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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顾来时惜今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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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法跟她交流。
  以往乔忍即使神智倒退,偶尔不认识她,行径跟小孩相近,但是也不会没礼貌到如此不理人。
  她这样,相当于完全拒绝外人的接触了。少爷照顾着她,又该有多辛苦啊。
  陈妆虽然跟随在程惜身后,身份阶级都不在同一层,但她从小把他当亲生弟弟看待,既尊崇又疼爱。自然看不得他受这样的煎熬。
  7
  程惜醒了之后,听了医生留下的嘱咐。沉默了几分钟,便执意要搬进酒店去住。
  众人一再劝解也无果,只好按着他的意思照做了。
  出门前,他拔掉了没输完的点滴,咬了咬唇,使之红润一点,然后才进了乔忍的房间。
  容姨和小张都明白他的举动,陈妆却看得更加难受。
  怕被她发现自己病了,所以不能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放不下心要去看她,所以把自己身上的病容都抹掉。少爷,你怎么可以为她着想到这种近乎自虐的程度?
  宠人,也不该是这个宠法的。
  乔忍听见他说要出差办公好几天,放在床上的双手紧揪住身下的床单,咬着唇,最终还是没说话。
  程惜盯着她的双眼看了几秒钟,叹了口气,出去叮嘱容姨去了。
  他没看见,乔忍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哭了,就像口不能言的小孩被大人抛弃之后的那种无助。
  她就知道,不能轻易向人打开心扉,所有人都会离开的,没人能留下来陪她——抑郁自闭症患者的典型病症。
  她乔忍,是……连家人都抛弃了她的人呢。
  那些事情她都完全想起来了,一点都没漏,并且再也忘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容姨在照顾她,乔忍极抗拒也极不习惯,便试着自己动手自理。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仿佛自己在做的事情毫无意义,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几件事——所有抑郁症患者的共同特点。
  她找不到活着的动力,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搁着一块东西放不下,让她做不到彻底自弃。只能这么悬在半空,麻木地过活。
  程惜住在酒店,尽量按照医生的安排进行修养,但是六月一号那天,还是不得已前去参加了周氏集团的年度宴会,毕竟事关大局,他不会让它出一丁点差错。
  谁知道,周瞳兮用她集团千金的身份,硬是让当天的媒体版面上登了自己挽着程惜手臂的高清近照——当晚她是他的女伴。
  本来挺普通的一个画面,硬是被媒体解读出些许暧昧的味道。
  然后小张看见了,不敢拿给程惜看;乔忍看见了,面无表情地把报纸扔进垃圾桶。
  乔忍哪知道他是在养病呢。只当他是嫌弃她了,不要她了,连见都不愿见她了。甚至,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她心里细细密密地疼着呢,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出来,压在心底成了伤。
  程惜每天给乔忍发短信,让她按时吃饭,好好睡觉,看看书读读报散散步,不要在房间里一闷就是一整天。
  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敢给她打电话,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对着空气的沙沙声,还能不能说出话。
  程惜也天天召唤林医生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停止输液,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近乎养猪式的调养日子。
  林医生每次都板着脸说,先生你越是心急,需要的时间便越长。
  程惜发现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有这么无奈的一天,被自己的家庭医生欺负成这样……
  这天,林医生终于对小张松口说,你家先生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但今后还得注意,不能像这次一样往死里折腾自己的身体。
  陈妆过来找乔忍,容姨说她在先生书房里看书,又说她这几天的状态较之前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不愿意说话,但也没再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了。
  陈妆推开书房门,果然见乔忍坐在地板上靠着书架在看书,敛着眉目,神色雅静,因着光线的缘故,肉眼可见的极小微尘在她身旁浮动。
  这样的乔忍让陈妆觉得惊艳,但她也没忘记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乔忍,”陈妆走到她身边,站在那里,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游移地问,“你…………”其实她想问,你记起自己的一切了吗?神智清晰了吗?可以和我以正常人的思维说话了吗?
