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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黑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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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行动不便,也只能让人送餐上来。
  阮湘南走过去,主动坐在他身边,忽然道:“原来你还真不是借了你父亲的光。”
  卓琰抬手搂住她的腰,轻叹道:“肯定是沾光的,不然哪有这么多机会,很早就在主要的基层部门做事,后来还被派去做分公司的基建。一般人就在一个领域里不停地重复劳动,连全局观都不会有。”
  他隔了一会儿,又主动把电脑里的文件打开给她看:“这是我大学一年级时做过的一个课题,关于3G在欧洲市场的展望。”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4G这个全新概念,但在当年,3G和Web的相关平台还是十分先进的理念。阮湘南道:“你专门研究欧洲市场啊……就我所知,欧式市场很古板,不容易接受新事物。”
  “是啊,就拿星展的主营项目药物研发来说,欧洲市场虽然保守,但是一旦打入之后,他们的忠诚度也会很高。”卓琰把话题又引回来,“现在大家的周边环境也是这样,谢氏在商业地产这方面做得不错,大家接受之后,就有忠实顾客,可是长时间的垄断会造成新血液断流,我就来补充那个新的血液。”
  阮湘南看着他:“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他伸了个懒腰:“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有时候就转不过来,我是在给自己加分啊。”
☆、第056章
  卓琰下午还要开经营会议,中午便在沙发上随便打个盹;他把下午要用的文件放在茶几上;一份用签字笔密密麻麻地做满了标准;而另一份是全然干净的。他睡得很沉,还是她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他推醒。
  她本来想扶卓琰上楼;却被他拒绝了:“让人扶上去太难看;我自己上去就够了,反正会议时间也不会太久。”
  走路时还能用拐杖支撑;但是发言的时候就要一直站着,十分吃力。阮湘南坐着无聊,就玩手机打发时间;却突然收到叶徵的信息:“这周末我就要去德国了。”
  她有点讶异:“怎么快?”
  “也不快,距离上次跟你说起这件事,也过去快有一个月。何不祝我一路顺风?”
  “祝你一路顺风。”
  “那可不可以再得寸进尺一下,来机场送机?”
  她跟叶徵相识也有近十年了,他们一直都是最佳搭档和损友,但是也仅仅止步于此。只因为有一个人,别的人再好再优秀,那也就只是朋友:“当然会,随叫随到。”
  叶徵就没有再回复了。
  她又等了半个小时,卓琰才回到办公室,脸色还有点发白。她站起来去扶他,他翻过手腕,握住她的手,在椅子上坐下来,玩笑道:“还好最近不用出席什么重要场合,不然就太丢人了。”
  阮湘南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说就算拄着拐杖也一样风度翩翩。”她停顿一下,又道:“后天叶徵就要出国了,我想去机场送机。”
  卓琰嗯了一声:“我脚受伤了,开车也累,就不送你去机场了。到时候记得问我要车钥匙。”
  阮湘南惊讶地看着他,他这个反应跟她能想到的完全不一样,简直都让她觉得他今天一定是跟谁灵魂互换了。
  卓琰见她这个表情都觉得有趣,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我发觉,偶尔你还是挺可爱的。”
  ——
  阮湘南还是在内心深处觉得卓琰会放任她一个人去机场这件事实在太不现实,等到周末时,她就跟他说了一下,他便直接把车钥匙抛给她,然后回过身继续去伺候花架子上的两盆兰花。
  虽说养花对修身养性挺好的,可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有了这种爱好,是否有点太老年化?
  阮湘南开车赶到机场,又很快找到国际航班的航站楼进口,在人流熙攘中寻找了片刻,便看到叶徵。他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低头正在看书。
  她直接走过去,问道:“没有别人来送机?”
  叶徵抬起头,把一边的耳机取下来,微微一笑:“不想麻烦大家了,送来送去也很乏味。”
  “那你还叫我来?”
  “你来,不是应该的吗?”叶徵笑着说,“我们是什么交情,连送机都不在场,你不觉得实在太薄情寡义?”
  阮湘南忽然觉得面对他也没有多不自然,他那么含蓄,到底还是没有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你在听什么歌?”
