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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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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吧?不知道我是不是做梦。我还是先问问你。我急死了,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田景野道:“哦,是这样的。昨天半夜陈昕儿电话打到简宏成那儿,直播自杀……”
“啊,昕儿现在哪儿?小地瓜又在哪儿?”
“他们都好好的,警察强制监管着陈昕儿。你听我说下去。简宏成报警,同时通知我来阻止。我在小区门口桥头救下陈昕儿。但警察考虑到她给你们下安眠药,是个危险分子,她当时情绪又很激动,就把她带到派出所监管起来。我又带小地瓜去医院洗胃……”
“什么,小地瓜……昨晚……昨晚那不是做梦?救护车还有急救医生来我家是真事?小地瓜……小地瓜在哪?我要看看他。”
田景野微讽:“陈伯母有一件事做得非常有水平,即使被灌了安眠药,依然一口咬定是你为了睡眠主动吃的,而不是陈昕儿所为。但陈昕儿都交代了。”
陈母不好意思地道:“呃,又麻烦你一晚上,难怪你在睡觉呢。我……呃,我又把你吵醒了。我这就去接小地瓜。”
“小地瓜……他虽然洗胃解毒一直闹到今早天亮,可身上到底还是留下一点毒性,医院出来时候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陈昕儿到底喂了他几颗药。简宏成早你一步,接走小地瓜了。”
听到田景野接电话,已经走过来又是深呼吸又是喝凉水做好准备的保姆听田景野竟然没有表演,直接将小地瓜的去向说出来,惊了。知道自己的戏份被裁,颇有不甘地走了。
陈母大惊,脱口而出:“又不是他儿子。”
田景野在沙发上换个姿势,坐得更舒服,沉着地道:“养了那么多年,跟亲生的已没差别。昨晚小地瓜送急救彻底刺痛他。他留下话,他不会主动归还小地瓜,你们想要还,请你们上深圳找他打官司。有关小地瓜的事就这些了。请陈伯母赶紧去派出所领回陈昕儿。”
陈母大哭,“我怎么去接昕儿,我怎么去接啊,我怎么跟她说小地瓜不见了啊。我答应她管好小地瓜,她有病,她让我管好小地瓜,可我没管好,我把小地瓜丢了,我怎么有脸去接昕儿啊。”
田景野冷静地道:“我是外人,该做的我都做了,该带的话我都带到了……”
陈母哭叫:“慢点,小田,我还有话请你带去给小简。我女儿病了,她把孩子托付给我,让我把孩子带大。我答应我女儿了,我是我女儿的妈,是我外孙的外婆,我责无旁贷啊,我拼着老命也要做好。我家生活再艰苦,可吃饱穿暖,不露宿街头,有学校读书,以前我怎么给昕儿的,现在照样把最好的都给小地瓜,我做得到,也在拼命做,你看到吗。虽然我家不如小简,可小地瓜大了会看到我的苦心,学会凡事靠自己,明白做人要好汉做事好汉当,这比什么都重要。现在……你告诉小简,我现在就去屋顶,他不还我小地瓜,我只能去死了。我连外孙都保不住,我连该做的事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脸给孩子们做榜样,有什么脸做陈家的家长,我既然已经百无一用,索性把包袱都丢给社会吧。”
田景野道:“陈伯母,我昨夜到现在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浑身是拦着陈昕儿自杀时被陈昕儿揍出来的伤,可我还得做风箱里的老鼠,你们两边都脾气很大,都对着我出气。你呢,现在不是让我捎话,你是在逼我。你对得起我吗?你难道要我昨晚穿着睡衣睡裤去拦陈昕儿跳河,今天再度穿着睡衣睡裤去拦你跳楼?你别逼我了,我只是个外人啊,我也够了。我不帮不忍心,帮了又被你们纠缠不清。算了,我眼不见为净,挂电话了,随便你们去。”
田景野说完就真的挂了电话。但坐没三秒钟,就一跃而起,飞奔出门,驾车又奔陈昕儿家小区。他怎么敢放心。但他这回不报警了,免得陈母一见兴师动众好有效果,也学着陈昕儿起劲了,而他作为报警人又不得不现身,又得再卷入。他只好赶到陈家所在的小区,钻在树荫下偷偷张望陈家楼顶有无动静。他在盛夏的下午,足足在室外站了近一个小时,人都快让水泥地逼上来热气烘成肉干了,才见陈母精疲力竭地领着灰头土脸的陈昕儿回家。田景野好好躲了起来,直到陈家母女上了楼,又等了十分钟依然没动静,他才偷偷摸摸地离开。

