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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妇得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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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伟也极度压抑着胸中腾腾怒火,面无表情地听颜景臻讲完。
  不知为什么,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再想关住就难了,颜景臻觉得这嘴不再是自己的,虽然一直都在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然而,这嘴却还在刹车失灵的说个不停。
  越往后说,颜景臻越清楚,自己必定会栽进这悬崖里,粉身碎骨,可就是止不住。
  “一次,冰洋来家里作客时,跟我说起了再不愿意受秦怀安和梁名炎的鄙视。”
  “我想机会来了,就怂恿了冰洋冰漪冰涛三兄弟一起策反,对他们说,新旧领导班子接替,秦氏一族是必倒无疑的,教他们赶紧撇清关系。”
  “冰洋本来也不爱秦秀莲。他们为了明哲保身,就把一些我根本没查到的东西,全部匿名送进了调查局内部。冰洋冰漪冰涛三兄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岳父家倒台了,他们却泥鳅钻水田一样的滑脱了罪责,继续做他们的器械生意。”
  “后来,一切如我们所料,晋程放不下秦秀莲,大闹一场,被赶出了家门。”
  “冰洋和秦秀莲离婚,秦秀莲怀着孩子,跟着晋程。秦一志却出走了。”
  “这之后,一直没查到晋程把秦秀莲藏到了哪里。”
  “但我们却先晋程一步,查到了秦一志的下落。”
  “想来想去,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锅端,偏偏秦一志又撞见了我和冰漪……”颜景臻倏然噤声不语了。
  “呃!你和冰漪怎么?”林建伟怒瞪着颜景臻憔悴而丑陋的脸。
  “我们,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是……”
  “你这个贱……”林建伟暴跳如雷,抡手要掌掴颜景臻,却被蓝紫琹一下生猛地擒拿住了枯瘦如柴的手腕,“爸爸息怒……且听母亲把话说完。”
  “唉……”林建伟怔了怔,强忍着屈辱,放下了手臂,又摇头无奈道:“算了,你也一直贤良淑德了这么多年。我也时常忙得天昏地暗的,忽略了你的感受。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让你也一起进集团来主事。但我也只是想你别太操劳了啊!”
  “林家的产业是我的,我是你的,难道你就一直不明白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发妻,林建伟失望至极的摇头道。
  “呃?”颜景臻困惑不解,“你是这么想的?”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林建伟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那我,那我些年,这些年,都都,都误会了你了?”颜景臻简直不能相信。
  “母亲可能不知。”蓝紫琹恭谨的说,“林家的家业,在爷爷过世时,已经缩减了一半。并没有您所想象的那么物产富饶。到我14岁接手之时,只剩下三分之一。这之后八年,才逐步慢慢恢复到了爷爷在世时的状态。虽然,您看到的都是我不成器的一面,但我其实从不曾玩忽懈怠,不过也确实太宠爱莲了。这是我的过失!”
  “是,是么?”颜景臻震惊不已,难以置信“那,那……”又恍然大悟,“是了,我说呢,怎么到了那番田地了,建伟竟然还在纵容你乱来……”
  “呵呵!都是我头发长见识短!都是我自作自受!”颜景臻为自己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哭笑不得的摇着头,“我自食其果!”
  枉费心机啊!
  悔不当初……
  “我和父亲都想过,”蓝紫琹继续说,“在凤鸣重新步入正轨之后,让志鹏哥哥接管家业。哥哥虽不擅长开疆拓土,却一贯稳重守成。”
  “所以,即使在车祸后,我也只是带着莲离开了本土,去了国外进修经济学一类的专业。并没有追究你们的过错。回来后,我创立了锦语……”蓝紫琹没有说完。林建伟就接了下去:
  “假如志鹏能够将凤鸣稳步的经营下去,我也不会让晋程再次回到凤鸣来。但志鹏整天只顾着讨好这位贵胄,那位厚禄,把该做的事扔在一边。哼!本末倒置!”
  “我这才让晋程回来。不然,凤鸣恐怕就不保了……”
  “什么?”颜景臻惊讶地望向了始终低头咬唇的林志鹏,“志鹏,你,你……”
  “我,我也是为了公司发展啊!”林志鹏焦急地辩解了一句。
  “为了公司好?”林建伟终于怒不可抑,“那就该把公司的股份转让出去,阿谀奉承的填满别人家的腰包?你说,有比你更糊涂的人?要不是我发现的早,林家迟早都要被你给卖光了!”
