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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青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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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曼进屋的时候,父亲果然还在,他稍稍把厨房收拾了一下,随后跟她一起到楼上休息。
    在静谧的楼梯间,他们的脚步声显得很突兀。岑曼跟在父亲身后,主动开口:“您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跑下来了?”
    “我听见楼下有声音,原本打算叫你睡觉的,没想到你们这些小年轻这么恩爱。”岑政的声音不高,说到这里,他顿住脚步后头,“怎么,是不是嫌我打扰到你们了?”
    岑曼举起双手摆动着:“没有没有!”
    瞧见女儿那慌张的样子,岑政倒是笑了:“看来你这丫头也留不久了。”
    岑曼垂下眼帘,半怒半羞地说:“爸!”
    女儿的心思向来瞒不过岑政的眼睛,他下了一阶楼梯,搂着她的肩膀继续往上:“趁着还有机会,就多在自己的闺房里睡睡吧。”
    听出父亲话中那满满的笑意,岑曼闪过身缩进房间,说了句“晚安”就关紧了房门。
    春节那几天,岑曼也忙于奔走在亲朋戚友之间,每天除了拜年吃饭,还是拜年吃饭,短短一段时间,她就腻得吃什么也没有胃口。
    正因如此,当余修远终于腾出时间找她一起去吃烤肉,她光听见那个“肉”字,就立即拒绝。
    那头的余修远十分郁闷,他问:“你不是我的生气吧?我跟你打过招呼的,我不是故意不找你,而是腾不出时间,家里的客人实在太多了。”
    他急着辩解,岑曼连说明情况的机会都没有,等他说完,她才出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
    余修远倒是老实:“也不能说是小气,唔……是很小姑娘。”
    岑曼被气笑了,她说:“余修远,我现在就去找你算账。”
    在那头的男人也笑起来:“晚点吧,我还在公司,等下还有一个会议要主持,等我忙完再过去接你吧。”
    岑曼这段长假放到元宵才结束,得知余修远这么快就投入新一年的工作里,她有点诧异:“你这么早就上班了?”
    余修远用一派轻松的口吻告诉她:“今天欧阳回来了,我打算把手头上的项目暂时交还给他,做好交接就跟你去西班牙。”
    岑曼问他:“手续都办好了?”
    余修远回答:“找了个朋友帮忙,流程上的事务都已经办好。今晚先跟你吃饭,然后再去商场逛一逛,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
    还没来得及应声,岑曼就听见有人催促他去开会,她不想妨碍他的工作,也跟着催促他:“你去忙吧,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挂了手机,岑曼在家里坐不住,于是就换了一身衣服,搭乘计程车去余修远公司,想给他一个惊喜。
    公司毕竟是工作的地方,岑曼基本上不会前来这边找他,尽管如此,她还是很记得他公司设立在中央商务区的哪一座大厦哪一层。当她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皓空环保。
    前台接待的美人对她露出微笑,并用甜美的声音询问:“新年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岑曼的手肘支在接待台上,转着脑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她平时叫名字叫得顺口,一开声就习惯性地说:“新年好!我找余修远。”
    那美人的笑容僵了一下,岑曼正想改口,继而就听见有人正不确定地唤起自己的名字:“曼曼?”
    回头就看见欧阳雍正朝着自己走来,岑曼高兴地对他说:“欧阳师兄,恭喜发财!”
    欧阳雍有点意外:“你怎么跑过来了?”
    岑曼笑嘻嘻地说:“来跟你讨红包呀。”
    欧阳雍失笑,他跟前台美人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岑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告诉岑曼:“阿远暂时抽不了空,你先待在这边等等他吧。”
    岑曼说:“我知道,他在开会。”
    欧阳雍还惦记着她的话,从抽屉里摸出红包交给她,他才问:“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就好。”接过他的红包,岑曼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给我红包呀?”