简宏成自己开一辆车,让司机也开一辆车,早早就等在约好的高速出口。等宁宥他们的车子一靠近,他就急不可耐地冲上前去,却发现这一车子的人除了司机,都在睡觉。他与司机打了招呼,拉开小地瓜那侧的门,见到还在熟睡的小地瓜。他忍不住捏捏小地瓜的鼻子,拿手指按压小地瓜的脸,直到把小地瓜烦醒。小地瓜不耐烦地稍微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是爸爸,喜不自禁地大叫一声“爸爸”,整个人全醒了,却又放声大哭,非常委屈。
小地瓜这一哭,把车上其他人都吵醒了。宝宝双手一摊,“又哭。”很无奈地耸耸肩。郝聿怀像只猫头鹰一样地只睁开一只眼睛扭头看看,与简宏成“嗨”一声,就扭头找妈妈。宁宥其实更早听到简宏成的声音,但她得埋在阴影里揉揉脸,收拾好头发,拉平直了衣服,才松开安全带坐起身,对分心看她的简宏成点点头,算是招呼。




 



第55章 第 55 章
郝聿怀很乖巧地帮妈妈拉开车门,挪开车椅,放坐在第三排的妈妈出来。连宁宥自己都没想到,忍不住眉弯眼笑地冲儿子左一个“哟”,右一个“哟”,心里非常甜蜜。下车后没理试图跟她说话的简宏成,只是与自己儿子很平等地商量道:“我路上想到外婆家还一片狼藉,我得趁这周末去收拾好。否则只会越来越脏。最关键还是不知道下个周末,下下周末都会不会又节外生枝冒出要紧事来。要不,我们再跟这辆车打回头?你愿不愿跟我一起去?坐这么久的长途,很辛苦的。”
郝聿怀很认真地思考,慎重考虑后,才道:“你常说今日事今日毕,我们去收拾吧。虽然又一趟长途会辛苦点儿,可也没太辛苦啦,我一直在睡觉。我反正跟你在一起。”
宁宥听得心花朵朵开放,再度与儿子有商有量,“好,那我先问司机师傅是不是原路回去,让我们搭顺风车;再问田叔叔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我要不要带宝宝一起回。你呢帮妈妈一个忙,飞奔去那家超市,多买些好喝的饮料零食,慰劳司机叔叔的辛苦。你刷我的卡。”
宁宥递卡给儿子,郝聿怀接受重托,飞奔去了。宝宝想跟去,可才追出几步便拉下好远,只得放弃,垂头丧气回到宁宥身边,扯着宁宥的衣服下摆,一脸很没安全感的样子。宁宥忙体贴地握住宝宝的手,紧紧的。
简宏成等不及,这才有空隙让他抢着道:“谢谢你和田景野。我另外安排一辆车送你和灰灰回家,建议我们先吃一顿晚饭才散伙。”
宁宥看看考拉一样紧紧抱着爸爸脖子的小地瓜,笑道:“你管好你自己。宝宝这两天跟我,我和灰灰都会照顾宝宝。你回家吧。”
简宏成犹豫了一下,“晚饭?”
“我还得原路返回,收拾宁恕留下的烂摊子。我妈家让他砸得龙卷风过境一样。我问问师傅是不是原路回……”
简宏成吃惊,想了想,道:“我让师傅回去,你用我车子,舒服些。你其实可以不过来的……”
“总得有个大人跟来,否则怎么能放心。其实那车子也很舒服,只要他回去也是顺路。司机刚去洗手间了……”
简宏成见司机回来,道:“你车里休息会儿,我替你交涉。”
“我还得跟田景野通个电话……”
“那边没事了。那谁言语上激烈了点儿,最终还是认清现实。”
宁宥知道简宏成不便在孩子面前提陈母。她看着简宏成去后备箱里拿出一盒不知什么,换上一脸豪爽温暖的笑,找刚上厕所回来的司机勾肩搭背地交谈。很快她就见到司机很热情客气地点头答应,虽然推辞再三,可还是接了简宏成递上的礼物。她不由得一笑,这种事,她做起来总是别扭,哪像简宏成做起来行云流水。但她能看人眉头颜色,她能看准时机,适时地走过去,将事情敲定。
宁宥不禁想到过去郝青林书生气十足,经常最难的交际还是她硬着头皮上,更别说平常的那些交际,郝青林大多没主动的,需要她催促指导。她原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现在见简宏成主动请缨,全然不是有意拍她马屁而硬着头皮上,而且陌生的男人跟男人更轻易交流到一起,解决起来多方便容易。她一时不知为啥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简宏成扭头问宁宥:“笑什么?”
