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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独奏曲-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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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增进修为等等,都是以讹传讹的谬闻。
  远山雪莲位于人迹罕至的雪线之上,清凛的寒风中挺立的玉琢似的莲花,被蛮人认为是圣洁的象征。它习惯于生长在奇寒的山岩中,坚韧的根部扎紧岩石缝隙里,汲取着消融的雪水,缓慢地生长,一点点地储备着养分,迎着寒风伸展着枝叶,绽放出晶莹剔透的洁白花瓣。
  白岩部族的采药人冒着性命危险攀岩登山,在飞鸟不渡的悬崖峭壁上采摘,按照远山的规矩,绝对不许伤到根部,有时甚至只是摘下莲花,便满意地离开。
  可惜,它只能待在冰雪的世界才能绽放柔静多姿的美态,一旦离开远山,它会很快干枯,如果保存方法妥当,药性就不会流失太多。
  这可是等价黄金的良药,每一朵都受到精心的呵护。如果不是为了精铁,白岩部族也不会拿它交易。
  
  第九十九章 三阳一气剑
  
  按理说,与白岩部族完成交易,来自中原的商队收拾行装后应当立即启程,可是主事硬是按着不肯离去。他身为晋中祁县焦家的杰出子弟,在草原几年摸爬滚打,多多少少历练出精明的眼光和过人的才干,不止是待人接物方面极为老练,自己也能放得下身段,与份属‘下等人’的江湖豪杰称兄道弟,着实结交了不少黑白两道的奇人异士。
  大前年元夕,依然在外奔波,为家族打理生意的焦简暂时放下琐事,与三五知交好友悠游太原灯市。途中偶遇一位醉酒的道人乞酒,突然心血来潮,将一瓶自街市重金购得桂花酿相赠。不意此人竟然是个游戏人间的真修,此番无心之举,赚得道人青睐,笑眯眯地传授他两句道门真诀,随即飘然而去。
  不知是祖先庇佑,还是本身就有道性灵根,短短两句口诀,却被此人悟出其中几分玄妙。吐纳呼吸三年,竟然略有小成,在胸腹之间炼出一道先天真气,又名归元气,已至三分火候。气足神凝,双目温润泛起灵光,能观看他人凶吉灾厄,唯独不能自视,颇为可惜。
  昨日,自商队后方出现单人独骑,军中斥候装束的兵士,焦简便瞧见原本笼罩在商队,白中泛红的吉气为一股阴风吹散。不少镖师、趟子手更是面露死气,有生死不测之大祸,甚至就连镖头‘奔雷手’马文泰这等江湖好手,面色也有乌云覆顶。焦简知道大难临头,便催促商队速行,要借白岩部族的勇士挡灾。
  当去而复返的兵士,双骑齐至,再度尾随商队左近,焦简便看见商队上下弥漫一股血光,无人可以幸免。就在他惶惶不安,肝胆俱裂之时,幸亏祖先庇佑,商队前首迎风招展的晋中祁县焦家的大旗,甚有威慑力,竟然将其中为首的兵士吓地裹足不前,片刻过后,更是掉头离去,随即商队周围的灾厄气息渐渐淡化,不过依旧有一股金铁交鸣的刀兵铿锵徘徊商队上下。
  直至焦家商队狼奔犬突地跨过饮马河,抵达白岩部落的地界,身为主事的焦简才见商队鸿运当头,不过他可不敢稍微懈怠,立即与交好的部族长老爽快地交易,为了尽快完成族里安排的任务,也不照着往常那般抬价,之后心中一块大石才放下,又借助酸涩的马奶酒浇去胸中块垒,一醉解千愁。
  第二日清晨,揉着额头的刺痛,从宿醉中醒来,焦简用过白岩部族的蘑菇汤和昨晚吃剩的烤肉、油饼,原本准备启程离去,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被人猎物似的打量,整个人激灵地打一个冷颤,立即改变主意,决定在这个草原有数的大部族里盘桓几日。
  火鸦兵猎队就在黄信岳的带领下换了草原马匪的装束,于饮马河下游徘徊,等候两天,依旧不见商队有什么动静,按捺不住归心似箭的兵士的要求,队正只好悻悻然地跃马挥鞭鸣金收兵,不过却容许斥候温文水继续滞留在白岩部族附近,任他便宜行事。
  分道扬镳前,队正给了温文水一件信物,巨山部族的族长的马鬃鞭,可以凭借它借调二十骑精悍的族人,又留下从狼骑军缴获的良弓‘射乌’,一匹混杂冰原巨马血统的踏雪夜骥,七根短柄投矛,虽知此人来自江湖,沙场搏杀中炼出惊人拳术,出于好意,还赠予一件乌金软甲。
