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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这件大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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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冯靖宇低首道:“等樱妃娘娘产后恢复好,微臣有法子让娘娘尽速痊愈。”
沈凉悦忽闪的睫毛卷翘浓密,从侧面看很美。“表哥,凉悦好好的,没有生病。那些苦药能不能不喝了?”
“不行。”奉临皱眉:“那些苦药是安胎用的。要一顿不落的喝。”
“表哥。”沈凉悦嘟着嘴:“我告发表姐,她会不会打我?”
“不会。”奉临凝眸:“有朕在。没有人会伤害你。”
“嗯!”沈凉悦还是不放心:“那我能不能搬去表哥宫里一起住?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好不好?”
“不好。”奉临薄唇一抿:“朕近来许多政事要处理,没功夫照顾你。”
“那你又说有你在?”沈凉悦苦着脸,呜呜哝哝的说:“表哥是在哄我呢!”
“……”奉临无语。
严一凌好不容易才没笑出来,这俩人真逗。
沈凉悦搞笑的本事,都快要赶上遥光了。
提起遥光,还真有点想她。
杨絮和严卿一脸的茫然,真没见过皇上还有如此无奈的时候。
这樱妃,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哪怕是握着染血的刀,也得好好的哄着。
看来皇后是真遇到棘手的了。
不多时,小侯子带着良妃和桦嫔返回了樱妃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两人面色都不怎么好看,生怕还没说话,皇帝就一声令下,把她们打入冷宫了。
“你们去了哪?”严一凌问。“本宫怎么听说桦嫔和樱妃起了争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整件事樱妃并没有说清楚。
“嗯哼。”奉临冷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满两人的沉默。
良妃赶紧跪下。道:“皇上,臣妾的伤好多了,得知樱妃有孕,便领着桦嫔过来探望。一则是恭贺樱妃有孕之喜,二则是希望桦嫔妹妹能解开心中的结,与樱妃冰释前嫌。哪知道……”
桦嫔皱着眉,带着哭腔跪诉:“皇上,臣妾一来,便向樱妃道喜。哪知道樱妃见了臣妾便生了气,又是打又是骂,说臣妾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是不祥人。这会儿又来她宫里克她的孩子。臣妾一时气不过,就还了手。”
她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或许别人都忘了,可是她记得很清楚。
说到痛心之处,桦嫔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皇上,臣妾一番好意,樱妃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这样侮辱臣妾。难道是臣妾不想保住自己的孩子么?再说,这件事当日和樱妃也脱不了干系。”
“那你就和她计较?”奉临的意思是,樱妃现在脑子不清醒,过去的事情未必能记得。
“皇上,臣妾……”桦嫔卷起袖子,手臂上一块淤青:“臣妾都没有碰到樱妃,就是顾及她有孕在身。可是您看看她下手有多狠,要不是良妃和侍婢萱彩拦着,臣妾还不得活活被捅死。”
“你是说,樱妃手上的血迹,是侍婢萱彩的?”严一凌总算是闹明白了。
“是,刀子扎在萱彩的……臀部。”桦嫔忧心的说:“奴婢和良妃就赶紧带着人,先将萱彩送去了太医院。幸亏,伤的位置不要紧,没有性命之虞。刚从太医院返回,就遇见娘娘的人来寻。我们就直接过来了。”
这么听起来,就是沈凉悦看见桦嫔被刺激到,所以才出手伤人。
这和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即便真是皇后叫良妃来惹事的,也没有什么证据。
严一凌心想,沈凉悦想这样对付皇后,手段还是嫩了一些。斤长共才。
不过这么一咋呼,倒也算虚张声势。碍着这一层情面,可能皇后不会贸然的出手吧。
“良妃的伤还没好利索,自当好好回宫歇着。”严一凌温和的说:“你对樱妃的关心,樱妃心领了。意外没有人希望遇见,但最好是懂得如何规避。”
当着皇上的面,皇贵妃不教训桦嫔反而教训她,良妃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皇贵妃娘娘这么说,倒像是臣妾故意滋事了。”
“是故意的如何?不是故意的又如何?”严一凌目光清澈:“要紧的是险些闹出大乱子。万一伤及了樱妃府中的龙胎,你便是十足十的好心办了坏事。并且,要不是萱彩奋力阻拦,伤的是桦嫔,你心里就不会愧对她么?”
