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妍花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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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还是恻隐之心作祟，见着如此的他，她曾经对这个男人的恨意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许多……
　　…………
　　到这儿之前，乔宛妍已经从林筱微的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乔凌坤从前经营着一间外贸公司，还算是颇有规模。后来因为金融风暴，再加上一些决策上的错误，导致公司每况愈下，到最后因为无力还清外债被迫清盘。
　　然而，就在公司清盘多年后的今日，当年公司的财务主管突然跑出来指控他在金融风暴后为了挽救公司，曾贿赂官员以换取利益，而且该主管居然还保留了当年的证据。也就是说，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起诉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一旦定罪，行贿受贿是重罪，坐牢是必然的事！
　　…………
　　时间流逝，床上的老人已经悠悠转醒。
　　在四目交接之际，乔凌坤的眼中流露出刹那的惊喜和难以至信。而乔婉妍仍然只是静静地伫立着望着他，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悲喜。
　　两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倏地，铁门被警察‘吱呀’一声地打开了，还带进来了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律师，另一个，她则一眼就认出来，是她的大妈——金素芳。
　　乔婉妍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在自己刚跟霍辰宇离婚的那会儿。她那时候还指着乔婉妍的鼻子盛气凌人地说，别以为你嫁入豪门就了不起，人不会总那么风光的。你看，现在还不是被人扫地出门，豪门媳妇变成了豪门弃妇！
　　那时候的她还是气焰颇高的！而现在，乔婉妍见她佝偻着身躯，脸上没有了神采，头上爬满了银丝也没有时间打理。
　　看来，爸爸这次的事情把她折腾得够惨的了！
　　律师问了一些细节，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很快就离开了。
　　看守的警察等在门外，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寂静的空气让人觉得压抑！
　　“婉妍……”乔凌坤怯怯地唤到。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亏待了这个女儿的。
　　乔婉妍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你有没有做过？”
　　“啊……？”
　　“贿赂的事情，你有没有做过？”
　　这时，原本在一旁一脸疲惫的金素芳忍不住开了口，“你爸爸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做了当年公司也不用清盘了……”
　　乔婉妍继续严肃地凝视着乔凌坤，她要他的答案！
　　良久，乔凌坤才睁大眼眸，眼神坚定地说：“我没有！虽然我想过，但最终我也没有做，我是清白的！”
　　莫名地，她居然暗地里舒了一口气。她要的也是他的这个答案，否则，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帮他的。
　　最后，垂下眼，她轻轻地说：“医生说你身体不好，血压也偏高，你好好休息吧。”
　　顿了一下，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你们不要再找妈妈了，她帮不了什么忙的。”
　　其实，最后那句话她是说给一旁的金素芳听的，说完后她就举步离开了。
　　步出拘留所大门后，乔婉妍若有所思地盯着大片乌云的天空，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怎样帮助爸爸……
　　就在此时，金素芳追了出来，叫住了乔婉妍。
　　“你帮帮你爸爸吧，我求求你了，我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们母女不好，但现在关在里面的是你的亲爸爸。”
