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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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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人在马上,一眼望见马啸啸的背影匆匆离去,心念不禁一动,人却只能紧紧勒住马缰,终究未动分毫。
  苏府离镇天府不远,此际亦是整装待发,送嫁的队伍排满了府门外的长巷,苏老夫人和苏家老爷苏文冲,立于殿前,静静等待。
  西侧院中,苏怡雪装扮已成,手中慢慢合上一方梨木匣,手指眷念地轻轻抚过匣上纹路,心中却念这一匣昔日妆同她一般,等待了太长的岁月。今日,她苏怡雪终究成为了周宁衍的新娘。
  自她记事以来,人人皆同她说,她苏怡雪将来是要嫁给镇天府周宁衍的。幼时不懂,她只觉得她和宁衍素来亲厚,自小玩在一处,后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觉得世上男子没有一个如他好,自此满心欢欣,日日夜夜盼着早日成为他的妻。直至后来,福王暴毙,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她当时偷偷跑去府中看他,却见房中烈烈火光,使劲全身力气将他从房中拖出来的时候,苏怡雪便暗暗发誓,无论如何,此生她非周宁衍不嫁。
  其后,遇人一路追杀,她却无能为力。宁衍屡次劝她回到苏家,可是她心知一旦回去,她便只能嫁给别人,百般无奈,宁衍只能把她托付给城中旧识,勉强藏身青楼,而宁衍却不知所踪,她只能等待。
  她原以为自己会这般无望地等下去,直到肖陆出现。
  苏怡雪一念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不禁划过几丝愧疚,却是短短一瞬,她感激他护她怜她,她感激他为她盗来镇天玉,一路暗中相助,可惜,终究仅是感激。
  如今一切尘埃落地,她终于成为了他的新娘,即使眼下是侧妃,她也照样甘之如饴。
  “小姐,王爷的迎亲队伍已经到巷口了。”耳边丫鬟的一声低唤。
  苏怡雪面上敛了神色,轻声吩咐道:“唤喜娘进来吧。”
  丫鬟答了声“是”,便去请了喜娘进来。
  喜娘进来后,为苏怡雪盖上红盖头,照例说了好些吉利话。
  听得屋外锣鼓一响,苏怡雪心中一跳,扶着喜娘的手,一步一步缓缓往外走去。
  她的长发仅在头顶纨了一个精巧的鸳鸯髻,其余长发皆披散在身后,仿若一泓墨色瀑布,银色流苏点缀其间,丝丝缕缕垂下,新娘冠两侧坠饰博鬓,更是璀璨光华。苏怡雪一身大红嫁衣,拖曳在地,双肩金色丝纹妆点,脚下按照旧例,着一双彩画木屐,系上五彩锦带。
  行出不多步,苏怡雪随喜娘停住脚步,微微埋头,只见喜帕,伸来一只手从喜娘手上接过她的右手。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指腹上,因常年习武而留下的微茧。
  苏怡雪的心中从未有一刻如此刻安宁,通过红布重影,她终于见到了他心中日思夜想的面目,只听他在耳边轻声说:“我许你的誓言,必不会忘。”
  苏怡雪闻言心中为之一震,却只微微点了点头,随他的牵引到了轿中。
  一路锣鼓声不绝,轿身轻柔摇晃,苏怡雪人在轿中,掀开喜帕,偷偷撩起轿帘一角,望了一眼轿前行着的周宁衍的背影,见他一身喜红,遥遥行在前头,复又安心放下轿帘。
  满心满意的欢喜充盈心田,她恍然觉得这便是她一生中最为欢欣的时刻。
  隔日清晨,马啸啸醒来以后,方觉空气中的炮竹气味才算是渐渐消散开来。
  她梳洗收拾完毕,按照惯例地前往栖梧院伺候。
  孰料,人刚迈步走进栖梧院正门,便见一个娉婷身影缓步而出,两人之间隔着不过十步的距离。
  苏怡雪见到来人,脸上微含着几分笑意,说了一声:“许久不见。”
  马啸啸却颇感不自在,恍然想起她上次见苏怡雪的时候,自己还身着男装,并且出言调戏。从前见她,马啸啸只觉她长得颇为素净清秀,今日一见,也不知她是因为身穿一件薄红纱裙,还是新婚之喜,马啸啸觉得她仿佛面若桃花,当真是美艳无双。
  一时之间,马啸啸只能呆呆地望着苏怡雪的脸,却不知如何接话。
