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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元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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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莫测的九爷
中间泰然坐着的，是个白发苍苍，亚麻色的双眉如雄鹰展翅的老者。
他的右侧有三个人：最近的一个体态微微有些发福，五十出头，两鬓有些雪色，蓄着三寸须，还颇有儒雅气的男子；第二个是个身着白衣，脸带忧伤，精神不振的中年男子；而第三个，年龄跟第二个相仿，四十出头，眉目最像中间的老者。
而在老者左侧，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显得很年轻，还颇为英俊，身着紫色长衣的站在那，很有一些遗世独立之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之气。就这一个人，给陆不弃的感觉是，气场比对面三个人还要强大。
中间那身着银袍的鹰眉老者，毫无疑问就是洪山郡的第一人，龙渊洲，甚至云泽国都数得上号的人物，有“鹰枭”之称的陆洪山陆老爷子。
当厅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陆洪山那锐利无比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陆不弃，仿佛在门关着的时候，他已经知道陆不弃站的位置。
而陆不弃在跟陆洪山相视时，他有种被瞬间看穿的感觉，他那敏感如野兽的心很自然地感觉到一丝危机感。
“陆洪山右手第一人应该就是‘大爷’，无论是年纪还是气度都够格，而左手那个必然就是九爷了，看上去很强和孤冷的一个人，恐怕是不好相处的家伙，也就难怪陆埔心他们比较惊异了。”
“至于那个脸色很忧伤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四爷了，而他旁边，显然就是五爷，看他们两颇为亲近，应该关系很是密切。”
陆不弃脑海中迅速分析着，这是他上辈子留下来的本能，到任何一个陌生的环境，见到陌生的人，必须尽可能快地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事。
“老爷，人给您带来了！”陆鹰从恭敬地朝陆洪山躬身，也不等后者反应，人已经退了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陆埔心和陆绍辉则是上前见礼，一路爷的叫了过来，却也没有卑躬屈膝之感，这热血境的武者在这种世家中的地位显然还不低。
“你就是不弃？”陆洪山紧紧地盯着陆不弃。
居上位者，会问这种弱智的问题，一是出于从容不迫的礼节，二则是要从细节看清一个人。
陆不弃坦然间微微躬身：“不弃见过陆老爷子，在阳泽就听过老爷子的威名，今日得见，实乃幸甚。”
恰到好处的恭维，绝对是对长者说话的基础，即便是不太喜欢跟人虚与委蛇的陆不弃，这种时候会自然地注意一下。
陆洪山表情依然严肃，并没有因为陆不弃的几句客套恭维而变得缓和：“你说要找老夫讨个人情？”
“是的”陆不弃点头，正待回话，厅外却响起了噪杂的吵闹声。
“别拦着我，我要见爷爷！”
“二少爷，老爷正在会客”
“从伯，你给我让开”砰然声间，厅门被震了开来，一个猿背蜂腰，身着戎装的年轻汉子，虎着脸闯了进来！
除了陆不弃、陆洪山和九爷三人之外，厅内的人都脸色微变，只不过神态各异。其中陆绍辉和四爷的变化最大，前者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而后者，则是看到了靠山一般，大喜过望。
“彰儿，你这样大吵大闹地闯进来，成何体统！”陆洪山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从陆不弃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滑过，落在了那肤色古铜，浑身散发着浓烈军旅气息的年轻人。
此人，正是陆家四爷陆安之子，陆家三代添居次席的陆彰。只见他黑着脸在厅内扫了一遍，最后落在了陆绍辉身上，脸色陡然一凝，踏步走了过去，一拳将陆绍辉撂倒：“你这个混蛋，怎么不把我妹妹保护好？”
陆绍辉好歹也是个热血二重的武者，如果不是决定打不还手，这陆彰再强，也不可能能一拳将他撂倒。