  “You took my heart away。”
  阮湘南语塞了一下,刚才还在庆幸他不打算捅破窗户纸的,结果现在就给她迎头一击。她皱了皱眉,又笑了:“真酸。”
  “歌词挺好的。”叶徵站起身,“时间差不多,我要过安检了。”
  她陪着他走到安检入口,就停下脚步:“再见。”
  叶徵看着她,微微笑道:“再见。”
  他说歌词挺好的,是指那句“love will never lie”吗?
  真的,他们的爱情都不会有谎言。
  ——
  她出门没多久,卓琰就接到叶徙的电话。叶徙先是扯了一篇无关紧要的废话,等到卓琰快失去耐性的时候才神秘兮兮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二哥去德国进修,我怎么还有空闲给你打电话?”
  他随时都空闲得没事做。
  他读了四年商科,简直就像是公关专业毕业的一样,除了这个,别的就一无所知。
  卓琰打开电脑,搜索养兰花的诀窍,随口敷衍道:“为什么?”
  “因为二哥让我们大家都不用送他了!”叶徙提高音量,“你家湘湘在不在你边上?”
  “她不在,去送机了。”
  叶徙立刻幸灾乐祸地嘲笑他:“我就知道,你还不赶紧去机场堵人,我二哥那样的分分钟就能把你家湘湘拐跑。”
  卓琰还是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拐跑?怎么拐?出国是要签证的,再说她的护照上连申根都没几个,就算现在让她去领事馆面签,也未必过得了。”
  “比如说什么突然劈腿、曾经的激情死灰复燃啊,啧啧啧,怎么想都很惊心动魄。”叶徙从小就到国外读书,一直到大学时候才回国旁听,用起成语来总是令人不忍卒听,“你算算看他们相识的时间,那才叫一个天长地久。”
  “如果按照你的算法,我跟她认识的时间更早,就算是亘古不变了吗?更何况,就算以前你二哥多的是机会时,他不也没成?”他正说话间,就听门外响起了验证电子锁密码和指纹的声音,便随意敷衍了他几句,把电话挂断。
  门打开后,阮湘南弯下腰脱鞋。
  她换上拖鞋,抬头向他微笑:“路上有点堵,所以稍微迟了一点。”
  卓琰合上电脑,又撑着拐杖走到客厅的花架边上,低头看那两盆兰花:“据说这两个品种的兰很难养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开花。”
  阮湘南走到他身边,主动搂住他的腰,然后感觉他用自己的手掌覆盖住她的双手。她有点不解:“你最近的口味突然变得很奇特啊。”
  卓琰道:“我现在行动不便,怎么去做别的事?当然也只能养花玩了,不过这似乎也很有意思。”
  “有趣在哪里?”
  “……不可说。”
  阮湘南最多的就是耐性,最缺乏的就是好奇心,他这么说,她也就懒得去问。不说就不说,她也没那么想知道。
  ——
  阮湘南又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节奏,之前那次手术台上的意外的阴影,也随之淡去。她整理了一上午的病例,就听外面有人敲门,便头也不抬地回答:“请进。”因为时常有手术病人的家属或者是别的医生来托付她办事,早已见怪不怪。
  结果这次进来的却是余熙。
  她拎着好几只保温盒,把东西一排完整地摆在她面前,笑嘻嘻地说:“请享用。”
  阮湘南看了看眼前的饭盒,有点拿不准她的意思:“都是给我吃的?”
  “那当然,我发觉你瘦了好多哎,当然要补一补。”
  “补身体的话也不是靠吃点心补吧?”