  栖梧院中往来之人,见到院中两人相对而立,皆隔着一段距离,驻足凝望,马啸啸身穿伽罗色儒裙,苏怡雪一身薄红纱裙,一暗一明,衬得马啸啸仿佛更似愁云惨雾。
  苏怡雪见马啸啸默默无语,却出声说道:“他既然把玉给你,我无话可说,来日方长,我自与你好生相处。”
  马啸啸一听,便觉头疼不已,当下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是个误会。”她说着,不觉叹了口气,又道:“我今日就去把玉还给他。”
  苏怡雪一听,却是一愣,恍然想起昨夜他一字一句对自己说的“玉锁良缘意,她便是心中良缘。”听时声声刺耳,催人肝肠,如今看来却仿佛是神女无心,襄王有梦。
  她眉目含着疏朗笑意,开口缓缓说道:“马姑娘此言差矣,既已赠玉,如何还有还的道理,我虽先你一步进府,但是往后尊卑有别,你不必介怀。即使日后,还有旁的侧妃也好,侍妾也罢,你亦毋须烦忧。”
  马啸啸听罢,只觉仿佛一股浊气压在心头,霎时之间更觉烦闷,不禁皱了眉头,重复道:“这真的是个误会。你且等着,我现下马上就去找他。”说罢也不待苏怡雪答话,转身就走。
  马啸啸手里紧紧捏着镇天玉,一路疾行到李彦所住的小院,见他正在树下练习枪法,马啸啸看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这套枪法与前些时日教她的那套剑法乃是一个套路。
  看了不过半刻,马啸啸便出声叫道:“李彦,我有话要同你说。”
  李彦闻言,收住手中红缨长枪,等了片刻,才转头看她,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心中却不由得忐忑起来,这是半月以来,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这半月间,也不知是何缘故,他既不敢去见她也不敢去想她,虽已赠玉给她,可苏家的亲事却未提前告知于她。半月前,苏闯发帖找他一叙之时,他其实心中已是了然,只是尚不知如何开口。
  马啸啸见他答话,一步走上前,伸手将镇天玉往前一递,说道:“镇天玉还给你,我不能要。”
  李彦不禁心下一沉,仿若被人忽然扼住喉咙,呼吸不得,却面色不改色问道:“为何不要?你既已收下,岂有还玉的道理?”
  只见马啸啸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坚决道:“这是个误会。我听素喜说,玉锁良缘意,但是,小王爷,我马啸啸不是你的良缘,此玉便还给你罢。”
  李彦听罢却是毫无动作,既不伸手接玉,也不开口说话。
  马啸啸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半晌,再次开口说道:“这玉我不能要。”说着,伸手想要把玉硬塞到他手里。
  却见李彦人猛地退后一步,满脸震惊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当真不要?”
  马啸啸点了点头,答道:“当真不要。”
  李彦却忽而笑道:“可是为了苏怡雪?”
  马啸啸叹了一口气,“不是,和她没关系。”
  李彦面色渐暗,沉声问道:“可是为了墨衍?”
  马啸啸听得心中一跳,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
  李彦见状,只觉胸中倏忽之间隐隐作痛,却是低声说道:“原就是你我先遇见。”
  马啸啸心中不禁沉沉一落,却又叹一口气,徐徐说道:“先前我不懂你们的什么赠玉传统,收你的玉并不是有心的,眼下我便把玉还给你,等你有了真的良缘,再赠给她也不迟。”
  抬眼却见李彦一张脸似笑非笑,缓缓说道:“那我倒是谢你一片好心成全之意。”
  马啸啸听罢,连忙讨好道:“我应该的,应该的。”说罢便又伸手把玉朝李彦身前递了递。
  李彦眼前见得那只手往前伸来,却只觉心下恍若一记铁锤猛然落下,再不看她一眼,猛然抓过她手中镇天玉,抬手使劲全身力气扔了出去。
  马啸啸尚未反映过来,只听身后“砰”一声巨响,转身便见镇天玉击打在院中一方粦石之上,摔成两截。
  她惊得张大了嘴,转头看着李彦半晌,嘴里却只说得出个“你……”字,心中却是惊疑不定,这人难道疯了不成?