　　“……”乔婉妍淡淡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这个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居然为了爸爸在苦苦哀求她，换作以前她是怎么也不敢想的。
　　其实，她这么苛待她们母女俩也只是因为太爱她的爸爸吧！因为太爱而犯下的错是不是就值得被原谅呢？
　　显然，她心里也没有答案！
　　见乔婉妍沉默不语，金素芳又继续恳求地说：“他是无辜的。你是做新闻的，以前又在上流社会呆过，肯定认识很多人，你就帮帮我们，帮帮你爸爸吧，他都一把年纪了，要是真的让他坐牢，就等于要他的命啊……”
　　“……”乔婉妍还是没有搭腔的打算。
　　“……我知道你恨我们，可是我和你哥哥几个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情绪激动地说：“你要我们怎么做才肯点头答应？要不我给你跪下来，你原谅我们吧……”
　　见状，乔婉妍一手抓住她的双臂，阻止她下跪的动作。她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要是不答应，她肯定又会去找妈妈的！
　　于是，乔婉妍终于松口了，“我答应你！但是，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你要知道，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了，也不认识什么权贵，我只能答应你，我会尽力而为！”
　　“好好好，多一个人帮忙，你爸爸就多一线希望，谢谢你……婉……婉妍……”
　　她听出来了，金素芳的这声‘婉妍’叫得有些生硬，这好像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听她叫自己婉妍，而不是称呼她——野孩子！
　　乔婉妍淡淡地笑了。
　　正打算离开之际，她突然看见眼前的金素芳的视线胶着在某个移动的物体上。
　　乔婉妍转过头去，发现她正看着的是一个刚刚从旁边警察局出来的男人。再回过头去，她发现眼前的她表情有些狰狞。
　　倏地，她像一只被瞬间激怒的母狮子，凶狠的飞奔了过去。
　　只见金素芳一手扯住男人的手臂，边用力捶打他边厉声质问他道：“你……你这兔崽子，为什么要冤枉凌坤？他以前待你这么好，把你当成自己人般培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说他贿赂官员？”
　　男人先是一惊，随即凶狠地挥开金素芳的手，还一把推她到地上。
　　“你这疯婆子，你们干过什么心里有数！你再闹我就把你也送进监牢！”
　　听罢，金素芳更火了。
　　“什么心里有数？有什么数？是你冤枉他，你冤枉自己的前任老板，你这个叛徒，你会有报应的……”
　　她欲起身再与他撕扯。然而，男人说了句“神经病”就快速离开了现场。
　　看明白了的乔婉妍这时走过去扶起了在地上哭闹的金素芳，拦了台计程车，送了她回家。
　　就是这个男人告发爸爸的？答案是肯定的，不然，金素芳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那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多年后才突然出来做出这些指控呢？
　　太多的问题没有理清，此刻的乔婉妍心乱如麻！
　　…………
　　…………
　　


☆、捆绑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了，乔婉妍找了好几个律师谈论案情，但得到的结论大多数都是一样的，证据确凿！
　　但是有一点却是大家都没有想明白的，就是这个指证乔凌坤的人的动机。毕竟，那件事已经过去快十年，而公司也已经卖了七、八年了……
　　事情毫无转机，就在她还在苦恼着要不要找夏侯明磊帮个忙之际，她从白薇那一沓厚厚的采访资料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孔。
　　张宪宗，男，43岁，现任天龙集团地产开发部主任……
　　那天与金素芳在马路上拉扯的男人是天龙集团的人？！
　　霍辰宇……？！
　　线索迅速连成一线！乔婉妍还记得那天在高尔夫球场，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会让你后悔的！
　　难道……？！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乔婉妍闭上眼睛，作了一个深呼吸！
　　如果真的是他从中作梗，那么这一次，霍辰宇怕是要真真正正地报复上自己了，因为她已经彻底惹怒他了！
　　而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她家破人亡吗……？！
　　对啊！他对付不了夏侯家，难道还对付不了乔家吗？！
　　…………
　　…………
　　乔婉妍确认这件事是在几天后的下午，霍氏大楼对面的咖啡店。当天她跟负责此案的律师一起去警察局取些资料，出来的时候碰见了那个张宪宗，于是，神差鬼使地，她一直尾随着他……
　　最后，她发现他进了一家咖啡店的露天座位，站在早已在那里等待着的霍辰宇身旁，弯下腰，献媚似的在报告着什么。