    欧阳雍亲自给她泡茶,听了她的话,他不由得说:“收了我的红包,你就要乖一点,别老跟阿远发脾气。只要你不调皮,明年的红包翻十倍也没问题。”
    岑曼很感动:“师兄,你对我们真好。”
    瞥了她一眼,欧阳雍就说:“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俩的关系会直接影响到阿远的工作状态呢?你每次跟他闹别扭,最无辜受累的人是我,公司平时够忙了,他还消极怠工,我真巴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岑曼讪讪地笑着,无从为自己平反。
    其实欧阳雍这话也是玩笑成分居多的,像岑曼这样的小丫头,他没有必要跟她较真,眼见她满脸羞愧,他便说:“逗你玩的,你别放在心上。”
    岑曼捧着茶盏却没有喝,她说:“我知道的,我经常会给你们添麻烦……”
    “没关系。”欧阳雍说,“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两个人在一起,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发生争吵和误会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当然了,你跟阿远的情况确实比普通人糟糕。你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看上来很般配,可惜你们的步伐根本不一致,阿远想着拼搏奋斗的时候,你只想着谈情说爱;到阿远想成家想安定下来的时候,又换你想去追想去闯……其实你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时机差了那么一点点,而你们的脾气和耐心,也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老实说吧,刚开始我真不看好你们,你们那样的闹,我一个旁观者都觉得累,真不知道你们怎么熬下来的。后来你说分手,我还替阿远松了口气,不过这家伙不管在工作上还是感情里都很专注,他认定了你,就一定会坚持到底。你知道吗?不是每一个人都忍耐得了这样的折磨,在怀疑和痛苦中挣扎,受不了的人就会选择放弃,这就是很多仍旧相爱的情侣最终遗憾收场的原因了。幸好你们好像已经想通透,人也变成熟了,往后的路肯定会走得更顺利的。”
    岑曼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她顾着听,连茶水变凉也没发现,一口喝下去,冷得她直哆嗦。
    欧阳雍给她添了热茶,之后又继续说:“曼曼,你是一个很有福气的人,记得要珍惜。”
    热茶的温度透过茶盏传来,岑曼的手掌变得滚烫,除此以外,她的心房也是滚烫的。此刻百感交集,万千言语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低低地回应:“我知道。”
    欧阳雍轻轻地呷了一口茶:“知道就最好了,这总算不枉阿远对你这么好,什么事都护着你、惯着你,连你要留在雅蕾工作,他也不计较。”
    岑曼捧着茶盏的手倏地顿住,她望向欧阳雍:“不计较什么?”
    欧阳雍又一次感到意外:“原来你还不知道……”
    
    第70章 忘忧草(三)
    
    即使欧阳雍有意轻描淡写,但岑曼还是能感受到他的话中的愤懑。她这才知道,原来余修远跟梁溯确实有一段不为她所知的过往,而他对梁溯的敌意,也非自己的错觉。
    将事情的因由大致地交待清楚,欧阳雍又说:“阿远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想法,既然是这样,你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吧,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你跟他提起,他不一定会高兴的。你们不是准备去旅游吗?去玩一玩、散散心,顺便把这点破事给忘了吧。”
    直至余修远过来找她的时候,她也尚未完全接受到这个真相,正失着神,余修远困惑地看着她:“曼曼,你在发什么呆?”
    听见那把熟悉的男声,岑曼才回过神来,问他:“你开完会了?”
    “开完了,你怎么跑过来了?”刚从会议室出来,助理就告诉他,有位没有预约的小姐来找,现在被欧阳雍正在接待她。他瞬间想到来人是岑曼,于是立即赶了过来。
    岑曼走过去,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刚才不是说了吗?来找你算账呢!”
    余修远作势要敲她的脑袋,她笑着躲开:“君子动口不动手!”
    两人正要闹成一团的时候,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的欧阳雍用力地咳了一下,以此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对上欧阳雍那戏谑的目光,岑曼就急着甩开余修远的手,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然而余修远却不松开,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将带进来的几分文件交给老搭档:“这几个重点项目就交给你了,我看我得提前放假,不然后果很严重。”
    岑曼不满地瞪他:“明明是你想偷懒,别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欧阳雍懒得再看他们打情骂俏,接过文件,他便说:“行了行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按照原计划,他们先去吃晚餐,随后在附近的商场购置出游的必需品。
    尽管岑曼努力地藏起情绪,但余修远还是察觉她心不在焉的。在逛旗舰店的时候,他忍不住问:“整晚都不怎么说话,该不是不想去西班牙吧?”
