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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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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倒是出乎余修远的意料,瞧见岑曼那副委屈又自责的模样,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丢了他的生意又怎样?他老惹你讨厌,活该!”
    岑曼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开心,然而她却笑不出来:“一码归一码,我弄丢了你们的生意,就是我不对。”
    她仍旧耿耿于怀,徐修远就说:“你放心好了,如果这个项目可行,他肯定会想办法挽救的。他这人看上去是个败家子,其实是一个很有手腕和能力的人,关键的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余修远喝了点酒,为确保安全,他已经提前通知小李前来。他们抵达会所前庭时,小李已经在等待。
    小李给他们打开后座的门,面对精心打扮过的岑曼,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结果被余修远狠狠的瞪了回去。
    余修远用手扶在车顶上,避免岑曼磕到头,他虽然目光凶狠,但声音却很轻柔:“上车吧。”
    那方的风起云涌,岑曼浑然不觉。余修远上车后就让小李送他们回公寓,她好奇地问:“不理纪北琛了吗?”
    沉默了一下,余修远才说:“不用管他,他还有下半场。”
    很快领悟其中意思,岑曼就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想起纪北琛在走廊跟自己说过的话,她立即眉心紧皱,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叶思语的去向。
    岑曼想得入神,就连车子什么时候停在公寓楼下也不知道。察觉她心不在焉的,余修远自然地牵着她的手前行。
    出了电梯不久,余修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岑曼从他手里拿过钥匙开门,而他则掏出手机接听。
    他们靠得近,岑曼轻易地听见纪北琛的声音,她虽然无心探听,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得知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由于刚才那段摩擦临时提出了两项附加条件。这是一个典型的低投资、高回报的项目,就算再提几项附加条件,其收益依然非常客观。不过这番出尔反尔的举动,显然是存心作对,因而纪北琛特地找他征询意见。
    没等纪北琛说完附加条件,余修远就果断回绝,那态度坚决得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纪北琛貌似早猜到这个答案,他没有劝说,切断通话前笑着说了一句话。这是岑曼唯一听不清楚的话,她转头看向余修远,只看见他嘴角微沉,整张脸都拉长不少。
    得知这次的合作泡了汤,岑曼很自觉地认错:“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余修远随手将手机抛到沙发上,长臂一伸就把岑曼拉到身边。手掌无意间碰到她的裸背,他的嘴角又沉了几分:“还有下次?”
    对上余修远那目光幽幽的眼睛,岑曼顿时知道他的怒气从哪儿来。她下意识想逃开,他的手堪堪碰到她的裙子,幸好她动作敏捷,一个闪身就躲过了。借着沙发的掩护,她满脸警惕地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喏,有话好好说……”
    或许是紧张,岑曼的声音染着一丝颤抖。余修远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怎么怂了,脱外套那会儿不是很得瑟的吗?”
    被困在这点空间,身边连个救兵都没有,岑曼想得瑟也得瑟不了。她试图模糊他的焦点:“你刚刚才说过生意丢了不怪我,现在怎么又找我算账?”
    余修远不受她的迷惑,他说:“我现在也没怪你。”
    岑曼假笑了一声:“丢了生意你也不在乎,我脱了一件外套哪儿值得生气?”
    余修远懒得再跟她废话,他坐到沙发上,接着对她说:“坐下来。”
    她摇头:“我站着就行。”
    “我让你坐下。”余修远的音量不大,但语气却较刚才那一句要重得多。
    权衡了半秒,岑曼还是决定听他的话。她挑了离他最远的沙发坐下,同时抓过抱枕护在胸前,表情仍旧那样警惕。
    他们对望了小片刻,谁也没有出声。
    就在岑曼即将按捺不住的时候,余修远才开口:“曼曼,事不过三。给张嘉绮当裸替是第一次,今晚是第二次,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
    看他的情绪平复下来,岑曼的胆子大了起来:“我承认给张嘉绮当裸替确实有点过火,但是我不觉得穿得漂亮点去会所有什么问题,今晚只是倒霉碰到色鬼而已。”
    “看你看得眼睛都忘了眨,你还觉得没问题吗?”提起这个,余修远的火气又失控地冒起。
    面对他的质问,岑曼反倒冷静下来:“没有。第一,眼睛长在身上,他爱往哪儿我,我管不着。第二,我没有对做出任何挑逗性的动作,更没有给他任何暧昧的暗示,就连她碰我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时间反抗,所以才会把酒泼到他身上。”
    余修远听了更是火冒三丈:“那家伙还碰你了?”
