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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独奏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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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几张书页的册子,封面被故意涂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名堂。他津津有味地翻开,眯眼盯着里面蝇头小楷,不时点头晃脑,一副学究的样子。
  ‘这个秀才来历不明最危险,黑脸大汉姓蓝,横练外功铁布衫最高,布巾缠头的老山民擅使奇门兵器,怕是走判官笔的路数,瞧他骨节粗大,应该还会截脉打穴之类的秘技。至于那乳臭未干的稚儿,哼!偌大喉结也不知道掩饰,怕不是七矮之一的笔架山小男雷鸣,却要防备他的枣核钉和大力神打术。’玉娘子身藏暗镖,一路上自然小心谨慎,观察入微,拜入师门后也知道不少南武林江湖人士的底细,因此早就暗中提防。
  用过晚饭,众镖师和趟子手守着两箱银子在通铺大房里休息,玉娘子挑了一间二楼的单房,吹熄油灯,在地板上垫了草席,盘腿而坐默默呼吸吐纳。一直候到半夜,也不见贼人破窗而入,许是怕了暗器宗师的名头不敢造次。钟嘉碧暗吁了口气,右侧身而卧,没过多久就传出轻微的鼾声。
  夜露深深,客栈后面的竹林里,一点暗红色的烟火忽明忽灭,清香的烟丝燃烧的味道随夜风飘散,布巾缠头的古根汗抬起脚,烟杆用力在脚底敲了敲,又踩灭了地上的火星,把烟袋缠紧,别在腰间,慢慢退入竹林里。
  “古大哥,为什么不动手劫镖?”七矮之一的雷鸣有些不忿地追上去询问。
  “蓝王也来了,我这两手庄稼把式可不敢在他面前丢人现眼。”
  “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信,合你我二人之力,还斗不过区区一个蓝家的人。”
  “蓝王也不是傻子,看见我们接到信鸽匆忙联袂下山,就知道有大买卖上门,他一个人确实难以抗衡我们联手,这不,他就找到一个帮手。”
  “那个风一吹,身体都摇晃的绣花枕头,有什么用?”
  “小男,我和他没有交手,不知道底细,不过能折服蓝王,和他并桌喝酒的人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他比一身铜皮铁骨的蓝前还强。”
  “这怎么可能?蓝家的大狗熊从小药水洗浴,熬练筋骨,才有今天的成就,我不信有人能胜过他。”
  “出门一趟结识了几个小兄弟,就眼睛长在头顶上,开始目中无人了。小男,不是我说你。老话不是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还有一山高。天下英雄何其多,咱们笔架山也只是南武林不起眼的江湖一隅,外面高人多的很。”
  “我大兄甘武烈请托谋取这趟顺风镖局的暗货,可不能让他扫兴。”
  ‘啧!巫山派的余孽。’古根汗摇了摇头,“很多人盯着,我看今晚来的人不会少,这个打头阵的出头鸟,我们不干。”
  “古大哥,今晚动手的时机最好,再过几天,我们想伸手都怕没有机会了。”很有自知之明的笔架山小男雷鸣摇了摇头,显然对道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的心思很清楚,同时也感觉到出手的机会稍纵即逝。
  “我担心苍南的那伙私盐贩子,他们阴的很。顺风镖局和乔装打扮的小女子或许只是明面上的诱饵,我不信,玉苍剑那只自私成性小狐狸,真的把暗货脱手交给龙丘王家。”
  眼看一老一少知难而退,穿心秀才悠然地来到黑脸大汉身边:“蓝兄,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地如此生分。”
  “人心不足!不过就是这几年风调雨顺,两家都以为自己胳膊粗壮,想要到外面和人较劲。挡是挡不住的,我只是想借这次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江湖上风高浪急,人心险恶,却也有时来运转,接连奇遇,飞黄腾达。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出去走一趟,见见世面,难道不好?蓝兄,兄弟我劝你句,一飞冲天凌云志,莫要再做井底蛙。”
  “你倒是好心,受伤流血的都是我的手足,我岂能坐视。”黑脸大汉的面色更阴沉了,仿佛乌云罩顶。