    岑曼正翻看着新上架的男装风衣,听了他的话,她便抽出一件比较喜欢的,放在他身上比试着:“没有呀,我只是在想,西班牙会不会很冷。”
    余修远说:“在欧洲大陆,最适应冬天游玩的国家就是西班牙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改去南半球的国家。”
    “不用,西班牙就很好,”岑曼提起精神帮他挑衣服,“我觉得这件不错,你怎么看?”
    就算岑曼选了一套乞丐装,余修远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好看。
    导购此时走了过来,很热情地给他们介绍:“这款风衣很受欢迎的,还有女装,小姐要不要试试?”
    春节前跟姐姐一起购置了不少冬装,岑曼有几套还没有机会穿,因而没有再买的打算。正想拒绝,余修远已经对导购说:“她穿中码。”
    当导购前往仓库取衣,岑曼就抱怨:“我的衣橱已经没位置塞下更多的衣服了!”
    余修远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他说:“到时候把客房打通给你当衣帽间就行了。”
    “这个办法好……”话刚出口,岑曼便发现不对劲,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
    幸好导购拿着同款的女式风衣回来,岑曼积极地上前试穿,透过光洁明亮的试衣镜,她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双手抱胸,脸上难掩笑意。
    虽然岑曼不打算买东西,但在余修远的诱哄下,她还是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钱小薇见了,岑曼自然又被教育一番。知道这两个孩子要到西班牙游玩以后,她总是反反复复地叮嘱岑曼各样注意事项,岑曼的耳朵快起茧的,但又无法阻止母亲的唠叨。
    旁听的岑政也听得厌烦,他对妻子说:“你就放心吧,小远会看着曼曼的。”
    余修远不在场,钱小薇便直言:“小远看得住她就最好,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闹别扭,这丫头怄起气来跑掉了,那个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这个设想让岑政也皱起了眉头:“这可不好办……”
    趁着父母聊得兴起,岑曼弓着腰,偷偷地溜回房间,终于落得清静。其实她理解父母的担忧,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这次她跟余修远出国,他们紧张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她连半句西班牙语也不会讲。
    余修远却不一样。他虽是理科生,但语言天赋却好得让人嫉妒,加上他家二叔和二婶都是大学语言系的教授,耳濡目染之下,他的法语和西班牙语都流利得很。
    他们这趟旅游是自由行,跟在余修远身边,即使在异国他乡,岑曼也感到很安心。他时常拿着地图用西班牙语跟当地人问路,她听不懂,于是故意质问他:“喂喂喂,你跟那小姑娘说什么了?她笑得这么开心,你该不是约她今晚共进晚餐吧?”
    余修远说:“敢拿我开玩笑?当心我把你给卖了。”
    岑曼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不怕!”
    余修远告诉她:“西班牙人非常热爱自己的母语,要是用西班牙语向他们问路,他们会很高兴、很自豪。”
    岑曼看向他:“原来那小姑娘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所以才对你笑得那么开心呀。”
    余修远应声:“我想也有这个原因的。”
    岑曼笑他:“脸皮真厚,你以为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像我这样眼瞎?”
    在人来人往的异国街头上,余修远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跟随处可见的情侣一样。这日的马德里是晴朗的天,他们忘形地亲吻,带着冷意的季风亦逐渐变得温暖。
    他们这一路嘻嘻闹闹的,格兰大道、马德里王宫、太阳门广场、丽池公园、伯纳乌球场……各处都有着他们成双的足迹。
    除了充满异国情调的建筑和美景,还有地道的西班牙美食让岑曼为之着迷。与众不同的正形披萨、各式各样的西班牙海鲜饭、口感鲜美的马德里烩菜等,无一不让她食指大动。
    每天穿梭在各个街头的露天小店,岑曼的嘴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余修远像一个贴心的向导者,无论她想吃什么,他也能把带到相应的地方,一尝她心心念念的美食。
    唯一一次余修远拒绝她的提议,是岑曼打算去尝试黑毛猪火腿的时候。看他一副有所计划的样子,岑曼问他:“不吃火腿,那我们今晚吃什么?”