“我没笑。”宁宥否认,立刻打电话给田景野以掩饰。
简宏成却觉得宁宥明明嘴角有笑意。可他也没追究下去。
田景野接通电话就道:“我直接跟陈伯母说简宏成抱走小地瓜,她跟我讲了一通她的责任,期间试图以死相逼,要简宏成把孩子管给她。我没理她,挂了。但随后还是担心,去她家埋伏了一个多小时,见她黑着一张脸领回陈昕儿。我想她不会有事了。她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我跟她叙述昨晚事情时候完全没提到你,免得牵连到你。”
宁宥扭头四周看看儿子还没回来,连忙轻声回答:“我拉黑他们一家了。”又忍不住轻声嘀咕一声:“她家倒是家学渊源。”
简宏成不由得一笑,他记得昨天宁宥还当着儿子的面,先拉黑后恢复过一次。可最终还是烦不胜烦地偷偷拉黑了。
田景野道:“我回头立刻拉。好险。不,还是别拉,我得观察她几天的反应。”
“说到观察她的反应,我准备原路原车返回,我想到我只有这两天时间回我妈家收拾宁恕砸得乱七八糟的房子……”
田景野立刻明白,他也见过,“你还没收拾?那是得回来,恐怕屋子里虫子都孵出来了……”
“你别吓我。”
“哈哈,真没吓你。宝宝跟你一起回吧,我初步看着,陈伯母反应不算激烈,应该不会来害我。她心里有起码的好歹,知道我不坏。明天就让宝宝拿个苍蝇拍帮你打虫子。”
宁宥一听就松了口气,但还是质疑:“她以死相逼呢?好吧,就算她激动之下口不择言。对你的态度真的没恶意?”
田景野还是认真想了想,“我凭直觉。既然你回来,今晚宝宝还是请你带着,明天也是。我这就去西三店里出没。我狡兔三窟,陈昕儿只知道我那一窟,如果陈伯母有想法,应该会去西三逮我,这几天就能试出来。”
宁宥也认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两人便这么决定了。
田景野完了跟宁宥道:“我跟宝宝说两句。”
宁宥将电话交给宝宝,回头见这么热的天,简宏成还抱着小地瓜,忍不住道:“这么大的孩子别抱着啦,下地自己走。”
小地瓜浑身一扭,“不”,很干脆地拒绝,将简宏成抱得更紧。简宏成也笑道:“特殊情况,特殊情况。”
宁宥笑了笑,没说什么。
简宏成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见号码,就不得不将小地瓜放下,“宁宥,你帮我看一下小地瓜,我接个电话。His grandma。”
宁宥心惊,赶紧拉住不甘愿的小地瓜,可小地瓜为了抵制她刚才的话,拒绝与她牵手。她只好怂恿小地瓜去抱宝宝,这倒是一招灵。接完电话的宝宝很快与小地瓜扭打在一起。
简宏成走去远远地接电话,他对于接走小地瓜的事完全不否定,“对,我接走小地瓜,还没到家,现在路上休息。”
陈母坐在派出所警察侧面,戴着老花镜,紧张地看着手中精心拟定的提纲,又关注一下开着免提的电话机,认真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抢走小地瓜。你只要能说服我,我听凭你抢走小地瓜,我还得好好谢你。”
简宏成简短地道:“陈昕儿已经威胁到小地瓜的安全,这是最直接的。其次是这样的妈妈,当着小地瓜的面砍自己大腿,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对小地瓜的心灵影响极大,损伤的是小地瓜的心理健康。”
陈母道:“你对小地瓜是好意。”
简宏成道:“对。”
陈母沉默。简宏成也沉默,不主动插话。
过会儿,陈母道:“排除昕儿。我家条件虽然不如你,也永远赶不上你,可我是孩子名正言顺的外婆,等孩子长大了懂得问东问西了,他不会问出破绽,不会问出影响心理健康的内容。你说对不对?”
“对,但这不是大问题。”
陈母再道:“排除昕儿。我家再怎么样也比那些居无定所、住租屋,没户口上学的人家强吧?我也是有知识的人,虽然老了,知识陈旧,可我还能抓小地瓜的教育,我也比有些家长强。只要排除昕儿这个因素,我这个家能给小地瓜的,不管是外人看着,还是你我看着,客观条件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不对?”
