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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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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了。她这才放心。
“打算……离婚?”
“没想好。反正他这几年用不上那些衣服,挂着占地方。”
“他都那样了……你还爱他?其实你三年前遇到家庭问题,同学群里都以为你会离婚。”
“你不也一样?”
“不一样。”陈昕儿挑了一件宁宥的衣服,进去里面换,在里面大声道:“你有能力,一个人带着儿子能过下去,我不行,我这几年已经废了,没法再走入社会。你想,我现在出去就业能找什么工作?已经十来年没工作经验,又已经超过三十五岁这条职场生死线。我已经被简宏成废了。”这句话,陈昕儿从未说出来过,没脸说。今天生死线上走一遭,在宁宥面前就跟被剥了皮一样,她这才大胆厚着脸皮说出来,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得躲进洗手间隔着门才敢说。
宁宥惊讶得轻轻自言自语,“所以,不缠死简宏成怎么行。”
陈昕儿很快出来,仔细看看宁宥的脸色,道:“唉,就知道你这明媒正娶的不会明白。”
宁宥道:“我当然不会明白,为避嫌,也为了躲麻烦,我对你们俩的事从来不打听。今天你如果想说呢,我们一边吃饺子一边说,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听完忘记,不给你意见,纯粹只是做一只树洞。如果不想说,我建议你跟田景野通个电话,大概只有田景野能最快让你获得孩子的消息。”
“宁宥,你帮我打。我吹头发。”
宁宥愣了一下,但一看陈昕儿尴尬逃避地背过身去,她想到刚才屋顶天台上陈昕儿说的话,心软了。“那你替我去煮饺子。煤气灶上放着呢。”
“我可以听着吗?”
“会很折磨。”但宁宥也没拒绝,索性将免提打开,一边煮饺子一边电话田景野,一边还得拿一只眼睛看顾着游魂似的陈昕儿。
田景野又是在与朋友吃饭,他现在是单身汉,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有饭局就凑。他一看是宁宥的电话,以为宁宥是为官司的事儿,便自觉走出门找僻静处接听。但宁宥说的话让他惊住了,他几乎是一直“什么什么”,直到宁宥说完,才回过神来,“她现在还有没有危险?”
“还失魂落魄的,纯粹是为儿子才跟我下楼。我不清楚简宏成是什么意图,但这事他得解决。”
“她有没有提什么要求?”
“性命都不要了,还能提什么要求。我是外人,不便乱讲,我只是传话的,总之简宏成是始作俑者,应该知道怎么做。”宁宥看看陈昕儿,陈昕儿却是挂着长脸,脸颊抽了一下,低头叹息。
“你自己还好吧?”
“很不好。但我们俩刚才屋顶上比了一下谁更惨,好像从心态上而言,昕儿更惨。所以昕儿优先。”
田景野从鼻孔里笑出几声,他知道陈昕儿肯定在宁宥身边,他不便多说,便挂了这边,打通简宏成的电话。
但简宏成的态度完全出乎田景野所料。田景野只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怒骂,“有病啊。”田景野心里倒是替陈昕儿不平起来,骂道:“人家都被你逼自杀了,还骂人有病,你有病啊。今天这事责任全在你,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即使你不想救陈昕儿,你想想陪绑的宁宥,别给宁宥火上浇油了。”
“你以为我是冷血动物?陈昕儿跑回国内找宁宥无中生有,把孩子托给小黄。小黄是我生意朋友的女儿,才二十四岁,在那边大学读研,还没结婚,哪有带孩子经验,再说小黄要读书,陈昕儿怎么能把孩子人托给小黄。我不放心才让另外的朋友夫妇去接走儿子。谁抢她孩子了,要抢在国内不是更方便?”
“擦,一滩烂帐。你不会跟她好好解释啊,闹成这样!赶紧去解决。”
“陈昕儿跟我完全无法对话。你跟她讲,不信就打电话去小地瓜幼儿园验证小地瓜到底有没有去上课。现在那边该上课了。反正她什么时候回加拿大什么时候可以接走小地瓜。”
田景野晕得大小眼,“你们两位的关系我不便打听太深,但能不能别总骚扰同学们?说出去你也脸上无光啊。更别说宁宥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你好意思让你那些破事还去烦她?”
