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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同人)[瓶邪]老宅诡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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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用意。”胖子啧了声,“炸弹?自毁装置?”
    我舒口气,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但我感觉胖子是说到了点子上。张家的那些秘密,确实不是该被流传出来的,张家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就是看守它们。而如果张家的使命没了,青铜门和终极都不能够再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那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就成了多余的人。
    我估计就算这次老四没有打电话邀我参加婚礼,过些日子,闷油瓶可能还是会想到别的什么,而要来这里,或是别的地方。那些跟这里一样,为他专门设置的最终归宿。
    闷油瓶这个族长当得辛苦,不仅为张家而生,张家还要他为它而亡。
    我清楚闷油瓶是知道这些的,不知道他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估计是没什么心情,他对张家实在没感情。人只能对自己倾注感情的事物,感到痛苦和快乐。
    想着我又觉得轻松起来,毕竟我们终究是破了这个局。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甭瞎操心了,我看咱们小哥心眼多着呢,要不然他怎么知道骗张海客那伙人过来,后路他都想好了的。”
    我点点头,闷油瓶也许和这些张家人,是有约定或者交易的,张海客他们要那两枚戒指,闷油瓶要别的东西。
    我把烟递到嘴边,又放下。
    妈的,忘记要打火机了。
    胖子笑了声,抬手丢给我一个打火机,道:“我看你是不想点,抽吧,我这还有。”
    我伸手接住,算了下时间,把烟点上,吸了两口,说:“我可以抽慢点。”
    胖子叹口气,已经懒得接茬。
    我们又坐了会,身后的洞口传来响动。
    看来里边是没什么危险了,这些人都毫发无伤地从里边出来。
    也可能是因为张家人队伍专业素质太高,出入古墓如入无人之境吧,都该上天。
    可接着我注意到,其中两个人身上各背了一个,刚想有意外受伤的吗,再一看却发现,一个是人影,另一个竟然是那小粽子。
    我看到人影,虽然奄奄一息的,但是还活着呢。我不禁感叹,心说还是闷油瓶心眼好,还想着把他给救出来。
    胖子向小粽子看去,又回头看看还睡着的老四,道:“小哥还真把尸首给他带出来了,那小子套近乎没白套啊。”
    “嗯。”我表示赞同,不管哥还是嫂子都没白认。
    张家人干什么都很干脆利落,我见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行装,似乎是打算走了。
    我走过去,对张海客道:“这就走吗,不到村里坐一会?”
    “不了,我们赶时间。”张海客看了看我,“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也辛苦你们了。”
    我摆摆手,心说又不是专门去帮你找的,这个人还挺自恋。
    那两个戒指最开始应该是人影在墓里拿到的,将它们放到了他的老窝,也就是老宅底下的地道。碰巧老四和另一个孩子摸到了那里,就一人拿走了一个,辗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墓里,发挥了它的作用。
    其实老四和另一个小孩能拿到戒指,我也有些疑问,这东西既然如此重要,人影怎么会不贴身携带。除非人影是故意想让一些不相干的人将戒指带走,免得张家来人拿到戒指。
    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事与愿违,最终还是落到了张海客手里。
    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人影自己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看了看人影,对张海客道:“人还活着,你们给好好治治吧,你们张家欠他的。”
    “放心。”张海客道:“对了,还有,如果再看到铃铛,记得联系我。”
    我问:“你们搞资源回收吗。”
    张海客笑了笑:“就当是吧。”回头他又向闷油瓶走去,跟他说了句什么,听着像是之前闷油瓶跟那人影说的那种“外星语”,也就是他们张家的暗语。我是听不懂,却见他们都向我看了过来,张海客的笑容变得很莫名其妙。
    “后会有期。”他最后道,说完他们就朝山下走去了。
    张海客确实也是个异类,我总觉得他跟我认识的其他张家人也是不太一样的,莫非是模仿我太久了,所以受了我的影响,变“善良”了?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看他那张脸还是会别扭,希望他的面具保质期快点过去。
