,梵高什么时候画过菊花,他只画过向日葵,再说,你想列宁,想居里夫人,也别去想梵高,他就是因为屡次失恋,最后自杀了。”
  宋朝啸眼角快拉向脖子了,“你的意思是我也该去自杀吗?”
  “那倒不必,人家是失恋,你那是单方面意淫无果,还够不成失恋。”
  老大□□来,“宋朝啸,你都喜欢那个姑娘好久了,也从来没有痛痛快快说出来过,这不像你的作风,你怎么着都得来点大的动向,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也可以,网上有家店负责送药上门……”
  宋朝啸绝望摇头,“我还是泡菊花吧。”
  老大冲老三摊摊手,他是真想帮帮宋朝啸,磨牙、梦游根本不算事儿,最受不了就是宋朝啸整夜整夜的说梦话,“一红、一红、红红……”
  老三提议,“朝啸,不然你去献花怎么样?就这个成功率高,晚上的时候,最好大家都能听见,她怎么都不会博你面子。”
  宋朝啸颇委屈,面子是小,关键是,“红红她不喜欢我这样!”
  老四叹气,“宋朝啸,我瞧不起你,你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宋朝啸若有所思,他有不好的预感,却隐隐掺杂着期待。
  那一天晚上,宋朝啸一不小心便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喝,“王怡然,我爱你,让我照顾你。”
  邻近的两栋楼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并同这位仁兄一块儿呐喊他心上人的芳名,“王怡然,王怡然……”
  须臾,一个女孩冲下了楼,如果没有意外,她应该就是这位仁兄的心上人。
  宋朝啸定定的看着二人,有些邪恶的希望女孩儿冲上去就往男生脸上抡上两耳光。
  靠近了,靠近了……有没有搞错!女孩竟然非常不矜持的扑进男孩儿怀里。
  宋朝啸顿时就不平衡了,这位仁兄一张脸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青春痘。其脚上土黄的布鞋年代感甚浓,恍惚间有一种红军二万五千里过草地的感觉。
  为什么?就这样一个人也可以!答不溜扼取外?
  所幸,有一个和他一样不平衡的人。
  “喂,喂,同学,我校校规禁止男女同学在公开场合搂搂抱抱,你们这是在破坏校规。”
  窗口上站立的群众纷纷撤离,德育办的李眼镜不是一个随便招惹的人物,大家都知道他娶了一个精壮的媳妇,每次他媳妇到学校,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大家亲切的称呼她“哥斯拉”。
  “李眼镜”在“哥斯拉”面前每每都是娇俏不已,道不尽的小鸟依人。于是,大家都揣测,李眼镜在家里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定是与解放前的包身工无异,做得不好时,还要遭到女主人残酷的体罚和家暴。
  时间一长,李眼镜的心理自然正常不到哪里去。
  本来德育办其他老师一见学校里男女生交往过密的行为,通常采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张眼镜简直将此视作自己的爱好,任其畸形发展。
  他在学校时,通常就喜欢躲进背光的小树林,少有人前往的顶楼,操场角落的凉亭。
  待两个人情到浓时,嘴对嘴就要互啃,李眼镜立马从犄角旮旯里跳出来,“哈哈,又让我抓到一对。”
  依过去的形势,今天这两个人下场一定会很惨烈。
  宋朝啸冷眼旁观。又听李眼镜道,“光明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为什么做出如此有损校风的举动。”
  女生躲在男生身后,男生道,“老师,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眼镜颇威严,“身不由己?难道你被黑社会控制了?”
  随后,三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夜幕下。
  而宋朝啸呆呆站立在原地,久久的沉思。
  第二天,朱一红送给宋朝啸一盒巧克力,算是感激宋朝啸赠予她的柯南睡衣。
  宋朝啸接过礼物,亢奋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再的重复,“这是送给我的吗?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朱一红不禁怀疑,宋朝啸该不会真的被雷给劈傻了吧!
  “这儿又没别人,不是送给你,还能送给谁?”
  宋朝啸反复摩挲着巧克力包装,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朱一红的心跳好像漏掉一拍,“那个……”
  宋朝啸抬头,眼睛一弯,像月亮。
  “那个……”朱一红踟蹰,“就只是普通的巧克力。”
  宋朝啸复又将头埋下,“你和杨堰佳的关系其实不是那种关系,对不对?但是,我还是会吃醋!不过巧克力的味道肯定比醋好吃多了!”
  朱一红避让开他炽烈的眼神,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这种巧克力其实是杨堰佳最喜欢的品牌。
  和朱一红分开以后,宋朝啸回到寝室。
  神情或痴傻,或疯癫。
  将巧克力抱在怀中也不是,举在眼前也不是。
  豪情万丈的推开寝室门,高歌着,“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他迫切的想要炫耀,可是,歌声戛然而止,寝室里只有老三,并且还正在睡觉,这不科学,群众太少会影响发挥。
  他爬上老三的床,“喂,快醒醒!”