陆彰显然很疼爱他妹妹陆凝，加上是个火爆脾气，心中苦闷，当着陆洪山等人的面，就开始揍人。
不过当陆彰还想过去给一脚时，一道紫影闪现，然后陆彰就被丢出了厅外。陆不弃这个时候，脸色彻底变了，因为这紫影不是别人，正是九爷陆泰。
陆不弃变色，是因为这九爷所施展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长达三丈的距离，一个闪身就到了，而且这陆彰实力显然不弱，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他丢了出去。
“陆家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没大没小的狗东西？”陆泰冷厉地盯着厅外：“爹说话都没有用的？”
陆安脸色微变：“九弟，你说话别这么刻薄，你骂我彰儿是狗东西，无疑是在骂我陆家！”
陆泰冷笑了下：“蛟龙之子，尚有蛟蛇之分！子不教父之过，陆安，你别惹我连你也一起骂。”
陆安还想说什么，陆洪山已经凝声开口：“都给我住嘴，让外人看什么笑话？绍辉，你没事吧？”
“没事，二少爷也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用全力！”陆绍辉已经站起了身子，抹了把嘴角的血渍。口中虽说没事，可他心里头憋屈啊，昨天晚上就被陆安怒骂了一通，今天还得挨陆彰一拳。
“没事就好，小孩子鲁莽，别放在心上！”陆洪山淡淡地看着陆绍辉，后者连忙摇头：“属下万万不敢。”
陆洪山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陆不弃，却是看向厅门口：“彰儿，不要那样看着你九叔，你要有本事将他丢出去，这个家就由你来做主！”
气鼓鼓地瞪了陆泰一眼，却是长呼了口浊气，朝陆泰微微躬身：“九叔”
“进来吧，自己向绍辉道歉。”陆泰缓缓踱回属于他的位置。而低眉顺目的陆不弃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双脚移了过去，心中依然感慨着陆泰的实力。
陆彰重新走了进来，不过他看了陆绍辉一眼，终归没有说出道歉的话，而是再次看向陆洪山：“爷爷，凝儿妹妹那么乖巧懂事，而且小小年龄就修到了骨鸣境，绝对是我陆家第三代女孩最优秀的，可是就这么枉死，您就一点都被悲愤吗？陆绍辉作为蓝鹰队队长，怎么能如此轻描就盖过去？”
“凝儿死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如何不伤心？”陆洪山不怒自威：“不过鹰卫队本就是为我陆家训练最精锐战力的队伍，不是平安的后花园，有些死伤是正常的，不能把全部责任都怪到绍辉身上。”
顿了顿，陆洪山继续说道：“再者，当时情况危急，碰上七阶精兽盘山蟒，绍辉也勇敢地承担起压力，一直坚持到蓝鹰队的救援，保住了其他几位队员，这也算是一份苦劳。更何况，他和浦心还为我陆家挖掘来了几个上好的人才，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事，你就别咋呼了。”
“什么样的人才比得上我妹妹？”陆彰一脸的鄙夷，目光落在了陆不弃身上：“就这个小子么？”
一来就搀和到了人的家务事中，独善其身也没办法，终归要卷入其中，陆不弃心中也只能苦笑。
“他叫不弃，年纪不超过二十岁，还没突破到热血境，却拥有不弱于你的实力。如果这还不算是根好苗子的话，我的乖侄子，你岂不是会很难堪？”陆泰应话，目光带着几分无谓的戏谑。
陆彰表情一冷：“九叔，你看走眼了，我于年前已经突破到了热血境，虽然还只是在一重阶段，可是骨鸣境的武者，就算是九重的，也挡不过我三招。”
第四十章 压制
“噢？是么？看来这几年给你准备的那些精血丹倒也没有白费，总算是突破到了热血境，也算是勉强够资格参加云泽派的入门测试了！”陆泰一脸了然“不过，你质疑我的眼光，真是让我忍不住又想要将你丢出去。”
陆彰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九叔，难不成你真觉得侄儿我连个骨鸣境的小子都收拾不了么？”
“不是觉得，而是认定，别说你是一重，就算是你二重，三重，你也不会是这个小子的对手！”陆泰微微摇头，嘴角微抿，这一刻，陆不弃突然发现，这家伙的长相跟他还有点相似。
能在三十岁之前进入热血境，即便是受了丹药之惠，也算是可堪造就的人才了。而且，在陆家的当代年轻人中，陆彰也算是眼高过顶之辈，就算是他爹陆安如今都会看他的脸色行事，如何能忍受被陆泰如此看扁？
陆彰忿怒地看向陆洪山：“爷爷，我请求跟这位朋友切磋一下，我倒要看看陆绍辉他给爷爷引荐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