  “笔架山再大能容许多少族人生息,人多地少,总会有瓶颈,古、雷两家怕是早就看见这一步,再说家族奉养总要回报。蓝兄,我建议你先取云峰镇,再抓住这里面弯弯绕的生财门路,让族人下山经营,将来未必不能开山立寨,成就一番霸业。”
  蓝前细细思量,觉得里面不乏真知灼见,‘蓝家占了笔架山田亩总数五成,近年不断耕耘拓展,似乎也到极限。这秀才书生说的有理,云峰镇汇聚四村八乡出产,又有官道直通龙丘县,确实是块风水宝地。不过,此人来历不明,不能轻信。’
  “蓝兄,我意欲云游天下与江湖豪杰以武会友,对云峰镇来说,不过匆匆一个过客。不过我也有小小私心,若是云峰镇由你把持当家做主,下次再来时,定会让我宾至如归。”
  几番说辞,终于把黑脸大汉说动,不过他还有碍难:“云峰镇傅家也是一方豪强,据说得了巫山派的零碎隐秘传承,擅于教养内媚的家族女子,与黑白两道联姻,势力盘根错节。云峰镇里里外外都有他们的明桩暗线,铲除这家族不容易。”
  温文水听到这里,忍不住喜上眉梢:“这青竹客栈的顺风镖队押运的银子区区九百八十两,不提也罢,藏在里面的暗镖可真是烫手,贪图悬红的黑道中人和趁机博取名望的侠士不会少,说不定连青田望族刘家也会派出人手。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云峰镇怕是要出名了。”
  “你有什么主意?”蓝前开口相问。
  “鱼目混珠,让顺丰镖局的人和护着暗镖的宗师关门弟子在云峰镇多待一天,然后引来黑白两道高手争抢,趁乱把傅家连根拔起,行那鸠占鹊巢之事。”
  蓝前面色不变,内心大喜,“还请温兄出手助我。”
  “等我先取了暗货再说。”穿心秀才离开竹林隐蔽处,一步步走进青竹客栈的阴影里。
  月黑风高,温文水的身影似乎融入黑暗中,即使蓝前这种在山林中萌发野兽般敏锐感觉的武者,也在恍惚之间失去对他的行踪的掌握。
  ‘如此神异的潜踪匿迹术,真的不是凡人。’
  穿心秀才行云流水地拾阶而上,仿佛一条阴冷的毒蛇蜿蜒游走。他来到身藏暗货的玉娘子的房间,伸出食指拇指捏着的薄刃刀片,轻轻隔着房门缝隙一挑。这扇钉满竹片的木板房门悄声无息地往里面打开,温文水眯着眼睛,借助昏暗的星光,看见躺卧在地上草席右手支额的钟嘉碧,仿佛平原的不停起伏的胸膛让他倒足胃口。收敛自己的恶感,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山,他的双手带着微微红光贴在玉娘子的俏臀和脖颈上,瞬间将她全身麻痹。随后他从钟嘉碧的腰囊里掏出红绸包裹的暗货,用满是温柔的爱意注视着失而复得的宝珠。过后,又把一颗等重的夜市路边摊上买来的大力丸,用红绸以同样手法裹了,放回原处。
  将房门恢复原状,穿心秀才推开两扇竹窗,翻身轻轻纵跃而下,顺手一带又将窗户关好。随后轻若鸿毛,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
  ‘好俊的轻功。’蓝前刚欲上前,却见青衫秀才摆了摆手,立即明白过来,继续按捺不动。
  一路跟随隐藏在暗处的玉苍剑忍不住现身了,站在温文水的左近,毕竟年轻,不如他老子沉得住气。
  “又见面了,白衣公子何俊楠,你把我害的很苦,今天故意坏你家的大事,引蛇出洞,正想讨回欠我的债务。”温文水双手掌沿泛出危险的竹叶青色,面对一个丰神俊逸的翩翩浊世佳公子,语气明显不善。
  “温兄,你我兄弟一场,何出此言?”苍南何家的嫡长子扣动剑簧,冰冷的剑刃闪过一抹寒光。他才不在意一个不入流的江湖小贼,凭借手上的神兵利器,他相信不出十个回合就会把他的那双不老实的爪子砍下来。
  “你是何家捧出来的招牌,摘下你的人头,苍南何家上下才会捶胸顿足,懊悔招惹了我。”
  “狂妄。”利剑被机簧弹出,何俊楠立弃剑鞘,双手持剑施展一剑平天。可是他忘了,刚才穿心秀才施展的神妙身法。
  温文水闪身避开,鬼魅似的跟在玉苍剑的身后,双掌泛起红光贴在他的背后。
  只是第一招,全身就被麻痹的何俊楠如堕冰窖,接着冰冷刺骨的劲道突破如钢似铁的仙风云体,直入脆弱的五脏六腑。
  “哇啊!”何俊楠吐出一口乌黑淤血,如玉面色瞬间苍白,他的胸膛似乎被千斤巨石压着透不过气,“你……”
  渗透劲穿心掌果见奇效,温文水大局在握,还想钓鱼,他伸手在何俊楠的身上扫过,快不可察地从他怀里取出一本薄薄的《玉苍剑法》。
  轻轻伸脚一勾,失去平衡的白衣公子倒在地上,他不断咳血,呼吸越来越困难。
  穿心秀才左手端着剑法秘笈,舔了舔右手食指,从容翻开第一页。这时,乌云散去,皎洁的月光洒下,温文水从容不迫地偷看苍南何家的武学典籍,那旁若无人、嘴角含笑的神情让隐藏在暗处的正义侠士和黑道豪杰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弹。
  可是苍南何家的人不能不动,他们的金字招牌玉苍剑,未来的家主何俊楠躺在地上生死不明,这些人还能稳坐?
