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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明妃传同人)女医明妃传番外之半缘修道半缘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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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贤!!”
允贤的身子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摇摇曳曳,似在风中盘旋。朱祁镇急忙上前一步,将她接在自己的怀中,却忽然发现,她竟然已是消瘦至此,便是当时在瓦剌吃了那么多苦,她也没有像眼下这般羸弱。念及于此,心便如刀剜一般痛。
允贤,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自从你跟我回宫,便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我真恨自己得没用。是不是,当初真的把你留在也先身边,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拥抱
允贤忽然觉得人中上一阵刺痛,一股辛辣之气贯穿卤门,混沌之气立刻一扫而光,片刻之后,便神思清明,双眸明亮。
“好了好了,终于醒了。”
映入允贤眼帘的是丁香不住念佛的身影,以及王道士一脸连责怪也掩饰不住的关心之意。
他呢?允贤心下黯然,想必是会钱姐姐那里去照顾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再随随便便的晕倒?你这一倒不要紧,你看看,多少人跟着你焦急上火的?”
允贤眸子一亮。此种无赖却充满关心之意的生硬语句,这世间怕是除了朱祁镇,没有第二人能如此自然地脱口而出了吧?
朱祁镇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坐在允贤的床边,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允贤起色无碍,方才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你下次若再是这般吓人,我们就都不管你了,来,快点把这参汤喝了,提提精气神。”
朱祁镇很自然地搅动着手上的汤匙,舀出一勺参汤,搁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端到允贤面前。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自然,仿佛是做惯了一般。可落在旁人眼里,九五之尊亲自喂药,怕是大明开国以来,除了太后皇后,没有其他人享受过此等待遇。在场人中,譬如丁香、王道士,以及朱祁镇身边的亲侍小顺子,都是知晓他二人不娶不嫁的心意,见到此情此景,都是颇为尴尬。眼见着小顺子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仿佛对上面的花纹突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丁香硬绷着一张脸,想笑却不敢笑出来;王道士倒是直爽得很,好奇地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朱祁镇接下来的动作。
允贤低下头,苍白的面颊上染上了两团红晕。
“郑齐。。。。。。”她轻轻拉了拉朱祁镇的衣袖,示意他边上有人,不宜做如此亲近的动作。朱祁镇也才醒过神来,一抬头,便看见王道士直勾勾的眼睛,却是被他盯得一阵心虚。
“咳咳,你看什么看?”朱祁镇虚张声势地瞪了瞪眼睛,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双眼中,满满得都是宽心和温暖,哪里有半分的怒气。
“哎,你这个人不讲理哦,我盯着我宝贝徒弟看,看看她是否面色如常,碍着你什么事了吗?倒是你,跟允贤非亲非故地,凭什么一屁股坐在她的床边,还伸手动嘴的喂药?不行,今天你必须把这事给我说清楚,我是允贤的师父,就要对她负责。。。。。。”
“师父!”一番话说得允贤面上红晕更浓,“你老人家胡说八道什么?他只是徒儿的朋友。。。。。。”
“哼!”王道士一吹胡子,鼻子里一阵乱哼哼,明摆了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去去去,”朱祁镇挥挥手,“皇后那边不是还有一些事没交代清楚吗?刘平安还等着你呢,你快去,别在朕这捣乱。”
一瞬间,朱祁镇仿佛又变成了被俘瓦剌前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虽然脾气暴躁,易怒冲动,却是个不懂谋算,实心待人的直肠子,宛若一缕灿烂的骄阳,洒脱热烈。直到瓦剌归来,又在南宫吃了那么多苦,他逐渐从原来的骄阳变成了天边一弯隐忍的弦月,学会了将自己的情感隐藏在勾心斗角,拨弄风云之后。在允贤的眼里,眼下的他是个出色的帝王,却湮灭了自己的本性,不知对他来说,到底是不是好事。
“好了,”丁香看够了热闹,也生怕王道士再混搅下去,真的坏了允贤和朱祁镇的好事,便出面打圆场。
“道长连日辛苦了,皇上早就吩咐奴婢给道长整治一桌酒席,好好犒劳犒劳您。眼下,那珍珠鸡可是炖得正是火候,还有刚从窖里起出的女儿红,您再不去,奴婢们可就把它们都分了。”
王道士嘟哝着嘴,一边不想在朱祁镇手下吃亏,一面又实在舍不得的那到嘴的美食,纠结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对美食的渴望占了争强好胜的上风。
“哼!等老夫回来再跟你算账!”