“问题是臣妾来之前,也未曾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良妃据理力争:“樱妃自病以来,从来就没有伤过人。即便是去毓秀宫请安,与桦嫔相遇,也没有起什么争端啊。”
严一凌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望了望皇帝。
奉临低眉,半晌道:“良妃,你侍奉朕多年,朕并非不知道你的心思。”
良妃愣住了,皇上这话到底是什么用意?
“可是,你却忘了你的本心。”奉临的语调陡然一凛:“朕给你时间慢慢的去想,慢慢的检讨,到底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什么能说什么又不能说……你一定会想明白的,对么?”
“皇上,臣妾……”良妃跪着,仰起头对上皇帝没有温度的目光,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臣妾明白了。”
“去吧。”奉临只用这两个字就打发了良妃。
不知道为什么,杨絮和严卿都觉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味。
会不会她们也侍奉皇上许多年,到最后,仅仅是被他用“去吧”,两个字就给打发了?
“皇上,臣妾……对不住皇上。”桦嫔一直在哭,看着叫人心酸的不行。
严一凌叹了口气,走过去扶她起来:“失去孩子对母亲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事。你已经体会过这种滋味,不管怎样,不要该叫别人再尝。”
“娘娘,臣妾不是故意……”桦嫔哽咽的说。
“本宫知道你不是故意,但是,桦嫔,不要被人利用。”严一凌皱着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凡事,只凭你的真心。若心中没有这些污秽,你不必被人唆使着去做违心的事。倘若没有发现,那现在揉揉眼睛,好好看清楚。懂么?”
桦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着头道:“多谢娘娘了。”
在场的几个人,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要平息的时候,门外是内侍监侯奎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了!
“皇上,桦嫔受惊,不如先让她回宫去歇着?”严一凌心想,沈家姐妹对峙,没有必要留下太多不相干的人。
果然奉临点头:“也好。”
杨絮极有颜色,道:“就让臣妾送桦嫔回宫吧。”
严卿有些不放心姐姐,却也跟着欠身告退。
三个人出了殿门,正好遇见皇后匆匆的进来。“皇后娘娘。”
沈音苒满脸焦虑,问:“樱妃怎么样了?”
“樱妃好好的。”杨絮笑着说:“皇后娘娘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这话明显是别有所指,沈音苒温然一笑:“那就好。”
只是她走进殿的一瞬间,沈凉悦几乎是一阵小跑,忽然就钻进了皇帝怀里。
“表哥,我害怕,我害怕……她来了,她来了……”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一百八十一章:樱妃的蜕变

“皇后娘娘姗姗来迟,想必是为樱妃和腹中孩儿祈福吧?”
严一凌先发制人,并不是为了显得她有多么聪明伶俐,而是要让皇后知道。如今能在皇上身边说得上话的,再不是只有沈家的女儿。
即便严家各种被打压。她还是能够威胁到她的皇贵妃。
“知我者莫若皇贵妃。”沈音苒温然一笑,道:“皇上,臣妾的确是在积福堂为樱妃母子祈福。只是才出积福堂,就听侯奎说樱妃宫出了点事情。”
目光落在畏缩着躲在皇帝怀中的沈凉悦脸上,她有些不痛快:“凉悦,你是哪里不舒服了?本宫不是叮嘱你好好歇着?”
沈凉悦不做声,只是一个劲儿往皇帝怀里钻。
恨不得能从他胸口钻进去似的。
“凉悦,别怕。”奉临被她这股力气弄得浑身不舒服:“别闹了,好好说话。”
沈凉悦摇着头,委屈的不行:“表姐,您若是真的要为我和孩子祈福,您为什么要叫良妃过来?”
“叫良妃过来?”沈音苒狐疑:“本宫什么时候叫良妃过来了?”
“什么时候叫的我不知道。可是良妃不就是刚刚过来了么!”沈凉悦说完一句话,便把脸紧紧贴在皇帝的肩头。
似乎是很不想看见皇后。
“樱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的不清不楚的。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听不明白。”严一凌在一旁轻轻的抚慰:“别怕,皇上不是在这儿么?”