  “……”竟然已经都知道了?林志鹏百口莫辩。然而,出售凤鸣的股份,不过是为了化整为零的瓦解林家产业的一个步骤而已。却不曾想,这么快就终结了。
  “唉!都怪我,明知道志鹏没有商业才能,却硬逼着他……”颜景臻愧悔不已,凄然望着已经年过而立的林志鹏,悲伤道“志鹏,这些年,都是母亲害了你啊!”
  “不!不怪母亲,是儿子我无能。”林志鹏握住了颜景臻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仿佛在祈求着主来宽恕一切。
  忽然的。
  “琹,你让颜景臻再把秦一志遇害的情景再复述一遍。”藏在蓝紫琹浓密发丝下的入耳式黑色隐形耳机里传出了萨雅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情景,蓝紫琹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对颜景臻和林志鹏说:“母亲和哥哥快请起!爸爸跪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搀扶起林建伟,招呼大家都起身。
  又假装想起了什么似得,蓝紫琹问“母亲,我有一件事,至今不明白。”
  “嗯?”经过了这么长一串哭天抢地的桥段,颜景臻也忘记了去追究鬼魂的事,林建伟和蓝紫琹都没有为难的意思,让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林家女主人的端庄,“你说。”
  “若母亲所言全部属实,那何必把冰洋也牵涉其中呢?”蓝紫琹困惑地问“说句不好听的,他可是您的阵营里的人!虽然,他现在也活着,但到底成了莲的负担!”
  “我X,琹姐,你这话说的好坑!”真崎兰的声音在隐形耳机里,莫名爆了出来。
  小兰,你真的好吵!蓝紫琹蹙着眉,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冰洋虽然是家中长子,但能力不及次子冰漪强悍,幼子冰涛什么都听二哥的,冰漪想把冰洋那份家产私吞了,所以,我们就决计联手。正巧冰洋看到秦秀莲太可怜,对她动了恻隐之心,自从秦一志失踪之后,就一直在帮你寻找秦一志的下落。”
  “您就把小志的消息告诉了冰漪?”时隔四年,蓝紫琹虽然一直有所怀疑,但直到今天,才终于证实了冰洋的种种小道消息究竟来源于何处,她替颜景臻说,“紧接着,冰漪把这消息转而全部告诉了冰洋?”
  “冰洋再告诉了我?然后,我们就一同找到了秦一志的下落了?”不得不佩服,这可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杀戮计划啊!
  “嗯……”颜景臻迟疑着承认了,“原本,在你们二人第一次找到秦一志的时候,我们就打算一次性清除掉的……但是……”
  “但是小志跑了?”
  “是的!他跑了,而且躲了起来。”颜景臻无奈摇头,长叹一声“唉!我们后来又找到他,为了稳定住他,特意找了个漂亮的女人去接近他,他涉世尚浅,很快相信了那个女人,真以为那女人是地头蛇的小妾。为了让你们都信以为真,冰漪倒也是花了点力气,刻意地导演了一部穷追猛赶的黑帮故事。”
  “嗯。确实被骗得团团转。”蓝紫琹苦涩一笑,“当时看到小志抱头鼠窜,我和冰洋也来不及细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顾着一头扎进去救小志……好不容易截住小志,中间却又被小志趁机溜掉了一次。不得已,我和冰洋才把他捆了。但却在返程的路上,遇到车祸。”
  “你们两个真是命大啊!”颜景臻失落而感慨着摇头,“那么高的高架桥上,连人带车,一并猛冲了下去,按着正常情况,你们本不该活着,还是发生在那么偏僻的路段,居然……”
  “因为那时候,晋程给我打了电话。”林建伟淡淡地说。
  “打了电话?”
  “嗯,晋程说,她正在被一群人猛追,告诉了我具体地址。我正巧从浦沅那边回来了,路过了那一段高架桥,一直到冲下高架桥的那一瞬间,晋程都还在说话。我赶到的时候,就刚好看到了晋程的车冲下高架桥的画面。”
  “那那为什么还?还,还……”
  “毕竟,我们是夫妻啊!”此言一出,林建伟不由动容,眼角沁出了泪花,“家人之间,自相残杀这种事,在林家,这可是头一遭,头一遭啊!景臻……”
  “等等!晋程,为什么你一直都这么平静?”林志鹏大吵大嚷。
  对蓝紫琹的傲视群雄的能耐,林志鹏自幼就羡慕嫉妒恨,早已对蓝紫琹的存在,存有“既生瑜何生亮”的痛。
  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毁为一旦,林志鹏想不通,实在是太想不通。
  看看蓝紫琹现在愈发得林建伟的赏识,再看看自己越发肮脏渺小如蝼蚁。
  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
  像垂死挣扎的狐狸,逮住了一只兔子的干尸,林志鹏不愿就此撒手人寰死而瞑目,一下揪住了蓝紫琹的男士睡衣,面目狰狞恐怖,低吼“你为什么能心平气和的听完整件事?为什么不气?”