  
  第二十七章 何家双子
  
  隐藏在竹林阴影中的蓝袍青年蒙上面巾,双脚发力,动如疾兔,从藏身处蹿出,身后是一串踏碎硬实的地面留下的脚印,他伏低身体,漆黑的利剑削向穿心秀才的双腿。
  “哼!”温文水也不闪躲,直接用脚一勾,把肺腑受了重创的何俊楠挡在面前。
  “锵!”苍南何家的暗卫死士立即弃剑,左手抱住何家的嫡长子,右手慌乱地撒出一把铁莲子,转身就逃。
  “嘶!”把后背曝露给穿心秀才的蓝袍青年犯了同样的错误,都认为这个不入流的江湖盗贼不过尔尔,结果敏锐地捕捉机会的温文水很不客气地一记穿心掌印在他的肩胛骨,渗透劲不及发力,却顺手扯掉何家死士的蒙面蓝巾。
  另外两个反应过来的暗卫也随后现身,蓝袍青年忍住左肩骨裂的剧痛,双手用力抛去,从腰带里抽出一把软剑,转身意图阻止不敢再次小觑的何家的死敌,只是他左手仿佛无力地垂落,似乎已经折断。
  穿心秀才借助月光发现有勇有谋、当机立断的何家护卫,瞧着那熟悉的容貌,眼皮轻轻一挑,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像,真像,太像了。
  被温文水除掉蒙面巾的蓝袍青年露出真面目后,竟然和玉苍剑何俊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神情之间有一股抹不去的阴郁。
  “被名声所累,狂妄自大的玉苍剑和你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穿心秀才合上何家的剑法秘笈放入怀里,轻轻顿足,躺在地上的黑剑反弹立起,被他提在手里,“何俊楠在我手里连一招都走不过,你却能从我手上抢人,忠于家族利益,甘愿牺牲自己拖延我的追击,好让未来的家主脱离险境。依我看,‘玉苍剑’这名号应该冠在你的头上才对。你说对吗?苍南何家的庶长子。”
  “狂妄自大的人恐怕是阁下,竟敢得罪我苍南何家。你可知道……”
  温文水立即出言打断:“你想说什么?何家高手如云、谋士如雨之类的浑话!别笑死人了,不过就是一群私盐贩子,仗着手里有几个钱,招揽了一些江湖败类,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武林世家,江湖豪强。一点底蕴都没有,区区暴发户而已,差的远了。”
  “阁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武功高强,远胜于我,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何俊楠当日在青田刘家老爷子寿宴上鼓动我盗宝,转头又把我卖给黑白两道,要不是我福大命大,陷入死地临阵突破,明年今日,我坟头上早已草木繁盛。这等下作小人,一掌毙命都算便宜他了。如此生性凉薄之人,又何尝给过我生路?”