沈音苒微微一笑。自己找了个位置轻轻坐下:“是啊,凉悦,有什么话当着皇上的面,说清楚也好。”
沈凉悦从指缝里看见皇后落座,松开了抱着皇上的双手:“方才,桦嫔的手都被我掐紫了。是良妃告诉我,皇后娘娘特意叮嘱她们过来。表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良妃带着桦嫔来我宫里闹事?是不是想害我没有孩子?当年,宛儿姐姐的孩子是不是就这样没有的,你说啊!”
提到沈宛儿,奉临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沈宛儿死的时候,她的孩子已经在肚子里成形了。一尸两命。
“你胡说什么?”沈音苒叹了口气,略显得无奈:“你宛儿姐姐的死是意外。没有人能预料到。”
“那如果良妃和桦嫔害我跌倒,那我的孩子没有了不也是意外么?”沈凉悦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是意外,那个又是意外,什么都是意外。怎么就那么多意外?表哥。你说,意外是不是也可以是人为的意外?有人算计好了这些事,装作意外的样子,达到预期的目的,这不就是谋算是存心害人么?”
这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像疯子该有的样子。
沈音苒抿唇,又是叹息:“本宫有什么道理害你。你既然说是本宫叫良妃来的,那便着人去传她过来。本宫当面和她对峙。”
“没有用的。”沈凉悦摇头:“良妃娘娘是来拉着桦嫔的。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那句话。既然,她不想让桦嫔听见,只是偷偷告诉我,之后就一定不会承认自己做过什么。”
严一凌点头:“这话没错,不然方才良妃就直接禀明皇上了。”
沈音苒动唇,正要辩驳。
严一凌又道:“但这只是其中一种情况,另外一种,可能是樱妃的错觉。觉得良妃说了这话,其实并没有。”
“皇贵妃不信我?”沈凉悦委屈的撅嘴。
“不是不信你。而是,担心你。”严一凌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冯太医不是说你的胎怀的很稳么?那你就更要好好的养着胎,别的事情都没有这个孩子重要。”
沈凉悦虽然点头,可并不服气。“表哥,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的话?”
奉临凝眸看了她一眼,道:“孕中多思不宜,你还是听皇贵妃的,好好静养。”
“是不是因为表姐陪了你多年,还为你受伤,所以你才更偏心表姐?”沈凉悦委屈的红了眼睛:“我入宫的时间短,又没有和表哥一起经历过危险的事,所以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你也不要相信?”
“凉悦,别胡闹了。”沈音苒语重心长的说:“咱们都是皇上的人,又是表姐妹,皇上怎么会不疼你不信你。”
“我不是闹,我有证据。”沈凉悦说着话就甩开了严一凌的手。转身捡起方才被皇上踢开的那把匕首。
“樱妃。”严一凌心头一紧。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血淋淋的东西,她就会觉得很不安。
“我拿给你们看。”沈凉悦走到床边,狠狠划破了云锦的枕头。伸手在里面摸了半天。“表哥,你看。”
一个巴掌大的小药包藏在里面。
她解开系着口的绳子,往外一扬。
一片一片有些发黄的叶子撒的满处都是。
“这是什么?”严一凌低头看了半天。
“是藏红花的叶片。”沈凉悦一本正经的说:“不信你问冯靖宇。”
其实冯靖宇留在这里很有些尴尬。一来这是后宫的事情,二来这是皇帝的家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太医多嘴。
但问题就是,他必须要“巴结”樱妃才能找到想找的人。
为了这一层,他真是没少受她的气!
“是。”冯靖宇面无表情的点头。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沈音苒莫名其妙,就算她真的要害樱妃,也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一小包藏红花就能让她小产?
只靠每天睡在床上嗅到药的味道?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何况樱妃真的被药效所害,冯靖宇怎么会察觉不到脉象有问题。
“皇上,臣妾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沈音苒温和的目光有些顾虑:“樱妃是臣妾的表妹,是沈家的女儿。她有了孩子,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是整个沈家的福气。臣妾没有必要这么做,也不屑如此。”
奉临点一点头,他的确觉得这不像是皇后的手段。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奉临凝眉问:“近来有谁从太医院拿过藏红花?”
沈凉悦抱着被划破的枕头走到皇上面前:“表哥,您再仔细看看这个枕头,您真的不认识吗?”