  蓝紫琹摇头解释“因为这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无法改变。小志死了,我断了腿,冰洋也已经失忆了四年之久,他的家产还被亲兄弟瓜分得一干二净,只怕恢复记忆了,他也要崩溃……”
  “你别给我假惺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不是故意设计套我们?”林志鹏疯了。
  蓝紫琹继续摇头辩护“布陷阱设圈套的人是你,你怎么反而指桑骂槐?”
  “为什么不问秦秀莲遭遇车祸的事?”
  “莲?”蓝紫琹故作震撼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志鹏,“莲的事也是你们干的?”
  “是又怎样?”
  见蓝紫琹终于勃然大努,林志鹏竟有几分得意之色,“呵!你也就围着那个女人打转罢了。”
  “呵呵!你这一次怎么不闹嗯?你说,你为什么不闹嗯?”
  “害得我们的努力全白费了!你TMD为什么不闹?”忽然意识到自己暴躁之下,说漏了嘴,林志鹏立即惊恐地摇头否认,“啊!父亲,不是这样的,我,我们……”
  看到了林建伟铁青的一张脸,林志鹏像被烧红的铁钎烫了手,一下扔掉了蓝紫琹,惊惶失措地连连后退着,刚转身要逃,却看到两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挡住了去路。
  “说吧!”蓝紫琹恢复了疏离淡漠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着,“这起车祸能这么滴水不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除了金华搞来的一杆子临时司机,还有谁沆瀣一气?”
  “……”瞬间,颜景臻反应过来了,“晋程你……你,你都知道了?”
  “嗯,全部都知道了。”
  “什么时候?”
  “刚刚!”凛然一句,蓝紫琹手臂一挥,荷枪实弹的黑衣人急速出现在了周围。
  呵!
  原来我们上当了,林晋程怎么可能,真的放过我们呢?颜景臻和林志鹏,木然对视一眼。
  仰天长叹,颜景臻哈哈大笑……
  “命不待我啊!命不待我,命不待我……”凄然冲天大声哭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

  面对命运的不垂怜,颜景臻的心里唯有一句凄凄艾艾的悲凉无奈“我们又一次输了……”
  然而,再一次赢得了全局的蓝紫琹,却依旧宠辱不惊,风轻云淡的说“据我调查,骇客是冰漪冰涛亲自点兵的。他们也算是始作俑者,不过,冰家自二十年前,一直都与林家过从甚密,就算纯粹为了林家的利益,我也不会与之撕破脸。”
  没了冰漪掌权坐镇的冰家,其实也就没有了用处。
  林建伟心内赞许蓝紫琹的稳重,不自觉的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了林建伟的认可,蓝紫琹对林志鹏身后的两个黑衣保镖稍微扬了扬下巴,黑衣保镖步履生风地走过来,押住了林志鹏。
  “呵呵呵!”看到丈夫点头,颜景臻却越发摇头得厉害,“不愧是林家的继承人。”
  “承蒙母亲谬赞!”蓝紫琹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句,又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补充一句“冰涛建立的地下情报组织,已经被我给清剿了。还请您以后别和他们搀和在一处。”
  十分威仪的站立着挺拔的身姿,蓝紫琹警告道,“凡事不过三!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今天大家都已经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猛然回头望向了伺机而动的林志鹏,蓝紫琹的目光如死神镰刀,笔直切进了林志鹏的颤抖着的瞳孔深处,“哥哥,你想有任何动作之前,一定要先知己知彼。”
  说完,蓝紫琹稳稳搀扶着林建伟说“爸爸,我扶您去歇息!闹了一宿。您肯定也倦了!”
  林建伟疲倦地眯了眯眼睛,点头低语“嗯。剩下的事,你来处理,但手别太重!”