  乔忍见她话到嘴边又不说下去,大概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句:“有话就说吧,我也不想猜。”
  “我希望,”陈妆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你以后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像我们大家一样正常地生活,不要——”
  “正常?”乔忍抬头看向她,语调怪异地反问道,仿佛“正常”这两个字很难理解一般,“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正常?”
  抑郁的世界里,一点点不对劲的话语都有可能引爆不良情绪。何况陈妆用了一种告诫的语气和姿态,让她反感。
  陈妆哪里知道她的病情具体,只感觉她不以为然的样子非常刺眼,便也不顾及什么得体委婉了。
  “乔忍,你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少爷有多辛苦,北京的事情繁杂,全都需要他亲自处理,还要分那么多时间精力在你身上,你就不能放过他、就不能不使小性子吗?”
  这话入了乔忍的耳,不好听;堵在乔忍心口,也不好受。
  她喉间酸涩,脱口而出:“我本就和程惜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来跟我说,跟我说我也————”
  她没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边上的那人,他一手收在裤兜里,眉眼冷凝,双唇紧抿,眸里寒光流转,一瞬不瞬地盯着乔忍。
  程惜想听听,她还能说到何种伤人的程度。
  乔忍眼里的所有光都霎时黯淡下来,她看着他,局促慌张地站起身,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两手无处安放,只能抓着衣角。
  程惜不确定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胸间气血翻涌,迸出的怒意强烈到让他想叫所有人都滚蛋,把那个捂不热的乔忍留给他,狠重伤害回去。
  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冷着脸没再看她。
  陈妆顺着乔忍的视线看过去时,只看见了少爷转身离开的一片衣角。她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乔忍,早就双眼模糊了。
  进电梯时,程惜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小张赶紧扶住他。先生额角的青筋都凸显出来了,身体也在细微地颤抖着。
  程惜甩开小张的手,拿了车钥匙开着车出去了。他不能留在这里,他怕自己忍不住要伤害她。
  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
  乔忍,你那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死活暖不了?
  或者应该问,乔忍,你到底有没有心?
  8
  家里的氛围莫名其妙的变得无比尴尬,容姨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两个人都神情冷淡,晚餐也只是各自用了一点,就一前一后地上楼去了。
  乔忍知道他不愿意看见自己,她自己的脾气又倔得很。便一声不吭地搬出了主卧室,去客房睡了。
  程惜企图用工作上的事情淹没自己,却发现根本静不下心。经过亮着灯光的客房,回到空无一人的卧室,他坐在她睡过的床上,心里密密麻麻地难受着。
  其实稍微用点理智,就知道她当时说那些话,多半是被陈妆堵得急了的缘故。不愿意解释她自己的病情,又想快刀斩乱麻,快点结束和陈妆的对话,所以说了那样的话,恰恰好被他听了去。
  但最令程惜生气的,不是那些话本身,而是她刻意与自己拉开距离。这一点简直让他火大。
  乔忍蜷在床上,想着他这些天是怎样照顾自己的,也会想起他之前是怎样把她推开的,还有上次订婚的事情,两种记忆掺杂在一起,让她又不解又难过。
  自从清醒之后,她一直没问过那些曾经推她入深渊的事情。不单是因为抑郁的缘故,还因为害怕。她害怕自己一问,又揭开什么残酷的真相,近在眼前的程惜又从她身边消失掉。
  他与她困在这无解的困境里,谁都找不到出口。
  容姨收拾好一切,回家之前,见两个房间都亮着灯,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看到乔小姐恢复了原先的记忆和神智,即使有病在身,多少也该比之前好一些才对啊,怎么这两个人反而越走越远了呢?