简宏成不得不承认,“对。”
陈母继续道:“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我们本来以为生活就这样了,没希望了,混吃等死,但小地瓜带给我希望,带给我生机。我很喜欢小地瓜。再加上小地瓜本身就是我的外孙,血缘相亲,是一种天生的亲情关系。无论出于哪种原因,我对小地瓜的好,不会比你的差。对不对?”
简宏成道:“除了好,还得看适不适合小地瓜,小地瓜接不接受。”
陈母紧张地浏览一遍提纲,没有找出预设的答案,只好想了想,道:“起码,主观上,我心里对小地瓜的好,不会比你差。”
简宏成道:“这个,不一定。”
陈母道:“好吧,这个问题放一放,不算。”她紧张得手指发白,抛出最后一个议题,“俗话说,烂船也有三斤钉,我决定听派出所民警的话,即使花光我家所有积蓄,也要把昕儿送进精神病医院治疗。她哪天恢复,医生下确诊了,我才接她回家。你听着,为了小地瓜,我忍痛把我生病的女儿昕儿排除出去了,排除出家门了,让她一个人对抗大病。这样没人再会影响小地瓜。我要要回小地瓜。小简,我知道你是个讲道理的人,你没理由拒绝。”
简宏成一时愣住,回答不上来。

………

宁宥一直留意着简宏成那边。她看得出简宏成遇到难题了,可她没法离开面前吵吵闹闹的两个孩子。尤其是小地瓜见到简宏成之后就像打了鸡血,精力恢复之外另加爆表,与宝宝拆解招术起劲得一塌糊涂。宁宥虽然刚养大一个男孩子,早精于此道,他们伸手她便能猜到他们想干什么,可到底还是得随身盯紧着,非常劳心劳力。尤其是看见小地瓜一开心起来活脱脱陈昕儿翻版的脸,更添一层倦怠。
简宏成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平和地道:“陈伯母做出这个决定实属难得。其实我们之间没有冲突,我们的目的都很明确,我们是为小地瓜好。作为小地瓜的爸爸,我很高兴看到陈伯母为小地瓜做出的努力。另一方面,让陈昕儿借此机会接受正规治疗,又何尝不是对陈昕儿的真正负责呢?不用忍痛,这是正确选择。我会听其言,观其行。”
陈母问:“你只要给我一句话:你哪天还我小地瓜。”
简宏成道:“很简单,等你哪天真正兑现口头承诺的时候,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要求。你的口头承诺最关键两条:一,把发病的陈昕儿送进专门医院治疗;二,你的财力保证你支持陈昕儿隔离治疗到医生确认康复。我会时刻关注。”
陈母怒道:“小简,你这是拖延时间……”
简宏成打断陈母的话,“我这是负责任的态度。我听够陈昕儿的出尔反尔,我不能再有疏失。对不起,你与其花时间精力跟我争,不如立刻去兑现你的承诺,如你所说,我一向很讲道理,我们的目的是同一个:为小地瓜好。”
简宏成说完便挂了电话,回去小地瓜身边。但他的手机响了又响,同一个号码不死心地一直拨打他的电话,简宏成置之不理。很快便有声音提示短信进来,简宏成已经走到宁宥身边,可还是拿出手机来看,一看吃了一惊,短信写着:我是派出所民警小张,请你接电话。
简宏成只得接起电话,转身再离开宁宥她们那一拨,一个人离远远地听电话。
小地瓜试图跟去,被宁宥拖了回来。宁宥无奈地看看简宏成。
不过郝聿怀赶得脸色通红地回来了,肩上挂一只大塑料袋,双手又拎一只大塑料袋,走得步履蹒跚。宁宥忙心疼地迎上去接来一只,果然很重。郝聿怀将肩上一只卸下,挑一瓶三得利乌龙茶,再挑一瓶三得利咖啡,冲妈妈神秘地眨眨眼,跑去送给司机师傅喝,又和师傅自然大方地说几句话才跑回妈妈身边。宁宥欣慰地笑了。
简宏成却愁眉紧缩,听派出所民警小张介绍完自己身份后,客气地说:“你看现在陈大妈很着急,你能不能跟她好好谈谈,共同商量出个大家起码眼前能接受的结果。她那么大年纪,大热天的已经第二次跑派出所,非常不容易,你看……”
既然有郝聿怀在,宁宥可以走过来听陈母怎么说。她走近,简宏成便打开了免提。简宏成索性对小张道:“我已经退让太多了。我知道我是男人,我是年轻人,我还是薄有家财的人,看上去我比较强势。因此我一直避免仗势欺人,一直退让,一直承担着本不属于我的责任与义务,完全是为了小地瓜。可眼下我的退让使小地瓜受到受害,我不会再退。我常住深圳,欢迎他们到深圳与我打官司,争夺小地瓜的抚养权。而目前,我有法律承认的抚养权,为了小地瓜,这抚养权没有商量。”
民警道:“据陈大妈讲,你并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既然如此,是不是把孩子交给血亲更好。”
简宏成道:“是否亲生父亲,那只是我一面之词,谁手里都没有证据。依然是那句话,欢迎他们到深圳与我打官司,验证血缘。”
陈母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也是你说的,不是又是你说,你说话到底做不做准?”
