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江湖-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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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1
　　程闵此刻已明宝藏的由来，亦知眼前年轻的君主并非民间所传那样游手好闲不理朝政，于是佩服道：“皇上英明，此乃国之大幸。”
　　正德道：“如果有你辅助那才叫大幸。朕再说一次，杀了几百人，保全万万百姓，值得。朕不需要仁君之称，只求社稷太平。因此赵家堡将是血流成河，还是每个人得以活命？全凭你一句话了。”
　　历来君主掌握生杀大权，为保江山稳固，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危及其帝位，便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走一个。程闵当然知道此道理，此时他脑海里不禁浮现陈情在茫茫雪海中分不清方向的在寻找自己的情形，摔了爬起，爬起又摔倒。但很快又是另一画面：赵家堡几百人四处逃窜，终究一个个倒在禁军长矛之下，血流成河，惨不忍睹。辜负陈情一人挽回赵家堡数百条人命，值了。因此他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便是。”
　　正德与上官鹏会意一笑，道：“但是你不得随意应付，一定要夺魁，否则后果一样。”
　　程闵点头道：“我明白。”
　　正德哈哈一笑，道：“好，那朕便等你捷报了。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
　　程闵此刻终于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只求速速离开，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冷静一下，于是道：“没要求了。皇上请放心，比武招亲那天我会全力以赴的。”
　　正德道：“好，若能圆满完成，朕定当重重赏赐。你退下吧。”
　　程闵遵其意，出了房，再用黑布蒙住眼睛，跟随上官飞云出了客栈，一会来到城门前。上官飞云亲自替程闵解开蒙眼布，一脸内疚，道：“程弟，我实在不知道皇上找你来是要让你比武娶亲的，否则我一定不会．．．．．．”
　　程闵示意他不必说下去，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能替皇上分忧那是我的福分。”
　　上官飞云道：“但是陈姑娘怎么办？”
　　程闵道：“与此等大事相比，儿女私情算不了什么了。”
　　上官飞云知道程闵不愿吐露心声，只好道：“既然你如此深明大义，那我也不多说了。”
　　与上官飞云道别后，程闵施展轻功回到将军府的厢房，推门进去，见灯火下，一女子趴桌而睡，竟是乌兰。此时天寒地冻，她衣着单薄。程闵不忍便拿来一棉袄给她披上。突然，乌兰一下弹起，嘿嘿而笑，道：“我就说嘛，你还关心我的。”
　　程闵两手拿着棉袄，知道被戏却无所谓，道：“你是我的恩人，关心也是应该的。”
　　乌兰道：“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是不是你迫于无奈答应给别人卖命，又觉得今日之事错怪了我，内疚了吧？”
　　程闵心想：怎么她什么都能未卜先知的？早知如此，当初便该听她的，有多远走多远。皇上，我是惹不起，但总能躲不起吧。若像只是卖命也好，就不用受人所控。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2
　　程闵心想：怎么她什么都能未卜先知的？早知如此，当初便该听她的，有多远走多远。皇上，我是惹不起，但总能躲不起吧。若像只是卖命也好，就不用受人所控。
　　乌兰见程闵沉思不语，道：“怎么了？是不是事情难办？说出来，我替你想想办法。”
　　程闵道：“事情并不难办。只是今日我不该大声斥责你，在这给你赔不是。”
　　乌兰嫣然一笑，道：“那我便原谅你吧，走，咱们喝酒去。”然后不等程闵答应便拉着他走出府，来到一间早已打烊的酒楼大门前拍门。过了一会，灯才亮起，听见有人厌恶喊道：“谁呀？还让不让人睡啊。”接着门被打开，一伙计蒙眼惺忪走了出来，抱怨道：“三更半夜的冷死啦，赚些钱还不够活。”突然，只觉闪了一下，他揉眼定看，一大锭银子摆在面前，立即背躬哈腰，笑道：“两位客官，外面冷，快快请进。”