　　是他吗？果然是他吗？！
　　用这么低级和卑劣的手段……
　　霍辰宇……
　　有时候，老天爷真的很会开玩笑！有的人她爱得死去活来，却有缘无份；有的人她避如蛇蝎，偏偏总是牵扯到一块儿！
　　兜兜转转、兜兜转转，她跟霍辰宇之间就像打了个死结，总是被捆绑在一起。或许，从当年她爬上他的床、从她威胁着他走进霍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栓在一起。
　　所以，总会有那么一种方式，把他们推到一块儿。
　　既然不能相爱，那么就相憎……
　　向阳已经死了，她也就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
　　既然是一副躯壳，那……怎么样都没关系，跟什么人都没关系……
　　不是吗？！
　　霍辰宇最终还是把她推回到这条路上来……
　　既然这样，那就让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起来吧……
　　…………
　　“我们在一起吧！”
　　在张宪宗离开后，乔婉妍大步地走近，最后在霍辰宇身旁站定，琥珀色的双眼晶亮地看进他的眸。
　　她的腰板挺得比什么时候都要直！
　　“……”
　　霍辰宇单手抚摸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女人，并没有开口。
　　见他只是看着她没什么反应，她继续平静地叙述。
　　“我答应你之前在办公室提出的条件，前提是你放过我的家人。”
　　霍辰宇扯出了不可思议的笑容，很清楚她口中所说的条件是什么，也知道发生什么事。
　　于是，他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那个条件在当晚六点已经失效。”
　　听到他的回答，乔婉妍也笑了。
　　他这是承认了吗？！连虚伪的假装否认也省略？！
　　她紧盯着他，说：“你不是想拴我在身边方便报复吗？你不是非常恨我想整死我吗？……很好！我也同样恨你！！那就让我们在一起，让我们捆绑在一起互相折磨致死吧……”
　　最后的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她心中过多的恨意……
　　可霍辰宇听后却只是眉毛一挑，姿态轻松地说：“这样的理由倒是新鲜，却不让人心动！”
　　“……”
　　他拒绝了？！其实这样的答案乔婉妍也是预想过的，所以，她没有半点慌张，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她在想，什么样的借口才能说服眼前的男人。
　　倏地——
　　乔婉妍仿佛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在霍辰宇身后不远处。那鬼鬼祟祟的人是某娱乐周刊的记者，她认出来了。
　　于是，灵机一动的乔婉妍笑了，那是充满自信、胜利者的微笑。
　　忽地，她往前站了一步，然后，在瞬雷不及掩耳之际俯下身吻住了霍辰宇的唇。
　　霍辰宇先是一惊，随后清楚她做了什么之后立刻想推开她。
　　然而，察觉到他的动作的乔婉妍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他。
　　接着……
　　咔嚓、咔嚓、咔嚓……
　　按动快门的声音从他们身旁响起，一下接一下的镁光灯照亮着他们亲吻的动作。
　　这时，乔婉妍才慢悠悠地从霍辰宇的身上直起身来，微笑地看看他，再看看拍完照后早已逃之夭夭的记者朋友……
　　那样的笑容，让霍辰宇觉得很碍眼！
　　随后，乔婉妍淡淡地说：“明天过后全世界都会知道我是你的情人……”
　　他嘲讽地嗤笑出声，“所以……你觉得我会怕区区几本娱乐杂志？”
　　她继续笑着，笑容如明媚的阳光般灿烂。
　　“娱乐杂志有什么好怕的，怕就怕杂志刊登的是疑似霍辰宇的现任情人其实是前任妻子之类的字眼吧。估计你也不愿意让唐氏大小姐知道你原来是二婚这个事实，从而搅黄了你们的商业联姻。”
　　霍辰宇‘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眼神冷峻无比。
　　她又在搞这些阴谋诡计威胁他？！
　　他调整好姿势，双手抱胸，自上而下地轻蔑地睨着她。
　　随后，他从鼻子里哼出声，阴狠地说：“你以为耍这些花招就斗得过我吗？！”
　　乔婉妍这时已经收敛了笑容，微微仰头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是少有的坚定从容。
　　“不！我从来没想过跟你斗，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
　　他站在原地，用足以将人冻僵的视线瞪视着她，握着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这个女人，终于变回了当初威胁他的厉害角色了吗？！
　　是这样吗……？！
　　很好……