  蓝袍青年嗫喏嘴巴,想开口反驳,却是自家理亏在先,不知道从何说起。
  “放心,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回去,把话带给何家。欠我的,我自会去取。”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穿心秀才,今日所赐,他日必定如数奉还。”
  温文水微微摇头:“不料连你也死性不改,不知形势比人强的道理。若是你认低服小,还能从我手里走脱,至于现在嘛。”他曲指轻叩墨龙剑,只听一声清越长吟,绕耳不绝,“好东西,这么贵重的神兵利器,我可不敢随身携带,引来贼人觊觎,便好心物归原主。”
  蓝袍青年顿时感到一阵心悸,敏锐地感觉到弥漫在周围的杀机。
  ‘此人身法仿佛鬼魅,连大房兄长都一招落败,虽属轻敌,万万不能小觑。’如临大敌的何家庶子全身戒备,半晌不见动静,却大胆地撤步后退,也不见对方有什么举动。
  直到退入竹林,撒腿往云峰镇外旷野逃走,也没有见穿心秀才追来,终于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何家的墨龙剑可是从霞浦宝清山豪取巧夺得开,山主是我旧识,物归原主可不是给你们何家。”穿心秀才小声嘀咕了几句,折了一根石竹,削砍枝叶,贯通竹节,“委屈你了。”他把墨龙剑归入‘竹鞘’里。
  各自隐藏在暗处的黑白两道高手们目睹这一幕,面面相觑,都暗地估摸脱胎换骨似的穿心秀才究竟得了何种奇遇,才有今日的成就,竟然能轻易制服玉苍剑,还把功力更高一筹的白衣公子何俊楠的‘影子’一掌重创,几句话都把他惊地退避三舍。
  “沙沙沙!”竹枝摇曳,影随人动,不多一会,人心不齐的黑白两道高手人互相戒备地分别退去。
  不过却有一人从暗处走出,黑脸络腮,正是笔架山的蓝前,一身横练功夫铁布衫,已经练到全身仅有七处罩门。
  “蓝兄。”温文水持剑抱拳,“幸不辱使命,暗镖到手。”说完他扬了扬手中色泽青碧的如意珠。
  托在掌心的那粒宝珠仿佛有生命似的在穿心秀才的手指之间翻滚,又像日暮黄昏恋巢的归林倦鸟。
  “确实神异,连我荒废多年后生疏的指法都灵动自如,远胜从前。蓝兄,你且把玩一番,看看是否得其助力,触发灵机。”
  换做以前,蓝前肯定对江湖传闻中的如意珠嗤之以鼻,认为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可是当它贴在左手背翻滚后,还未贯通的手太阳小肠经少泽穴,些许阻滞微微松动,似乎有突破的迹象。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蓝前有些意动,爱不释手。
  “若是蓝兄喜欢,这小玩意就暂时寄存在你手里。”
  蓝前愕然,这烫手的山芋,可不好拿,他不像温文水一介孤家寡人,可以随时一走了之,他的身后是雄踞笔架山的蓝家,还有古、雷两家,家大业大,也算是苍天大树。即便如此,也难以抗拒青田刘家那头庞然大物。开国功勋后代,家族有一火持军械的私兵,又是经营百年的武林世家,底蕴深厚。
  突破瓶颈的喜悦之情转眼燃烧殆尽,作为笔架山蓝家重点培养的苗子,蓝前不失人主本色,很快恢复冷静,“这如意珠是你出手摘来的果实,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物归原主。”
  ‘和独占云峰镇相比,如意珠虽是神异,却也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子。’卓尔不凡的蓝前目光已经超然其上,此时他并非单纯的武者,而是为家族和族人考虑前途,寻找出路的族王家主。
  “蓝兄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温文水收回如意珠,纳入腰囊中藏好,“这本是我从青田刘家取走,妥善保管的传家宝,其他人来问我索取,我定会用穿心掌让他乖乖地闭嘴。若是青田刘家的人过来,我自会双手奉还。也罢,你我二人便在云峰镇坐等,笑看风起云涌,几人笑到最后。”
  两人相视大笑,声音惊起一群夜鸟,振翅飞走,似乎察觉到危险,远远躲避这场风雨。
  布巾缠头的古根汗和身如稚童的雷鸣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出手,否则就会和玉苍剑何俊楠一样,成了别人成名的垫脚石,甚至连家族名声都烂臭大街。
  “玉苍剑的鬼祟心思被揭穿,附近听到秘闻唯恐天下不乱的的江湖豪杰,肯定会把消息传给苦主,别看何家子嘴硬,就等着青田刘家的怒火罢。”老人哆嗦着手把烟丝塞进烟斗里,似乎忘记用火折子,就咬着烟嘴吸了一口,随即回想过来,无奈地露出一脸苦笑。
  “老了,真是人老了,手脚都不听使唤。”古根汗和雷鸣退出竹林,坐在流经云峰镇的小溪岸边,一块洗衣捶捣的卧牛石上。
  笔架山小男,七矮之一的雷鸣沉默了半晌:“古大哥,蓝家的大狗熊究竟在想什么?任由一个外人在云峰镇搞风搞雨。他们不会真的想要把傅家连根拔起?”