“别提了,我不小心沾上一口浓痰,甩都甩不掉,我也有被陈昕儿逼疯趋势。宁宥那儿因为我出的主意按常理应该可以摆脱纠缠,可陈昕儿还是找她要死要活。总之,你同时告诉宁宥,陈昕儿只是装腔作势,不会真跳,她心里计划多得很,壮志未酬,怎么肯跳。”
田景野道:“无论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这么说陈昕儿,外人都会认为你理亏。”
“对,陈昕儿就是抓住这一点为所欲为。而且她还会利用我对小地瓜的感情。不提了,我知道我的形象。帮我向宁宥道歉。”
田景野放下简宏成的电话,却是踱步良久,思索良久。过会儿,才给宁宥电话,将简宏成有关小黄是谁,他为什么要从小黄那儿将孩子接走的原因原原本本告诉宁宥,并让陈昕儿去幼儿园电话验证。
宁宥一边听,一边斜睨着陈昕儿。陈昕儿却是眼睛直勾勾的,听到一半就飞快拿出自己手机打越洋电话验证。
田景野在电话里听到了,不禁对宁宥叹道:“我原本想以不偏不倚的身份对陈昕儿讲,如果她今天是真吓到要跳楼,她有必要检讨与班长的关系是否太病态,如果只是借题发挥……看来是我想多了。”
宁宥看着在阳台哇啦哇啦查证的陈昕儿,轻而快地对着电话道:“我看你没想多,都有。所以我没报警。”
田景野今晚已经一再大小眼,“他们什么意思。”
宁宥放下电话,边吃饺子边看着陈昕儿在阳台上越来越手舞足蹈,显然已经变得快乐。等陈昕儿欢欢儿地回来客厅,宁宥已飞快将饺子全部下肚,拿起车钥匙打开大门,站在门边毫不客气地道:“昕儿,不留你。我得去解决我儿子的问题。请。”
陈昕儿顿时一脸尴尬,“宁宥,对不起。”
“接下来一年我会非常艰难,如果你能答应你不打我电话,不来找我,我现在接受你道歉。”
陈昕儿愣住,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失措了会儿,她立刻收拾自己衣物包包离开。走到宁宥身边,她飞快地道:“我早该知道,我这种人被你们这些职业精英所鄙视。”
宁宥只是稍微挑了挑眉毛,不声不响看陈昕儿走进电梯离去。而电梯里,陈昕儿的脸色又变得煞白,她死死握着手里的包,手背布满青筋。屈辱,早已掩盖今晚其他一切。


………

简宏图觉得已经用尽浑身解数了。可他知道哥哥简宏成不会认可他的答案,他哥哥肯定是连斜眼瞪他都懒得,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事也办不成?那可真不放心把宏图公司交给你了。
为了保住在宏图公司的职位,简宏图决定作个弊。他瞒着哥哥偷偷夜袭姐姐家,试图死皮赖脸纠缠出点儿答案。可是,他在姐姐的联体别墅前看到与姐姐分居多年的姐夫的车子。晚上——姐夫的车——紧闭的别墅门,仿佛指向什么有趣的答案。简宏图立马眼睛一亮,搜索客厅窗户。功夫不负有心人,简宏图不仅找到,而且春天的客厅窗户开窗通气,简宏图爬上一棵苹果树,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里面的对话。
简敏敏与张立新夫妇面对面坐,中间隔着宽大的茶几和一罐热闹的假花。即使大花瓶旁边摆满吃的喝的,依然难掩这对名存实亡夫妻之间的剑拔弩张。两人不吃不喝对峙了半天,简敏敏道:“卖价的一半,现金打到我账上,我没二话。”
“别这么短视嘛。工厂救活了,你也有份,每年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红利。”
“红利是什么稀罕物?你分过红利?噢,分过几块钱,那还是那年税务机关查税才分的几块钱。总之张立新我告诉你,你要敢背着我卖老厂那块地皮,你先摸摸你头顶有几颗脑袋。”
“说这么难听干什么,我还不是为这个厂能活下去。又不是我的厂,是你爸传给你的厂。”张立新悻悻的,显然颇为忌惮简敏敏。
“我爸传给我的厂?明天要不你别去了,我坐董事长办公室,行不?”
“行,工厂还你,我拿了我那份就走,我也老了,该退休了。”
简宏图在外面听得张口结舌,什么,简敏敏想夺回江山好几年了,今天这么容易就拿回?难道他简宏图歪打歪撞撞见简家的一个历史性时刻?
简敏敏在里面也愣,但她愣了会儿就想明白了,“你倒聪明,赚钱时候把我挤出门外,等欠一屁股账了,就想到厂子是姓简的了?行,你退出,现在就开董事会,我让秘书来写决议,你签字交出股份。我管不了?没事,我让我家老二来!简家老二长大了,还有老三!”
