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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日常[重生gl]-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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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有株花盘实在生得漂亮,宁青淮忍不住想把树枝探下来仔细瞧瞧。
  枝桠被探下来的一瞬间,她的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裴绯。
  裴绯看起来好像有些疲惫,牡丹花开得这般艳丽,她都不曾把视线往这处望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也许是错觉,宁青淮总感觉那背影比起初见时仿佛又瘦削了几分,颇有些形只影单的脆弱。
  看她方向是从上面下来的……
  宁青淮顺势抬头看,一眼就看见那座高台。
  登高而望兮,四海皆览。
  那肯定是看见她了吧?
  为何不叫住她?
  宁青淮心中一动。当下脚一抬就跟了过去。
  她远远地辍在后面,连呼吸声都放轻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鬼鬼祟祟的事情,冥冥之中,好像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样做或许能得到真相。
  裴绯走得不紧不慢,靴子踩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噔噔”作响。
  幸好宁青淮穿的是绣鞋,软底的,虽说咯得难受,但好歹不曾发出声音。
  左转右绕,裴绯在座拱门前停了下来。
  四周都是些青竹,微风吹过,飒飒作响,掀起一阵清凉。
  “跟了我许久,阁下应该出来了吧?”裴绯拢住袖子,面色冷淡。日光照在她脸上,掉进她眼里,却温暖不了她的心。
  宁青淮闻言身子一僵,胸口陡然冒出一阵又一阵凉气,神色紧张了起来。
  这就被发现了?!
  她捏着帕子,眉头紧蹙,身子却丁点未动。
  轻笑声响起。
  一人从竹林中走了出来,她被当场抓包也不尴尬,仍是笑得柔弱,一副不胜体力的模样。
  待瞧清这人的脸,宁青淮的眼眶下意识微微撑大。
  竟是她久寻不见的贺九秋。
  面对裴绯冷淡的目光,贺九秋显得格外坦荡磊落:“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你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和皇子私会这种事,总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盟友’关系……”说到这里,贺九秋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她眯起眼打量裴绯,“可你在做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跟过来看看,却发现了一点更有趣的东西。”
  “你说过,你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和我差不多。但是看你和三皇子的熟捻程度,没个一年两载的,恐怕不行啊……”
  裴绯慢吞吞地抬起眼睛,望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接下对方的质问,反而像是转移话题一般,面无表情地开口:“前几日的请柬,你有没有看过?”
  贺九秋愣了一会:“没有。”半晌,她才错愕一笑,仿佛回过味来,道:“说到请柬,裴绯,你还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劝得老狐狸冒险替你邀请权贵……”
  裴绯静静地瞅着她:“我还以为是你。”
  贺九秋几乎要被气笑了:“你以为我是谁?我不过是崔大小姐的同窗好友,我哄得了崔瑶君,我还能继续哄崔氏族长那个老狐狸?!我还道是你用什么方法逼迫的呢……”她说着说着,声音却变小了。
  下一秒,贺九秋的目光变得惊疑不定:“不是你?!!”
  裴绯闭眼,眉间泄出几丝疲倦和无奈:“不是我。”
  “我今日一来,看见这么多人,还以为你脑袋抽风了呢。”贺九秋看了裴绯一眼,见她还是那副寡欢的模样,心中就来气,“你怎么想?”
  “不论如何,此事都和崔氏脱不了干系。”裴绯的表情极为平静,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或许,是我们阴差阳错地给了他一个机会和借口。”
  东宫储君、伯勇侯府、长公主府、南北国公、四阁老、营州陈氏、太河崔氏、濯广柳氏,以及各大小世家名门……
  两人对视一眼,贺九秋的目光凝重,充满了忌惮与警惕;裴绯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神情漠然。
  她们设局为引出更多的穿越者,可有人利用了这个局,在图谋一场暗棋。
  若是真做了什么,被人查了出来,这幕后之人也可把一切都推给贺九秋,或者干脆顺藤摸瓜,查到裴府。
  毕竟当时裴绯和贺九秋初初相认时,并没有多大避讳,稍微用点心,就能查得出来。
  虽然这种事看似是空穴来风,一般人可能不信。但若是依上面那位的多疑性情,只这点,就足够将本就不多的信任完全击溃。
  这可真是好算计。
  局中局,谋中谋,黄雀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坐在床上就睡着了……于是四点半起床码字QAQ我真是国民好作者!