　　他们就这样互相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靠近她，就着身高优势，伸出手一把揪住她后脑勺上的头发，用力地往下一扯，让她被迫高高地仰起头。
　　然后，他轻柔却也危险地在她脸上吹着气。
　　“乔婉妍，你果然聪明……”
　　忽然被狠狠地揪住头发的乔婉妍吃痛地紧蹙着眉头，却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在听到他的话后才硬扯出微笑。
　　“谢谢赞赏！”
　　霍辰宇深深地望进她的双眸，身上散发的冰冷骇人的气息让乔婉妍突然感到颤抖。
　　“好！我答应你！”最后，他缓缓地说。
　　听到他如此爽快就答应，乔婉妍是有错愕与战栗的，但她告诉自己，不能让他发现心中的战栗，于是，她死命地握住自己的双拳，强装镇定地继续微笑着说。
　　“……那么，合作愉快！霍总！”
　　瞬间，霍辰宇就低下了头，主动地亲吻住这个他新收下的聪明却不甚乖巧的女人，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吻……
　　唇齿厮磨，细细品尝……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新的关系……
　　饲主与宠物……
　　…………
　　…………
　　


☆、适应

　　　　事情就这样平息了。
　　几天之后，乔凌坤的案子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无法起诉，最后不了了之，而乔凌坤也得到了释放。
　　只是，经过此事后，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看人的眼神时时刻刻充满着警戒。在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和心灵受到的摧残有多严重就只有他自己能懂。
　　林筱微也重新回到了乔家照顾乔凌坤，这次金素芳并没有为难她。而乔婉妍也没说什么，因为她心里清楚，虽然妈妈嘴上不说，但是她一直深爱着爸爸，哪怕无名无分、哪怕他对她不甚好……
　　因此，乔婉妍也只好同意了。
　　况且，她也即将要搬到霍辰宇那边。为此，她跟林筱微撒了谎，说自己般到了单位宿舍方便工作。
　　而那天，那张她与霍辰宇亲吻的照片最终并没有流出，乔婉妍估计是霍辰宇利用关系拦住了。看来，他也不想他们的关系曝光！乔婉妍不由得从心里松了一口气！
　　事情就这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后，走进了直路……
　　而乔婉妍就这样搬进了霍辰宇的湖边别墅。
　　这里她来过，醉酒的那次，只是那次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离公交车站30分钟、除了开车就只能步行的那段路程。
　　其实，她是没预料到霍辰宇会要求跟她住在一起的，毕竟以前也不是没住过一起，而那时候的他经常夜不归宿，把她当成透明人。
　　这次不懂为什么他有如此要求，她就权当他只是打算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也没有什么权利反对，便也应了。
　　搬进别墅也是她预料不到的！
　　她以为他是要随便找套房子安置她的，就像他对外面的女人一样。可现在，他居然让她住进他湖边的这套别墅，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看四周的环境，依山傍水、群荫环绕，不远处则坐落着大大小小的、错落有致的、与这里格局相似的别墅群。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只除了她！
　　唯一能预料到的是，搬进来的这段日子乔婉妍鲜少能看见霍辰宇的身影，家务助理也告诉过她，过去的他也并不常来。
　　所有情人该尽的义务她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也一遍遍地为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可是……
　　什么都没有！
　　他没强迫她做任何事，他们只是各过各的，互相没什么交集，甚至两人还分房而睡……
　　这与她所认知的‘情人’好像有所不同。可能他对每个情人的模式都不一样吧，对于这些她也懒得追问，能少点看到他，她也乐得清闲。
　　只是一点，他的古怪脾气、喜怒无常仿佛比她嫁入霍家的那半年多时间里严重多了。
　　这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
　　例如一次……
　　30分钟的步行路程再加上那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让乔婉妍每天不得不六点就起床。习惯了八点起床的她，自从搬过来后每个早晨都是昏昏沉沉的。
　　见她如此，白管家向她提议到。
　　“有辆车会方便很多。”
