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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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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有关隐私的页面,是那种咨询栏目中别人对隐私的态度,郝聿怀心知自己理亏,很担心妈妈生气不理他。因此一边查电脑,手机一直放在手边等妈妈来电。他假装酷酷的,以最少的字回答妈妈的问题,免得像个小男孩,可与妈妈通完电话,虽然谁都没提起隐私,郝聿怀就很放心了。
他没关掉隐私词条,决定继续查下去,务求全面搞懂。

大面包车送宁宥等一行回宾馆。宁宥刚下车,后面追来的一辆轿车里跳出一个五厂主事的官员,大喊一声“宁总”,扑上来挡在宁宥面前,陪笑道:“宁总,再说几句。那边坐会儿,吃个宵夜。”
宁宥停下来,等同事们进去了,才不温不火地道:“事情闹这么大,正如你不敢破坏现场,我也不敢隐瞒调查记录,因为我们都知道宋总从基层做上来,心里门儿清。回头我拿出的报告会先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夸大。你这一整天不好过,都快二十四小时没睡了吧,眼眶都陷进去了。不管怎样,你先去休息。免得造成非必要的处置失当。”
主事官员叹声气,道:“刚才虽然地方官员可以不敷衍,可到底来开会的是正职的,只好送他一路。不好意思,耽误送你。我现在心里很烦,宁总要是不介意,一起大堂里坐会儿,帮我定定神。”
宁宥只得压下疲倦与主事官员走进宾馆。进门就惊呼起来,“灰灰,你还没睡,怎么在这儿?”
郝聿怀穿着睡觉的衣裤在大厅里游荡,一看见妈妈进来,就扑过来开心地挽住妈妈的手臂,“我都已经睡了,可又不放心你,就下来看看你回来没有。”
主事官员见此只好告辞。宁宥回头对儿子道:“你救了妈妈。”
郝聿怀惊讶地道:“他想干什么?我们要不要报警?”
宁宥摇头,拉儿子去坐电梯,“我很累,而且心情很不好。看了事故现场心里不好受,看了班长发来的那封信,想到宁恕的处境,更是百上加斤。可是刚才那位叔叔比我更累心情更不好,他很想找我求情,可我现在哪有力气敷衍他。幸好你来接我,他看到我有孩子在,就不好意思拖着我不放了。”
“噢,那你好好睡一觉,起来会发觉心情也好起来。”郝聿怀鞍前马后地表现得特积极,按电梯之类的都他承包了。还抢了妈妈的包,他替妈妈背着。抢包前顺手就将他一直拿着的手机很自然地递给妈妈。
宁宥也没在意,以为儿子让她拿着手机。等儿子两只手空出来,她就把手机递回去。
郝聿怀看一眼手机,不自然地道:“你查查呗,我把你的邮箱卸掉了。”
“嗯,好,你从善如流。”宁宥还是粗粗看了一下,虽然知道儿子说卸掉那是肯定卸掉的。
郝聿怀又道:“卸掉前不小心又看到爸爸律师有个电邮给你。但我没打开看。”
宁宥道:“他打过我电话,说是你爸的案子转到法院了。大概再发个电邮省得我忘记。”
母子两个进屋,都是郝聿怀开门开灯。“转到法院是什么意思?”
“就是检察院那边的案子调查结束了,检察院把案子做成文件交给法院。然后就在法院排队等开庭了。法官桌上堆的案子多点儿,排队时间就长点儿。”说到这儿,宁宥打开自己的手机,将电邮找出来给郝聿怀一起看。
但郝聿怀早忙着倒水给妈妈,又飞奔去浴室拿来毛巾给妈妈擦脸。宁宥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在知错就弥补呢。
宁宥喝了水,道:“我考虑到你的强烈反对,今天接到班长电邮后,没给回复,也没去电话。”她又不免想到宁恕的结局,叹了声气,拿起郝聿怀刚拿来的毛巾进去浴室。
郝聿怀扭头看着,脸色沉重。他跟了过去,靠着门板道:“其实你们大人可以不征求我们小孩子的意见。”
宁宥对着镜子想了会儿,打开浴室的门,稍微弯腰,严肃地平视儿子,道:“你爸庭审后将服刑。那时候我可以见到他,与他签署离婚协议。离婚后,我和你爸两人不可避免开始新生活。对于我而言,这是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失败,永远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对你,肯定更不适应。我们会面临一段艰难的转折期,我们两个需要彼此扶持,安然度过,尽量不要给未来的生活留下阴影。具体怎么办呢?你如果心里有疙瘩,我一定给足你时间消化。反之亦然,你也要体谅妈妈。我们多交流多沟通,都把对方放在最优先的第一位来考虑。你看这样行吗?”