    我目送了一下他们,回头就见闷油瓶正看着我。
    闷油瓶朝我走来,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掐我嘴边的烟。
    可我咧嘴一笑,那烟直接掉下去了。
    闷油瓶的手停在我嘴边,最后给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土。
    啧,他那手,刚才还杀过粽子,比我脸上的土脏多了。
    我嫌弃地躲开,却被他拉住,我见他盯着我的嘴看,赶紧咳了声:“胖子有话跟你说。”
    闷油瓶淡淡一笑。
    胖子说:“别叫我,我瞎了。”
    “谁瞎了?”老四醒转过来,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胖子推他一把说:“叫他俩闪瞎了,兄弟你可别看,胖爷带你看个别的东西,做好心理准备。”
    老四看到了那小粽子的尸身,呆了几秒钟后感慨起来,胖子就开始胡侃得如何安葬才能化解他那个梦之类的。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天边泛着红,我隐约还听到山下村里的鸡叫声。
    周围的一切都相当热闹,又让人安下心。
    我见闷油瓶看着天边出神,便问他:“小哥,你想什么呢。”
    闷油瓶转脸看我。
    这种晨光显得人的轮廓很柔和。
    闷油瓶说:“回家。”
    
    第67章 尾声。回家
    
    ——拾——
    张家人最后走之前已经把洞口填上,我们也和老四谈了,主要是威胁。
    我告诉他这里边绝对不能再下去,里头的东西也别动什么歪脑筋。
    老四经历了这一趟,变得很惜命,连声答应我。我们将那小粽子的尸身背到老坟地附近,找了个好地方埋了。
    老四到底也没说当年他们脱逃的细节,但我能看出他的愧疚。我猜是另有隐情,也推测他之前应该还下去过找尸首,可能是从那些地道,但是都没成。
    而有件事不得不说,七个月后,老四的媳妇生下一个男孩。他给我发了照片,照片里婴儿的肩膀上有一块胎记,几乎和那小粽子肩上的一模一样。
    老四像是不知道这回事,照片上很高兴的样子,我也就没提。
    也许魂灵之类的不只是简单的传说而已。这是一个从古至今流传恒久的话题,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解答。
    有人把灵魂说成是“磁场”,对人的大脑有影响,会令人看到一些幻象。但总归说来,是把它解释成为一种力量。最后那个墓主人的行为,显然不是普通的粽子起尸,说不定真的是有某种特别的力量支撑它。
    我偶尔想到最后看到的壁画回放的那一幕,似真似幻,不过我和胖子他们也没有再对过具体细节,觉得还是忘了好。
    后来,我与闷油瓶也探讨过这类的事情,出乎我的预料,闷油瓶对于鬼神魂灵的态度很冷淡,似乎没什么兴趣。我本以为他在张家肯定接触过很多,但他显然不愿多提。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但也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
    我早就已经学会了。
    ——玖——
    太阳升起来之后,我们歇了一会,便向山下走去。
    之前提着精神,身上的伤都没感觉,这会儿突然放松了,我就觉得腿上的枪伤开始影响我走路了。
    已经重新消毒包扎,还打了一针,但走了一会疼得厉害。
    胖子和老四走在前头,已经落下我们一截,闷油瓶看出来,问我要不要紧。
    其实疼倒不是问题,可还有些痒,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脱下裤子拆开绷带一看,伤口淤血发青,颜色很不正常。
    闷油瓶看了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我看到里边有几片白色的药片。立即想到武侠小说里的各种有奇异功效的药丸,闷油瓶从里边倒出一片,递到我嘴边,我瞥了他一眼,乖乖吃了进去。
    我平时不乱吃药的,可闷油瓶不会害我,我喝了口水,咽下去问他:“是什么?小哥,我的病一般的药治不好。”
    闷油瓶啧了声,道:“稳定你的血。”
    我一愣,便问:“血?怎么回事。”
    “你的血突然失效,是因为那种白雾。”闷油瓶解释道,“墓里的虫子和雾是他们放的,但虫子对麒麟血没有影响,白雾才会。”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针对麒麟血的“机关”。可又想到闷油瓶和人影的血好像都没有被影响,难道只对我这种低级别不稳定的麒麟血才有影响吗。
    闷油瓶看出我的疑惑,又道:“对于我的血来说,吸入的量还不够。”
    原来如此,我的血不是特别纯,所以吸了一些就暂时失效了。可试想一下主墓室的结构,如果我们一直困在里边,估计闷油瓶也逃不掉的。
    “还会恢复?”我有点疑惑,虽说如果没了,也没什么损失,可毕竟这血还是挺好用的。
    闷油瓶摇头,道:“离开那个环境,慢慢就可以恢复。”
    我看看伤口,发青的地方竟然在渐渐好转,闷油瓶的药效果很好。
    “张海客给你的?”
