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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戒回忆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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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一红一眼便望见他。
  “来,给你,这是我平时存下的钱,有六千多,密码是我生日,不过要倒过来输入,你按需要取。”
  他习惯性的垂头,朱一红知道这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就像过去的自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你,可能会久一点,如果你急需的话,我只有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我还有另外一张卡,够我用,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如果我需要钱,我小叔会赞助我。”她笑着。
  接过卡,双颊烫得难受,这是第一次开口管别人借钱,这感觉一点都不好,无法抬起头来正视眼前的人,紧紧盯着鞋面,强迫自己说出那句,“谢谢!”
  朱一红伸出手,“起来吧!”
  借她的力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抱上篮球往前走。
  刚走两步,又停下,转身便看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朱一红,她正目不转睛的望向前方。
  “你看什么?”
  就算再像,也不是他,朱一红很快明白这一点,跨步向前,“看错了,我还以为是我小叔。”
  相邻的篮球场上,有一个同样石化的人,同伴们叫嚷着,“宋朝啸,你看什么?你又想对哪家的黄花闺女下毒手?”
  宋朝啸从愣怔中反应过来,心情如沸水的骤然冷凝,他胡思乱想着,朱一红和“黑炭”好上了吗?朱一红凝视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意思?越想越困惑,干脆将手中的篮球砸向地面,“不玩了,食堂开饭了。”
  众人纳闷之极,“这才三点钟,食堂的米都还没下锅呢!他哪根神经没搭对?”
  回到教室,宋朝啸的心情很不好,他将下颚抵在课桌,烦躁不安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
  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一个人,偶尔有一个人进来,也不过是往他伤口上狠狠戳一刀又一刀,“宋朝啸,你怎么了?大姨妈来了吗?”“宋朝啸,失恋了吗?哈哈哈!你真的失恋了吗?哈哈哈!我真替你难过。”更有甚者,看热闹还带吆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宋朝啸失恋啦,大家快来看啊,错过今天,再等一年。”
  宋朝啸无心理会,他在思考,朱一红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而自己为什么又那么喜欢她。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牵挂,最开始与朱一红的接触是因为张然,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大胖子,永远埋着头,谨小慎微的样子,看见自己时,礼貌周到,话不多,可是她的眼神会让人想到山泉,很干净澄澈。
  而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则完全出乎宋朝啸的意料,他愧疚的整个心脏都在震动,他看到当年的大胖子蜕变成一个战后孤儿,眼中倒影着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她的自我保护意识使得分布在她附近的空气拉开硕大的横幅,“生人勿近”,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幻想着朱一红也许喜欢自己,虽然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仍然麻痹着自己,像小时候那样幻想醒来会有一只叮当猫坐在床边,对他说,“我能给你想要的所有礼物。”
  然而现实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就好像从淘宝买来一件杰森斯坦森同款,拿到货,套上身,得到最动听的赞美不过是,“哪里的保安?这么帅。”
  宋朝啸承认自己是多么的失败,纡尊降贵的去喜欢一个连自己都说不出哪里好的女孩儿,可是,这个女孩儿不仅没有一个灰姑娘该有的觉悟,还总是用一种踩了狗屎一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我哪里不好了?是不够帅吗?”他掏出镜子,照照左脸,再照照右脸。暗暗感叹,妈的!宋朝啸,你也太帅了!你怎么这么帅。
  宋朝啸被自己的美貌震撼的快要窒息了。
  夕阳沉落时,他放下镜子,踱出教室,四下里一片寂静,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镜子照了两三个时辰。
  一天里,如若路上行人稀少,只可能大家都在食堂。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不觉荡到女生宿舍。
  当他看到朱一红的那一刻,心中万马奔腾,这是缘分,天注定的缘分。
  其实按正常人的思维,这就是宋朝啸刻意制造的桥段,可他偏不这么认为,他偏执的以为这是上天在垂怜他。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道瘦弱的身影由远及近,接着,慢镜头朝前挪动,再由近及远。
  宋朝啸追上去,拍她的肩膀,还未等对方转身便迫不及待的说道,“你在跟那个土着谈恋爱?”
