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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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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幸好有儿子,宁恕带给她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简宏成听得宁宥即使因为唐的出手而心事重重,却依然周末带儿子出门玩耍,不禁想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爹的责任是不是没尽到。他一个电话打给保姆,让立刻将小地瓜送过来。
中午时分,得知小地瓜已经接近,简宏成结束与已经在简明集团奋战一星期的干将团队的会议,领简宏图下去迎接小地瓜。小地瓜还没来,简宏成有点儿不自信地对简宏图道:“大老远的累小地瓜赶过来,明天又得乘那么久的车赶回去,值不值得?”
简宏图毫不犹豫地道:“你多事啦,你把小地瓜叫来,你有时间陪他玩?再说小孩子跟小猴子一样坐不住,你一路把他绑儿童椅上运过来,他多难受你知道吗?”
简宏成也这么觉得,他有点儿后悔早晨脑袋一热的决定。可等车子到时,小地瓜飞快地扑出来,跟小猴子一样攀爬上他的身体,等他把小地瓜举起来时,小地瓜口水淋漓地与他乱亲,简宏成立刻又毫无立场地认为,早晨的决定英明无比。他抱着儿子进去简明集团的办公大楼,一边对简宏图道:“你跟妈说一声,晚上我带小地瓜跟她吃饭。”
那边简宏图点头,立刻给老娘打电话,这边小地瓜兴奋地问:“我能见到妈妈了?”
简宏成一愣,看一眼同样愣住的简宏图,道:“是我的妈妈,你的奶奶。”
小地瓜问:“我能见妈妈吗?我想妈妈。”
简宏成展开三寸不烂之舌,忙道:“等妈妈身体好了,我们就去见她。现在陪爸爸开会好不好?小地瓜幼儿园老师有没有给你们开过会?是不是小朋友并排坐在老师面前?”
“不是嗒,不是嗒……”
虽然小地瓜的注意力被简宏成轻易引开,可是简宏成没忘小地瓜想见妈妈时流露的向往的眼神。他在简敏敏的办公室放下小地瓜后,借尿遁出来给田景野打电话,“田景野,你们说的改造陈昕儿计划进展得怎么样了?”
田景野却不是简宏图,他才不是有问必答,“奇怪,你怎么忽然主动起来?”
简宏成支支吾吾地道:“总有一天瞒不过去,得让小地瓜见到妈妈。你说得对,不能让小地瓜看到一个偏执的妈妈。”
田景野叹道:“刚刚今早在陈昕儿那儿铩羽而归,输得惨不忍睹。她都只剩两天吃的了,居然还出于种种无法直视的理由不敢工作。跟宁宥一商量,宁宥说饿她两天也不见能逼她出来工作。可宁宥有心事,我不好强迫她帮我想招。你比我了解陈昕儿,你也得想办法啊。”
“其实陈昕儿不出来工作也无所谓,只要她正常,我会提供钱粮……”
“滚!我跟宁宥是为重新建立陈昕儿业已崩溃的社会身份才试图通过工作解决一部分身份认同问题,你懂个屁。”
简宏成奇道:“火气恁大,咋的啦?”