    骤觉自己说漏嘴,岑曼倒吸了一口气,连忙表示:“就碰了一下,真的!”
    其实今晚的事态也超乎了岑曼的意料,她本来想着让余修远吃吃醋而已,没想到却让他吃了个亏,还丢了一单大生意。她有点心软,于是便挪到他身边,柔声安抚这个暴跳如雷的男人:“别臭着脸了,不就是让别人多看了几眼,还引得起了点色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余修远烦躁地扯开了两颗衣扣,怄得说不上话来。
    岑曼按住他的手,接着又仔细地把纽扣重新扣上:“诶,女人穿得清凉一点、性感一点,男人是不是就没抵抗力了呀?”
    余修远睥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她倚着他的肩头,慢悠悠地说:“你知道吗?女人也喜欢看男人的穿着,当一个男人有钱,他就穿得很清凉;当一个男人有钱有貌,他就穿得很性感;当一个男人有钱有貌还有权,你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吗?”
    这番明明是歪理,余修远却把话听了进去,甚至还回答了她这个无聊的问题:“清凉又性感?”
    岑曼敲了他一下:“笨蛋,是一丝不挂了!”
    说着,岑曼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余修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也不恼,继续说:“你看,我只是是穿得清凉一点,马上就招惹了一个。你抚心自问,这些年来,你招了多少蜂、引了多少蝶!”
    余修远有点头疼地唤她的乳名:“曼曼……”
    “别跟我说你没存那个心思。”岑曼像是猜到他的措辞,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不仅没存那个心思,面对图谋不轨的男人还当场翻了脸,结果你就警告我不能有下次。我不知道你现在有多么郁闷生气,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的郁闷和生气远不及我的百分之一。”
    余修远被她堵得开不了口,良久以后,他才低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岑曼很认真地说:“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
    余修远将她搂在怀里,他吸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答应你,我会改。”
    岑曼伏在他身上,她像在开玩笑,但语气却有几分坚决:“如果你改不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
    无论前提条件是什么,光是听见她说不嫁,余修远就着急了:“曼曼!”
    岑曼抬头看他,她微微笑着:“你要娶我,总不能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
    余修远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要的诚意,我都给你,到时候可别反悔了。”
    她垂下眼帘,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一言为定。”
    
    第45章 零时零分(二)
    
    余修远并不是那种擅长哄骗的男人。这些年来,他们吵闹争执了那么多遍,他从未动摇过自己的立场。然而现在,他亲口承诺会改正,岑曼就相信他肯定会改正。
    其实岑曼心里知道,余修远即使愿意改,也不可能推掉所有的交际应酬。正如他上次所说的那样,人类是群居的动物,他们谁也不能脱离这个社会而独立生活。她可以接受他必要的应酬和偶尔的聚会,却不希望他还像旧时那样以逢场作戏为由,理直气壮地指责她过度敏感和缺乏信任。她这样坚持,无非想要他正视这个问题、知晓和理解她的感受。
    他们矛盾的冷山总算融化了一角。这本应值得庆贺,不过想到叶思语跟纪北琛那点糊涂事儿,岑曼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跟叶思语认识了这么久,岑曼虽然没把握能找到她,但相对于纪北琛来说还是多一点门路的。她向叶思语几个圈内及圈外的好友打听消息,可惜她们大多都跟自己一样,已经颇久没跟叶思语联系。还有两条微信尚未被回复,她心绪不宁地等待着,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凌晨。
    余修远洗完澡走出客厅的时候,岑曼正倚着沙发靠背看手机,他皱着眉头夺走她的手机,语带责备地说:“别熬夜了,赶紧去睡。”
    由于看得入神,岑曼连有人走到身边也没察觉。她正刷着叶思语的朋友圈找线索,手机落在余修远手里,于是就着急着拿回来。
    她越是着急,余修远就越是不还。视线扫过屏幕上的内容,他很快明白过来:“在找叶思语?”