郝聿怀想了会儿,郑重地点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道:“你洗澡吧。”伸手将妈妈推进门,帮妈妈将门关上。他没走开,站在门口严肃认真地想了好半天,敲敲门提醒妈妈注意,然后大声对门里面道:“妈妈,我不反对班长叔叔。你飞机上把该讲的都讲了,只是……我需要慢慢消化。”
宁宥在里面笑了。

五十三

简敏敏很早起床了。
保姆还睡着,只有两条狗听见动静跑过来,冲着她摇尾巴。简敏敏没去敲保姆的门,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遛狗。她忍不住领着狗在小区里绕了一圈,又沿着马路绕着小区走了一圈,走得满头大汗腿脚酸软。才发现她住的地方环境还蛮好的,她心里好生依恋。
回到家里,保姆已经起来。简敏敏没事做,也不需要收拾行李。坐牢去,不是出门旅游,几乎不用带东西,省心得很。可是,简敏敏心里慌得很,坐下不到三分钟又跳起身,东摸摸,西摸摸,一个人在屋子里彷徨。
忽然,敲门声传来。简敏敏有些不信,看着门没动。保姆从厨房出来,也是不置信地问:“是敲我们的门?”她走过去张望一下,连忙将手擦干,把门打开。
简敏敏原本无聊地站着看,等见到门外的是简宏成,大惊,“你怎么会来?”
“送送你。”简宏成笑笑,走进门,对保姆道:“给我做份早餐。再给我拿条毛巾,我洗把脸。”然后对呆呆看着他的简敏敏道:“我夜车过来,看时间还早,先去简明集团车间转一圈。夜班有一半的开工率,应该算是恢复元气了。顺便揪出两个打瞌睡的。看样子,这一年半你可以不用挂念集团的运作。”
保姆见到简宏成来也有些发呆,呆在一边忍不住旁听,听到这儿又忍不住插嘴,“我说是吧,交给舅爷才可靠。”
简敏敏破天荒没让保姆走,只是冲客卫方向翻个白眼,“大热天一身汗臭,快去洗澡。那边,毛巾浴巾都有。”
简宏成一笑,“临行,要不要去妈妈家拐一趟?妈说要来送你,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简宏成说完就去浴室了。留简敏敏又是发呆。她今天多愁善感,听什么都上心。
保姆看看发呆的简敏敏,偷偷溜进厨房去,不敢打扰。
简敏敏站了会儿,退坐到沙发上,继续发呆。终于坐足了三分钟,还继续坐下去,不复一早起来的坐立不安。
简宏成很快出来,坐到简敏敏面前道:“至清每天跟我通电话。至仪已经开学,至清的手续也快了。至清让我捎给你一句话,他让你收敛脾气,免得到里面吃亏。”
简敏敏意外,抬眼看着简宏成,将话听完。“告诉至清,我新人进门,肯定夹着尾巴做人。”
简宏成道:“至清比你懂事。你的关键是收敛脾气,做个正常人,与人为善。而不用夹着尾巴做人。跑那种地方夹着尾巴,你不想好好过了啊。”
简敏敏没响。
保姆偷偷来看一眼,才喊吃饭。
简敏敏站起身,指指餐厅方向,还是没说话。只严峻地看着简宏成跟保姆说这葱油饼很香之类的马屁话。等两人都坐下,拿起筷子,简敏敏才道:“至清至仪的生活你好好安排。”
简宏成听这语气愣了一下,“我在安排。”
简敏敏又道:“你每个月派人来发保姆工资,还有两条狗的生活费。保姆三千五,你拿来七千,水电也包在里面。还有每季度开初交物业费。加上至清至仪的生活费,都从我简明集团的红利里扣除。”
简宏成道:“集团第一年哪来红利。还债都还不够。月报没看?”
