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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时节-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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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恕不忍说破,道:“太淡了,大概夏天出汗多,想吃咸点儿。”一边说一边赶紧拌青瓜,免得妈妈发现自己神不守舍下犯的错误。
宁蕙儿好不容易等儿子筷子翻飞地搅拌结束,夹了一片尝尝,“有点咸,还行。你多喝点汤。”
宁恕异常乖巧地喝一口汤,道:“妈,明天我送你去苏州玩,我让以前的兄弟安排接待,你去玩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这儿事情差不多了。”
宁蕙儿惊恐地问:“一个月!你打算干什么?”
宁恕冷静地道:“在公司干活,可能连回家的时间都不会有。这一个月我会很忙,但会干出成绩让老板非常倚重我。我不会有时间做别的。妈,你去苏州避避,谁都不用通知,就是去旅游。”
“真的?”宁蕙儿将信将疑。
“真的!我刚刚与老板谈好。新公司的房地产项目已经拖延太久,我必须大跨步把进度拉上去,这一个月要做很多事,无数的章要敲,要拆迁,要勘察设计,几乎是相当于把三个月的活儿压缩到一个月。可喜的是,老板全权授权给我,让我不用汇报太细,放手地干。妈,我要做好,一方面回报老板的器重,另一方面是让老板更加器重我。但这期间我没精力照顾你……”
宁蕙儿听了放心了点儿,道:“行,妈不会拖你后腿。你去忙,不用惦记我,我权当在家蹲一个月,哪儿都不去,猫着。我会让小区门口那家平价菜超市隔两天送菜上门,最多加几个钱而已,饿不死我,别人也惹不上我。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其实去苏州玩玩也不错……”
“这么热天,到了苏州也不愿出去,宁可屋里蹲着。跟家里蹲着有什么不同。你不用操心我啦。只要你好,我也不担心了。更何况想到你忙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我就能给你备好热饭热菜给你做好大后方,我心里更踏实。你姐让我去上海我都不愿呢,何况一个人去人生地不熟的苏州。就这么定啦。”
宁恕心酸地看到,妈妈如同做出重大决定,又如释重负,说完便端起饭碗,大大地扒了一口饭,再一口吃下汤里的肉丸子。不像刚才,坐下半天都是喝汤,似乎别的什么都吃不下去。宁恕犹豫了一下,道:“妈,刚才这青瓜里,你忘记放盐了。”
宁蕙儿尴尬地一笑,“啊,是吗。你还骗我。不过现在不担心啦……”可话是这么说,被宁恕提醒,买菜做饭时惊恐晕眩的感觉又回到心里,令她不寒而栗。她心里不得不产生了怀疑,一个月后儿子真能把问题解决?真的能?自儿子长大后,宁蕙儿破天荒首次深深地怀疑起儿子的能力,不,她不能再盲目轻信,她得问清楚了。可她又不能直接问儿子是不是能相信他的能力,她将筷子搁下,问道:“既然你一个月计划已定,我倒要问个清楚,你到底要简家怎么样。要他们道歉?或者不要道歉只要他们吃苦头,不能只我们一家人吃苦头?还是打掉简敏敏的气焰,方便你从今在家乡无所顾忌地做人?还是替你爸报仇,也要他们一条命?还是其他别的理由?”
宁恕张口就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宁蕙儿咬紧牙关追问:“显而易见什么?我怎么觉得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呢?”
宁恕心情很好,很体谅妈妈因为紧张惊慌导致的神经质,他轻松地一笑,张口要回答,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才是确切的答案。他举着筷子愣了足有三秒钟,可他反应灵活,当即似是而非地道:“人活一口气,妈,这就是理由。我是个男人,男人更不能窝囊废。”
宁蕙儿也发愣,对这个答案回不过神来。她嘀咕“你什么时候是窝囊废了”,又想着可能自己老一套思想跟不上年轻人的,人家什么精神需求更高,她只能把这个疑问埋进心里,再问:“争气,一个月够用吗?”
