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妍花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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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仰头微笑，看着一脸疑惑的乔婉妍，伸出修长白皙的右手，用似乎看透一切的目光透视着她，说：“乔婉妍小姐吗？你好，我叫唐馨，是霍辰宇的未婚妻！”
　　乔婉妍愣怔了一下，看着眼前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的女人，对她这样的目光感到熟悉，那种志在必得的，像猎人看着不知所措的猎物般的目光。或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当得起霍辰宇未婚妻这几个字。
　　听完她略带挑衅的介绍后，乔婉妍就一直在心里打鼓。
　　糟了，看来自己也不可避免地要当一回“小三”了。
　　乔婉妍跟她握了握手，默默端坐在她的对面。她在等待着眼前女人的新一波攻势，或辱骂、或泼水、或揪头发？这是她在电视剧里最常看到的治“小三”的方法了。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叫唐馨的女人只是保持着官方的微笑，优雅的搅拌着眼前的咖啡。放下银匙时，乔婉妍能清楚瞧见她在手指甲处涂上的鲜红色的指甲油，在阳光下显得瑰丽耀眼，像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倏地——
　　唐馨说：“你跟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她意向不明的话让乔婉妍有些糊涂。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心里清楚她来的目的，但乔婉妍还是在心里松了口气！她不像是来找茬的。虽然知道这样的优雅端庄是被金钱熏陶出来的，但此时的乔婉妍觉得如果能这样好好说话，那未尝不是好事。
　　仿佛看出了乔婉妍的心事，唐馨和煦一笑，“你别紧张，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对你很好奇？”
　　她顿了顿，偏过头看向咖啡厅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有些低，“辰宇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很多，名模明星、大学生女强人，清纯漂亮的妖艳妩媚的、有目的的无机心的，什么人都有，可我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他，从来没把她们放在心上……”
　　“……”
　　“但是，你……却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细致的眉一挑，突兀地笑了笑，“他似乎对你出奇的……”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执着。”
　　不知怎么的，乔婉妍觉得，这个女人的某些地方跟霍辰宇是很像的。比如她此刻挑眉的动作和她说话的语气。
　　她淡淡一笑，“唐小姐，既然你知道了我和霍辰宇的关系，那我也不会对你装无辜地说，我们是清白的之类的谎言。如你所知，我是他豢养的其中一个情人，仅此而已！”
　　唐馨讶异地看着她，偏了偏头，略微思虑了一下，某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成型。
　　“听你说话的语气，像是想极力撇清关系，莫非你对他并无心？”
　　“可以这么说！”
　　唐馨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眉宇间有着一股清澈，眼神是少见的坚定。她真的很不同，跟以往霍辰宇交往过的所有的女人都不同！那样透亮坚韧的双眼，跟她清秀柔弱的脸庞是那样的矛盾，却又是那样的和谐！
　　“我马上就要跟他结婚了。”
　　唐馨转了话锋并随意啜了口咖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从咖啡里尝出了烧焦的味道。
　　“那恭喜你们。”乔婉妍没有表情的说到。
　　“我希望你能离开！”
　　放开手中的咖啡杯，唐馨仔细地凝视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想从她的表情中瞧出破绽，她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她。
　　但是——
　　没有！乔婉妍平静得仿佛是个局外人。她甚至幽幽地回答道，“我会的，如果我可以！”
　　唐馨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乔婉妍也学着她啜了口眼前的咖啡，终于明白对面的女人为何皱眉，这里的咖啡还是这么难喝。
