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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已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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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雅洁从小到大的历程里,最缺乏的是安全感,最想要的也是安全感。尽管在她心底深处也知道,此生深爱的那个人是石磊,可是当赵世的一番热烈追求笼罩过来的时候,她稍作权衡,还是满心接受了。石磊可以给她的安全呵护,赵世也一样能给。最重要的是,赵世得到林家二老的认可,而且轻易地打进她的生活圈里,这让她感觉到安心。当赵世无辜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内心那种所谓的安全感又开始失衡,她不忍心看着林月和陈少恩的之间的关系发生任何的变化,她害怕自己的内心会无力承受。
  可是林月不同。林月最不缺就是安全感,就算是一个人孤苦地在德国求学的那段艰难日子,依然有爸爸妈妈和石磊在背后的绝对支持。如果物质上的满足能暂时抚慰精神上的缺失,林铭文的一张无限额透支信用卡给了林月最根本的慰藉,虽然林月并不承认这些金钱带给自己生活的庇护,可是现实毕竟是残酷的,金钱在一定程度上万能无敌。
  如果说唐雅洁一路在跌跌撞撞地寻求平衡,那么林月就是一路在想尽办法地打破平衡。所以林月尽管知道陈少恩的特殊身份,还是瞒住家人,毅然跟她订婚。虽然注定不完美的结局,可是林月并不介意在这个过程中走一回。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马驰原的消失和再次出现只算的上是助演。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1

  石磊找到复活酒吧的老板,真诚阐明来意。
  老板立即找来酒吧演艺部的经理老破,老破想了想说:“的确是有马啸这么一个歌手,不过那天他只是来面试,正好有客人点了他会唱的歌,我就派了他的场。说实话,我是准备录用他的,可是打他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石磊赶紧掏出名片给老破,说:“马啸是我多年前的朋友,如果他有跟你联系,请麻烦一定要通知我。”
  “一定的,一定的。”老破说:“基本上S城酒吧歌手圈也比较小,如果他还呆在这个圈子里,就指定能找到他。石主播,你就放心吧。”
  “多费心了。”石磊走上前去,握住老破的手。
  老破当然明白石磊和马啸之间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可是如果能真正地在这件事情上能帮上卫生厅副厅长家的石公子的忙,对酒吧的持续经营来讲,也会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他回到办公室,当即打了几通电话给各路朋友,可惜这个马啸就真的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石磊在深夜的节目里以音乐的名义插播寻找马啸的小广告。马啸很快拨通热线电话,在电话里淡淡地说:“十年过去,我们都不再是我们。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快乐和痛苦都被时间的洪流巻裹,我现在只想安静地弹着我的吉他。石磊,别再找我。”石磊着急地问:“你在哪里?你不想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吗?”那端的电话依然是断了线。导播通过耳机告诉石磊,来电显示是一个手机号码。
  节目结束后,石磊忐忑地拨通那个手机号码,却是无止尽的盲音,无人接听。
  接下来的几天,石磊每天都在节目中送一首歌给马啸,顺道回忆起年少时光的点点滴滴,希望能以真情唤醒马啸内心的决绝。石磊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让年少的马驰原冰冻至今。当然石磊不敢随意在节目中提起小月的名字,电波如一张网,无形中网在每一个S城人的心里,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收听到电波里的一切。
  半个月后,杳无音信。
  林月平静地发了一条短信至那个依然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她说:“马驰原,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如果这是你心底的选择,我接受这个结局。
