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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未见春又深+入云深处亦沾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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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此刻仿佛有千百根针扎在心里,一时思考不能。
    “要成天下之事,何至于为一人如此动心!”萧桁神色淡然,负手训我。
    “毅衡表哥,”终于我心死魂灭,神智清醒过来,望着萧桁苦笑:“樨迭逢家变,已然不祥。若还嫁两回死一双,这命也未免太凶了,你是我父族之亲,我还怕把你也克了呢!”
    “若真有命,克又何妨!”萧桁嗤之以鼻,又道:“但,若这是拓跋锋取你之计,你自己想,此去可是打手心关禁闭,就能完事的么?”
    我咬唇沉吟道:“若是今天海其腾君真死了,魏齐此刻翻脸,便宜了宇文雍,这与你的大计不利,更违我心愿;若是海其腾君无事,容甯此来只是计……我受此欺骗,必当千倍万倍以还之,总还是要回来见你的!”
    萧桁静默,忽道:“先是宇文鸿,后是拓跋锋……,于是表妹无心向我!”
    殿内死寂,我心如风,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蝴蝶碎了,狐狸炸毛了,如何?
    
    第45章 玉树之摧
    
    夜凉如水,星河如霜,重山万里,荒漠无边,一队人马,驱驰不休。
    我不识路途,不明所以,心里与耳侧尽是狂啸的风声,我想不通,原来恐惧害怕,竟能够这样没有穷尽……
    “又二个时辰了,歇一刻再走。”
    在一处山路的背风处,容甯勒了马缰,转过头命部众稍事休整。
    他翻身下马,又向我伸出手,我扶着他,几乎是滚下马跌坐到地上,连着数日,星夜骑马,我确实是支持不住了。
    侍卫在路边生了火煮热水吃干粮,慕容薄给容甯拿了一份过来。
    容甯便拿着杯子问我道:“要喝水,吃东西么?”
    我扶着额头,忍不住苦笑,往日重现,但这回我是真的想吐了啊。
    “喝一点水吧,不然撑不住。”
    一路同骑冷漠无语,此刻他终于恢复好脾气,弯下腰把杯子举到我唇边。
    我定定神,一把抓住他的手,直视他眼睛,道:“海其腾君是真的遇刺垂危了么?”
    拓跋锋是真的遇刺垂危了么?
    我望着他的脸,这才几日不见,为什么我现在这样看不透!
    “是真的要死了么?”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快说吧,虽然无论是哪个答案我都怕听。他不死,我就受困;可他若真死了,我也难独活。
    情之误人,我变得这样?
    容甯目光闪烁,一径沉默!原来如此……
    瞬间我不由怒从中来,忍不住起手就是一记耳光。他不避不挡,坦然受之,于是四周一片死寂,再无人喝水吃肉。
    “你……”我倏然站起,恨不得把他军法处置。
    “王樨,你把他怎么了?!”
    随着一道尖利的顿喝,一阵凌厉的劲风扑来,我脸上一痛,容甯一把将我按倒在地,晕眩之中,我仰见他拔剑如一道弧光,众人兵刃出鞘,呼喝连连。
    晨曦之下,只见谢静山发丝散乱,衣襟染血,剑法依旧残忍,步伐却已迟滞,仿佛才从千军万马之中闯出血路一般。
    你把他怎么了!
    我昏了,我是真的昏了!
    我只顾着要她痛悔无地,忘记了她也可能迁怒于人。谢静山若发现云间山上再也没有王侍泽了,她一定会来找我,我等她时她不来,偏我走了她才来!她找不到我,自然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而拓跋锋呢,说不定正为着我不辞而别,心神不宁疏忽大意,于是……遇刺垂危!
    如斯悲剧,一再重演!我……简直不可饶恕。
    就在我百念纷至之际,不可一世的谢静山竟然被容甯一剑砍伤右腿,她身子一沉,众人更不容情,刹那之间,四肢血散,刀刃交颈,她妖艳的脸上毫无血色亦毫无惧色,身静如天际的山脉,陨落于荒地之上。
    我几步走到她身侧,缓缓蹲下,望着她与我一般冰冷的眼眸,道:“谢静山,你把他怎么了?”
    晨星岑寂之下,谢静山望着我微微一笑,道:“无论我怎样,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好,说得不是一回事。
    “是么?”我亦冷冷一笑,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谢静山眼神飘逸,浑身杀意随着血液流失将尽,她寂然无语,难道就快死了?