　　“唐小姐，你是真的想让我离开吗？”
　　“当然！”
　　乔婉妍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么，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唐馨不解，“你要我怎么帮你？”
　　乔婉妍顿了顿，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有预感，我需要你的帮忙。”
　　唐馨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懂她此刻说的预感是怎么回事，可她却少有地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是真心想要离开。而这样的信任是此时的唐馨所迫切需要的。
　　所以，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她们的想法最后竟然默默地达成了一致！
　　…………
　　其实，乔婉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她清楚，她从始至终最担心的事情迟早有一天是会发生的，而如果那个时候真的到来，她希望可以离开霍辰宇。但是，凭她的力量怎么才能顺利离开呢？
　　她觉得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会需要唐馨，甚至是唐氏集团的帮助。
　　比如——
　　怀孕！
　　这样的忧虑在三个月后变成了现实！
　　霍辰宇摘掉了她的环，禁止她吃避孕药，更让人竭力盯紧她的饮食，并且每次都没做安全措施，所有的一切都意图明显——
　　他想让她再度怀孕！
　　霍辰宇成功了！
　　而此刻的乔婉妍手中拿着检验报告，茫然地站在大街上。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孩子就突然出现了。
　　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
　　…………
　　


☆、交易

　　　　乔婉妍像幽魂一样在街上游荡，千万思绪在脑中闪过。慢慢地，夜幕降临了，黑夜笼罩了天空，繁华的都市亮起了万家灯火。
　　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将她惊醒。她怔了怔，从包里翻出了手机，瞧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立即响起了稳重有礼的男音，是白管家。
　　“乔小姐，您好。请问您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到别墅，少爷说他今天会回来与您用晚餐。”
　　她沉吟了一下，问：“他什么时候会到？”
　　“大约一个小时后。”
　　“我一个小时内回来。”
　　“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她定定地盯着手机出神。愣怔了一会儿后，她旋即挥挥手，坐上了计程车离开。
　　…………
　　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到他已经换好了居家服，正坐在大厅那张昂贵的纯人工缝制的真皮沙发上，姿态优雅地翻看着报纸。
　　乔婉妍看了看手表，七点零四分，她花了不到四十分钟，却没想到他如此快就到了，还换好了衣服。
　　听到了她回来的声响，他并没有立即看向她，而是慢慢地叠好报纸放好，再转过头跟白管家说：“开饭吧。”
　　白管家应了声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这时，霍辰宇站了起来，望向大门方向的女人，她还维持着进门时的姿势愣愣地看着他。
　　“吃饭吧。”嗓音有些冷。
　　说完，他便转身走进饭厅。
　　看着他的背影，她似乎有些懵了。他是知道她今天放假的，可是她出去了整整一天再回来，他居然什么都没问只是招呼她吃饭？！她在计程车上想好的对白竟然一句都没用上。
　　在这段时间里，他似乎真的在试图竭力做一件事，就是夏侯生日那天晚上他对她说过的，忘记过去，重新在一起！自那天后，他没有再过多的控制她，好像真的相信她一样。
　　虽然不明显，虽然还是冷冷淡淡，但他在默默地修补着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他会经常出现在别墅与她一起用餐；他会在出差前一天告诉她，并告知她什么时候回来；他会在出差期间跟她通电话；他偶尔会送她上班，并且会提前一个街口让她下车，好让她避嫌；最夸张的是，有一次她趴着睡着，他居然给她盖毛毯……他所做的这些，都像是夫妻间会做的事。
　　他的改变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
　　他们是应该相憎相恨的，就算不是，那也应该是形同陌路才对！
　　对，现在的她只想跟他当陌生人！
　　所以，她要离开，只能离开。
　　她不能让自己有机会喜欢上他，她不能动摇，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能有！