  许易钦打不通程惜的电话,只好打给小张,一问之下,才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再细细追问,简直不得了。
  程大爷真是好样的,之前敢对乔乔那么无动于衷、冷若冰霜,如今居然在她面前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许易钦觉得吧,这就叫“一报还一报,苍天饶过谁”。
  但是对于程惜的事情,甚至是程惜这个人,许易钦都谈不上有多了解。他不知他城府到底多深、真实面目又到底藏在哪个维度,也许他才是从一开始就败了的那个呢。
  难说,那样狂妄又沉郁的人,最是不好猜。
  许易钦想不明白,半夜顶着乱糟糟的鸟窝爬起来,又给小张打了电话,要他把自己知道的程惜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小张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支支吾吾地说了堂口组织的事,又说了跟王氏集团的事,还说了假订婚的事,最后他打死也不肯多说了,再说下去就该被先生冷眼了。
  许易钦听见之后,简直就像看了一部剧情紧张的英雄动作片。
  黑帮,商战,利用仇人的女儿来保护自己的女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加上之前的隐姓埋名、设计天才无辜折损、多年后夺回被盗取的作品……这些东西加起来,就是一个落魄少爷反击的全过程。
  程惜这个人,真真是像雾一般,化不开,看不透。只是苦了乔忍,跟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的人谈恋爱,大概分分钟想自我了断吧。
  而事实上,如今真正想自我了断的,是程惜自己。
  他怕用错了方法,又怕爱得太平庸,更怕她突然地就不喜欢他了。
  两人之间的低气压一直存在着,不减不灭。
  程惜不知如何化解,怕自己的靠近反而会把她推得更远,加上公事缠身,应酬频繁;乔忍更不知怎么靠近,本来就精神抑郁,往事又一直缠绕在心头,散不开,疼得想死。
  每天晚上他回来时,她已经睡下了;而她醒来时,他又一早就走了。偶尔碰到一起,也是默不作声,各做各事。
  都说感情的进阶需要契机,可是乔忍发现,从生活里蹦出来的每一个所谓契机,都没能把她和程惜的关系推向更好,反而推向更僵硬的境地。
  为什么会这样呢?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推不开,却也靠不近。
  明明彼此都只剩下对方了,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去相拥。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几章都日更吧。时间不定,早中晚都有可能蹦出来。
美人们晚安。

☆、清醒

  1
  乔忍清醒后的第三个周末,周瞳兮使出了浑身解数,动用了能动用的一切关系,终于拿到程惜住宅所在的那棟大厦最高层的门卡了。
  下午,程惜惯常是不在家的,容姨还没来,乔忍一个人趴在客房桌子上画设计稿。
  周瞳兮滴了卡走进来,四处看了一下,用力吸了几口气,感觉这空气里满满的都是程惜的气息。
  她看了他的卧室,在他床上滚了几圈。又跑到他书房,东看西摸,直到看见了桌面上一份与其他文件格格不入的心理检测报告。
  乔忍画着画着觉得乏了,拿着杯子出来吧台冲咖啡喝,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吓了一跳,尔后才认出是前几天才跟程惜一起上过新闻版面的周瞳兮。
  说起来,乔忍和这个周瞳兮可以算得上冤家了。两人对了一眼,寒冰三千。
  “我听传言说,程家少爷在屋里头藏了个女娇娥,原来是真的,原来……竟是你。”
  周瞳兮自然而然地从果盘上拿了个橘子,边剥边说,“好久不见啊,乔忍。”
  尽管心里非常不舒服,也忍不住猜测她是怎么进来的,但是乔忍没搭理她,自顾自地拿开水冲咖啡。
  周瞳兮抬眼看了她一下,把身旁的心理检测报告往桌面上一搁,高调笑着道:“原来你是精神病患者啊,怎么在上海那会儿没看出来你是个疯女人呢。”
  全身都突地一抖,乔忍右手提着的开水全淋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背,玻璃杯、小勺、开水壶,一齐落下去,客厅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那看来,程惜也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吧。”
  这句话比之尖刀也不为过,扎在乔忍心上,鲜血直流。
  ——因为她自己,也确实这么想过,但一直逃避着。
  同情跟爱情长得很像,前者伤人万分,后者暖人至深。
  乔忍待不下去了,潜意识地想逃,她夺门而出,眼前瞬间模糊成一片汪洋。
  周瞳兮无趣地耸了耸肩,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她都还没真正开始与她争夺呢,三两句话就被说走了。
  对乔忍而言,这三两句话,便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走出大厦,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没理,它一直震动。
  她又气又委屈地接通,厚重的鼻音把电话另一端的许易钦惊了一下。
  许易钦先寒暄了一句:“乔乔啊,程大爷的病好点没有?”