    叶思语这个私人微信号知道的人不多,岑曼知道他肯定向着纪北琛的,因而不想被他看见。她站上了沙发,拽着他的胳膊拿回手机:“她爸爸今晚打给我,问我知不知道叶子去哪儿了。”
    余修远一副了然的样子,岑曼猜他应该知道内情。她没好气地说:“叶子跟纪北琛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比你早知道几天而已。”余修远回答。他前几天还在跟岑曼冷战着,连日常的交谈亦可免则免,更不会说到别人的事。当然,就算没有冷战,余修远也不一定会主动提及,因为他早料到她会像现在这样迁怒于自己。
    退出朋友圈以后,岑曼才问:“纪北琛来斐州是为了找叶子吗?”
    余修远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不全是,但肯定主要目的应该是来找她的。”
    “叶子在斐州?”岑曼有点惊讶。
    “可能是。”余修远察觉她老是注意着手机,似乎正等待着来电或信息,于是就问,“在等叶思语的回复?”
    岑曼又点亮了屏幕,检查过没有新消息,她便失望地说:“她手机关机了,我给她发了短信、微信、私信还有邮件,不过还没有回应。”
    “先休息吧。”余修远劝她。
    她摇头:“我给叶子朋友发了信息,再等一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余修远又想抢走她的手机,然而这次她早有防备,倒被她躲过了。
    他只得继续劝说:“不要等了。她跟你这么要好,也没把行踪告诉你,你觉得她还会告诉别人吗?”
    这话倒是有道理,但岑曼很快又否决了,她说:“说不定叶子就是顾忌着我跟你的关系,故意不找我的。”
    余修远没有辩驳。沉默了片刻,他突然说:“叶思语怀孕了。”
    提起这个,岑曼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我知道,纪北琛那混蛋告诉我了。”
    余修远说:“你知道叶思语在哪儿的话,就告诉那混蛋一下吧。”
    岑曼冷哼一声:“做梦!”
    说完,岑曼就拿着手机往客房走。余修远立即追了上去,他将人圈在怀里,语气暧昧地说:“一起做吧。”
    岑曼气得笑出声来:“走开!”
    最终余修远还是赖在客房待了一晚。岑曼本想继续研究叶思语的朋友圈的,结果被他一搅和,只得乖乖地睡觉。
    翌日醒来,岑曼就发现另一边床空空的,她想他应该出去晨跑顺便买灌汤包,于是就起床洗漱,等着他回来喂食。
    刚脱下了睡衣,岑曼就听见门铃声响起。她以为余修远没有带钥匙,于是套上衣服就急匆匆地出去开门。
    门外的人竟然是纪北琛,岑曼怔了下:“是你呀。”
    没等岑曼的邀请,纪北琛就往屋内走,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
    岑曼告诉他:“余修远晨跑去了。”
    纪北琛说:“我不是来找他的。”
    岑曼“哦”了一声,不等纪北琛说出目的,她就干脆地说:“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无可奉告。”
    对于她的回绝,纪北琛充耳不闻:“叶思语的去向,你应该有头绪吧?”
    在娱乐圈打滚多年,叶思语很懂得怎么逃过娱记的窥视与追踪。正因如此,纪北琛让人多番打探,也只追查到她在斐州,始终未能找到她确切的下落。
    昨晚叶父的来电让纪北琛有所触动,岑曼跟叶思语的关系那么要好,他相信岑曼绝不会毫无头绪的。他越想越是觉得可能,今早醒来就第一时间赶来,打算从她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
    岑曼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虽然他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儿焦虑,但她却不为所动:“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你就好好地想一想。”纪北琛瞥了她一眼,那语气带有些许命令的意思,“无论如何,我也要将她找出来!”
    想到纪北琛那些混乱情史,岑曼便冷冷地讽刺:“围在纪哥哥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少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的佳人补位。既然有大把的明星模特外围女等着你宠幸,你又何必揪着叶子不放呢?”