    闷油瓶点点头:“再吃几次就会好。”
    我心说你还真放心他,也不怕他给我下药做掉我。闷油瓶看了看我,立即又明白了我在想什么,便道:“麒麟血很珍贵,他们会保护。”
    我重新包好我的腿,抬眼看他:“我又不是张家人,这药片很稀罕吧,你们真大方。”
    闷油瓶拉我起来,头低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赶紧提上裤子。
    ——捌——
    我们回到老头家,虽然只过了一天,但是恍如隔世。骗了老头说是上山闲逛,踩空了一块,掉到沟里了。老头没多问,还给我们做了午饭。他也是很精明的,我们都心照不宣,老头只是意味深长地跟我说回家好好过日子。这倒是实在话。
    我算伤患,所以受到特别待遇坐在炕上,他们都坐板凳。我屁股下垫着条被子,炕又热乎,觉得很舒适。
    过了会儿老头进来,看到我就笑:“在咱们这儿,小吴你这个坐法儿,是新媳妇坐床呢。”
    这怎么成新媳妇了,我莫名其妙,胖子和老四就大笑。
    笑了会,老四道:“我看你俩挑个好日子,也把事办了吧。”
    老头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我和闷油瓶,一听很乐呵:“也要结婚啊,是得挑个好日子,下回来把对象领来。”
    我笑了两声,心说这回也带来了,敷衍道:“好好,挑好日子。”瞥了一眼我那个追了十年的“对象”,人坐在板凳上吃着菜,一脸淡定。
    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巴掌一拍:“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
    “今天不行。”我道,“不能乱来,得好好挑。”
    我刚说完,突然有人唱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儿都能成。”
    我循声一看,简直哭笑不得,是老头的老人机铃声响了,《好日子》的旋律十分响亮,透着意想不到的喜庆意味。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连闷油瓶都笑了。
    我憋着笑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身无分文的,还想娶媳妇,做美梦。”
    闷油瓶不还嘴,淡然的眼睛里都是笑意,看得我也忍不住笑出来。
    ——柒——
    老四把我们送到大路上,他叫了个朋友开车直接送我们去长春的机场。
    临走前,老四先是跟闷油瓶握了个手,闷油瓶也给他面子。接着他又和胖子说了几句,这俩人聊起来还是挺投机的,颇有些相见恨晚和依依不舍。
    然后老四搂着我的脖子,向天长叹一声。
    “怎么的。”我偏头看他,“要再借五百年?你这种人,差不多就行了。”
    老四嘿嘿笑了几声,道:“老吴啊,这么些年,你……”
    我以为他要说变化很大,但他说:“还是没怎么变啊。”
    我笑了笑,觉得很轻松。
    旁人看出你的变化不难,很少有人在你变了许多之后,还能看出你没变的地方。
    老四这个人,其实很通透,我想到我念书的时候为什么挺喜欢跟他聊天的,主要是放松。这一点他和胖子很像,天南海北的扯,句句都离谱,但就是能让人肆无忌惮地跟着闲扯。
    也是种本事。
    这次的事情,其实挺出乎意料,不管他最开始出于什么目的忽悠我们下斗,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有的事也没必要太深究。
    人都是很复杂的,但是与一个人相处,不是与他全部的面孔相处,那样就太累了。
    我只要记得这句话就好。
    我刚在心里感谢他,他就又来了句:“你跟张哥现在住一块?”