  朱一红转身,倒是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你说谁?”待看清时,立马换上另一种口吻,“关你什么事!”
  转身欲走。
  宋朝啸抓住她的肩膀,也许是被她的话给激怒了,说出的话就像脱缰的马,“怎么会有人喜欢你,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还一点都不对称,左边34颗雀斑,右边36颗。”
  朱一红怔怔的与他对视,“你讨厌我就离我远一点,我用不着你好心跑来告诉我,我有多少颗雀斑,就算我小学数学不及格,也还不需要你来教我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
  她挣开肩上的束缚,忿忿的走向女生宿舍的入口。
  身后的人,手还停留在最初的姿势,只是人已走远,手中空落落,他懊恼的将手抽回,一遍一遍的追问自己,“我刚刚说了什么?”
  两个人分别回到寝室,宋朝啸很忙,四处打听张然的号码,直面出击的路子行不通,他只好采取迂回战术。
  得到张然号码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喂!”宋朝啸抢先说道。
  不得不承认,张然是期待着与宋朝啸言和的那一天,如果宋朝啸再不主动与他联络,他一定也会主动联络宋朝啸。
  无论当初的两人是多么的敌对,三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去沉淀。
  颇显沉重的开场白,一个音节也足以从中判断出宋朝啸的犹豫。
  “是……是宋朝啸?”答案很明显,张然还是这样问道。
  “啊!对,张然吗?”
  你来我往的寒暄着,气氛渐渐升温,宋朝啸冷不丁的突然道了一句,“张然,我喜欢朱一红。”
  没有想像中的追问其中因由,而是久久的沉默以后,“你是真喜欢,还是别的什么?”
  “是真喜欢。”
  又是久久的沉默,“只要你是真的喜欢她,我就帮你,如果你们能够在一起,就对她好一点,你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父母都不在身边,吃着冷饭冷菜长大,她脾气虽好,你也不要欺负她。”
  宋朝啸想了想,她脾气好?好在哪里?
  如同将要嫁女的父辈,张然的话多得离谱,其实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她可以对你不好,但你不能对她不好。
  宋朝啸管不了那么多,笼络张然是关键,至于张然的一系列不平等要求,宋朝啸一律回答,“好!”
  这边挂断电话,张然立刻拨通朱一红的号码。
  寝室里,朱一红正在洗脸,听到铃声后,从兜里摸出手机,看着熟悉的名字撑满整个屏幕,嘴角忍不住上翘,那种掩饰不住的喜悦与瞬间充盈眼底的迷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很不一样。
  她急不可待的按开通话,“小叔。”
  “你接的也太快了吧,我才按通。”
  “没办法,手长嘛。”脸皮厚这件事绝对是祖传。
  “我明天去你们学校找你……那个,你还喜欢杨堰佳吗?”
  “不喜欢!”是从来就没喜欢过。
  “好,我明天下午来找你,有什么事到时再说吧!”
  随即,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201的卧谈会,大家踊跃的发言,话题囊括古今中外,天上人间,飞禽走兽,纤悉无遗。但轮到朱一红发言时,她只说一句话,“我小叔明天来找我,我请他去哪一家吃饭?”
  如此这般,数次以后,卧谈会被迫中止,叶诗文提议,“干脆我们凑点钱,给她租个房,我实在受不了她了,把她扔外边还我清净。”
  张雨婕头一个反对,“不要,她小范围荼毒我们就够了,我们应当伟大一点,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没必要搞得涂炭生灵。”
  “我有那么糟糕吗……我再问你们一次,明天我请我小叔吃哪一家?”