    纪北琛漫不经心地吐了一句话:“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这态度彻底惹火了岑曼,她从沙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怒视着他:“这么说来,叶子的事也不归你管。你以为你是她的谁?就算她怀了你的孩子,你也无权过问她的去向!”
    跟这种不投机的男人谈话简直就是折磨,岑曼举步欲走,不料他却扣住了自己的手臂,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岑曼目光凌厉地盯着他的手,凉飕飕地说:“你再不放手,我就跟余修远说你轻薄我!”
    纪北琛嗤笑:“我用得着轻薄你这种黄毛丫头?”
    最近斐州的气温居高不下,岑曼贪图凉快,想到窝在公寓里不出门,就随便穿了小背心和短裤。听了纪北琛的话,她作势要将吊带拉下来:“这话你留着跟余修远讲吧,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你可别忘了,昨晚他是为了什么放弃跟他们合作的,若对象换成了你,你猜他会不会跟你翻脸?”
    纪北琛下意识松了手,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小丫头唬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目送岑曼的背影离开,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根本拿她没办法。
    余修远带着早餐回来的时候,纪北琛正坐在客厅吞云吐雾。他没找到烟灰缸,随手就拿了岑曼喝完那乳酸菌饮料瓶子抖烟灰,当余修远过来掐熄他的烟,他便说:“你就不能人性化一点吗?”
    “曼曼讨厌二手烟。”余修远打开阳台玻璃门透气,随后才问他,“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纪北琛转动着手中的打火机,眼睛瞟向他:“给你一份美差事,帮我撬开那丫头的嘴。”
    看他一脸不爽,余修远就知道岑曼肯定让他受气了,他幸灾乐祸地说:“这美差事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送走了纪北琛,他才进客厅找岑曼出来吃早餐。他的声音打断了岑曼的沉思,她坐着没动,只问他:“纪北琛呢?”
    “他走了。”余修远走过去,无意间瞥见那还亮着的手机屏幕,他就问,“还没想到叶思语上哪儿去了?”
    岑曼摇头。她已经翻遍叶思语的朋友圈,可惜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据岑曼所知,叶思语貌似没什么朋友在斐州,她总觉得纪北琛的消息不太准确。她想过叶思语去了加利西亚冲浪,因为《二丁目的秘密》杀青后,叶思语曾约过自己一同前往。考虑到她怀有身孕,岑曼又觉得她不会长途跋涉跑到国外散心,即使她真去了,出国这么大的动静,纪北琛不可能收不到风声的。随后,她又作了几个猜想,然而最终全部都没自己推翻了。她万分苦恼,不自禁地长叹了一口气。
    余修远推着她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说:“你不用担心,老纪已经动了关系找叶思语了,肯定可以找到她的。”
    岑曼又不高兴了:“我才不要他找到叶子。”
    余修远帮她拉开餐椅,然后将她摁坐下去:“行,他肯定找不到的。”
    灌汤包一如往常的鲜美可口,岑曼顾着想事情,一不留神就被汤汁烫到了舌头。她捂着嘴吸气,余修远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不悦地说:“好好吃早餐不行吗?”
    将包子吐出来,岑曼才说:“还不是被你的损友害的!”
    余修远虚咳了一声:“好吧,这次我承认他确实挺混蛋的。”
    岑曼一听,立即抬头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内幕?”
    
    第46章 零时零分(三)
    
    岑曼露出好奇和关切的表情,余修远往她碗里多夹了一个灌汤包,同时告诉她:“我不知道什么内情,只觉得老纪这次闹出人命太过火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未婚先孕虽不是罪名,但足以引起一番争议。叶思语怎么说也是公众人物,她的动向肯定比普通人更受大众关注。所受的舆论压力亦会随之增加。
    除了外界的压力,叶思语似乎还受到来自父母的压力,岑曼突然想起那晚叶父来电时言辞闪缩,想来已经知道这件事。思绪渐渐凌乱起来,她烦躁地说:“叶子怎么跟纪北琛混在一起!”