  嘟哝着,“干嘛?”
  “你见过粉色的巧克力吗?”
  依旧是半梦本醒,“没见过,我只见过肉色的武藤兰。”
  “好勒!”宋朝啸从盒中取出一块模样甚是乖巧的心形巧克力,“这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他将巧克力置于老三的嘴唇附近,巧克力的香味瞬间充盈老三的鼻尖,“什么味道?”
  就在零点零一秒间,老三做出让自己悔恨,让别人痛苦的举动。
  一个翻身,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夹在宋朝啸两指间的巧克力尽数卷入自己口中。
  “爽啊!还有吗?”
  宋朝啸两拳一砸,眼耳口鼻似乎都能喷出火。
  老三畏惧的往墙根挤,只听“啊”的一声惊叫,“我的眼睛!”
  “接下来还有你的鼻子,嘴!”宋朝啸恶狠狠的提醒道。
  于是,当老大和老四回到寝室,就见到老三半瘫在床上,气喘吁吁。
  宋朝啸则翘着二郎腿,很没有良心的在一旁看《知音》。
  “老三,你怎么了?”
  老三先是谨慎的打望一眼宋朝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冲上来的宋朝啸好生的款待了一番。
  “我、我,”老三结结巴巴,两眼泛着泪光,“我什么都没说呀!”
  宋朝啸更来劲,“打的就是你什么都没说。”
  老大看不下了,“朝啸,我们是兄弟,是一个集体,你知道吗?小学的思想品德课就教育我们一根筷子很易断,三根筷子不易断,一把筷子断不了。”
  宋朝啸疑惑,“有这节课吗?”
  老大取出筷子,“有没有暂且不说,我们来试试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丢给宋朝啸一根筷子,宋朝啸轻轻一掰,断了!
  老大含笑,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又递上三根,还是断了。
  依次递加,到第十根,依旧被宋朝啸轻轻掰断。
  老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最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整整的一捆,可惜,还是轻轻松松断成两截,散落了一地。
  老大只好认输,两手一摊,“当我什么都没说。”
  宋朝啸抬脚往外,准备散散心,刚走了两步,想起落下了重要的东西,又往回走,在众人困惑的眼神中,拣起桌上的《知音》。
  “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长廊上响起一声长啸。
  镜头往回,寝室里,老大正在进行说服教育,“叫你不长记性,你就记住了,关于朱一红的一切,都是雷区。”                    
作者有话要说:  

☆、示爱

  学校里最大的那棵银杏树坐落在女生宿舍楼下,很多个不知去处的黄昏,宋朝啸都喜欢静静的坐在银杏树下,直至黄昏的霞光与树叶的碧绿在天空下渐渐遁去踪迹。
  青春电影里,夏天总是闪耀着白茫茫的光,将这个季节映照得通体发亮,树叶与树叶间的罅隙漏出少许的阳光,落在水泥地上,形成小小的斑驳。
  宋朝啸不知道无数个黄昏过去,朱一红是否也曾从窗口上注意到过他。至少,他是因为朱一红的存在,而出现在这棵银杏树下。
  又是一个黄昏,他已经在树下站立了良久,手中的玫瑰十分夺人眼球,可是,十分钟过去,他依旧笔挺的站在树下,没有任何举动。
  潜伏在角落的老大冲了上来,“你到底是上坟还是示爱,笑一笑行不行?麻利点,眼镜要是回来,你就死定了。”
  宋朝啸紧抿嘴唇。
  每个人在紧张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小动作,宋朝啸亦不例外,每当他抿唇,即是意味着他的紧张与焦灼。
  真的要这样吗?她要是不理我怎么办?
  他有些难过的将结果往最坏里想,又阿Q一样的着安慰自己,不会的,朱一红嘴上厉害,性子软着呢,她一定舍不得让自己难受。
  第一次的告白,声音微弱,越往后,越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豁达感。
  “朱一红,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
  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在刻意压制某种澎湃的情绪,“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宋朝啸的名气不小,不是他长相多么入人眼,而是某年的音乐节,宋朝啸自告奋勇的要去做鼓手,结果敲到一半便睡死过去……这个功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很多的窗□□发出类似观看体育健儿为国争光的呐喊,“宋朝啸,加油!宋朝啸,加油!”
  如若动静大到此等程度,朱一红还能假装不知道,那就太矫情了。
  寝室里的人当然也注意到了窗外的变化。
  首先是宋曦,“我的妈呀!他长得太标致了吧!可我怎么觉得他口中念的是朱一红的名字。”
  张雨婕也来到窗前,“朱一红请来的演员?”