　　佣人们正在忙碌地布着菜，乔婉妍坐在饭桌前，定定地看着眼前象牙白的精致骨瓷碗，心中千头万绪。
　　这是她少有的机会，她要怎么跟他开口？！
　　‘叮叮’，霍辰宇轻轻地敲了敲碗，嗓音清冷地说：“不吃饭吗？”
　　她怔了怔，原来不知何时，佣人们已经退下了，整个饭厅只剩下她和他，还有一桌子精致可口的淮扬菜。
　　那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只是不经意地说过一次，他就记下了。
　　以前，他经常对她发狠，那时候，她倒可以气定神闲地与他相处。可现在，他对她越来越好了，她也就越来越惶恐不安。
　　慌乱地瞥了眼早已优雅开餐的他，她也拿起了筷子。
　　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沉默的气息，只有碗筷轻微碰撞的声响。他们就像往常的每一次般，在零交流下进行着晚餐。
　　晚餐进行到一半，乔婉妍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了胃口，看着对面眉眼冷峻的男子，她抬抬头，又低了下去。
　　可能是感受到她的异样，霍辰宇突然问到：“不吃了？不舒服吗？”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从身旁的包里拿出了今天的检查报告，缓缓地把它放到饭桌上。
　　“这是什么？”他眉毛一挑问到。
　　“我今天去做检查，这是检查报告。”
　　“……”他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我怀孕了！”她平视着他，平静地说。
　　霍辰宇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棍，霎时懵了。他眼中闪过了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怀孕？”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亲口告诉自己。他一直派人密切注视她的一举一动，就是防止她万一怀孕之后偷偷跑去流掉。但现在，她居然能这么坦然向他交代，他觉得如在梦中。
　　她肯向他坦白，是不是表示，她终于接受他了？！
　　少有的，高兴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乔婉妍不知道他现在所想，只是以为他在怀疑，忍不住就讽刺出口，“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这段时间以来，你做尽了一切就是想要个私生子吧？”
　　听到她话中的嘲弄，他一下子就冷了眉眼，放下手中碗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我们可以结婚！”
　　没想到她却突然笑了，而且笑靥如花！但不难看出她眼中显而易见的、浓浓的蔑视。
　　或者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婚姻对他们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可以为了利益结婚，也可以为了孩子结婚。
　　“我们不是结过婚了吗？”她反问他，而后收起笑容，说：“而事实上，我不需要你的婚姻。”
　　一下子从天堂掉进地狱的他铁青着脸，倏地握紧了手，手背上爆出的青筋昭显了他此刻的暴怒。可他的语气却非常平静。
　　“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要不要这个孩子在于你。”
　　“……”
　　霍辰宇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脑中忽然闪过了她第一次怀孕威胁他要嫁进霍家时的画面。
　　那种谈判的语气和架势，一样的冷静，一样的无情！
　　而他，恨透了此刻冷静无情的她！
　　她接着说：“你不要我没意见，但如果你要留下他，那么……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他的嗓音就如同千年寒冰。
　　他果然没有猜错！
　　“孩子可以给你，但我要离开。”
　　“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你……”
　　倏地——
　　霍辰宇突然觉得这段时间的自己真的很可笑！
　　他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做了那么多从来没做过的事。她不想去霍氏工作，但又怕她再去干记者这么危险又辛苦的职业，他就费尽心思帮她安排跟新闻相关的却安全舒适的工作；他不想过分约束她，所以什么都不过问；他自动向她报告行踪；他甚至跟她说想与她重新开始这样的话，可所有的一切，换来的却是她想离开，与多年前千方百计靠近他的方法相同，她还是利用孩子威胁他！
　　他真的笑了出来，骤眼看似温柔和煦的笑容却无端地染上残忍血腥的味道，“看来，你早就把事情想好了吧！”
　　“……”乔婉妍看着他，莫名地有些恶寒。
　　“所以说，你这段时间以来的乖巧就是为了今日？”
　　她再傻也听出来了，这是他暴风雨的前夕。