田景野捶胸道:“你知道我刚才是扔下陈昕儿落荒而逃的吗?正好宁宥也在生闷气,我只好憋着,不如你再滚几次,让我消消气。”
“这不行,我这肉身还得留着养小地瓜。”
田景野不禁哈哈大笑,“不跟你说了,我也在跟儿子玩,没空理你。”
简宏成结束通话回办公室,可一看见小地瓜清澈的眼睛投向他,他立刻心虚地想,一定要解决陈昕儿的问题。

宁宥母子屡败屡战,终于在失败中摸索出经验,火势平稳地将一锅水煮开了。两人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先抢着烫鱼片吃。青鱼刺少肉紧,烫一下打个蘸水便鲜美无比,郝聿怀吃得十分钟内没抬一下头。
宁宥吃下几片就有精力笑看儿子的吃相了,心说以后小子见丈母娘之前,得先饿他一顿才会有良好表现。

屋子里的主人和客人却是很顺利地吃完一顿鲜鱼大餐,在水库边的母子俩刚开吃时便抱着肚子结束了。赵雅娟与主人告辞,领着两个年轻人回停车处,打算回家。程可欣提出:“我跟那边母子俩道个别。”
赵雅娟笑道:“顺便打个抽丰?去吧,不急,多吃几筷,我们车上等你。”
程可欣心里希望宁恕提出一起去,可宁恕笑道:“那段路很晒,戴上帽子。”
程可欣抿嘴飞起凤眼一笑,没有答应,一个人跑开去了。宁恕都没看到,他的注意力今天落在赵雅娟那儿。
程可欣来到宁宥母子俩身边。宁宥早看见了她,起身笑迎。“嘿,幸好你再来一趟,这下我儿子不是臭小子了。”
郝聿怀拿筷子比划个V,艰难地从鱼锅里抬起头来,说声“你好,姐姐”,继续埋头苦干。
两个大人都看着郝聿怀笑,程可欣道:“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们回去了,你们好好玩。”
“我也很高兴,希望以后有机会一起玩。”
程可欣坦率地摇头,“可能不会再有机会。很遗憾。88。”
宁宥心里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却是无可奈何。
而赵雅娟则是对宁恕道:“小程时髦美丽,又重感情,还很懂分寸,美好得我是个女人都喜欢她。”
“我跟小程只有几面之缘,可她已经伸手帮我了好几个大忙。”
赵雅娟笑道:“你是不懂小程啊,呵呵。”
两人走到车边,宁恕抢在司机面前伺候赵雅娟上车。等赵雅娟坐下,宁恕这才有时间回头一瞧,见程可欣已经快走到跟前,开来说再见真的只是简单说个再见,没有别的。宁恕心里舒了口气,不知不觉,眉头的紧张舒展了。



宁宥看着宁恕所坐的那辆车子离开水库,回头对郝聿怀道:“灰灰,跟你商量个事,我们晚上不住原定的度假村,改回妈妈老家好不好?我想找外婆说件事。”
郝聿怀眼睛鼻子皱成一团,“不住外婆家行吗?”
“行。”
郝聿怀大惊,“真行?你不怕教坏我?”
“真行。我得帮我妈妈,替我妈妈做事,但我们也要表达我们的不满。妈妈不一定都是对的,老师也不一定都是对的。所以你们老师错误对待你,你不能认为自己有错,而且你还得在任内把班长这个活儿做好。”
郝聿怀想了会儿,做呕吐状,“可是我不能对老师表达不满。”
宁宥只得道:“显然你们老师喜欢权威,而不喜欢公平对待学生。总之,你把你自己的做好,不要辜负同学们对你的信任,问心无愧就行。”
郝聿怀嗷嗷直叫,“好难哦。”
“当然难,连妈妈都还在学习着怎么做好呢。你再添一根树枝,好像火不旺了。”
郝聿怀趴地上伺弄火堆,他学得很快,已经能把火烧得挺好。因此他心里蛮得意。等起身,他建议道:“我们要不吃快点儿,免得天黑了,你在高速上更不会开车。”
宁宥作低能状,“你老妈就这么差劲吗?”
郝聿怀笑得很灿烂:“有些地方很差劲,胆子真小,还真爱哭。嘻嘻。”
宁宥大言不惭,“这是你老妈的优点。不信你长大后再看。”
“怎么可能!”
母子俩又吃又说话,难得的轻松。

简宏成带小地瓜到妈妈家吃饭。饭后,简母哄小地瓜睡觉,简宏成兄弟两个在客厅吃水果。过会儿,简母出来,见儿子们将一盘甜瓜吃得精光,开心地道:“我就知道你们爱吃,幸好我多买了两只,再切给你们吃。”
简宏图跳起身抱住老娘,按她坐下,“早吃饱了。你不睡午觉吗?”