　　乌兰将银子抛给那伙计，吩咐道：“把你店里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都给端上来。”
　　那伙计立即转身张罗。程闵与乌兰选了一张最好的桌子坐下。等酒菜摆好，程闵呼来伙计，让其把酒杯换成大碗，然后二话不说，三碗酒直灌进肚子，以解心中苦闷。乌兰亦不说话，几杯酒下去，红霞映脸，娇美无比。程闵怔怔而看，或许已是三分醉意，脱口而出道：“你真美。”
　　乌兰一笑，问道：“那与陈姑娘相比，谁更美一些？”
　　程闵道：“都一样美。”
　　乌兰听完既无欢也没失望，道：“不过在你心中，我怎么也比上陈姑娘的。”
　　程闵一愣，暗暗想：情儿温柔婉约，大家闺秀，与她相处总是相敬如宾，有时会觉得莫名的压迫。但与乌兰相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拘无束，顾忌少了自然轻松自在。若能与她相伴走天涯，一生无撼矣。但这念头在他脑中一闪即过，毕竟他对陈情有恩有情外，还有亏欠。于是他道：“程某能结识情儿是福分，认识你则是幸运。若不是你，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乌兰喝了一杯酒，低头说道：“你的言外之意是我对你来讲只是恩人了？”
　　程闵几乎冲口说道：“并非如此，我欠你的不仅是恩，还有情。”但理性最终战胜，只说道：“确实如此。”
　　乌兰强颜欢笑，若无其事，但却叫来伙计撤去小小的酒杯换来大碗，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力尚浅的她很快便醉熏熏，趴在桌子上，握着程闵的手，望着他问道：“程闵，若是没有陈姑娘，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3
　　乌兰强颜欢笑，若无其事，但却叫来伙计撤去小小的酒杯换来大碗，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力尚浅的她很快便醉熏熏，趴在桌子上，握着程闵的手，望着他问道：“程闵，若是没有陈姑娘，你会不会喜欢我呢？”
　　程闵此刻心乱如麻，自己将要比武争做赵家女婿，还有什么资格再论感情之事呢？但见乌兰明澈双眼渴望答案，他不忍置若妄闻，点了点头，道：“若在她之前相遇，我会。”
　　乌兰听完欣喜一笑，松了手，转开脸，喃喃说道：“其实你一点也不好，做事犹豫不决，当断不断。还经常得罪我，更是星月教与吐蕃的敌人。我才不会喜欢你呢。”停顿了一下又道：“但你对我赠衣赠马，为人侠骨仁心，实在是个好男子。让人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你。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要接近你，救你，更该杀了你，这样便不会有相思的苦了。”说到这，不知是酒意浓还是累，她竟睡着了。
　　程闵岂有不知乌兰对其情意？只是每想到他便止住不想。虽两女子得其一已是八辈子修来之福。但对陈情许诺在先，愧对在后，若还三心两意，便猪狗不如了。然而此刻，他深知身不由己，赵家堡数百条人命全由自己而定。皇上再英明，再仁慈，但不会拿朱家江山开玩笑。倘若他娶不到赵丹，奉出宝藏，国之领土危矣。到时恐怕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义者，牺牲儿女之情又有何惜？
　　于是，程闵结了帐，抱起乌兰回到将军府的厢房，再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出去关好房门，轻跃上屋顶，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乌兰醒来，觉得头晕痛，看了四周，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正在此时，房外有人大力拍门，“嘭嘭嘭”声响。“师兄，快起来，我有事找你。”来人正是宁和。
　　乌兰才醒起这里是程闵的厢房，但房内并无他人，听见催促声越来越烈，只好起来将门打开。
　　宁和突见开之人竟是乌兰，大为惊愕，指着道：“你怎么会在．．．．．．，喂，小妖女，你昨晚一直在这房里？”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4