    当时余修远正在花舍挑选花卉,他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饭时分,岑曼被他带到了一个位置偏僻的老旧大楼里。她跟在他身后,心里充满好奇:“这里是什么景点?我好像没在旅游攻略上看过这个地方。”
    这里的灯光并不通明,走廊的两壁都仿绘着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名作,十分具有艺术气息。岑曼顾着东张西望,余修远便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免得她摔跤:“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要带你来尝尝地道的分子料理。”
    “分子料理?”岑曼喃喃地重复。
    余修远点头:“我带你去的地方,其实不是什么餐厅,而是一家分子料理研究站。这个研究站的主人是退休的国际名厨布朗miguel,他是世界美食组织公认的一哥,不仅在业内很有名望,还致力于研究分子烹饪技术,最近才流出那几分新技术,全部都是他探索出来的。”
    光是听余疏影的介绍,岑曼就觉得这位miguel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她有点兴奋:“等下我们可以跟他见面了吗?你什么时候认识miguel的?怎么跟他认识的?”
    余修远说:“前段时间,他在改进新技术的时候遇上了问题,于是在网上寻求解决方法。其实那个问题用很简单的化学原理就可以处理,我恰好看见,所以就给了他几个解决方法。”
    岑曼正想追问,他们已经到达了miguel的研究所。在她发问前,余修远将准备好的花束递给她:“见面礼你来送好了。”
    miguel早在等待贵客,一见了他们,立即热情地跟他们拥抱,接过岑曼的花束,他更是眉开眼笑,连下巴那把灰白的大胡子也在颤动。
    miguel是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人,他常年在欧洲各国公干,因而英文也说得十分流利。他很大方地让他们参观自己的实验室,还亲自给他们演示几种新颖的仪器和辅助剂的使用方法。
    目不转睛地看着miguel将各样食材化为神奇,岑曼这才知道自己先前接触的方法和技术有多平庸。miguel用英语讲解着其中奥妙,一些化学用语晦涩难懂,余修远就低声地给她翻译,末了还对她说:“如果有问题,我可以帮你问问,虽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其中的精粹,但肯定会给你带来启发的,这样启发对你日后的工作会有很多的帮助。”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岑曼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现在,她已经从欧阳雍口中得知他们跟梁溯之间的恩怨,再听见这些话,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由得转头望向他,只见他神色如常,察觉她的注视,还微微地笑了笑。
    
    第71章 忘忧草(四)
    
    察觉她正表情怪异地看着自己,余修远低声问:“你是不是累了?”
    岑曼摇头,随后就收回视线,继续看miguel演示。
    miguel着重他们介绍的,是他最近研究的食物重塑技术。通过改变食材的分子结构,重新组合,他能够将不同的味道进行组合,从而发生与众不同的冲撞和反应,形成刺激味蕾的新料理。
    当他把冒着烟的樱桃推到自己手边,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岑曼便欣然将其拿起,并用英语问:“这是?”
    miguel同样用英语告诉她:“这是零度樱桃。”
    这道料理明显使用了液氮、乳化、拉丝等技术,当然也不仅限于这些技术,毕竟miguel所使用的器材和辅助剂,岑曼有几种都没有见过。那颗樱桃看上去极惹人垂涎,她轻轻地舔了舔下唇:“我来试试。”
    樱桃入口,岑曼不过稍稍地压了一下舌头,樱桃居然毫无预兆地爆开,酸酸甜甜的果汁溢出。那味道很多层次,初尝是樱桃,接着变了草莓,随后换了葡萄,再细尝又觉得是一种从未品尝过的果味。果肉同样不可思议,那口感很特别,很滑很弹,咬下去竟然像威化松脆。
    在旁的余修远也尝了一颗,他的表情虽没有岑曼的那么千变万化,但也透出意外和惊奇。
    随后,他们又尝试了其余两款料理,分别是“深海鹅肝”和“翡翠胶囊”,味道同样出乎他们的意料。
    miguel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等他们从这场神奇盛宴中抽离,他才问:“味道如何?”