谢谢一天一渔一鱼的长评~
QAQ妹砸我可以么么□□么?感觉你就是我的精分【惊悚脸】
我又困了……可是六点半就到起床时间了,我再去眯一会儿……么么哒。

  ☆、推测(修)

  这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好似沉重的鼓缒一般击打在宁青淮的心口上,闷得她两耳轰鸣,简直不敢置信。
  她下意识攥紧拳头,为出席宴会而精心染就的绯色指甲陷进掌间肉里,却丁点感觉不到痛。
  “与三皇子私会……”
  “盟友……”
  “穿越到这个世界和她相差不大……”
  “宴会……崔瑶君……崔家主……”
  ……
  宁青淮咽了口唾沫,竟觉口干舌燥起来。
  与三皇子私会?
  莫非是方才在那高台之上,裴绯同男人私会了?!且这男人还是尊贵无匹的天家皇子?!!
  盟友……
  贺姑娘和裴绯竟是盟友?!可为何两人在人前从未表现出熟捻甚至是相识的关系……
  穿越到这个世界和她相差不大……
  这是何意?
  穿越,作何解?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世界……到底是什么意思!
  宴会……崔瑶君……贺九秋……裴绯……
  这几个人的名字在她的胸膛间反复翻滚煎熬,像是要细细将它们拆开分解。
  迷雾似乎淡了一点,透明了一点,她只需要再进一步,就能触碰到那个真相!
  一定是有哪里疏忽了。
  一定有什么联系在的。
  宁青淮绞尽脑汁地回想――突然,仿佛是拨开浓雾、金阳透云而出,往日一幕突兀地定格在她脑海中――
  明崇二十三年五月一十五,临仙楼中。
  那是宁青淮病后第一次出门,央求了裴绯许久才得到的许可,也是在那里,她因为看不惯初雪而出言挑衅,第一次见到了贺九秋和崔瑶君。喔,对,她还遇见了广喻。
  她记得,那个时候裴绯是在屋子里,直到争执结束,都未曾出来。
  而且当她看见广喻、想要追上去看个仔细的时候,裴绯是异常坚决地拦住了她……
  “今日崔瑶君来此,也是与他私会。”裴绯是这样说的,丝毫没提及到贺九秋,即使是后来状元楼的第二次重逢,裴绯和贺九秋的模样瞧着也不是认得的,一副平平凡凡的样子。
  可现下裴绯就能够和贺九秋商量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那么必然,双方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存在。
  这样的关系,宁青淮不能不感到震惊。
  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让两人火速由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变成生死不弃的患难好友的?!
  还是……
  宁青淮的目光终于锐利起来,柔美的五官仿佛也沾染上肃杀,她皱紧眉头,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
  ――她们早就相识了,只不过是装作不认识。
  迷惑她……或者其他人而已。
  贺九秋和崔瑶君交好,就是和崔氏是一条线上的,裴绯不想暴露和她的关系,也就是不想和崔氏扯上关系。
  或者说,是不想和同崔氏有牵扯的贺九秋有关系。
  是不想为裴家贴上崔氏的标签么?