宁恕终于不以为然了,简单但加重语气道:“妈,我有计划,你不用担心。”
宁蕙儿忽然意识到儿子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做到最好呢。于是,漫无边际的恐惧席卷而来,再度将宁蕙儿浑身密密地笼罩。她再度无心茶饭,叹道:“好吧,一个月。就当歇夏吧。”
宁恕想解释,可想到结果是最好的解释,便闷头吃饭不说了。一个月后看吧。
宁蕙儿则是心里悲凉地想,再一个月,再看一个月,再相信宁恕一个月。




 



第34章 第 34 章
宁宥这几天的日子过得风和日丽。她原以为家庭遭遇这一系列变故之后,日子会变得非常艰难,可她想不到她和儿子都有如此强大的韧性来承受与克服,更想不到没有郝青林的存在,她的日子更轻松快乐自由自在。眼下儿子期末考结束了,虽然成绩还没揭晓,可她和郝聿怀两个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可以正确面对任何结果。因此她只须按部就班办理出境各种事宜。
宁宥从银行换了美元回来,看时间已不早,就不去公司,直接回家。原以为郝聿怀会呆在家里,打开家门就唠叨着道:“灰灰,我换了各种币值的美元,要看吗?”见没有回音,宁宥四处看看没找到儿子,也没惊讶,小区里就有几个郝聿怀的同学,串门去也有可能。
宁宥安顿好自己,便打电话到儿子手机,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想不到手机的叫声从书房传出,更想不到的是很快手机里传来郝聿怀的声音,“我现在睡觉,请晚饭时间再联络。”宁宥疑惑地拿着手机进书房找,果然循声找到书桌抽屉里郝聿怀的手机。宁宥脸色变了。她不由自主地再度拨打儿子的号码,依然,手机里传来的儿子的留言。
宁宥不傻,立刻想到儿子不带手机是因为不想被她从软件上GPS定位。可是,郝聿怀能偷偷摸摸地特意避开她去哪儿了呢。
宁宥试图做个通情达理不急不躁的妈妈,可儿子才初一,准备上初二,虽然一向自以为成年,也确实颇懂事,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如今城市里人口如此复杂,宁宥怎么可能不担心。
正当宁宥团团转时,一个电话进来。宁宥一看是郝父的来电,寒暄一句,立刻直奔主题:“请问灰灰在爷爷奶奶家吗?”
郝父奇道:“没在啊。灰灰没跟你说去哪儿?”
宁宥眉头一皱,委婉地道:“灰灰没说起,他手机也落在家里呢。等下您如果见到他,请让他赶紧给我电话,我很担心他。”
郝父静默了一下,道:“灰灰真的没在我们这儿。你赶紧另外地方找找,我也去附近他爱去的地方看看,找到了我们互通消息。”
宁宥心急,没时间跟郝父解释辩解,更是忘了问郝父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她挂了电话后就走到窗户探望,可小区道路人来人往,就是不见郝聿怀。宁宥心里有很不好的感觉,因为以前郝聿怀做事从不瞒她,即使做坏事也不会瞒不会赖,今天种种小计谋之后,宁宥感觉肯定有这阵子家庭变故对郝聿怀的影响。宁宥忧心忡忡晒着夕阳趴在北窗不肯走开,希望看到儿子尽早出现。
简宏成电话进来,他不知有异,笑嘻嘻地道:“快下班了吗?我今天回老家,不会去蹭车,哈哈。”
宁宥欲言又止,“嗯”了一声,又有点儿心不在焉地道:“好,多谢不蹭。”
简宏成听出有异,关心地问:“怎么了,不高兴?”
宁宥憋得快爆炸,即使忍了足有五秒钟,可最后还是没憋足,说了出来,“我今天早退……”
“哈哈,避开我,这不好。”
“别打岔。我回到家儿子不在,现在还没找到。可他手机不带不让我查出方位,还在手机里设留言假装在睡觉。他从没这样过。我很担心他受最近家事的影响,性格变沉闷。你看,他还没回家,都五点多了,要命。”
简宏成忙道:“你千万别打电话给他小伙伴,他会觉得没面子。”
“是的是的,所以我只能干等。但我最着急的是他现在花那么多心思跟我隐瞒,开始跟我藏心事。尤其是在现在这当口,我感觉很不妙。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简宏成不知该受宠若惊还是该抓破头皮,他连忙想了一下,依然老老实实地道:“我对小孩子教育真没心得,我在小地瓜面前束手无策,还想请教你呢。”
“不是,我意思是,依你性格,你小时候如果想对父母隐瞒,父母会怎么开解……”宁宥忽然意识到自己着急过度,说错什么了,忙掩饰过去,“咳咳,比如你平时怎么对待同事。”
简宏成被宁宥言语间的大转折提醒,欣喜地想到,天哪,宁宥跟他谈这么私人的问题呢,居然向他请教管教宝贝儿子的办法,他不由自主地在车位上坐直了,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其实这话也可以是跟你说。你告诉你儿子,心里藏太多秘密会很累,秘密只会越藏越多,藏一个秘密,必须用更多的秘密去掩盖,不仅增加心理负担,而且导致远离善意社会,久而久之压抑心理。你看,你如果早点儿跟我……”
“呃,我明白了。谢谢你,很好的主意。啊,我看见灰灰了,对不起,我挂了。”宁宥是真的看见了儿子,即使没看见她此时也想说看见以挂断电话了,免得简宏成继续说下去,说到关键之处。
简宏成虽然被宁宥过河拆桥,可他并不生气,反而喜孜孜地想,宁宥跟他商量教育孩子的事儿,这是两人关系多大的飞跃。他快乐得都没时间去想简明集团的那些破事儿了。
因此到了田景野办公室,忍不住摩拳擦掌蹦跶着问:“你见过宁宥儿子吗?”