  李彦却是面无表情地瞬也不瞬地看着她,马啸啸正欲说话,却见他忽然抬手携了她的辫子,攥在手心。马啸啸只觉头皮微微一痛便只能僵立原处,一动也不敢动。
  李彦看着一丝一缕青丝纠缠留恋在他指尖,只一扬手便轻巧落了下去,就像这些年他步步为营,到头来却徒劳无用,终于哑声问道:“你当真就一点也不喜欢我。”
  一听此言,马啸啸顿时仿佛全身被紧紧箍住一般,动弹不得,抬眼见他一双眼直直望进她的眼,暗黑色瞳孔如一抹微云骤雨,到头来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人只能愣愣地看着他。
  李彦长身而立,满地落英缤纷,他忽然朝前一步,脚踏过地上残花,略微俯身。
  他的脸孔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带着记忆里那一棵桃花树的味道。
  马啸啸霎那之间却似如遭雷击,猛然转身,拔腿就跑。
  匆匆奔回小院,马啸啸以此生罕有的速度收拾好包袱背囊,牵过斩鬼,翻身上马,连人带马如一股旋风般地奔出了镇天府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夺马的狗尾巴草

  此刻正值午后,麻将庄里人声鼎沸,徐寿作为掌柜,自然是迎来送往,忙得天旋地转。刚把临江朱府家来的四位少夫人送上二楼雅阁,便见马啸啸背着包袱从西侧楼梯走了下来,人径直往柜台后走了去。
  徐寿连忙招来几个小厮到一楼堂前迎客,自己抽身出来,快步走向柜台,开口问道:“马姑娘,这可是打算要走?”
  马啸啸一面将前日算好的按例抽成的银子装进腰包,一面“嗯”了一声。
  徐寿笑道:“这才住了三日,怎生地这般匆忙,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说着,徐寿不由得回想起三日前马啸啸突然来到麻将庄的时候,模样甚为慌张,说要留宿在此。
  听此一问,马啸啸拴好钱袋,答道:“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四处去转转。”
  徐寿问道:“可想好要到哪里去转转了么?”顿了顿,又问:“那马姑娘打算几时回来?”
  马啸啸想了想,回答道:“去邺城,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来。”心中想着,当然,也有可能不回来了。
  徐寿闻言,却是一惊道:“邺城?马姑娘何故要去邺城?邺城此去山高水远,又地处荒凉,你一个女儿家上路更是多有不便。”
  马啸啸却是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大不了我往后再穿回男装便是。”
  说着,人便从柜台后走了出去,向徐寿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上次我让你给我做的凭证,方便我在所有麻将庄提取按例提成,可做了么?”
  徐寿立马点头道:“自然是按你的吩咐做了的。”说着,便伸手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镶嵌金边的小玉牌,递给马啸啸。
  马啸啸接过,自是欢天喜地,跟徐寿道了别,骑上斩鬼,一路往西行去。
  走走停停,十日以后,马啸啸终于行到了一处荒凉人际罕至之地,先前一直行走的官道竟在此处戛然而止,遍地荒草丛生,隐隐可见些许几排车辙印记。
  马啸啸方向感尚好,便一路继续往西而行,孰料,越往西走,斩鬼脚下荒草越盛,行了半日,面前已是一片密林,林中皆是参天大树,棵棵直抵天际,树冠繁茂,将阳光尽数遮挡,马啸啸人在马上,仅靠叶缝间投出的束束微光指路。往前一望,整片树林似乎被光束切割,明暗有致,光雾中尘屑飞舞。
  马啸啸向来胆大,尽管四周忽明忽暗,也不觉恐怖。她骑在马上,却忽听身后传来细碎响声。她回头一望,只见一只灰兔子从一棵大树后面蹦跶而出。马啸啸转回脸,没有在意。
  待到月朗星稀,马啸啸总算是穿出了那片林地,眼前是一处小村落,稀稀落落地立着几户人家。
  脚下斩鬼喷了一个响鼻,甩了甩鬃毛,马啸啸估算着时间,心知斩鬼大哥定是饿了,又抬眼看了看漫天星子,当下便决定寻一处乡野人家落脚。
  她骑马在小村落里转了一圈,最终敲响了一户外面挂着女子衣裙的人家。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身穿暗色儒裙,头上绑着头巾,模样甚为粗犷,见到马啸啸,惊讶问道:“姑娘,是来找人?”