朱祁镇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了王道士一眼,允贤倒是忍俊不禁。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斗气起来反而像小孩子一样?”
良久,允贤未听见朱祁镇回答,便好奇地抬起头,却看见他目光牢牢地粘在自己身上,仿佛除了自己的身影,他便再也瞧不见周边的任何事物。
“元宝。。。。。。”允贤难为情地低下头。
“允贤,”朱祁镇嘴角衔起了一丝暖暖的笑意,“你终于笑了,真好。是朕让你发笑了。我再也不会怀疑自己,是否只能给你带来痛苦了。。。。。。”
情到浓时,朱祁镇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允贤心下感动,抬起脸,双眸含情,回望着朱祁镇,
“你从来不曾给我带来痛苦。一直都是你,守我,信我,护我,我又怎会不明白你的辛苦?又怎会责怪与你?”
朱祁镇痴痴地望着允贤,不舍将目光移开半分。半晌,他的声音恍若从天外飘来,带着些许这个礼教森严的人间不曾有过的温暖与澄澈。
“允贤,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允贤本能地就想要拒绝,为着与钱皇后的姐妹之情,也为着朱祁镇的千古声明。可不知为何,看到朱祁镇极尽恳求的表情,她不想,也不忍拒绝。
允贤点了点头。朱祁镇小心翼翼地伸出修长的双臂,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恍若她是一件稀世珍宝,就那么,郑重其事地抱在心口。
朱祁镇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宽厚。听着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响在耳畔,允贤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心安。其实,她何尝不想,就这样放任自己,沉醉下去,再不醒来。。。。。。
☆、正名
奉天大殿,气氛肃穆,龙气峥嵘。
朱祁镇高坐于王座之上,仿若神砥般俯视着御阶下匍匐着的汪国公、沛国公、吴太后等人。
“皇上,人犯均已带到,如何处置,还请皇上圣断。”
“咦,不对啊,怎么不见前锦衣卫统领,凌霄呢?”有大臣打断曹吉祥的话。曹吉祥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抬目望了望朱祁镇,朱祁镇似轻轻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好像有半分无可奈何的惋惜,却终是向曹吉祥点了点头。曹吉祥会意,朗声道,“逆犯凌霄,已与昨日自裁与天牢之中。皇上念其多年勤谨,故免去他生前身后的一切恶名,准许其家人接出尸首,并仍以原有官职之礼下葬。其余锦衣卫侍卫,不论是否参与此次行刺,均既往不咎,望尔等从今以后,赤心护主,莫负圣恩。”
本来,御前行刺,不论成与不成,念头一生,便是诛九族的大罪。眼下朱祁镇能够如此仁慈,殿中诸臣,均是钦佩不已,便是自发地连连山呼,“皇上慈心,不施重典,实乃民生之大幸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情此景,便是连曹吉祥都心神激荡,可是反观朱祁镇,却是一脸的冷漠,只是点头向曹吉祥示意,将接下来的旨意宣读下去。
“咳咳。。。。。。”曹吉祥清了清嗓子,大殿之上立时一片寂静。
“沛国公,不辨是非,不明忠奸,且间接导致中宫伤损。不过。。。。。。”曹吉祥故意拉长了尾音,之间沛国公肱骨颤抖,汗如雨下,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莫说是朱祁镇,便是台下诸般臣功,对这个三朝元老的敬意也瞬间消失殆尽。
“不过,念其年老,神智昏聩,受人蛊惑,姑削其爵位,没收半数财产,以充国库。特恩,仍准许其留居旧所,罪不及子孙,钦此。”
沛国公长舒了一口气,老态毕现,一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姿,摊倒在地。近旁的赵国公十分厌恶,赶紧叫了几个殿前侍卫像拖面袋子一样把他拖出了大殿。
“汪国公。。。。。。”
汪瑛倒是镇静如常,未显一丝慌张。倒是龙座的上的朱祁镇,似乎心中不爽,一双星目闪出欲要弑人的光芒。
“汪国公,汪瑛。。。。。。”曹吉祥的气势也弱了几分,不像刚刚那般颐指气使。
“汪国公汪瑛,着革去户部尚书之职。念其是上圣皇太后亲眷,前皇后汪美麟之父,特保留其公爵之位,特恩,仍准许在户部行走。”
殿下一时哗然。众大臣先是一阵惊异,后仔细想想,倒也寻出几分道理。
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次的事背后主事一定是汪国公,可临下狱前,他把责任全部推倒了沛国公身上,自己最多是个识人不清,扰乱朝堂之罪;况且他还是上圣皇太后的亲眷,也许朱祁镇多多少少也是要给太后娘家一些面子的吧。
“老臣,谢主隆恩!”