田景野奇道:“见过,熟悉。盒饭还是快速面?我等你等得都饿死了,吃完赶紧办事。”
“盒饭。她儿子怎么样?”简宏成也知道后面一屁股的事,可忍不住。
田景野立刻电话叫了盒饭,才对等不及的简宏成道:“很聪明,人也很好,我很喜欢他。”
“啊,那性格不像宁宥,像谁?”
田景野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呸,少自作多情。”
简宏成只是忍不住想多了解了解宁宥最亲密的人,被田景野呸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啦,就问问而已……不会吧。”简宏成也反应过来了,“难道像我?”
田景野忙道:“别胡说,给宁宥找事儿呢。”可田景野发现简宏成在发呆,根本没听他说啥。
简宏成脑袋里正是轰鸣着回放宁宥刚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他当时不在意,可现在咂出味道来了,“我意思是,依你性格,你小时候如果想对父母隐瞒,父母会怎么开解”,结合着宁宥儿子的性格像他,那说明什么?宁宥早知她儿子的性格像他,难道宁宥是比照着他的性格教育儿子?这个猜测,不,这几乎已不是猜测,而是事实,惊得简宏成不由自主地旋转起来,大笑起来。
田景野当下伸腿一个绊马索,将简宏成掀倒在沙发上,“发疯啊,转得我头晕。”
“必须发疯!宁宥今天脱口说出一句话,结合你说的他儿子性格像我,我很确信她一直是以我的性格做范本来教育她孩子。”
“她今天怎么说?”
“我意思是,依你性格,你小时候如果想对父母隐瞒,父母会怎么开解。原话,一字不差。”
田景野想了又想,慎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却又如此意味深长得令他无法开口。
简宏成蹦起来,拍拍田景野的肩膀,“不干活了。”
“不行!”
“喝酒去。”
“干活啊,大哥……”可田景野根本拦不住简宏成,只能眼睁睁看着简宏成窜出去,胖子弹一样地飞远了。田景野哭笑不得。再回想简宏成与宁宥的关系,他只能叹息了。

宁宥看到儿子是跑着进小区,继续跑着回家。她虽然知道儿子肯定无虞,可还是忍不住打开家门等到电梯门口,急切地等儿子从电梯出来。终于等到电梯门开,她见到儿子一边看手表,一边又看到她,瞪大眼睛一时不知所措。宁宥见到儿子,早先的烦心早烟消云散,将愣住的儿子拉出电梯,拉回家中,“赶紧洗澡,一身臭汗。”
郝聿怀知道大事不妙,即使妈妈没责骂,他依然“妈咪”叫着,赶紧窜进卫生间洗澡。
宁宥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有点儿脱力,按说她不该这么焦急的,可最近家里事情太多,她太担心儿子的心理健康,不知不觉就风声鹤唳了。她拿起手机给郝父打电话,“灰灰回来了,刚来还是跑着回家的,大概是想赶在我下班前到家。我还没问他去了哪儿。对不起,刚才我心急了,说话欠考虑。”
郝父稳笃笃地道:“别急,别急,慢慢说。灰灰回来就好。这年纪的孩子有点儿隐私了,而且还是越逼越逆反,你缓缓气,得跟他慢慢地绕。”
“是的,我也不敢多说,打发他去洗澡呢。还得再说抱歉,我刚才急躁了。”
郝父道:“一方面是你心急,一方面也是我们最近自己牌子做塌,在你面前信誉欠佳。灰灰都明确表态不要到我们家里玩。不怪你,应该怪我们自己。”
宁宥讪笑,“好在灰灰回家了,没事了。您是不是有事找我?”