  马啸啸摇了摇头,脸上堆笑,开口道:“这位姐姐,我前往市镇,路过此处,想要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一面说着,一面从袖中摸出她提前串好的一小吊钱。
  那妇人先听她叫了一声“姐姐”,又见那一吊铜钱,更看马啸啸面目清秀,便答应了。收拾了一处床榻供马啸啸歇息,还甚为慷慨地给马啸啸煮了一碗飘有点点肉沫的青菜面。
  马啸啸吃饱喝足,又去喂了斩鬼,便睡下了。
  隔天一早,继续上路。按照那位妇人给她的路,马啸啸往西北行了半日,终于到了一条羊肠小径上,弯弯绕绕地向前延伸。
  脚下斩鬼速度虽快,若是长久飞奔,马啸啸定是吃不消。于是她有意放慢速度,一直以她舒适为首要考虑,走走停停。
  这一条羊肠小径行到一处,眼前便出现了一条岔口,一南一北,马啸啸自是选了往北那条,一路悠闲地看山看水地往前走。走了不过一个时辰,却听身后马蹄声急急而来,听起来,仿佛不只一匹马。
  马啸啸回头一望,果见三个汉子策马而来,她定睛一看,见那三人腰间似乎拴着毛巾一般的东西,恍然便想了从前醉乡楼遇见的那几个鲜卑人。
  她不禁心想,这几个鲜卑人该不会是来找她吧……马啸啸尚在思索,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留下斩鬼,便留你性命。”
  她一听,心中立时叫遭,不禁念道一直以来她都背时倒霉了如此之久,此际这些鲜卑人怎么可能不是冲自己而来的。一念至此,马啸啸再不耽搁,猛一拍马,脚下斩鬼如利箭般奔突而去。
  马啸啸人在马上,回头一望,见与那三个鲜卑人已是渐渐拉开了一段距离,正得意间,却见为首的那个鲜卑人手中摇晃着一条绳索,绳头上系着一支铁质厉爪,抛将而来,她心中一惊,忙拉缰绳往旁侧一避,险险必过铁爪。那铁爪落在道上,回拨之间竟然将石子路划出三道惊心动魄的长痕。
  马啸啸一看,便想这铁爪若是落在斩鬼和她身上,那铁定是一死一伤,不幸的是,恐怕她是前者,斩鬼是后者。如此想着,马啸啸便发狠地夹了马腿子,斩鬼立时往前一阵疯跑。
  跑了好长一阵,马啸啸只觉双颊被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半麻,身后才渐渐没了人影。马啸啸便开始寻思,这些鲜卑人是从何时开始尾随自己的,想了一阵,觉得她昨日在密林里听到的一番响动,很有可能就是这三人。又回想起方才一番喊话,便料想是那拓拔檀对斩鬼贼心不死,意欲占为己有,才派了小兵小卒来抢马。
  马啸啸想着,不由得轻轻拍了拍马头,心中却想,必不能让旁人强抢了斩鬼去。
  如此一来,马啸啸一改先前的马速,骑着斩鬼一路风驰电掣,堪堪行到日暮时分,无奈马啸啸两腿酸麻,只得翻身下马,牵着斩鬼走在大道上。
  远处城镇炊烟袅袅而起,几星灯火遥遥闪烁,她望了一眼头顶,皆是红云密布。马啸啸不由得一声长叹,这天大地大,她何时才能行到邺城,即使行到邺城,也不一定能找到墨子昂。
  想着想着,她便不觉有些郁郁,抬眼再往天际一望,红霞掩映之下,碧空更觉幽蓝,马啸啸看着看着,却不觉忽而定住了脚步。
  那碧蓝之间分明出现了一星黑点,渐渐变大,待到马啸啸看清那黑点之时,只听空中一声雕鸣,听得她胆颤心惊,再顾不得其他,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然而,令她欲哭无泪的是,无论她策马行到何处,仍然可见那一星黑点盘旋空中紧紧相随,而脚下斩鬼似乎也知道黑雕临近,比平日更为卖力,马啸啸人在马上,只觉惶惶间便要腾空而起。
  忽听一声雕鸣,马啸啸转头见那白头黑雕俯冲下落,来势汹汹,她只得左右闪避,却见那黑雕滑行半空,亦是左右驱策,猛地又俯冲而下,一对厉爪只冲马啸啸头顶而来。
  顿时间,马啸啸更是欲哭无泪,见到那厉爪近在眼前,简直万念俱灰。
  忽然之间,只听一声尖利笛声,刺痛耳膜,马啸啸下意识地护住耳朵,却见那黑雕刹那仿佛失去了准头,一边翅膀用力扑腾了两下,雕身斜落向地面,片刻之后,只闻一声凄厉长鸣,黑雕挣扎着往高空飞去。
  马啸啸慌忙勒马,急急跳下马来,四处张望,心跳噗通噗通,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见前方西南处缓缓现出一人一马。
  她凝神细看,那人影手中擎着一支碧绿长笛,几乎喜极而泣,大声叫道:“墨子昂。”
  这一刻,马啸啸心中宛如久旱逢甘霖,仿佛滴滴水珠沁入干涸的泉眼,荡起阵阵微波。
  她立即连奔带跑地向那一人一马而去。
  待到近处,马啸啸见他勒马而停,也翻身下马,立在眼前。
  眉目如昔,面含温和笑意。
  只听墨子昂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啸啸牢牢地看着他的脸,唯恐是场幻觉,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自我从镇天府大牢出来以后,你便消失无踪,于是我便想着要去邺城找你,可是那拓拔檀一心想要斩鬼,派了白头黑雕和几个鲜卑人围堵我,我一路躲到了这里。”急急说完,也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之前都到哪里去了?”