陆安也在旁帮腔道：“爹，以凝儿的资质，恐怕二十五岁左右也能突破到热血境，一般的人才可比不上。要不然以后谁犯了过错，随便找个武者滥竽充数，那可就要让人笑话了”
“老四，注意措辞！”一直一脸温文看着众人的大爷陆扬突然开口，然后望向陆洪山：“父亲大人，以我陆家以高阶武者为荣的家规来看，这绍辉的确需要引荐个热血境武者，才能算是将功补过。”
陆洪山鹰目微眯，却是看向陆不弃：“不弃，让你看了这么久的笑话，现在事关绍辉的奖惩问题，彰儿想要与你切磋一下，你意下如何？”
陆不弃微微抬首：“此乃人之常情，既然是在下要向老爷子讨个人情，自然要先证明一下自己的斤两。”
武者，什么都可以有，就是畏惧之心不能有，正所谓勇者无畏才无敌。对于战斗，陆不弃从来就不会惧怕过，别说对手的实力很明显，就算是对手是陆泰这个深不可测的人，他一样敢出手。
“很好！”陆洪山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大家都转到塔楼顶层去吧，我这里可经不起你们太大的折腾。”
众人一一往外走，一直没有吭声，长得跟陆洪山七分相似的五爷陆平，在走到陆不弃身边时，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小子，想到我陆家谋条生路，就放亮点招子。”
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他能从这话里听出浓烈的威胁味道，他真的很想回问一句，怎么才算是放亮了招子呢？
陆家的内堡真的很大，从这个隐约是内堡中心的大厅开始，陆不弃初步估计下，恐怕有千步之遥，当然，也并非是直线距离，包括上楼迂回之类，才到了所谓的塔楼顶层。
这是一个方形的巨大顶楼天台，天台四侧是防御类的城墙设计，有炮口、也有射手垛，站在这上面，能清晰地瞭望大半个洪山郡城。
让陆不弃更加诧异的是，这是陆家内堡十数个塔楼天台之一，不过三百平米的天台竟然有不下十个私兵站岗。
“这塔楼最起码有十丈高，这种地方平常还要人占站岗？防御什么？天使还是鸟人？”陆不弃心中嘀咕着，不过却也深深忌惮这陆家的实力，毕竟那些个私兵很显然不是普通的私兵，而是炼体修为都达到了骨鸣境的精锐私兵。
“这些塔楼都是厚实的石板搭建，倒不怕你们折腾！”陆洪山淡然的话语却让气氛稍显轻松几许：“彰儿，不弃，你们就开始吧”
陆彰点头，将身上的铠甲卸了下来，然后冷然看向陆不弃：“小子，等下最好把你吃奶的力气都用上，要不然我一拳会将你砸出这塔楼。”
“噢，那我就不说什么手下留情的客套话了！”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身子在放松的时候，战意却是迅速上升，而念力也迅速感应到勇力，再到髓劲，保持在一触即发的状态。
“哼啊！”陆彰吐气出手，是简单的正步直拳，拳劲带着热血境武者特有的血劲，力量狂涌而出，隐约要离体伤人。
为了给他妹子讨个公道，好歹严厉地惩罚一下陆绍辉，找回点心理的平衡，陆彰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刚才没能揍完陆绍辉的劲头全释放到这里来了。
陆安和陆平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得色。他们二人虽然没有达到热血境，但是好歹也是骨鸣境七八重的武者，多少看得出点门道，自然是觉得这陆彰实力越发强大。
不得不说，这陆彰确实继承了陆家炼体的良好基因，虽然只是热血一重的境界，可是不用武器，却也能发挥出超过一万二千斤的力量，比得上陆埔心这等热血二重的武者了。
陆不弃没有前冲迎上，右腿退了半步，身子一沉，左拳迎了上去，典型的以硬碰硬，以刚对刚！
“噼啪！”作响，双拳交加，竟然发出金石之声，在力量迸发的那一刻，陆彰脸色骇然变色之际，陆不弃的左拳突然化为擒拿之爪，将他那被轰腿的身子一把抓住，借力间人已经如飞鹤般前跃，然后双腿连踢陆彰两肋。
这“熊经鸟曳”和“凫胫鹤膝”两招连在一起，行云流水，快若闪电，将陆彰踢出了数丈开外。
在外人看来，陆不弃的身子简直灵动得跟飞鸟一样，明明以拳对拳，却能让身形跟着陆彰那被逼退的身子前进，还能出腿攻击。
在一旁看着的陆洪山和陆泰两人，无疑是最识货的人，他们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就刚才那两下，陆不弃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实力了，如果没有力量上的压制性，是不可能在这种刚猛的对碰中还有余力抢攻的。