  “哎!又来了。”宋曦快吐白沫了。
  卧谈会不得不彻底的结束,朱一红钻进被窝里,反反复复翻看张然发来的信息,都是一些很平常的话语,有时是转发而来的笑话,有时是寓意深远的小故事,有时是提醒她按时吃饭。
  看得久了也会觉得无趣,那种千年不变的长辈式的口吻,如同温水煮青蛙,温柔而致命。朱一红矛盾的厉害,一面承接,一面抗拒。
  可是,她知道,心理活动的频繁并不能控制自己的任何情绪,就如此刻,无论她多么想要拒绝张然一次,试着将自己拉离苦海,而当张然的电话一响起……她仍然情不自禁的展露笑颜,她没有办法去拒绝张然,那些长期盘踞在脑海,诸如“不要再靠近了,会危险,”“没有结果,不要自讨苦吃,”的想法分分秒秒便土崩瓦解。
  像个傻瓜似的痴痴笑着,反复摩挲着相框中的人,彼时的少年郎,青涩的轮廓,还未张开的棱角,嘴角挂着春日阳光般的笑意,站在合欢树下,双臂大撑,眉宇间的傲气,正如照片后的那一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放回照片,朱一红很快睡去,天快亮时,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爹娘其实是资产上亿的富豪,他们之所以将她下放到恶劣的环境中,是为了磨练她的意志,使她如一颗仙人掌,拥有坚韧不拔的品质……而现在,她的考验期满,她的爹娘驾着加长悍马来迎接她……
  她在梦里笑啊笑,然后一不小心,竟然笑醒了,她强迫自己睡下,翻来覆去折腾两个时辰,却再也回不到梦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不见

  中午两点,张然到朱一红的学校,她苦思冥想的问题原来根本不需要答案。
  朱一红问道,“小叔,我们吃什么?”
  “我已经吃过了,难道你还没有吃吗?”
  朱一红垂头,吃过了?可怜她昨晚为了这个问题险些失眠。
  和张然一起去附近的奶茶店喝奶茶,点了一些甜品,张然道,“等一会儿宋朝啸会来。”
  朱一红显得漫不经心,不明白宋朝啸跑来凑什么热闹,放下手中的勺子,问道,“你们和好了?”
  张然默认,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你觉得宋朝啸怎么样?”
  “就那样吧,我跟他接触不多。”这是实话。
  说着,包间门被推开,张然在见到宋朝啸的那一刻,突然升起一种自己怎么像《水浒传》里的王婆子的错觉。
  宋朝啸坐到张然身旁,讨好的冲着朱一红一笑,“侄女也在啊?”
  张然很鄙视,宋朝啸这是演给谁看呢,明明连奶茶店的名字都是由他指定。
  朱一红不想令张然难堪,即便她是多么想冲着宋朝啸那张丑恶的嘴脸以重重一击,她仍然勉强的自己回复道,“嗯,你不先点杯茶吗?”
  张然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些无措,既不能直白的表现出自己是来做媒,也不能不作为,于是,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猪,你知道吗?宋朝啸会跳街舞。”
  在他的观念里,男生唱歌跳舞是一项追求女生的必杀技能。
  朱一红忍不住大笑,“我们中学的游园会上见过的。”朱一红止住笑,截下了后半句,那也叫街舞?跳得跟广播体操似得。
  张然不知道朱一红的心思,以为朱一红果然跟一般小女生无异,又补充了一句,“宋朝啸他们家至少开了十家养殖场,很不错。”
  朱一红瞪大了眼,“宋朝啸!”宋朝啸疑惑的望向她,朱一红续道,“你们家是养鸡的?”
  宋朝啸昏厥,养殖场和养鸡区别很大的,他实在不明白朱一红的脑回路究竟是如何构成,更可悲的一点,自己居然喜欢她,宋朝啸颇受打击,腹诽,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着。
  不过,张然知道,朱一红百分百是故意的。
  他玩味的看向一脸吃瘪相的宋朝啸和朱一红,越看越觉登对。
  宋朝啸一边吸溜奶茶,一边问道,“侄女,我以后都怎么称呼你。”
  朱一红根本无心回应他,敷衍着,“随便。”
  “红红,我以后就叫你红红。”
  朱一红差点让卡在喉间的奶茶从口腔、鼻孔等喷射而出,“啸啸,你能别那么恶心吗?”
  张然的手机响起,出门去接电话,带上门的一瞬,朱一红站起身来,“宋朝啸,因为你是我小叔的朋友,我不想让我小叔为难才勉强与你同坐一桌,但你……矜持一点,行吗? ”
  朱一红疲惫的坐下,“你干嘛老是出现在我面前?”