  石磊安慰道:“没关系的。老破说过,只要马啸出现在S城酒吧歌手圈,他一定会得到消息,我们不能轻易就这样放弃马驰原。小月,你和他之间的事情,远不止一句再见这么简单。”
  林月何曾不是这么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白色产床上剧烈的疼痛就像一层没有出口的薄纱轻易将她束缚,她的身体里流动着两个人之间的骨肉,他知道吗?再说,如果回到S城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寻人故事,那么她和陈少恩之间也该自此终结。林月无力面对这样的局面,所以在陈少恩面前只字未提。
  而此刻,陈少恩也同样面临着游戏走向结束的困境。当初他们都只当马驰原如遥远星空的某颗小行星,降落地球大概需要数光年的时间。而人间平凡的故事在这光年中流转又流转。谁都没想到,马驰原会这么轻易地就出现,却又那么轻易地消失,根本不给人解释和喘息的机会。
  陈少恩坐在和会馆隐秘的私人卧房里,抱头想了很久,发条短息给林月:“亲爱的小月,现在,你可以退出游戏了。祝你幸福。”
  林月看着短信哭,她不明白为什么人生艰难的抉择总是那么密集地出现。陈少恩的确不是她心底最佳未婚夫人选,可是他却算得上最佳结伴人。如果人生一定要选择一个同行的路人,陈少恩会是一个备选的答案。而且,中重要的是,陈少恩的身上,背负着整个铭文国际。她心头一团乱码,只胡乱回短信给陈少恩:“少恩,现在不是退出的时候。我们需要时间,我们身不由己。”
  石磊提着鳗鱼便当来敲铁门。林月透过小窗看到石磊,只拨开铁门插销,转身回到客厅,重新坐在沙发上发呆。石磊把鳗鱼饭放在林月身旁的茶几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任何语言都是苍白,三个人之间彼此纠葛的利益关系凸显在残酷的现实之上。石磊说:“小月,对不起。”
  林月凄然一笑,说:“石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的人。”
  石磊听林月这么说,内心更觉内疚和惭愧,他说:“小月,如果是真的朋友,当初我就该挺身而出阻止你和陈少恩之间的荒唐游戏。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懦弱,造成如今无法收拾的局面。”
  林月温柔地说:“石磊,你不该如此自责。我已经二十八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能为自己的一切言行负责。我们三个人,只不过刚刚好,相遇在一起而已。没有你,还会有别人。”
  石磊久久没有说话。
  林月起身打开鳗鱼饭,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多少年过去,她依然喜欢这家鳗鱼饭的味道。石磊知道,她也知道。林月吃完饭盒里最后一粒米,满意地抹抹嘴角说:“恩,今天依然得圆满。不想那么多,这一碗饭的幸福,刚刚好。”
  石磊笑了一下问:“林伯父他还好吗?”
  林月答:“旧疾重发。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实在没勇气去直接面对。还好有少恩,他已经陪爸爸去医院办理住院手续了。”
  “你真的决定不要说出真相,就这样一个人承担下去?”
  “起码暂时不要说吧。”林月耸耸肩说:“妈妈一心向佛,爸爸风烛残年,我怎么忍心再自私地人为制造大地震给他们承受呢。我现在只愿二老能平安幸福地度过晚年,也算是尽孝了。”
  石磊诺诺地说:“小月,你始终都比我勇敢。”
  林月笑:“是不是阿姨又在逼婚了?”
  石磊懊恼地说:“我妈最近简直有点儿失心疯,她竟然相中雅洁做儿媳,明里暗里催我约雅洁到家里吃饭。你说这样的事情我能做吗?”
  林月哈哈笑起来,觉得往纵深了看,人生真的是一出让人忍不住笑出眼来来的悲喜剧。只可惜上帝是个口味特别的编剧,所以他才想尽办法把这些人凑在一起,相亲却无法相爱。林月说:“就算你能为雅洁而改变,她也依然有了赵世。”
  “谁说不是呢?”石磊愤愤地说:“我真没想到,原来人生最难过的却是父母这一关。我想无论如何我是需要给父母一个交代的。”
  林月建议:“不如就直接说出真相,那样会让你轻松一点儿。”
  石磊叹气:“我的父母也有苍老的眼神,我所接受的孝道教育跟你是一样的。换做是你,你会忍心撕破残酷吗?”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
  石磊绝望地摇头。
  每个人都没有办法,每个人都陷入迷局。只有一个活络的棋子,游历在整个盘面上。他悄无声息地出现,然后悄无声息地结束。
  正在此时,老破打电话来:“石主播,马啸决定来复活上班了。我已经跟他谈过,他同意跟你见面,但不能有旁人在场。”
  “好啊,好啊。”石磊一边儿应着一边儿说:“那什么时间合适呢?”