  “是!”蓝紫琹的唇角勾勒出一丝悲戚的弧度,仿佛心有不舍。然而,这个表情,让林建伟却倏然安下了心,不管真假与否,蓝紫琹的态度已经明了无疑。
  服侍林建伟睡下,蓝紫琹鞠躬,转身离开,阖上了房门,继而回到颜景臻和林志鹏的面前,冰冷而严肃地看着,漠然道“母亲和哥哥,你们以后有何打算呢?”
  嘁!
  都这样了,还能有何打算?林可为嘲谑而失意地瘪了瘪嘴,一副颓废而憎恶的表情。
  两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罪魁祸首都知道:此时此刻,求饶亦是多余的了。
  蓝紫琹既然已经动手,自然什么后路也不会留下。
  颜景臻冷眼旁观分析筹划了这么些年,到底还是栽在了半只人妖的嫩手上,输得点都不剩,此时此刻还能去计较些什么?
  已经,没什么可计较了。
  “我反正也已经一无所有了,自然只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泪迹已干,跌宕起伏的折腾了这么大半夜的,颜景臻也着实累了,苦涩地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多说了。
  两母子在蓝紫琹的一大堆保镖的监视下,虚弱无力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摆平了颜景臻母子,蓝紫琹立刻回到了自己套房内的密室里。
  萨雅挑了挑眉笑道“所有的人证物证和口供都拿到了。”
  蓝紫琹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诸位连日来辛苦了。”
  萨雅摇头说“该做的。”
  “琹姐,你真给力!”真崎兰一脸俏皮地哈哈笑着,“你可知?我对你的敬佩啊,就如同那大江东去滔滔不绝!”
  “很过瘾吧!装神弄鬼什么的!”花园瑰似乎也玩得很嗨。
  “嗯,没想到如今的3D合成技术这么给力,我都被自己的幻影给吓坏了。”真崎兰对蓝紫琹雇佣来的高科技人才CC大叔一大帮人,那是崇拜至极。
  “能帮到你们,我也很高兴。”CC大叔,在隔壁的密室里憨厚的嘿嘿笑着。
  “好了。现在证据确凿,可以把颜景臻和林志鹏发配到边疆了。”萨雅伸了个懒腰。
  唯有蓝紫冧始终没有说话。
  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林建伟是这样一个宽容大度而疼爱妻女的男人。
  “冧冧,意外吗?”蓝紫琹微笑着说,“明天,我就带你去看一看妈妈的画像。”
  “嗯!”蓝紫冧沉重地点了点头。
  “冧冧跟我来。”蓝紫琹带领着蓝紫冧走出了密室。
  却又进入了另外一间密室之内。
  这千头万绪的迷宫一般的地下室,真是让蓝紫冧禁不住叹为观止。
  “姐姐!”感觉到了风,蓝紫冧怯怯地环顾着这个空无一物的封闭空间,忍不住伸手揪住了蓝紫琹的衣襟,像个胆小的孩子。
  “嗯。别怕!这里很安全。”蓝紫琹回身,握了握蓝紫冧的冰凉发白的指尖。
  “来这里做什么呢?”
  “就是想和你单独说一说话。这么多年,我们都忙得跟什么一样的。”
  “哦!”蓝紫冧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你对爸爸是怎么看的?”
  “……”静默无语,蓝紫冧别过脸不看蓝紫琹。
  “若是能把妈妈娶进家门来,那爸爸一定是会娶妈妈进门的。但是,妈妈在这世间,是一个去世了多年的人了。是爸爸救了妈妈,也是爸爸保护了妈妈……”
  “姐姐你很喜欢爸爸?”
  “呵呵!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爱戴。”蓝紫琹目光和蔼,温柔地说,“我自小跟在爸爸的身边长大成人,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一路坎坷波折数不胜数。没有一天能睡一个安稳觉的。别看我们家这么风光无限,其实很多年都徒有一个架子。就和《红楼梦》里的贾府一样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忽然间坍塌消散了。”
  “姐姐你就一点不怨爸爸么?”
  “嗯……总要有个人来扛起家族的使命。”
  “姐姐,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是我身为长姊应该做好的。”蓝紫琹温柔地说,“冧冧,我在这世上只有两个的愿望:一是你和莲能好好的活下去。二是让爸爸安心,妈妈含笑九泉。”
  “……”听了这肺腑之言,蓝紫冧不觉眼眶潮热湿润,立刻低下了头,不让姐姐看见。
  好一会儿,蓝紫冧才憋住了酸涩,轻声道“我一直以为你们都忘记妈妈是谁了。”
  “怎么可能会呢?”蓝紫琹幽幽解释,“你还不知道林家有两块祖坟地吧?”