  临别絮语,黄信岳才露出自己的本色:“晋中祁县焦家这等大户人家,吃里扒外的货色,我早就瞧不顺眼,不过我黄家世代登州军卫,有所顾忌,不宜撕破脸面。”随后他暗中举起右手,重重一斩,“你若要做这事,须得手脚干净,别留下手尾,否则遗患无穷。”
  温文水听罢,只是笑了笑,点点头,便拱手道别,一骑绝尘而去。火鸦兵队正瞧他行事如此洒脱,毫不做作,便面露微笑,随着猎队返回关隘兵营。
  软甲贴身,宝弓在手,胯下又是马力悠长的良驹,三者都是兵家的重器,温文水自信凭借一己之力,尾随商队附近,一击即走,游击骑射,便能将焦家的商队屠戮一空。可是他担心走漏风声,因此还是前往巨山部族,凭借信物借兵,扮作草原马匪劫掠。
  在白岩部族附近游荡两日,温文水将商队里外,包括为首的焦简,账房先生,通译的舌人,焦家的护卫,以及打着太原镖局旗号的镖师和趟子手,等所有人的面目都强行记住,这才施施然地离去。
  不料的是,他刚离开不足一日,商队主事焦简体内三分火候的归元气活泼异动,多次趋吉避凶的灵验,他便知道是离去的时候,于是忙不迭地命令商队收拾行装‘打道回府’。这毫无来由的举动引来太原镖局镖师和趟子手的不快,便是族中的护卫也多有怨言,不过这些人都是家生子,世代忠良的奴仆,在焦家子弟面前收起不满,听话顺服。
  至于镖队的些许是非口舌,自有见多识广的镖头‘奔雷手’马文泰弹压,他也是心细如发的江湖豪杰,知道焦家的商队怕是被人盯上了,因此极为卖力,凭借他多年积累的威望,还有过人的武功,总算将镖队上下全数摆平。
  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赶路,骑乘踏雪夜骥巅荡起伏,寒风扑面,温文水静极思动,便琢磨自己的武道。前几日与扶白山萨满们交手,过往经历融会贯通,有幸以北斗星力为凭,化为有形阳罡剑气破除大萨满的秘术,似乎突破隔膜,进入法武合一的境界。
  ‘一阳指也好,六脉神剑也罢,都是凡人的武学,既然来到此世,神道星力入体,须得改换个名头。那日贯通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具是阳气极盛的筋脉,方能克制赫图拉的幽灵箭。’温文水左臂揽缰,仔细端详右手,心思灵动,掐了个兰花指,体内星力骤起,沿着贯通的筋脉,射出三道有形的阳罡剑气:“此法武一体剑气指,便唤作‘三阳一气剑’。”
  名字落定,冥冥中触动某种玄机,似乎占据了难以言喻的位格。高居天穹的北斗星君无奈地叹了口气,头顶垂下溟濛星光,将他面容遮蔽地隐隐约约,难睹其真容。
  
  第一百章 降服
  
  占据饮马河以及附近牧场的白岩部族富足地让周围的邻居们羡嫉,尤其是选择向战胜狼骑军的火鸦兵所属的赤离将军投诚的八个中小部族,背弃居狼城的代价是换来汰换的军械装备、粮草和一条退路,孱弱的块头随着不断吞并新的地盘逐渐壮大。他们原本就是草原大部族剥离出来的分支,在南宫元敬的威望和实力庇护下,可以毫无顾忌地扩张,根本没有后顾之忧。而且赤离将军麾下的军中练气士以‘巫医’的身份出现在各个部族里,这些从中原来的‘萨满’积极传教,取代原本的信仰,从根基上将八个部族从大草原撕裂,形成新的向心力。
  当脱胎换骨的部族们完成整合后,新一轮的扩张又开始了,这次狼群的目标就盯着富地流油的白岩部族,无论是饮马河还是毗邻远山的地利,都将是他们的盘中美餐,温文水的马鬃鞭只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诱因,因此巨山部族的年轻族长阿古拉很爽快地调拨了二十位熟稔骑射的精悍勇士,向给白岩部族这只头狼输血的中原商队露出獠牙,发出一次挑衅试探。
  桀鹜不驯的草原勇士服从族长的命令追随温文水麾下,可是离开巨山部族没多远,他们的目光就开始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眼里更是毫无善意。
  沙场搏杀中拳术大成的温文水,心灵修为极为敏锐,自击杀扶白山大萨满赫图拉时已臻至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因此策马扬鞭远远离开巨山部族后,在一条草甸流淌而出的小溪边止步不前,他挽着缰绳拨马转身,直面随后而至的手下。
  “巨山部族的勇士们,草原上有一句古话,雄鹰不与草鸡为伍,你们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头领,就下马一战。”