汪瑛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朝朱祁镇扣了三个响头,朱祁镇却十分厌恶,两道浓眉紧皱,未有任何安慰客套的语句,也让汪瑛平身,便是让他那般跪着,似乎只能借此来舒舒心中的恶气。
再宣接下来的旨意,却是连曹吉祥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半晌,大殿上一片寂静。
“曹吉祥,你哑巴了?”朱祁镇寒声发问。
“臣。。。。。。臣。。。。。。不敢。。。。。。”
也不知他这句不敢,是说不敢悖了朱祁镇的圣意,还是不敢继续宣读接下来的旨意。
“念!”朱祁镇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曹吉祥悄悄抹了抹脸上淌下来的汗,颤抖着声音,
“景帝朱祁钰。。。。。。诉罪书:外不能平复瓦剌,任其虐我大明子民,欺我大明领土,家国尊严皆失,此其罪一也;内不能顺应民意,削减税负,瘟疫期间,置京城千万百姓于不顾,此其罪二也;上不肖皇考,下不敬母后,此其罪三也;与锦衣卫中暗自培植死侍,致使今日中宫有损,此其罪四。如此四条,桩桩件件,都是失德损行之大罪也。特,废其皇帝之位,朕念及兄弟之情,特许其葬入景陵,以亲王礼,位享太庙,钦此。”
一片鸦雀无声。
“钰儿!!我的钰儿!!”吴氏撕心裂肺的哭号声首先撕裂了这沉重的寂静。刚刚大家都震惊于朱祁镇对于景帝,不,现在仍是郕王了,身后事的处置,却早已忘了此次事端的挑起者,前太后吴氏。
朱祁镇不顾众议,起身退朝,听到吴氏的喧闹,猛地回过神来,眸子中闪现出入利刃般的光芒,直刺在吴氏的脸上。
“吴氏,”他的声音冰冷彻骨,仿佛都不是一个人能发出的声音。
“吴氏,朕会废了你的位分,但仍供养与朱府,保你一生衣食无忧。若你再闹,”朱祁镇牵起一丝诡谲的笑意,“朕也不会责罚于你,只是会把你贬为戍人,赶出宫去。你意下如何啊,太后。。。。。。”
“你,”吴氏瘫坐在地上,“朱祁镇,你好歹毒的心肠。”
“哼,”朱祁镇似满带仇恨地瞪着吴氏,“朕的歹毒,祁钰的不得善终,都是你逼出来的,如此待你,朕已是仁至义尽了。”
☆、身不由己(一)
下朝之后,朱祁镇便再也不见了踪影,任是谁,翻遍了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的身影。小顺子不知该如何是好,眼下皇后身子刚刚好转,他实在是不敢惊扰,况且他私心忖度着,就算真的去找皇后,除了多一个人着急之外,似乎达不到什么效果。思量再三,他决定硬着头皮去找允贤,虽然皇上回来之后定是会怪自己叨扰了谭大人养病,可是若是再找不到皇上的身影,怕是连太后都要惊动了。
小顺子进来时,允贤正在喝药,听闻朱祁镇失踪了,手抖了一下,但却未见什么吃惊的神色。
“谭大人,您一定知道,皇上在哪里对不对?”小顺子也是个聪明人,从允贤的神色中便猜出,这谭大人定是知道皇上心情不好的□□。
“谭大人,请你去找找皇上好不好,若是皇上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这刚稳定下来的朝局,便又是要乱了。”
允贤低垂着眼,掩藏了无限的心事,缓缓放下药碗。
“放心吧,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你暂且回去,若是有人来见皇上,暂且敷衍着,不要闹得人尽皆知。明日早朝前,我一定让他准时出现就是。”
听得允贤如此说,小顺子便若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再多问什么,转身回御书房守着。允贤轻轻叹了口气,吩咐道,“丁香,替我去拿两件披风来。还有,若是有人来找我,也随便找个理由打发掉,不要让人知道皇上不见了。”
丁香悉心地替允贤系上一件粉红色的披风,道,“奴婢明白,大人尽管放心去便是。”
一天时间就那么静静流逝过去了。朱祁镇坐在紫禁城最高处,俯视着朱墙金瓦,芸芸众生。这里的风真的好大,好冷,任再壮阔的景色,也无法消融心底那一抹孤独的悲凉。就仿佛他身处的至尊之位,掌天下权势,享人间荣华,可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分享他的负担与苦痛,便是皇后,也不能完完全全地理解他。更何况,皇后自有皇后的苦楚,身为人夫,不能替她分担,又哪里忍心去雪上加霜。
忽然间,身上一暖。朱祁镇回首一看,却是允贤站在自己的身后,贴心地替自己披上了一件银灰色的披风。这件披风,正是从前跟孙太后赌气溜出宫时常常穿的。