    我用手推开那些刺着她咽喉的利刃,容甯伸臂将我隔开,道:“小心。”
    我望他一笑:“别这么偏心,她可是你亲姨娘。”
    容甯皱眉看了看地上的谢静山,不说话。
    “韵殊表姐,先杀亲夫,后杀妹夫,”我伸手握住谢静山冰冷的脸,迫使她看着我,“剑术出神入化,心肠堪比蛇蝎啊。”
    谢静山闻言浑身一颤,眼光如醉,声音忽然柔若一梦:“我没有……”
    “没有?那就是我看错了,王侍泽肋下的大洞不是你开的,他心里的剑伤更与你无关,所以,他去了哪里与你也不相干,你就不用关心则乱了。”
    轻轻几句话就教她再无斗志,我替她理理头发,武功高强受这点伤,应该还不至于被狼吃了吧?
    我尚未站起,谢静山忽然一把抓住我腕用力一拖,我就倒在她身侧,一手撑地。
    她的手冷如冰,却还是这般有力,容甯忍不住低喝,我赶紧冲他摇头,道:“不要紧,你静殊姨妈只杀男人,对表妹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杀他,”谢静山仰起脸,柔声向我道:“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你没有杀谁?姐夫还是妹夫?”我怒道,不要说他,说名字!
    “……什么妹夫?我不喜欢杀人……”一丝疑惑从她逐渐幽暗的眼眸中浮现,瞬间又消失于无限渴望之中,她望我道:“为什么侍泽不在云间山等我了呢?”
    “等了十年,变心了。”我道。
    “胡说什么?”谢静山格格笑道,一丝血从嘴角留下,“怎么可能呢,我不信。”
    “你以为他是伥鬼,被老虎吃了,还甘为驱使么?”我这句话为她准备了很久,可真正说出来,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淋漓,只觉得无限悲凉,无限寂寞。
    便在瞬间,两行清泪从谢静山的脸上落下,滴于边塞外的沙土之中。
    其实,她何止是云间第一高手,更是幽州第一美人,如此举世无双,却从来都寂寞,也许有过瞬间的温暖,可是握剑的手把握不住这样的幸福,于是她还将永远寂寞……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谢静山忽然伸手摸我的脸,雪白的掌尖沾满我的血迹,她望着自己的手指,又无比震恐地看着我道:“我真的不是故意,侍泽,原谅我,好么?”
    ……她疯了么?我闭上眼睛,一想起拓跋锋,却又忽然怒到无极限,缓缓道:“你是谁?我都不记得了。”
    谢静山紧拽我的手忽然软了,仿佛一朵花凋谢于沙漠中,她颓然瞑目,泪未尽,血将干。
    “郎主他没事,你饶了她罢……”容甯忽然附耳对我道。
    什么!你们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
    我猝然回顾,发现他手持之剑,竟是王侍泽的巨阙……
    爱憎争前恐后地穿过我灵魂,刹那之间,我不知是该放声痛哭,还是仰天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复仇,不开心;迁怒,更危险……
    
    第46章 诸曜之聚(上)
    
    营地篝火尚有余烬,晓风残月却已现荒漠之上。
    拓跋锋贵体无恙,谢静山一息尚存,形势本是大好,除了……敌强我弱,遭遇致命之袭。
    其实论人数,自是容甯带得人多,但论武功,不得不承认许北辰所领那票人马,实乃我汉一时之选。
    这也是为什么谢静山变得那么好对付的缘故。我低头瞟了她一眼,流血过多与精疲力竭,使她现在处于幸福的昏迷之中。你到底干什么坏事,连累我等适逢其会的亦遭追杀呢,影卫大人?
    前方战况不利,眼见百余精锐竟渐渐与对方几十人数相平。肉搏真是大浪淘沙,能剩下的才算得上是武士。便在瞬息间,慕容薄为了救助旁人,亦被一剑砍中右臂,这孩子倒还机变,剑换了左手亦能抵挡。在旁观战的容甯却已是忍耐不得,他一拽马缰正欲上马,我赶紧一把拉住他,道:“不可妄动。”
    容甯一只脚踏在马镫上,皱眉顾我道:“难道坐以待毙?”
    “哈,急什么,”我遥遥望着百步开外在马背上岿然不动目视这一番屠戮的右金吾大人,道:“你看他动了没有?他动你再动,也不迟。”
    容甯望着面前逐渐近逼的大汉杀手,缓缓道:“你不懂……士气不可失。”
    “怎么会?再坚持片刻,海其腾君难道不会派人来接我么?”我在一片喊杀声中,提高了声音。
    容甯一怔,却道:“自然是会,但只怕没这么快……”
    晕,危急关头还这般没眼色。昨夜竟为此人所骗,我真的吃药吃坏脑子了!