  大眼瞪小眼,互相对视片刻后,二十位勇士全部翻身下马,他们熟稔骑射不假,同样也精通摔跤、刀术,因此对温文水的约战跃跃欲试,毕竟苍狼的子孙的体内同样流淌着尚武的热血,受不得激。
  “很好。我很满意,你们没有一个是懦弱的角羊。”俯视他们的温文水在马鞍上站起身,微微下沉,随即腾空而起,仿佛一根笔直的大枪,重重地落在松软的草地上,他故意使出‘千斤坠’这种身法,双脚甚至沉没过膝。
  这一幕让巨山部族的勇士眼皮急骤地跳动,随即很快地掩饰过去,不过他们依旧信心十足,对战胜温文水这位中原人毫无犹疑。
  “你们可以一拥而上,也可以联手,无论接下来的战果如何,我都会让你们尝到失败的苦涩滋味。”
  部族勇士当中两位十夫长互相交换眼神,名叫乌兰苏合的年轻人率先走出来,用从‘巫医’处学会,不怎么熟练的中土语回应:“头领,我们一对一,草原的勇士,不会败。”
  他脱掉身上的双层皮甲,随手扔给同伴,露出精壮的野熊似的魁梧身躯,他的前臂异常粗大,筋肉虬结,血脉贲张,尤其是掌沿的边缘,有一层厚厚的铜黄色老茧。
  ‘他的双手就像两把斧头,难怪名字中有苏合。走铁砂掌沿刀路数的外功武者,还没有由外转内,不值一提。双臂通红,这般催谷透支地锤炼,仰赖年轻力壮才能达成,再过十几二十年,体力衰退走下坡路的时候,就悔恨莫及了。不过,草原部族的勇士,能安享晚年的极少。’以温文水如今的过人眼力,自是一瞧就将对手的底细摸清,他放下抱臂胸前的双手,搬运体内气血,双臂同样粗壮如柱,筋肉鼓胀耸起,拔出双脚,一步步走到乌兰苏合面前。
  “头领,你的手,和我一样。”十夫长诧异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幸亏他的好友,额尔德木图很快从震惊中清醒,用蛮语给他鼓劲,大意是‘乌兰苏合,相信你自己’之类的话。
  “我不会被你迷惑,来吧,头领。”乌兰苏合仗着身高的优势,双手抱拳高举过肩,左脚跨前半步,毫无保留地一上来就是杀招,重重地向温文水轰下。
  ‘蓄力太慢,破绽过多,要破招败他,宜速战速决,方能震慑这群有勇无谋的草原蛮人。’温文水身体微微下沉,右手握拳,一式炮锤,对着乌兰苏合的双拳冲天而起。
  吭!
  两相对撞,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不过落败的一方竟然是使出全力进攻,合抱握拳的乌兰苏合,他感觉自己的双手撞在一块千锤百炼的镔铁上,十根手指吱呀作响,他忍不住剧痛撤步后退,温文水趁机挥出左拳,朝着他的胸膛,用上刚柔相济的力道,将身躯魁梧地野熊似的乌兰苏合彻底击倒。
  十夫长脚步不稳地踉跄后退,终于一个屁墩坐在地上,他颤抖地举起双手,发现酸麻入骨,甚至无力握紧拳头,而且掌沿的老茧泛起紫红色的淤痕,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差距太大了。’
  温文水没有把事情做绝,他走上前,将乌兰苏合搀扶站起。
  “头领,你赢了。”十夫长服软认输,而且心服口服,再无异议。
  “你没有输,只是双手的骨头没有得到充分的锤炼。”温文水左手从乌兰苏合的随身刀鞘里抽出生铁打造的厚背刀,右手一记横切,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空手将其斩断,“要修炼上层武学,首先要将身体锤炼地如钢似铁。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双手只能斩断手臂粗细的树木,而我是用石头。”他走到小溪边,拾起一颗赭黄色的鹅卵石,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捏螺似的运劲发力,咯嘞一声,湿透了的碎石块末扑簌簌落下。
  这一手彻底震服了乌兰苏合,他恭敬地后退,与他交好的十夫长额尔德木图忙不迭地为他揉搓双手,散化淤血,又敷上部族‘巫医’效验非常的伤药,酥油混合草药炼制的红膏。乌兰苏合感觉双手灼痛渐去,丝丝清冷气息不断弥漫而来。
  “下一个!”刚刚上场的一位巨山部族的勇士粗浅的武技施展了两式扫腿,就被温文水一脚侧踢踹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身。
  不敢置信的勇士们接二连三地上前挑战,都被温文水简单粗暴的打败。
  “下一个!”