  而后,两个人均认为这没有可能,朱一红哪舍得花那个闲钱。
  朱一红木然的盘坐在床头嗑瓜子。
  宋曦颇热心,“那个帅哥真的在叫你的名字,我们要不要帮你答复两句。”
  “不要管他。”朱一红这么说道。
  叶诗文也道,“你们两个不要那么无聊,行不行?”向两人使了一个眼色。
  方才没注意,这么一看,果然,朱一红一脸铁青。
  宋曦和张雨婕乖顺的各就各位。
  她们明白,朱一红不是一个随便摆脸色的人,相识的两年,这副挂了霜一样的脸在记忆中是不曾出现的。朱一红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在她们面前是这样。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偶尔抬起头,还能看到,朱一红举瓜子的手以最小的幅度颤动着。
  有的人愤怒便会歇斯底里,有的人愤怒便会像朱一红这样。
  窗口又传来一阵呐喊,“朱一红,我会等到你答应为止,不要以为你不出现,我就会放弃。”底气虽然不足,说出的话倒还算利落。
  朱一红没有办法再镇定下去,她以为宋朝啸会知难而退,事实,他的脸皮总是超过她想像的厚度。
  我也不想,朱一红告诉自己。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她希望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尽,毕竟,并非每一出开篇就是□□的戏都能一路□□至尾。
  她静静的向他走去。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她其实很喜欢他笑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单纯至极,总能打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白净的脸上浮现这样的笑容,黑洞般攫取着朱一红的理智,她甚至想,如果没有张然,她也会偷偷喜欢宋朝啸这样的男孩儿吧!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仿佛是有一团光晕追随着他。
  半米的位置。
  后知后觉的宋朝啸终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冷空气似乎快要将他卷走。
  敛起笑容,故作淡定,抿了抿唇,将花推到朱一红面前,“不要太感动,我喜欢你,你也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见她眼神空茫的盯着玫瑰花,他又重复了一遍,只是比方才更卑微,心跳也更快,“好不好?”
  朱一红不回答,接过花束,还来不及缓和紧张的心情,花束就那样被生生摔在水泥地上。
  宋朝啸不解的看向她,看到她撑得大开的眼眶,有浅浅的水波流转,宋朝啸的心脏忍不住沉了一沉。
  “拜托你,下一次搞行为艺术不要拖我下水。”
  “你说什么?”他无力至极,双唇泛白。
  “你除了让我难堪,你还会什么?让别人为你独特的眼光喝彩?或者,为我这个劳苦而又一无是处的中国土着感到庆幸,因为我被一个又帅又多金的未来总裁垂帘?谢谢你的纡尊降贵,可是我想要告诉你,你的垂帘,我受不起。”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弦断的声音,宋朝啸疼得厉害,他试着辩解,“我从来就没有这么认为过。”
  朱一红摇头,她不喜欢爱撒谎的人。
  宋朝啸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干涩的疼,他不甘心的将朱一红面上的鄙夷之色纳入眼中,心痛到无以复加。
  还是走了,就算他痛到直不起身,她也没有为他停留半秒。
  这个认知摧毁了他最后的坚持。从满心期待到绝望……他承认自己也是脆弱的,虽然,用“脆弱”来形容自己太过矫情。
  窗口上的群众已经散尽,他望了一眼那个熟悉的窗口,他望了两年,就像仰望着朱一红。
  他有多希望她能站在自己的身旁,即便是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强迫她也好,只要能站在他身旁。
  希望太多,绝望就像泉眼,源源不断的喷涌,流窜在每一根血管。
  “我还以为你有多善良,结果,你比谁都狠……”他喃喃自语,“朱一红……”
  朱一红回到寝室,气氛并不比她离开前好多少。
  张雨婕小声的嘀咕,“一红,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朱一红没有心思去回应,累极了!就算躺在床上无法睡去,也要闭上眼假装睡去的样子。
  在似睡非睡的时候,会想到张然。
  胸口闷得难受,不是一击致命的疼,而是缓慢发酵,无限膨胀,却始终无法彻底将人毁灭的疼。
  她不能喜欢宋朝啸,她将自己的心门锁的死死的,就算是明知无望的单相思,她也要将张然留在心底,不允许任何人闯入。
  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旅行,她却乐在其中,仿佛一旦与人结伴同行,就是对过往岁月的一种背叛,又或者是对张然的背叛。
  稍晚的时候,朱一红匆匆出门。
  “你往哪儿去?快熄灯了!”叶诗文好心提醒。
  “去找个人。”
  一边走,一边咒骂,“宋朝啸,我要剁了你,我要剁了你。”
  虽然女生禁止出现在男生宿舍楼,不过这条规矩在李眼镜离校的时候,威慑力约等于零。
  站定在天台。
  朱一红踟蹰,想要剁掉的人就在眼前,脚步却突然沉重的仿似被绑了铅。
  坐在角落里的人很狼狈,朱一红小心翼翼的向他靠近。
  他像一头豹子那样一跃而起,凝眉怒视,“你想怎样?”
  朱一红顿住,反思自己现在的行为,推开他,又跑来安慰他,反反复复,只会让情况变得更遭。
  “你的室友给我发短信,说你现在很不好,我来看看,好像,你也没什么大问题,那我先走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