    “慢点最好,那我就可以跟萧桁回去了。”我悠然坐到地下,看厮杀。
    “什么!”容甯闻言大为光火,他把马缰一摔,拎着我手臂硬生生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恨得牙根都痒,怒道:“你这么着急打听郎主的死活,我还当你真关心他!原来只是探听虚实,等萧桁的兵来救你么?”
    “你这话说得没良心啊!我当然关心海其腾君,只不过毅衡表哥也很好,”我瞅着容甯笑:“那谁先到,我跟谁行不行?”
    “你……”容甯气得脸色铁青,都快把我的胳膊握碎了,却半天没骂出一个字。
    “别生气啦,”我掰不开他钳制我的爪子,只得转脸望着众人喊道:“无论是海其腾君先到,还是广陵殿下先到,活着的人都有千金之赏,我说的!”
    此言一出,士气不由为之一震,瞬间抵抗变得有底气起来。又有后援,又有重赏,较之曹孟德的望梅止渴如何?便在片刻,容甯领会了我的意思,他慢慢松开手,还多此一举地给我揉了揉。
    前方许北辰却是伸手抚唇微微冷笑,倒也没有出手朝我扔暗器。
    许北辰为人心狠手辣,风评极差,处置起犯规的宫人与侍卫,从不容情。瞧他现在不慌不忙的样儿,显见得更新添了一种先恐吓够了才把猎物一口吞掉的恶癖……若当初没有撕掉扇子,也许他还能听我的,不过我是真不喜欢他。何况,我若果真毙命于此,也许是拓跋锋的福气也未可知。
    我再度瞥了一眼谢静山,呼吸浅到若有似无。许北辰见我杀我,自然因为我是本朝最大的贰臣,但气味相投的影卫与右金吾火拼,究竟为那般啊?
    瞧他们厮杀,甚是血腥,我不想看了,扯着容甯问道:“诈死的好主意是谁想的?”
    容甯静静注视战局,没料到我先在还关心这个,头也不转,直截道:“我怎敢咒他?”
    “那你来得倒快?怎的我才走了三日,你便到了?”连计也是拓跋锋定的?那如何能到得这般快?不解。“不快你怎会信?”容甯漫不经心地道,忽又诧异地望了我一眼:“不是三日,是四日了呢。”
    什么?四日?
    ……真要命!欧阳莹竟一字不提我睡了一天一夜!怪不得,明明记得是和衣而卧,起来却又穿衣服,难怪毅衡表哥说不信……啊,竟然会有这样的失误,我羞愧无地,恨不能马上自杀!
    我王樨一世聪明,怎地遇上拓跋锋就事事受挫,命运多舛到这般地步!
    难道真的是“满城落花马难行”,难道真的是“金伐木命”!
    一提起这回事,容甯忽然又火冒三丈,怒叱我道:“郎主这般对你,你竟为萧桁弃他骗他,这就是你所谓的以德报德?如此薄幸,哼,比你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把我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我气得血都能吐出来。
    我抬腿就踢了他,却是自己小腿被震得生痛,我恨声道:“黑飒启容甯,我还当你可造之才,谁知竟不可理喻!你以为我跟着拓跋锋就是好?你难道不知他与拓跋炎决裂在即,本自不该儿女情长受拖累?你难道不知只要外敌环伺,拓跋炎就不敢轻易对他下手?我走了,你只要顺水推舟,便是一举数得的好棋,这还不够以德报德?原来你这般看不透,我现在懂慕容飒当初为何连你也要杀了!”
    “你这么聪明,就不能相助他成一番大业?”容甯缓和了脸色,眼中情绪万千。
    我静默片刻,不由冷笑道:“他不会要我助,他亦不能听我的。”
    “为什么?”容甯狠狠皱眉,道:“为什么萧桁就可以,他就不行!”
    因为,因为我与他的目的不尽相同,或许政治可以允许合作,但感情这种事,只要有一点点偏移,最终就会相互猜疑,相互怨恨,相互隔膜……就象我和陛下。
    “哼,水性杨花!”容甯等不到我回答,竟然从牙齿缝里抛了这四个字定评给我!瞬间我怒不可遏,转脸冲着他嫣然笑道:“再水性杨花,也没喜欢了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谁知闻言,容甯竟是气得脸色发白,他一把推开我,翻身上马即向阵前冲去!