“风大,不要伤了身子。”此话说完,允贤便再也没有多言,倒是挨着朱祁镇坐下,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他。
“允贤。。。。。。”朱祁镇喉头哽咽,张了张嘴,似有万般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允贤,你说,我是不是不是一个好皇帝?明明最该罚的人是汪国公,可是朕却不能罚他。他手里攥着户部,朕一时根本找不到人代替他。还有祁钰,朕竟这般搅得他魂魄不安。”
提到那个名字,允贤心中还是一痛,可是有什么办法,若是朱祁镇不行此狠辣手段,只怕是镇不住那些锦衣卫中不明是非的人。
“你知道吗?那一晚,就是凌霄自尽前的那一晚,朕曾去见了他一面。。。。。。”
凌霄自尽前的一晚,使尽全身解数,终于是将见面的诉求递到了朱祁镇案前。
“你来了。。。。。。”凌霄阴在天牢的暗影之中,虽然肮脏,却仍是透着一股武将该有的清气。
“凌霄,你到底为何要偏帮着汪国公,你明明知道,他其实是奸佞之辈。”
凌霄起身,扬起高傲的头颅,仰望着狭窄的铁窗里透出的星星点点星光。
“为何?还不是为了郕王殿下?”
朱祁镇眉头深锁,沉默许久。片刻后,略带悲凉的说,“朕真的没有害过祁钰。。。。。。”
凌霄转过头笑笑,“可是汪国公和吴太后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汪国公甚至说,当年他女儿给殿下下朱砂都是受了你的指使。。。。。。”
“什么?这个丧心病狂的汪瑛,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汪美麟贵为皇后,为什么还要冒险做这种事?”
凌霄挑起一丝冷笑,“当然怀疑过。可是汪国公说,因为殿下当时偏宠贵妃杭氏,已是起了废后之心,我一个武人,又哪里绕的过他的花花心肠。虽然我也很汪美麟害了殿下,可是更恨的还是背后的指使者。至于杭贵妃,我从前也真的以为她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妃。。。。。。”
“允贤不是。。。。。。”
凌霄叹了口气,“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其实这次行动之前,很多锦衣卫的兄弟都跟我说你是个好皇帝,尤其是那些曾跟着你去了瓦剌的人。他们也说杭。。。。。。谭大人是真的菩萨心肠。可是当时我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郕王殿下对我有救命任用之恩,我自视他为主君而效忠。主君受人陷害身死,我又怎么能不替他报仇?直到那日大殿上行刺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若你真的是无道昏君,那么多赤诚之臣,不会都站在你那边。若你真的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汪国公扶植年幼的太子登基以协理朝政,才真的是天下大乱。到时,怕是郕王殿下,也不会原谅我了。”
朱祁镇听得凌霄如此说,倒是感念他的赤胆忠心。
“凌霄,你若是愿意悔过,朕自当既往不咎。”
凌霄摇了摇头,“我已无颜再面对锦衣卫中众兄弟。若是皇上还念着一点点我的好,那便赐我一壶鹤顶红,留我个全尸。”
朱祁镇沉默。其实凌霄肯自愿赴死,于他倒是很有利。一方面,可以在他的身后事处理上彰显仁德,另一方面也可以敲震锦衣卫中那些还蠢蠢欲动的人。可是。。。。。。看着他一片坦然,朱祁镇却是真的下不去手。
“皇上不必不忍心,一切都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死不足惜。只是。。。。。。臣有一句话要问,”
凌霄抬起头,寂若死灰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光亮。
“皇上可否不要牵连郕王殿下,让他在九泉之下,魂魄得以安宁。。。。。。”
☆、身不由己(二)
面对凌霄的询问,朱祁镇再度陷入了沉默。凌霄的眼神从热切,到乞求,最后转而颓然绝望。
“皇上不必为难了,一切以朝政大局为重,相信殿下也定不愿为了他一个人而扰乱整个大好时局。”