  余熙被直接揭穿,也不恼,笑道:“那就吃过后给个意见。”
  她做的点心样子卖相很好,木瓜酥的褶皱都做得精致,红豆椰汁糕的形状看上去也好看,这样各种颜色摆在一起,还真让人有了食欲。阮湘南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评价道:“比护士长做得好。”
  她也是蹭过护士长无数点心的人了,现在这么说,还真有点心虚。
  余熙道:“我前几天去报了个西点班,再加上我本来底子就好,很快就有成果。”
  阮湘南只是笑:“看你得意成这样。”她想她也不必去问,她是否还对顾医生难以忘情,一生之中,爱情虽会占据很大比重,却未必就是不可缺少的。爱情美满是锦上添花,而人生还是要靠自己继续。
  她把没吃完的点心都带回去给卓琰吃。
  他正忙着看报表明细,她递过去什么东西就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机械地咀嚼了两下,忽然道:“你做的?还算过得去,就是甜了点。”
  卓琰的口味向来都刁钻,能得他一句还过得去,就很不错了。
  阮湘南道:“才不是我做的,是余熙做的。”
  卓琰看了她一眼:“有事求我?”
  她悻悻道:“没有。”
  “别跟我耍小手段,我分分钟就能拆穿你。”
  阮湘南凑近他耳边,轻声道:“我在想什么,你又不可能全都知道,何来分分钟就拆穿我?”
  ——
  趁着周末休息,她陪卓琰去复诊了一次,确定骨头的愈合情况良好,总算把笨重的石膏拆了。接下来只要静养就好。
  出了医院,卓琰忽然道:“周六有的民政局应该也会有人值班吧?”
  “大概有吧。”
  他语气平静:“那就顺便去领个证?”
  阮湘南顿了顿,回答他:“……哦,好啊。”
  卓琰开车到前方路口,直接一个掉头回去,她这次决定得倒快,还省掉了他多费口舌的时间。他在停车的时候,又确认了一遍:“你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进去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阮湘南又哦了一声。
  “你除了这个单音节字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阮湘南笑着揶揄他:“你不是就喜欢这款含蓄又温柔贤淑的吗。我都照办了你还不满意。”
  结果休息日来领证的情侣数量也一点都不少,所有的流程都只是潦草地过一遍。就连拍照都只是坐下立刻就看见闪光灯闪过,也不管拍成什么样子,就轮到下一位。
  阮湘南看着即时打印出来的照片,感叹道:“卓琰,你还蛮上照的。”
  她直接从他的口袋里摸出皮夹,准备把结婚照放到里面,可是放照片的那个位置却早已有先来者。她愣了愣,忽然道:“这张照片不就是——”
  卓琰忙不迭从她手里抢过皮夹,直接把结婚证塞进照片夹里。
  原来他们并不是没有合照。那年刚毕业时候,他们站在学校里那棵年纪老迈的大树下,互相斗嘴,最后被相机捕捉到那一瞬。他把照片放大了,就只有他们两个。她笑靥如花,可他却阴沉着脸,降低了不少英俊度。
  “蜜月去长途旅行吧,这样就可以拍很多照片。”
  “再说吧,等我能请得出假期来。”
  “我也觉得我们的照片太少了,怎么说也应该多拍一点,可是我又不太喜欢拍婚纱照,那种照片大家都长得差不多,估计连我妈都认不出我来。”
  “再说吧……”
  “你喜欢去哪里玩?如果你不选地方的话,就由我来决定了?”
  “……再说。”
  “其实我买了几套新睡衣,要我穿给你看吗?”
  “再——好吧。”
ECHO 处于关闭状态。
☆、第057章
  也许会打扰你工作;不过要是有空闲;就来陪我坐一会儿谈谈天——这是来自卓琰的父亲的在中午午休时给她的电话。
  正巧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就把白大褂脱下来;把办公室钥匙和饭卡放进口袋里;去医院里的餐厅。
  卓显扬就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看见她就站起来招呼:“湘南,坐。”
  阮湘南知道他选这个地方聊天也是为了让她方便,可是医院的餐厅哪有什么食物能入他青眼;只得问:“卓叔叔;你吃过饭了没有?我去叫一点吃的吧?”