  古根汗点点头:“傅家在云峰镇待的时间够长了,仗着官面上有人,把持税卡,一直拒绝我们笔架山染指赚钱的生意。我想,也该轮到我们崭露头角。小男,我知道你在外面认识的大兄翻天鼠甘武烈雄心勃勃,准备重建巫山派,据说傅家手里就有一些秘传,他肯定会意动。”
  雷鸣听了也似乎被鼓舞:“不错,不错,傅家在官面上有人照应,不过是嫁了几个九品芝麻官当小妾的女儿,我结义大兄甘武烈可是天目山的一方豪强,在余杭府城官场广织人脉。若是有他照应,免了官场上的是非,云峰镇才能顺当地收入囊中。”
  “就这么办,蓝家势力强盛,我们也不会输蚀多少,将来谁做主云峰镇,还不一定。”
  “古大哥真知灼见,不愧是咱们笔架山献计献策的谋士。”雷鸣心情大好,如意珠失之交臂的遗憾顿时烟消云散。
  在夜色的遮掩下,阴谋诡计、鬼蜮伎俩就在暗中滋生,欲壑难填的人心如温文水预期的那样不断孕育着巧取豪夺、屠人满门的勾当。
  “蓝兄,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还要去傅家走一趟,添上柴禾,把火烧的更旺盛。”
  “也对,我也必须回笔架山,说服族人,最后来个渔翁得利。”
  “就此别过。”温文水抱拳拱手。
  “一切就拜托你了,兄弟。”
  “放心,论轻功能追上我的人,江湖上不出一掌之数。”刚说完,他就原地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蓝前眼瞳瞬间涨大,如此可畏可怖的身法简直闻所未闻,暗自庆幸自己的抉择,同时也有深深的忌惮:‘苍南何家惹上他,真的会后悔至死。’
  
  第二十八章 风乍起
  
  云峰傅家的大屋占据一整条街道,白墙黑瓦,极为显眼,容易确认。穿心秀才翻墙而过,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几个打着灯笼的巡夜仆人仿佛墓地磷火飘荡而过,他眯着眼睛,借助微弱的月光往主屋方向走,才踏上一条走廊,突然察觉到两头膘肥体壮的看家狗静悄悄地逼近。
  ‘咬人的狗不叫。’温文水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释放出淡淡的黑暗气息。
  两头凶悍的家犬呜咽一声,仿佛遇到天敌,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动也不敢动一下。
  万籁俱寂的深夜,挑开窗户进入家主的书房,寥寥无几的几本线装书躺在书柜上,穿心秀才上前打开,翻了几页,都是傅家最近钱银往来的账目。
  ‘一群商贾暴发户,连装门面的四书五经都没有。’
  月光透过镂空的窗花洒下疏离斑驳的银辉,环视周围,温文水的眼睛一紧,这是心灵的悸动,立即知道傅家书房里有极为贵重的宝物。
  书房靠墙处有六扇折叠的木画屏,上面的图案是巫山十二峰,气势峥嵘、峰峦叠嶂,白雾缭绕、浮云细雨,是名家之作。屏风前的书案上,摆放文房四宝、笔洗、笔筒和金丝楠木镇纸等物件,也不见什么出奇。
  书案前的扶手椅……‘位置摆放的不对。’穿心秀才坐在椅子上,正对书房里侧的宝瓶状架阁,上面摆放着傅家收藏的各种物件。
  福寿纹葫芦瓶,红木座玉如意,古色古香的羊脂玉瓶,还有一册绣像本秘戏图。温文水取出图册翻看,摸到封皮稍微有些厚实,伸出手指捻了几下,从里面掉下一张薄薄的泛黄绢纸,上面有几种独门武学,署名是巫山司徒雷。
  ‘干柴烈火掌、郎情妾意剑、情意绵绵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嗯!这里还有几句丹术口诀……男人的津液为金、女人的爱意为银,以牝门为炉,玉槌为工,七情为炭,呼吸吐纳成风,烧炼而成金丹……’
  穿心秀才啧啧称赞,简短半句口诀,里面似乎蕴含一丝道韵,捆缚在身上的无形锁链松动小半,更多的黑暗源泉喷涌而出,‘通往不朽的大门为我打开缝隙。’
  阴暗的傅家书房里,低沉的笑声带着无法掩饰的畅快,‘此次远行已有重大收获,是时候离开,扬帆启程,回归家园。’
  把绢纸上所有一切文字全部牢牢记住,苍白的磷火在手心燃起,很快将它焚成飞灰,双手反复揉搓后,彻底消除一切痕迹。
  将图册放回架阁,回复原状,温文水推开窗户,让清新的寒凉夜风吹散书房里的焦糊味,随后他翻窗离开,仿佛一只狸猫跃上高墙,如履平地的走到僻静处,纵身而下。远处有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江湖豪杰,目睹穿心秀才在青竹客栈二楼的客房歇息,终于放下心事,各自回巢。
  夜色渐浓,背山环水的云峰镇飘起寒雾,白天的喧嚣和暖热的酒饭香味淡去,除了巡夜的更夫,只有流水淙淙。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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