  墨子昂眼中闪过几抹亮色,却是答道:“平阳派朱破挟住了小童一路往西,我只得一路往西跟随,一想救小童,二想引平阳离开江南,孰料,那朱破甚为狡诈,兵分两路,我花了好些时日,才救得小童,将他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如今我正欲往南,前去镇天府寻你。未曾想,竟在这里遇见了。方才我行在林中,闻得马蹄声甚急,想来这世上能有此速度的马,屈指可数,打马出来,果见是你。”
  马啸啸一听,心中大喜,却又莫名地升起几分愧疚,说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无故又失踪了,还曾想你兴许是改了主意,独自又去邺城了……”说到后面,声音细若蚊蝇,沉甸甸的愧疚压在心头。
  墨子昂却是笑道:“我既同你说过,便不会反悔。”
  马啸啸闻言,点了点头,笑得一脸明媚。
  墨子昂见她眉目脉脉含笑,仿若天边玄月,也随之不禁一笑,却问道:“你方才说的拓拔檀是何人,为何有鲜卑人追你?”
  马啸啸听罢,心想墨子昂离开时,拓拔檀还是镇天府的假王爷,于是便将事情始末,前前后后告诉了他,末了,补上一句:“总之拓拔檀就是个阴险的鲜卑人,非要抢我的斩鬼。”显然将拓拔檀侥幸救过她的恩情遗忘的一干二净。
  墨子昂听罢却是愁眉深锁,叹了一声:“果然如此。鲜卑侵吞大穆之心已是久已有之,怕是很快便会有所作为。”
  马啸啸闻言却忽然想起,曾经墨子昂说过他的理想之一便是为国尽忠,只微微点了点头。
  却听他又问道:“那眼下你想去哪里?”
  马啸啸想了想,问道:“那我们还是去邺城好不好?你曾经不是说你最喜邺城,说那里三地风俗交汇,又有魏国旧长城,风光颇为壮丽。”
  墨子昂点点头,却问道:“你不想去寻那什么狗尾巴草了?”他心知这是马啸啸心中的执念,必不会轻易放弃。
  只听她一声长叹。马啸啸又将皇城一行向墨子昂娓娓道来,最后总结道:“总之,皇帝的意思就是说那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不过留作后人念想罢了。”当然,隐去了其中赠玉那一段插曲。
  墨子昂听罢,却见她神色轻松,竟不似从前执着,也放下心来,笑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往邺城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路的狗尾巴草

  马啸啸自与墨子昂会合以后,行路的心境颇为不同,先前只觉前途灰暗,心中着实忐忑,此际,却忽觉前路一片光明,人骑在马上,心中不禁冉冉升起一股天高海阔凭鱼跃的壮志情怀,连同找不到狗尾巴的失望也逐渐淡漠了些。
  放眼一望,远处酒旗斜插迎风招展,马啸啸徐徐策马,行得甚是悠闲,过了半刻,又侧脸看了看与他策马并行的墨子昂,心中不免再次感叹,此人真是俊逸潇洒,郎朗如玉,又叹墨子昂千般好,万般好,却和自己同去邺城的诡异。心中一时欢喜,一时暗暗感叹,自己不学无术,一无是处,幸得穿越大神垂爱。
  马啸啸尚在胡思乱想,耳旁只听墨子昂开口问道:“行了半日,我们便到前面那处酒肆歇息一下。”
  马啸啸转过脸,愉快地点了点头。
  两人行到酒肆前下马,马啸啸先一步走进棚中坐下,墨子昂将两匹马拴在一棵大槐树上后,方也落座。酒肆狭窄,为竹草棚搭建,棚中只得两桌。马啸啸和墨子昂坐在靠外的一张桌上,马啸啸招呼来老板,照例点了她最爱的熟牛肉和烧鸡,配了一碟炒花生粒。
  墨子昂但笑不语,眼风却在另一张桌上一番来回,只见桌上端端坐着四个大汉,桌上四角逐一放着四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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