  “下一个!”
  “下一个!”
  ……
  最后剩下额尔德木图一人,成为在场所有巨山部族勇士的希望。
  他摇了摇头,“头领,我不是您的对手,大家都见证您的勇武,确实有资格统领我们。不过,还有一项没有比试,箭术!”
  温文水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从坐骑的搭布挂兜里取出‘射乌’,草原少见的五石弓,眼睛微微眯起,来回扫视天空,片刻有了发现,一群候鸟大雁排列成‘人’字形飞过头顶。
  “太高了,这不可能射中。”额尔德木图摇了摇头,即使部族中的神射手,也无法射中云空的雁鸟。
  “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会不成功。”温文水弯弓搭箭,力透双臂,五石弓的三股牛筋弦,竟然被他拉至满月。
  “嗡!”
  一支穿云箭,射杀云中雁!
  片刻,掉在地上的竟是两只贯眼而过的大雁。
  
  第一百一章 罡气
  
  巨山部族的勇士不能‘以力服人’,便单膝跪地向温文水俯首致意。乌兰苏合上前拾起两只大雁,拔出贯眼而过的利箭,恭敬地双手捧着呈给温文水,等他接过放回箭壶,又把猎物放在踏雪夜骥的兜布里,这才退回原位。
  额尔德木图心里嘀咕:‘不是说中原人,都喜欢以理服人?这位头领是万夫不敌的巴特鲁和百射百中的哲别,部族里没有一个勇士是他的对手,向他臣服不会丢脸。’随后他脸上的骄狂神色立即收敛,好像面对族长阿古拉,再无异议。
  轻而易举地将巨山部族的勇士收心,温文水满意地点点头,嘬起嘴皮,一个清脆的呼哨,通灵性的踏雪夜骥立即踩着碎步快速靠近。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的右手揽住缰绳,翻身跨坐马鞍,率先往前面带路。
  乌兰苏合和额尔德木图两位十夫长对视一眼,开口呼唤坐骑靠近,号令各自的部下就近上马,二十个换上马匪装束的草原蛮人立即追随着头领准备猎杀从中原来的商队。
  晋中祁县焦家商队返程的速度快多了,焦简身上揣着最值钱的‘草药’,干品的远山雪莲,剩余的货物全部用来换取口齿尚幼的马驹,为了省时省力,他甚至私下做主,把十二架四轮厢车全部留给白岩部族。
  刚刚踏上归路没多远,主事人焦简又看见商队笼罩在一股死黑色的烟雾,大吃一惊,此时回头向白岩部族求援,已经来不及。幸好商队上下一百六十七人,一人三马,甚至四马,随时可以换乘节省马力,焦简仗着家族的威望强行下令,坐骑轮流休息,人却不能停下赶路。坚持半天,不过二百里,无论是商队的护卫,还是太原镖局的镖师都大呼吃不消。
  就算是骑术不错的焦简,体内又有三分火候的归元气,也身疲力竭,更别说其他普通人,回头望着族人眼中隐含的愤懑和不解,‘这群愚人,不知道死兆又复临头。哎,罢了罢了!众怒难犯!’于是举手握拳示意,下令歇息三刻。
  由于还在远山地界,水网密布,不多时找到一条三步宽的小溪,商队才真的停歇。
  临别前,白岩部族为了向焦家商队示好,送了许多肉肠和烤饼,这些都是滋养力气的干粮,被商队的护卫翻找出来,互相分食享用。
  口齿尚幼的马驹不经跑,光是跟随着不掉队就已经竭尽全力,刚刚停下后,被护卫催促着走动,疼惜地喂食混合黑豆和盐末的马粮,又跟随马群伸长脖子,在小溪里喝水,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停涌出,滚滚而下,打湿浓密的鬣鬃和半长不短的毛发。
  来时最后半日的加急赶路和归途刚刚启程的异常,即便是愚笨如花岗岩脑袋的趟子手杨荣也知道不妙的事情发生,他侧身半躺在地上,手肘撑着身体,左手抓着一截羊血肠,用随身匕首切割,一片片酒红色的肉肠,丢进嘴里使劲地咀嚼,咸香软糯的口感他却食之无味。
  骑术不精的镖师赵明褪掉裤衩,双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皮肉通红,甚至隐隐渗出血丝,不得已只能用伤药敷上,又用布带绑好,期间不免呲牙咧嘴,却强行忍住。和他交好的几个镖师碰上同样的难题,却没有二话,吃得行镖这碗饭,就预料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早晚的。
  奔雷手马文泰慢慢走到商队主事身边:“在江湖摸爬滚打十数年才混出名号,被太原镖局延请任职镖头,我的眼力也不差。商队身后有追兵,毋庸置疑。若是边关的驻军倒也罢了,大不了给点好处,怕就怕在他们此行前来,不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是……”
  “为了人财两得?”焦简忍不住笑谑:“我们的首级可不值钱!”