她这么一问,奉临是觉得有些眼熟。
严一凌倒是没什么印象,只觉得宫里绣娘的手艺都差不多。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拿来的?”沈音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未免皇上疑心,故作镇定道:“看花纹和料子都不像是今年新贡的。”
沈凉悦双手举着端到皇帝眼前,浑身颤抖的说:“表哥,你仔细看看。这是宛儿姐姐用过的。”
“沈宛儿的?”沈音苒大为震惊:“从她出事,她住过的明华宫就被上了锁,你是怎么进去的?”
“这个表姐不用知道。”沈凉悦缩了缩肩膀,压低嗓音道:“宛儿姐姐有孕,凉悦有回入宫探望,清清楚楚的记得,这枕头是皇后娘娘亲自送过去给宛儿姐姐用的。”
话说到这里,奉临的脸色已经阴森的有些吓人。“朕想起来了。”
起身走到殿中央,奉临拾起地上的花瓣,放在指尖轻轻碾碎。
“宛儿的身子一向不好,她的起居饮食,皇后都格外用心。事事都是你亲手经办。”
“皇上,臣妾的确事事为沈宛儿操心,但到底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沈音苒错愕的走到皇帝面前,轻轻跪下:“何况她的死,也并非是因为小产致命。而是……而是因为致命才没能保住她的孩子。这和这些藏红花的花瓣根本就没有关系。”
严一凌总觉得皇上从花瓣里发现了什么,也走过来看。
花瓣上,似乎有一层绒绒的粉末,指尖上捻一下,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是花粉。”奉临平静的说。
“就是花粉。”沈凉悦红了眼睛:“宛儿姐姐有哮症。哮症在夜里发作,她难受的不能呼吸,必然是拼命挣扎。可声音却没有惊动门外的侍婢,没有人进来把缓解哮症的香药包递到她手里。也没有人替她更换掉这个包藏祸心的枕头。”
严一凌知道,沈宛儿的死一直让皇上很懊恼。
毕竟沈家送进宫了这么多女儿,除了皇后,也只有她被“恩准”有孕。
“宛儿有哮症?”奉临是到现在才知道这件事。
想必,除了沈家的人,和近身侍奉宛儿的家婢,也没有旁人会知道。
“皇后一定知道对么?”
沈音苒先是摇头,随后又沉重的点了点头。“这是太后的主意,宛儿姿容出众,才貌双全,是伺候皇上的最佳人选。何况她陪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为皇上带去了不少欢乐不是么?臣妾虽然知道宛儿打出生就有哮症,却也阻拦不了太后的决定。”斤长豆划。
抹了一把眼泪,沈音苒动容的说:“宫里的太医,医术精良。臣妾和太后都觉得宛儿不会有事,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是因为这个殒命。”
当时,沈宛儿就这样死在自己房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沈家的人没有说,皇上也没有查。
就这么不了了之。
原来樱妃闹这么一出,就是要揭穿这件事。
严一凌不免对她另眼相看,失去了太后这把保护伞,樱妃果然迅速的成长了。
“表姐,除了你和姑母,再没有人知道宛儿姐姐最怕什么。”沈凉悦哽咽的说:“那时候,凉悦还没有入宫呢。姑母又岂会害自己送进宫来的人?那么你告诉凉悦,不是你下毒手,还会有谁?”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一百八十二章:一问便会撕破脸

沈音苒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只是低着头不去看皇上的脸。
沈凉悦,她是怎么避开自己的耳目,从沈宛儿宫里拿到那些东西?
当年,不是千叮万嘱遥光一定要收拾利落么?难不成遥光真的有异心?
怎么她就这么大意。竟然没有发现?
奉临眉头深锁,半晌无语。待看清了沈凉悦的表情之后,方道:“朕相信皇后不会如此。”
沈凉悦心头一阵刺痛,眼神里却只流露些许的无辜。“表哥,您真的不信凉悦的话么?”