　　她非常镇静地向他解释：“我只是为将来着想！你不是问过我对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他恨恨地拍了一下桌面，力道之大，把放在桌沿的碗震到了地上，瞬间摔个粉碎。
　　他愤怒地大吼：“这就是你的打算？把孩子当作筹码生下来，再把他扔给我，然后离开？”
　　“孩子是你坚持要的！”她冷漠的说到。
　　这段时间里，他做尽了这么许多就是想让她怀孕啊，他不是做到了吗？
　　霍辰宇被愤怒逼红了双眼，她为什么要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冷若冰霜的态度，这样决绝的语气，仿佛那只是他的孩子，与她毫无关联。
　　那他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为了她，他试着收敛自己；为了她，他试着做一个好男人；怕她憎恨的眼神，他甚至不敢过多的干预她……
　　他只是想跟她好好相处，真的只是如此……
　　可是，她还是要这样对他！
　　她还是想离开……
　　既然那样，就别怪他了！
　　“对，孩子是我坚持要的！我要孩子，可我不会放你走。”
　　她瞠着一双翦水般的灵动大眼，像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煞是无辜。他最恨就是她这种表情，因为望着这样的眼睛，他仿佛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沉溺。
　　半晌，乔婉妍也不看他了，带点委屈的微微低下头，双眼早已通红。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幽幽地开口。
　　“霍辰宇，我不恨你了，我也知道你并不恨我，让我们放对方一条生路吧，这样继续生活在一起难道不是折磨？不痛苦吗？”
　　原本心下像发酵般酸酸的霍辰宇，在心软下来的前一秒，倏地整个人站起来，快被她委屈的模样浇灭的怒火蓦地熊熊燃烧起来。
　　他俯视着眼前的女人，暴跳如雷地大吼：“折磨？痛苦？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以来的感受？难道你不知道我……”
　　她却像是突然受到惊吓般快速地打断他的话，圆睁的杏眼里有着慌张和恐惧。
　　“别说了！”
　　男人瞬间怔住！
　　她这样的反应，难道——
　　“你知道？！”失神地顿了顿，他眼里火光更盛，咬牙切齿地说：“……乔婉妍，你一直都清楚！”
　　她明明清楚他对她的爱，而她却一直都装作不知道？！
　　折磨他就真的这么好玩吗！
　　乔婉妍闻言，惊慌地失声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是吗？”他残忍地笑了笑，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好！那我告诉你，孩子我要留下，而你……永远别想离开！”
　　空气中发出尖锐的抽气声。她红着双眼，泪水就要夺眶，却被拼命地逼回去。
　　“那我就毁掉你的孩子！”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随即冷冷地说。
　　“我的孩子？！那只是我的孩子吗？”他连掐死她的冲动都有了。“好！好！！既然你这么说……”
　　他绕过饭桌，一把扯起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五指收拢，他似乎要把她捏碎。
　　乔婉妍一惊，已经顾不上手臂上的疼痛，她被他拉出饭厅，一路踉踉跄跄地似随时要摔倒。
　　“你想干什么？”她惊恐地问。
　　她想起了他逼迫自己摘环的那一次，想起了他的所作所为，心里的恨和恐惧不禁燃烧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连拖带拽地把她从饭厅一路拖到二楼卧室，完全不顾身后女人的挣扎与怒吼。
　　屋里的佣人们听见了他们的争吵，早就纷纷避让，谁也不敢上前说话，只是缩在角落看着他们。
　　霍辰宇把她拖上卧室后，就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到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他从身后拿出钥匙，‘啪嗒’一声反锁了房门。
　　随即他大声唤到：“白管家，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乔婉妍立刻起身走到门边，听到他的话后，轻蔑的笑声从门里飘出来。
　　“你以为锁着我，你的孩子就安全了？”
　　霍辰宇听懂了她的威胁，却没有回应她，而是把所有佣人唤到跟前，冷着俊脸，用低沉的声线下着命令。
　　“你们所有人给我听着，她现在怀孕了，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将直接辞退你们所有人，并且，我会让你们再也不能在这座城市里生存！我说到做到！”
　　大家噤若寒蝉，只是怯怯地互相张望，最后，看着眼前神情冷峻的主人，他们喏喏地应到：“是……是的，少爷！”