简宏图不禁得意地在窗外将胸口挺了挺,他也行。
屋里,张立新有些尴尬地道:“好好地讨论怎么解决问题,你一来又是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你流动资金紧张到见底,已经死一万次了。”
“好好好,是我死你活,谁都死光了就你一个人活着,你好好活。没办法跟你说话,我走了。”
“张立新你越活越回去,这种骗安居小区小娘的包袱也想来骗老娘。总之我跟你明确,要么卖地的钱一半打到我账上,要么不许动它一根手指头。”
张立新走到门边忽然站住:“安居小区那屋门口泼屎又是你干的好事?”
“对!”简敏敏连站起来都懒得,只一张脸泼辣地对着张立新,就把张立新逼得摇头再摇头,关门灰溜溜走了。
简宏图在外面看得大快人心,若非正从事秘密工作,他恨不得拍手叫好。他扭头看向张立新的车子,笑嘻嘻地看着张立新垂头丧气地走进车门开车就走,走得没影儿了,这才回过头准备下树。却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升上心头,他顺着轻轻的咻咻声往下一瞧,立马全身僵了,只见两只眼若铜铃的罗威纳蹲在树下,冲着他蓄势待发。简宏图这才想起大姐家养着两头猛犬,夜访大姐有极大风险。而张立新明知女友门口被泼屎却无法反抗,完全是因为现场有这两头犬呆在他简宏图看不见的地方压阵。
好不容易等到缓缓走出来的简敏敏,简宏图简直要哭了。“大姐,救命。”
“救命?你来干什么?不说出个老实答案来,别想下来。”
简宏图死死抠住树干,坚贞不屈地撒谎:“我就是想好几天没见大姐了,来看看,想不到姐夫也在,就不敢进门。”
“谁是你姐夫?”
“是是是,张立新。”
“我要的老实话呢?”
“是是是,大姐要什么老实话?”简宏图觉得脑子都硬了,不如顺着大姐说。
“嘘,嘘,咱让老三醒醒脑。”
简敏敏嘘嘘声一出,两只罗威纳立马跳跃起来,咬向简宏图的屁股。简宏图吓得想更上一层楼,可苹果树不给力,反而纸条沉甸甸地弯了下来,他的屁股立马被撞到。简宏图吓得大叫:“我说,我说。我来问大姐崔家那老婆的名字。只有这件事。”
简敏敏这才唤住两条狗,暂时停止刑讯逼供,“是老二让你来问的?”
“不是,是我玩不成哥布置的任务,没办法,只好来找大姐。大姐,行行好,把两只狗拉走吧。我手抓不住了。”
“你先告诉我,老二为什么要打听崔家那老婆的名字。”
“他说我现在开始发展了,公司来来去去的人杂,弄不好混进崔家的儿女来捣乱。不如先搞清楚,招人时候可以小心。大姐,狗。”
简敏敏惊讶,原来不是对付她,是她想歪。但简敏敏立刻又醒悟过来,“你那小破公司能有什么发展,来来去去就这几个人,你就是花一天时间到他们家家访一下,也能摸清家底了。是不是老二想借你公司做什么坏事?对付我,还是对付张立新?”
“哥真没说,他说先考验我,打听出崔家的事儿再给我其他任务。大姐,狗,我没力气啦。”
“你不知道不会问吗?拿手机打老二电话,不问出我满意的意图别想下来。”
“大姐饶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哥这个人。大姐,你再不叫走狗,我打妈电话。”
“你打啊,呵呵,你腾出手拿手机啊。”
简宏图没志气,两手又怕又累,也不想坚持,终于投降,眼睛一闭吧嗒掉地上。瞬时,八只狗腿子没头没脸地哗哗踩过来,简宏图吓得连声音都没了。简敏敏一笑,将狗唤了回去,自己也进门,扔简宏图一人躺地上。她觉得已经问得八九不离十。简宏图一时连爬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可又不敢多呆,连滚带爬地爬向自己车子,钻进车门内锁,才敢呼呼喘气。
等缓过气来,他想打简宏成电话告状,可又不敢,他来找大姐可是偷偷来的,不能让哥哥知道。他比张立新更灰溜溜地离去。
但车到大门口,却见张立新的车子去而复还。简宏图惊讶,可他再也没胆回去偷听了。他只敢将今晚的事概括成一条短信发给哥哥,然后立刻关机回家捂被子睡觉。简宏成本来就被陈昕儿找宁宥跳楼的事儿弄得火气十足,看到短信更是火冒三丈,可简宏图断绝了他骂人的机会,他只能放下酒杯到饭店洗手间隔间里单独张牙舞爪发一会儿狠,才抹上笑脸再回饭桌。

张立新被简敏敏一叫就回,脸上无光,只得进门挂着满脸的不耐烦。“又什么事,你也该去澳大利亚看看俩孩子了。”
简敏敏道:“刚刚被你气糊涂了,忘了一件大事。我家老二前几天刚回来过一次,我问他来干什么,他不肯说。可是他把老三支使得团团转,好像这回要闹什么大动静。反正目标准是你。”
张立新立刻紧张起来,收起满脸不快,“他哪天来的?”