  卓显扬摆摆手:“一杯红茶就行。”
  阮湘南端了茶杯过来,放在他面前。卓显扬道:“我今天是来做全身体检的;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三甲医院这么多,倒也未必非要在这家做。那样的话;“来看看她”其实才是最大的目的吧。
  阮湘南微微一笑:“到时候体检结果出来了,我就直接带给卓琰,这样可以少跑一趟吧。”
  “卓琰那个商业地产的计划前景还不错,不过临湖的几个楼盘开始倒没订得这么快,这几天忽然有一个被预定掉了,我回头去查了下,发觉是卓琰买的,他写的是跟你的联名资产。”卓显扬笑道,“我就觉得奇怪,回头才发觉你们居然已经领过证了。”
  阮湘南吃了一惊:“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不知道,过几天也会知道的。”卓显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我开始时候是有点吃惊,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有点不太明白年轻人的想法。不过后来想了想,这也没什么,他喜欢就随他去吧。”
  阮湘南忙道:“我并不想这样——虽然现在再说这样的话,已经很没有意义,还显得矫情。”
  卓显扬屈起指关节抵着下巴,忽然笑了:“我不是来谴责你的,恰好相反,我倒觉得卓琰这次偷偷瞒着我领证做得很不地道,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倒不如干脆大方点,你说对不对?”
  阮湘南很坦然地说:“其实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在顾虑着您无法接受我吧。”
  对此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卓琰的家世,和她的身份毕竟是不般配的,这是一个客观事实。既然客观存在,就不可能去否认它。她能为卓琰所做的事,毕竟太少了。她曾经无法接受自己私生女的身份,总是在意别人对这种身份的评价,可是时过境迁,她再在意又如何,这是她无法选择的。她只能去接受,并且让这道印记在周围人的视线中越来越淡。
  “湘南,我跟你的确不太了解,”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来,“而你的妹妹,我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我对她更为熟悉。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我的身份,排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我是卓琰的父亲。只要是他喜欢的,我就会去爱屋及乌,作为父亲,我不会去否决他的任何坚持着的想法。”
  阮湘南真心觉得,他就是说话也真是委婉得极有水准,既不过分热络,也同时澄清她的疑虑:“卓叔叔,谢谢你。”
  “你现在还叫我叔叔?”
  阮湘南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忍不住笑了一下。
  “跟你说这么多,也是觉得你很聪明,一点就透。”卓显扬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你不妨跟卓琰说一下,就说我已经知道了,这样躲躲藏藏又是何必。”
  ——
  阮湘南回到家,就见卓琰直接拿出合同文本的最后一面签字页,按在她面前:“签个字吧。”
  她有了卓显扬的打底,也知道那合同意味着什么:“我觉得……这可以不签吗?”
  “你害怕?”卓琰直接拿出钢笔来,在签字栏上签了自己的名字,“这样可以签了吧?我又不会把你卖掉,再说了,要贩卖人口和器官的话,明显我比你更值钱。”
  阮湘南失笑:“我是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
  她这样说,卓琰立刻明了:“是我爸来找过你了?也不算贵重吧,那幢CBD虽然附近有个人工湖,环境不错,可是地段却很偏,是属于新区的,以后地价也未必会爆,而且,裙楼的店面不错,以后开个咖啡厅什么的也挺好。”
  阮湘南又问:“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把裙楼的一楼店面留给余熙?”
  “我是生意人,又不是做纯慈善的,当然要付房租。她要付不出房租了,以后由你的工资卡里扣,反正你又跑不掉。”
  “我突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把字签了,就算你不签,这也是婚后财产。”
  阮湘南拿起笔,端端正正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忽然道:“我挺羡慕你的,你有个涵养很好、说话又很有水准的父亲。”
  卓琰把合同页收起来:“这么羡慕的话,就让你的女儿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
  卓琰的商业地产计划,的确如预期一样抢滩成功,还压了同期有类似项目的谢氏一头。他的庆功酒会,甚至还邀请了谢允绍。
  商业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最大的体现,虽然在心里恨不得把对方直接摁死,却还是要装得关系良好,就连通过媒体隔空对话都不会直接扯破脸,而是假惺惺的恭维里语带不明显的倒刺和陷阱。
  卓琰作为庆功宴的焦点,开场便亲自开了香槟,当记者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时,他不露痕迹又优雅地示意谢允绍的位置:“虽然我是今晚的主办方发起人,但是谢总拨冗而来,大家也应该把更多的关注放在谢总身上。”
  阮湘南只在心底摇头,这真是居心不良,让媒体关注谢允绍,是关注他这回居然败给卓琰,还是关注他最近离了婚?