  宋朝啸试着解释,“我喜欢你啊,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信不信都不重要……再说,你们家是养鸡的,我高攀不起,我去年在镇上赊的鸡蛋今年都还没销账呢,别说鸡了……你还是去找个养猪的姑娘吧。”
  这什么逻辑,宋朝啸胸口莫名升起一股虚火,“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你看我的表情都这么严肃了,你怎么还不信呢。”
  “那我也很严肃的告诉你,你的话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我跟你,不可能!”
  宋朝啸从来没有这么凄凉过,就像秋天里的落叶,在风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结果,还是落地了。
  他原本准备了好多自我介绍的演讲词,现在通通都用不上了。
  待张然再进到房里的时候,就见到这样一副场景,一个是秋天里的枯藤老树,一个是春天里的含苞待放。
  “怎么了?”
  朱一红百无聊赖的将奶茶杯子捏得“呲呲”作响。
  “小叔,走吧,去结账!”
  宋朝啸整个人都像矮下一大截,甚为颓唐的随在两人身后,兀自念道,“算你狠!算你狠!”
  走出奶茶店,宋朝啸叫住朱一红,有别于方才表演二人转似的表情,他异常认真的直视朱一红,“我是真的喜欢你,也许我现在做的一切不能代表任何,但是,时间可以证明。”
  朱一红被宋朝啸身后的阳光晃得睁不来眼,她的心好像正在往下沉,她默默思忖最后一次见到宋朝啸的这副神情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上学期,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出现。
  明明习惯了恶言相向,却在明知可以最彻底最有效的将他击退之时,沉默了。
  她心软,或者,她被宋朝啸那种无遮无拦,急于表达自己心情的执着所打动,因为他能做到的,她全都做不到。
  张然已走向马路另一边,蹲在梧桐树下,背对两人,朱一红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耳边犹自回荡,“我是真的喜欢你,也许我现在做的一切不能代表任何,但是,时间可以证明。”
  她垂眸,思考张然到来的意图,做媒?想她?答案很明显,那么,是在宋朝啸离开以后,责问张然为何这么做,还是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等待张然的下一次到来。
  无暇去回应宋朝啸,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你想说时再说吧!”
  挥挥手,向朱一红道别。
  冲着马路那面的张然,“我走了,下次找我玩。”
  张然亦挥手致意,然后穿过马路,走到朱一红身边。
  “猪,走!去超市给你买点营养品,你看你,面黄肌瘦,发育也太不好了。”
  朱一红愣怔着,不动。
  “宋朝啸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感动得走不动路?”
  她的动作僵硬的厉害,“你在帮我找男朋友?”
  张然沉默了半晌,“我只是想让你好过一点,害怕你还喜欢杨堰佳,害怕你一个人难受……宋朝啸那个人,我了解,他说的话,我相信,而且,他的条件不比杨堰佳差。”
  朱一红目视张然,眼神就像一把利器,直戳向心间,“可是我不需要男朋友,我有你就够了。”
  她一定是短路了,才说出这样的话,好在张然一向不太去计较朱一红偶尔的失心疯。
  “我们是亲人,我们总有一天都要各自找爱人,对于你,那个人不一定是宋朝啸,但你可以尝试……”
  她有些激动的打断他,“将来的事将来说,我现在不需要,我求求你了,你不过大我两岁,为什么像是大我二十岁一样来指点我前面的路该怎么走。”
  张然呐言,朱一红如此激烈的回应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只是希望她好,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领情。
  “小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对我更重要了,过去没有出现,以后也不会出现,而我,也不希望他出现。”
  音落,张然面色更加沉重,他开始反思,自己对朱一红的保护和关心是否过了头……
  朱一红的怒气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就那么一瞬间,笑意驱散阴霾,她勾住张然的手臂,“走吧,营养品就不需要了,我想要喝酸奶,还想买点糖,说到糖,我还是比较喜欢徐福记。”
  方才还在反思自己太过“溺爱”朱一红的张然,根本就是条件反射的来回答她的要求,“好,你想要什么都行。”
  语毕,又颇为心酸的责问自己,“张然,你他妈怎么就那么窝囊。”
  朱一红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以后你老了,大小便失禁,你儿女都不管你,我来帮你换尿布……”
  张然一阵恶寒,“不用了,真有那么一天,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估计你连自己的尿布都换不及。”
  “呵呵。”
  “呵呵……猪!”