“是啊,我们等不及问问什么时候开庭。”
“我也问了律师,律师说检察院在补充调查什么的,还没交到法院去。可能还得拖个把月以上。您别急,只要一有消息,我吩咐律师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先电话,后复印件加急送到家。”
郝父叹息,“有数了。谢谢你,你一向考虑很周到的,我们也是真等得耐不住行了……”
“都一样的,儿子的事比自己的更重要。”
郝父还是叹息,为难地道:“还有灰灰。我们想他,可是我们在他面前已经尊严扫地,没脸再跟他说大道理,你能不能劝劝他,偶尔来看看我们?”
宁宥想不到郝父这么说,可也只能叹道:“他一时转不过弯来,得给他时间。”
郝聿怀湿漉漉地裹着浴巾出来,笑嘻嘻地窜进自己屋里。宁宥看了笑道:“又忘记拿衣服!”
“又没关系。”
很快,郝聿怀穿上背心短裤出来,又抱着浴巾送回浴室。都是用一溜儿小跑。
宁宥将做好的三明治递给儿子,这才追着问:“去哪儿了?”
郝聿怀摇头,“不能说。”
“为什么?”
“你会生气。”
宁宥心说她会生什么气呢,“可是你又是设手机留言装睡骗局,又是不肯说出为什么骗我,我这才会真生气呢。”
郝聿怀一下子愣住,是,冲突了。“可是我告诉你了,你会更生气。”
宁宥也没紧逼,只是道:“没关系,你自己决定了就好。但是有个问题妈妈得告诉你,成年人跟弹簧一样,你以为它被生气压扁了,不,你松手它就慢慢慢慢恢复了,甚至恢复得跟原来一样,成年人在生气面前自我调整心态的本事很好,那都是很多年来练出来的。你看,爸爸的事情之后,我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郝聿怀转着眼珠子慢慢地点了点头。“可是……再让我想想。我觉得你真的会生气。”
“行。妈妈做饭,你慢慢吃。妈妈以前高中的班长叔叔说,心里藏着太多秘密会很累,不仅自己累,还连累身边的人一起累,一起不愉快。有些秘密没必要藏着掖着,很多是真说出来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郝聿怀依然眼珠子骨碌碌地看着妈妈,听到这儿,忍不住道:“真的?”
“真的。我以前犯了一个大错,以为藏着秘密对谁都好,其实,我太自以为是。”
郝聿怀非常信任妈妈,因此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我去闸北法院了。我在法院门口守了一天,你看我做的记录,这是法院押送犯人的车子进出的时间和路线。”
宁宥完全没料到,她惊讶地看看儿子,再看看儿子做的记录,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是不是想调查清楚闸北法院押送嫌疑人——法院判决之前得叫嫌疑人,不能叫犯人——进出的时间规律?就是因为你是未成年人,不能上庭看你爸爸,你想在外面车子必经之地等着让他看到你?”
郝聿怀紧张地看着妈妈,抿紧嘴唇不肯说话,但点头承认。
“你是好孩子!”
“真的?不是安慰我?”
“真的!”
郝聿怀晒得通红的脸这才放松了,“因为你生爸爸的气,而且是很生气,我怕去看他会惹你生气。可是我也虽然很生爸爸的气,我想他,我还是想给他打气,不知为什么,我又生气不想理他,又想见他。”
“你做得对。”宁宥早眼圈红了,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了不起。“你明天想去可以继续去,但要带上手机。”
可宁宥嘴里虽然说得大爱无疆,心里到底是酸溜溜的,只觉得太便宜了郝青林。面对儿子,为了儿子好,她自然不能纵容自己的愤怒与恨。但毫无疑问,她的儿子是好孩子,想到这儿,她什么愤怒都可以化解。

简宏成却并未出去喝酒,他来到宁恕新办公楼下,一个电话打上去,“宁恕,我是简宏成,在你新公司楼下咖啡馆,有事商谈。或者,还是我上楼?”
宁恕想不到简宏成会来找他,他怎能让着瘟神上楼,只得道:“我下去。”
简宏成拿出手机给宁宥发条短信:我打算给宁恕最后一个机会。
宁宥莫名其妙,不知简宏成什么意思,抓起电话问:“婆婆妈妈?”