可是挣扎起身的陆彰并不这么认为，他能感觉到他有一部分拳劲被陆不弃诡异的卸掉了，然后还被借力打力，认为陆不弃只是取巧而已，因此双肋虽然疼痛难挡，可是他还是咬牙冲了过去。
而且这一次，他直接施展出了他修炼不过数个月的热血战技，身子犹如一个血色陀螺一样旋转着冲了过来，而那将裤腿都几乎要崩裂的右腿，如镰刀一般，扫踢陆不弃咽喉。
无论是力量的爆发度，还是速度的冲击感，这个时候的陆彰比上一拳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上的。陆不弃目光微眯，因为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刚进大洪山时面对王成周的感觉。
那种无法躲闪，被压制的感觉让陆不弃只能选择抵挡，当然抵挡也是有方式的，陆不弃双手化作鹤式刁手，双臂交叉如剪刀地架住了这一腿。
而陆彰这一腿所爆发的力劲却是显得杀气十足，却也是被陆不弃早料到，左腿一退，身子仰倒了出去，同时双手刁住陆彰的腿骤然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甩了出去。
如果陆不弃上辈子那早死了老鬼师父看见了，一定会很欣慰，因为陆不弃用的这一招却是他师父鹤仙人最喜欢的一招双形合击“轩鹤冠猴”，跟太极里的卸力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喝啊！”知道陆彰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陆不弃也就没有放弃这次趁胜追击的机会，身子侧滚之际，却是以“羊入虎群”之势，浑身骨骼其鸣如虎啸，跃向摔落在地的陆彰。
“竖子安敢放肆！”一声厉喝在陆不弃耳边炸响，陆不弃心头一紧，人在空中刚刚要舒展开的身子连忙一缩，整劲收缩回防。
第四十一章 陆不弃
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在陆不弃的左肩骨上，绝对超过两万斤的力量。
陆不弃浑身的整劲骤然被击散，他在空中无从借力的身子就像被卡车撞到的包裹，直接被飞了出去。
“我命休矣！”就在陆不弃以为自己恐怕会直接飞出塔楼时，一个有力的手掌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可在陆不弃眩晕站住之际，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他的肋下涌入，他那错位的肩骨咯吱声间复位了，而翻涌的气血也迅速得到平复。
陆不弃看到了抓住他的那条修长的手臂上搭着的是质地柔顺的紫衣，而紫衣的主人陆泰此刻正冷冷地盯着将陆彰扶起的陆扬：“这就是我陆家大爷的风范？琢磨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收拢人心的机会？”
陆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老九看待问题太偏激了，我只是看到这小子杀机毕露，恐彰儿有失，才出手制止的。”
“杀机毕露？我看陆彰的杀机露得更厉害吧？连旋龙击都用出来了”
轻咳了一声，陆洪山鹰目闪烁：“好了，小九，你大哥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才出手控制局面。”
“还是父亲大人理解我。”陆扬脸上挂着温文的笑，看向陆不弃：“不弃小友，太久没与人动手了，这力道控制得不太好，你无甚大碍吧？”
其实如果不是陆不弃及时收缩身子，以整劲防御，那一腿的目的，就是陆不弃的左肋。两万斤的力道，撞击左肋，陆不弃就算是骨鸣九重，肋骨也会断，而且那个角度，绝对会擦进心脏，后果可想而知。
对于陆扬这种笑面虎，陆不弃心底有深深的厌恶和忌惮，不过表情却是淡然，轻摇了摇头：“多谢大爷手下留情”
顿了顿，陆不弃看向陆泰，嘴角带笑：“多谢九爷出手相助，要不然小子我没有长翅膀，从这塔楼摔下去，焉有命在！”
“我不是救你，而是要救我陆家的颜面。”陆泰表情漠然：“要是你死在这，我真难想象还会有什么愚蠢的人会来投奔我陆家！”
对于陆泰的冷漠，陆不弃一点也不在意，有些人就是这样，外冷内热。相比于温文儒雅的陆扬，他用脚趾头想，也明白陆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可以交往的人。
“九弟就是喜欢开玩笑。”陆扬依然挂着童叟无欺般的笑容：“不弃小友，就算九弟不在，父亲大人也不会坐视你摔落塔楼而不管的毕竟，你可是实力比彰儿还要略胜一筹的青年才俊啊！”
“这点我倒也相信！”陆不弃也没有去管脸色依然不平的陆彰，而是直直地盯着陆洪山：“老爷子，那现在小子我能否向你讨个人情了呢？”