    哎呀,失策!都是这般不冷静,从昨夜到今晨,一切事都是一塌糊涂!
    容甯本是主帅军魂,他一入战斗,固然刹那间士气振作所向披靡,但时间一久却不免令军士惊惶,因为主帅即出,岂非死战到底不可的了?
    瞧着双方人马都折损剩了了十余人,我也彻底没了想法,缓缓坐到谢静山身侧,索性观战喝水吃点心。
    胜负将判,同我一样静观良久的许北辰,骤然策马,铠甲泠然作响,竟越过众人直奔我而来,容甯为数名高手所困,此刻勉强转身杀退数人,要驰救已是不及。我皱眉望着许北辰在马上朗逸的身姿离我越来越近,实在搞不懂,他为何不先杀容甯,再杀我呢?许是贰臣比敌寇更可恶?
    便在我引颈就戮之时,许北辰身子一偏,让过一箭,接着便是一阵箭雨,自我身后向他射去。我猝然回头,厮杀声震得我耳聋了,竟没听见援兵已至。
    方才我为了振作士气,不过是大言欺人罢了,昨夜心急如焚之际,何曾来得及与萧桁有约再留后手?谁料到,毅衡表哥果然聪明,竟同着欧阳莹亲自来到!
    我瞧着裴致箭雨逼退许北辰之后,亦率众加入战团,随员之中,卫潜风竟是当真向我,一言不发便与昔日的同僚同袍刀剑相向,他与许北辰两人越战越远。好,再远些就可以说私房话了呢,哼!
    我顾不得他们,几步走到萧桁马前,不好意思地笑道:“毅衡表哥,派人来接就是了,何必亲自来呢?星夜骑马,多累啊。”
    萧桁笑道:“不是接。怕你被拓跋锋打手心,孤来送你回去。”
    什么?我呆了一呆。萧桁翻身下马,将缰绳甩给欧阳莹,站在我身侧,负手看战局,道:“……能这么咒自己,看来海其腾君是真会为你同我翻脸。”
    哦,好吧。我翻了翻白眼,道:“逢彼之怒,你更不该来了。”
    萧桁笑道:“还是要为你求求情的,再者和他有几句话说。”
    我“啧”了一声,道:“海其腾君本已视你为劲敌,今日若正面遭遇,不怕他以多取胜?”
    “不会,”萧桁笑得很狡猾,道:“在你面前,他得格外要脸才是。”
    我无语,望着逐渐升起的朝阳,良久方道:“为了说几句话,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喏,”萧桁遥遥一指前路的烟尘,道:“这不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第47章 诸曜之聚(下)
    
    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拓跋锋戎装佩剑。瞧他在明艳的秋阳下督众驱驰,破城之夜的烈火,恍惚又重现于我眼前。
    自他出现,雪城之众与裴致之部约定俗成似的,阵营刬然分开。我还没反应过来,容甯遽而近前,粗暴地将我一把拖过,我一时不备,手里还挽着欧阳莹,两人跌跌撞撞倒向他这边,大魏部众大约怕我赖那千金之账,屏风似的将我和欧阳莹与齐军隔绝。只剩萧桁独立于两军之间,负手含笑,直面他来路。
    海其腾君今日不止人多,神态也够肃杀。慕容薄方自血战中得命,依旧忠于职守,向拓跋锋驰报战况。遥遥见他在烟尘之中,寂然举鞭止住大军,听取禀告。片刻之后,他一马当先,风驰电掣地行至萧桁面前。
    瞧着拓跋锋居高临下大有凌逼萧桁之势,我只觉得欧阳莹的手瞬间冰冷了。
    “破城一别后,你胆子变小了。”我悄声对她道。欧阳莹却充耳不闻,浑然忘我地攥着我的手,指甲掐在我的手背上。
    “其实是好事。”我又说,虽然知道她此刻听不进去,还是把话说完:“天下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难得相聚,当然是谈天下事,难道会肉搏相杀么?”