  “眼下这人心惶惶的关头,你还有心情说笑。茶马互市一年三次,又被朝廷抽取商税,获利菲薄,往草原走私才有赚头,这我不去说它。商队末尾那一辆大车上面装着什么货物,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往草原部族输送铁料,这是犯禁的大忌。即使边关军士将我等全部杀了,曝尸荒野,也没有人喊冤。”
  “不过是‘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罢了。”焦简语气淡淡地仿佛不当一回事,“草原缺铁,贩卖铁料获利丰厚地难以置信,商队回程带走的五百匹马驹,若是在中原售出,就是天价。这买卖就算杀头,也值了。再说,我晋中祁县焦家也不是寻常人家,这点私下的交易,相信还能遮掩的住。只要没抓住把柄,就算引来边防关隘驻军的眼馋,又能奈我如何?”
  “你疯了,简直不可理喻。”马文泰大致摸清楚焦简的底细,嘴上硬朗,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若是身后有大队人马前来捕杀,我等只能亡命逃窜,若是小股的军士,就粮于敌,奉令‘打草谷’的猎队,相信你我联手,甚至可以反过来将他们一口吃掉。”焦简呼吸吐纳片刻,体内归元气迅速游走,遍布全身,一掌劈出,竟将两人面前的草皮犁出丈许长的小沟,黑乎乎的泥土随即翻开,一股浓郁的草腥气弥漫周围。
  马文泰眼睛眯起,眼瞳涨大,‘总算知道你的根底。’
  他脸上惊色稍纵即逝,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厉害的劈空掌!比在下拙技‘奔雷手’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里却忍不住鄙夷,‘没杀过人的武技再强也只能宰鸡!也就是内劲气息臻至罡境颇为可观。’
  距离不到十里,一处山坡草丘,尾随而至的‘马匪们’同样也在歇息,任凭坐骑走动啃食草叶,缓缓恢复马力。
  温文水及时感受归元气的收发,敏锐地察觉这是一道先天真气发出的真罡:‘身正、心正、体正、气正,嘿嘿!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也能炼成罡气,真是老天无眼。也就是命好,生在富贵大户人家,才有财力搜罗武林秘传、道藏经典。私通草原部族,晋中祁县焦,也是一条蛀虫。’
  
  第一百二章 望气
  
  ‘晋中祁县焦家与草原部族走私贸易,这等冒险犯禁的买卖,必定派出旁支深受信任的子弟,讨价还价可以做主,关键时刻被朝廷获悉又可以抛出去,以此撇清干系。这等人想必自幼就被族人卖力培养,不过若是练成罡气的子弟都可以牺牲,焦家掌权的长房还有多少号召力可剩?不怕人心涣散,分崩离析?’
  ‘区区一介凡人,练成罡气确实不容小觑,不过似乎春来枝头萌新芽,仿佛初通不久,还未熟稔运用。此身能以北斗星力开窍,实是厚积薄发,纵横江湖十六寒暑,又投军与海寇搏杀经年,杀场中磨练出一身技艺,借着格毙扶白山萨满才得以大成。焦家,由商入仕的富户,根基浅薄,便是祖坟升青烟,不过得些文气,有些书香世家的格局,又能有多少一心武道的种子?’
  盘腿而作的温文水右手握拳,轻轻弹出食指,一道阳罡剑气横扫而过,将面前高可没顶的芦草拦腰斩断,断茬整齐贴平,凝如翠珠的草汁渗出,隐隐散发泥土腥香。
  深具灵性的踏雪夜骥慢慢踱步过来,伸出肥厚的舌头,卷着倒伏的草叶,津津有味地咀嚼,嘴角淡绿色涎沫滴落,渗进肥的流油的黑土里。
  焦家商队休整片刻,主事一声号令,所有人又挣扎起身,揉搓着腿脚,不发一言地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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