    我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问太多对你不好,也别到处乱说。”
    “没问题!”老四笑道,“张哥靠谱,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我听着这话,怎么想怎么不对,有种被卖掉了的感觉。
    ——陆——
    到了长春的机场,我和闷油瓶就准备与胖子告别了。我们要飞杭州,他自然是要回北京。
    其实每次和胖子拜拜都没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人没几天就又会见到。
    我和胖子之间最长的分别好像是一年?两年?我都记不清了。
    这么些年,都很了解对方,也很习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心里也知道,今天各回各家,明天打个电话,就又能凑一起。
    胖子那边先登机,时间到了,他大剌剌地一挥手,说:“胖爷先撤了,有空来,好吃好喝等你俩,阿花全包。
    “啧,资产阶级大毒瘤也是有人权的。”我笑了笑,“一路顺风。”
    “我操,”胖子道,“坐飞机你让我顺风。”
    “飞得快。”
    我俩又闲扯几句,闷油瓶就在一旁看着,像从前一样。
    这次胖子倒是给了闷油瓶参与的机会,他嘱咐闷油瓶:“丫现在特别欠管教,要下狠手,不能心软。”
    我刚要说你怎么能挑拨离间,就见闷油瓶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有“不祥”的预感,可他们二对一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催胖子快走。
    胖子走后耳根就清净了,一下还有点不适应。
    我暗自摇头笑笑,又对闷油瓶道:“他其实一直惦记你,这些年,如果没有胖子,我也很难坚持下来。”
    我第一次跟闷油瓶说这些,不是想说我自己,是忍不住和他说说胖子。
    闷油瓶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我看着远处胖子仍旧很挺拔宽厚的背影,很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伍——
    闷油瓶没有身份证,现在手里这个是假的,我托人给他办的,很好用,我们顺利地上了飞机。
    我透过舷窗向外看,忽然想到张海客临走前和闷油瓶说的那句张家暗语,其实有点好奇。
    我想了想,便对闷油瓶道:“再讲两句呗,你们说的那种特别的黑话。”
    闷油瓶皱了皱眉,没想到我问他这个,像是思索了一下,问:“说什么。”
    我想到电视里经常能看到的桥段,顺嘴道:“就最普通的,你好再见谢谢我爱你之类的。”
    闷油瓶摇摇头:“没有这些。”
    我一想也对,张家人哪来这么多客套的废话,大概只有“灭了这个粽子”、“拆了这个机关”之类的,就道:“没劲。”
    闷油瓶解释道:“这种暗语通常只有在传递秘密的消息和危险的时候才用。”
    “是吗?”我追问,“张海客说的是什么,当时也没什么危险,难道有秘密?坦白从宽。”
    闷油瓶看了看我,眼睛眯起来,说:“你想听什么。”
    我笑道:“你说不出口就算了。”
    却感到闷油瓶忽然贴得近了一些,道:“你明明知道,而且暗语不都是你听不懂的,你说的那些就算用它来说,也是你好、再见、谢谢、我爱你。”
    我哑口无言。已经没有心思去数他这个句子里的字数,心说闷油瓶你还是闷不吭声的好,张教授你不要不化妆就说话吓唬人。
    其实闷油瓶这句说得跟复读机似的,可我还是感到我的血压在九千米的高空上飙升。
    这很没道理。
    ——肆——
    回到杭州已经很晚了,我们在我家所在的小区里走着。
    这次出去,闷油瓶差点没领回来,看来有必要加强交流。
    我俩朝我家走去,我心说这次进门,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有的问题,要交代清楚。
    我叫闷油瓶,他侧头看我。
    我假装正色,问他:“别的,我就不追究了,老实说,你成过亲没。”
    闷油瓶那样子似乎是想笑,又摇摇头,道:“时局乱,没人张罗。”
    我一听有点好笑,果然张家族长的婚事也是包办的。
    转念一想,不由得又有些郁闷,闷油瓶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张罗,他就从了?怎么能这么随便。
    对于闷油瓶婚恋方面的个人隐私,说不好奇那是假话。我现在胆子大了,所以也敢这样问他。他的回答其实不意外,张家人好像都是没有欲望的,他们都太冷漠太理智。倒是也有例外,比如董灿,人影也是。董灿有了爱,人影有了恨,其实都是更像普通人。