  “嗯!”有关于林家的事情,蓝紫冧知道的并不比外人多。
  “咱家的祖坟用地,一块在金台山脚下,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另一块在锦屏山,这一处才是林家真正的祠堂和坟地。爸爸把妈妈葬在镜屏山的他的生祠,可想爸爸的真心到底如何?”
  “可他还是让我叫他干爹!”
  “那也是迫不得已啊!”蓝紫琹语重心长,“蓝家到了妈妈这一代,已经彻底衰微了,若不是偶然之中救了逃难中的妈妈,只怕也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这么说,也对,蓝紫冧绞着手,低声问,“你既然这么说,那……那一个呢!那个叫颜什么什么的女人,又该如何?不入林家的墓地?怎么可能呢?她才是正房夫人!”无法同蓝紫琹一样的称呼颜景臻为“母亲”,也不知道该叫颜景臻什么好,蓝紫冧自知不礼貌,又无法。
  “你觉得是爸爸会活得久一些,还是颜景臻?到底把颜景臻葬在哪,不都是我说了算?能与爸爸合葬一墓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呃?
  蓝紫冧怔住了,诧异地问“姐姐……你,你已经决定了么?”
  “……”蓝紫琹惆怅地点点头说“嗯!林家终究得有一个人来撑住。”
  “那莲呢?莲怎么办呢?”
  “冧冧,我存在于这个世上的真正价值,就是为了林家的一切赴汤蹈火。”
  “可莲又该如何?”
  “不是还有你,还有小兰的么?还有锦语的那么多勤奋刻苦而踏实的职员们。”
  “你不回来了么?”
  “傻丫头,怎么可能呢?有你们的地方,才是家!”情不自禁,蓝紫琹温柔地伸出了手臂,把蓝紫兰揽进怀里,轻声叮嘱道“我警告你的哟,若是莲瘦了,那可就生不出小侄女了哟!”轻轻松开了蓝紫冧,微笑,看着羞红了脸的妹妹。
  “嗯?”蓝紫冧惊喜地看着姐姐,“姐姐你,你准备,准备那什么……了?”
  “一直这么想来着!想和莲有个孩子……”
  “你们不是分了?”
  “确实是分了,因为需要一个时间让莲接受小志的死……小志会离家出走,其实是因为听到了我和冰洋的谈话。”
  “和冰洋的……”
  “嗯。大概是在莲到镜屏山的半个月前,我约冰洋出来摊牌。那个时候,秦怀安和梁名炎已经被执了死刑,并不是单独对他们两个人,而是清剿了一干上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冰洋也参与了对这一派的暗中指证。只是觉得莲和小志肯定是没法活了。”
  “那冰洋怎么说?”
  “冰洋说,他不能生育,前妻是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可他无法生育,就和他离婚了。之所以娶了秦秀莲,全然是为了她的家世了得。”
  “那莲不知道么?”
  “不知道。莲没有表象上显示的那么精明。”
  “可莲的父母怎么会同意?”
  “莲嫁给冰洋两个月前,她在欧洲交往的意大利男友被人杀了,她怀了孩子,秦怀安和梁名炎为了自身名誉,硬逼着莲在国外的一家医院堕胎。莲一回国,秦怀安和梁名炎就着急忙慌地把莲下嫁给了冰洋。婚后,又一直鄙视冰洋的家族是暴发户。”
  “那那……那,孩子是谁的?”
  “你没见过那个男婴吧?”
  “嗯!”机械地摇了摇木僵的脑袋,蓝紫冧对听到一切,震惊得无以言表。
  “那男婴已经成型了,是一个金色卷发的混血儿……和中世界欧洲油画里的小天使一样。显然是一个外国男人的种子。”
  “莲见过吗?”
  “没。”
  “孩子一出生,王魁就立刻给我打电话说‘少爷,这孩子的头发,是金色的鬈发,恐怕,不是咱们中国人的!’,我当即就让王魁处理掉了那个死婴的尸体。”
  “可莲总会问的吧!她是孩子她妈……”
  “唉!”蓝紫琹难过地闭了闭丹凤眼,愧疚地说,“是我,我让医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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