  老破好似跟旁边的人问了一句什么,随即说:“如果石主播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正好酒吧还没有开门营业,相对清静。马啸在这里等你。”
  石磊挂断电话,就急急出门。林月似乎猜到几分,拉住他的袖子问:“石磊你这是要去哪里,带上我好吗?”
  石磊撒谎:“工作上的事情,比较紧急。代替同事去一个事故塌方现场做直播连线,带上你不合适。”
  “哦,那就算了吧。”
  石磊出门驱车直奔复活酒吧。那个无数次为他安放灵魂的地方,石磊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莅临。朗朗晴空下的复活酒吧比想象中更加朴素安静,石磊推开玻璃门,看到角落卡座上的马啸,彼此点点头算做招呼。
  落座后,马啸打破沉默说:“酒吧歌手是我唯一能做的养活起自己的工作,而这间酒吧是唯一一间允许我自主唱原唱的舞台。生活很现实,我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留在这里。我愿意跟你谈的意思是,你脑海里所有的疑问都可以提出来,我尽自己所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这次之后请不要有任何行为干扰到我的工作,可以吗?”
  “同意。”
  “那么,请开始吧。”
  马啸自始至终不提林月的名字,好像真的就变成了他和石磊之间的纠葛,可很显然,石磊需要抚平的是林月心底的问号。能看得出,马啸在这件事情是已经做出了妥协,他应该是不愿意直接跟林月见面的,所以才会选择这样一个跟第三方面谈的方式。石磊问:“你恨林月吗?”
  “一点儿都不。”马啸平静地摇头。
  “十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马啸讶异地抬起头,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这不是我的选择。唐娜拿了林月的分手信给我,是她要我消失。为此,林铭文还付了我们家二十万。贫困在金钱面前低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消除的耻辱。”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2

  “分手信?”
  马啸低头在随身的宝贝里翻找出一张棕色的硬皮信封,递给石磊。石磊疑惑地接过信封,掏出一张发旧泛黄的普通信纸。当年的字迹已经模糊,草草几句话把无情和决裂阐释,落款为林月。
  可是石磊知道,这并不是林月的语言风格,更不是林月的行事风格。他拿着信纸再仔细看一番,不觉冷汗冒来,只问:“这封信是谁拿给你的?”
  “林月的妈妈唐娜。我记得很清楚,她站在我们位于东篱菜市场的家,平静地把这枚信封交给我,然后转身交代我妈妈去铭文国际领取拆迁补偿金。那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东篱菜市场所有小摊贩预设的上线,所以爸爸当即就去领取了巨款,连夜带着我和妈妈离开S城,我在绝望中屈从了爸爸的意志。后来才知道,从此消失不见是拿到巨款的前提。”
  马啸一字一句冷静地陈述,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好像他在讲述着旁人的故事。
  石磊安慰说:“无论怎样,不要记恨林月的父母,他们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马啸轻松地说:“我当时就想清楚了。消失不见是我对林月最后的承诺。也请你转告林月,事已至此,日转星移,我接受分手的决定,不再相见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如果分手并不是林月的决定呢?”
  马啸愣了一下,随即说:“文字怎么会说谎?”
  “可是笔迹会。这封信根本就不是林月的笔迹。你怎么看不出来?”
  马啸的脸红了一下,诺诺地说:“我跟林月相处的时间短之又短,说实话,我并不能辨认她的笔迹。”
  石磊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些细枝末节都是无用,就算是辨明笔迹又能怎样呢?如果唐娜一心想要那个叫马驰原的毛头小子离开林月,她有的是办法。何况牵扯上金钱上的纠葛,林铭文轻易而举就能搞定一直在菜市场讨生活的马大国。石磊说:“不管怎样,你欠林月一句再见。既然你选择再次露面,是不是也要有勇气给林月一个交代呢?”