简宏成则是按下活泼好动的简宏图,对老娘道:“我跟律师说了,请他尽量趁案子还没移送到检察院之前把老大保出来。”
简母问:“为啥?”
“程序方面的问题,程序走得好,老大就可以少坐好多天牢。妈也可以早点儿放心。”
简母道:“嗯,刚刚老三也跟我说了,我只是白问问,反正你会把事情做好,我放心就好了。”
简宏成老皮老脸地道:“那倒是。”
简母听了老太君一样地笑,“早上接了老三电话后我在想啊,以前我还担心你能不能打回来,回来能不能摁住老大,把简家的事管起来。现在我放心啦,我看我们以后过日子全都不会有问题,你爸留下的基业只要到你手里就不会倒,我有靠了,老大老三也有靠了,你很行的。”
简宏成有点儿惊讶,他难得谦逊地道:“我现在只能保证简明集团不倒,但能不能赚钱要看老天赏不赏饭了。”
简母道:“我晓得。但现在是你一手管着简家了,只要这样子我就放心了。这是你爸的意思,你爸早看准了你,你爸不会看错。”
以前如果听见这种话,简宏成都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可这回听着心里有别扭感升起,他不禁想到简敏敏指控当年爸爸遇刺后急诊室发生的一幕,他虽然没有在场,可心里竟是能毫无死角地模拟出那一幕:爸爸浑身在滴血,妈妈跪在血泊里,而鲜红的血缓缓扑向简敏敏……爸爸对他的扶持是基于对简敏敏的剥削。
简母则是一边说一边起身进卧室翻找。简宏图道:“又翻什么好吃的?真吃不下了啊,为了让妈高兴我都快成填鸭了。”
简宏成有些心不在焉,没搭理简宏图。简宏图于是讪讪的。
简母很快出来,手里捧着一只一尺来长的长方形木匣子,匣子盖上有烫金大字:新开河参。简宏成见了对简宏图笑道:“这盒子有年头了,好像是装过爸爸吃的人参。”
“妈什么都不舍得扔,这么大房子,妈有本事每只抽屉都装得满满的。陈年八百代的东西都藏着,怎么劝都不听。”简宏图控诉。
简宏成也笑道:“别里面的人参都已经蛀掉了。“
简母笑道:“这可扔不得,这是你爸生前偷偷交给我,让我存着不要动。他说我没工作,老了没退休金,看样子老大做定了白眼狼不会给我养老,万一到时候真没饭吃了,这些东西拿出来就可以换饭吃。”简母一边说,一边抽出木匣子的盖子,里面竟是黄灿灿的一大堆粗壮的金镯子。
简宏图吃了一惊,却道:“怎么不买金条?收着也容易点儿。”
简母白儿子一眼,“那时候买金条得去香港。这儿一共有二十只,反正我肯定是不愁以后的生活了,你们给我的钱我都用不完,还存银行,这些镯子再收着也没用,都分给你们吧,你们自己用或者送人,随你们便。”
简宏成将弟弟拿在手中掂量的镯子收走,放回匣子,“我们都够吃够用,妈你收着,没事拿出来滚铁圈玩,哈哈。”
简母笑道:“一共二十只。给,你们兄弟各八只,剩下四只等老大回来我再给她。”
简宏图不敢拿,先拿眼睛瞟哥哥。
简宏成则是心里又生出点儿别扭,果然,老妈对待儿子女儿有太明显的区别。他不动声色地道:“我不要,妈要是非给不可,不如十只给老大,十只给老三。”
简母道:“你钱多归钱多,但这些金子是我的心意,你得收着,不许推。再推就是嫌我给得少。”
简宏成道:“那我拿四只吧。”
简母郑重其事地道:“儿子与女儿不一样,女儿是别人家的,有拿一半已经不错啦。”
简宏成也严肃地道:“妈,儿子女儿都一样,都是你生的你养的。要不这样,我掏钱再买一只,我们三个每人拿七只镯子。也或者加上妈,四个人每人拿五只。就这样吧。”