  “你才是猪!”
  “你是。”
  “你是。”                    
作者有话要说:  

☆、青草

  也许是张然的搭线,宋朝啸与朱一红的关系呈现柳暗花明之势,虽然朱一红仍没有好脸色给他,但聪明如宋朝啸还是敏锐的发现,如果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围绕在“张然”,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朱一红认真记笔记时,窗外的阳光将她包裹在柔和的浅金里,鼻尖淡淡的绒毛亦被镀上了金粉,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画面,可是落在宋朝啸的眼中,竟是那样的美好。
  他忍不住低低轻唤她的名字,“一红。”
  她皱眉,即将发飙的前奏。
  他有些窘迫,“那个,你今天早上吃早饭了吗?”
  “现在是下午三点,你问我有没有吃早饭是什么意思?”
  他讪讪的将脸别向一边,“关心你,关心你……”
  台上的老头是一个返聘的老教授,教学水平自是一流,只可惜耐不住年岁已老,下面听课的学生寥寥无几,而且多数是上一堂课被催眠,下了课也懒得走,到了这堂课又继续睡,而就是这样无趣的一堂课,老教授还能,“今天着重讲三点……”讲到下课铃声都响起,他仍然固执的停留在“第一点”。
  然后就有刚刚睡醒的学生好心提醒他,“老师,你已经讲过了。”
  老教授恍然大悟,“噢,我已经讲过了,”愣怔一瞬,“我讲过什么了?好……我们今天来讲三点,第一点……”
  那位睡醒的同学只好勉为其难再睡一次。
  受不了摧残的宋朝啸掏出他的小霸王学习机——打飞机,朱一红看不下去,“你打飞机不要搞出那么大的声音好不好,'哔哔哔'的,而且你不怕被看到吗?”
  “不怕,不怕,我经常在教室里打飞机,从来没被发现过。”
  然后,坐在前排的同学一脸的鄙视,“喂,你们两,矜持点。”
  宋朝啸激动不已,“我哪里不矜持了?你没打过飞机吗?你爸没打过飞机吗?你妈没打过飞机吗?就算你们全家都没打过,有人给你们立贞洁牌坊吗?再说,小霸王学习机如此非同凡响的设备,到底是哪里不矜持了。”
  被扔到桌上的小霸王仍在锲而不舍的打着飞机,时而传出“哔哔哔”的杂音来叫嚣它的存在。
  朱一红有一种想将宋朝啸碎尸万段的冲动。
  好在下课铃声的响起最大程度的缓解了她的不理智。
  抓起书包兀自往外,宋朝啸紧随其后,“你生气了?”
  “我又不认识你,生哪门子气?”
  “我只是……你小叔一样会跟别人开这种在你看来很低俗的玩笑,这没什么。”
  她停住脚步,“我小叔不会。”
  果然,关键时候,还是张然的面子最大,“怎么不会,他只是比我会装而已。”
  见朱一红若有所思的样子,宋朝啸忙续道,“一红,你觉得我跟你小叔长得像吗?”
  朱一红真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这几乎是一条公认的事实,虽然两人细看之下并不像,张然的五官更立体一点,宋朝啸则带着一些邪气,但是,他们的身形和脸型,以及同样白净的皮肤,就连张然的父母在第一次给张然开家长会时,也险些将宋朝啸错认成自家儿子。
  朱一红勉强的点点头。
  宋朝啸皱了皱眉,“怎么每个人都说我跟他像,我们高中的老师过了半学期还是会把我跟他的名字弄混。”
  朱一红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揉了揉太阳穴,一副伤脑筋的模样,“我跟他区别很大的,最大的区别就是我比他帅多了。”最后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音,像乌鸦的歌唱,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朱一红了悟,原来所有铺垫只为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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