简敏敏考虑了一下,起身去拿来一张卡,交给简宏成,“那就从这张卡里拿钱,密码是宏图的生日,去掉前面的19。”
简宏成手中的筷子惊得掉桌上。他收起卡,索性拿出纸笔记录几笔。
简敏敏道:“其他没啥交待的。你呢,今天特意赶来送我的好意我领了,你的为人我也知道了。但我们不用假装还是亲姐弟了,没办法的,关系破坏了就破坏了,补不好的。以后见面只做个熟人吧。妈那儿不去了,以后也不会去,没感情,心里只有厌恶,我不高兴装。你吃完就走吧。小沙八点会来接我,回头小沙也会来照看这房子,我放心他。”
简宏成静静听着,心里吃惊,但渐渐平静下来,默默点头接受简敏敏的安排。等吃完饭,简宏成才道:“进去里面后修身养性,平心静气地在心里把过去的那些事做个了结。出来重新做人。”
“你想说崔家那个大女儿吗?你从我卡里拿五万给她,说是我赔她连本带利的医药费,道歉没门。你这儿,也道歉没门。我做人愿赌服输,我做的,我担当,但什么都得照顺序来,谁先作恶,谁先道歉,完了才轮到我。行了,你可以走了。”
简宏成也无话可说,收起东西道别。特意又到厨房跟保姆也道个别,留下前助理的电话号码,让有困难找他。
保姆很是感动,跟着简宏成后面抱歉以前对他横眉冷目还拦他在门外不让进。送走简宏成,保姆回来对简敏敏道:“你这又何必呢,明明把原本打算给小沙的信用卡给了你弟,又把话说得这么绝。”
简敏敏没回答,抡圆了膀子开始大口吃早餐。这顿之后,得煎熬一年半才能再吃到好的。


 



第53章 第 53 章
简宏成走出简敏敏的家,简直如梦游一般。他站在阳光下晒了好久,即使他的车子开到了他面前他都没在意,还在梦游。简敏敏这是什么意思?简敏敏的每个表态都出乎简宏成的意料,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良。尤其是那张据说密码是简宏图生日的银行卡,简宏成都不敢相信简敏敏还能记得老三的生日。他不由自主地将那张卡掏出来反复看,上车前下意识地将卡在车门上刷了一下,刷完便知出错,他不禁一笑,上车对司机道:“就近找家银行。”
刷ATM之前,简宏成心中完全没有把握。等他输入宏图的密码,见机器毫不犹豫地通过,一时更加吃惊。他便将信将疑地查询卡里的余额。等数清2后面的0,表明卡上余额不多不少正是20万,简宏成的脸红了。他想到简敏敏说的那句话,“我们不用假装还是亲姐弟了,没办法的,关系破坏了就破坏了,补不好的。以后见面只做个熟人吧。”即使他表现得雍容大度,不计前嫌,可到头来他走出简敏敏的门就立刻验证简敏敏给他的卡,他何尝对简敏敏有信任。简敏敏将这种姐弟关系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简敏敏又将银行卡交到他的手上,这超乎熟人关系的行为又说明了什么?
简宏成将银行卡退出,缓缓走出银行。他想,或者这就是姐弟积怨的解决之道,没必要强求恢复正常,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但这熟人关系又牵连着千丝万缕的血缘,自然是稍微有点儿特殊化了。

宁宥一上飞机就睡着。这几天太累,又还得打起精神提防被栽赃,直到上了飞机才稍微放心。郝聿怀不累,他自个儿看书,一程过得很快,广播里就在报降落了。他推醒妈妈,迫不及待地问:“妈,有个问题。如果你穿越回到小时候,最想对当时的自己说什么?只能说一句话。”
宁宥睡得迷迷糊糊的,让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坐着发呆。
郝聿怀狡黠地笑了,“书上说,这问题问出去,一大半大人会被打懵。经历越复杂的人发呆的时间越久,回答得越快的人越没诚意。”
宁宥听了讪讪地笑,翻了一下儿子手中的书封面,道:“看的书越来越杂了啊。”
郝聿怀得意地笑着蹭着妈妈,道:“别顾左右而言他。书上说,效果最好是猝不及防地提出问题,耶耶耶。”
宁宥被迫继续想。但飞机安全降落,大家起身拿行李,同事们彼此招呼着出去,给了宁宥许多转圜的时间。可时间越多,想起来的悲惨过往越多,宁宥越想越不敢想,走到开阔处,与同事们距离远了,她立刻将答案倒给儿子,“我只想抱抱小时候的自己,告诉她‘别怕,我爱你’。”
这下轮到郝聿怀愣住,这是什么答案?答案不该是那种“记住买什么什么股票”,或者“以后不可轻信他人”之类的吗。“妈妈赖皮。”
“没赖皮呢。”
郝聿怀看看妈妈,见妈妈果然脸色很严肃,不像是赖皮,就道:“好吧,等下回到家里你再解释给我听为什么。”
宁宥等行李时,开始飞速浏览手机上的信息,“律师来信,你爸的案子8月20日开庭。”
“这么早,你不是说起码要排一个月的队吗?”