简母嘀咕,“这镯子是你爸买的,你爸肯定不答应平均分。”
简宏成无奈之下只得使出杀手锏,算是以毒攻毒,“现在我当家,这事情听我。”
简母一愣,却是真的利索地动手,从简宏图面前拿回一只,再从简宏成面前拿回两只,赌气地道:“给你六只,另一只你自己掏腰包补足。”
简宏成笑道:“行,妈说咋办就咋办。”
简母指着儿子鼻子道:“不要脸,我都听你的呢。”一边说一边笑起来,掖着匣子回去卧室,欢喜地道:“可还真有模有样的。”
简宏图看不懂哥哥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时候可以收起手镯了。他开心地将手镯一只只往手臂上套,笑道:“收金子比收钱兴奋多了啊,妈,等我结婚时候你再送我七只,我让老婆两只手臂套满,学福建人。”
简母走出来笑道:“啐,别给我胡乱送不三不四女人,要是让我知道,我让你爸去找你。”
简宏成笑着听着看着,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对待取保候审出来的简敏敏。本来他有心让妈妈充当主要角色来感化简敏敏,现在看来此路不通。

宁宥又是满头大汗地开车经高速来到宾馆住下,先安顿好儿子的晚餐,才一个人摸黑敲响妈妈家的门。
是宁恕来开的门。宁恕一看见门外的姐姐,愣了一下,默默让到一边,让宁宥走进。
宁宥也没说话,一直盯着宁恕,即使步入大门依然盯着宁恕,与宁恕擦肩而过时,依然盯着宁恕,直至听到妈妈的惊呼。
“你怎么会来?”宁蕙儿擦着湿手从厨房走出来。
宁宥又扭头深深地剜宁恕一眼,才对妈妈道:“我实在不放心,越想越不放心,妈,我想绑你去上海。今晚就收拾吧,我帮你一起收拾。明早一起走。”
宁蕙儿不由得看一眼儿子。宁宥立刻抢着道:“我中午已经跟宁恕讨论了,他拿不出办法。妈,你先跟我去上海,等宁恕想出办法再说。”
“我……”宁蕙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却伸手紧紧抓住女儿的手,激动地道:“你这么做我已经很开心了,我真开心你不生我的气。”
宁宥却是趁妈妈不好意思地低头,赶紧对宁恕使眼色要求宁恕插手,嘴里还得道:“这什么话啊,我是你女儿,你怎么不说你十几年前还骂过我呢,啊,从小骂到大是不是?苦大仇深呢。”
宁蕙儿听得噗嗤一声笑了,可脸依然红着。宁恕却是皱眉无法开口,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扭开脸去,避开姐姐的眼神。
宁蕙儿道:“我暂时不会去上海,但我知道我有地方可去,心里就有底气啦。而且我还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你为我急成这样,还不怕辛苦来跑一趟。我给你拿毛巾,你洗把脸。我给你铺床,你早点儿睡。”
宁宥只好放弃对宁恕的暗示,改为明示,“宁恕你表个态。”
宁恕躲无可躲,道:“妈,你先去上海住几天吧,等我想出办法解决问题了你再回来。”
宁蕙儿虽然一脸尴尬,但依然咬定不放,“我不去,我有什么可以怕的。真是。宥宥,你洗脸去。”