  “什么病,我不知道。”
  “他前几天不是又病了吗?老毛病胃疼胃抽筋啊。”
  “…………”
  “那你俩进展得怎样啦?何时准备请我回去喝喜酒呀?”
  “你在说什么啊?”乔忍被他一说,哭得更凶。
  就像是,你明明连脚都没有,偏偏被人问起打算什么时候买下那双最新款的鞋子。
  心酸到想死的那种伤悲。
  “哎,他那什么堂口组织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嘛,此时对你应该如饿虎扑狼那般才对啊。”
  “什么堂口组织?”
  “咦,你居然不知道?他们的余党不是在你中枪之后在医院挟持了你吗?”许易钦喝了口茶,眯着桃花眼,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哦,你不会连他跟那个什么千金假订婚的事也不知道吧?”
  乔忍:“…………”
  “你是不是也发现程大爷真的很过分,从来都不跟我们————”“嘟嘟”一阵盲音传来,许易钦被她挂了电话。
  手里握着手机,乔忍在人来人往的北京街头蹲下,睁着大大的双眼想了很久。许易钦说的那些事情被拼凑得越完整,她的眼泪就流得越多越急。
  一个步骤紧接着一个画面,推开,不承认,再推开,死不承认,订婚,绝口不提。
  程惜的每一个举动都变得解释得通。
  他一个人,挡开了所有危险,承担了一切罪责。
  而她,一直在伤心绝望、肝肠寸断的她,才是那个一直被保护着的人。
  乔忍,世上怎会有如你这般后知后觉的坏人!
  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动作,是拿手机打给那人,可是一直无人接。
  乔忍急急地在通讯录上找着小张的号码,泪水滴在手机屏幕上,擦掉又滴下,擦掉再滴下,直到她找到为止。
  我知道我漏掉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
  但你还愿不愿意听我致你的深刻道歉呢?
  我已经失去了乔颂,失去了父母,甚至把自已也弄丢。
  我站在天堂门外不断敲门,神父说主会爱所有人,我想那也包括我。
  但果真还包括我吗?
  那我能拥有你吗?能吗?
  你是我的吗?
  你会是我的吗?
  我想要你是我的呢。
  2
  天幕渐黑,北京市最高档私人会所的顶层雅间内。
  这地方不止外表金碧辉煌,内里更是奢华精致。
  刘之旭正在看着号称世界最顶级调酒师之一的调酒大师耍着技法,他时不时由衷地喟叹一句。眼角余光瞥了瞥一直晃着酒杯的程惜,还有坐在他旁边的胡乱玩着骰子的毕延。
  刘之旭知道,他们两人看似在闲聊,实则分分钟决定着资金千万级的投资生意。
  程惜身后的投资产业,遍布了时尚媒体、服装设计、国际艺术、文化展览等;而毕延,其父亲虽然北京市最高人民检查院检查长,但家里最大的产业链,却是文化艺术方面,两人几乎一拍即合。
  这个程惜,游走在北京的高干子弟和众多大集团中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刘之旭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跟程惜这种高深莫测的人打交道,做到各取所需就够了。
  再多的,他要不起。
  越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越是明白利益相关这个道理。
  角落里的另一个年轻男人是连明,父亲是证监会主席,他朝程惜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继续窝在沙发上吸着样式新奇的水烟。这间会所,也是他家旗下的。
  一行四个女服务员,进来添了一些调酒物品和桥牌等。
  紧跟着她们推门而入的,是着一身休闲长袖运动服的乔忍。
  小张从会所大厅一直追着她到顶层雅间门口,看着她就这么进去了,顿时急得在原地重复碎碎念: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死定了,里面那都是些什么人呐,乔小姐居然满面泪痕地就闯进去了,早知道就不要告诉她先生在这里了!