简宏成笑道:“我怎么会。但他是你弟弟。”
宁宥只能无语了。

………

宁宥只能无语了。好一会儿才给一句:“没用。”
简宏成道:“很多事并不取决于做了有没有用,而是我乐意。你弟弟来了,身体姿势很不友好,我挂了。不跟你汇报结果了,肯定只有一个结果。”
宁宥哭笑不得,挂机后将手机交给今天表现得异常殷勤的儿子。但她想到刚才因焦虑差点儿忘了的事情,忙抱歉地对儿子道:“灰灰,我去美国学习的行程无法改变,我今天刚换好美元。但你爸爸的案子有反复,同案其他人又被发回去补充审查,开庭日期有变动,具体时间还没出来,有可能要拖延一两个月。”
郝聿怀问:“会不会正好你去美国的时候,爸爸那儿开庭?”
“可能两个日程的安排会发生冲突。虽然我试图把选择权交到你手里,但如果把你放在上海,我一个人去美国,我会很不放心,心里也不舒服。”宁宥顿了顿,有点儿困难地道:“但我还是得把选择权交给你。你如果不想跟我去美国学习,我可以把你安排住爷爷奶奶那儿,也可以请外婆过来管你。”
郝聿怀“唔”了一声,举着宁宥的手机一只脚在厨房里,一只脚在厨房外,一时说不出话来。
宁宥看着叹道:“我讨厌跟你这么公文式地说话,可又担心你还小,做出选择之前对各选项了解不够,只好假装很理智公正地把各种选项都告诉你。其实除了跟我去美国这一项,其他都不是我情愿的。”
于是,郝聿怀毫不犹豫地道:“我跟你去美国。”
宁宥早知肯定是这个答案,即使不是,她也会诱导到是,可一想到得让未成年的儿子选择要爸爸还是要妈妈,以及更受道德良心折磨地选择以实际行动同情爸爸的落魄或者放着可怜的爸爸不管却跟妈妈出去享受高大上的生活,宁宥开心不起来,却只能强打笑容。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选择都是输。一想到这儿,宁宥又恨起郝青林,心里揣摩着待会儿怎么开解儿子。
果然,郝聿怀落寞了会儿,挣扎着道:“妈妈,你别洗菜,听我说。我跟你去,是因为我更爱你,你也更爱我。我更不愿你难过,我也更愿意跟你在一起。不是嫌贫爱富什么的。”
宁宥听着大喜,这才是真的笑容。她不管儿子可能会反对,狠狠拥抱了儿子。
郝聿怀有些疑惑,也有些纠结,但心里莫名地也有点儿骄傲,可终于还是疑惑占了上风,“是不是我做对了?”
“你今天做的两件事都让妈妈为你感到骄傲,第一件事是你虽然恨爸爸做错很多事却依然爱他关心他,另一件事是果断地理由充分地做出选择,不管这个选择以后被证明是对还是错,或者有什么遗憾,但你眼下在有充分理由之下做出果断选择这个行为是正确的。”
这回轮到郝聿怀拥抱妈妈,“原来第一件事你真的没生气,太好了。”
宁宥心里酸溜溜的,嘴上说:“没生气,你有情有义,我怎么会生气,我是真高兴真骄傲。”
郝聿怀也大声道:“我也是真的愿意跟着妈妈,不是拍马屁。”
宁宥忍不住吐吐舌头,“我们都有点儿肉麻嘢。”母子大笑。

而简宏成舒舒服服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宁恕走进来。原先想到这个名字都觉得厌恶,现在看着竟然也不碍眼了。他看着宁恕气势磅礴地走进来,而非上一次两人见面时的落魄,然后见宁恕也是大刀阔斧地坐在他的对面,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摆出跟他一样舒适的姿势。咖啡馆装得很豪华,沙发很大,桌子也不小,两人面对面这么一座,根本没法谈话,一说周围全听见。
但简宏成若无其事地摸出手机,拨通了宁恕的手机,继续半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如若平常地说话,“你出手对付我们简家至今,简敏敏夫妻离婚,两人各自坐牢,并共同损失两千万。不好意思告诉你一下,绝大部分钱已经被我追回来了,以及,张立新以其个人资产填补损失之后,简敏敏个人损失并不大,不过为了甩掉张立新这个负资产而花费几个钱,我看还是值得。而我则是顺手抓回简明集团的控制权。呵呵,让我说你什么才好。”
宁恕淡淡看着简宏成,道:“我很忙,你一口气说完。”
简宏成也看着宁恕,道:“不过我家简宏图还是被你搞得关闭公司。其实简宏图开公司也是胡闹,以往他每月亏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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