宁宥看着妈妈,见妈妈一脸坚决,她只得道:“妈别忙,我立刻就走,我还得找人谈话,晚上住宾馆。还有……”她又转向宁恕,盯着宁恕道:“你照顾好我们的妈。”
宁恕“嗯”了一声,提出:“我送你。”
宁宥吃惊,连宁蕙儿也吃惊,一齐呆呆地看着宁恕从卧室拿来车钥匙。
宁恕送宁宥到楼下,走离这幢楼好几步了,才道:“妈如果现在答应立刻跟你去上海,等于变相承认以前与老唐的关系不清不楚。她怎么可能在你我面前承认。你死心吧。”
“所以我才最初不敢告诉她原因,试图骗她去上海啊。你最好也给我注意点儿,别让唐家人有可乘之机。”
“切,你躲一辈子,麻烦还不是照样找上门。我们道不同,你不用教育我,我懂得怎么做。”
宁宥在夜色中看了宁恕会儿,道:“记得照顾好妈。你不用送我,小区里兜几圈再回吧。”
宁恕果真“噢”了一声,止步不前。
宁宥也没有回头,直直走了。脸上先是冷笑,而后又开始拧起了眉头,不知道妈妈的事究竟该怎么办。



简宏成抱着小地瓜,领着简宏图,来到简敏敏的家。他还是第一次上简敏敏家,若不是简宏图,他完全摸不到简敏敏家的门。
可明明屋子里有灯火,窗帘后有人影晃动,敲门却无人应门。兄弟俩在门外对视,简宏图笑道:“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保姆一家子都免费住豪宅来了。”
简宏成一听有理,便大喊一声:“我是简敏敏弟弟,你再不开门,我报警了。”
屋子里一阵静默之后,大门呼啦一下打开。可探出脑袋的却是简敏敏的两条宝贝大狗,而后才是手持菜刀虎虎生威的保姆。简宏图吃过两条大狗的亏,吓得“妈呀”一声很不道义地扔下哥哥逃窜了,简宏成也害怕,可他怀里还有个吓得大哭的小地瓜,他的注意力好歹转移了些。简宏成喝止道:“你干什么?吓哭小孩了看见没有?把狗拖进去,我找你谈些事。”
保姆却威武地道:“你想干什么?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简宏成一边安抚儿子,一边道:“简敏敏,我大姐……”
保姆断然道:“简总早说过,她的兄弟都死光了。”
保姆的声音太铿锵,以致小地瓜都惊呆了,停止了哭泣,简宏成忍不住笑出来,扭头对逃得远远的简宏图道:“有点儿爷们味儿啊,回来。”
简宏图看看两条狗,愣是不敢回。
简宏成只得一个人对保姆道:“最快礼拜一,我把我姐取保出来,所以来找你预先准备一下。首先你做好我姐周一早上到家的准备,要冰箱里有菜有水果,最要命的是要有肉有鱼,她那天可能食量很大。然后你收拾一套衣服给我,因为据说有人嫌那里边出来带晦气,得先找个宾馆房间洗掉晦气,烧掉旧衣服,我不知我姐忌讳不忌讳那一套,反正替她备着。”
保姆见这个她从未见过的号称是简总弟弟的人说话在理,态度诚恳,便收起刀子,插在腰际,双手使劲将两条狗拖开,“进来吧,慢慢说。”
简宏图见两只狗头缩回去,便像走太空步似的试探性地慢慢走回一大步,那只脚刚从半空落地,他就见哥哥冲他招手,他才大步跳回台阶。他那姿势太滑稽,引得小地瓜破涕为笑。
保姆道:“我以前大意,对敲门的人都好,结果被一帮找张总的人冲开门翻了个底朝天。”
“张总刚坐牢了。不过你只要看我还抱着个孩子,就知道我不会使坏。”简宏图进门放下小地瓜。小地瓜却跑到被拴住的两条大狗面前又是害怕又是向往,进一步退一步地自得其乐。
“我一紧张哪想得到那么多啊。你说啥,简总的换洗衣服准备一套?”