宁宥抬头想要回答,却见儿子探头探脑地往外面接客人群张望。她奇道:“你见到谁啦?”
郝聿怀道:“我出发前拿你手机给班长叔叔发了短信,问他有没有时间来接我们。算我将功赎罪啦。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宁宥大惊,看向左右的同事,忙结束浏览,给简宏成一个电话。“嗳,你在没在机场?”
简宏成笑道:“放心啦,一看就知道是你儿子偷发的短信。你发肯定会给航班号,而且……你怎么会给我机会让我当着你同事的面去接你。”
宁宥惊魂甫定,可心里若有所失起来,偏道:“我飞到半空才想起忘了发航班号。不过没关系,上海再晚也有出租车。难怪没见到你。”
简宏成又笑:“你又没出来。怎么见不到我?”
宁宥吓得拎起行李箱大踏步走开好几步,“到底在没在?”
“在。不过不会给你惹麻烦。你出来借口找家饭店吃点儿什么,我看你与同事分手后,会找你汇合。”
宁宥笑了,结束通话便顺手给自己拍一张照,看看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头发乱没乱。郝聿怀看着也没当回事,反正妈妈出门前都要在梳妆镜前磨蹭半天,老习惯了。
他们拿行李出去,到了外面大厅,宁宥高风亮节地将专车让给路最远的同事,随即借口小孩子肚子饿了熬不住,牵着郝聿怀脱离大部队。
郝聿怀早已习惯妈妈比他考虑在先,他都不用妈妈领路,自己跑去喜欢的店买吃的。宁宥悠闲地跟上,左右寻找简宏成。果然,见简宏成啃着汉堡从不远处走来。宁宥站住,微笑看着简宏成走近,心里想:他很忙,忙得晚上十点都还没吃上饭,却凭着小孩子一条偷发的短信就赶来机场。
简宏成走近就笑道:“有很多事要跟你说……”他猛啃完最后一口,将包装扔进垃圾桶。抬头就见宁宥递给他一张湿纸巾。他开心地接了擦手。简宏成深知此时满嘴汉堡包的他如果开口说话,会被宁宥剁了,便一声不吭,只看着宁宥笑。
宁宥看着简宏成也说不出的开心,忍不住道:“刚才灰灰突然袭击问我如果回到过去想对小时候的自己说一句什么话,我想半天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简宏成的眼光一闪,笑着扭头咽下最后一口。急不可耐地道:“还能说什么,只一句:大人的事关小孩屁事。”
宁宥笑,但看见郝聿怀走过来,有一丝犹豫的样子,她忙伸出手,先管住儿子。等儿子走近,她笑道:“班长一看短信就知道是你发的,因为大人发这种消息肯定写上航班号。飞机经常误点,而且有可能同一地飞来的飞机降落在不同航站楼,甚至不同机场,只写到达时间会让接机的人不知所措。”
郝聿怀本来见了简宏成就尴尬,伸手爬几下算是打过招呼,便躲到妈妈身后,大声算账:“妈妈,买这些吃的一共花了三十五块,这笔钱得你出,是家庭正常吃喝支出。”
简宏成听了笑,“车上去结账吧。我们这边走。行李我来拿。”
母子跟着简宏成上车。简宏成放好行李,回到驾驶室,从脚底下的包里拿出五叠钱交给宁宥,“简敏敏给你的赔偿金。”
宁宥一愣,接了钱,却放到前面仪表台上。“理由?”
简宏成道:“正要跟你说,简敏敏这次的表现让我吃惊,也很有感受。她不是取保吗,决定不上诉后,执行期一到就去报到坐牢。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从上海连夜赶过去送送她,顺便带上我妈。我考虑到坐牢之前肯定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我们作为家人适当给她点温暖,她会感受强烈。再说,有个小心思我一直没说出来。因为你的原因,简敏敏那个案子我没额外使劲,只打算交给法院公平裁决,才会有一年半的结果,这次去送她也算是表示一下歉意。直接去你家,还是先去吃个宵夜?明天周末,今天晚点儿也没什么。”
宁宥回头向儿子征求意见,“灰灰呢?”
“你去哪儿我也跟哪儿。”
宁宥道:“行。吃宵夜去吧。班长你继续说。”
简宏成开着车,继续道:“但其实我也没怎么展示亲人的温暖,简敏敏多疑,没法跟她……”
“那封给赵总的信,你问她没有?”