  毕竟裴府一族荣辱皆系圣心,而圣上是最厌恶结党营私的。
  这样的理由看起来充分极了,宁青淮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点。
  但她总感觉有些违和。
  有哪里不对。
  &
  对话依然在继续。
  贺九秋今日穿了身淡色穿花蝶戏衫,下身是碎花百褶罗裙,这样清雅的打扮,更衬得她眉目温婉,几可入画了。
  “这么多的勋贵世家齐聚一堂,只为一个小小的曲水流觞,莫说到底有没有谋划什么,但就崔氏这份号召力,足以让那位忌惮。所以,我觉得崔氏不可能会做出这样自毁城墙的事情。”贺九秋说着,把被风吹到嘴边的鬓发轻轻别在耳后,“而且,一旦出了事,崔氏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裴绯顺势靠在离得最近的一株青竹上。
  崔宅的竹子也是都城一绝。这种竹子表面分布着大片的紫褐色斑点,形状瞧上去极像眼泪,所以被称为“泪竹”。多有些多情善感的文人清客,喜将它拟人,故而又可唤“湘妃竹”。
  “没有崔家家主的首肯,崔瑶君是不敢宴请的。”裴绯语气淡淡,“就算请了,顶多也是小辈们来。”
  贺九秋头痛地揉揉眉间,倒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这样的大家族,族长基本上都是说一不二的,具有压制性的权利。相对地,被选为族长的人,从小接受的培训也是家族至上,凡事以家族的利益为先,一定是可以为家族殚精竭虑的。
  贺九秋:“这就说不通了啊。”
  “还有一种可能。”
  贺九秋看着裴绯。
  裴绯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涩不明:“崔氏可能开始是真不知情,但后来却不可能不清楚,可到现在都没发作,自然最大的可能性是老狐狸心甘情愿自己上钩。”
  “宁愿冒着全族性命和千年基业的风险……”裴绯闭上眼睛,眉眼都模糊起来,“成功后得到的报酬一定难以想象。”
  大齐当朝皇帝明崇帝,出身草莽,最初为一乡间游汉。
  彼时前朝皇室其实是崔氏,各大小世家错综复杂,但也算和谐共存。
  然世家子多善诗词,讲究风骨气度,以弱不禁风为美。致使大齐疯狂痴迷文人狂士,极度排斥武将。重文轻武在前朝末期达到顶峰,这段时期也是名士最鼎盛的时代。
  一国武力衰退,影响是巨大的。
  匈奴等游牧小族,每年逢冬便会来边境“打劫”些粮草过冬,意外发现齐军的衰弱情况,于是举大军压境,意图试探。
  崔氏不敌,而此时的人多数以家族为先,更是巴不得崔氏倒台,自己家族好顶上。
  崔氏伤亡惨重,无可奈何之下,当朝皇帝亲自宣布让位,一时间又是一场风雨涌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个位置上。
  毕竟这位置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你不行来我就上,这些个大世家里,祖上基本都曾做过皇帝。
  而从那位置上退下来的家族,虽然伤得重,到底根基还在,大多会渐渐退到隐蔽地,默默休养生息,让家族恢复元气。
  这几乎算是历朝历代商量好的、最不容易撕破脸的让位方式了,毕竟世家发展这么多年,姻亲联姻早已数不清,笼统来说,都算是一家人。
  但谁也没料到被他们称作是粗鄙蛮夷的匈奴,会这样凶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些平日里只知道敷粉涂脂的大齐儿郎们哪里曾见过这般大仗势,第一战便损耗泰半,接着就再也不敢出手。
  大世家自然是有精兵强将的,可他们怕。怕自己拼死拼活出手,损耗了自个儿基业,打退匈奴,结果被别的世家抢先,那多郁闷。
  一时间前朝气氛诡异,有能力的按兵不动,任由匈奴大肆侵略,民怨沸腾达到了巅峰。
  明崇帝就是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他极为轻易地得到最底层百姓的拥戴,征兵打仗,在大世家还处在观望的状态时,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迅速发展壮大,占地为王,自成一国。
  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向来温驯的百姓变得异常可怕骁勇,由他们组成的杂兵,一次次击退匈奴,屡战屡胜,也因此,越来越多被逼到极致的百姓加入,明崇帝的力量越发强大。
  他继承民愿,干脆利落地挥兵,剑指世家。
  之后的一切便如史书记载的一般,明崇帝成功了。
  他成了皇帝。
  众世家包括崔氏在内,皆十分有默契地隐忍依附下来。
  新朝开始得十分艰难。
  那些开国功臣们,大多不通时务,大字都不识一个。而大齐疆域辽阔,各小县郡无人管理,劫匪横出,渐渐民愤渐起,明崇帝在焦躁之中,得到了世家递过来的橄榄枝。
  世家是最不缺人才的。