“这个月十八日。”
张立新拿出手机看日历,一看就怔住,额头隐隐浮现汗珠。他想到,正是十九日即第二天,田景野忽然找关系联络过来,上门拜访,提出合作建议。果然天下没那么好的事,钱能自己敲门上来。简敏敏冷冷地问:“怎么,已经被我家老二上手了?”
“还好,还好,没上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今天才说。”
“我高兴。我看你既然想到卖老厂地皮,不如趁老二下手前赶紧兑现,你我各分一半,你拿了钱赶紧逃命还来得及。厂子嘛,老二想要就拿去,白送。”
“厂子是你爸,我师父的心血……”
简敏敏抢过话头:“交给他儿子不正是我爸念念不忘的遗愿?正好。”
张立新噎住,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老二如果来找我,我把实情告诉他。没什么大不了。”
“有什么实情呢,无非是我出主意你动手操作,你我都不是东西。但我跟他一个老娘,打断骨头连着皮。嘿嘿。你好自为之。我家老二现在势头很猛,你呢,我看最好还是拿笔钱逃走。多谢你帮我们简家经营那么多年,卖老厂地皮一半钱给你,算是对得起你了。”
张立新紧张地盯着简敏敏,过了好久,才道:“你不过是打出你家老二的幌子,逼我卖了地皮给你一半钱。又是回到你的老路子。”
“哈哈,你赌一把。你现在搞什么产业升级搞得浑身是债,我看啊,老二现在这么多动作,就是瞅准这机会打你来了。”
张立新又闭目思索良久,忽然一声不吭的起身走了,还冷笑一声。这一下,出乎简敏敏的意料,简敏敏跳起来追上。“连老三刚才都敢上门找我,你想知道为什么?”
“你要是还想保留你在新力集团的股份,你最好别对我玩心眼。我还能给你保留40%,你两个弟弟要是进来,名正言顺拿走你所有股份。你自己好好比较。你除了跟我绑一起,没别的路。”
简敏敏急了,跳道:“所以我让你卖了那块地对分,钱够你我用一辈子。”
“我不会放弃厂子。”
“嘿,你还真以为厂子是你的啊,你还真动感情了你。那厂姓简,不姓张,别搞错。”
张立新在门口呆了会儿,扔下一句话:“那厂姓张!你就这么转告你家老二。”不理简敏敏的跳脚,张立新走了。
简敏敏一脚将门踢上,急得团团转。从张立新的表现来看,简宏成已经不声不响地动手,而且动的手脚不轻,张立新才会吓出冷汗。再想到十九日那天简宏成对她的张狂态度,显然是不把她当自家人,过去她如何重手处理简宏成,现在简宏成必然同样重手还击。简敏敏的额头也终于慢慢渗出冷汗。被她爸精心培养出来的老二绝非善茬。
心慌意乱中,简敏敏想到崔家。一个大胆的想法升上心头:崔家孩子如今也已长大,正当壮年,何不有她出手暗中引导崔家人对付老二?



宁宥将儿子接回家。郝聿怀还有作业要做完,她等着也是等着,便动手打扫卫生。只觉得今天特别累,累得拖完地都懒得洗最后一遍拖把。宁宥几乎是勉强着自己将拖把洗了,晾好,又拿出抹布擦拭拖把碰不到的角角落落。可是才蹲下擦完一个墙角,想扶着墙起身,体力却抵不过好强的心,她颓然跌坐地上起不来。天台上与陈昕儿比惨的那些话在耳边此起彼伏,她只会苦笑。
郝聿怀做了会儿作业,发现听不到妈妈的动静,不禁跳出来巡视。果然,在厨房的墙角找到筋疲力尽的妈妈。他赶紧跳过去,试图扶起妈妈,“妈妈,不舒服?”