“对,最好颜色喜气一点的。再有什么常用的化妆品也带上。”说到这儿简宏成扭头问弟弟,“你带钱没?给大姐两千,明天买菜买水果什么的不要让大姐掏自己腰包。”
“哎呀要不了这么多。两百都够了,我知道简总爱吃什么。”
简宏成道:“多出来的你收着,我这几天忙,都没来这儿跟你说明一下最新情况,害你一个人担惊受怕守着这大房子。你应得的。”
简宏成态度和蔼可亲,又有一个可爱的孩子给他加分,出手又是大方得很,保姆立刻被收买了。保姆贴心地道:“看起来你跟简总是真不熟。你说的晦气什么的,简总肯定信的。我跟你说啊,你最好弄枝笔记下来……”
简宏成当然是手向弟弟一伸要纸笔,可怜简宏图这个人包里别的东西很多,唯独没纸笔,还挨了哥哥一个白眼。幸好保姆翻出纸笔解决难题。
于是,保姆吩咐,简宏成认认真真地像个好学生一样地做笔记。简宏图在一边看着挺迷惘,哥哥这是怎么了,为啥对大姐的事情这么上心了。但孩子跳,保姆唠叨,客厅灯光明亮,当中案头一罐假花开得热热闹闹,还有两条狗都在添加人气,简宏图很快受了感染,热烈地参与进入讨论。他一张嘴,屋子里就更热闹了。

宁宥选的宾馆离家不远,她当然不用打车,就步行着走去宾馆。
一个人孤寂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即使投入到亮堂的宾馆大堂,依然浑身挥之不去的清冷。
她一个人在大堂站了会儿,才看到从地下车库匆匆升上来的田景野。“陈昕儿的工作安排,我回想一下是我错了,设定错误。”
田景野奇道:“难道陈昕儿饿死也不肯工作?”
“如果是早上你提供的这么好的工作,可能陈昕儿果真饿死都不肯工作。我刚才被宁恕骂醒,他说我一直在逃避,只知道躲、躲、躲,宁恕真是旁观者清。说起来陈昕儿跟我过去一样呢,也在逃避。我逃避我有那么一个爸爸,陈昕儿逃避她以为的名节有亏。我当时拒绝所有会让我出头露面的荣誉,压抑自己的兴趣和热情,尽量不让老师同学注意到我,唯恐有一天人群中忽然有人响亮指出宁宥是某某某的女儿。我想陈昕儿现在的心情也一样吧。你不如给她找个相对抵挡一些的工作,比如本地人不多的工厂里的出纳或者仓库管理,普通贸易公司打单证之类的文员,让她先站稳脚跟,让她自己慢慢脚踏实地找回身份,可能更顺利。”
田景野听着,想着,等宁宥说完好一会儿,才点头道:“这种工作容易找。但我说你干嘛呢,知道宁恕是这德性,你还继续找他,早上电话里吵不够,又千辛万苦跑来面对面吵。即使亲生的,不能离远点儿吗。”
“忽然觉得宁恕说的也有点儿道理。他以前一直被我压着,跟着我逃避,可能他恨透了。”
田景野点头。“简宏成委托我一件事,他本来要自己跟你面对面说的,可他忙得抽不开身,委托我替他跑一下腿……”
“难怪电话里可以说明白的陈昕儿的事,你非要见面说。又什么大事?”宁宥试图镇定,可一张脸早已变色。
田景野都不忍心看,可还是得说出来,“大概是有不明身份的人居中帮忙,简敏敏很快会取保候审。简宏成说你听得懂。”
宁宥一愣,但心里一个谜团终于解开:唐叔叔的儿子选择与简敏敏联手。这正是她最害怕的联手。最害怕的,却总是踊跃赶来,宁宥也忍不住要怀疑人生了,是不是她命该如此。
田景野见宁宥不响,一脸失魂落魄,他不知如何劝解,只得打电话给简宏成,开了免提,“怎么办?我把话传达到了,你再教我怎么开解她。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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