  马啸倒是迟疑了,他并不是不想给林月一个交代,而是他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当初他怀抱那封决绝的分手信,在狂奔的夜车上哭醒,心底暗暗发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决不能回头,既然分手是他能够给林月的最好的礼物,他愿意给,即便是此生不复相见,他也只愿能在梦里紧紧相依。
  这么多年过去,他抱着当初的那把吉他,从一个城市流落到另一个城市,从这间酒吧辗转到那间酒吧,唱着的依旧是当初让林月心动的歌谣。父母拿了二十万块现金,决定告别颠沛流离的生活,回老家盖了新房安居。而那座新房子,他这辈子都不想要住进去。父母对他也渐生绝望,最终决定在完全老去之前又生了一个女孩,取名马转转。
  马啸在妹妹周岁生日之时回了一趟老家。他送给妹妹的生日礼物是一对千足金龙凤手镯,为此花光了所有的积蓄。马大国抱怨说:“转转这么小,哪用得着手镯,买包棒棒糖也比这个现实。”马啸不语,只是温柔地把妹妹抱在怀里,不停地逗她笑。他觉得女孩子笑起来的样子都是最美的天使,就算是小婴儿,也是那样迷人。他把这辈子无法给与出去的快乐全部转嫁到妹妹身上,发誓这辈子都要让妹妹开心快乐。
  离家的时候,马啸特意嘱咐王秀秀:“妈妈,那副手镯要帮妹妹保管好,等她长大也是可以做嫁妆的。如果家里经济上有困难,无论再艰难也要阻止爸爸拿去金店换现金,我会想办法的。”
  王秀秀默默不语地点头,抱着女儿站在村头目送儿子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
  人那么弱小,很容易就消失不见。马啸离开家后再不曾返家,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换一个新的电话号码,他都会打电话回家,他从未隐匿过自己的行踪,可是一家人之间多年来还是不曾相见。马啸每年固定在过年和妹妹生日的时候寄钱回家,还有各式各样的漂亮衣服。王秀秀每次收到衣服都抱怨:“不要在买衣服回家,去年的衣服还没破呢,简直太浪费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花钱的地方多,要学会照顾自己。”
  不觉多年恍然过去,襁褓中的小婴儿已初成小少女。马啸把账户上的钱全部取出来,买了一辆小巴开着回了家。这一年他已经二十七岁,他到家的第二天,父母已经开始张罗相亲的对象。马啸像个男人一样跟爸爸坐在夏夜院子里谈话,他说:“爸爸,我这次回来只是看看你们,我不会留下来的,你知道,我不属于这里。”马大国闷闷地抽口烟说:“可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道理全中国都行得通的。”
  马啸笑了一下说:“爸爸,我决定重到S城。”
  马大国听闻至此,惊恐地抬起头说:“不可以的,我们有协议在先。答应过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啊。”
  马啸轻松地说:“放心吧,爸爸。铭文国际的当家人早已改朝换代了,林家的宝贝女儿也即将大婚,没有人能来讨要你的二十万的。”
  “这样啊。”马大国继续低头抽烟。
  马啸也不管马大国有没有在听,只自顾说:“你们四岁把我带去S城,我在那里读书生活十余载,在我的记忆里,S城才是我的家。在外游荡这么多年,我也想叶落归根了。爸爸,原谅儿子这么多年的不孝,小巴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和妈妈日渐老去,还要承担抚养妹妹的重担,有了这辆车子,你们还可以随便找一点儿营生来做,不用管我,不用考虑我是不是结婚生子。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马大国依旧沉默,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听着儿子这番热血衷肠,内心也不是没有触动,他只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突然眼眶就湿了起来,这更让他觉得难堪。他心里盘算的是,有了这辆车,加上房子,不愁将来为女儿招了合适的上门女婿,至于儿子,就任由他去了。不然能怎么样呢?
  只是马转转突然从房里冲出来,紧紧拥抱马啸的后背,抽泣着说:“我不要哥哥走,我不要哥哥走,我知道哥哥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哥哥你不能丢下我,你带着我一起走吧。”
  马啸就笑着哄她:“好。等哥哥在S城有了落脚之地,哥哥就来接你去S城,好不好?”