    我笑着看闷油瓶,想象着如果他娶过媳妇生过娃,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还挺难想象的。
    脑子里正跑偏,闷油瓶突然凑了过来,那双眼睛带着探究的神色。
    我站住,他也站住,语气还是淡淡的,说:“你没结婚。”
    闷油瓶平时说话就没什么语气语调,眼下也是陈述和疑问不分,我对此没辙。
    我哪有结,还不是一直想着他。
    我实话道:“头几年也被家里人催过,我可没从。”
    闷油瓶闻言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
    我又说:“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了。”
    闷油瓶这回看了看我,我故意嘿嘿一笑,捡了句最不老实的说:“这不是有你了吗。”
    我一脚迈进家门,没去看闷油瓶,心里有些得意,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叁——
    我们到家其实已经很晚了,我叫了两份外卖,吃完也该洗洗睡。
    我没跟闷油瓶客气,打算先去洗,拿了衣服见他看着我的腿,我自从吃了药片,就没再疼过,没什么大碍了。
    闷油瓶还是嘱咐了句:“尽量少碰水。”
    我点头:“知道。”
    这个人突然啰嗦起来,可我心里挺高兴。
    我们从斗里出来时全身都是泥,因为要赶时间,在老头家只大概擦了擦,换了两套衣服。这下洗得有点久,我听着外边,闷油瓶似乎在收拾东西,便继续慢慢洗。
    我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不过都算不上数,胳膊上和脖子上的才比较明显。
    闷油瓶身体的恢复能力很惊人,他应该有更多的疤,但我一条都没见过。
    说起来,我以前也没机会认真看过他身体。
    现在应该是有机会了,我心说,得好好看看。
    对于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我是没想过的,毕竟肖想闷油瓶听起来像是很不要命的事。
    这些年我很少梦见他,每次的影像也都很模糊。闷油瓶以前确实如此,即使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有好像他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总之是碰不到摸不到的。
    但是有一次做梦,尴尬了。我醒来不得不开始思考人生。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我也一直没思考出个确定的结论。直到他走出青铜门,说我老了开始,我才有切实的感觉,那些事都已经结束,闷油瓶归我了。
    不过他跟我回家之后,一直规矩的很,而且还是经常发呆,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这次下斗到处都是意外收获,他这才暴露,原来也琢磨我很久了。
    我开了冷水冲了冲脸,要是被闷油瓶知道就太丢人了。有些念头冒了出来,我光是想想,竟然就脸红脖子烫的。
    我草草地擦干净,穿好睡衣,裹得严严实实,心说还是先安生过日子吧。闷油瓶看着就是很老派很保守的,有的事我想想就算了,不能太指望他配合我。
    我出门就见闷油瓶坐在沙发上,他眼睛看过来,依旧是淡淡的,全然不知我在浴室里经历了多么跌宕起伏的心理挣扎。
    我朝他指了指浴室,他便走过来,向往常一样,关上门,都没多看我一眼。
    我走进房间,发现闷油瓶已经自觉地把床给我铺好了,空调也已经打开,屋子里很暖和。
    我钻进被窝,连日来的疲倦一下涌了上来,家里到底更舒适一些,我眼皮很快就睁不开了。
    迷糊中,似乎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接着我感到我背后的床垫被压下去一块。
    虽然意识里很困,我还是对突然靠近的人或物很敏感的。我立即清醒了一些,知道是闷油瓶爬了上来。
    这小子明明有自己的房间,怎么摸到我这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得寸进尺,伸过来一条胳膊,搂在我腰上,同时我听到耳朵后传来很轻的一声叹息。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心说他可真“熟练”,这算什么事儿?是他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
    估计是我失忆了。
    我也摸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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