简宏成道:“行胜于言。我只是作为你女儿的男同学,整整养你女儿七年,养小地瓜七年,而你不分青红皂白,在你女儿最难以启齿的时候与你女儿断绝母女关系七年,该被质疑的是你,而不是我。陈伯母,希望你……”
“小简,没错,行胜于言,我正是不愿意我家的事一再麻烦你一外人,才下定决心把昕儿送去医院。你怎么把我的意思搞拧了呢?你已经养了小地瓜七年,我不能让你没名没分再养下去啊。还有,我以前有错,我不知道昕儿遇到那种事,还以为她堕落。我要是早知道,也不会让你养她七年。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反悔也没用,我只有拿出行动不给你添麻烦。我再说句难听的,你如果非要把小地瓜抢走,一定要我打官司才能抢回小地瓜,我老太婆一个,肯定没招。但昕儿总有一天会出院,她会想儿子,她会偷偷跑出去找,你猜猜小地瓜看见会怎么想?昕儿的病不重,她很快会出院。你想过没?我老太婆是为你着想,我真不是威胁你,我知道你为小地瓜好。”
宁宥听到这儿,皱眉摇摇头,走了。
简宏成看着,不知宁宥这是什么意思。他也被陈母的话打中,确实,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大业大,陈昕儿随时找上门来闹。他看着宁宥的背影,道:“谢谢好意。但小地瓜我暂时不会还你,需要看你兑现承诺再定。我不能停车太久,再见。”
简宏成追上宁宥,“怎么办?老太太很固执。”
宁宥道:“老太太固执,好歹还是理性的固执。她说得没错,还有个病态固执的陈昕儿。”宁宥看着简宏成,顿了顿,即刻换了话题,“你把小地瓜的安全椅搬过去吧,我们打算上路了,到了不至耽误晚饭。”
简宏成还是想了会儿,道:“让我想想对策。”
宁宥拉开车门,背着手让简宏成动手拆安全椅。等简宏成拆完,她便指挥宝宝和灰灰依次坐进去。简宏成抱着安全椅看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等宁宥他们喊着再见,车子离去,简宏成皱着眉头依然想了好久,直到小地瓜等不及,来拉走他。

田景野得知事情最新进展,便放心地领走了宝宝。宁宥让田景野别请吃晚饭了,她和儿子两个找一家汉庭住下,她刻意不去想简宏成与小地瓜的事,然后她忽然发现今晚很闲,身后没有什么非解决不可的事追着,她竟然可以很奢侈地选择一件爱做的事,可以满满地做足一晚上。这简直是久违的闲适。
有儿子陪着,宁宥不用担心天暗下来,两人找到附近一家赤坂亭,美美地吃了一顿各种烤肉。没有事情催着,两人就坐现场操作的厨师面前,一边看着厨师眼花缭乱地烹饪,一边聊着天儿随性地吃。大概各种肉很对郝聿怀的胃口,他吃得像个无底洞。然后两个人又闲闲地回汉庭。宁宥本来还想看会儿事故调查记录,再找找有没有遗漏的细节,可才看几眼就困了,即使时间看着还早,她还是将所有的事一扔,悍然睡觉。
郝聿怀正嘀嘀呱呱说话,好一会儿没听妈妈搭腔,跳下床仔细一看,原来妈妈已经睡着。他倒是不理解了:妈妈比他早睡?
而且第二天,妈妈还并未比他早起。

宁宥叫了两个钟点工来帮忙打扫屋子。他们几乎是才开始动手,宁宥就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她辨认一下,竟然是接触过的检察院的那个同志和他的同事,惊奇地道:“你们周末也加班?”
熟悉的那位检察员笑道:“命苦啊。”但随即严肃地道:“我来看看,顺便探访一下左邻右舍。”
宁宥道:“请便。我今天才找出时间来收拾,这一屋子都是宁恕出事那早上砸的,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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