    本来大汉失德,中原无主,正是魏齐合作的大好时机,今日萧桁竟能够折节迁就,若拓跋锋有远见卓识,自当捐弃龃龉,与之结好。
    从这几日的周旋相处,我以为萧桁的权变与魄力,不愧是当世豪杰。
    隔着人群与风声,听不见萧桁对他说了些什么,拓跋锋板着脸翻身下马,虽然神色依旧冷峻,却还是同着萧桁走到僻静处,对面立谈。
    嗯,他们谈他们的,我却还有点话向欧阳莹交代,我瞥了一眼容甯,只见他已翻身上马顾视大局,偶尔也不忘扫一眼裴致。我便放了心,把并州东北临近萧齐的几处郡州虚实,简单地跟欧阳莹说了一遍。以她的记性,自然是过耳不忘的。
    “此外,谢静山我不要,你看着办吧。”我瞅了一眼与战场上诸多死尸一般,依旧静卧在方才之处被阳光暴晒的谢静山,冷冷道。
    欧阳莹皱眉笑了一下,道:“你就是嘴巴凶。”
    我沉吟片刻,道:“即使你见死不救,我也不反对。你可知方才许北辰原是为杀她而来的,你想想,这种大麻烦,确实不宜招惹。”
    欧阳莹嗤之以鼻,道:“好了,她也是身不由己,论麻烦不及你万一。”
    “好吧。”我低头自省。
    “此外,卫潜风胸中自有丘壑,”我扫了一眼他与许北辰消失的方向,郑重地向欧阳莹道,“只怕也是许北辰一伙的,你如今跟着广陵殿下,万万不可被他蒙蔽。”
    欧阳莹凝神片刻,道:“昔日在云间宫时,卫金吾对陛下忠诚无二,绝非许北辰可比。我想他侍奉你之心,未必是假。”
    “即使不假,只怕他亦不能体会我的用意。”我道。
    “你的用意吗?”欧阳莹嘲讽地一笑,眼神又飘到萧桁身上,道:“实在和他一样难以体会。”
    我沉默无语。此刻萧桁同拓跋锋却似已是推心置腹完了,只见萧桁从容不迫,正欲向拓跋锋叉手为别。谁知拓跋锋不知说了句什么,抬手就是一拳打在萧桁胸口。
    欧阳莹一声惊呼,萧桁身子晃了晃,坦然受之,脸上还带着笑。
    “唉,论气度,还是广陵殿下……”我一言未了。却见萧桁也骤然回手,与拓跋锋两人竟在千万人面前厮打起来,拳脚相加,只是没有动兵刃而已。
    容甯无语,裴致无语,三军鸦雀无声,难得有机会看主帅比试,啊,全天下的战争要都是互派主帅单挑,那真是天下太平了。
    两人最近都不忙,散散筋骨也好。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当年毅衡表哥和我哥也经常比武,我知道他不弱,谁知拓跋锋动起手来更狠的……
    “你说他们谁会赢?”欧阳莹忍了半天,终于焦躁了。
    “海其腾君。”我叹了口气。
    “为什么?”欧阳莹忿忿不平地瞪着我。
    “他占理,有杀气。”我望着萧桁为拓跋锋逼着倒退了两步,心中好生感动,原以为只有我替他顶罪,不承想还有今日。
    “我不要,你快让他们停。”欧阳莹用力拧了一把我的胳膊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道。海其腾君盛怒而来,火气自然是大,若不揍毅衡表哥两拳泄愤,回去只怕打我也说不定……
    “你真没有办法?”欧阳莹提高声音。
    “稍安勿躁嘛……”我正看得开心,谁知欧阳莹却冷冷道:“你没办法,我就要用我的办法了!”
    “好啊。”我笑着转脸看她,不防欧阳莹劈面就是一耳光抽过来,力气之大,我一时没站不稳,竟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我捂着脸,痛得瞬间眼泪就涌出来了,这才想起,这边脸刚被谢静山的剑气划开过口子,如何经得起她这般毒手?血又流下来了。
    我痛心疾首地望着她道:“你也太狠了……”
    欧阳莹白着脸,欲扶不扶。容甯见状下马,却也只是皱眉扫了她一眼,远远给我递了块手帕过来,我只好自己接过,自从没有陛下庇护,脸就一直受伤,我真的不明所以啊……
    但这招,却还是真有效。我再度抬眼时,拓跋锋与萧桁已经是完好无损地分开了。拓跋锋自己上马过来,萧桁掸掸衣服,裴致亦牵马与他,容甯更是贴心地亲自送欧阳莹回去,那边也放了居澜等侍从回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拓跋锋的影子已经罩在我头上了。
    “别打脸……”望着他依旧铁青的脸色,我头皮都麻了,果然欧阳莹误我!
    “你还有脸么!”拓跋锋冷冷吐出五个字,一把将我从地上拎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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