“没问。我跟她几乎是三言两语就被她赶出来了。她说,跟我的姐弟关系,事到如今裂痕不可能弥补,那么别假装还是姐弟,以后做个熟人罢了。跟我妈也是类似态度,没感情,有厌恶,不愿见面,别假惺惺。至于过去对你对我造成的巨大伤害,她说她做人愿赌服输,她做的,她担当,但说到道歉,什么都得照顺序来,谁先作恶,谁先道歉,完了才轮到她。所以她自觉给你五万赔偿,但她这意思是没道歉。我忽然有些赞赏她的态度,才收下她给的五万,转交给你。我觉得你可以收下。”
宁宥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回头看儿子,见儿子瞪着大眼睛,就问:“灰灰听懂了吗?”
郝聿怀摇摇头,可忍不住道:“你跟你弟也别假装姐弟了。”
简宏成赞了一句,“灰灰旁观者清。我当时也想到你和宁恕,我很怀疑哪天宁恕平心静气了,最终也是抛给你这么个结果。”
宁宥道:“可问题我跟宁恕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哪像简敏敏对你几乎是动刀动枪逼得你有家无回。宁恕跟我交恶根本是找不到确切理由,让我怎么对症下药?只有我大量对他付出,他还我人情债都来不及呢,怎么反而他先对我发难?哎哟……”
“想到了?”
“不是,忘了你是路盲。开嘉兴去了。”
“简敏敏的做法看来也震撼到你。”
“是啊。她明火执仗表明不做君子,也厌恶做伪君子,我听了反而心虚万分。”
“我也是。她拿一张银行卡给我,委托我帮付保姆工资和给你的五万。我跑出门立刻找银行验证,验证证明卡里确实有钱,我顿时觉得自己够伪君子。我再回想她的态度。大家都是成年人,聪明人,谁又看不出谁的小算盘呢。以后不如有私心,有想法,还是大大方方亮出来,有委屈也直接砸回去。更直接,更爽快。”

………
宁宥笑道:“别‘我也是’啦。你从来不怕告诉所有人:老子就这么说这么做;老子就是这德性,听你还是听我;老子不改,您看着办;老子是个狠角色,顺我者昌……”
简宏成听了第一个“老子”就笑出声来,一路伴奏一样,但忍不住唧唧哼哼地道:“我这么厚道的人。”
宁宥都不需要扭头检查,便吩咐儿子:“系上安全带。”
“那你们讲重点儿,否则我听不见。”
简宏成道:“灰灰你吃什么,这么香。”
“炸鸡块。你要吃吗?”
“就等你这句话,哈哈。来一块。”简宏成伸出右手,郝聿怀捡出一块鸡块放到简宏成两枚手指间。两人配合完成一次交接。
宁宥一声不响看着,黑暗中微微一笑。
简宏成吃完,道:“宁宥你找个地方指挥我下去,我们得转回市区。晚上走小路会迷路。”
宁宥道:“你明后天有没有要紧事?”
简宏成道:“最近家里事多,荒废不少工作,本来明天打算加班。后天跟人约了爬山。不过都不是最要紧。”言下之意,看来你有需要,我当然什么都可以为你推掉。
宁宥笑道:“你真没觉得两边的风景有些眼熟吗?”
简宏成疑惑地朝两边看看,“半夜三更的,不都一回事吗?”
郝聿怀也冲窗外看,“该不是去外婆家……嗷,南辕北辙吗?”
简宏成笑道:“这指路风格太飘忽了。我们到底去哪儿?”
宁宥笑道:“刚才一说到简敏敏我就全神贯注,眼看着错过两个口子,既然你说没什么要紧事,那索性故意错过一个出口。没法回去啦,将错就错,度假去吧。”
郝聿怀大喜,“耶,错得真好。”
简宏成一个劲儿地笑,心中大喜。可疑惑地往外看了好一会儿,道:“问题是灯光越来越亮,这不是上海市区是哪儿?” 
宁宥笑了:“报机场被骗一箭之仇。”
简宏成失望地道:“欺负厚道人。”
郝聿怀更失望,“可是我没骗你,妈妈你不能言而无信。”
简宏成忙火上浇油:“是啊,怎么可以骗孩子,怎么可以忘记曾子杀猪的典故。”
郝聿怀道:“就是啊,古时候的猪欸,杀一头多不容易啊。”
宁宥懊恼连累到儿子,“那时候的猪又怎么了?”
郝聿怀道:“根据考证,中国古代养的猪是黑毛猪,猪八戒的原型应该是黑猪。黑毛猪肉要比白毛猪肉贵一倍,所以杀一头多不容易啊,妈妈,你要向曾子学习。”
简宏成哈哈大笑,“一诺千金啊,千金!杀一头黑毛猪完全是亲情价,打折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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