  乔忍进去之后,也确实怔了一下,因为这雅间里足足有十来个人,沙发上的个个都衣冠楚楚。
  但她只看得见那个习惯身穿纯黑衬衫的人。
  起初,没什么人注意到站在几个服务员身后的她。
  角落里的连明是这里的少东家,一看到她的衣服打扮,就知道不是工作人员。
  他刚想让旁边的一个服务员过去提醒她离开,但细看之下,这个女孩,似乎就是……
  “那位女士,你走错雅间了。”
  连明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房间里的人都听见。而他的视线,却是投在程惜身上的。
  程惜当然也听见了连明的话,但他没分出半点注意力去,依旧低着眸在和毕延交谈。
  直到她软软的、尾音上扬的声音响起。
  “程惜。”
  在他心上落下一颗陨石。
  乔忍觉得,这是她认识程惜以来最为紧张的一次见面。
  因着太过在意,在意到投入了全部情感,乔忍的腿都在发软,生怕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就把自己推回地狱。
  程惜抬眸找寻声音的来源,就在那两个女服务员的空隙间,站在她们身后,米白色的运动服,长发扎在脑后。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其中一个服务员的耳环正好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看见了她微启的双唇,没什么血色,但是很嫩很柔软的样子。
  好像,还哭过。
  “程惜。”
  她又唤了他一声,左边那个女服务员终于移开身,乔忍整个人都露出来了。
  她抓着自己的运动衫衣角,三分孤勇,七分无措。
  双眼呐,就那么清凌凌地看着程惜;天地间,她只看得见他一人。
  雅间里的人都看向她,刘之旭让调酒师停下来,自己拿着酒开始品。
  连明的目光在程惜和乔忍两人间转了几回,问了一句:“女士,你认识程少爷?”
  乔忍骨子里是典型的无法无天,只在意于她而言重要的东西。
  所以她甚至看都没看那个问话的男人。
  只是,程惜的眸光冷冷淡淡的,虽然看着她,却依旧坐着没起身,长腿交叠,眉眼淡漠,也没说话。
  她分辨不出他的情绪,或者说,她分辨不出他此时有没有情绪。
  毕延和刘之旭对视了一眼,刘之旭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不过他们这些人,哪个身边缺花痴和迷妹?大概只是一个脑子发烧痴心妄想的女人吧。在座的都理所当然这么以为,尤其是程惜的反应冷淡如斯。当然,除了当事人和连明。
  乔忍心里在发抖,面上拼命维持着不卑不吭,耐心又安静地等待着。
  她在赌,赌眼前这最后一个于她而言无比重要的人,会不会像之前那些至亲的人一样,舍弃她,不要她。
  而程惜,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冷眸看着她的程惜,他只是想看看,这个被自己放在心上疼着宠着,却又胆敢跟他冷战了将近两周的小女人,站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都想证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要性,谁输谁赢,别人的判决无效,各自的心说了算。
  但是僵持总归不是办法,因为连明有点不耐烦了,他又问:“女士,你有在这里预定雅间吗?”
  乔忍有点慌,手上传来的阵阵痛感提醒了她。
  她在这么多双的眼睛的注视之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缓缓摊开,然后翻转过来。
  众人刚瞧清楚那手背上触目惊心的烫伤,程惜就已经起身走过去了,他抓起她的左手手腕,跟其他三个男人说了声“抱歉”,就拖着她走了出去。
  刘之旭和毕延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耸肩,看向角落里的连明,他……闭着眼耸肩。
  没道理啊,这根本不像他们这类人的作风啊……
  又或许,程惜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类人吧。刘之旭这么想着,让调酒大师继续调酒。
  连明心里明明灭灭的,嘴角扬了扬,过了一会儿,也起身出去了。
  3
  脚步一快一慢,身影一黑一白。
  他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好看,碎发轻轻飞扬,耳廓精致,鼻梁直挺,如斯性感。
  许易钦说他前几天病了,看着好像是清减了不少,怎么她之前没注意到?
  真丝长袖黑衬衣的扣子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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