　　乌兰只知昨晚喝醉了，记不住发生了什么事？见宁和如此态度，便爱理不理，道：“我想应该是吧。”
　　宁和惊呼道：“你们怎么可以不知廉耻！”然后气冲冲走进房内，但发现师兄并不在里面，问道：“小妖女，我师兄呢？我要质问他！”
　　乌兰一直居在西域，少了几分中原女子的矜持，对宁和如此称呼自己不仅不生气，反觉得贴切；见宁和如此反应，暗暗偷笑。她道：“你自己找去。”然后走了出去，却迎面见一男子站在院子里，盯着自己看，认得是无赖段春。但她毫不在乎，大方从他身边走过。
　　段春随即闻到一阵少女体香，陶醉其中，再追上问道：“仙子姑娘，请留步。”
　　乌兰停下来，道：“仙子？听起来俗气。还是叫我小妖女贴切点。”
　　段春道：“不，不。姑娘长得天仙一般，叫小妖女实在是亵渎了。”
　　乌兰一笑，道：“但有人偏这样叫我呀。”
　　段春不知情，为讨好乌兰，将衣袖卷起，拍胸脯道：“谁这么大胆敢亵渎姑娘，我将他捉来，狠狠扁一顿。”
　　乌兰微笑道：“是么？人就在房间，那你去替我出口气呀。”
　　段春知道房间是程闵所住，虽有点胆怯，但这里是将军府，也不敢乱来，再者乌兰这么一笑，让他痴迷不已。于是他把心一横，大步走了进去，却见公主叉腰怒视，而程闵并不在。
　　宁和喝道：“段春，你胆子可不小呀。为了小妖女竟然放出厥词？本公主等着你动手呢。”
　　段春暗暗叫苦，腿一软，跪趴在地，道：“我不知是公主您呀，否则给一千，一万个胆，我也不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啊。我自个掌嘴。”说完便左右开弓，呼自己巴掌。
　　宁和见其求饶了，便缓和态度，道：“算了。本公主饿了，去准备早点吧。”
　　段春连连点头，弯腰后走，退了出去，吩咐下人将早点捧到公主房里，然后再跟着宁和而走，乖乖伺候，不敢张声。
　　乌兰将此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她眼珠儿一转，计上心头，悠闲地走到长廊口等待。一会，两名下人捧着热腾腾的粥与糕点急步走着过来。她伸手拦住，道：“慢着，这早点是送给公主的么？”
　　其中高个子答道：“正是。”
　　乌兰拿出银针，道：“公主吃的喝的，可不能马虎，我得检查一下食物是否有问题。”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5
　　高个子不耐烦，道：“你是谁呀？快让路，若糕点凉了，公主不吃，你担当得起么？”
　　乌兰道：“我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公主的膳食一向由我负责的。哼，万一食物有毒，那你们将军府才都担当不起！”
　　旁边的矮子忙说道：“刚才曹公公已亲自检过，这粥与糕点都没问题。”
　　高个子见乌兰容颜绝美且穿戴名贵华丽，压根不像奴婢模样，道：“天下哪有丫鬟比主子还美的？我怀疑你居心不良。”
　　乌兰嘿嘿一笑，再一本正经道：“你这话，我听了心里乐。但却是大逆不道的，怕传到公主耳里，你的人头恐怕要被咔嚓了。”
　　高个子听完方知刚才无心之说竟惹下杀身之祸，吓得冷汗直冒，急忙求饶并将篮盖掀开，让乌兰检查。
　　乌兰用银针一一验过后，道：“好了，都没问题。这件事你们只要不与别与提起，那么刚才犯上的话，我也没听到。怎样？”
　　高个子连忙恳求地望着同伴，见他点头同意，便对乌兰道：“姑娘您放心，我们只是擦肩而过，什么事也没发生。”
　　乌兰点了点头，示意两人送早点去，然后施开轻功，无声无息来到宁和所住之处的屋顶。见有内外两院，外院处处有禁军把守，内院则只有几名宫女太监，看似不容易混进去。但她并不着急，跃下地面，穿过走廊，再向右走，来到一间无人看守的房子前，拿出锋利的匕首，毁锁进去。房子结结实实的堆满了过冬棉被。
　　乌兰屈指算了一下时间，再一会才拿出火石，“嚓嚓”几声，便点燃棉被。火苗瞬间窜起并蔓延，充斥整间房子。她走了出去，关上门，然后按原路走回，差不多到了，扭头回望，见浓烟阵阵，屋顶火光跳耀。于是她装作慌忙，边跑边喊：“着火啦，快救火呀。”
　　有两名禁军守在门口，其中一人认得乌兰，问道：“乌兰姑娘，哪里着火啦？”
　　乌兰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着火的方向道：“那．．．．．．那边，快．．．．．快帮忙救火去呀。不然很快会烧过来的。我进去接公主离开。”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6