　　乔婉妍听清楚了他的话和大家的应答，愤怒地拍打着房门，在里面大声地吼到：“霍辰宇，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放我出来！”
　　霍辰宇睨了眼房门，什么都没说，就径自离开了。
　　…………
　　…………
　　


☆、挣扎

　　　　时值寒冬，正是西风萧萧、漫天飘雪的季节。整座城市沉浸在一片宁静的雪白中，仿佛一帧黑白电影胶片，和煦而朦胧。
　　霍辰宇透过大树的缝隙看着隆冬的一碧天空，天高云淡。这座繁华的城市，几乎装载了他的所有回忆。
　　穿过拥挤的城市主干道，霍辰宇的车缓缓地停在了郊区的一处庄园外。他下了车，灰黑色的双排扣长款大衣在瑟瑟的寒风中翻飞，他挺拔的身姿缓慢却有力地步入园内，只留下稍显萧索的背影。
　　昨晚与乔婉妍争吵后，他回了自己在城区的公寓，休息过后，天一亮他就径直来到了这里。
　　这是霍家在城外的一处产业，当初接收这里纯粹是因为别人欠了债无力偿还，最后以资抵债。谁知母亲却非常喜欢此处，于是逐渐年老的父母开始经常过来住，到现在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他们都是呆在这里，反而让城里的大宅落了个空。
　　因着有小半年没回过家，自霍辰宇一进了家门，霍母和家里的管家佣人们都欢天喜地的围着他团团转。一会儿怕他冷了，一会儿怕他饿了。
　　他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吃过午饭，霍母又拉着他聊了好一会儿。过了晌午，他才寻到花园里，找到了正在喝茶的父亲。
　　霍父虽然年老，但依然能看出是个气魄之人，况且他体格健壮，双目不怒自威，说话从容不迫，这些更能显出他的气势。
　　听到声音的霍父转过头，见是自家的儿子，就微笑着让他坐到自己的对面。
　　冬天的花园有些萧索，不像春天般姹紫嫣红，但幸亏那红梅怒放，在阳光的照耀下竟像是闪着红宝石的光芒般耀眼。
　　见儿子坐下，霍父面容和煦地开口：“你妹妹前几天也回来了，说是要住上个把月，昨天还一直嚷嚷着想见你，既然你现在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吧。”
　　霍辰宇说：“我知道了。”
　　他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也顺便给霍父的杯子添满。
　　“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霍父问。
　　呷了口茶，他答到，“很顺利，都按照计划的走。”
　　霍父点了点头，“嗯，那就好，既然都已经上轨道了，那总公司这边我琢磨着也一并交给你打理吧。”
　　“好的。”
　　“眼下公司发展势头正好，但人啊，就应该居安思危。现下我和公司的董事们都有意于欧洲市场，特别是德国那边，之前虽然跟那边的公司签了合约，但合作却谈不上愉快。你要是有空就去那边转转，看看有没可能在那边设立个分公司什么的……”
　　霍辰宇静静地看着杯中的茶水漾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没有出声。
　　“要是有可能的话，董事们都想你亲自过去几年，那是他们对你的信任。那之后该怎么做，你得好好计划计划，毕竟公司以后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爸，我想结婚！”
　　正说到兴头上的霍父倏地被他的话打断后，愣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了。
　　“对啊，你是时候该结婚了。你和老唐的女儿也拖了几年了，难得你现在想通了自己主动提起。好，我今晚就给老唐打电话，咱们商量商量。”
　　“不是唐馨！”
　　霍父又愣住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耳朵不好使了，他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却是疑问句。
　　“不是唐馨？”
　　此刻，霍辰宇才抬起头，正视着父亲，表情认真严肃地又说了一次：“不是唐馨！”
　　霍父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刹那间就明白过来了。他的表情从诧异转为愠怒，声音也瞬间铲平了波峰波谷。
　　“如果你说的结婚是跟那个女人的话，你想都别想！”
　　霍辰宇激动地倾身向前。
　　“可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
　　“哼——”霍父重重地把茶杯摔到地上，茶杯应声碎裂，一时间茶水四溅。
　　他气得站了起来，指着霍辰宇大骂：“当初恨毒了她，要离婚的是你，现在非她不可，要结婚的也是你，你以为你是小孩子，闹着玩儿呢？”
　　霍辰宇也站了起来，他走到父亲跟前，一脸认真地说：“我这次是认真的！”
　　霍父背过身不去看他，威严的嗓音自口中传出。
　　“我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反正你已经答应了跟唐家的联姻，就一定得跟唐馨结婚。在婚后，你要包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