  很快各地匪乱被迅速平息,因战争而带来的伤损,世家们也都很自觉地补上。
  权势终究是诱人的。
  本来满心满眼以百姓为先的新帝,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在那个高高在上、性情多疑的帝王。
  他再也听不见百姓的哭诉了。
  也因此,他是最忌惮自己出身,还有结党营私的。
  若宴会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那崔氏,必将最直面来自帝王的怒火。
  这样灭族的风险,崔氏依然肯担的话……
  “要变天了。”裴绯遥遥望向都城最深处,褐色的眸子里仿佛酝酿起了刀光剑影,滔天巨浪。
  她轻轻侧过头,却对着贺九秋说出了和三皇子未曾说完的话。
  “若我推测的不错,那么,匈奴来犯的消息,不用多久便可传遍长安了。”
  “崔氏,欲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历史和我中国古代魏晋时期相似,世家分布大概很像,也有一个史上著名皇室――齐。
这个家族前身也是世家,而且特别变态,皇帝都有共同的特点:短命且魔性。
有皇帝喜欢斩自己妃子,把妃子煮汤,让大臣们一起享用(这个好恶心,简直是神经病)
这个家族好像有精神病遗传,每任皇帝无论开始时多正常,一旦到了中年,画风就鬼畜了。
当然,我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朝代,还是因为这个皇室出过一个中国古代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兰陵王高长恭。
咳,扯远了,其实要不是没时间查资料,我是一直非常想写那个时代的,太让人好奇了~
基友说那个是个魔性的时代~
谢谢柏森妹砸的长评(?ゝω??)ゞ天惹撸最近是怎么了,一直收到安慰卡……
难道是我暴露了什么……

  ☆、真相

  宴席终于结束,宁青淮跟着裴绯一道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回府。
  廊坊幽静,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一行人进了房内。
  打发了一旁的伺候下人,宁青淮就跪在窗户前的榻子上,直愣愣地看天。
  不远处,金阳欲坠,天边燃烧着大片大片浓烈热切的云彩,瑰丽迷离的颜色,晃花了她的眼睛。
  她仰头用力看,露出精致白皙的脖颈,好像能将天都看个窟窿出来。
  裴绯正跪坐在她对面,早已习惯盘膝坐的便利,如今长裙束手束脚的,让这个女人显得十分不舒服。
  宁青淮收回目光,注意到她姿势略微僵硬,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地在衣服上,好似下一刻就要掀开长裙,让自己跪得酸痛委屈的双腿得到释放。
  宁青淮眼神黯了黯,垂着鸦翅一般乌黑的眼睫,伸手端起青胎瓷底的茶壶。
  她的手很美,纤长白嫩,好似精雕细刻的工艺品。
  拎着茶壶的手微微一侧,一股青竹般的涩香伴随着茶水从壶口流出,均匀地倒入茶杯中,盈盈碧色成一波,热气夹裹着茶香,隐约间可见茶叶翻飞沉浮,分外撩人。
  至七分满时,提壶收手,一滴不露。
  前人曰:“候汤最难,未熟则沫浮,过熟则茶沉,前世谓之蟹眼者,过熟汤也。沉瓶中煮之不可辨。”
  宁青淮学煮茶学了三年,勉强才能算入口;接着又学倒茶,等得大娘称赞时,已经到了她出阁接客的时候了。
  她倒了一杯,便恭敬地双手托起,递至裴绯眼前:“小姐快请尝尝。”
  裴绯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出些惊讶来。
  茶杯是滚烫的,这温度高得让裴绯神情微变,干脆利落地从宁青淮手中接过茶杯,然后抓住她的手翻过来查看。
  果然半个手掌眼见就通红了。
  被裴绯抓着手,对方身上自带的凉气随着肢体接触,仿佛烈火遇寒冰一般,瞬间那肿热的部位就舒服多了。
  宁青淮下意识回握了一下。
  俩人手指纠缠,裴绯的手看起来比宁青淮的大一些,且根根有薄茧;宁青淮也有,那是经年累月弹琴练出来的,而且为了不让这茧摸起来粗糙,每次练完琴,她都会用大娘精心准备的药汁擦洗浸泡。
  所以她的手娇娇小小的,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让人恨不得捉住好好把玩一番。
  裴绯的视线忍不住就落下来了。
  她垂着睫毛,叫人看不清神色,语气倒是淡淡的:“方才全都听见了吧?”
  她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下宁青淮的手,光滑细腻,吹弹可破。
  这话把宁青淮唬了一跳,眼皮子直抖,心里乱成麻花,七上八下的惊慌,面上就带了出来,“扑通”一声就四肢伏地,额头贴在冰凉凉的地面上,只嘴上不停地认罪:“求小姐宽恕!奴婢罪该万死!!”