　　有两名禁军守在门口，其中一人认得乌兰，问道：“乌兰姑娘，哪里着火啦？”
　　乌兰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着火的方向道：“那．．．．．．那边，快．．．．．快帮忙救火去呀。不然很快会烧过来的。我进去接公主离开。”
　　那禁军一看，着火的地方离公主寝室只隔两丈不到，大惊之下，急忙呼走院子里所有禁军，提桶打水救火去。
　　乌兰得意一笑，走进内院，出手点住了几名宫女太监的穴道，然后推开宁和卧房房门。居然碰上这一幕，只见段春正抱着宁和往床上放，而宁和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她立即娇声喝道：“好你个段春，居然敢对公主大不敬！”
　　段春吓了一跳，两手一软，把宁和滚在床上。他浑身颤抖，慌忙解释道：“你可别．．．．．．别乱说，我．．．．．．我见公主吃着早饭，突然昏倒了，想．．．．．．想抱她放床上的。”
　　乌兰道：“事情哪有如此巧合，定是你垂涎公主美色，欲图不轨。”说完拿出银针在那半碗剩粥上一探，针头变黑，再道：“看到没有，我明明看见这粥是你手下送过来的。居然在里面下了迷药，真是色胆包天了！”
　　段春被吓得魂魄齐飞，只好求道：“我段春就算有色心但也没这胆呀，姑娘，好姑娘，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不，给你一万两。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千万别张扬，我可不想人头搬家呀。”
　　原来乌兰拦路，名曰查验早点是否有毒，其实是趁机在粥里下了迷药。而宁和毫无察觉，喝了粥便觉天旋地转，昏迷过去。一旁伺候的段春当时手足无措，若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段家一个也甭想活了。他战战兢兢地俯下身，在宁和鼻孔探了一下，气息正常，猜是中了一般的迷药，无性命之忧。如此，段春才舒了口气，看着宁和的娇媚，歹念萌生，手不自觉地摸着宁和那张嫩滑的脸。突然，他回手打了自己一巴，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了？她是公主，这可是杀头大罪，更会祸及一家大小的呀。”这时的他一身冷汗，幸亏及时醒悟，不然便铸成天大之祸了。于是他抱起公主，打算放在床上休息，却被乌兰撞个正着。
　　此时乌兰见计谋得逞，笑道：“银子我是不会要的，只要你交出两件东西和两个人，今日之事我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句。”
　　段春大喜，道：“是什么东西？什么人？说，快说。”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7
　　乌兰道：“前些日子，你们不是捉了两名盗宝贼么？把他们交给出来便放过你。”
　　段春听完，立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是奉了圣．．．．．．”突然醒悟，差点失言便话锋一转道：“总之，无论如何不能将他们放了。”
　　乌兰道：“你就不怕被满门抄斩？”
　　段春懦弱但并不傻，见乌兰柔弱女子一名，而且这事也只有她知，加上被逼急了便有了反抗之心。他站直腰板，冷笑道：“怕，当然怕啦。只是毒不是我下的，我也没歹念。倒是你，信心满满的模样，看来是一早计谋陷害我从而救人走的。”
　　乌兰见被识穿，不以为意，道：“看来你没有笨到家嘛。事情的确如你所说。”说完晃了晃腰间绣包。
　　段春见那绣包上面绣有雪莲与一轮弯月，当即发抖。因这图案对他而言实在是梦魇。他颤抖道：“你．．．．．．你是星月教的人？”刚说完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立即喊道：“来人，快来人，捉反贼。”
　　“嘭”，房门被人踹开，四名禁军冲了进来。段春立即迎上去，道：“她下药谋害公主。你们快将她拿下。”
　　四名禁军中有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凶气的大汉。他抡起硕大的巴掌，朝着段春的脸劈去。“啪”的一声，段春跌倒在地，两眼直冒金星，哇哇叫痛。
　　那大汉走近，对乌兰拱手道：“属下成杰领命前来，圣使有何吩咐？”原来这四名禁军乃黑龙寨的人所假扮。