陆洪山那入鹰翅的亚麻眉毛一扬：“你说吧，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呢！”
“我的来历，想必老爷子也已经知晓！”陆不弃坦然说道：“在阳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泽奴，只不过混了个大名而已，在此，想让老爷子赐在下陆姓”
陆洪山眼角浮起一分喜色：“这好说，在我洪山郡，炼体境界达到骨鸣境，想入我陆家门下，都能被赐姓，这是小事。”
陆不弃却是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这样，自然算不得向老爷子讨人情，不妄自菲薄，小子不才，就算到古陵郡，甚至回去阳泽郡，想要个姓还是很容易的。”
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让陆埔心和陆绍辉暗赞，却同时也暗捏了把汗。陆不弃说话还真是大胆，他虽然实力不错，可眼下有三个人，能轻易地要了他的命。
陆洪山额首：“你说的是事实，任何一个世家，都不会嫌弃你这样的武者加盟，你其他的想法，都一并说出来吧！”
陆不弃点头：“我想不单单是五爷，在场的各位都以为我是来陆家讨口饭吃的。可并非如此，我只想要个姓，要个白身而已。”
陆洪山皱眉：“你是说只想我给你赐姓，你却是不加入我陆家？只是让你有拥有自由的白身？”
“是的，老爷子，这也就是我向你讨的人情！”陆不弃点头，目光熠熠地迎着陆洪山的逼视。
陆不弃这话一出，最悲剧的就要属陆绍辉了。原本他见陆不弃能轻易打败陆彰，心想四爷和陆彰以后也不能够揪着这个辫子不放，心头还颇为欣喜，可现在，美梦骤然成了泡影。
一声嗤笑响起，陆彰咧嘴道：“搞来搞去，还是个自命清高的贱奴，你以为你”
“住口！”陆洪山沉声呵斥：“陆安，管好你的儿子，二十七八岁的人，一点也不稳重，像什么话！”
“是，爹”陆安缩了缩身子，狠狠地瞪了眼噤若寒蝉的陆彰。
见到这一刻，陆不弃才突然反应过来，这陆洪山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在陆家，在整个洪山郡，他是真正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物。虽然他话不多，偶尔说上几句都是居中调和，可是他偶尔的威怒，就足够震慑住所有的人。
“这个人情讨得还真让我有些意外！”陆洪山好整以暇地看向陆不弃：“这让我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一个人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不想入我陆家的门？”
平淡的声音中，陆不弃心中却是感应到了一股杀机。陆不弃轻捏了下鼻尖，却是凛然应道：“我不喜欢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人，想要点自由罢了，可以去做自己的事。”
“噢，你倒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陆洪山目光微眯：“你有很多事需要去做的么？”
陆不弃点头：“阳泽还有我的亲人，也还有我的敌人，要想快意恩仇，自然是有个自由身为好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既然说是来讨人情，自然是会还的！”
“快意恩仇么？”陆泰突然若有所思地应了声，深深地看了陆不弃一眼，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噢？我差点忽略了这一点！”陆洪山鹰眉稍微舒展了开来：“那如果我给你赐姓，给你云泽国合法的白身身份，你又打算如何还这个人情呢？”
陆不弃微微耸肩：“我可以答应帮老爷子做一件事，只要符合伦理道义就可以。”
陆洪山微微皱眉：“道义我明白，可什么是伦理？”
陆不弃微愕，差点忘了，这不是地球，而且这种类似于半奴隶半封建制的世界，又哪来华夏那么尊崇的“天地君亲师”的伦理纲常？
这陆老爷子倒也是不耻下问之人，陆不弃当下微笑：“就是一种自我约束的道德标准，简单地比喻下，如果老爷子让我去杀父弑君，这种事我自然是做不来！”
陆洪山恍然：“这倒是一种蛮新鲜的说法就凭这个，我也不应该执着于你的归属问题，不过一件事的话，我总觉得有点亏，三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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