  奴才偷听主子私话,无论是哪家的规矩,轻则几十大棍子打下去,运气好得个半废,运气不好,打死也是有的;重则怕是还是连累家里。
  宁青淮倒是没有家里人,可她怕裴绯现在就吩咐人把她拎出去乱棍打死了!
  她偷听到的是小事么?
  那是天大的事!
  谋反!!
  掉一族脑袋都不够砍的大罪!!
  宁青淮是真的吓住了。她尽管跋扈张扬,没事就喜欢撩裴绯的闲,可那说到底也就是内宅妇人之间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跟这件事不可同语。
  可谁能想到,她上一秒还在思考裴绯和崔家的猫腻,下一秒直接就爆出了崔氏要造反的消息!
  当得宠姨娘当了几十年,她好像忘记了本分,竟然这样不懂规矩起来。倒也因为裴绯看着少言,可什么也不拘着她,由着她性子来,这才让她越发心野。
  她差点忘记现在不是以前了。不是那个宠妾和下堂妻的时代了。
  裴绯拿捏着她的生死,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可她也不应该因为前世俩人不对付、今世就和她杠上了这种原因来面对裴绯!
  且之前谈话时,明明知道她在旁边偷听还依然不在意的,要么是真正的心腹,要么就是……将死之人了。
  裴绯伸手抬起她下巴,见她脸白成一张纸,眼神不由得和缓了:“现下倒怕了?”
  宁青淮乖得像只鹌鹑,下巴被抬着,她也不敢抬眸打量,睫毛十分可怜地垂着,梗着脖子看地板,漂亮的大眼睛泛起水光:“奴婢知错了……”
  这回倒知道自称奴婢了。
  裴绯不错眼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直盯得宁青淮额头冒冷汗。
  半晌,她才放开擒住她下巴的手,重新握住她搁在地板上的柔夷,淡淡说道:“这就被吓住了?没出息。”
  “崔氏没有造反的意思。”裴绯轻飘飘扔下一个炸弹,直炸得宁青淮晕乎乎的。
  没造反那为什么还和贺九秋嘀嘀咕咕老半天……
  裴绯顿了顿,语速放慢了点,声音意外变得柔和起来。
  “不管是东西阁老还是公主府的那些世家权贵,其实都未曾来赴宴,除了我之外,也根本没有人收到同样的宴客名单。”
  “三皇子是临时起意,拉着太子就一起来了,本来崔家这个宴会只是为了邀请仕子们一起谈玄访古的。”
  “方才如果你仔细听了,应该能猜出来背后有主使人,你且记住,无论这个主使人是谁,都不会是崔氏。
  前朝结束后,崔氏伤损惨重,其实底子已经沦为二流世家了,只是还有个宅子在这撑着,好看而已。
  当年崔氏剩下的底蕴几乎全耗在贴补新朝初建各地县郡粮草上了,这才让圣上勉勉强强放过崔氏,可暗地里还是打压的,若非如此,崔氏也不会有那个嫡脉不得入仕的族训了。
  仅仅十几年,是不够他恢复元气的。哪怕是真的不甘心,一没钱财二无兵权,崔氏就算想反,可也得有人看得上用得着他才行。”
  宁青淮瞪大了眼。
  天色渐渐沉了,房间里黑暗开始蔓延,裴绯的脸变得模糊起来――
  “这个人想整垮崔氏是顺便,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我裴府。”裴绯面色无悲无喜,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吃的饭是白色的一样。
  “即时一顶谋逆的罪名扣下来,若是圣上对父亲信心足够,忍了下来,那之后匈奴来犯,圣上必定会派父亲出征,怕是会在粮草援军上做手脚,把父亲拖死在战场上;若是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么裴府一家子就得入狱,哪怕是最后解释清楚了,圣上也不会再相信父亲了。”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略带讥讽的笑。
  裴绯的眼珠子是褐色的,现下倒是和暮色融合在一处,宁青淮看不清她的脸,只有声音冷冷淡淡地继续响起:“总之,就是要拔了裴府的权,斩断圣上的左膀右臂。”
  宁青淮琢磨了半天,好半晌才开口:“……这请柬分明是贺姑娘送来的……”
  “我和她是识得的,她应该是不知情。”裴绯道,“但是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宁青淮眼睛亮了起来:“……崔姑娘!”
  崔瑶君,崔氏嫡出的小姐,这场宴席也是由她一力主张经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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