    品尝过大师的作品,岑曼才知道初入门与殿堂级的分子料理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她之前所接触的料理,不过是改变了食物的形态,似乎没有深入地探究各种味道的搭配与重组。而miguel所追求的,正是这样的突破,他不仅要烹饪美味,还要创造美味,给食客带来另类的味觉享受。
    岑曼被震撼了,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
    miguel乐得眼角的皱纹都深深地馅了进去,他说:“由于时间紧张,我只来得及准备这几样。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着手研究研究。”
    岑曼又尝了一颗“零度樱桃”,而余修远则换了西班牙语跟miguel谈话。她听不懂这两个男人在说什么,因而只能困惑地看着他们。
    只见miguel也看着自己,唇角正衔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知怎么地,岑曼总觉得他们的谈话跟自己有关,而余修远又故意不让她知道。
    回酒店的路上,岑曼一直缠着他问:“你到底跟miguel用西班牙语聊什么了?”
    余修远每次都用同样的答案回答:“研究新技术的改良方法。”
    岑曼自然不相信,回到酒店,她追问:“好端端地用英语聊着,怎么突然又换西班牙语了?”
    将房门关上,余修远一边脱下大衣,一边说:“有些词不好表达,所以就换了语言,就是这么简单。”
    这说法仍未得到岑曼的信服,她又问:“那miguel为什么看着我笑?”
    余修远摸了摸她的脑袋:“miguel一直看着你笑呀,这是代表他对你的喜爱和尊重。”
    岑曼终于哑口无言了,她斜斜地看着余修远,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从她眼中读出了怀疑,余修远反过来问她:“换我问你了,刚才在研究站,你为什么看着我发呆?”
    在他面前,岑曼向来不懂得掩饰自己。她有意躲避他的目光,声音有点低:“我经常看着你发呆,这很正常。”
    余修远正坐在沙发上,看见岑曼一副闪缩的模样,便朝她招手:“过来。”
    岑曼问:“干嘛?”
    他说:“我有话问你。”
    岑曼听话地走过去,刚停在他跟前,他一手将她抱过来,两人就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她刚换上了酒店的拖鞋,经这一番动静,左脚的鞋子便掉到厚实的地毯上,余修远见了,干脆连另一只拖鞋也弄掉,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喂!”岑曼搂住他的脖子维持着平衡,她不满地说,“你这样还能好好说话吗?”
    余修远掐住她的腰,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才说:“我觉得这样问话,你会诚实一点。”
    岑曼刚动了动身体,余修远那条结实的手臂便环了过来,霸道地将自己禁锢在胸前。自知逃不掉,她便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用撒娇的口吻说:“我可没干坏事,你不要冤枉我。”
    “那你认真回答我,最近你是不是有心事?”她正想回答,余修远又抢先说,“不准答不是。”
    岑曼啼笑皆非,随后还是顺了他的意回答:“是。”
    他很满意:“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
    岑曼抿着唇看着他,好半晌也没有出声。
    余修远点了点她的鼻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岑曼蹭在他的颈脖间,软声问:“怎么个严法?”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的手暧昧地按压在岑曼的后腰,“你是不是想试试?”
    隔着一件柔软的羊绒毛衣,岑曼似乎还能隐约地感觉到那只大手的温度,以及那不太安分的脉搏跳动。她再不敢造次,按着他的手说:“先别闹。”
    余修远并没有挣开她的手:“你是不是又听说什么不好的传言了?谁跟你说的,老纪吗?”
    他执意要刨根问底,岑曼不想再作隐瞒。组织了一下语言,她说:“我没听说什么传言。不过,我去公司找你那天,欧阳师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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