  她无事可做,就四处游荡,闲逛到花园里的游泳池边,又停住脚步。天边那一轮弯月倒映在水中,随着水波纹泛起涟漪,晕开一圈圈的银白色的光晕。
  她看了一会儿月亮,忽听身后有人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类场合很无聊?”
  发问的是谢允绍。
  她恍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是了,之前那次酒会上他也来找自己搭过话。他当然不会欣赏她或者对她有任何暧昧的情感,他会出现在她身边,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是卓琰的未婚妻这个身份。
  阮湘南转过身,微微笑道:“谢总。”
  “我以前一直觉得很无聊,”谢允绍走上前,又道,“其实我过去的唯一理想并不是当一名商人。”
  “哦?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游记专栏的作者,”他问,“你呢?一直都想当医生?”
  “对。”
  “真是幸运——”
  他还待说话,却被阮湘南直接打断了,她委婉地说:“我想我的理想一点都不重要,相反,我的身份在谢总你眼里,除了是卓琰的未婚妻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了。虽然我不敢说,我对他有多忠诚,可是我想谢总你这么多年来几乎毫无绯闻,也应该是很珍惜羽毛的吧。”
  谢允绍倒是笑了笑:“你的优点是聪明。”
  “谢谢。”
  “既然你这样聪明,也该明白,爱情不可能蒙蔽人的眼界一辈子。”
  “我当然知道,从科学角度来说,爱情不过是多巴胺分泌的成果,”他们将来携手走过的路还有很长,不可能只靠爱情就能支撑一辈子,一辈子都在爱来爱去的那显然是激素分泌异常,阮湘南微微一笑,“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有爱情总比没有爱情好吧,谢总你说是不是?”
  她嘲讽他没有过爱情。谢允绍也不恼怒,而是朝她举了下杯子:“不得不说,也许你真的会走得很好,先祝福你。”
  ——
  谢允绍走了,而卓琰紧接着过来。
  他看着谢允绍的背影,有点郁结:“他到底想干什么?离了婚的男人就不要往正恩爱的情侣堆里扎了吧。”
  阮湘南笑道:“虽然你们是竞争对手,可这样说也未免有些偏颇了吧。”就她所知,谢允绍早在好几年前就一路碾压诸位世家子弟,就算这次输了一次,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根本不算定局。
  “他大学读的可是新闻专业,后面才读了MBA,连科班都不是。”
  也就是说,他所说的所谓当游记专栏的撰写人也是真的了。
  阮湘南道:“那也不错啊,听说他还会四门外语。”
  “我也会四门外语——好吧,不算是很精通的那种。”卓琰抱怨道,“你怎么总帮他说话?”
  “虽然你跟他一直不对盘,但是也不能抹煞别人的优点啊。”阮湘南推开他硬是要把她揽过去的手臂,“做人要客观。”
  卓琰倒是笑了,看样子也没生气:“在我面前维护外人,你还真是……”他们本来也只是推来推去闹着玩,从前他们也是抬杠惯了的,可是却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卓琰穿的是真皮底的手工制皮鞋,根本就没有加防滑,可是因为刚下过雨,游泳池边的瓷砖上还有片片水渍,他踩到了直接往后一滑。
  阮湘南条件反射地想伸手去拉他,忽然又想起她这样去拉也拉不住人,还有九成可能被他一起拖进水里,便犹豫了一下。
  随之水花四溅,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水里。
  立刻有人赶过来,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不是把人推下去了吧?”
  阮湘南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没有吧……”她的罪行应该就只是没有及时拉住他,虽然就算真的出手也是拉不住的。
  只听身后水声轻响,卓琰扶着泳池的栏杆上来,他的脸色,简直可以媲美水鬼。虽说她擅长狡辩,但是碰上这种情况,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是闻讯而来的叶徙拎着备用的衣服,差点笑得满地打滚。
  她陪卓琰去了更衣间,忽然道:“对不起,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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