　　乔婉妍想了想，也对！这里到车站如果骑自行车的话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车站那边也有个自助的自行车保管处。那样她来回就可以省下40分钟了。
　　于是，她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对！的确是需要一辆车！”
　　过了几天，她加班回来，才一到家，家务助理小梁就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对着她委屈着一张小脸，说：“乔小姐，你回来就好了！”
　　小梁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可她一句也没听明白，就这样乔婉妍云里雾里地被她拉了进屋。
　　在屋里有两个穿着西装皮鞋的一男一女正坐在客厅里，见她进来，两人笑容可掬地站起来并亲切地看着她说。
　　“您是乔小姐对吧，您好！我们是汽车公司派来的，是这样的，您定的限量版卡宴已经到了，我们已经帮您停到了车库，请问现在方便去做一下交接吗？”
　　乔婉妍一下子就懵了！
　　什么限量版？什么车？
　　“我没有买车！你们搞错了吧。”
　　“没有错，我们已经向霍先生确认过了，写的的确是乔小姐的名字。所以现在也要乔小姐亲自验一下车。”
　　霍先生？！
　　霍辰宇买的车？！还写了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情况？霍辰宇打算给她送一辆车吗？
　　想起之前在报导上看到的，霍家公子的每一任情人，他都喜欢送一辆车，并且偏爱保时捷这个品牌。于是，保时捷又被人唤作“小三车”。
　　真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拿了台限量版的“小三车”！
　　在做交接的过程中，乔婉妍差点没笑出声来。在场的人以为她是极度喜爱这车的。可她只是在想，霍辰宇这家伙真的把自己当成情妇在豢养了！
　　那天晚上，霍辰宇出现在书房里。乔婉妍拿着新鲜热辣的车钥匙递到他跟前。
　　他微蹙着眉头看她，目光有些凌厉。
　　“不要跟我说你想要更贵的，你不值这个价！”
　　她把车钥匙径自放在书桌上。
　　“还给你，我不需要这个！”
　　“你不是对白管家说需要一辆车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口吻有些严厉，不明白她是哪里不满意了！
　　乔婉妍了然！原来是白管家！
　　“我已经有了……”她早就已经租了辆作为交通接驳的自行车，“就停在院子门口，这个还给你……”
　　他不知道她哪里有辆停在院子门口的车，因为他从来就没看见过。
　　他看着她一脸微笑，心中涌起恶气，于是厉声说：“不要就扔了！”
　　“……”
　　乔婉妍当然不会那么笨扔了，只不过她也不开，就由着它放在车库里尘封着……
　　…………
　　还有一次……
　　那天中午，她到酒店门口蹲点的时候，碰见了他和一女人正从酒店里出来，虽然两人都戴着墨镜，可她一眼就认出他来，并且很识相地装作没看到。
　　然后，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一样，看着他们俩潇潇洒洒地上了车走了。
　　当天晚上，乔婉妍意外地看见坐在饭桌旁的霍辰宇，可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在他对面坐下了。
　　佣人们布菜后也都退下了。
　　沉默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吃着饭，谁也没有搭理谁，空旷的饭厅里只有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饭吃到了三分之一之际，乔婉妍忽然听见他沉稳的声线响起。
　　“今天去采访了？”
　　“嗯……”
　　“你……看见我了吗？”
　　她是看见了，但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看见了自己！她有察觉到他的犹豫，却并未多想。
　　“嗯……”她继续应声道。
　　“……”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陡然间——
　　霍辰宇大手一抬地往饭桌上一扫，青花瓷式样的骨瓷碗应声落地，狠狠地摔成碎片。
　　乔婉妍闻声后吓了一跳，身子轻微一震，随即抬头看见他正脸色难看地瞪视着自己，不明所以的她在他锋利的目光下稍稍瑟缩了一下，然后很快又冷静了下来，像没事般继续吃着饭。
　　白管家听到声响后立刻小跑进来，看到这种境况马上命佣人收拾。正当他打算亲自为主人盛饭的时候忽地听到了霍辰宇用几乎结成冰的声音说：“把这些撤了。”
　　白管家怔了怔，说：“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我马上让厨房重新做……”
　　“不用了！把这些全部撤下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