朱祁镇心情极为复杂,他与祁钰自有兄弟情深,便是中间有了些许嫌隙,到后来也全部冰释前嫌,他又怎么忍心搅得唯一的兄弟身后不宁?可若不如此,便不能彻底绝了吴氏的非分之想,眼下国库空虚,大明风雨飘摇,实在是禁不住任何意料之外的灾祸。
凌霄不再多言,伸出手,郑重其事地拢了拢了鬓发,整了整衣襟,肃穆端庄地盘膝坐在牢房之中,脸上不见一丝丝畏惧。
“皇上,微臣斗胆,还望你固守大明江山。不要让这许许多多的牺牲均白费。到了地下,见到郕王殿下,微臣自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殿下请罪。”
“朕就那般看着凌霄死在朕的面前。”朱祁镇痛苦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在允贤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露出软弱之意。
“看着他虽身死而不悔的坚定,朕反而有些羡慕他。起码,他可以对自己问心无愧,看着他那般傲骨清奇的身姿,朕忽然觉得自己竟是这般肮脏懦弱。。。。。。”
“郑齐,你不要这样说。”允贤心中十分不忍,“你是皇上,须得顾全大局。凌霄。。。。。。他只是一个武将,自能守住他的风骨。而你,是九五之尊,是整个帝国的至尊,有些时候,不得不做些违心的事来保全大局。便是。。。。。。用些见不得人的计谋,也不是不可原谅。。。。。。”
朱祁镇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允贤,“允贤,你不怪朕吗?朕没有惩治害你的人,却对祁钰。。。。。。”
允贤的眼角一抖,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你为大明牺牲了那么多,我又怎能因一己之私,拖你的后腿。”
“允贤。。。。。。”
千般万般情绪涌上朱祁镇的心头。从前只是觉得允贤一片赤子心肠,对谁都是真心以待。岂不知,经了这些年的风霜历练,她的心志眼界,竟已不似任何一个女子所有,那般疏朗开阔,却又慈悲为怀,真正是应了当初百姓给她取得那个“活观音”的称号。
“允贤。。。。。。谢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允贤咬了咬下唇,她也多希望自己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旁,陪他经历凄风苦雨,创盛世繁华。只是。。。。。。允贤眉心一皱,坤宁宫飞檐斗拱的华丽,就在不远处若隐若现。
“郑齐,天很晚了。。。。。。钱姐姐会担心的。。。。。。我们回去吧。。。。。。”
朱祁镇恍若没有听到允贤话里的意思。
“允贤,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允贤笑笑,抬眼看了看渐渐四合的夜幕。
“那次除夕,你带我坐上了我家的屋顶,说是陪我看烟花,其实我倒觉得你上了屋顶之后心情就好了不少,所以,小顺子来说宫里哪也找不到你,我就私心想着,也许你在哪个无人的地方看星星,所以,我就找到这里来了。”
朱祁镇笑笑,“你还真是聪明。没错,以前我娘亲在世时,便常常带我来此处看星星。因为我当时已经寄养在孙太后膝下,若是再在我亲娘处待久了,难免会惹人猜忌,所以,我娘就找了这么个地方,当做是我们母子俩的秘密。多少年了,只要我不想让人找到我,我便躲到这里,从没有一次失手过,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你找到了。。。。。。你还真是了解我的心思。。。。。。”
一阵寒凉的夜风吹过,允贤不自觉的一抖。朱祁镇急忙揽过她的肩膀,想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风。允贤的身子一僵,不经意间,甩掉了朱祁镇的手。
“皇上,皇后娘娘还等着你回去,此地不应久留。”
朱祁镇的手滞在空中,眼看着允贤淡漠的起身,便要离去,他却想不起任何理由将她留下。
“谭允贤!”朱祁镇怒吼,生生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前行。
“是不是一回去,你便又要像从前那样避着我!”
允贤抬起头,将眼眶中的眼泪逼了回去,只觉得胸腔之中一派酸热,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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