“让妈妈坐会儿,给我拿个垫子好吗?这个小死角坐着很舒服。”
“妈妈,你真的没事?”郝聿怀一边跳出去拿垫子,一边大声问。
宁宥撑着墙使劲往上挪动一下,让儿子将垫子塞到屁股下面,强笑道:“没事,妈妈想些事,很头痛的事。你去做作业。”
郝聿怀半蹲在妈妈面前忧虑地看了会儿,“好吧,给你半个小时。”他跳起身,给妈妈倒杯水放地上。可很快又折回来,在水杯下面垫了杯垫。又将厨房窗户拉上。然后轻手轻脚走得鸭子似的,回去书房。可他忍不住将椅子挪到书桌边缘,方便随时抬头就可以看顾一下妈妈。
见此,宁宥忧心忡忡。她不愿连累儿子,可她现今有心无力,还儿子的正常生活受到严重影响。她想到,她必须毫不犹豫地切割,绝不允许再有任何事影响到她的儿子。
宁宥有生以来第二次主动联络简宏成。

简宏成与客户在会所聊天喝酒,看到手机显示是宁宥来电,激动得按接通时差点将手机打飞出去,扑腾了一下才稳定下来,满脸笑容地轻声柔气地抢着道:“宁宥?哈哈,这回不是错拨?真找我?”旁边的客户觉得好笑,侧身偷听。简宏成却浑然不觉,自顾着兴奋。
“嗯,你好。”宁宥被简宏成的热情袭击得说不出话来,可她需要解决的事涉及到儿子,她无法逃避。
“是不是陈昕儿找你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哦,对,田景野已经告诉我结果了。对不起,对不起,害你受累。”
“想请你帮个忙。我已经当面拜托陈昕儿一年之内别找我别打我电话,能不能你也请替我阻止一下。有没有难度?”
“你当面跟她说?”
“对。”
“赞,你一向分寸适度,有勇有谋。我这边也会做到。”
“百分之几的保证?”
“百分百保证一年内陈昕儿不打你电话,不去见你,不通过别人向你喊话,不通过其他任何可能方式联络你。”
“OK。谢谢。就这样,再见。”
宁宥说完就将手机挂了,扶着料理台慢慢站起来。正好,楼上的厨房放水,下水管道给冲得轰轰地响,宁宥正想心事,没提防,又是一惊,扶住料理台又呆了会儿,才去找儿子。
“刚才我去救陈阿姨,天台上风真大,想不到上面的风这么大,我都不敢站直走出一步。明天得跟物业反映,天台的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不上锁。”
“其实天台的风并不大,只有刚打开门的瞬间感觉好像扑面而来一阵狂风,很可怕的样子,其实离开门就不觉得了。我认为那是大楼楼梯形成的烟囱效应,天台只有门边那块地方风最大。”
宁宥一想,原理上说还真是。可再一想又唬住了,“你爬上去过几次?”
郝聿怀赶紧头一缩,“真不该为了安慰你把自己出卖掉。”
宁宥噗嗤一笑,“好吧好吧,饶了你。怎么知道烟囱效应的?按说你还没学到这些内容呢。”
“总之是哪儿看到的,记住了。妈,这么一解释,你吓软的腿能恢复了吗?要还没恢复,我要不晚上再舍命打地铺陪你一夜?”
“啐,妈哪有那么胆小。”可宁宥忍不住地笑,她确实是出了名的胆小,但她并不怕最可怕的人。“今晚上折腾来折腾去的,九点半前作业做得完吗?”
郝聿怀抽出一本数学作业,“都很容易,我放到最后做。如果超过九点半了,我就赖掉不做这本。”
“呵呵,以前胆子还没这么大啊。好,以后看来不用模仿你笔迹帮你做功课了。不过,我打算给你压一门英语阅读。”
“我不要出国。现在我得陪着你。”
“非指定选项。我现在开始办签证,等你暑假我们去美国走一圈,看一看,再议。”
郝聿怀想了一想,这才点头答应。
儿子已经独立做作业多年,以往宁宥都不管的,可今天忍不住坐在书桌边上陪着。儿子陪她,她也得陪着儿子,儿子唯有比她更脆弱。她得让儿子扎扎实实地明白,她会一直在儿子身边支持。

简宏成接了宁宥电话后,心情大好。扭头见客户安安静静地笑着看他,他也忍不住笑道:“我的青梅竹马,老同学。一直到现在,她对我还是彻底的信任,彻头彻尾的理解,知道什么事可以交给我,而只要交给我就是全权。”简宏成见众人都忍俊不禁,自己更是哈哈大笑出来,“人人心中有个梦中情人,我这个人特别长情,一梦到底,一辈子只有一个。跟我合作久了的朋友都知道我重情这一点,愿意交付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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