    余修远说:“他们应该在俱乐部认识的,就是你从岩壁上脱滑下来那次,你还有印象吗?”
    粗略地脑补后续的发展,岑曼问,“所以说,他们在那以后就开始暗度陈仓了吗?”
    余修远说:“大概是这样。”
    单凭对叶思语的了解,岑曼觉得她并不喜欢纪北琛那种花花公子。想到纪北琛的手段与劣行,岑曼差点把拍案而起:“那混蛋不会对叶子用强了吧!”
    她突然之间提高音量,余修远的手一抖,连包子也夹不稳:“用强倒不至于,老纪应该不会那么没分寸的。”
    “难讲!”岑曼越想越是心慌,她追问,“你还知道什么?”
    犹豫了半秒,余修远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听老纪说过,他已经在医院撒了网,要是叶思语去看病或者妇检……”
    说到这里,余修远就停了下来,毕竟这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岑曼果然动怒,她忿忿不平地说:“这明摆着欺负人嘛!”
    余修远倒不同意岑曼的看法,他说:“老纪也是担心她,她现在怀着孩子,没人照料很容易出状况的,一不小心磕伤跌倒都会出人命的。”
    虽然他所说的不过是最坏的后果,并不一定会发生,但岑曼还是非常担忧。不管叶思语能不能看到,她都把挖到的消息全部发送过去,末了不忘叮嘱叶思语尽快联系自己。
    整个周末都过得精神紧张的,岑曼新一周上班就有点不在状态。下午要到研究中心走一趟,走进实验室的时候,她仍有余悸。
    看见岑曼手背上的淡疤,实验室里的男同事就给她介绍了一款有效的去疤膏,还身同感受地说:“几年前我也被液氮冻伤过,疼起来真是受罪。”
    岑曼连连点头,附和了两句,她便说:“往后液氮罐一定要定时检查,不然又有人要遭殃了。”
    那同事说:“你应该也知道,全公司的高层就小梁总一个人支持这个项目,财务迟迟把把经费拨下来,申请的新器材又总是不被审批,我们实验室真的很艰难。你出事以后,小梁总很生气,他把几个主管狠批了一顿,上周我再去申请采购机器,那边立即就通过审批,还说月底就能送过来,效率高得不行。要不是你英勇受伤,小梁总也不会火力全开地炮轰那群老家伙。说起来,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我代表实验室的同事给予你最诚挚的感谢。”
    另一个穿着白工衣的女同事也加入了她们的谈话,她对岑曼说:“听大堂的同事说,那天小梁总急得抱着你奔出去,还亲自开车送你去医院。能享受这等优待,你应该是第一人吧。”
    梁溯这种出身好、相貌佳的精英男人,一向是广大女性员工的花痴对象。岑曼听出这话中的别扭,连忙解释:“换了别的同事受伤,小梁总也会这么做的。”
    穿白工衣的女同事耸了耸肩:“我还听说,调来总部之前,你是分部的营养顾问,现在成了小梁总钦点的部门负责人,真的前途无量呀。”
    说完,她就拿着水杯往茶水间走。那男同事有点尴尬,他低声向岑曼解释:“小婷是负责器材管理的,这件事让她挨了骂又丢了奖金,她对你可能有点怨念。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一时气在头上。”
    岑曼这才知道上次的事故还有怎么多后续,她不想被卷入这些是是非非,拿到几份报告就急匆匆地走了。刚走出电梯,她又看见两个前台女职员交头接耳,隐约听见其中一人低声说:“就是她……”
    当岑曼看过去,她们立即缄默不语,低着头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后还是少来这边为妙。
    最近总是碰上烦心事儿,这使得岑曼的情绪逐点变得消极。下班回家,她时常倚在沙发开着电视发呆,见过几次以后,余修远忍不住问她:“还在想叶思语的事情?”
    岑曼胡乱地点头搪塞。
    余修远说:“要是有她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察觉她依旧沉郁,余修远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在他契而不舍的追问下,岑曼就简单地跟他说了另一件苦恼的事情。
    安静地听她讲完,余修远说:“做得不开心,那就别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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