  “那你发誓?”马转转伸出小指。
  “发誓。”马啸也伸出小指。
  两个人的小指在夏夜的星空下紧紧勾在一起。
  隔天天还未亮,马啸就背着吉他起身搭车去了S城。
  马啸不是没有预想过和林月的再次重逢,他甚至幻想在她的婚礼上唱一首她最爱听的歌给她听。那个时候没有纠结没有爱恨,只有平静的祝福。可是未曾想,林月的情绪会如此激动,他没有办法控制,只能选择逃离。
  石磊说,林月需要一句再见。可就只是这句简单的再见,马啸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那反转的分手信就像一个预设的机关,轻巧就揭开了马啸周身的伤疤,让他重新附着到马驰原的灵魂里。他又怎么能轻易跟她说再见,他只想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这辈子,都不放手。
  马啸痛苦地说:“石磊,我该怎么办?”
  石磊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切超出预控和想象。他只是呆呆地说:“马驰原,你知道林月曾经怀孕休学远走他乡数十年吗?她为你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你不能再惹她心碎。”
  “什么时候的事?”马啸惊讶地看着石磊,在他搜索的关于林月的咨询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一条。
  “就在你消失之后,高三刚开学不久,林月就不得不远走他乡。”
  马啸脑子惊悚地闪过狮泉河边儿上的那一夜,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颤抖着问:“那孩子呢?”
  “没保住。”石磊说:“这是一件天大的秘密,就算是林月现在的未婚夫也不曾知道真相。我之所以讲给你听,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林月为你饱受精神和肉体的痛苦折磨,要怎么做你最好是认真想清楚。”
  马啸垂下脑袋,低声说:“我是一个罪人。可是我要怎么办?”
  石磊说:“林月现在很痛苦。只有你才能给她真正的抚慰。我也不清楚你跟她之间到底会怎么样继续发展。但是恢复基本的普通朋友间的通讯,总是可以做到的吧。”
  “可以。”马啸点点头,当即打开手机把林月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认真回了一条短信给她:“嗨,好久不见,我是马驰原。”
  那端的林月拿起手机,泪如泉涌,瞬间回到十七岁,曾经闪亮的青春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43

  忘掉一切的痛苦和纠结,忘掉一切的等待和期许,就让时光静静地停留在这一刻。
  林月打开铁门,越过石磊的肩膀,看到当年背着吉他的少年。
  是什么让他的泪光在瞬间涌现,是什么凝固了两个人的身形,是什么在微凉的空气里汩汩流淌。石磊轻拍马驰原的肩说:“进来吧。”然后先行一步踏入庭院快速隐没。
  林月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开口:“这些年,你还好吗?”
  “对不起。”马驰原唯有这句话。
  林月转身走到院子的藤编摇椅旁,坐上去。
  马驰原迟疑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在石凳上坐下,他叹口气,正想开口。林月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再摇摇,只微微笑着,晃动双腿带动摇椅的摆动。
  这个画面,林月等待了太久太久的时间,等得她都快要老了,她说:“马驰原,你能唱首歌给我听吗?”
  马驰原摇了摇头,此时的他不再是稚气未脱的少年,他是二十八岁的成年男子,他明白林月细密的心思,他知道表面的幻象只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稍不小心,定会支离破碎。林月微微闭着眼睛,她看不到马驰原的摇头,也看不到他眉心的坚毅。她只听到他在说:“小月,我这次来除了想跟你说对不起之外,还想跟你说三个字,那就是:祝福你。”
  林月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问:“那么,是你变了吗?”
  马驰原想了想说:“小月,我们都会变。我们都不再是十年前的自己。”
  林月有太多的话如鲠在喉,疼痛如约袭来,十年前躺在白色产床上的虚弱无力绝望在这一刻都化为灰烬。再热烈的激情也无法抵挡时光的悄然流逝,两个人之间仿佛再无任何身体触碰的可能。这个时候,林月也似乎想不起来这十年近似固执的等待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一句对不起,那么她已经得到了。可是为什么内心还会如此悲伤呢?
  石磊好似感觉到了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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