严一凌随声附和:“这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樱妃你能拿到的东西,未必就没有别人动过手脚。沈宛儿已经去了,也算是死无对证。总不能平白就指控是皇后所为。”
心中窃喜,皇上虽然嘴里说着相信皇后,但很显然,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这个决定。
而不再是一上来就认定皇后是无辜的。
能有这样的转变,皇后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所以,严一凌这么说话。不是帮皇后,而是不想让皇上的心思被樱妃揭穿,面目无光。
“多谢皇上。”沈音苒软弱无力的跪着,哀伤垂泪。“即便皇上不疑心是臣妾害了沈宛儿。可臣妾隐瞒她有哮症,已经罪犯欺君。还请皇上发落。”
这一朝,哮症是难以治愈的顽疾。斤长土划。
也算是恶疾的一种。
所以,身患此疾之女,是不可入宫侍奉的。
严一凌很明白沈太后的用心良苦,谁叫沈宛儿生的貌若天仙。又的确是沈家多为绝色之中,唯一能和皇上交过心的。
“皇上,樱妃累了,该歇息了。”严一凌不动声色的说:“就让臣妾陪樱妃一会儿吧。”
“也好。”奉临旋身而去,吩咐小侯子:“去毓秀宫。”
沈音苒心中一紧,随即起身通往。
临走到门边的时候,她会然转过头,看见皇贵妃扶着樱妃往从另一侧的门出去。
眼眸里闪过杀意。
看来,光是利用外臣打压严家,效果太慢也太不明显。
要彻底斩断严家的根基,必得先出掉这位皇贵妃。
要她再不能出现在皇上面前,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
“樱妃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扶着沈凉悦回到内寝。严一凌不得不佩服:“可你明知道沈宛儿的枕头被人做了手脚。竟然还放在殿上的软榻里,就不觉得难受?”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沈凉悦很平静的说:“在皇贵妃眼里,死人不吉利的东西,在我眼里却是起诉控诉皇后的罪证。所以,我不但不会觉得难受,还会很庆幸我找到了它。”
“你是怎么找到的?”严一凌问。毕竟皇后心思缜密,也不是那么容易留下罪证等着人发现。
“这……就不变告诉皇贵妃了。”沈凉悦温眸而笑:“你可别介意。”
“好吧。”严一凌大方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不说就不说吧。”
回首瞥了一眼窗外,她在想,皇上去毓秀宫,会对皇后说什么?
“担心么?”沈凉悦问。
“有点。”严一凌如实的回答:“我在想,这一次你那个表姐,又有什么办法让皇上心软。”
“你是说,你看出了表哥对她的猜忌?”
沈凉悦被那句“相信皇后”刺痛了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证据。表哥他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严一凌扶着她坐好:“我不是说了,你肚子里这个比什么都要紧。”
“你就不怕,来日我诞下男婴,威胁到奉举的前程?”沈凉悦问的直白。
严一凌笑了笑:“你这么问,便是你已经打算好要威胁奉举的前程了?”
“是。”沈凉悦扬了扬眉:“冯太医说,从脉象上看,我肚子里的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如果我真的生下皇子,我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当上太子。来日,我母凭子贵,夺回姑母苦心谋划了一辈子的后位,风风光光的成为太后,这样,仇才算是报了。”
刚想着樱妃变聪明了,她这会儿又犯起了蠢。
且不说这样的话该不该跟这个外人说。只凭她这份浅显的野心,就无法让皇上喜欢。
严一凌心里这么想,脸上也只有笑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很好哇。最起码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努力。也不会迷失方向。”
“你心里真的这么想?”沈凉悦问,可是不等对方回答,她又是一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都好,我这个孩子,若是没有你的帮忙也得不到。所以,只要你不拦着我要走的路,我绝不会与你为难。”
“那我还得多谢你。”严一凌笑看着她。
“姑母说过,保护沈家最紧要记着两条,一是不要树敌过多,二是别指望能独揽权势。”沈凉悦垂下头去,心凉了半截:“以前我不明白这话的含义,总觉得天下都掌握在沈家手里,也只有沈家才能匡扶帝业。现在……我终于明白姑母的用心,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长长的叹了一声,沈凉悦的笑容失去了瑰丽的颜色:“皇贵妃,你有奉举,有表哥的恩宠,也有我许下的承诺。你已经有了很多很多。而我,只想替姑母报仇,想拿回到凤冠,这不算贪心吧?”
“的确不算。”严一凌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奉仪的仇报了,安顿好奉举,她就没有任何留在宫里的价值。
只是这些话,她不会告诉沈凉悦。
“好了,你休息吧,我该走了。”严一凌收拾了脸色。
背对着她的时候,才露出了个微凉的笑容。
沈凉悦真的很笨,沈家一天不倒,皇上绝不会让留着沈家血液的皇子做太子。
就正如奉举已经五岁了,皇上也没有册封他为太子一样。
“恕不远送了。”沈凉悦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温然的面庞透出欣慰的笑容。“孩子,咱们暂时安全了。那个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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