　　乌兰点了点头，指着床上的宁和，道：“将她带走。不过我可是有话在先，她是大明公主，更是未来吐蕃王子妃。你们得好好伺候她，不得不敬，倘若少了一根头发，我便让你们黑龙寨夷为平地。”
　　成杰立即道：“圣使放心，属下定好心伺候的。”说完便一挥手。身后三人拿出麻袋，麻利地把昏迷的宁和装了进去。向乌兰告辞后，四人便扛着麻袋，避走偏巷，无阻碍的出了将军府。
　　而乌兰看着那嗷嗷喊疼的段春，嗤之以鼻。她拿出一粒丸子，玉指一弹，弹进了段春的喉咙。段春呛了一下，把丸子吞了下肚，大惊，欲吐出，但无用，急忙叫道：“小妖女，你给我吃了什么？”
　　乌兰道：“当然是毒药啦。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段春可是个软骨子，贪生怕死之徒。更何况星月教随便一个计谋，便将几千禁军瞒骗，轻易掳走了公主，他不得不怕。事到如今惟有从命于她，于是他无奈点头道：“好，只要给我解药，让我干什么都行。”
　　乌兰道：“那两盗宝贼被关在哪？带我去。”
　　
　　　　　　　　　　　　　　　　　　第十七回：酒醉之言8
　　此时段春就像任人摆布的棋子。他站起来，领着乌兰走去，一路上见到大批禁军放下长矛，手提木桶，忙着救火。两人来到后院，假山怪石丛立，看似寂静无人，但忽然间会闪出手执大刀的守卫。那些守卫见是少主到来，不作阻拦再隐藏起来。
　　走到一假山前，段春启动暗钮，整座假山隆隆移开。乌兰暗喜，想：原来地牢竟在这儿。果然够心机的。她让段春先走下去，里面火把燃烧，倒是光亮。牢房里有两人卧草而睡，满身伤痕，手脚戴有铁镣。他们听见脚步声，均抬头，用愤怒的目光盯住段春。
　　乌兰望着两人，问道：“你们便是李云道，赵武？”
　　两人不知眼前美貌少女是何来历？因此不与理睬。乌兰细眉一提，道：“既然不说，那就算了，其实我也不想救他们的。”说完转身离开。
　　两人对望一眼，立即站起，大声道：“姑娘，别走，我们便是您找的人。”
　　乌兰转身，道：“我才不会找你们这两丑八怪呢。不过，若是你们把云天剑与碧水玉交给我，我便救你们出去。怎样？”
　　李云道明白其来意，哼了一声，道：“你们动了刑，把我们打得遍体鳞伤，但仍未能得到想要的。此时想用救人的小手段骗取？哈哈，实在太小看李某了。”
　　乌兰想了想，道：“你说得没错，换作是我也会怀疑。”然后拿出匕首，削断牢门上的铁链，再道：“走吧，等你们离开这，确定得救了再将剑玉交出。”
　　赵武听完确信无疑，庆幸道：“李哥，看来她是诚心来救咱们的。快走吧。”
　　李云道轻声斥道：“你懂个屁。这点小伎俩你也信？”
　　赵武却道：“李哥，眼下有机会逃，绝不能错过。纵使被杀也比留在这被他们折磨死掉强呀。”
　　李云道想想，觉得有理，便对乌兰道：“姑娘，我们此刻便如惊弓之鸟，况且人心难测，我们谁都不再相信了。除非你解了我们身上铁链，再杀了他。”说完怒指段春。
　　赵武立即附和道：“对，他对我兄弟俩用尽了酷刑，不杀他难解心中愤恨。”
　　段春吓得躲在乌兰后面喊救命。乌兰不予理睬，走过去，挥动削铁如泥的匕首，斩断两人身上的铁链，道：“杀他只会弄脏我的匕首。你们的恩怨，自个了断。”
　　李云道与赵武行动得以自如，立即追上正边跑边呼救的段春，各拍出一掌，将其毙。上面的守卫听闻呼救声，纷纷提刀跑下。李云道与赵武将这些日子来憋的怒气一并崩发，大肆杀戮。眨眼工夫，十几名守卫全都成了他们掌下之鬼。
　　乌兰摇了摇头，飞身跃过血迹斑斑的地面，道：“你们若想逃出去便寸步不离的随我走。”
　　
　　　　　　　　　　　　　　　　　　第十八回：赵家堡1
　　李赵二人一直被困地牢，不知道身在何处，惟有点头紧紧跟着。三人左闪右躲，巧妙避开所有巡兵，出了将军府。再走了五里，到了一山脚，李云道突然停下脚步，道：“姑娘，李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在此告辞了。”
　　乌兰转身道：“要走要留，随你便。但得先把云天剑与碧水玉交出来。”
　　李云道哈哈大笑，道：“若还在地牢里，你说这话尚不为过。但此刻四周空旷，我们亦无束缚，难道还怕你不成？”
　　乌兰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星月教不能白救人了。”话音刚落便娇影一晃，即到李云道身前，衣袖拂过，暗藏在内的匕首割向他的喉咙。李云道想不到此女子说出手便出手，而且招式毒辣，急忙避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